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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巧巧 第四章
作者:齊晏
   
  雨后的黃昏,天色瑰麗紫紅。

  封侵無帶著巧巧一路疾馳。

  狂奔了大半日,巧巧的頭都顛得發(fā)昏了,她累得渾身痠痛,忍不住連聲抱怨。

  「我的背好疼,腰好疼,屁股也好疼,停下來休息一下好嗎?」

  「不行,天黑之前必須趕到飛云鎮(zhèn)!

  「但是我好累呀,全身都快散了!」她大聲叫著。

  「這樣最好,你就沒有誘惑我的力氣了,也免得我一失足成千古恨!顾室獬芭旖欠浩鹨唤z笑意。

  巧巧仰頭瞪了他一眼,氣他對自己全無憐惜之心。

  「到汴京還有幾天?」她問。

  「兩天。」

  「這兩天都得騎馬嗎?」

  「不用,過了飛云鎮(zhèn)以后的路都是官道,可以在飛云鎮(zhèn)買馬車坐。」他微揚著眉回答。

  「這條路你很熟?」她狐疑地問。

  「十天前才走過一次,當然熟!顾Z氣透著不耐,好像她問的是廢話。

  她揉了揉痠痛的腰,找話問:「你娘只有你一個兒子嗎?」

  「我還有一個大哥,不過他死了。」

  「為什么不娶妻服侍你娘?」她邪邪地一笑。

  他瞪了她一眼,冷冷地說:「同樣的問題別問第二次!

  「有中意的女人嗎?」她不理他,又鍥而不捨地問。

  「有啊,我娘。」他沒好氣地答。

  巧巧噗哧一聲,呵呵大笑起來。「有爹娘的人真好,不論人在哪里,心里都還有親人可以記掛!

  「你沒有爹娘嗎?」他微愕。

  「有。〔贿^在我十歲時就雙雙染病死了,我是讓艷姨娘養(yǎng)大的!

  「她養(yǎng)你八年真劃算,光你一個人賺的錢就足夠她這一生衣食無慮了!顾涑暗卣f。

  「是啊,有人摸摸我的手得付三百兩呢,哪個男人能有你這等運氣,親了我、抱了我,連大腿都摸了,還一毛錢都不用付,我豈不是虧大了嗎?」她一字一頓促狹地說道。

  看著巧巧嬌嗔的表情和微微噘起的紅唇,封侵無不由得心神一漾,他咬咬牙,煩躁地說:「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飛云鎮(zhèn)到了,快把臉遮起來,免得又引來登徒子煩我!

  她抿嘴一笑,取出絲巾遮臉,遠遠看見前面一座牌樓,上面寫著「飛云鎮(zhèn)」。

  封侵無筆直地走進一條紫石街,停在一幢大酒樓前的綠槐樹下。

  「今晚住這里!狗馇譄o扶她下馬,一同走了進去。

  他們才剛踏進酒店,柜前打酒的酒保「哎唷」一聲,沖著他們熱情地喊:「封武舉,你來了!」

  封侵無笑了笑!秆┏夂脝?」

  「馬馬虎虎啦。」叫雪超的酒保憨厚地笑答。

  廚房有個女孩子似乎聽見酒保的聲音,匆匆掀了簾子朝外探了一眼,一看見封侵無便嫣然一笑。

  巧巧敏感地看了封侵無一眼,發(fā)現(xiàn)他也正朝女孩子微笑地點了點頭。

  她大感不是滋味,自己想見他笑是這么難,沒想到別人想見他笑卻是那么簡單,尤其是眼前這個女孩子,看封侵無的眼神讓她覺得非常不舒服。

  「雪雁,快來倒茶,封武舉來了!」雪超朝廚房大喊。

  稱不上絕色,但容貌還算秀麗的女孩子提著茶壺走出來,帶著溫柔沉靜的笑容替他們斟了兩杯茶。

  雪超望了巧巧一眼,不敢直視她,囁嚅地問道:「封武舉,這位姑娘是……」

  「和你們一樣,我們是兄妹!狗馇譄o說得很自然。

  巧巧一聽,頓時臉色遽變,正待發(fā)作,封侵無立刻壓住她的手,嚴厲地看了她一眼。

  「原來是兄妹,怪不得模樣生得一樣標致了!寡┏笮,聽起來倒很像松了一口氣。

  「哥,說這話太無禮了!寡┭阈χ焸洌B說話的聲音都溫婉動聽。

  雪超帶著羞赧的笑容偷望了巧巧一眼,問封侵無!笍那霸阢昃┊敳顣r,怎么沒聽過封武舉有妹妹?」

  封侵無淡淡一笑,避重就輕。「以前我也不知道你有妹妹,也不知道你不當官以后,居然跑到這里來開酒樓,要不是前幾天偶遇,不知道的事情恐怕更多了!

  雪超哈哈一笑!甘裁磿r候走?」

  「嗯,住一夜,明天就走!狗馇譄o慢慢喝了口茶。

  「這么快,多住兩天吧——」

  「好。 骨汕蓴r下封侵無的話,大方豪氣地說了。「多住幾天都行!

  「你胡說什么,我們有急事。」封侵無看著她,眼神警告。

  「你有急事,我沒有呀!」巧巧的聲音愈來愈大。

  雪超和雪雁不明就里,奇怪地對望了一眼。

  「我妹妹累了,先給我們兩間房,讓她休息一下再說!狗馇譄o急忙接口。

  「很不巧,這幾日生意很好,普通的客房都住滿了,只剩一間六、七人住的大房,不過,你們既是兄妹,應(yīng)該不打緊了,那間大房很舒適涼爽,睡得也會舒服些,如果是封武舉,住幾日都不要緊,我們絕不收錢!寡┏跤懞谩

  看見封侵無微愕的表情,巧巧忍不住笑出聲來,沒事說什么兄妹嘛,這下子自打耳光了吧,既然如此,她干脆賣力的演一場好戲給大家瞧。

  「哥——」她故意惺惺作態(tài),天真無邪地笑著!改茏〈蠓空婧茫欢ㄊ娣䴓O了,我們『從小』不就最愛一起睡大床的嗎?哥——」

  封侵無詫異地盯住她,以威脅的眼神要她閉嘴,轉(zhuǎn)臉對雪雁輕聲說:「兄妹同住一房并不太妥當,如果雪雁姑娘不介意,讓我妹妹和你擠一晚,方便嗎?」

  巧巧發(fā)現(xiàn)封侵無一對雪雁說話,雪雁的臉上立刻飛上一抹紅,她肯定雪雁一定很喜歡封侵無,而且封侵無對雪雁說話的語氣,實在溫柔得令她光火,忍不住氣呼呼大叫起來:「為什么我得和她睡!你憑什么安排我和她睡,為什么不安排我和他睡呢?」

  她的手突然指向雪超的鼻尖,在酒樓里吃飯的客人紛紛把目光調(diào)到雪超身上,雪超整個臉瞬間脹得通紅。

  「你簡直無理取鬧!」封侵無勃然大怒,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秆┏鼙,我妹妹太驕蠻了,你把房門的鑰匙給我,我得好好教訓(xùn)她!

  「官長、官長——」雪超情急之下叫出了舊時的稱謂,緊張不安地從柜檯取出鑰匙來,一邊勸解。「封姑娘不過是開開玩笑,無傷大雅,不必教訓(xùn)她了,沒什么要緊的,真的!」

  封侵無青著臉,奪過鑰匙,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中,粗暴地扯著巧巧的手上樓。

  「官長,房間在二樓直走最里間!」雪超在樓梯口大喊。

  巧巧咬著牙,拚命扭動手腕想掙脫,封侵無冷著臉,狠狠將她摔進房里,「砰」地把門用力關(guān)上。

  「教訓(xùn)我?你想怎么教訓(xùn)?說呀!」巧巧揉著被他捏紅的手腕,跋扈地喊。

  「你要不是太子殿下的女人,我一定把你綁起來狠打一頓!」他眼中閃著怒火,大聲咆哮。

  她揚起臉,蠻橫地頂回去!肝也挪恍拍銙蔚么蛭!」

  「別往自己臉上帖金了,對你這種女人沒有所謂捨得、捨不得!顾浒恋。

  她一震,呆了半晌,氣得臉色雪白!肝疫@種女人?!什么意思?」

  「你根本是個被一群自以為風流的庸俗男人給寵壞的女人,人長得再美又有什么用,姑娘家該有的美德一樣都沒有,沒有矜持、沒有溫柔、沒有體帖、沒有賢淑,你看見雪雁了嗎?她才是正常人家的好姑娘!」他拿一連串的重話罵她。

  巧巧聽他拿自己和雪雁相比,怒不可遏。

  「對!我是在醉顏樓長大的,我是和平常人家的姑娘不一樣,我是沒有雪雁的溫柔賢淑,反正我又不嫁你!」

  「那真是謝天謝地了!顾浜咧。

  巧巧眼圈一紅,轉(zhuǎn)身就想走,封侵無警覺地拉住她。

  「你想去哪里?」

  「用不著你管!」她用力一甩,仍甩不開他的手。

  「你現(xiàn)在還是我的責任,我當然要管,更何況你現(xiàn)在值五十萬兩,多少人虎視眈眈想搶你,別找我的麻煩了!」他用力將她按在椅子上。

  她哪里肯依他,用盡了全力拳打腳踢。

  「放開我!放開我!」她大喊,雙手卻被他鐵一般的手箍住,她干脆死命踢蹬著,一腳不知道踢中了他哪一處,只聽見他悶哼一聲,眼睛被憤怒點燃了火,他猛地將她抱起來,狠狠地朝床上丟下。

  「哎——」她痛得大叫,胸腔的空氣彷彿被震空了,霎時間換不過氣來。

  封侵無將她兩手壓制在頭上,一腿壓住她的雙腿,咬牙切齒地道:「別逼得我綁你!」

  巧巧安靜了下來,雙眼注視著他,呼吸漸漸均勻。

  「你喜歡雪雁?」她喘息著,可憐兮兮地問。

  「究竟要我說幾次,我的事情與你無關(guān)。」他刻意冷淡,仍壓著她沒有放松。

  「你對她說話很溫柔,對我就沒有這么溫柔過!顾驯缓薅逝獊y了方寸,不管他怎么批評她,她就是沒法控制。

  封侵無別過臉不看她。

  「你喜歡雪雁那樣的姑娘嗎?我也可以試著矜持一點、試著溫柔一點、試著賢慧一點、試著去做你喜歡的樣子!顾Z般地向他說,從不知道自己竟會如此不遺余力來愛一個男人。

  封侵無猛地轉(zhuǎn)過臉來看她,墮入了一個感動的情網(wǎng),她癡情的話帶給他從未有過的微妙感動,令他心猿意馬。

  他驀地從她身上彈開來,背對著她在床沿坐下。

  「這種話別再說了,你是太子殿下要的女人,說得再多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顾救坏卣f。

  「怎么不能改變?」巧巧坐起身,自他背后環(huán)抱住他,急切地說。「這世上沒有什么事是不能改變的。」

  房門傳來幾聲輕叩,封侵無推開巧巧的手,輕輕把門打開。

  敲門的人是雪雁,她淺淺一笑,柔聲問道:「封武舉,后院的澡堂已經(jīng)備好了熱水,你們要不要先洗個澡呢?」

  他點點頭。「也好,我們隨后就去!

  「女子的澡堂隱僻一點,我怕封姑娘不曉得路,不如由我先領(lǐng)封姑娘過去吧!寡┭阈辞汕伞

  「好哇!」巧巧跳下床,面對「情敵」的好意,說什么也要給個面子。

  巧巧拎了衣服,正待走出房門,封侵無在她耳邊低低說了句:「你最好別亂說話!

  巧巧睨了他一跟,有點生氣,怕她破壞他的美好姻緣嗎?

  她蹙著眉,酸溜溜地跟著雪雁走下樓,從后院繞了過去。

  「封姑娘生得真美,求親的人一定很多吧!寡┭爿p聲細語地說。

  「求親的人再多也沒用,真心喜歡的人求也不來求。」她撇了撇嘴。

  雪雁驚訝地看著她,笑說:「封姑娘說話真直率!

  「侵……我哥說我不夠矜持,你客氣多了!顾猿暗卣f著。

  雪雁笑著推開木板門,一陣霧氣撲面而來。

  巧巧凝神細看,這間小小的斗室只有一扇小窗,房中擺著一只半人高的大型木桶,里面裝滿了熱水,木桶旁還有兩枝舀水的瓢。

  雪雁將木板門緊緊鎖上,好脾氣地問:「一起洗好嗎?」

  「當然好哇。」「情敵」如此大方,她當然也不能太小氣。

  水氣在她們之間氤氳繚繞,兩個姑娘緩緩卸下衣服,彼此暗暗打量著對方的身材。

  巧巧舀起熱水從頭澆下,雪白的肌膚瞬間泛起一層暈紅,當熱水流經(jīng)受傷的膝蓋,令她不禁疼得皺緊了眉頭。

  「封姑娘——」雪雁邊往身上潑水,邊拐彎抹角地問:「你……有嫂子嗎?」

  呵!終于還是問了。

  巧巧冷冷地淺笑,雪雁果然對封侵無有意思,偏偏又不直截了當?shù)貑,她最討厭這樣不干不脆了。

  「你喜歡我哥對不對?」巧巧索性替她說。

  雪雁害羞得低頭不語。

  「我哥是個怪人,他有嚴重的潔癖,脾氣還大得很,他也沒對女人動心過,所以到現(xiàn)在我都還沒有嫂子!骨汕梢豢跉庹f了。

  她不想說得更嚴重些,但封侵無交代她別亂說話,所以她已經(jīng)夠客氣了。

  雪雁潑水的動作停了下來,有些發(fā)怔。

  「怎么?你要我?guī)兔?」話一問完,巧巧便暗罵自己,怎么可以同情起「情敵」來呢?

  雪雁躊躇著!覆弧挥昧!

  巧巧一向最受不了不爭氣的女人,一時忘了她是自己的情敵,豪氣干云地教起她來!赶矚g封侵無就去告訴他呀!你不敢說,我去替你說!

  雪雁依舊躊躇著!肝摇鹾萌绱溯p賤自己!

  「輕賤?!」巧巧聽了為之氣結(jié)!改悄愕戎馇譄o被別的女人搶走好了。」

  雪雁默默地洗澡,不再出聲。

  「聽過守株待兔嗎?傻傻的等著,真能等到一個好男人嗎?」巧巧忍不住又說,見她猶自沉默,不禁生起自己的氣來,這么熱誠干什么,自己的問題都擺不平了,難道還想扯一個雪雁來心煩嗎?

  可恨的封侵無,擾得兩個女人為他心煩,真是!

  她憋著氣,拚命朝頭發(fā)上、身上猛澆熱水。

  雪雁洗完了澡,一件一件穿回衣服,囁嚅地對巧巧說:「封姑娘,能不能……別把今晚的話說出去,你哥哥若是知道了,恐怕會看輕我……」

  巧巧失笑,老天爺。∵@樣窩囊的「情敵」,她想認真也認真不起來了。

  「他不知道最好,省得我費心。」巧巧低聲咕噥。

  「你說什么?」雪雁沒聽清楚。

  「沒什么。」她扯出一抹笑。

  「那……你慢慢洗,我先出去了。」雪雁推開一道縫,閃身走出去,在門外對巧巧喊著!阜夤媚,你把門鎖上比較安全。」

  巧巧應(yīng)了聲,依言將門鎖扣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清洗膝蓋上的傷口,仔細一檢查,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遍布了大小瘀青,可見得從馬背上那一摔有多厲害了。

  她跨進木桶里,打算泡一泡熱水,讓疲累了一整天的筋骨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她剛剛泡進熱水里,正舒服得嘆息著,門外傳來封侵無的喊聲。

  「洗完了沒有?別洗太久了!」

  「擔心我嗎?」她邊踢著水邊說。

  「我擔心的是那五十萬兩會不會飛了!

  巧巧噗哧地一笑,說擔心她會怎么樣呢?總是不肯說真心話。

  她起身,擦干了濕頭發(fā),穿上衣服開門,看見封侵無站在月光下等她。

  她抖了抖長發(fā),漫不經(jīng)心地走到他身邊,銀色的月光瀉在他們兩人身上,她粲然一笑,抬頭望了望天空,幾縷淡云,浮浮飛過月亮的身畔。

  「月色好美!顾p嘆。

  他的目光停駐在她身上,晚風輕悠,黑發(fā)縹緲,這一刻,她的美麗是如此清雅素凈,眼神是那么純稚,毫無驕縱跋扈之氣。

  如果,她不是太子殿下想要的女人,如果——

  他的心深深的顫動,思緒晃悠不定。

  她倏地轉(zhuǎn)臉望他,幾幾乎瞬見他急忙把臉一轉(zhuǎn),仰頭死死盯住圓圓的月。

  她微微笑起,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頰畔,飄然離去。

  封侵無失神了一瞬,悵然佇立庭中,心里輾轉(zhuǎn)纏綿,明白了很多東西可以克制,但情感卻是不行,第一次,他對自己感到無能為力。

  背叛了太子殿下,會有什么后果?他思索起這個實際的問題。

  封家?guī)状詠硪恢睘榱顺⑸佬皫啄陸?zhàn)死沙場的父親更是朝中敬重的忠臣良將,自幼,他便由皇帝親自指派保護太子殿下,這么多年來,他已成東宮太子最倚重的一名護主大將。

  盡管嬌生慣養(yǎng)的太子耽于逸樂,絕對不能成為一個好皇帝,為了這樣一個無能的太子效命,究竟值不值得?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礙于封家?guī)状詠淼娘@赫聲名,身為封家的子孫,似乎理應(yīng)當為朝廷效命,沒有推拒的理由。

  為了一個煙花女子背叛東宮太子,太子必然會懷疑他對朝廷的忠心,一旦發(fā)現(xiàn)帖身臣子起了反叛之心,太子定會誅殺異己,只怕連他的母親都不能倖免了。

  再三思索,為了花巧巧賠上身家性命,封家的祖先能原諒他嗎?光是母親這一關(guān)只怕就難過了。

  他身上背負的責任太過復(fù)雜,就算真的愛上了花巧巧,也不能有所行動,他只能——硬著心腸推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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