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長老!北抗Ь吹男卸Y。
一大早,鐵重山便得知昨晚計策失敗,女兒被關(guān)進總壇的大牢,立刻趕往大牢欲探視女兒,在大牢入口卻見悲晨守在門外。
“菁菁呢?”鐵重山只關(guān)心自己的女兒。
“教主下令關(guān)入大牢!北炕卮稹
“讓開,我要進去看看菁菁!
“教主有令,誰也不許進入牢內(nèi)探視,請長老原諒,莫要為難悲晨。”
四大護法皆直接聽命于祖傲凡,對祖傲凡矢命相隨,教主一旦下令,即使會犧牲性命他們亦在所不惜。
“悲晨,你一個小小護法敢對本長老不敬!”鐵重山自然明白四大護法對于祖傲凡的效忠,但教內(nèi)長老的威信亦鐵令如山,若以小犯大罪名也不小。只是悲晨依舊無動于衷。
“鐵長老,悲晨有不敬之處甘愿受罰,但教主之令不可違,恕悲晨不能放行!背私讨,誰也不能動搖悲晨分毫。
“你……好!”鐵重山本欲硬闖,但他想到悲晨的身手之佳,既為四大護法之冠、論排名又僅在教主之下,他硬生生的收回攻勢!袄戏蛄⒖倘ヒ姲练,看他是不是敢對本長老說個‘不’字,哼!”
鐵重山怒氣沖沖的離開,直直地往傲然居而去。
悲晨只對著他的背影輕嘆,任何事教主也許都可以網(wǎng)開一面,但事情只要一牽扯到蘇姑娘,教主絕不可能輕易寬容,又何況是……昨夜的那種情形。
整夜纏綿、再加上身上迷藥的折磨,好不容易蘇語凝終于拾回些許的意識,倦累至極的在天微亮時蜷在祖傲凡的臂彎中漸漸睡去。在她身上已留下專屬于他的烙印、全身滿布只屬于他的氣息,祖傲凡不舍的輕輕拂開她散亂的長發(fā),溫柔的手勁就怕一不小心擾醒了佳人難得的安寧,他仔細的審視她。
雖然受到藥物折磨的是她,但是整夜將她的心傷與自殘看在眼里,他從不疼痛的心首次糾結(jié)了起來——只因她。俯身吻住她光潔的額角,天已大亮,他并不急著離開,不是因為累,而是怕驚醒了懷中的小女人。
她終于成為他的人了,但是,她的心卻不見得會因此全然的屬于他。將她的反應(yīng)全看在眼里,祖傲凡清楚的明白這一點。
語兒的心里自然是有他的,但是卻不若他來得篤定,這可不行!
他一向要求平等,現(xiàn)在這種劣勢必須快快改善,早晚她會完全的屬于他一人,只為他展現(xiàn)歡顏。他已經(jīng)付出,絕對不會收回,當然她也得有相同的回報才行。
門外異常輕盈的氣息閃過,卻逃不過他淩厲的警戒,祖傲凡輕易的辨出來人是誰,一手輕拂過她身點了穴道,她需要徹底的休息才行。
“合生,有事?”他出聲詢問。
原本已欲轉(zhuǎn)身離開的合生因內(nèi)室中人的出聲而停下腳步,她恭敬的回復(fù):“教主,合生冒犯了!
“無妨。究竟是何事?”
“鐵長老一早就到大牢準備探視小姐,卻被牢外的悲晨拒絕,他怒氣沖沖的到傲然居求見,可是您又不在,現(xiàn)在他正在傲然居大發(fā)雷霆,歡無與離心雖然擋著他,但是鐵長老——”
“我知道了!彼驍嗨酉聛淼脑挕!昂仙,你先回傲然居請鐵長老在那兒候著,然后再回淩立居。記住,誰也不許擾了語兒的休息!彼统恋穆曇魝鱽斫^對的命令。
“合生明白。”她飛快的離開。
門外終于沒了任何不屬于他們的氣息,祖傲凡這才松開微皺的眉頭,褪下冷凝的表情,俯身親吻了沉睡中的人兒。他起身拉過薄被蓋住她的身子,然后理好自己的衣裳,轉(zhuǎn)身往門外走去。
鐵重山在歡無與離心面前擺出長老的威嚴,兩位護法雖然無權(quán)制止他的行為,卻仍盡責的守在門口,沒有祖傲凡的命令他們誰也不能放行。鐵重山再度見識到了四大護法對祖傲凡的忠心。
祖傲凡穿戴整齊的回到居處,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這幅景象——歡無與離心即使受到鐵重山的苛責,亦盡責的不允許任何通融。
“鐵叔!弊姘练驳统恋纳ひ魪蔫F重山進了書房,然后以一貫的冷然開口:“鐵叔一早急著找我,有事?”
鐵重山看著始終冷然的傲凡,他急了。
“傲凡,菁菁是又犯了什么錯,你竟下令將她關(guān)入大牢內(nèi),而且不許任何人探視?”無論如何,他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受苦。
“鐵叔,昨夜的請罪之宴是由你出面邀約,菁菁做了什么事你應(yīng)當不會不明白,又何必再來問我?傲凡尚未請問鐵叔這次的舉動是何意思,鐵叔倒反而責怪起傲凡對菁菁不公。鐵叔,身為教中弟子,使用毒藥意圖加害于同門人已是死罪,傲凡沒有立即對菁菁處以極刑已是再三容忍,鐵叔若認為傲凡的處置不當,傲凡在此請鐵叔明示。”
菁菁那點心思能有幾轉(zhuǎn)他清楚得很,此事若非有人指點支持,她豈有這等能耐?按教規(guī),謀害教主是絕對死罪且誅連上下兩代,念在鐵重山對靈鳩教的忠貞不二,他已經(jīng)寬容太多,否則菁菁早沒有命存活到今日。
“這……”鐵重山一窒,傲凡的意思很清楚,他對菁菁不會再多作寬容,而且,他似乎已認定了這事是自己從旁促成。
但菁菁是自己唯一的女兒,他幫自己的女兒難道也有錯嗎為何況這并不會真正傷害傲凡什么,反而能成就一樁好姻緣,難道他有錯嗎?“傲凡,菁菁對你一片真心啊,難道你真的不明白?”他替女兒表明。
“我對菁菁純粹僅是同門之誼,最多也是兄妹之情,這一點相信鐵叔十分明白,為何還執(zhí)意扭轉(zhuǎn)?”祖傲凡不帶一絲感情地說。
“傲凡,難道你一點都不念在我對靈鳩教盡忠一生的份上,放過菁菁?我只有菁菁這個女兒,說什么我也會幫她的。她心里頭只有你,只有你!”鐵重山激動得有些顫抖,祖傲凡不能連一點情分都不留呀!
看來,他是打算用自己一生的勞苦來向他討得種種特別的對待與寬容了!
相對于鐵重山的激昂,祖傲凡顯得相當從容,他平靜的開口“鐵叔,若我一點情分都不顧,今天菁菁不會只是被關(guān)入大牢而已。我若一點情分都不念,不會尊你為長、不會對你不加苛責,傲凡自認沒有失了分寸。如果每個教中犯錯的人都以自身對本教的盡忠來向我要求寬容,請問鐵叔,傲凡要以何種準則繼續(xù)擔任教主之位、繼續(xù)帶領(lǐng)靈鳩教?”一番合情合理的說明讓鐵重山無從反駁,他像是一下子失了力氣一般。
“你……你要怎么處置菁菁?”他老眼里滿是祈求,為了這個唯一的女兒,他真的可以傾盡所有,只希望他的女兒平安快樂。
轉(zhuǎn)身不看鐵重山盛滿哀求的眼,祖傲凡宣布道:“按照原議,我會派人一路護送菁菁到下淮堂口,鐵叔若是念著女兒,可以常去看她,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鐵叔,菁菁若再犯下任何錯誤,請恕傲凡不會再寬容,必將菁菁交由刑部處置!
刑部里絕無人情可言,鐵重山心一驚,不再說出任何求情的話,但……那是他唯一的女兒啊,怎能不教他心痛?這一刻,鐵重山真的怨起了蘇語凝的出現(xiàn)。若不是她,傲凡怎么會放棄殺父之仇?若不是她,傲凡怎么會如此輕易就放過三大派,靈鳩教早就可以統(tǒng)一南武林!
蘇語凝!他立誓不與善罷甘休。
一夜放縱的結(jié)果,蘇語凝竟然到了未時才轉(zhuǎn)醒,不消片刻,她已記起了所有的事。洗去一身的酸疼,卻抹不去身上明顯的印記,更分不清心里的滋味。情況已超出她所能設(shè)想的范圍。
也許打從一見面的蓄意輕薄開始,她已隱約猜測到了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卻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失去了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清白?杀氖牵谷灰稽c也沒有感覺到怒意或傷心,有的只是不愿,不愿自己的無助與狼狽再度讓他瞧了個徹底。
不想待在那個仍然留存著纏綿氣息的地方。撫心輕喘,平日的深居簡出讓她分不清自己毫無概念的奔闖后來到了什么地方,只是安心的想到,至少一時片刻內(nèi),他不會那么容易的就找到自己,她需要一點時間來理清自己的情緒。
會牽掛、會想念、會無由地便惦記一個和自己沒有任何關(guān)系的人,這便是書上不能明白解釋的“愛”嗎?
從來都以為自己不曾陷入,所以對他種種的掠奪、強勢宣告的行為統(tǒng)統(tǒng)歸咎于命運所驅(qū),可以不在意、平靜的面對。但是,似乎命運從來就不會如人愿,昨夜之后,她的身上已永遠的烙下屬于他的印記,今生今世永無法磨滅,再也不能持續(xù)淡漠,再也不能以一貫的平靜去面對他。為什么她會既難過又覺得心安?
飄蕩在心中的那種又甜又苦的感覺是她從來不曾有過的心情,她黯然的明白,自己終究是動了心了。
原來再如何淡看世情,她終究是逃不出女人既定的命運,終于也因為遇上了命定中的男人而再也衍生不了其他的想法,蘇語凝再也不是蘇語凝。
斂首低嘆,怕是在尚未查覺自己動心之前,她便已陷落了……“蘇語凝!”一聲怒喝在她身后響起,她一轉(zhuǎn)身,鐵重山正立在她身后不遠處,以著絕對憤怒的表情對她進行控訴。
“鐵長老?”她皺眉,不解自己做了什么錯事,錯到要他以這種非置她于死地不可的眼神看她。
“你為什么要出現(xiàn)?你為什么要留下來?為什么?為什么?”夾著雷霆之勢,鐵重山一步一步的逼向她,憤怒的神情有增無減。
蘇語凝被動的一步步往后退,直到背靠上屋檐下的欄桿,而鐵重山已進逼到她的身前。
“如果不是你,傲凡早就可以一統(tǒng)南武林,讓靈鳩教大雪前恥,將三大派踩在腳下。如果不是你,傲凡不會拒絕菁菁的愛,他一定會娶菁菁,共同將靈鳩教發(fā)揚光大!”鐵重山憤怒的大吼,他不擔心會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這里是總壇的后院,在這種時候大家忙著自己的工作,不會有人前來,他將有足夠的時間與她算帳。
蘇語凝怔怔地看著眼前張牙舞爪的鐵重山,對于他種種的指責,她仿佛沒聽進多少,過半的思緒仍持續(xù)的想著他與她之間的事。也許在明顯的感覺到他與她會有這一段牽系時,她就該毫不猶豫的斬斷,而不是任由事情發(fā)展到這樣的情況。除去兩人之間的情感,他們之間還有著殺父之仇、兩派的恩怨……千不該、萬不該,她將自己許給了這樣的人!這是什么感覺?
既想好好的痛哭一場,又想癡狂的大笑幾聲,他們之間不會有任何結(jié)果的,易地而處,她又怎能與仇人之子有任何牽扯?
為什么她會領(lǐng)悟得這么晚?
為什么她會到現(xiàn)在才發(fā)覺?她一直以為情感是在理智所能控制的范圍之內(nèi)的;怎料得到人的情感一點也沒有道理可循,她就是愛上他了……恍恍惚惚,她的神智又漸漸回到了眼前,鐵重山狂怒的眼依然沒變。
“但是,我現(xiàn)在還來得及彌補這樣的錯誤!彼麘嵟谋砬樗查g轉(zhuǎn)換,一抹冷酷的微笑揚在嘴角!爸灰獩]有了你,傲凡一定會回心轉(zhuǎn)意的,菁菁也可以坐上教主夫人的位置。”
還來不及意識到眼前的危險,鐵重山狠烈的雙掌一擊一拍,結(jié)結(jié)實實的攻向蘇語凝。毫無招架之力的她被猛烈的掌氣推撞得飛起又迅速落下,前所未有的巨痛攫住她所有的注意力,她無力的跌在地上,一口鮮血急涌而出。但她卻沒有因此而疼暈,意識清醒的看著鐵重山再度揚掌。
也好……她不抗拒的面對死亡,鐵重山快速的撲來,而出乎意料的一道人影以更快的速度隔開了那道致命的掌氣,另一人立刻扶起倒在地上的她。
“蘇姑娘?”離心微顫的輕問。鐵長老為什么下這么重的毒手?
蘇語凝只是一個嬌弱的名門千金,如何承受得起這種致命的攻擊?
她意識到了扶起自己的是誰,想給這個始終對她和善的女子一抹微笑,無奈力不從心,她無法抗拒那股撕裂般的痛楚……“蘇姑娘!”
沒聽見離心驚慌的大喊,她已昏厥。
兩個時辰過去了,里頭的人依然沒有半點動靜,守在房外的四人幾乎按捺不住了。
“合生,不要沖動,若是你貿(mào)然闖了進去,恐怕連教主都會有生命危險!北坷碇堑淖柚。
蘇語凝一昏厥,離心便以最快的速度送她到傲然居,而歡無在擒下失控的鐵重山,將他拘于大牢后也立刻趕來。
那一刻,是四人伴在祖傲凡身邊多年以來,第一次見到他驚慌的表情。蘇語凝蒼白面容上因痛楚而緊鎖的娥眉不曾稍展,原本紅潤的唇此刻泛著血絲,竟不見一絲的生氣。
他把了脈、查看了傷勢之后,便將四人隔絕在房外,不許任何人進入,在房內(nèi)不斷獎自己的內(nèi)力輸入她體內(nèi),只盼能減緩她的傷勢。
不消多說,悲、歡、離、合亦明白教主用的是救人方式中的哪一種。四人無言的守在房外,不能勸阻、不能代替,他們只能守在這里,不讓任何人打擾了教主的療程。
兩個時辰了,房內(nèi)依然沒有半絲動靜,他們誰也無法不擔憂,再這樣下去,也許重傷的不只是蘇語凝,連祖傲凡也會因為耗損過多內(nèi)力而氣竭,但他們又不敢貿(mào)然闖入,只能守在門外干著急。
奮力抑下即將失去語兒的恐慌,祖傲凡毫不猶豫的取出九轉(zhuǎn)金丹讓她服下,然后刻不容緩的將她帶回房內(nèi),將自己的內(nèi)力輸入她體內(nèi),促使九轉(zhuǎn)金丹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發(fā)揮藥效。沒見到她脫離危險之前,他不會停手。
兩個時辰過去了,她咳血的速度緩了下來,脈象漸漸恢復(fù)正常,蘇語凝終于恢復(fù)了一點意識,但祖傲凡仍不放心,繼續(xù)將內(nèi)力傾注至她體內(nèi)。
“不要……耗損……內(nèi)力救我!”她困難的說。
“別開口!被貞(yīng)她的依然是一貫冷靜的低沉嗓音。
“不……值得……”
神智已然清醒,卻只能眼睜睜地見他折損自己得來不易的修為,堅持為她進行療傷。為什么?她是他的仇敵呀,不值得的……沒將她的拒絕納入考慮,在確定她暫時沒有危險后,他才收手。語兒畢竟沒有任何武學底子,太強的外力傾注她體力也會無法承受。
扶著仍虛弱的她躺好,自己坐在床沿,拿起布巾擦拭她汗?jié)竦念~角。
“為什么……耗費那么多內(nèi)力救我?”不用說她也知道自己受傷很重,可是他為什么不惜耗盡多年的修為救她?
對于她的問話,他只是深深的回視她,不發(fā)一詞。
“傲凡!”她用力喊,奈何因為失了太多元氣,聲音卻像輕嘆似的。她努力抓住他依然輕拭的手,吞下哽咽,“你何必……犧牲自己救你殺父仇人的女兒?”問的是現(xiàn)在,也是昨夜。
“我只是在救我的女人!彼K于揚著低沉的聲音回答,反握住她的手移向自己,在唇邊磨蹭著。
她這么聰慧,為什么看不出他的心呢?祖傲凡在心中嘆息。
“你一點都不恨我嗎?是我爹罔顧良心,為著虛無的名利滅了靈鳩教、殺了你父親,讓你失去了原本可以擁有的天倫之樂,你為什么不恨?”
“就為了心中這一點疑慮,才讓你急著逃開我嗎?”他不可思議的問。輕易的看透了她心中抗拒的因素,也讓她再度無所遁形,不能再平靜的詢問他,甚至面對他。“回答我,語兒?”
他突地傾身至她面前,兩人幾乎氣息相接。
她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為何,懦弱的閉上眼睛再度拒絕面對。
難道這不共戴天的理由還不夠嗎?
祖傲凡卻因為她的反應(yīng)動怒了,她一再抗拒時他的縱容、她生命垂危時他的擔憂,在這一刻盡數(shù)化為怒氣為她的不肯面對。
重重的一喘,他用力吻住她的唇,扯開薄被,僅隔著單衣結(jié)結(jié)實實的覆上她的身子,肌膚之間貼合得沒一點空隙。
“不——”她低呼。
祖傲凡吻得很用力,疼痛攫住了她的反應(yīng),本欲出聲抗拒,他卻鐵了心似的不肯放松,霸道的舌因她的張唇而得以長驅(qū)直入,徹底且猛烈的侵占她所有的氣息!
她不能反抗的承接他宣泄的怒氣,好一會兒,當她認定自己只能含淚的接受這種難堪的屈辱時,卻發(fā)現(xiàn)他沒有其他更放肆的舉動,她緩緩睜開雙眸,凝在眼眶里的淚珠潰然滴落。
不能動彈的雙手自他腋下環(huán)住他的身子,疼痛的雙唇也從被動轉(zhuǎn)而有所回應(yīng),全心全意、不再拒絕。
“語兒!痹谒鹆嘶貞(yīng)的同時,他也停止了掠奪,只喚了一聲,不掩喜色的看著她。
“對不起!彼郎I落得更兇。
祖傲凡被她這種反常的舉動嚇住了,他迅速起身,抓過薄被披上她的身,連人帶被的擁入懷中,沒說任何話,卻不自覺的給予肢體上的安慰。
很奇怪,就在他怒氣橫生的那一刻,她驀然明白了為他強抑的悲楚、為自己不該的誤解,她揪疼了一顆已是屬于他的心。
他褪下了溫柔的表情,木然的開口:“恨,我當然恨,好不容易父子能重逢,卻只得到了父親慘死、教派被滅的噩耗,我怎么能不恨、不怨?你以為我不顧一切重組靈鳩教、在生擒了三大派要人之后又放了他們的行為,只為了嚇唬他們而已嗎?你錯了,因為我明白,即使今天我手刃了所有人,也不能換回我所失去的,然而傷痛不能永無止盡的延續(xù)下去,所以我忍下手刃仇人的沖動。
“沒錯,你是蘇良的女兒,但你卻是天地間唯一能平息我傷痛的人。我何嘗沒有掙扎過,在感恩寺里我放你走,就那一次,我聽從命運的安排,如果上天注定了我們不該相遇,那么我們就不會再相見,那么我會死心,不再想你。而絕龍山的埋伏是我早已料到的,但那也是三大派自找的,我并無意存心挑釁,若非他們曾經(jīng)做了不該做的事,他們根本毋需害怕。
“擒住了你的家人是為了結(jié)恩怨,我從不希望你介入,卻又私心的盼望你會來。而后,你真的來了,懸宕已久的心終于找到停泊的港口,這一次,我不打算再放你走了,即使你是那么的不愿,我也要強留住你!边h飄的目光終于漸次挪回眼前的她——盈著淚水的嬌顏!罢Z兒,你知道我要定你了嗎?這一生一世,在你踏入傲然居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打算再讓你離開,即使折斷你得以高飛的羽翼、遭你怨恨,我也不肯再放手!”
沒有讓她有開口打斷他的機會,他完全的敝開心胸,將自己毫無防備的一面呈現(xiàn)在她面前。破天荒的,他愿意毫不抵抗的任人宰割,這世間唯她一人做得到而已。
“語兒,你知道我有多怕會失去你嗎””擁著她的雙手突然用力,幾乎要將她嵌入自己懷中一般。“當離心抱著重傷的你到我面前,你知道那一刻我有多恐慌自己救不回你?如果真的失去你,我不知道以后的日子將何以為繼!語兒……語兒……”
從被里伸出雙手,環(huán)住他的肩頭,摟緊埋入她耳畔、發(fā)間的?。這樣一個睥睨世間、傲視人群的偉岸男子,只為了她一人而脆弱。她淚落得更兇,心痛的明白這一點,心里也因為他的脆弱而更加心痛。
“傲凡、傲凡!”她音?的?喚,看著他盛滿悲痛的。,她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也不以為自己能說得出心中千分之一的懊悔,他是這么的傲視人群,她不要他這么脆弱。∨踝∷哪,她傾身向前,細柔的吻自他額上開始,一點、一點輕啄出她滿心的歉意,沿著挺直的鼻梁而下,沒放過他臉上任何一處,最后來到他堅毅的薄唇處流連。
祖傲凡猛然低吼一聲,取回主控權(quán)的吞沒她紅艷的檀口。
“傲凡,”分開了不舍的唇,兩人仍緊依著彼此,她漾著一抹柔笑襯著盈然的淚眼,仰著臉對上了他的,絕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澳憔攘宋胰!备卸魉吕镆淮,昨夜誤中迷藥一次,今日沉重內(nèi)傷一次。她凝視他,聲淺卻堅定地說:“從這一刻開始,語兒只屬于你,只為你一人而生!”
她愿意將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給他,因為她相信,再也沒有任何人能令她?生這種超越生命的悸動。因為她明白,再也沒有人會像他一樣的知她、惜她。
突如其來地,她許下承諾,一生一切無悔。
睽違多時的溫柔笑意終于自他臉上綻開,他的語兒終于肯將自己的心交給他了!漾滿感動與宿愿得償?shù)男募な幜嗽S久、許久才平靜下來,他抱她在床上躺好,沒忘記她才剛調(diào)穩(wěn)氣息,需要休養(yǎng)。
“睡一會兒!彼砰_抱著她的雙手。
蘇語凝卻一把摟住他!安灰!”不經(jīng)大腦的想望沖口而出,不意外的紅了蒼白的嬌顏,但她仍堅持原意的望著他。
祖傲凡的訝然沒有掩飾,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對他的影響力?
他們才剛交換了彼此一生的誓言,此刻的她如此可人、又如此嬌弱得令人心憐,在昨夜嘗過她的甜美之后,他不以為自己有那么好的自制力可以控制自己。
但,該死!他就是必須控制住自己,她的傷還沒好、身體也還很虛弱,絕對禁不起再一次的歡愛。
“你還氣我嗎?”不明白他內(nèi)心的掙扎,她這句話說得可憐兮兮。
“沒有!彼趺磿羞@種想法?她是他唯一珍視的,他怎么可能真的對她動怒?面對她依然不信的臉,他只好坦白:“語兒,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模樣有多讓人心動?在經(jīng)過昨夜之后,我不以為自己有那么好的自制力……”
沒有嘗過情愛滋味的人可以有絕佳的自制力讓自己不沉溺其中;但反之,一旦嘗過情愛滋味的人要再從那種極度誘人的甜蜜陷阱中全身而退,可說是比登天還難了。
她可憐兮兮的臉在聽懂他話里的意思后,瞬間轉(zhuǎn)成酡紅。
蘇語凝低呼了一聲,急著將臉埋進他的胸膛中,環(huán)著他的雙手依然沒有放開。
祖傲凡笑了笑,將她此刻迷人的氣息盡數(shù)納入眼中,她是他最珍貴的寶呵……摟了摟她,他調(diào)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睡吧,我會在這里陪你!
“大哥,我不贊同你們的做法!”正義山莊內(nèi),蘇文一臉怒氣。
“二弟,難道你不想救回小妹嗎?”蘇俊回道。他明白二弟一向最疼凝兒,為了凝兒,他一定會同意的。
蘇文一窒,他的確希望凝兒能夠脫離危險,盡管祖傲凡再怎么禮遇凝兒,在魔教里她依然是孤立無援的,若受了委屈也沒有人可以替她討回公道,他怎么能放心從小疼愛備至的妹妹獨自置身險窟?但,還是不行。
“大哥,我當然希望凝兒能夠平安回來,但是你真的以為蕭廣浩會那么好心的幫助我們嗎?絕龍山那一次埋伏,集我們?nèi)笈芍Χ疾荒軅阶姘练惨唤z一毫,憑什么現(xiàn)在就認定三派再度聯(lián)手一定能成功?凝兒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她怎么去跟一個武功深不可測的男人斗?如果救凝兒的唯一方法是讓她冒生命危險,那么我寧愿見不到凝兒,而她卻仍平安的活著。大哥,我絕不同意。”說什么他也不要凝兒涉險。
“二弟,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祖傲凡現(xiàn)在非常重視凝兒,再加上凝兒絲毫不會武功,祖傲凡對她一定不會存有任何防備之心,就因為如此,凝兒的機會比我們?nèi)魏稳硕级。二弟,難道你想一輩子屈服在靈鳩教之下,連爹武功被廢、正義山莊威信被人踩在腳下的恥辱都置之不顧?”蘇俊最大的希望便是能恢復(fù)山莊往日的雄風,而在蕭廣浩、卓信忠的合力說服下,他更堅信自己的想法沒有錯,凝兒不會有任何損失的。
“你——”蘇文氣怒的看著兄長;想不到為了一己的名利,大哥可以變得這樣可怕,連自己的妹妹的安危都不顧。
“二弟,這件事我已經(jīng)決定了,明天我會上靈鳩教見凝兒,你不幫我可以,但是不許和我作對,否則別怪我不顧手足之情!碧K俊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
蘇文不敢相信的望著兄長離去的身影,為什么只為了點名利,大哥會變得一點人性也沒有?不行,說什么他也不能讓凝兒冒險。主意一定,蘇文再不留戀的離開了這個他從小生長的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