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以極快的速度傳遍整個洛陽城。
到了晚上,小萱仍躲在棉被里,她已經(jīng)沒臉見人了,想起迷香樓的那件羞事,她恨不得一輩子躲在棉被里不出來。
當(dāng)眾人擠破房門看到房里奇怪的景象時,莫不評頭論足、七嘴八舌的探問,她什么都聽不清楚,只記得那個叫“高爺”的和那妖媚女子不斷比手劃腳,支支吾吾、含糊不清的說明兼描繪當(dāng)時的狀況,顯然無法理解為何會有人從柜子里破門而出。
于是,所有人全把目光集中在他們倆身上,更糟的是,她又衣衫不整,耿桓也不回話,只是不斷拿衣服遮住她的臂膀,結(jié)果,全部的人只是笑,還裝出那副曖昧的表情,想必他們?nèi)胪崃恕?br />
耿桓并沒有解釋。其實,小萱也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說明,總不能說他們躲在木柜是想聽秘密,而她殘破的衣服是耿桓不小心撕扯的,雖然這是事實,但沒人會相信的。
小萱從頭到尾都不敢看任何人,只是將臉埋在耿桓胸前,她只記得耿桓抱她出去,然后好像向水仙借了件衣裳,耿桓再送她和耿云回府,其它的事她全沒什么印象,因為她全在渾噩中度過。
回府后,她就躲進(jìn)房里,耿云卻笑得好開心,因為她不敢面對耿叔叔和嬸嬸,所以,她托耿云拿午膳和晚餐進(jìn)來,雖然他們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但小萱就是那種做錯事全寫在臉上的人,所以,她不敢出去。
可是,如今她卻不得不出門,因為她想起有件事還沒告知耿介,而這卻是很重要的事,她不得不說,想到她要面對耿介,她不由得哀嘆一聲。天呀!他當(dāng)時也在場。
“唉!好煩!毙≥胬_棉被露出臉蛋,她心不甘情不愿的下床,著裝完畢后,她推開房門,往耿介的書房走去。
在耿介的書房中,坐著三個人,他們正在交換彼此得到的情報,進(jìn)而分析、推演。
“我昨天到勝利賭坊晃了一下,并沒有什么可疑之處!惫⒒缚肯蛞伪车溃敖裉煳矣秩チ藥准,而高藩經(jīng)營的開運(yùn)賭坊,就有一點奇怪,他是半年前才到洛陽的,聽說不是中原人士──”
“這倒湊巧!惫⒔榇虿淼,他坐在書桌后,耿桓的對面,“水仙姑娘也是半年前到妓院的,今早,水仙見到高藩和另一位姑娘衣衫不整的在房間時,神情有些怪異!
“當(dāng)時衣衫不整的可不只他們兩人!表f仲杰揶揄的看了耿桓一眼,這件事他已耳聞了。
耿桓賞他一個白眼,“少在那兒說風(fēng)涼話!彼托≥婊馗,到現(xiàn)在還沒見到她,聽阿云說,她還躲在棉被里,等會兒他再去找她;想到上午的事,他就想笑,真是一團(tuán)亂。
“高藩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開個賭坊,倒有些奇怪,更怪異的是,開運(yùn)賭場管事的另有其人,高藩倒像是掛名的!惫⒒咐^續(xù)道,高藩這人真像謎!八上挛鐩]什么異常舉動吧!”
耿介搖頭,“看得出她的心飄游不定,所以我就先走了;我只是奇怪她說的謊,我根本沒在朱雀大街救過她!惫⒔榭隙ǖ。他對人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他確信以前從沒見過水仙。
“她和高藩到底有無牽連?”韋仲杰問。
“她對高藩有情!惫⒔楹喍痰氐,他感覺得出水仙對高藩是不同的。
韋仲杰摸摸下巴,“據(jù)我手下的人調(diào)查,高藩嗜賭如命,還曾欠下巨債,但后來不知怎地卻聽說他開了賭坊,到現(xiàn)在還有人猜不透這是怎么回事!
“他欠哪家賭場錢?”耿桓問。
韋仲杰揚(yáng)眉道:“勝利賭坊,夠怪異吧!”
“有追回那筆錢嗎?”耿介道。
“沒聽說!表f仲杰回答。
“這倒奇了”。耿桓不解地道。“勝利賭坊在洛陽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賭場,討債也是出了名的……慢點,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那位叫丁海的六指學(xué)陡,也是在半年前到鎖匠那兒的!
“真巧,是吧!”韋仲杰敲敲腦袋。
“高藩、水仙、丁海和勝利賭坊可有關(guān)聯(lián)?”耿介皺眉道。
敲門聲打斷了三人的思緒。
“誰?”耿介揚(yáng)眉道,仆人不可能在這時候來打擾。
“是我,小萱!
三人全挑起雙眉,耿桓不悅地道:“小萱怎么會來找你?”而且是在夜晚的時候。
耿介難得笑道:“怎么?不行嗎?”雖然他自個兒也很好奇!斑M(jìn)來!
小萱進(jìn)門入內(nèi),訝異地看到耿桓和韋仲杰,這實在出乎她意料。
“我等會兒再來!毙≥媪⒖痰。
“過來!惫⒒干鷼獾恼f。她該死的為什么來找大哥?
小萱感覺到耿介和韋仲杰正以饒富興致的眼光看著她,她開口道:“我──”
“過來!彼睢
他實在很無禮,小萱握緊雙拳,雖然她很想離去,但是另外兩人帶笑的眼神,提醒她還有人在場,她不能同他一樣粗魯。
小萱走到他身邊。耿桓伸手拉她,“你來這兒干嘛?”他質(zhì)問道。
“我有事同耿介說!毙≥娴,她想把右手抽回,在其它人面前,她會不好意思,可是耿桓卻不放手,反而握得更緊。
“什么事?”耿介感興趣的問,他靠向椅背。
小萱看了耿桓和他身旁的韋仲杰一眼,“這是私事,你們要回避一下!
耿桓更火大了,“我就要待在這兒!
“你弄疼我了!毙≥鎸λ櫭。他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
韋仲杰悶笑一聲,耿介露齒笑道:“你就直說無妨!币埞⒒赋鋈,可能八人大轎都請不走,大弟的占有欲可真是昭然若揭。
“喔!好吧!”既然耿介都這么說,她也不好堅持,“阿云說你很喜歡水仙姑娘?”
耿介不由得挑眉,他幾時說過這種話?“這有什么關(guān)系嗎?”他不作正面回答。
“你問這作啥?”耿桓皺眉,她這么關(guān)心大哥?
“是這樣子的,今天我和阿云躲在柜子的時候──”
“等一下,不是你和耿桓才對嗎?”韋仲杰微笑。
小萱瞬時漲紅臉,“那是之后,先前我是和阿云。”她結(jié)巴道,怎么連他也知道?
耿桓攬她坐在椅背上,其實,他是想讓她坐在他腿上,可是,他知道小萱一定會尷尬得說不出話,所以便作罷。
“你躲在那兒作啥?”耿桓左臂圈著她的腰。
“因為有人進(jìn)來,就是水仙姑娘和那個“高爺”!彼卮穑X得坐在椅背上有些不好意思。
“高藩。”耿桓了悟道,“你聽見秘密?”他記得她提過,可是他沒有再追問。
“嗯。他們是用苗語交談的,所以阿云聽不懂,高爺……就是高藩,他要水仙姑娘套你的話!彼榈乜戳斯⒔橐谎,“你一定要原諒水仙姑娘,其實她也不想這么做,她是──”
“小萱!惫⒒复驍嗨脑挘八梢状蟾缡裁词?”沒想到高藩和水仙都是苗人,幸虧小萱聽得懂。
“財庫的位置和大鎖的類型!彼卮。
所以的人全聚精會神,并且訝異地看著小萱。
“你確定?”耿介問,這可是一條大線索。
“嗯。我知道你一定很難相信,可是,我說的全是真的,你千萬不要責(zé)怪水仙姑娘,其實她也不愿意這么做,可是,她想回黔州──”
“你就是要和我說這件事?”耿介打斷她的話。
“是。∥蚁,你可能不愿讓人知道水仙姑娘騙了你,但她真的是身不由己──”
“小萱,這不重要,你還有聽到什么嗎?”耿桓攬緊她,原來小萱是要告訴大哥這件事,他還以為……
“他們說了很多,可是有些我不知道他們指的是什么?”她看了耿介一眼,“你會原諒水仙姑娘嗎?”
耿介實在不知該說什么,只得點頭。
“你能回想他們說了什么嗎?”韋仲杰前傾身子,緊張地道,說不定他們會因此破了案也說不定。
“呃!水仙抱怨高藩騙她,說她為他做了這么多事,而且昧著良心替他探聽了這么多事,可是他卻沒有改進(jìn)的意思;水仙說,高藩只是人家的傀儡,這兒我就不懂水仙的意思了!毙≥。
其它三人心中大致有了輪廓,高藩是利用水仙探聽官家子弟府邸的位置圖,摸清財庫的所在地和鎖的類別,但主謀者應(yīng)該不是高藩,因為水仙提及傀儡二字,看來,主事者另有其人。
“你還聽到什么?這很重要,小萱。”耿桓輕撫她背后的發(fā)絲。
小萱不自覺地倚著他的肩,“為什么你們好像很關(guān)心的樣子?”她不解道。
耿介和韋仲杰同時瞥向耿桓,暗示他回答。
耿桓只得道:“我等會兒再解釋給你聽,你先回答我的問題,這很重要!彼匀坏?fù)嶂难鼈?cè)。
“其實,后來他們也沒談什么,水仙只是一直勸高藩戒賭,后來水仙才提了別的事,她責(zé)怪高藩沒有信守承諾,她說:“你騙我,明明說好不會有人受傷害,可是為什么還有兩位姑娘……”……”小萱頓了一下,臉色泛紅。
“怎么了?水仙姑娘沒再說下去?”韋仲杰有點失望地問。
“不是,她說……”小萱不好啟口,她突然湊向耿桓耳邊輕聲地講了幾個字,隨即低下頭。
耿介和韋仲杰豎耳朵,卻沒聽到什么,他們看向正在微笑的耿桓,但他顯然不是為了她的話而微笑,而是因為害羞低首的小萱。
耿桓無聲地說了兩個字,“失身!彪S即皺眉思索。
三人了然地互看一眼,點點頭,這真的是非常重大的線索。
“我先帶小萱回房!惫⒒钙鹕砝≥娴氖。
“我自個回去就行了!毙≥娴馈
耿桓根本不理會小萱的話,仍然拉著她出了書房。
韋仲杰注視他們離去的背影,含笑道:“看來,耿桓會比你這做大哥的先成親!
“我也這么認(rèn)為。”耿介微笑地附和。
◎ ◎ ◎
“我真不懂你為什么老是這么固執(zhí),我說不用送我回房,你偏偏一意孤行!毙≥姹г沟厝碌。
耿桓牽著她走在廊道上,柔和的月光灑在庭園,微風(fēng)徐徐吹拂,廊道的燈籠輕輕搖晃,兩人的影子長長地投射在地上,夜晚的空氣是沁涼且靜謐的,但隱約可聽見池里的青蛙的唱和。
“我有話問你!彼麪克呦码A梯,穿過中庭。
“什么事?”
“你還沒告訴我今天去迷香樓做什么?”他問。
老天!他實在很愛追根究柢,這件事他還念念不忘。
“你真的都沒在聽我的話,我說過不能告訴你!彼行┥鷼,但這提醒她,明天就是第十天了,她還沒想出辦法,怎么辦?
“現(xiàn)在你得先答應(yīng)我,以后不許再涉足妓院,不管你到底是為何而去!彼睢
“為什么?”她有要事在身,怎能不去?
“為什么!”耿桓有些憤怒地重復(fù)。“你知不知道,如果今天不是我和大哥在那兒,你會有什么下場?”原本心情不錯的他,想到這件事又有點失控了。
“什么?”她不解,她和耿云有功夫,哪會發(fā)生什么事,她們兩人還打昏了王……八蛋,只是沒料到她們走出房門時,王……八蛋已經(jīng)醒了,還通知他兩名同伴上樓搜尋她。
他們有三個人,而她和耿云只有兩人,因為不想酒館的事再次上演,所以才沿著廊道奔跑,企圖躲過他們。
耿桓停下腳步,抓著她的肩,低頭一字一字道:“他們會把你當(dāng)妓女,享受他們應(yīng)得的,到時沒有人會來救你,你知不知道?”他愈來愈大聲,想到她大聲呼救,卻沒人來救她的畫面,就差點逼瘋他。
小萱的臉倏地發(fā)白,“你是說他們會……”她說不出口,她想起耿夫人曾在對她解釋采花賊時,提過這一類的事。
他見她已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便攬著她道:“答應(yīng)我!彼o她。
小萱點點頭,但又突然仰頭道:“可是,我答應(yīng)秦裕──”她立刻住嘴,差點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耿桓挑眉道:“秦裕叫你去妓院?”
“不是,不是!彼龘u頭。
他扣住她的下顎道:“不要對我說謊,如果你不說,我就親自去問秦裕!比绻娴氖乔卦V魇沟模麜岬盟麧M地找牙。
小萱著急道:“你不能這樣──”
“那就告訴我!彼逶。
“你最可惡了!彼蛩幌隆
“快說!彼。
“你得先答應(yīng)我不能告訴別人!彼阶。
這簡單!拔掖饝(yīng)!彼┥磔p啄她嘟起的唇,瞧見紅暈布滿她的雙頰,他溫柔的摸摸她的臉,不曉得什么時候她才不會再臉紅?不過,他倒是滿喜歡她嬌羞的模樣。
耿桓牽著她小巧的手繼續(xù)往前走,一邊聽小萱述說秦裕求她幫忙的事。
小萱說完后,苦惱地對耿桓道:“怎么辦?明天就是第十天了!
耿桓聳眉道:“你要我?guī)退俊?br />
“你有銀兩?”她燃起一綿希望。
“沒有!彼纱嗟鼗卮。
“那有什么用!彼阶斓。
他微笑的捏一下她的鼻子,“你要對我有信心點,如果你早些告訴我這件事,就不會惹出妓院那些風(fēng)波!
“你氣我把你推出柜子?”她紅霞滿面地說,“可是……你……在吻我的……肩膀……所以我……我才……”她低下頭。
“我沒生氣!彼麚u頭。
“可是,我讓你丟臉了!彼銎痤^,不可置信地道。
“我倒不覺得!彼麑捈缫宦。他只是覺得很好笑,認(rèn)識小萱后,狀況百出,有時真讓他哭笑不得,但不致造成他的困擾,所以,他不覺得有什么,反正他從來就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或意見。
小萱忍不住綻出一抹笑容,“我以為你生我的氣,你后來都不大理我,我好難過。”
耿桓再次停下腳步,他有些沙啞地說:“我不理你,你會難過?”他抬起她的下顎。
“嗯!彼c頭,不知道他為何露出傻傻笑容。
耿桓擁她入懷,下巴摩挲她的頭頂,嘴角是大大的笑容。他就是喜歡小萱直率而坦白的個性,從不賣弄風(fēng)情,就算她生氣、害羞、尷尬、快樂,她從不隱瞞自己真正的想法,也不會有心機(jī),她只是忠于自己的感受,和她在一起不會有壓力,他的心情是輕松而愉快的。
“耿桓,你到底能不能幫秦裕?”小萱環(huán)著他的腰。
“我會叫迷香樓的阿鴇再寬限幾天!彼f。
“可是,秦裕還是沒錢,怎么把巧蘭贖出來?”她皺皺鼻子,仰頭注視他。她竟然發(fā)現(xiàn)他很英俊,眼底還有閃閃的亮光,奇怪,她怎么會到現(xiàn)在才注意到?
“這件事你別煩心,我會找秦裕談。”他低頭輕啄她的鼻子,毫不訝異地看見兩朵紅暈染紅她的雙頰,他又想逗逗她了,“如果我?guī)湍氵@個忙,你怎么謝我?”
小萱愣了一下,“我不知道!
耿桓故作煩惱地想了一會兒,“這樣好了,你吻我一下!
她的臉紅得像個西紅柿,“我……不要!彼Y(jié)巴道。
耿桓失望地嘆口氣,“唉!可憐的秦裕,小萱竟然狠心不幫你!
“不是的,我──”
“那你是答應(yīng)了?”他微笑。
“不……我……”她不知怎么說。
“原來你這么討厭我。”他故作傷心地?fù)u頭。
“不是的,我已經(jīng)不討厭你了!彼钡溃捯怀隹,她差點被嚇到。她不討厭他了?
耿桓內(nèi)心在微笑,但嘴巴卻道:“你騙我,你只是安慰我罷了!
“不是,我真的不討厭你了!彼庇诔吻濉
“那你為什么不想吻我?”他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好嘛!”她沖口而出,臉蛋快燒焦了;她低下頭,不敢看他。
耿桓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了,他粗嘎道:“你低著頭怎么吻我?”他托起她的下巴。
小萱緊張的看著四周,深怕有人會突然冒出來,幸好,只有花草樹木。
“一下下就好了!彼蛔杂X得抓緊他胸前的衣裳。
耿桓只是微笑,他才不要一下下。
“你要閉上眼,別盯著我看!彼唪龅馈
他只得閉上眼,但心里很高,這可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雖然是他強(qiáng)迫她的。
小萱緊張地舔一下雙唇,“你要低點。”
耿桓垂垂地低下頭,小萱注視他的雙唇,踮起腳尖,慢慢靠向他,她的手緩緩移向他的雙肩,并且閉上雙眼。
她輕觸耿桓的唇,然后嘆口氣,正想退開時,耿桓陡地抱緊她,輕啟她的雙唇,飽嘗她甜蜜的滋味。
小萱立刻圈著他的頸項,主動回吻他,熱情洋溢在兩人之間,良久后,兩人才氣喘吁吁地分開。
耿桓箍緊她,額頭抵著她的,他一路吻下她的鼻子、臉頰,把臉埋在她頸邊,細(xì)細(xì)吻著她的耳后。
小萱的雙手撫著他頸后的發(fā)絲,臉頰偎在他耳邊,愉悅地合上雙眼,她好喜歡這么依著他,真希望他們可以永遠(yuǎn)這樣,她覺得好滿足。
不對,她皺眉地想。她怎么會有這種念頭?她要去西南找卡絲,怎么會想永遠(yuǎn)和他在一起?
難道她對耿桓有了牽掛?她真的喜歡上他了?像娘對爹一樣?她的心開始慌了,不行,不對,她不能喜歡耿桓,她只要卡絲的。
“小萱。”耿桓喚道。
“嗯?”
“你快把我的頭發(fā)拔光了!
小萱這才驚覺她在扯他頸后的發(fā)絲,她立刻放手,“對不起,我在想事情,沒注意!
耿桓好笑地捏一下她的臉,“沒關(guān)系,別養(yǎng)成習(xí)慣就好,不然,過不了多,我就變光頭了!
小萱被他逗笑了,她打他一下,“才不會呢!”
他微笑地牽她往前走,“你在想什么事?想得這么入迷。”
小萱不知該怎么回答,連她自己都還沒理清頭緒,“等我想明白了再告訴你,你還沒告訴我,為何水仙姑娘說的話很重要?”
“你記不記得采花大盜的事?”他走上階梯,朝她房門走去。
“記得,水仙姑娘和采花大盜有關(guān)?”她訝異的問。
“還不確定,不過,我們會查清楚!彼崎_她的房門,讓她入內(nèi),自個兒則站在門口。
“可是,這不是官差的事嗎?”她皺眉道。
“我和大哥會在幕后幫助仲杰!彼忉專鋵,最簡單的原因就是破案后的感覺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很有成就感,而且調(diào)查、追蹤的過程很有挑戰(zhàn)性,他們好幾年前就已默默地在替府衙做事了。
小萱點頭。“所以,你今個兒去迷香樓就是在查這件事?”
“是。 彼c一下她的鼻子。
“你明天還要去嗎?”她蹙眉道,有點兒不太高興。
“你不想我去?”他把她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
“嗯,你是不是常常都要去妓院?”她問。
“偶爾,要看案子和妓院有無牽扯!
“哦!那你喜歡去那兒嗎?”
“一般男人都喜歡去那兒!彼@鈨煽傻幕卮穑肟此龝惺裁捶磻(yīng),其實,私底下他很少去妓院。
“哼!大色狼!彼粣偟卣f,“你最壞了!彼鷼獾叵腙P(guān)上房門。
耿桓一手按住房門。她真是個小酷桶,他微笑地暗忖道。
“卡絲說的沒錯,男人最喜歡做生寶寶的事了。”她怒道。
耿桓差點被口水噎到,“什么?”他咳了一聲。
“像動物那樣!彼龘P(yáng)起下巴。
他笑出聲,“老天!好在這兒只有我一個人,你真會討我歡心!
“哼!我要睡了,你走開!彼腿。
“我還沒問完話。你到底懂不懂你在說什么?”他見她沒有害羞的跡象,顯然是太生氣了。
“我當(dāng)然知道!彼嫜馈
“那你解釋給我聽!彼性陂T邊。
“這種事你還問我?”她死命想關(guān)上門,卻抵不過他的力氣。
“你不說,我就待這兒不走!彼麩o賴地回答。
“你……好吧!”她拂去頰邊的一綹秀發(fā)!熬褪悄腥讼矚g女人像魚一樣光溜溜的!彼哪橀_始泛紅。
“然后呢?”他忍笑,否則,她一定會生氣。
“我不想說了!彼行┙Y(jié)巴,臉愈來愈紅,她為什么要提到這種話題?
“可是我想聽!彼衅鹚南掳。
“好吧!”她絞緊雙手,“然后男的也會變成光溜溜的魚!
他快笑出來了,但仍在正經(jīng)地點點頭。
“然后他們會蓋上棉被,躺在一起,后來男的會收集快樂,把它們放在袋子里,塞到女的肚中,變成寶寶!彼Y(jié)結(jié)巴巴地把話說完,垂下頭不敢看他。
耿桓轉(zhuǎn)過身劇烈地顫抖。老天!他需要自制,如果笑出來,小萱一定會宰了他。
他深吸好幾口氣,才轉(zhuǎn)身面對仍低著頭的小萱,“你的解釋很有趣!笨磥,小萱是一知半解,他微笑地想。
小萱紅著臉,仰著他,“可是,爹從來不去妓院的。”
“你不喜歡我去?”見小萱點頭后,耿桓承諾道:“除了公事外,我都不再去,只陪你,好不好?”其實,他除了偶爾幫忙仲杰偵查一些大案子外,平常他和大哥大部分時間都在后院幫阿爹訓(xùn)練軍隊。
她高興地點點頭,隨即又嘟嘴道:“可是,誰知道你的公事多不多?”
耿桓捏捏她的臉,“小醋桶!彼⑿,“官府難得有案子大到需要我和大哥,一些小案子仲杰會親自解決,畢竟他是捕快,不然,若需要到妓院查線索,統(tǒng)統(tǒng)叫大哥去好不好?”
小萱這才欣喜地點頭,她環(huán)著他的腰,將臉埋在他胸前,“謝謝。”他對她真好。
耿桓露出一抹笑容,滿足地抱著她。
“去睡吧!夜深了!彼p撫她的背,在她的額際印上一吻。
“嗯,晚安!彼簧岬仉x開他的懷抱。
“晚安!彼┥斫o她一個溫柔的吻才離去。
小萱長長地吁了口氣,她真的喜歡上他了。
她走進(jìn)內(nèi)室,坐在床沿,不知如何是好?她到底該怎么辦?她想卡絲,可是……她不想離開耿桓……她嘆口氣,覺得好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