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原本的繁華街頭已經(jīng)是一片冷清,逛街的人潮都已散去,只留卞滿地的垃圾和閃爍的霓虹燈。
平靜的街頭角落有一位穿著破爛的老頭子正在收拾東西,他的面前有張大牌子,寫著:“反共老兵下場凄涼,兒子重度智障,年逾七十古稀無法謀生,請善心人士伸出援手”,牌子下方則是一頂和他穿著同樣破舊的帽子,里面有幾張小鈔和一些零錢!
這一天他的收入井不多,至少看起來并不多;他緩緩地拖動雙腿,收抬著牌子和帽子,就在他正要把東西放進(jìn)他那輛破的三輪車?yán)飼r,黑暗的角落突然沖出一個年輕人,一把奪走他手上的帽子!
“還給我!那是我的!還給我!”老人家焦急地呼救:“救命!有人搶我的東西!”
“少廢話!”年輕人緊張地看著四周,他將帽子里的錢一古腦兒地全塞進(jìn)他的口袋里,然后掏出一把小刀在老人家的面前揮舞著!“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快一點(diǎn)?要不然我要你的命!”
“不行!”老頭子死命搖頭,緊緊護(hù)住自己的口袋!斑@是我的錢!我和我兒子全靠這些錢活命!我絕不給你!絕對不行!”
“快拿出來!”
“不可以!”
兩個人正在僵持不下的時候,突然對街沖過來一道人影大聲叫嚷著:“喂!你做什么?連老人家都搶!放開他!”
“你少管閑事!走開!”年輕人緊張地看著沖過來的人,不停地?fù)]舞著手上的刀子!翱熳唛_喔!要不然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沒想到對索性將手上拿著的東西全扔在地上,一副要打架的模樣!澳闵倩N遥】旆畔碌蹲!”
“走開!”
“小姐——”老頭兒嚇得面無人色!“你別管這件事啊!小姐——”
“我管定了!”女子居然氣呼呼地沖上來和他搶奪那把小刀,旁邊的老人家嚇得臉都青了,只能拉開嗓門拼命叫著“小姐!小姐!你快走啦!不要管我了!小姐啊——”
兩個人真的掙扎著搶奪把小刀!年輕男人焦急地用力將女子推倒在地,她一氣之下。抓住對方的腿狠狠咬了一口!”咬死你!”
“哎呀!”他慘叫一聲 氣得暴跳如雷,猛力扯住她的頭發(fā)將她拉起來!
“放開我!”女子尖叫著掙扎!澳氵@個人渣、雜碎、廢物、垃圾——你這只腦震蕩的豬!”
“干什么!”突然一輛車子在他們的面前緊急煞車,車?yán)锏娜吮┖纫宦暃_出車子,年輕人一看到有人來了,立刻將女子甩在地上,往黑暗處逃之夭夭!
“喂!”女子生氣地跳了起來,想追上去——“把錢留下來!你這個壞蛋!”
“小姐!小姐!”老人家連忙拉住她——“算了!沒多少錢,不要跟他計(jì)較了!你沒事吧?”
“可是——”女子跺跺腳!“就這樣放過他?太可惡了嘛!”
“你沒事吧?”從車上下來的人關(guān)心地扶起她!澳闶軅?”她手肘處擦傷了一大塊,血跡斑斑,看起來挺嚇人的!
“喔,沒事!迸涌戳艘谎壑,無所謂地聳聳肩,將自己地上的東西撿起來;她先掏出一把鈔票交給老人家!斑@些給你吧!以后不要這么晚還一個人留在這種地方了!很危險(xiǎn)的!萬一再被搶了怎么辦?”
“我不可以——”
”沒關(guān)系!”女子笑了笑!翱旎厝グ!小心一點(diǎn)喔!”
老人家千恩萬謝地收下錢,踩著他的三輪車走了,身旁的男人這才搖搖頭開口:“小姐——”
“什么?”女子回過頭來,她的臉因?yàn)閯倓偟诘厣系年P(guān)系已經(jīng)全都弄臟了,看不大清楚到底長什么樣于;不過,看得出來她有一口非常潔白整齊的牙齒!
他嘆口氣。這年頭怎么還有這種這么不怕死的人?一個女孩子居然三更半夜和一個搶匪打架!“你要到什么地方去?我送你吧!”
女孩子居然愣了一下,想了幾秒鐘,然后傻澳地笑了笑!
“我啊?不知道耶!”
“什么?!”他愣楞地——你不知道你要到什么地方去?你是剛剛打架打昏頭了是不是?”
“誰說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她不服氣地說道:“我當(dāng)然知道!只不過我要找的人現(xiàn)在剛好不在家,所以我才會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方去。 薄
從車上下來的男人有點(diǎn)為難地抓抓頭,也想了幾秒鐘,才說:“那這樣好了,你受了傷,不如我送你到醫(yī)院去!薄
“醫(yī)院?不要不要!”她恐慌地?fù)u搖頭:“我才不要去醫(yī)院!你不要管我,我自己去找旅館——”她突然頓了一下,又傻傻地看著他——“啊——”
“又怎么了?”看她的表情,不知道為什么,他居然覺得很恐怖!
她吐吐舌頭,一副做錯事的樣子!拔覄倓偘盐业腻X全部給那個老先生了!
“什么?!”他嚇了一跳!“你把錢全部給他了?”
“是又怎么樣?”她瞪著他!八敲纯蓱z,我給他錢也是應(yīng)該的!又不是你的錢,你緊張什么?!這么沒有同情心!”
她居然還一副很理直氣壯的樣子!他不知道要怎么對她!
說現(xiàn)在需要同情的人是她自己而不是別人。“那現(xiàn)在你打算怎么辦?”很想掉頭就走,可是他那該死的“同情心”卻讓他再度開口!
“什么怎么辦?流落街頭。》凑诮稚线^一夜也不會死人的!薄
他嘆口氣,替她把東西拿上車!
“喂!你做什么?”她緊張地叫了起來!澳悴灰詾槲液闷圬(fù)喔!我可是——”
“我知道!我不會吃了你的!我知道你是正義使者嘛!上車!”
“去哪里?”
“我家!”他上了車等她。“你看過電視上哪個正義使者在救了人之后居然要流落街頭的?”
“你不會一一不會——”
“不會欺負(fù)你的!”他不耐煩地瞪她,那張沾滿了污泥的臉實(shí)在有點(diǎn)可笑——“你到底要不要上車?”他強(qiáng)忍著笑意問道。
她這才露出笑容!昂冒!”
“一個女孩子耶!真不知天高地厚!還好是個小毛賊,萬一真的是要錢不要命的壞人,我看你怎么辦!”
“喂——”
“卓爾杰!薄
她把手抽回來,瞪他!白渴裁床娌娴模∈悄憬形疑宪嚨!我可沒有求你喔!我可不是來讓你教訓(xùn)的!”
“卓爾杰!不是卓什么叉叉!”他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跟前的女孩子一臉的泥土,可是說起話來倒是盛氣凌人,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澳闶菑氖裁吹胤絹淼?”
“南部!我是來找我姊姊的!薄
“離家出走?”
她別開臉!澳愎芪!”
他笑了笑!澳悄沔⒚媚?”
她嘆口氣!拔以趺粗溃侩娫挍]人接,我剛剛到她那里去也找不到人.不知道溜到什么地去游戲玩耍了!”
卓爾杰拍拍她的頭!皼]關(guān)系!我從沒見過像你這么有勇氣的女孩子,在你還沒找到你姊姊之前,由我來招待你,怎么樣?”
“真的?”她驚喜地跳了起來!“你真的肯照顧我?”
“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真的!那太好了!”朱小珞跳起來,直勾勾地盯著他看——“那你娶我!”
“什么?!”卓爾杰嚇了一大跳!險(xiǎn)些從沙發(fā)上跌下來!“你剛剛說什么?”
“怎么?這么快就反悔了?剛剛才說赴湯蹈火萬死不辭的!現(xiàn)在離死還遠(yuǎn)得很呢,你就不愿意了?”她竟然理直氣壯地叫了起來!
“可是——可是我——”他已經(jīng)訝異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朱小珞欣喜得手舞足蹈地——“太好了!我終于找到肯娶我的人了!”
“喂!我——”卓爾杰錯愕地瞪大了眼睛,真的說不出話來了!這是什么?一千零一夜?還是天方夜譚?
太離譜了吧?!
*********
完全沒有心情工作!早上起來之后第一個念頭是:昨天晚上的一切一定是一場夢——場荒謬的夢!可是第一個進(jìn)人他耳朵里的聲音是個女人的!
一個女人在他的浴室里刷牙唱歌!
那不是夢,那是個事實(shí)——個荒謬的事!
他在街上撿了個怪異的、富有正義感,可是還是相當(dāng)怪異的女孩子回來,那個女孩子說要他娶她而且還說得理氣壯!
他從家里逃出來,幾乎是立即的!他根本沒去看那個怪異的女孩子,他希望他回去之后會發(fā)現(xiàn)那是他的幻想,或者是那只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那個女孩子已經(jīng)消失了——他希望!
相當(dāng)迫切的希望!
“聽說你今天早上工作情緒不佳,而且看起來很怪異?”他的伙伴蕭玉林從外面探頭進(jìn)來,微笑問道:“我可以問為什么嗎?”
“最好不要!彼胍鞯卣f著:“我只不過是做了場惡夢——一場荒謬無比的惡夢而已!”
“而已?”
“放我一馬吧!”
“該不會是夢到兩個月后的展出失利吧?”
“蕭小姐,你實(shí)在是個最懂得安慰人的伙伴了!”
“謝謝!彼Σ[瞇地走進(jìn)來!案嬖V你一個消息,聽說你的對手今天要出國了,我猜是去法國巴黎。”
“出國!”他有些詫異!霸谶@個時候出國?”
“顯然是去充電的。”她聳聳肩!斑@次的展出看來大家都卯足了勁,你耍不要也出國去看看?去意大利怎么樣?現(xiàn)在那里的服裝展正進(jìn)行得如火如荼的!薄
這倒是個好主意,至少可以避開家里那個莫名其妙的小魔鬼——
“喂!”蕭玉林瞇起眼,奇怪地注視著他。“發(fā)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嗎?你看起來很不一樣!薄
“是嗎?”他苦笑!拔业共恢牢铱雌饋碛惺裁床灰粯印!薄
事實(shí)是,今天,到目前為止,他還沒養(yǎng)過他自己!
“沒刮胡子?”她訝異地叫了起來!“你居然沒刮胡子就來上班了!簡直是天下奇聞!有潔癖的卓爾杰居然沒刮胡子!”
他自己也嚇了一跳!是。∷尤槐荒莻小魔鬼嚇得連胡子都忘了刮了,這是破天荒第一次!從來沒發(fā)生過!他愣愣地摸摸自己的下巴,傻傻地——‘喔!對喔!我居然忘了!”
“嘿!——”
“住四!彼伤!拔沂裁炊疾粫f的!薄
她泄氣地?fù)]揮手!爱(dāng)我沒問好了!薄
“你今天應(yīng)該去挑選模特兒不是嗎?”
蕭玉林翻翻白眼!笆前。∵真要謝謝你了!上次你在電視上那一番話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拜你之賜,現(xiàn)在人家聽說我們要模特兒,都不愿來了!誰愿意承認(rèn)自己又笨又丑?我得費(fèi)盡口舌去跟那些美麗的女孩兒們解釋我和你審美觀有一百八十度的不同!”
卓爾杰心虛地垂下眼。“真有那么糟?”
“你說呢?”她沒好氣地回他!叭绻覀兿乱患镜姆b找不到合適的代言人,你就自己看著辦吧!”她說著,揮揮手走出他的辦公室。“別忘了你今大下年要和百貨公司的人開會。”
“知道了!薄
門關(guān)上之后,他松了口氣,躺回自己的椅子上,摸著自己的下巴。這實(shí)在很不尋常,他居然忘了刮胡子!如果玉林不說,他還沒注意到自己竟會忘了這件事,他沒刮胡子——甚至沒刷牙洗臉就出門了!
天!真是有夠夸張的!
。
“你要出國?不可以!”小珞慘叫連連!澳阍趺纯梢栽谶@個時候拋棄我?我怎么辦?叫我去住哪里!你出國也就算了,為什么還挑這時候重新裝潢房子?你的房子有什么地方不好?不可以!絕對下可以!”
朱凱若捂著耳朵一臉痛苦,等到她的嘴型停止了,她才放下手!澳銘K叫完了?你知不知道你叫的時候有多可怕?”
“什么可怕!你要對我做的事才真的叫可怕!我是你妹妹!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待我?!”她幾乎尖叫!
“我怎么知道你要來?!你又沒說!”
小珞生氣地大叫:“是。∥冶焕习诌出家門之前還要先打電話通知你是不是?”
“別說得那么悲慘,你回去向他說聲對不起不就得了?”
“絕不!”小珞堅(jiān)決地叫道:“土可殺不可辱!”
“你不是什么‘士’”。她提醒:“而且在生活之前,尊嚴(yán)不值一毛錢。
“謝謝你喔!”她氣呼呼地瞪她!拔也还!誰叫你是我姊姊!你得負(fù)責(zé)這一切!”
“喂喂喂!我是你姊姊不是你老媽!誰規(guī)定當(dāng)姊姊的要負(fù)責(zé)妹妹的一切?”對她挑挑眉!耙蝗荒闳フ依洗髥柊!以你的理論來說,他才該負(fù)責(zé)這一切的。”
“我拜托你行不行!老大能負(fù)責(zé)我什么?他連他自己都快負(fù)責(zé)不了了!他那間小公寓進(jìn)一只貓都塞不不了更何況我!我會他那里他什么?鐘點(diǎn)女傭?”
“那我可就沒辦法了。”她一臉的愛莫能助!拔业男谐潭家呀(jīng)定好而且房子也已經(jīng)交給設(shè)計(jì)公司去處理啦!你要是喜歡,可以睡在我的浴室里!薄
“朱凱若!”
“別叫!彼赡魏蔚亍澳悄阏f怎么辦嘛!我也沒辦法。∧悴皇钦f你昨天睡在‘善心人士’家里嗎?既然可以住一天,當(dāng)然也可以住一個月吧?了不起付房租就是了!”她涎著瞼討好地微笑。“頂多我替你付房租就是了嘛!行不行?”
“當(dāng)然不行!那是個男人!我怎么可以住在一個男人的家里一個月!”
“是。∧闩履愕那灏资軗p是不是?”朱凱若賊笑!拔疫怕那個男人會清白不保呢!”
“你——”
“我投降!”她正要發(fā)作,她立刻舉起雙手阻止她——“隨你要怎么辦!反正我是已經(jīng)沒辦法了!薄
“你這算是哪門子的姊姊?!”朱小珞狠狠地瞪著她!澳阋膊慌略獾教熳l!”
朱凱若微笑!坝心氵@種妹妹已經(jīng)是我所受過最大的天譴了!薄
“好好好!你給我記住!”小珞氣得跳腳!“終有一天你會落到我的手上倒時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嘻嘻一笑!笆菃!我隨時候教,喔,對了!既然你在這里.那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得替我照顧一個人!彼贸黾埞P,寫下地址和人名。“周偉豪!薄
“你都不照顧我了,我為什么要替你去照顧任何人?!”她氣呼吁地連看都不著那張紙片。
朱凱若敲敲桌子!袄厦茫疹櫛任覀兏枰疹櫟娜耸俏覀兊呢(zé)任!我是小豪的觀護(hù)人,可是我一定得出國,如果你不替我照顧他,那就會由他的假釋官‘親自’來照顧他,你覺得怎么樣?”
小珞瞪了她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抓起張紙片!八隳愫荩≌疹櫨皖欘櫬!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出去之前,凱若還微笑地說道:“別帶壞人家了知道嗎?”
“你去死!希望你在巴黎得重感冒!”
凱若大笑!她出去之后,她立刻撥了通電話。“喂,是我,搞定了,不過會不會大狠啦?——好吧!我想她會去找老大,不過老大沒轍,咱們家老大怕死小珞了——好吧!希望是這樣。”
她掛上電話之后微笑地聳聳肩。
只能說:老妹,對不起啦!這可是全家人的決議——
。
朱以瀚是物理系的助教,他最喜歡做的事是:念書。他最常做的事是:念書。他每天都在做的事是:念書。
一年三百六十五個日子,除了睡覺的時間之外,他幾乎都在念書,有時候會夸張到——他連睡覺的時候都還在背某個奇怪的物理程式。
夸張?對!是很夸張,所以當(dāng)小珞見到他哥哥那副特大號眼鏡的時候,他還是在念書!
小珞嘆口氣!疤欤∧阏娴氖俏腋绺?我們的血統(tǒng)一定有問題!”
“啊?”朱以瀚傻傻地抬起眼!澳銊倓傉f什么?”
“我說我只剩下三個月可以活了!薄
“喔!彼c(diǎn)點(diǎn)頭,又回到他的書本上,一秒鐘之后,他募然跳了起來!“什么?你剛剛說什么?”
小珞微微一笑!昂芎,終于引起你的注意力了!薄
“你剛剛說——”
“我剛剛說什么不重要!毙$蟀阉稚系臅米,上面的英文字她一個也不認(rèn)得,她無趣地把書扔在旁邊!袄细,你真的是蛀書蟲耶!念了一輩子的書,你真的不煩嗎?”
“怎么會煩?”他笑了笑!澳顣亲钚腋5氖铝耍蚁氩怀鰜沓四顣,還有什么是會讓我更快樂的!薄
“你是個瘋子!薄
“我是個快樂的瘋子!彼⑿!
小珞瞪了他一眼!澳愫蛣P若太過分了!你們不知道因?yàn)槟銈兊乃魉鶠楹K了我這個妹妹嗎?你們?nèi)疾唤Y(jié)婚,弄得老爸神經(jīng)衰弱!現(xiàn)在他把矛頭指向我了,還把我轟出家門,說我如果不嫁人就不要回去!什么跟什么嘛!離譜!”
“嗯——”他神情專注地看著“她”。喔,不是她,他的眼睛看著她,可是眼神里完全沒這么個人!
小珞氣得跳起來!“朱以瀚!房子失火了!”
“啊?”他還是傻假的!
她簡直說不出話來了!暴跳如雷地吼了起來:“好好好!你們都不要管我!就讓我餓死街頭好了!這樣你們就滿意了吧!”
她說著,沖出他那間小小阿公寓,朱以瀚連忙追上來!
“小珞!小珞!對不起!是我不對!”他陪笑地看著她.一臉無辜!皩Σ黄!我剛剛在想,昨天在實(shí)驗(yàn)室做的一個實(shí)驗(yàn),以——”
“算了!毙$髶]揮手,他那個樣子跟他說什么都不會有用的!她沮喪得連頭都抬不起來了!“我真笨!早就知道找你不會有用的,可是我還來。呵呵呵——”
”小珞——”
“當(dāng)我沒來過好了。”
“小珞!敝煲藻辜钡?cái)r住她。“我已經(jīng)說了對不起了嘛!是是我不對好不好?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
“我不生氣。”她沮喪地苦笑!拔以趺磿愕臍!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吧!有空我再來看你!爆F(xiàn)在可真是舉目無親了!沒想到她朱小珞也會落得今天這個地步!
“可是——”
“沒什么好可是的!彼龘]揮手,走出他的小公寓,到了門口,愣愣的看著這個對她來說陌生的都市!
現(xiàn)在怎么辦?她這才想到根本忘了跟凱若和以瀚拿錢了,現(xiàn)在身上只剩下一堆銅板,數(shù)一數(shù)大概不會超過兩百塊!
兩百塊可以做什么?坐計(jì)程車回家!
可是想到老頭那張陰險(xiǎn)的臉?biāo)鸵欢亲踊!絕不!殺了她也不回去!說什么都要他把他所說的話吞回肚子里去!既然是這樣——她聳聳肩,好吧!那只有對不起昨天那個家伙嘍!
。
卓爾杰回家的時候,那里正在上演一幕驚心動魄的災(zāi)難電視!
他簡直不敢信他的眼睛!那是他的家?那是他費(fèi)盡心思布置起來的家嗎?
美麗的布沙發(fā)泡在水里面,著起來像是一堆破布!他托人從中東帶回來的精致地毯,現(xiàn)在只剩下一堆尸體,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淹水!他家怎么會灘水?“朱小珞!”他大叫一聲,覺得自己已經(jīng)瀕臨崩潰邊緣!
他要?dú)⒘四莻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魔鬼!
“來了!”朱小珞興高采烈地沖了出來!澳慊貋砝玻俊薄
“你——”他綠著臉慢慢走到她的面前,一路上他踩到他的書、他的藝術(shù)花瓶尸體——尸體?!他驚跳起來!
她居然把他心愛的花瓶變成一堆尸體!“你這個小魔鬼——”
“我可以解釋的!”小珞連忙陪笑!斑@一切都是一個誤會!花瓶是不小心打破的,你知道的嘛!打掃房子的時候常常會發(fā)生的種意外!”
“意外——”他深吸一口氣!焙!花瓶是一個意外,那我的沙發(fā)呢?那也是意外?”
“不是不是!沙發(fā)是我洗的。∧悴幌矚g嗎?”她居然可以看起來一臉無辜!
“你把我的沙發(fā)‘洗’了?”是他瘋了還是她?“你難道不知道沙發(fā)布是可以拆下來的嗎?”
“我找不到拉鏈。”她認(rèn)真地舉起手發(fā)誓——我真的找不到!”
“好——地毯呢?地毯也是你洗的?沒人告訴你有種機(jī)器叫吸塵器嗎?!”
“用吸塵器怎么說得干凈!當(dāng)然要用水洗。∧隳菑埖靥号K死了!洗出來的顏色都是黑的!”
這可以解釋為什么地毯上美麗的藍(lán)色會變成“綜合藍(lán)”了!
他咬牙切齒——不可以殺了她!為了一張地毯殺人會是最荒謬的理由!他努力深呼吸——“你還做了什么?嗯?你最好趁現(xiàn)在我還可以忍受的時候告訴我!”
小珞眨眨她那雙無辜的大眼睛。“你不開心。课易龅貌缓!你不喜歡?”
“我——”什么東西燒焦了?他警覺地瞪著她——“你剛剛在做什么?”
“煮飯——”她愣了一下!“啊——”
不等她說完,卓爾杰已經(jīng)沖進(jìn)他的廚房——著火了!
他美麗的廚房籠罩在濃煙里,他連忙找出滅火器,對著火源一陣狂噴!
“我們家失火了!快來救火!”小珞瘋了似的在客廳里尖叫著!
他朝客廳的方向大叫:“不要打電話!你這個笨蛋!”火勢并不大,滅火器很快便將火撲滅!拔医心悴灰薄
小珞掛上電話之后,不知道從哪里拉出一條水管,沒頭沒腦的往廚房里面噴水!
卓爾杰正好站在廚房門口,被她的水柱噴個正著!他氣得發(fā)抖!” 朱一一小——珞”
“火熄了沒有?熄了沒有啊?”閉著眼睛鬼叫!
消防隊(duì)救火車的聲音已經(jīng)由遠(yuǎn)而近,卓爾杰陰森地抓住她手上的水管扔在地上,小珞小心地睜開眼睛!鞍∴浮弊繝柦苋頋翊鸫鸬牡芍!
卓爾杰閉上眼睛,在心里默數(shù),可是他數(shù)到十的時候,還是猛然睜開眼睛對著她咬牙——“你不該打119,你應(yīng)該打110!我要?dú)⒘四!你這個魔鬼!我一定要?dú)⒘四!”?n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