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靖愷依照約定的時間,準時到達松本藏青所說的地方,那是東京市某處偏僻的廢棄廠,他走向東邊的貨柜堆。
“歡迎,松本藏青恭候已久!弊哌M里面,松本藏青好整以暇的坐在那兒,身后站了兩名日本男子,由他們不動聲色及覺穩(wěn)的內(nèi)斂的氣息來看,這兩人身手不弱,也許他們才是今晚的真正對手。
不過世上尚無他冷靖愷懼怕的人。
“看來你并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崩渚笎鹂粗。
“哼!”松本藏青道,“憑你也想與整個神戶組作對,簡直是癡人說夢!別以為你是山中組器重的人就有資格狂妄,就算你是影子又如何?你現(xiàn)在仍不是山口組,山口組不會為你出頭的!
冷靖愷毫不動氣,反而笑了,“無需倚仗任何勢力,只要我想做的事,想要的命,從來沒有要不到的。”
“是嗎?”松本藏青一點也不相信!疤镏芯妇,你現(xiàn)在若是宣布放棄裴影彤,本少爺可以饒了你一命!
“憑你今天的作為,我要不要饒了你還是未知數(shù),你倒先威脅起我來了。裴從來不屬于你,以前不是,現(xiàn)在不是,將來更不會與你有任何關(guān)系!
“你不必說那么多,裴影彤我誓在必得,誰要是敢阻攔,就只有死路一條!彼杀静厍嗪萁^的目光頓現(xiàn)。
“憑你?”
“哈哈哈……”松本藏青大筆,“要一個人消失,不見得非得親自動手不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通常是讓別人來代勞!彼f完,隨即命令身后的兩人。“你們兩個困住他,直到他死才能放手。”
“是。”兩人一躍而上,冷靖愷不慌不忙的接招,松本藏青立刻此時機離開貨柜,站到一處較高的地方。
兩名男子的攻勢越來越猛,也越來越?jīng)]有空隙,每一招都是又快又狠,非置對手于死地不可。冷靖愷很快的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他身形一轉(zhuǎn),改守勢為進攻,身形忽地轉(zhuǎn)換,讓人捉摸不定。
松本藏青在一旁看得心驚,田中靖君果然有些能力,若不除去他,將來必為神戶組的后患。
他心一橫,手一用力,啟動了鎖定的按鈕。
※※※
裴影彤一行人一到達目的地,正好扣見爆炸聲,漫天的火光燒亮了這一方的黑暗。
“不!”影彤大喊,不管車子有沒有停好,她已開門沖下車!熬!”她立刻就要往火里沖去,隨后趕來的織心及時拉住她。
想不到他們還是來晚一步……
“放開我,心,放開我!”她奮力掙扎,然而織心什么也不放手,石原彰與歐陽毅也趕緊下輕幫忙。
“彤,來不及了,你冷靜點!”織心大喊著,希望能喚醒失控的影彤。
“不要,靖!靖!”她不停地喊著,無奈掙不開被拉住的身體,眼睜睜看著火勢!熬浮
她一顫,淚無聲地落了下來……”
“靖……”她軟了身子,跪了下來,雙手撐著地面,長發(fā)散落在兩頰,淚珠像是再也止不住似的,過大的刺激使她受不住的昏厥。
“彤!”織心眼尖的扶住她,心痛的看著影彤毫無血色的臉。
她勉強掙回意識,靠著織心的扶持站了起來。
“靖、靖……”她踉蹌的往前走。
還有什么比這更痛的?眼睜的看著心愛的人被無情的火舌吞沒,她卻只能無能為力的站在這里。
“我不相信,靖,我不相信,你一定會沒事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迭聲喊著,拼命搖頭,怎么也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實。
“田中靖君絕對沒有生還的機會!彼杀静厍酂o情的聲音驀然響起,他安然無恙的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
※※※
第一聲爆炸響起,兩名日本男子像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般,輪番的攻勢密得沒給一點脫身的機會,冷靖愷驀然明白了一切。
不,他不能死在這里!
他將影子身法發(fā)揮到極致,希望能多爭取一點時間脫逃,然而一連串的爆炸并沒有給他任何喘息的空間,其中一名男子趁隙抱住他,往前面的貨柜倒去,冷靖愷恍然大悟,猛然往他頭上一擊,雙手用力分開他和自己,重心一轉(zhuǎn),身體往前傾去。
然而他仍是退得不夠快,在一聲慘叫傳出時,他的身體亦受到爆炸的沖擊,整個背部受到了創(chuàng)傷,他緊閉雙眼,幾乎承受不住那股刺痛。
就在他感到意識有些模糊時,他的身體突然騰空而起,他隱隱感覺到有絲線纏住了他的腰部,他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扯了過去。
勉力張開眼睛,冷靖愷看見一抹白色的身影在空中接住了他,兩人緩慢的落到地面上,另一道強而有力的扶持立刻取代之。
“風(fēng),照顧他!鼻謇涞呐暯淮旰,白色身影立刻轉(zhuǎn)向那名仍待在危險之地的日本男子,轉(zhuǎn)眼間他敢被移向另一處安全地。
“你……是誰?”那名日本男子驚訝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她一身銀白,使用著前所未見的銀色絲線,她……是人是鬼?
“你要現(xiàn)在逃生,還是要留在這里陪葬?”一片火光之中,她一身的冰冷令人難以忽,視,而她美麗的容顏更是罕見,映在火紅里的一抹銀白,襯得她更加凜然不可侵犯。
日本男人猛然回神,他的兄弟已死,為著那份對松本家的效忠,為著親仇,無論如何他絕不能讓田中靖君有機會活著離開!
眼神一轉(zhuǎn),他立刻沖向冷靖愷的所在地,而她神色未變,手碗的銀絲迅速飛出,硬是讓那個日本男人無法再跨向前一步。
見他仍頑強的欲置冷靖愷于死地,她不再留情,幾步轉(zhuǎn)身便到他面前,不斷擴大范圍的銀絲逼得他節(jié)節(jié)后退,他身上已被銀絲劃傷數(shù)處,這么軟的絲線竟具有那么大的傷害力。
日本男子百思不得其解,腦中猛然響起一段傳言……
!她是……傳說中的“銀絲之舞”!
一個踉蹌往后退,啟動最后一組爆裂物,最后一聲爆響徹夜空。
※※※
松本藏青?他安然無恙!
“松本藏青,你把靖怎么了?你對他做了些什么?”裴影彤一看見他,一雙眼睛立刻燃起怒火。
“是他太不識抬舉,妄想以一個人的力量挑了我神戶組。犯我者死!”他無情的說道,隨即又放軟了聲調(diào),“小彤,現(xiàn)在再也沒有人會妨礙我們在一起了,你可知道為了你,我費了多大的苦心?”
簡直教人作嘔!影彤冷哼了一聲。
“你殺了靖君!”石原彰燒紅了一張臉,決意殺了他為靖君復(fù)仇。
就在他準向前沖去的同時,一輛白色轎車飛馳而至,一個意料之外的人突然出現(xiàn)。
“瑩!”織心訝異的叫道。
“心、毅、彤!”點頭打過招呼后,嚴流瑩立刻來到影彤的身邊。
“我沒錯過吧?現(xiàn)在進行到哪一部分了?”她突兀的問話讓所有人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但誰也沒空去多想這個問題。
影彤沒有回頭,她瞪著松本藏青。
“靖,你等我,我要松本藏青為你償命!”提起一口氣,她立刻飛奔向前,石原彰也隨后跟上。
“彤!”其他三人全被影彤瘋狂的舉動嚇了一跳,五個人齊挑上了神戶組。
四個人擋住神戶組其他成員,讓影彤單獨對上松本藏青。
“小彤,到此為止,乖乖跟我回去,否則別怪我不懂得疼惜你。”
影彤冷笑,那種哀絕后不顧一切的神情令松本藏青的心一驚。
“我要你為靖償命!”她大喊一聲,身形倏地變動。
就算是同歸于盡,她也絕不放過這個人!
“心,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流瑩發(fā)現(xiàn)影彤的神色異常,不解地問。
“靖在里頭!北ê蟮幕饎菀廊煌,織心憂心忡忡。
那么大的爆破力,那么猛烈的火勢,那么冷靖愷的生存機率……
可惡,這些人!流瑩頓時恨起這些人來,為什么影彤苦候了十年的結(jié)果卻是如此?得到消息后她立刻起來;想不到……還是晚了一步。
貨柜內(nèi)一片火海,貨柜外是一場激烈的打斗,神戶組二十幾名手下至少倒了一半,松本藏青被影彤猛烈的攻擊惹火了。
“除了裴影彤,一律格殺勿論!”松本藏青火大的下令,影彤卻像是聽不到任何聲響一般,她只有一個念頭,為靖的死復(fù)仇。
正當神戶組的人準備用槍時,一條晶瑩的絲線介入,炫惑了眾人的目光,織心手中的琉璃珠立刻拋出,逸散出迷煙,石原彰被流瑩拉著,一同退出迷煙的范圍。
“雪!”織心與流瑩同聲喊道,臉上頓時露出欣喜的笑容。
“瑩,立刻準備急救。”寒千雪說完,流瑩馬上奔回自己的車子,而她則走向仍纏斗不休的兩人!八杀静厍,你的手下全倒下了,你還是要作困獸之斗嗎?”看見傷心欲絕的影彤,千雪立刻閃身介入戰(zhàn)局,“彤,住手!
逼退了想捉住影彤的松本藏青,她扶住受了打擊后有些不支的影彤。
“雪,他殺了靖,他殺了靖!”影彤崩潰的喊,“我要他為靖償命!”
“彤,冷靜些,靖他沒死,我和風(fēng)已經(jīng)將他救出來了,不過他受了傷,必須立刻醫(yī)治!
千雪的話像一針強心劑注入影彤的心里,她有些不敢置信,這是真的嗎?
“雪……你沒騙我?靖……他沒死?”
千雪微微點頭,將她扶往關(guān)御風(fēng)的方向。
田中靖君沒死?怎么可能?他設(shè)下天羅地網(wǎng),田中靖君不可能沒死的!不可能!不可能!松本藏青不能相信的看著她們。
“靖!”影彤一看見冷靖愷,立刻飛奔了過去,他渾身是血!熬浮彼澏兜牡蛦。
“放心,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背部的傷必須立刻急救!标P(guān)御風(fēng)的話很有安撫的作用,讓影彤稍稍平靜了下來。
“關(guān)大哥、毅、麻煩你們將他移到我的車里,我先幫他急救。”流瑩拿了張紙給石原彰!奥闊┠懔⒖虒④囬_到這個地方,記住,不要讓車子有太大的晃動!
談話間,神戶組的另一批人馬趕抵現(xiàn)場。
“心、毅,你們陪著彤先走,這里交給我和雪就可以了。”以救人為第一要務(wù),關(guān)御風(fēng)讓他們先行離開,隨即走向千雪。
※※※
松本長風(fēng)一下車,看見眼前的狀況,立刻轉(zhuǎn)向一旁的松本藏青。
“藏青,你為什么不聽我的話?”他氣急敗壞地問,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這下子要怎么收尾?
“二叔,這怕什么?就算我殺了田中靖君又如何?難道神戶組連殺一個人的能力都沒有?”松本藏青豁出去了。
“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惹到誰了?”
“二叔,田中靖君又還沒加入山口組,山口組不會為了一個外人而與我們過不去的。”松本藏青早看不慣老一輩的做法,這樣顧慮這個,害怕那個的,怎么可能成大事?“二叔,雖是神戶組不幫自己,反而老是幫著外人嗎?這兩個人是他們的同伙,要不是他們,我早就得到裴影彤了,來人,抓住他們!彼钪讲懦霈F(xiàn)的神戶組人員。
“我勸你省點力氣,就憑這幾個人也想對付我們嗎?你忘了方才你的手下拔槍的后果嗎?”關(guān)御風(fēng)涼涼地提醒道。
“你——”
“住口!”喝住藏青的狂妄,松本長風(fēng)向前幾步,有禮的問道:“請問兩位是……”能在一群黑幫分子之前談笑自若,一點也沒有慌亂跡象的人,若不是虛張聲勢的本事一流,便是真有來頭,而看他們的模樣,恐怕是后者成分居多。
尤其這女子……何其特殊!他似乎……曾在哪兒見過。
“廢了松本藏青一手一足,并且保證他不會再去打擾裴影彤與靖君,那么這件事就可以作罷。”寒千雪的聲音冷冷的響起。既然他執(zhí)意要以黑道的方式得到影彤,那么就得以黑道的方式付出代價。
松本長風(fēng)一愣,這女子好大的口氣。
“若我不呢?”他皺眉回答。
“那就以整個神戶組的存亡來抵靖君所受的傷!标P(guān)御風(fēng)的語調(diào)像是談?wù)撎鞖庖粯拥南∷善匠,令人不由得懷疑他剛才出口的話確實是關(guān)系好幾萬條性命的大事嗎?
“就憑你們兩個人,也敢口出狂言。”現(xiàn)下在場的神戶組成員有好幾十個,而他們只有兩個,還敢提出要求?松本藏青完全不將他們放在眼里。
“松本長風(fēng),你的答復(fù)!焙а┛粗,直接要他的回答。
“要你身后的人別動手,否則這件事不會善了。你不會天真的以為你們穩(wěn)操勝算吧?”關(guān)御風(fēng)的話才說完,千雪手中的銀絲已飛出,將松本藏青想扣板機的手彈斷筋脈,手槍立刻落地。
松本長風(fēng)被這一幕駭?shù)谜f不出話來。
“我改變主意了,明天日出之前,若松本藏青還活著,我保證一個月之后,日本絕不再有神戶組的存在!”關(guān)御風(fēng)眼一冷,他不會輕饒想傷害千雪的人。
“二叔……”松本藏青痛得無法言語。
關(guān)御風(fēng)掏出腰上的銀色玉牌。
“你在黑道的資歷超過二十年,應(yīng)該對這個玉牌不陌生,該怎么做我相信你心里有數(shù),如果再發(fā)生一次今晚的事,我不會善罷干休。”
松本長風(fēng)囁懦的回答:“是……我明白,松本長風(fēng)一定照做!
漫漫夜色中,關(guān)御風(fēng)與寒千雪上另一部車,絕塵而去。
“藏青,這次二叔也救不了你了!彼杀鹃L風(fēng)痛心的喊,“你為什么總是這么急躁?為什么不聽二叔的話呢?”
“二叔,救我,救我——”
看著自己一向疼愛的侄子身受痛苦折磨,松本長風(fēng)的心亦不好受!安厍,我先帶你回去療傷,這是二叔能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命人扶著松本藏青上車,明天日出之前……唉!想不到這件事竟會扯到東帝,神秘莫測的龍行門絕不是神戶組可以抗御的,藏青的生命……
※※※
關(guān)御風(fēng)與寒千雪隨后趕到流瑩安排的地方。當他們到達時,流瑩仍在內(nèi)室為冷靖愷療傷,石原彰和歐陽毅守在門口,織心則一直陪在面色蒼白的影彤的身邊——她看起來像是隨時會不支倒下。
看見他們平安到來,眾人全松了口氣。
“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千雪問道。
“瑩在里頭已經(jīng)一個半鐘頭了,還沒出來過。彤在靖進去之后,就一直是那個樣子,雪,我擔(dān)心彤會撐不住,她的情緒波動太大了。”織心擔(dān)憂的低語道。
眼見自己傾命以愛的男人陷入絕境,自己卻不能改變情況,在決心為自己的男人復(fù)仇后,立刻又得到一個狂喜的消息;他沒死!但卻又受了重傷,現(xiàn)在正在接受急救。一顆心又憂又傷,這種痛苦又有幾個人能夠承受?莫怪影彤會憔悴若此。
千雪點頭表示明白,她走到影彤的身邊坐下,輕擁著她。
“彤,堅強些,相信瑩一定能將他救醒,你必須維持體力與精力,靖脫離險境后,必定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調(diào)養(yǎng),身體才能完全復(fù)原,你得照顧他,就算是為了靖,你必須先休息一下!
影彤呆滯的眼眨了眨,她終于有了表情,偏頭靠在千雪的肩上。
“雪!”她無助的輕喊。千雪的話她明白,但是她好擔(dān)心靖不會再醒來,她好怕,真的好怕……
“別擔(dān)心,你該對瑩有信心才是!鼻а┹p易的看透了影彤心中的擔(dān)憂!巴,我們都明白靖對你的重要性,所以絕不會讓他離開你的,你放心!
影彤張開眼,望進千雪始終堅定的黑眸。她疲憊的嘆口氣,靠著千雪稍作休息。眾人看著她,全都悄悄的離開,讓影彤能得到安靜。
“關(guān)大哥,你和雪怎么知道彤出事了呀?”一到外面,織心便問出心中的疑惑。
“事實上從神戶組盯彤開始,雪便要昕注意東京這方面的狀況,所以在事情將要發(fā)生時,才能讓正好到東京來的你和毅去通知彤這件事,并要瑩準備接應(yīng),我和雪則盡快趕來,也才能及時救到人!标P(guān)御風(fēng)解釋道。
原來如此,那就難怪了。能夠在大火及炸彈范圍內(nèi)將人救出來,石原彰對于這兩個人的能力簡直是佩服得五休投地。
“關(guān)先生,謝謝你救了靖君!笔脤χP(guān)御風(fēng)行大禮。
“石原先生,你不必放在心上。以雪和彤的關(guān)系,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會讓靖出任何差錯的!彼麑⑹梅銎,石原彰對冷靖愷的忠心讓他動容。
“謝謝!笔萌允青嵵氐牡乐x,這些人是什么來頭他不知道,但他相信,他們?nèi)际蔷妇呐笥,光是這一點,就值得他尊重他們了。
談話間,千雪和流瑩走了出來。
“放心,靖已經(jīng)沒事了!绷鳜撔χ。
“太好了!”眾人全松了口氣。
“我可以進去看看靖君嗎?”石原彰請求道。
流瑩與千雪對看了一眼。
“明天好嗎?現(xiàn)在他們兩個都在里面休息,先不要去打擾他們吧。剛剛靖清醒的時候要我們轉(zhuǎn)告你,請你先回公司,維持公司的正常動運作,別因為他的傷勢而讓公司再發(fā)生任何狀況!
石原彰點點頭!罢堔D(zhuǎn)告靖君,石原一定照辦。”
不能見以平安的冷靖愷,石原彰難免有些擔(dān)心,但是他更知道該替靖君守護一切,所以隨即轉(zhuǎn)身離開。
※※※
經(jīng)過數(shù)天徹底的休養(yǎng),冷靖愷背上的外傷終于可以拆線了。
“嗯,復(fù)原的狀況很好!绷鳜摑M意的笑道,“短期之內(nèi)不要再扯動傷口,那你很快就能夠和以前一樣!
“謝謝!
“太好了,靖!”影彤歡呼一聲。
“彤,接下來的工作就交給你啦,你得負責(zé)盯好他,半個月之內(nèi)別讓他太勞累,也別讓他再動手打架,千萬別讓傷口襲開,給我添麻煩喔!”
“是,你放心。”影彤用力地回答。
流瑩笑了笑,收拾好藥品便離開房間。
“靖,太好了,太好了!”影彤坐到靖愷身旁。
冷靖愷點點頭,眼里出現(xiàn)一抹溫柔!芭,讓你擔(dān)心了!
她搖搖頭,忍住突然來哀的酸楚,抱住他低語:“只要你平安就好。靖,你不可以再有下一次了,讓我什么都不知道,然后眼睜睜地看著你陷在一片火海之中,自己卻一點辦法也沒有……無論有多危險,我要你答應(yīng)我,絕不再瞞著我。在我到達工廠的那一刻,正好聽見爆炸聲,熊熊大火幾乎燃上了天,我以為……我們永遠分別了,那時我只有一個念頭,沖進那團火焰之中,那么至少我們可以葬在一起……”
冷靖愷心痛的閉上眼,輕撫她的長發(fā)。
“答應(yīng)我,我們不要分開。”她抬眼要求。
看著她始終不變的堅定雙眼,冷靖愷心頭一暖,世上再也沒有比這更能讓他滿足的了。
低下頭,他從她的額頭、鼻尖逐一輕點,最后來到她柔軟的唇瓣,將她的不安與惶然全都撫平。一直以來,他懂得的只有她……只有她……
※※※
神戶組的事告一段落,冷靖愷的傷又差不多復(fù)原了,關(guān)御風(fēng)與寒千雪,歐陽毅與陸織心這兩對戀人也將離開,繼續(xù)他們的旅程,而嚴流瑩也準備回她的研究室繼續(xù)鉆研她熱愛的醫(yī)學(xué)。
“謝謝你們?yōu)榱宋业氖绿氐刳s來。”影彤衷心的道謝。
“傻瓜!”織心笑她!皠e忘了我們曾經(jīng)許諾一輩子互相信任,互相幫助,不離不棄的,無論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們都不會忘記彼此的情誼!
“對呀,說這什么傻話嘛!”流瑩接口道。還“謝謝”咧,這種客氣話是絕對無需存在她們之間的。
千雪取出一支小竹簽,交到影彤手里。
“你能輕易感應(yīng)到別人的危險,唯獨對自己及心愛的人沒有把握,十年前的那場分別讓你再也學(xué)不會相信自己。現(xiàn)在,你必須找到方式相信自己的直覺,就像你當年憑直覺找到受傷沉重的我、知道心有危險而特地與昕會合般。”
再如何簡單的事,只要一扯上自己心愛的人,都會變得復(fù)雜。
影彤收下竹簽,沉默不語,一會兒后,她笑開了,像個純真的孩子般,快樂的擁住她們?nèi)恕?br />
“嗯,回臺灣見啦!”
一旁看著這一幕的三個大男人,同樣以溺愛的眼光追逐著自己所鐘愛的女子。
他們是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卻因為自己所鐘愛的女子,成了生死相關(guān)的共同體了。
誰教他們愛的女人全愿意為彼此付出生命呢?
“我想我們還沒有正式自我介紹過,關(guān)御風(fēng)!庇L(fēng)首先向他們介紹自己。
“謝謝你在大火中救了我一命!崩渚笎鸩煌乐x。他和千雪在火光中交相輝映,配合無間的,炫目得令人難忘。
“我是歐陽毅。”
“謝謝你和織心安慰裴!睆氖玫目谥,他知道一度失控的影彤差點就沖進火海之中,幸好他們及時阻止!袄渚笎鸩粫浤銈?yōu)槲易龅!?br />
“好好待彤就行了!蹦莾蓚居然異口同聲地說道,然后相視大笑。
三個不同種類又陌生的男人,這個時候總算是知道彼此的身份了,因為他們所愛的女人,他們樂于熟悉彼此的一切。
“別再被過去的陰影牽著走,保護自己所愛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別拿自己的愛去傷害她!
再不舍,也終究得道別,關(guān)御風(fēng)悄悄地留下這番話,震撼了冷靖愷的心。他意味深長的提醒,但愿可以讓他們少走一點冤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