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月,他們以為只會收到信,卻沒想到小英的爸爸真的來了。
健新發(fā)了好一頓脾氣,說什么也不讓小英走,眼前這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居然跪了下來,“同樣都是父親,希望你能了解我的苦衷!边@位自稱“胡影”的男子懇切的說,“若不是萬分不得已,我不會拋棄自己的小孩。現(xiàn)在我的問題都解決了,請讓我?guī)ё哙镟铩!?br />
“你將來還是會棄養(yǎng)她的!”健新的語氣有點嗚咽,煥真已經(jīng)哭了。
“不會的,我用性命發(fā)誓,絕對不會再有這種事情。”被他催眠似的眼神一望,兩個抗拒的養(yǎng)父母,不知不覺想將小英交給他,卻還是掙扎許久。
“你憑什么說你是小英的爸爸?”煥真甩甩頭,勉強清醒了些,“你寫了幾封信?寫了什么?”
“胡影”有些憂郁的背誦所有寫過的信,這些信刻骨銘心,他想忘也忘不掉。
“你的確是小英的爸爸!睙ㄕ娉聊艘粫䞍,“請不要輕易棄養(yǎng)她。若真的你無能為力……請讓小英回來。” “我不會再讓小英離開我。”他抱過嬰兒,“謝謝你們所作的一切!
健新退到屋角生著悶氣,直到大門關(guān)上,他還是一動也不動。
“健新……”煥真忍著淚,扳過他的肩膀,這才發(fā)現(xiàn)他淚流滿腮。他是真心的,真心的喜歡小英這孩子。
“我們還會有小孩!北ё∷,自己幾乎哽咽難言。
“不會再有另一個小英了……”他哭著抱緊煥真,“不會再有了……”
“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煥真哭泣著,“我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孩子離開我們的……”
兩個人對泣著,到了天亮,眼睛腫得像核桃。
“我們趕緊結(jié)婚吧!苯⌒律硢≈,“結(jié)婚以后,如果生女兒,也叫做小英,好不好?”
煥真點頭,擁緊了健新。
— — —
“不,不要緊張!币獰ㄕ婊卦\的醫(yī)生勸慰著,“不是百分之百的不孕,只是機率比較低。之前的醫(yī)生沒有診斷出你有子宮肌瘤和卵巢囊腫?”
煥真的臉色慘白,“……情形很嚴重嗎?”
醫(yī)生想著要怎樣回答她,“一般來說,子宮肌瘤未必會不孕,比較嚴重的是你的卵巢囊腫,如果只有一邊還好,但是你兩個卵巢都有。懷孕機率的確比較低!彼竦幕卮,“幸好現(xiàn)在檢查的結(jié)果都是良性的。但是你的經(jīng)血多得令人擔心,肌瘤的面積也太大了。我個人建議,能夠不生,最好不要生育,把子宮拿掉好些!
“如果不拿掉子宮,單純動手術(shù),能夠生育的機會有多少?”煥真鎮(zhèn)定些,臉孔仍然蒼白。
“肌瘤手術(shù)后,復發(fā)的機率是百分之十五。通常有百分之四十的人能懷孕,這是在沒有卵巢囊腫的情形下!被榍皺z查檢查出這樣的結(jié)果,醫(yī)生也很難過。
也就是說,她的懷孕機率只在百分之幾而已? “我會仔細考慮過再做醫(yī)療處置。”煥真發(fā)呆了一會兒,突然理智的回答。
“蘇小姐,你要快點決定!贬t(yī)生看了幾遍檢查,“我擔心你的卵巢囊腫!
她點點頭,游魂似的離開醫(yī)院。
如果失去了子宮和卵巢,我還算是女人嗎?她愣愣的站在大馬路邊,心里的疼痛不斷翻攪。
上天開了她一個大玩笑。她這樣渴望婚姻,也找到理想伴侶的女人,就快要變成沒有性別的人了。
散了很久的步,發(fā)現(xiàn)她又無意識的走到幻影婚姻介紹所,望著白天的霓虹燈,她卻轉(zhuǎn)身離去。
顫著手指打電話給健新,“健新,婚期能不能延后幾個月?”
正忙著的健新嚇了一大跳,“為什么要延期?出了什么事情?”
“沒、沒什么……”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正常,“醫(yī)生說我的子宮出了點小毛病,還是手術(shù)一下比較好。要不然,一直這樣經(jīng)血過多,我已經(jīng)貧血了!
“真的不要緊?”
“真的!敝灰玫袈殉埠妥訉m就不要緊。
“那我就放心了。”他舒了一口氣,“延期也無所謂啦。我們現(xiàn)在除了婚禮和洞房花燭夜,跟結(jié)婚也沒什么兩樣呀。哪天手術(shù)?我陪你去!
“小手術(shù),干嘛要陪呢?”她顫顫的笑著,“麻煩你跟爸媽說一聲!
“好呀。要保重喔,雖然是小手術(shù),子宮還是很重要的。那是我們未來寶寶的溫床呢!
她的臉色褪得發(fā)青,“……如果,如果手術(shù)出了差錯,我再也不能生了呢?”
“不會有這種事情的!苯⌒孪胍矝]想就回答,“老天爺不會這樣跟我開玩笑吧。”
“如果呢?我們領(lǐng)養(yǎng)個小孩?”她的心里涌起希望。
“我不要。”健新的語調(diào)黯然,“我不要心愛的孩子被人家要回去。小英一個就夠了,我要自己的孩子,誰也要不走!
她短短的希望破滅了!班。”
“不要想太多啦!你就喜歡胡思亂想!彼D了頓,“所以啦,我還是坦白告訴你,省得你知道以后又生氣。我分手的那個前女友,從大陸回來了。她想跟我喝茶……” “去呀!
“等我說完好不好?”健新嘆口氣,“大家老朋友一場,連茶都不喝,太沒人性了。但是我也不想讓你心里有疙瘩,所以啦,明天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她沒有心思喝茶,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好。”
掛了電話,她回到自己的家里。金芭樂已經(jīng)有膝蓋高了,郁郁青青。她曾經(jīng)以為這段愛情也會跟著樹苗滋長。
只是,誰也想不到,人生的暴風雨就在眼前等著,她卻無力抵抗,只能等著滅頂。
— — —
“你怎么把東西都搬回去?”健新抗議著,“這樣搬來搬去的很煩欸!”事實上,他總對煥真奇異的舉止有點不安。
“都快結(jié)婚了,這樣同居很沒新鮮感呀!彼α诵Γ岸,這樣你可以睡好些,不至于天天欲求不滿而睡眠不足!
煥真頑固的道德觀是沒救了。健新咕噥著搔搔頭。
“走吧。”她挽著健新的手,“不是要赴約?你還沒告訴我前女友的名字!
“她?她叫周嶺月。”擰擰煥真的鼻子,“你別亂想。她是離婚了,還有個小男孩?晌覜]什么舊情復燃的打算!只是她孤苦一人,我想幫她找個工作住所什么的,要不然她哥哥嫂嫂都嫌著她,挺可憐的!庇悬c感慨,“當初她會兵變也是受不了家里的冷淡排擠,所以有人對她好,她就嫁了。到底還是個孩子呢……”
見到了嶺月,煥真有種看到姊妹的恍惚。兩個人的相貌氣質(zhì)有些相似,交談幾句,有種三生石上舊精魂的熟悉感。
“健新有你這樣的伴侶,我真是放心了!睅X月的聲音嬌柔,“當初我傷他那么深,這些年一直耿耿于懷!
“不都過去了?”望著跟小男孩玩成一團的健新,“小朋友真可愛!薄 斑@段失敗的婚姻,也只有這孩子是我唯一的安慰!睅X月有著母親的驕傲和喜悅,“幸好前夫不跟我爭撫養(yǎng)權(quán),要不,我一定會心碎的!
她們兩個女人聊得比健新多,健新只顧著跟小孩子玩,自己也像是個大孩子一樣。
“健新這么喜歡小孩……你真的很幸福。我前夫就不太愛孩子!睅X月的眉間有著輕愁。
她是個好女人,不是嗎?她溫柔而堅強,喜愛孩子,喜歡家庭生活。越了解她,越對她抱著好感。
煥真暗暗下了決定。
“我?guī)湍懔粢夤ぷ。居所決定了嗎?”煥真很親切的問。
嶺月也蠻喜歡這個落落大方的女孩子,“健新已經(jīng)幫我們找好了房子,工作我也面試通過了!彼\摯的按著煥真的手,“我不知道健新跟你說了什么,不過,請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是來見一見老朋友的。就像回憶一下曾經(jīng)有過的青春歲月……”她沉默下來。
“我知道,反而是你多想了。”煥真笑了。
嶺月也不好意思的笑一笑,“因為我很喜歡你,所以不希望你誤會。有機會我們一起喝茶?健新就不用了。”對煥真眨眨眼。
“喔不,健新當然要。他可以帶小孩呢,我們可以優(yōu)雅的喝茶!
看著煥真明亮的笑容,嶺月因離婚憂沈的心,也覺得開朗多了。
— — —
接下來的幾個禮拜,健新有點發(fā)悶。煥真突然變得很忙,有時候和嶺月約見面,都要他代為前往。他不是不高興,也蠻喜歡嶺月的小孩,只是她這樣行色匆匆的忙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我要去動手術(shù)了,公司的事情要先忙完呀!彼χ,“我正在規(guī)劃一個游戲軟體喔。嬰兒養(yǎng)成,了不起吧?”
但是能見到她的時候,只剩下接她上下班了,有時難得的相處,她總是熱情異常,喃喃的說,“我愛你、我愛你……我最愛你了……”
“我知道,我也愛你呀!辈恢浪@樣燃燒似的愛意為什么讓他有些心悸。
臨去手術(shù)的前一天,她和健新膩到很晚。
“在哪家醫(yī)院?”他的不安漸漸升高,“我一定要去陪你,公司管他們?nèi)ニ!?br />
“噓,胡來!彼龐擅牡狞c點他的嘴唇,“我在T大醫(yī)院。小手術(shù)而已。你知道我愛你吧?”
“真是廢話極了,我當然知道!本o擁住她,“我也是!
“你相信我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吧?”
“當然!”
她溫柔的偎在他的懷里,“遇到你,真的是太好了。我這一輩子真的很滿足。我以前一直以為愛情只是激情,來得快也去得快,F(xiàn)在我知道了,愛情不是那么簡單的東西,你讓我看到了共同努力的遠景,比親情還深,比友情還彌足珍貴。我也懂了什么叫做“剎那即永恒”。我這一生,再也無法愛別人比你更深。這些時候,將是我記憶永遠的璀璨寶石!
望著他的眼睛,煥真的眼睛因水氣分外晶亮,“你是我的瀘過性病毒,這輩子都不會痊愈這種叫做“愛情”的病。”
他們交換了一個極長的深吻。健新因為她的告白,覺得無比滿足,夜里夢里都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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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他刻意將提著簡單行李的煥真送到T大醫(yī)院,簡單白衣白裙的煥真,像是天使一樣微笑。
“我愛你!彼谝淮沃鲃拥纳钗牵耆辉谝饴愤叺男腥。
健新心里有些甜蜜也有些疑惑,到了公司,收到一大束黃玫瑰,他的疑惑變深了。
隨著花束還有封雪白的信,他展開來,煥真熟悉的字跡他不可能認錯的。黃玫瑰、反折的信……他的心口突然收緊。
健新:
寫下你的名字,我覺得很甜蜜。請相信我,即使離去,我也是深愛你的。
我的確應該要動手術(shù),但不是今天。手術(shù)過后,我大概會失去子宮和卵巢,也就是說,我們渴望的孩子永遠不會降臨了。
我了解你,你一定會說沒關(guān)系。但是,將來的歲月無止無盡,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孤寂會互相的折磨對方。這段宛如璀璨寶石的美麗情感因此毀滅,這是我永遠無法接受的事情。
因為讓你如此珍愛過,所以無法忍受必然的淡漠和無情。到那時,我不會原諒自己。因為我有機會讓你避開這種宿命,卻讓你變成你最不希望的那種人。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這樣新鮮快樂,尤其是一起帶小英的時候,我確定了你就是我那唯一而契合的人。但是上天開我們一個嚴厲的玩笑。
這玩笑的結(jié)果,就讓我承擔吧。請像原諒嶺月一樣原諒我,也請接納嶺月宛如接納我。
她和我相像如姊妹,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幸福的。
原諒我不告而別。天涯海角,我為你們祈禱。
等你們建立美好的家庭以后,或許我會去拜訪你們。請不要將我這朋友排拒于外。
你的幸福,是我一生的祈求。
煥真
今天不是愚人節(jié)吧?這種玩笑太嚴重了……
他正不敢相信的瞪著信紙和花,嶺月抓著一把桔梗和信緊張不已的沖進來,“健新!煥真在哪里?她瘋了嗎?!”她難過而自責的哭出來,“我沒有這樣的想法過,真的!她在哪里?”
匆匆瀏覽了煥真寫給嶺月的信,滿腔的暴躁都化成一聲怒吼,他將滿把的黃玫瑰摔在桌上多次,滿桌滿地都是凄愴的黃玫瑰花瓣。
“我看你可以跑到哪里去!”他吼叫的聲音像是野獸,“我這輩子跟你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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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預謀了很久,這個該死的,混帳的女人!
煥真的家已經(jīng)賣掉了,當然也在一個月前提出離職。他們一起采買的結(jié)婚用品,她也將清單列得清清楚楚的,連她自己的嫁妝都慷慨的讓渡給嶺月。而且,她根本沒有去T大醫(yī)院,復診的醫(yī)生幾乎被健新嚇死,期期艾艾的告訴他煥真的病情。
“她什么都不告訴我……”健新的眼睛充滿血絲,“她什么也不肯告訴我,連跟我商量都不肯!可惡的女人,太可惡了……”
嶺月淚眼模糊的坐在他面前,怕他做什么傻事,不敢離去。
“嶺月,你回去吧。”他痛苦的抱住頭,“看到你我就想到煥真,這種感覺太痛苦了……回去!”
嶺月走了幾步,又走回來,“健新,這樣頹喪無濟于事!
“你讓我頹喪兩天。”他抹一抹滿是胡渣的臉,“我說過,天涯海角,我跟她沒完沒了!我一定會找到她的!就算是通緝逃犯也會通緝到手!”
這樣有精神,應該不會尋短見吧。嶺月走出去,輕輕嘆口氣。男人不懂,女人卻能夠彼此了解。這件事情對煥真的打擊真的很大吧?比起健新,她更擔憂煥真。
你要平安歸來。生育并不是女人的唯一價值呀。她默默的,為這位朋友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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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石榴像是戰(zhàn)車一樣沖進來,一把抓起高翦梨就開扁,“你高興了吧?成功拆散一對情侶!看著那一對痛苦不堪,你心里是不是很高興?你這個嫁不出去的爛梨子,我詛咒你被連降十八級,嫁給凡人辛苦一輩子!”
翦梨還手,“沒頭沒腦的打什么?!我又拆散誰了?你嘛幫幫忙,剛開完會回來就發(fā)瘋?夠了沒有?”
“還會有誰?他們不結(jié)婚也沒關(guān)系,最少兩個人幸福的讓人開心!現(xiàn)在你爽了吧?”樊石榴哇的一聲哭出來,拳腳更沒輕重,“你這個混蛋東西!”
“好啦!”狐影將她們倆一隔,翦梨和石榴被彈開來,“小聲點行不行?小英才剛睡著欸!彼闹鴭雰海俺呈裁?有話不能好好講?”
“哇!狐影,你幫我評評理……”石榴的眼淚鼻涕都糊在狐影的身上,“這個爛梨子居然……”她比手畫腳顛三倒四了半天,才說清楚事情始末。
翦梨呆了呆,“我又不知道她肚子里長了壞東西!”她不平的叫著,“你要打也去打那個醫(yī)生,干我什么事情?”
“你跟狐影借小孩就不對!害他們都不試著收養(yǎng)小孩,就這樣散了好姻緣!狐影!”
她索性遷怒,“說起來你也不好,為什么要聽爛梨子的唆使?!”
摸摸自己頭上的包,翦梨不顧狐影哀求的眼神,悄悄的溜了。嘖,這女人的蠻力實在可怕。
回到儷人,她不知道為什么心頭悶悶的。成功達到拆散那對的業(yè)績不是很好嗎?為什么我不開心?
她在凡間已久,早就勘破愛情虛幻如朝露。若是在傷痕不深的時候早早分離,說不走還有機會清心寡欲,得道入圣。眾生癡迷,才需要她們無情司的當頭棒喝。
向來她對自己的工作無比驕傲,怎么今天反而有些傷心?
只見天花散漫,異香撲鼻,原來是上司駕臨,她振作精神,上前行禮。
“高翦梨,你辦事不力,念你以往成績優(yōu)異,暫時讓你解去無情司臺灣分部的工作,回家思過一百年,再行復職吧?”無情天女面無表情的宣念公文,翦梨像是五雷轟頂一樣。
“老、老板!”她氣得結(jié)巴,“我什么時候辦事不力?我在人間這么多年……”
“你搞清楚!”無情天女也氣壞了,“你是無情司執(zhí)行!可不是月老那兒的窩囊廢!你說說看,是不是你多事讓一個警察和育幼院老師相會了?”
“我哪有……”她突然想起育幼院,“呃……只是見了一面……”
“見了一面!”無情天女暴跳如雷,“你知不知道那兩個凡人是謫仙?他們倆本來有絕佳的資質(zhì)可以成仙,已經(jīng)做了九世的好人,一直都是童男童女,婚姻簿上本來沒有他們的名字,此生也沒有相見的機會。因為你這個多事的家伙,現(xiàn)在前功盡棄,月老高興得嘴都合不攏!”
這、這能怪我嗎?
“還有,你身為無情司執(zhí)行,居然被凡人求愛!沒有斷然拒絕就算了,居然芳心暗動,你說!你是不是思凡了?” 冤枉。 皼]有!絕對沒有!”
“沒有?”無情天女氣得噴氣,“那個凡人幾乎拜遍全臺灣的廟宇了,整個天界都知道有個笨蛋在追無情司高翦梨,成了天界的笑柄,”她握緊拳頭怒吼,“你叫本司的臉往哪兒擱?!”
我的臉才往哪兒擱!“這不關(guān)我的事呀!”不行,我不能這樣就被打倒,“但是我成功的干擾了婚姻介紹所的生意!”
無情天女的臉色變了變,咬牙忍耐一會兒,“這件事情不說也罷!天機不可泄漏……總之,你給我滾出去!再犯什么笑柄,一百年后也不用回來了!”
高翦梨莫名其妙的被踢出去,愣了一會兒……
“都是你這個爛芭樂的烏鴉嘴!”她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