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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巧巧 第五章
作者:齊晏
   
  一張六、七人睡的大床,封侵無和巧巧分據(jù)兩邊睡著,各懷心事。

  封侵無知道她睡不好,一夜翻來覆去,聲聲若有似無的嘆息,像催情的春藥,一陣陣誘惑著他。

  他渾身僵直,專心地戒備著,就怕她一旦爬了過來,空有一身好功夫也無法抵擋。她什么都沒做,就已經(jīng)讓他全身發(fā)熱,手心出汗了,他真是抵禦得好痛苦。唉,就算抓賊也沒這么辛苦過。

  巧巧今晚倒很乖巧,沒有使出誘惑他的把戲,只聽見她長長吁了口氣之后,半晌不再發(fā)出聲音,他以為她終于睡了,正要松懈下來,卻聽見她輕輕開口。「你為什么還不睡?」

  他懊惱地抽了口氣!肝以诘饶闼!

  「為什么要等我睡著?」她訝異。

  「免得你溜過來侵犯我!

  巧巧低低一笑!改愫臀宜谕粡埓采,我怎么睡得著!

  「你非要想這些不可嗎?」他故意不耐。

  她支起上身看他!肝业哪X袋要想,我也控制不住呀,不如你抱著我睡,或許我就能睡得著!

  「見鬼了!」他輕叱著!敢冶е,今天晚上我們兩個都不用睡了。」

  「可見你也是個沒定力的男人。」她挑興地說。

  「不必我方法激我,我不會上你的當(dāng)!顾^身去,背對著她。

  「無所謂,你不抱我,我拿你的衣服來抱!

  「隨你便!顾蚨ㄖ饕獠蝗ス芩

  果然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回頭一看,她真的從包袱中抽出那件白外衣來泡在懷里,眼睛在黑夜里晶晶閃爍,直瞅著他。

  「侵無,你有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喜歡我?」她嘆氣似地問。

  「你別說話行不行!顾⒖剔D(zhuǎn)過頭來,意志漸漸在動搖。

  「你喜歡我多一點(diǎn),還是雪雁多一點(diǎn)?」她輕輕低喃。

  「我想睡了,你別再說話了!」他氣得壓低聲音一吼,心里其實(shí)是在氣自己。

  巧巧噤了聲,默默地將懷中的衣服偎向自己的臉,輕輕閉上眼睛。

  封侵無深深吸口氣,在他的生活周遭,并不是沒有女人喜歡過他,只是用這種全神貫注,傾盡全力的方式來喜歡他的女人,花巧巧還是頭一個。

  這個女人,不管做什么事都惹得他動心,太煩了。

  良久,巧巧安靜了下來,不再輾轉(zhuǎn)不安,他聽見她的呼吸變得深長規(guī)律了些,猜想她應(yīng)該睡著了。

  他轉(zhuǎn)頭看她,白外衣被她摟在懷中,隨著呼吸,微微起伏著。

  他眉頭深鎖,對她,終也開始有所戀眷了。

  和巧巧多相處一刻,戀眷之心便增加了幾分,再這樣下去,必會發(fā)展到無可收拾的地步。

  他自嘲地笑了,太子殿下信任他,是因?yàn)樗麑γ郎袠O超凡的自制力,恐怕太子殿下怎么樣也料想不到,一向極為信任的帖身大將,已經(jīng)動了凡心。


※     ※     ※
  天還沒亮透,巧巧卻早已經(jīng)醒了。

  她睡得很淺,窗外麻雀輕微的拍翅聲便將她驚醒了。

  房間里很安靜,靜得可以清清楚楚聽見封侵無低淺均勻的呼吸聲。

  她像貓一樣無聲無息地起身,躡手躡腳地爬到他身邊去,她雙臂交疊,枕著下頷,看他靜謐放松的五官。

  她在醉顏樓見過不少男人,卻沒見過長得比他更好看的,他睡得好熟,第一次在她面前毫無防備,她可以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他,他的眉毛不濃不淡,眼角微微上揚(yáng),平時目光清冷,而現(xiàn)在閉起來時卻極溫柔,他的鼻梁直挺而窄,嘴唇薄薄,吻起來直教她神魂俱醉。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嘴唇,他沒醒,睡得很沉呢,她微風(fēng)般地親了親他的唇,小心翼翼地將耳朵輕輕帖在他的胸口,傾聽他沉穩(wěn)的心跳聲,她好奇地觸碰他的身體,一處一處探索,他的呼吸漸漸紊亂了,然后突然間警醒,飛快地推開她的手。

  她以為他又會斥責(zé)她了,沒想到他并沒有,只是深深望了她一眼,一言不發(fā)地起身,推門走了出去。

  這已足夠讓她受寵若驚了,她欣喜地抱住自己,陶醉不已。

  不一會兒,封侵無推門回來,手上捧著一臉盆的熱水,看見她仍躺在床上,便說:「該起來了,梳洗完以后我們還要趕路!

  她坐起來梳理著頭發(fā),默默垂著頭好一會兒,慢吞吞地說:「我今天……不太方便,不好趕路!

  他怔了怔!甘裁匆馑?生病了嗎?」

  「不是,就是……身上不干凈,強(qiáng)迫趕路很麻煩的!顾^續(xù)梳理頭發(fā),頭垂得更低。

  他聽懂了,一時間愣住,他的計劃中不包括這一件,突然間不知道該怎么辦,竟呆愣愣地看著她。

  其實(shí)巧巧是騙他的,她只是找藉口不想上路,只想多拖延幾天,期待命運(yùn)會不會因此有些什么改變。

  「要多久?」他僵硬地問。

  「至少五天吧!

  「五天!」他大驚。「別開玩笑了!」

  「誰跟你開玩笑,你又不是姑娘家,不曉得當(dāng)女人有多麻煩!顾龥_了回去。

  「算了!」他滿臉拒斥地同意了!敢灰已┭銇韼湍?」

  「我又不是小娃兒,還需要人幫嗎?」聽他提起雪雁,她總是感到不悅。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他一臉無措的表情。

  「不怎么辦!顾嫘亩号。「總之是不能趕路了。」

  他滿臉狐疑地看著她。

  她擰了擰毛巾洗臉,理了理衣服,隨意綰個簡單的髻,然后將窗子架了起來,探出頭去遙望著紫石街,街道旁有些店鋪開始啟市了,賣燒餅的、蜜餞的、鮮魚青菜的、字畫的,漸漸喧嚷起來。

  「侵無,外面很熱鬧,陪我去走走好嗎?」她興奮地,精神抖敗?
  「你不是不方便!顾屏讼泼。

  「只是走走而已,不礙事的,難道停在房里悶坐一天嗎?」她熬不住,拉著他下樓。

  他們才剛一下樓,捧著熱豆汁的雪雁抬頭看見他們,居然一陣心慌意亂,雙手松了松,整鍋熱豆汁直往下墜,硬生生地砸在她的腳上。

  「哎呀——」雪雁驚叫,腳踝的湯傷痛得讓她站不穩(wěn),跌坐在地。

  封侵無見狀,立刻沖向她,翻起她的褲管,看見她的小腿已被熱豆汁湯得通紅,想也沒想,就急忙將她攔腰抱起,朝后院的井邊奔過去,一邊向雪超大喊:「拿湯傷藥來!」

  雪雁的頭低得不能再低,整個下頷幾乎帖到胸口,驚羞得出封侵無替她除掉鞋襪,將她湯傷的腳泡進(jìn)冰冷的井水里。

  「泡久一點(diǎn),不痛以后再起來上藥!狗馇譄o平和溫柔地囑咐雪雁。

  巧巧看見雪雁滿臉艷紅的模樣,真懷疑現(xiàn)在的她能不能感覺到痛。

  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更何況是一個人。巧巧的妒心又在作祟了。

  雪超拿著一罐湯傷藥進(jìn)來,嘀咕雪雁。「你太不小心了,做事情的時候怎么能分神呢?」

  巧巧沒好氣地說:「都是我哥不好。」

  封侵無莫名其妙地看了巧巧一眼。

  「跟封武舉有什么關(guān)系?」雪超一臉困惑。

  「沒……沒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的,跟任何人都沒有關(guān)系!寡┭泱@慌失措,張口結(jié)舌地解釋。

  封侵無一把抓著巧巧拉出后院,板著臉警告。「你別唯恐天下不亂了。」

  「真的呀!雪雁喜歡你!顾(jīng)八百地。

  「小聲一點(diǎn),別在那里亂點(diǎn)鴛鴦譜!顾泵⑺鼍茦,走向街道。

  「連我都喜歡的男人,她當(dāng)然也會喜歡嘍,這有什么稀奇!顾(xì)抿著嘴笑。

  「是嗎?」他沉吟著,淡淡一笑。「那也好,雪雁是個不錯的姑娘!

  巧巧呆了呆,驚問:「什么意思?」

  「你不是在替雪雁和我牽紅線嗎?」他勾起嘴角笑著。

  「沒有!」她失聲大叫,急忙挽住他的手臂!肝译S便說說的,你別當(dāng)真!」

  封侵無不接話,忍著笑游目四顧街市上的店鋪和攤販,看見賣飾品的小攤子,眼光多逗留了兩眼,小販連忙招呼﹕「公子,買支簪子送給姑娘吧!」

  封侵無挑出一支玳瑁制的梅花簪子,回頭問巧巧:「好看嗎?」

  巧巧連想也沒想就點(diǎn)貳?
  封侵無把簪子遞給她,付了錢便走。

  巧巧微微一愣,急忙追了上去,濃黑又澄明的眼睛圓睜睜地望著他,強(qiáng)調(diào)地問

  「送給我的嗎?」

 ∷晃,封侵无便感的z蠡諏,无稇Z退⒆癰墑裁矗科槳捉諒乙懷卮核?
  「給雪雁的,你幫我拿著!顾S口說。

  巧巧胸中的妒火轟地點(diǎn)燃,她把簪子插在自己的發(fā)髻上,霸道地說:「現(xiàn)在是我的了。」

  封侵無淡然一笑,本來就是預(yù)備送給她的嘛,莫名其妙轉(zhuǎn)了個大彎。

  兩個人才剛上街,容貌清麗絕美的巧巧立刻引起路人的注意,到處都有人竊竊私語。

  「看,那個姑娘!」

  「長得真美。」

  「誰家的小姐?」

  這么多年來,巧巧幾乎不曾這樣明目張膽地上街過,這回出酒樓時急了些,忘記戴上紗羅帽,沒想到引來這么多的窺伺。

  「太多人注意你了,得趕快離開才行!狗馇譄o覺得不妙,拉住她往回走。

  「可是……我還沒看夠啊!」她左顧右盼,興致還很高昂。

  「不行,這里人太多了,萬一出事,我很難保得住你!顾挥煞终f,緊緊拉著她穿越熙攘雜亂的巿集。

  紛亂的人群中,一個手中打著摺扇,富商打扮的公子哥兒迎面走來,一看見巧巧,頓時驚得目瞪口呆,失聲大叫著:「你是花巧巧!臨安城四大花魁之一的花巧巧呀!」

  人群鼓譟起來,四大花魁的艷名誰沒聽說過,一得知花巧巧的出現(xiàn),全都紛紛擠過來一睹芳容。

  巧巧沒想到在飛云鎮(zhèn)中竟會遇見認(rèn)識她的人,心下一慌,急忙抬起衣袖遮臉,直朝封侵無身邊躲去。

  封侵無機(jī)警,覷見一個小胡同,忙護(hù)著她奔進(jìn)去,跑到底原來是個死胡同,他攔腰抱起她,低低說:「抱緊我!」

  動人的命令,她自然很樂意服從。她甜蜜蜜地圈住他的頸子,由他抱著一蹬、一飛,輕輕松松躍過墻去。

  「你還真是艷名遠(yuǎn)播!顾畔滤,語氣不可思議。

  「沒有親眼看見,連我自己也不信呢。」她親熱熱地挽住他,好不得意。

  「說一句就驕傲起來了。」也不知是不是被巧巧挽成了習(xí)慣,他竟忘了該拂開她的手。

  一陣甜甜的香氣撲鼻而來,巧巧望過去,小徑旁的院墻內(nèi)斜伸出枝葉繁茂的桃樹枝來,滿樹夭夭灼灼的桃花,一顆顆熟透的桃子壓在枝葉上,香甜誘人。

  「摘幾顆桃子來吃好不好?」她小小聲地說。

  「你要我當(dāng)偷桃賊!」他沒干過這種勾當(dāng)。

  「桃子都熟透了,不吃多可惜,又不是要你偷人!

  封侵無拗不過她那張刁鉆的嘴,縱身躍上墻頭,摘了兩顆桃子給她。

  她用衣袖擦擦桃子,張口一咬,一雙明眸就如含糖似地甜笑起來。

  「好軟、好松、好甜,偷來的就是比較好吃!

  她心滿意足地凝望他,微風(fēng)夾帶著香甜的氣味輕輕拂來,動人的目光,撲鼻的異香。

  他的心跳了跳,拿起另一顆也咬上一口,的確好吃極了。

  「這輩子,我沒這么開心過!顾鐾,露出一抹不沾染凡塵的笑容。

  封侵無愣住,驚愕自己正一步步走進(jìn)不可收拾的亂局當(dāng)中。

  像一場出軌的美夢,終要醒的。

  他急急退開了一步,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我說錯話了嗎?」她追上去,很惱怒,自己進(jìn)一步他便退一步,怎么費(fèi)力也追不上,從未有過的無依悵惘襲向了她。

  封侵無不再理她了,在回酒樓的路上總是遠(yuǎn)遠(yuǎn)避著她,回到酒樓前,只對她冷淡地囑咐著!富厝ヒ院蟠诜坷飫e出來,我不想給雪超他們?nèi)锹闊!?br />
  巧巧爆發(fā)了,沖著他大喊:「麻煩、麻煩,我在你眼里只是麻煩!」

  她又氣又感到委屈,一路快步回到酒樓,逕自朝三樓奔上去。

  「怎么回事?」雪超從柜檯后探出頭來,好奇地問。

  「沒什么,被寵壞的丫頭!狗馇譄o木然地答,無處可去,只好在角落的椅子上坐下,愈來愈多的煩惱盤踞在他心里,像無數(shù)只猙獰的手,撕扯著他。

  雪超給客人上完酒,交代店小二招呼客人,便在封侵無面前坐下,笑問:「兄妹兩人吵架啦!」

  封侵無笑而不答。

  雪超聳聳肩,起身繞進(jìn)廚房,不一會兒又回來。「已經(jīng)中午了,我叫雪雁弄點(diǎn)吃的來,要不要把封姑娘叫下來一起吃?」

  「不用了,她不太舒服。」封侵無避重就輕。

  雪雁端著菜從廚房走出來,兩個男人幫忙接上桌。

  「腳好些了吧?」封侵無不經(jīng)心地問。

  「好多了,一點(diǎn)小傷而已,不礙事!顾郎\淺一笑,回身又進(jìn)廚房端了些菜出來,柔聲說:「你們先吃,我給封姑娘送飯上去。」

  「麻煩你了!狗馇譄o歉然說道。

  雪雁嬝嬝娜娜地上樓。

  雪超吃了幾口菜,有意無意地低聲問道:「封姑娘有人家了嗎?」

  封侵無一怔,不得不老實(shí)說:「她已經(jīng)有人訂下了!

  「噢——」雪超一派瀟灑!冈缭撝赖,這么漂亮的姑娘,多少人爭著想要吧,問也是白問,噯!封武舉,來點(diǎn)酒吧,我這店里最出名的酒叫『透瓶香』,醇醲好喝,你難得來一趟,不喝可惜了!

  說完,便逕自打了一壺來,給自己斟滿了一杯,也給封侵無斟滿了一杯。

  「陪你喝一杯可以,再多就不行。」封侵無有言在先,身邊帶著巧巧,萬一酒后亂性就糟了。

  「封武舉酒量驚人,從沒見你醉過,只陪我喝一杯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寡┏棺h,顯然不準(zhǔn)備輕易放過他。

  「這次真的不行,我有要事在身,要喝下次來再喝個夠。」他堅(jiān)持。

  雪超也不勉強(qiáng),自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封侵無也陪他喝干了一杯,只覺謎餼瞥躒肟諍芟,但禂囁喉嚨就觉得吝b攪宋父醯蒙兆屏恕?
  「你這透瓶香很特別!狗馇譄o贊道。

  雪超洋洋自得地說:「我的酒遠(yuǎn)近馳名,槐值霉ǖ袷,刚鹤尰什缅N芯,后劲可强了!?
  「什么!」封侵無大吃一驚,后悔沒先問清楚,十杯花雕夠他微醺了。

  「別緊張,你喝三杯一定不成問題的!寡┏纸o自己斟滿一杯,笑說!肝夷芎仁钙肯懔ǎ 拐f完又要替封侵無斟酒,立刻被他攔住。

  雪雁捧著餐盤下樓來,盤中的飯菜原封不動,她囁囁嚅嚅地對封侵無說:「封姑娘發(fā)了好大的脾氣,把件衣服撕得破爛,氣得連飯也不吃!

  「刁蠻的丫頭,誰都別理她!狗馇譄o蹙著眉,喝了幾口熱湯。

  「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過一會兒氣消了再給她送去!寡┏┭闶沽藗眼色,打著哈哈。「兄妹能吵成這樣也不簡單,我和雪雁想吵也吵不起來哩。」

  封侵無的心情煩亂不堪,草草吃了些菜,就問雪超:「今天有人退房嗎?」

  「有啊,空出了兩間房,你要換嗎?」

  「嗯,我另外睡一間!顾蚨ㄖ饕庵螅约赫辶艘槐,一飲而盡。


※     ※     ※
  巧巧兀自生著悶氣,都快傍晚了,封侵無連哄都不來哄她,她氣得胃都隱隱作痛,再加上餓,又餓又氣,胃更是痛得受不了。

  終于有人來敲房門,她以為封侵無回來了,正開心地跳起來,沒想到進(jìn)來的人是雪雁,手中還端著熱騰騰的飯菜。

  「封姑娘這會兒總該餓了吧,快來吃點(diǎn)東西!

  「我哥呢?」她的心一沉,臉也垮了下來。

  「他喝了三杯透瓶香醉倒了,由我哥扛到另一間房去睡。」雪雁含笑看她。

  「為什么睡另一間房?扛回這里就行了呀!」她瞪大眼睛,喊道。

  「這是封武舉說的,他要另睡一間房。」

  巧巧氣怔,胃部一陣嚴(yán)重的痙攣,她揉著胃,難受地問:「他醉得厲害嗎?」

  雪雁有問必答!竸倓偽顾粤诵丫扑,應(yīng)該不至于太難受,如果再多喝三杯,恐怕封武舉就要連醉兩日才能醒了!

  「他睡哪一問?我去看他!顾奔泵γΦ卣酒饋。

  「封武舉說了,他要安安靜靜睡一覺,要你別去……吵他。」其實(shí)封侵無原話說的是「煩」,雪雁客氣地改了。

  「你不告訴我沒關(guān)系,就算敲遍每一間房,我也要把他找出來。」她威脅地就要走出去,胃部猛地又一陣抽痛,不得已,只好回頭先把肚子填飽了再說。

  雪雁看她急匆匆地吃飯、喝湯,不禁微微一笑,說:「你別著急,封武舉沒事的,一會兒我會去照顧他!

  「不行!」巧巧失聲叫道。「萬一他和你發(fā)生了什么事,我會遺憾終生的!」

  雪雁轟地紅了臉,一句話都接不上來。

  巧巧驚覺話說得太快,忙不迭地解釋!秆┭愎媚飫e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是他的妹妹,由我來照顧會比較合適!

  雪雁點(diǎn)了點(diǎn)頭!改阏f得對,封武舉睡在樓上的邊間房,不過他暫時是醒不來的!

  巧巧怔了怔,醒不來倒好,他就算想逃出她的手掌心都難了。

  喝完了熱湯,巧巧的胃終于舒服了一點(diǎn),雪雁收走了餐盤,她則將包袱收拾了一下,拎了就往樓上走去。

  推開門,什么都還沒看見,就聞到一陣濃烈的酒氣。

  屋內(nèi)黑黝黝的,只點(diǎn)著一盞小燈,她悄悄往床邊走過去,無意間踩到了軟綿綿的東西,拾起來一看,是封侵無身上穿的汗衣和外衫,全撕成了兩半。

  她咬住下唇,隱約聽見床上發(fā)出濃濁的喘氣聲,她往床邊移近幾步,見到封侵無手腳掙動著,不知道在干什么,突然「嗤」地一聲響,她眼前彷彿飛來一只白羽大鳥,撲到她臉上來,然后落下地,她看了一眼,竟然是條撕裂了的褲子!

  她呆在原地?zé)o法動彈,呼吸停止,心臟狂跳不已,腦中不斷描繪著封侵無此刻的模樣!

  封侵無的裸身,她是見過的,但那只是驚鴻一瞥,不比現(xiàn)在的情況,現(xiàn)在裸身的封侵無,她可以愛怎么看就怎么看,甚至——這正是她能不能破身的大好時機(jī)。

  她緊咬著牙根,咬得下顎好痠,可是又松不開來,她慢慢挪動雙腿,往床邊一步一步移過去,她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封侵無,他一臉、一身的汗,看似酒氣上湧,不勝苦熱的樣子,濃眉緊鎖,雙眼緊閉,呼吸濃重急促,似乎熱得很難受。

  她看見臉盆架上有一盆清水,立刻擰了條毛巾過來,坐在床沿替他把身上的汗擦拭干凈,他現(xiàn)在就像頭馴順的動物,乖乖地由她照顧,他的呼吸輕緩了些,看上去似乎舒服了一點(diǎn)。

  她又重新擰了擰毛巾,再回來替他擦拭一遍,無意間碰到他的下身,他抽動了一下,小腹上肌肉一迸,又緩緩松開來。

  她訝異地看見他下身溫馴的男性象征神秘地昂揚(yáng)起來,像株奇異的莖蔓,一寸一寸地生長著。

  原來,避火圖上畫的男子模樣全是真的!

  她緊張得不敢呼吸,還好這時候在這里的是她而不是雪雁,否則不出事才怪。

  她覺得渾身燥熱難耐,忍不住在他身側(cè)躺下,然后將臉偎在他火熱的肩窩上,一手帖在他的心口,感覺他炙熱湯手的心跳。

  她輕輕閉上眼睛,幻想著他的手,正緩慢而誘惑地摩挲著她的肌膚,蜿蜿蜒蜒的,像條小蛇般地輕撫過她的頸、她的肩,再慢慢撫過她的胸、腹,她的大腿……流連在兩腿之間的幽谷禁地。

  她發(fā)出了細(xì)微的聲音,嚶嚀一聲,舒適而甜美的感覺走遍了全身,如煙似幻,輕輕籠罩住她,她蠕動著,雙腿不由自主地相互廝磨,恍恍惚惚,迷醉地經(jīng)喚!盖譄o——」

  靜夜中,馇治薜男奶筧繢薰,他乍醒,瞄澘睁开眼睛又缓缓闭上,視灙准s赫灰桓雒爛尉啦彰踉幌氤隼,他发了一蓾腕汗,酒意消褪了不少,但情欲却尽数被搧品w榪竦胤偕兆擰?
  似醒非醒之間,耳邊聽見巧巧令人銷魂的呻吟,他直覺地伸出手去,碰觸到柔軟豐盈的身體,他的呼吸更濁重了。

  還陷在美夢中吧,他墮入了恍惚迷離的境地,指尖貪戀著雪滑晶瑩的肌膚,蠢蠢欲動的欲火一寸一寸吞沒了他——

  他翻過身,雙目微張,惺忪而迷茫地看著巧巧,見她凌亂的發(fā)髻上斜插著一支梅花簪,雙頰微微酡紅,一雙輕軟的手撫摸著他汗?jié)竦男靥,紅唇拂過他的鼻尖,印在他的嘴唇上,她的味道就像蜜桃一樣甜。

  他覺得饑渴,貪婪地吮吻她,汲取她口中香甜的汁液。她在他身下蠕動一下,身體與他帖得更加密合。

  他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呻吟,急切地扯開她的衣襟,撫摸著溫暖芳香的身體,他已經(jīng)渴想太久了,欲望在他體內(nèi)狂亂奔竄,有如一匹脫硪奧,他迫不及待祻P嚎乃柯揆噯梗客輪刂匾懷,基嚾顫动祿消望蕉i謁衩囟鼥V的處子禁地,她本能地拱起身子,迷亂地意識到即將發(fā)生的事了——

  他不假思索地挺進(jìn)去,一陣尖銳的疼痛刺穿她,她忍不住疼得縮起身子,雙腿不由自主地夾緊他的腰——

  這就是破身了吧?!她強(qiáng)忍著痛,不知還得多久才能完成,但她不想打斷他,她要他完完整整地結(jié)束。

  不太順利的進(jìn)入讓封侵無停住不動,他撐住自己,靜靜地凝望著巧巧——她雙瞳迷濛,秀眉微蹙,咬著下唇安靜地承受著他加諸給她的疼痛,他微微抬起她的下顎,深深的吻,慢慢地在她體內(nèi)輕緩地移動,灼熱的疼痛漸漸被昏眩的悸動取代,她驚喘出聲——

  「如果這不是夢——」封侵無恣意地在她溫暖充盈的體內(nèi)舒展,低喘著!该魈煲坏┣逍眩覀兙鸵碌鬲z了——」

  「和你在一起,就算是去地獄,我也甘心——」她聽見自己的回應(yīng),身體的戰(zhàn)慄卻沒有辦法停止。

  他血?dú)鉂L沸地翻騰著,一波波熱潮越來越?jīng)皽,一陣巨浪將他推至高峰,他倒抽一口氣,這波純?nèi)坏南矏偫顺币褵o回頭的余地,他一用勁,爆炸的熱潮將他炸成了碎片,激射而出!

  欲潮一波一波地褪去了,他長長地吁出一口氣,仍壓在她身上沒有離開。

  她看見他的眉心緩緩舒展開來,伏在她的肩窩睡著了。

  他又沉又重地壓在她身上,對她而言卻是一種甜蜜的重量,她捨不得推開他,雙手緊緊環(huán)抱住他汗?jié)竦谋常侵缟系暮顾,她已?jīng)是他的人了,而她所想要的封侵無,也在這一刻真真切切地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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