當雷烈書回到公司上班時,眾人如往常般地跟他打招呼,然而在轉過身后,卻又猛然回頭,訝然地看著他手臂下又出現了招牌標志--拐杖兩根。
“經理,你的腿又斷了?”在他專屬辦公室等著他處理緊急文件的資探秘書瞪著他的石膏腿,幾乎要嘆息出聲。
老天爺!從她進雷氏公司工作到現在,她看過他跛了幾次腳?六次?還是七次?
“沒有斷、沒有斷!這一次還好。醫生說骨頭只有裂了小小一痕,石膏裹一裹,過幾個月就會好了。”雷烈云綻開斯文無害的笑容,搖搖手連忙澄清。
“經理,你過馬路小心一點吧!不然,要不要幫你把意外險的額度再提高一些?”太可怕了!
“放心,我很快就沒事了。你看,我用拐杖用得多順手,行動流暢、一氣呵成,簡直可以說是如虎添翼、健步如飛哩!”雷烈云像孩子一樣,耍著手中的拐杖,做單腳平衡動作。
秘書翻翻白眼。要是空間夠大,她毫不懷疑他可能還會舉起石膏腿,來個奧運級的快轉三回旋!
天知道,他現在拄拐杖拄得“健步如飛”,可是用一次又一次的腿傷換來的。
一般人哪會像他這么頻繁的出事?
不是撞傷腿就是扭到腳,簡直把骨科跟國術館當成了聯誼俱樂部,三不五時就要進去逛一圈,打打招呼,像是怕人家會忘了他似的。
那些地方去久了又不會有八折優待!
“經理,這是我幫你做好的資料分析圖表,所有的原始數據都附在后面!泵貢塾^鼻、鼻觀心,冷靜地遞出公文夾。
“謝謝!笨疵貢粸樗鶆拥谋砬,雷烈云自討沒趣,摸摸鼻子后,一拐一拐地坐進辦公桌后,戴上眼鏡認真翻看文件。
”很好,等一下開會時就用這些圖表向大家報告!
“好的!泵貢c點頭,正要轉身離去時,又被雷烈云叫住。
“等等,你等一下!
“經理還有事要交代?”
“你跟了我幾年了?”雷烈云推推眼鏡微微笑道,雙手交疊在下巴處,清朗有神的雙眼透過鏡片專注地看向秘書。
“四年多!泵貢谒淖⒁曄,不由自主地紅了臉,輕咳一聲后,馬上將雙眼轉向別處不看他。
說真的,雷烈云在她面前有時會表現的像個大孩子般!但平常在人前可就是一副又斯文、又穩重的模樣,偶爾戴上銀框眼鏡的時候,渾身更是立即充滿濃濃書卷味,活脫脫就是徐志摩的翻版。當初“人間四月天”流行的時候,公司上下幾乎把雷烈云當成了男主角的代言人。因此,雖然自己已經結婚了,還有兩個讀小學的孩子,但有時難免還是會被他電到。
“那……你覺得這四年多來,我有沒有變?”雷烈云突然有些局促,表情看來有點像是不好意思的害羞小毛頭。
“變?”秘書一頭露水地眨眨眼,有些反應不過來。
“比如說外表啊、氣質啊、還是眼神什么的,有沒有變得更帥?更犀利?更能干?還是變得更成熟穩重?”他伸手比著自己全身上下。
“經理,別玩了!泵貢俣确籽,轉身就想走。
他問的是這個?她忙得要死耶!
“等一下、等一下!別跑那么快嘛!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呀!”雷烈云趴在桌上,向她伸長雙手,用哀求無比的哭調留住她。
“通常會這么問人的,心態上多少有那么一點幼稚。啊,對了,請問經理為什么會突然問這個?”秘書回頭,用極無辜的語氣甜甜地反問。
“啊?”雷烈云愣住。他的心態幼稚?
秘書這一記狠招,打得雷烈云一陣瑟縮。
“經理?”秘書繼續無辜地挑眉。
“咳!沒事了,你去忙吧!”雷烈云吶吶地揮手。
“是!彼痪瞎螅[忍著笑意轉身走出去。
雷烈云將辦公椅向后一旋,面向身后的落地玻璃,俯視腳下的繁華景象。
大樓底層的道路上,人潮和車流多得不可思議,仿佛市區內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底下。
她會不會剛好就在其中?
如果他下去守在路口,是否能與她巧遇?
若真能如愿,到時他一定會帥氣又無賴地伸手欄下她說--嘿,還跑?我可沒有托偵探社找你,是你自己出現在我眼前的哦。
然后,很用力、很用力的抱住她不放。
他伸掌擦掉玻璃上不小心呵出的霧氣,就怕擋住了尋人的視線。
紅漾、紅漾……
你真的不再愛我了嗎?
過沒多久,秘書拿著別的文件又返回來。
“對了,經理,這里還有一些急件要請你裁示……呃--”原本低著頭的秘書,一抬頭便啞了口。
啊……人咧?
她瞪大眼,發現自己正在跟空氣說話,辦公室里空空如也,一個影子也沒有。
“都跛了一條腿還這么會跑?午休時間還沒到耶!”秘書氣得跺腳。
* * *
雷烈云撐著拐杖站在路口,表情有點呆。
“中邪了、中邪了……我為什么會站在這里啊?”他瞇眼抬頭,舉起一手放在眉間,望向商業大樓樓便的其中一塊玻璃,嘴里還喃喃自浯!
在那塊玻璃后方,是他的辦公桌……應該還有一只噴火的秘書恐龍……
這代表了他現在所站的地方,還在危險火線之內,他隨時有可能被抓狂的秘書捉回去火烤兩吃……
縮了縮肩膀,他拄著拐杖,堅定地逃向巷道,決定蹺個半天班。
“先生,買東花好嗎?”巷道轉角的花店小妹突然叫住他。
雖然男人的身上帶傷,但看多了來往過客的花店小妹,仍能一眼就從他的衣著和氣質認定他是只大肥羊……不不不,是個地位不低的白領階級啦!
雷烈云好奇地轉過頭,看到花店小妹手中一串似雪白小鈴的花,被寬大的綠葉包覆其中。
“這是什么花?好可愛!彼信d趣地伸手撥撥那-串好像正害羞低頭的雪白小鈐。沉靜潔雅的小鈐們,還清清幽幽地向他飄來一縷香味。
“這是鈐蘭花,也有人叫它山谷百合。”花店小妹大方地遞給他,讓他仔細欣賞。
抓著花,雷烈云沖動之下,很阿莎力地馬卜掏出錢來!昂,我要這個!
但是走到路口,雷烈云卻對著手中的花發呆,不知該怎么處理。
“我買花做什么呢?買花不如買盆栽,還可以送給奶奶照顧!
跛腳的男客人一拐一拐地慢慢離開后,花店小妹繼續整理工作臺上其余的花卉。
才拿起鈴蘭的花店小妹,眼尖地發現有人走過來,馬上笑嘻嘻地轉身攔下路過的小姐。
“小姐,要不要買東花?”
李紅漾愣了一下,眼光不由自主地移向花店小妹手中抱著的鈴蘭花。
“鈐蘭?”她伸手撥了撥一串神似白色小鈴鐺的花。
“是啊,這是鈐蘭。剛剛有位先生看了好喜歡,二話不說就買下來了呢!”花店小妹將花遞向她。
“小姐,看看嘛!這個鈴蘭的花語是祝福的意思,也代表‘再回來的幸福’哦!”花店小妹繼續展開三寸不爛之舌向她游說。
李紅漾怔怔地看著女孩手中的鈴蘭。
再回來的幸!
壓下酸澀,她笑笑地對花店小妹搖頭婉拒,往前走去。
花店小妹不以為意地聳聳肩,轉身繼續哼歌干活。
* * *
雖然沒買下花,李紅漾的心底還是想著那株鈐蘭,想著 它的花語。
恍著神走到路口,地呆呆地望著對面的行人紅綠燈望 到出神,沒注意到在她到達路口之前,已經有一個男人站在 這里發呆,也沒發覺紅燈已經換成了綠燈。
就這樣,各懷心事的男人和女人,站在路口當起兩根當 路的電線桿。
“先生、小姐,你們如果不過馬路的話,可不可以讓一下路?”后方不耐煩的聲音打斷兩人的神游。
李紅漾回神道歉,沒多想就移向一旁。
旁邊的男人雖然也回神了,但是動作不夠快,硬是被她給擠到馬路上。
“唉唷!”男人反應不及,踏空人行步道的臺階,娘娘槍路的差點摔倒。
“對不起、對不起……”李紅漾看到拐杖時大吃一驚,以為自己撞到了殘障人士,緊張地伸手想拉住對方。
“紅漾?”男人見到了她的臉,忍不住驚呼。
李紅漾吃驚地抬頭,沒想到竟然看到她從沒想過會再見面的人,動作因此僵滯了一秒。
“烈……”
”啊……啊嗚--”雷烈云忘了腿傷,為了恢復平衡,下意識地用傷腿撐地,劇痛立即襲上來。
他疼得腳一縮、拐杖一滑,整個人向馬路倒去。
“小心啊!”李紅漾伸長手想拉住他的手。
接下來的一切,發生得令人借手不及,而且一氣呵成,讓人沒有反應的時間。
一見她伸出手,雷烈云想也沒想地就把手中的花交到她手中。而她也很自然地接下他遞過來的那束鈐蘭,然后,無法錯認的肉體墜地聲響起,讓她瞬間傻住,只有驚恐的雙眼睜得大大的。
啊……雷烈云呢?
所有目擊者皆目瞪口呆,看向與李紅漾視線同樣的方位。
只見雷烈云整個身子狠狠摔出人行道外,躺在機車道上痛苦地抱住腿呻吟,慘白扭曲的臉上浮起涔涔冷汗。
哇!救援失敗,快叫救護車……
* * *
好不容易才出院的雷烈云,被救護車直接送進手術室報到。
所謂天有不測風云,計劃永遠跟不一變化。當初雷烈云幻想著和李紅漾重逢的美麗場景、帥氣動作和感性臺詞,一個都沒能實現,反而當街摔丁個狗吃屎。唯一能做得到的是耍無賴這一個部分,直到上救護車后,他都還死抓著她的手不放。
經過重重一摔,緊急照x光后,發現上回他裂開的骨頭移了位,醫師馬上決定在他的腿骨上打入兩根骨釘固定傷骨。
現在雖然不用里著厚重的石膏,但是腿上硬生生地插著兩根釘子,模樣挺嚇人的,很有恐怖片的特殊效果。
小護士一邊示范消毒傷口的動作,一面暗自搖頭。
她從米沒看過比這位帥哥還倒霉的傷患。
不過這一次,他甜蜜蜜地拉住一個漂亮女子的手不放,沒有像上回那次,可憐兮兮地嗚嗚低泣說沒人關心他。
美中不足的是,那個漂亮女子看起來有點冷漠,從頭到尾都不說盾。
仔細地交代完照護傷口的方式后,小護亡看看相處模式有些奇怪的兩人,壓下好奇心,推著推車走出病房。
“雷先生,你把手放開!币恢睕]凱口的李紅漾在小護士離開后,才瞪著他的花癡模樣,冷冷地開口。
“別那么生疏嘛!叫我烈云!彼麑⑺氖治盏酶o,還拉到臉頰旁磨蹭。
“笨蛋!摔倒的時候不抓住我的手,現在才抓得緊緊的有什么用處?”手背上摩箏到他下巴微刺的胡渣,麻癢的感覺瞬間爬過手臂,鉆進心窩。她反射性地想抽回手,卻還是被他穩穩地抓牢不放。
“聽說你在手術房外對著手中的花拼命哭,活像就要跟我天人水隔似的,讓小護土好感動。你那時是不是很擔心我?”他涎著臉對她笑。
“你聽人亂說!崩罴t漾脹紅了粉脆,用另一只手不客氣地“巴”開他的大臉,輕啤一聲后甩開他的手。
雷烈云還是呵呵直笑,心情頗佳。
“那束長得像一串小鈐鐺的小白花,你喜不喜歡?我看到的第一眼就買下來丁!
“我通知烈日了,他下班后會過來看你,還有你爸媽電會一起過來!彼傺b沒聽到他的問題,盤算著他家人來到的時間,在這之前她必須先閃人,避免和他家人見面。
“不準走!彼坪蹩创┧男乃迹擦艘幌律碜,再度握住她的手。
“那場面很奇怪,我這個外人還是避一下!彼是維持一號表情。
“有什么奇怪?當年要不是你不告而別,這五年之間,我們搞不好已經訂婚、結婚,甚至連小孩可能都有了。”他有些埋怨。
她的表情裂了一道縫。
“是你先離開的!彼瓜卵。
“你沒等我回來!彼脑捳Z輕到幾乎聽不見,可傳進她耳里卻宇宇分明。
“我們在算舊帳嗎?別這么孩子氣,事情都過那么久了!彼ь^,扯開唇瓣強笑。
雷烈云裝作沒聽到,低頭細細審視她修長白嫩的手指,突然問了一句!澳愕纳磉呌腥藛?”
李紅漾深深地除望他好久,才啞聲回答--
“有。”
她的回答并不令他意外,但還是像有十噸炸藥般的威力,轟得他心揪耳鳴。
愛情果然是不等人的,相隔五年,誰都會變的。
雷烈云輕吐了一口氣后,笑笑地松開手,讓她白哲的小手輕輕滑出他的掌心
李紅漾怔怔地看著自己恢復自由的手,冰涼的身軀卻怎么都動不了。
* * *
雷家人浩浩蕩蕩地來醫院探視雷烈云,李紅漾趁著他們未到之前,就先躲到另一條走廊,坐在椅子上發呆。
瞪著白色的墻面,她的胸口覺得好悶。
她想起當他失去平衡時,沒有抓住她伸過去扶持的手,反而將鈴蘭花塞到她手中,然后自己跌了個狗吃屎的那一幕。
那一刻,她完全無法思考,只想抓狂地罵他蠢蛋。她伸手又不是要跟他討花!
直到心焦又無助地坐在手術室外頭,看著手中的鈐蘭花,她的情緒終于崩潰而失聲痛哭。
五年之后的再相遇,他將一束花交到她手中。
一束名為“再回來的幸!钡幕ā
五年前,她從他身邊逃開,感情卻被他的溫柔禁錮是中了他的咒,五年來行蹤飄蕩,連感情也跟著流浪。
而今,他竟把意義如此不尋常的鈐蘭花送到她手上她的心大大地受到震撼,心湖波瀾翻騰不止。
她知道,她說了傷到他的話。
她騙他說她已經有了對象。
他那時雖然在笑,并很有紳土風度地松開她的手,保持禮貌的距離,但他的表情卻讓她心酸得想哭,有禮的態度也令她感覺揪心。
她不知道該如何把先前的謊言收回。
怎么辦?她該怎么做?
李紅漾茫然地呆坐著,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內,沒發覺兩個人影悄悄靠近她。
“紅漾姐?!”
一個女孩的聲音響起,嚇了她好大一跳,并迅速站起來。
雷烈日和他妻子韓曉琥就站在她一步之外。
還來不及反應,長相嬌美的女孩已經興奮地一個箭步上前,親熱地握住她的手。
“我就說我沒看錯,果然是紅漾姐坐在這里!我剛剛跟烈日說的時候,他還不信呢!”
被緊緊握住手的紅漾好想嘆氣。
今天遇到的故人,好像都要跟她握好久的手才甘愿。
“一年沒見了,紅漾!崩琢胰账菩Ψ切Φ貙λ蛘泻。
李紅漾劉他點點頭。
“紅漾蛆,我是曉琥,收養了你一只虎斑貓,你還記得嗎?一年前我發生意外,燈人產生懼怕心理的時候,你還親自來雷家教我怎么養小貓咪呢!”
“我當然記得。”去年她帶著愛貓“紅樂”偷偷從英國回來,因為住處臨時出問題,只好求助雷烈日收留她-段時間。后來“紅樂”懷孕,生了一窩貓咪,烈日便領養一只小貓送給韓曉琥,當生日禮物陪伴她。
“謝謝你那時把‘小紅’送給我,陪我走出意外的陰影!
“你該謝的是烈日的細心和體貼!
“當然嘍!”曉琥回首對雷烈日甜蜜蜜地笑,小手伸進他的大掌,兩人十指自然地牽勾在一起。
李紅漾羨慕地看著他們交握的手。不久之前,她也才被烈云這樣握過……
“我很意外烈云出事時,你剛巧就在他身邊!绷胰盏统恋纳ひ粑σ。
“我們是在街頭巧遇!崩罴t漾頓了一下,才極抱歉地繼續開口道:“事實上,是我不小心撞倒他,才害得他的腿受到二度傷害!彼秸f越小聲,頭顱也越垂越低。
烈日帶著研究的眸子看著她懺悔的身影。
“你現在住在哪里?”
“我住飯店!
烈日突然長嘆一聲。
“在這個節骨眼,烈云腿部的傷勢竟然加重,這可繪了。”他狀似苦惱地摸著下巴沉吟道。
“怎么了?”李紅謙和韓曉琥同時緊張地問出聲,忍不住對看一眼。
烈日偷偷對妻子皺眉,暗地拉了拉她。
聰慧的韓曉琥馬上接收到老公的暗示。雖然不知道他要搞什么把戲,但她還是暫時壓下好奇心,閉嘴不再湊熱鬧,靜看發展。
“烈云現在肯定無法開車往返祖宅和公司之間,需要有人幫助他。明天開始,我家司機要送老奶奶和烈云的父母去南部度假三十月;烈風夫婦則是美國、臺灣兩地跑,目前人不在國內;而烈月的行蹤飄忽不定,至今尚未回來;至于我和曉琥得出差去日本開會。”雷烈日講得平靜,韓曉琥倒是聽得直眨眼。
“我記得烈云還有一個妹妹不是嗎?”
“她還在上駕駛訓練班的課程,不太會開車!崩琢胰瞻櫭紦u頭。
韓曉琥也在一旁作證似地拼命搖頭。
這是真的,烈華考了四次路老還是沒通過,這個挫折讓她消沉了好久。
“這段時間,烈云勢必只能住進一年前我曾借你暫住的那間公寓。那間公寓距離公司很近,對于必須拖著腿傷上下班的烈云來說,是最好的安排。”雷烈日緩緩說道。
“沒錯!崩罴t漾同意地點頭。
“你現在住在飯店,開支應該也是一項負擔!
“嗯!
“那么這段時間烈云就拜托你照顧了。”雷烈日謙恭又慎重地對她鞠了個躬。
“我?”怎么“托孤”托到她身上來?她什么都沒答應啊!
李紅漾還在怔忡,韓曉琥卻已早一步明白了老公的計謀。
講了半天,原來是想要制造機會撮合烈云和紅漾啊!
“呃……咳!對不起,喉嚨癢了一下。”韓曉琥差點破功笑出來。
沒想到,她老公竟然是真人不露相的演技派,還不惜動員老奶奶下水。
好吧,基于夫妻同在一條船上的“革命情感”,韓曉琥也學老公般,一臉肅穆地向她鞠躬。
“紅漾姐,烈云哥就拜托你了!彼灿心S袠拥卣f了一句活。
事實上,低垂下來的腦袋是為了要掩飾唇畔就快要忍不住綻放開來的笑容。
“你們的意思是,希望我住到那棟在市區的公寓,就近照顧行動不便的烈云,并且幫忙接送他上下班?”李紅漾為難地摔起眉,終于明白了雷烈日的意思。
要她開車接送、照應生活起居是沒問題,但……要和雷烈云同住一個屋檐下?
“我們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不方便啊!”李紅漾為難地說。
就是孤男寡女,才要你搬過去啊!
雷烈日沒說出心里真正的目的,而是帶著誠懇的笑容,更盡力地向她游說。
“公寓很大,你跟烈云絕對可以擁有私人空間!
“還有,烈云現在跛著一條腿,危險性非常低。如果他真有不軌舉動的話,你就一腳踹斷他的腿好了!表n曉琥撲玩笑地提議。
李紅漾紅了臉,默不作聲地低頭思考。
雷烈云的腿傷加重,她的確該負起責任。而且沒人照顧,他的日常作息一定極不方便。
“好吧!我就照顧到你們有人回來,能照顧他為止!眹@丁一口氣,李紅漾心軟了。
“太好了!崩琢胰粘堕_淡淡的笑容,心里則開始盤算著該怎么跟烈云討回這次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