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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之深吻之切 第八章
作者:聶少蓁
  銀鈴般的笑聲,充斥著整個診療室。  

  胡左笑到不能自己,甚至沒發現莫飛曾經短暫的離開過。  

  她笑到含了氣,笑聲猝然教一陣急咳給取代。  

  “喝口茶,潤潤喉。”莫飛適時地遞上茶水,體貼的說。  

  她愕然瞪著眼前那張臉,那張溫柔和煦的笑臉!  

  陡然間,笑話似乎不再好笑了。  

  該死!  

  她臉一沉,一把奪過他手里的紙杯,然后讓它直接進了垃圾桶。  

  “你是當真的?!”  

  “現在就走嗎?我已經讓陳小姐提早下班了。”  

  莫飛絲毫不受胡左挑釁的舉止所影響,他一邊脫下白色外套,一邊和悅的問。  

  “你——”  

  噢!該死!該死!真該死!為什么這個男人總有本事單憑一個表情,一個動作就……就讓她仿佛吞了十斤炸藥般,完全失去理智!  

  胡左感覺自己的面孔正在扭曲變形。  

  她鐵青著臉,宜接越過那一臉溫笑,教她忍不住想要送上一拳的男人。  

  “小左!等等——”  

  面對毫無預警襲來的粉拳,莫飛在心驚之后,當下的反應是反射性地將臉撇開。  

  可就在他險險躲過粉拳的攻擊的同時,他猛然意識到沒打上自己的拳頭極有可能會打上什么時,他臉色一白,迅速出手,反擒拿住揮過他耳際的纖腕。  

  “小心!”  

  他驚呼,讓粉拳免于撞上門柱。  

  “你真是大意,不怕傷口又裂開?”  

  胡友見莫飛不僅輕易躲過自己的攻擊,甚至在她還來不及看清的時候,便扣住了她的手腕……  

  如此的打擊對胡左而言可謂不小呢!  

  她的腦海中迅速掠過以往在格斗室里所發生的種種畫面,例如——  

  他被她揍得滿地找牙;他被她踢得哀哀叫……記憶中;他似乎從來沒有一次躲得過她的拳腳,可如今……  

  “你……”胡友不再那么確定了。“什么時候開始的?”  

  她猝然抽回自己的手,口氣陰沉,仿佛暴風雨前的寧靜。  

  “咦?”他一愣。  

  “什么時候開始的?”她重復問道,語氣顯得更加陰森,垂在兩側的拳頭一緊一松的。  

  “什么‘什么時候開始的’?!”  

  他好脾氣地問,隱約嗅到一股非?膳碌臍馕丁  

  莫飛才想躲遠一點,胡左卻已殺到他身前。  

  “你——”混蛋!這家伙什么時候長這么高了?胡左深吸一口氣,倏地揪住他的領帶,仰頭吼了出來。  

  “你這頭披著羊皮的大野狼,告訴我,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讓著我的?”  

  “我……”糟糕!不小心露了怕了!他詫異的表情但在臉上。  

  莫飛迅速地回過神來,囁嚅地想解釋些什么,但是,火爆佳人似乎根本不打算聽他說廢話。  

  多言無益!  

  惱怒的胡左已經直接用行動來證明。  

  “想讓我答應你的提議,就用你的實力來說服我!彼斐鍪,猛然撲向他。  

  莫飛心頭一驚,驚險地避開那極有可能打斷自己鼻梁,如刀般的掌風——  

  她的意思是說,除非他能打贏她,她才肯讓他跟嗎?  

  “小心你的傷口——”  

  “去你的傷口!”  

  咆哮聲在診療室里回蕩。  

  *********  

  帝王三溫曖  

  這是一棟位在半山腰的華麗建筑。  

  帝王三溫暖采取的是會員制,會員清一色是男性,就連服務生也不例外,在這里,絕對看不到半只雌性動物。  

  而今晚帝王三溫暖被整個包了下來。  

  包下它的,正是這里的老板——龍刁。  

  山腳下,兩輛黑色高級房車,穿過夜色,緩緩地接近華麗的建筑。  

  留守在建筑物的大門前,看來有幾分像油車小弟的年輕男子,見對方不顧自己的手勢,徑自將車停在一旁時,他不悅的蹙起用。  

  他加快腳步,走向剛下車的一男一女。  

  “你們兩個是什么身分?”小弟有眼不識女泰山,口氣不佳的盤問。  

  胡左連看他一眼都嫌懶,不發一語的直接他過他。  

  萊鳥古惑仔摸著口袋內的手槍,一邊考慮著要不要掏出槍,一邊惱怒地追上前。  

  “等等!你是女人,你不能進——”  

  “去你的‘不能’!”  

  你是女生,所以你不能這樣;你是女生,所以你不該那樣;你是女——媽的!什么不能、不該這樣那樣的?!  

  從小她最討厭這種性別歧視的話,尤其是從男人的口里說出來。  

  分明是欠揍!  

  瞧都不瞧被她一拳打飛出去的菜鳥一眼,胡左冷哼一聲,繼續踩著老大不爽的腳步前進,一邊齜牙咧嘴地咒罵著。  

  嗚!幸好他的鼻子還在!  

  被打得躺在草坪上哀嚎的菜鳥,一邊捂著血流如注的鼻子,一邊掙扎地想從地上爬起來,但是,平常還算俐落的手腳,卻在這個時候和他作對。  

  “你還好吧?”一只有力的臂膀適時地拉了萊鳥一把,溫和的聲音接著又道:“對不起,她的脾氣向來不怎么好。”  

  ?!萊鳥愕然抬首,在瞧清楚是誰好心的拉自己一把時,他又是一愣——家有賤狗?!瞪著眼前那張黑了一個眼圈的俊容,他驀地想到了那只狗!  

  “晤……還好鼻梁沒有被打斷!  

  一番檢視后,莫飛微笑地遞上一張面紙給他。  

  “別擔心,她是來找刁爺的——她和刁爺有約。”  

  咦??!  

  盯著迅速走離的英挺背影,菜鳥不覺一頭露水地搔搔頭。  

  怎么沒人通知他?  

  ***********  

  她怎么來了?!  

  片刻役,同樣的疑惑在龍習的心中翻騰著。  

  龍刁——一位年近六十,眸光卻仍精銳凌厲,身材短小精干的黑道大哥。  

  他從十歲就開始賣白粉;十八歲加人當時還是“紅堂”的烈焰幫;三十歲當上紅堂的首領,他并將紅堂改名為烈焰幫。  

  自此,他再也無所顧忌地在自己的組織里,徹底地發揮自己賣白粉的專長,從中牟取暴利。  

  偌大的貴賓室里,龍習的臉色顯得有些難看。  

  因為,他的蒸氣浴被突然打斷了!  

  眼前不請自來的訪客,大刺別地坐在沙發上的悠哉模樣,比他更像是這里的主人。  

  “胡大小姐大駕光臨,龍刁有失遠迎。”  

  龍刁不動聲色道,心中暗忖,她怎么會知道自己在這里?  

  他讓手下替自己套上一件浴袍,然后在她對面的單人豪華沙發上坐了下來。  

  “他不知道你和他有約?”  

  龍刁的話讓莫飛感到一陣納悶,不禁俯首在胡左耳畔低問。  

  “他現在知道了!  

  胡左冷哼一聲,纖細的玉掌同時貼上那張被她恨得咬牙切齒的俊臉上,一把將他推了回去。  

  這可惡的男人的存在,在在提醒著她——  

  她胡左慘敗的事實!  

  這樣教她嘔心吐血的事實,即使在她利用她受傷的一手,偷來了揍他一拳的機會,在他的右眼狠狠地K了一下,仍是無法讓她好過一些些。  

  混蛋!我絕不原諒你!  

  她用一對噴火的眼睛怒罵著他。  

  啊——真是要命!  

  瞧見胡左的瞪視,莫飛苦哈哈地在心里一嘆。  

  龍刁根本沒發現到對面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涌。  

  不過,他們兩人的舉止讓他不禁微瞇起雙眼打量起莫飛來。  

  “你是誰?”能和胡家大小姐平起平坐,想必在鬼剎盟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吧?!  

  “我姓莫,是個醫生,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蹦w和善地向他介紹自己。  

  龍刁臉色一沉,眼底的戒備轉為深濃。  

  “你帶個醫生來做什么?”他問胡友。  

  “這家伙是專門替人驗尸的。”胡左冷然道。  

  此話一出,四周的空氣霎時凝結了。  

  莫飛在一旁微蹙了蹙劍眉。  

  她是來找人家談判的,有必要如此挑釁對方嗎?  

  他將目光調向對面的男人。  

  瞧!這下惹怒人家了!  

  莫飛一嘆,眸光亦變得犀利。  

  “你是什么意思?!”  

  龍刁鐵青著臉,呼吸粗重,顯然正極力地抑制著體內極欲爆發的怒氣。  

  “沒什么意思,只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刁爺!  

  胡左從容的態度絲毫不受龍刁威脅的口吻所影響。  

  “你明白我是為了什么而來!  

  “哼!我當然明白!不過這件事——我只想和你父親談!  

  龍刁刻意刁難的道。  

  “這是我和刁爺你之間的事,沒必要勞動他老人家吧?!”  

  “胡梵不打算出面?”龍刁有些意外。他確實比較希望與那個圓滑世故的胡梵談判,而非是這個性烈如火、行事狂妄的胡家大小姐,因為他不以為自己能從她身上撈到什么油水。  

  “我剛才說了,你的耳朵也沒有問題!  

  她冷冷地將話丟了回去。  

  “你!”  

  “胡大小姐,你是來挑起戰火的嗎?!”  

  龍刁橫眉怒目,像酷斯拉般,一副要將人生吞活剝的模樣。  

  “不,她是——”  

  “如果你要這么認為,我也沒意見!  

  胡左輕輕揮去一個巴掌,正好堵住莫飛的嘴,并順勢將那張俊容遠遠推到一旁。  

  哼!這個老家伙老糊涂了!他以為自己能拿什么和鬼剎盟拼命?!  

  “胡大小姐,你別忘了!你此刻坐的是我龍習的沙發、站的是我龍習的地盤、吸的是我龍習的空氣,而你們一行只有四個人。在這里,你就像我龍習的囊中物!”  

  方才由監視器上,他就看見這女人帶著三個人,毫無顧忌地闖進他的地盤里,他不禁懷疑她瘋了!  

  他發紅的雙眼,暴怒地掃過站在胡左身后,猶如戴了一張冰冷面具的兩名隨行保鏢。  

  “我勸你最好別激怒我!”  

  哼!別說是外頭!光是在這房間里,他的手下就足足比她的多了好幾倍。  

  老家伙陰殘得意的表情看在胡左的眼里只覺得好笑,她抿成一線的紅唇不覺勾起一朵淡淡的笑花來。  

  “你何不往另一個方向去想?”  

  她神情輕松的從懷里掏出一根煙,輕脆的打火機聲,在短暫靜默的室內顯得格外響亮。  

  “什么意思?”  

  龍刁不明白為何胡左在聽見自己的威嚇時,還能表現得如此泰然自若?!  

  “你不好奇我胡左的自信是從何而來的嗎?刁爺!  

  她燦亮的晶眸隨著輕吐的云煙,微微一瞇,迸出引人興味的光芒。  

  “既然我有自信直著進來,當然有自信不會橫著出去!  

  這句不輕不重的話,更是教人再三思索。  

  老家伙臉色微變。  

  “臭丫頭,你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  

  一直以來,龍刁始終認為在這世上唯一能夠對自己產生威脅的,除了胡梵之外,沒有第二人了。但是,此刻面對眼前那張幾分相似胡梵嚴酷俊顏的嬌容,他的信念竟開始有些動搖……  

  ***********  

  沉默像一條無形的繩索,緊緊地勒住了龍河的頸項,教他不覺地漸漸感到呼吸困難。  

  面對老家伙愈來愈見難看的臉色,胡左依舊悠哉地吞吐著白煙……那俯懶的神情似乎在賭算著對方的耐性能不能撐過一根煙的時間。  

  不一會兒,無形的繩索拉扯至極限,剎那間繃斷——  

  啪!  

  倏然重重落在桌上的一掌,在室內掀起了一記巨響。  

  “胡左!你不要跟我玩游戲!”  

  巨響之役是一句如雷的咆哮聲。龍習再也無法忍受胡左這后生晚輩如此藐視自己的權威的態度!  

  “即使你是胡梵的女兒又如何?告訴你,一旦惹毛了我,我才不管你是誰,照樣讓你躺著出去!”  

  龍刁又拍下一掌,在眾目睽睽之下,硬是將堅硬的桌幾劈成兩半,充分展露黑道大哥的狠勁。  

  啊……一定很痛吧?!  

  見狀,有人不禁在心中驚呼。  

  莫飛下意識的就要往胡左靠過去。不過,他可不是被那一擊給嚇破了膽,而是擔心拳頭不長眼,會不小心傷到她。  

  就像莫飛肚子里的蛔蟲似的,這男人心里在想什么?下一秒又會有什么舉動?胡左不需多費心思就能命中!  

  所以,胡左在莫飛靠近自己之前已先有所行動,赫然出手將逼近的俊容不客氣地推回原位。  

  同時,輕笑聲從她口中逸出。  

  “呵,也許待會躺著被抬出去的不會是我!彼敛晃窇值睦涞。  

  “你——”她是什么意思?念頭一轉,不安的情緒如洶涌的潮水般,漲得龍刁胸口發疼,臉色泛白。  

  他冷凝著表情,思緒如同被狂風吹亂的書頁,迅速翻動著……  

  不對!這女人太過自信了!還有……自己今晚的行程。根本是臨時決定的,她又怎么會知道?這……這難不成……  

  難不成有人背叛了自己?!  

  思及此,龍刁臉色蒼白地聽見用熟悉的口吻,喚著某個人的名字——  

  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名字!  

  “龍昊,你沒忘記我們之間的協議吧?”  

  是他?!他的養子!  

  龍刁仿佛聽見死神的召喚般,他渾身一震,急急想要站起來。  

  但是,在他屁股還沒完全離開沙發之際,一對猝然放上他雙肩的有力雙掌,令他又跌回沙發里。  

  “沒忘!  

  熟悉的男聲不帶絲毫感情,冷冷地從他頭頂上傳來。  

  頓時,被背叛的憤怒蓋過一切。龍習你只受困的野獸般,掙扎地發出咆哮。  

  “龍昊,你竟敢背叛我!我要宰了你——你們還不快過來幫我把這吃里扒外的小子給宰了!殺了他!殺了——唔?!”  

  一塊上了迷藥的手中,猛然捂上了龍習的口鼻,終結了他震耳欲聾的叫囂。  

  他兩眼一翻,如布娃娃般軟軟的跌回沙發里。  

  “你打算怎么對付他?”  

  胡左挑起彎彎的眉,眸光如炬,緊鎖住龍昊如刀鑿般剛毅冷酷的側臉。  

  “他是條毒蟲。”嚴酷冰冷的聲音道。  

  賣毒者,當不會清高到哪里去,龍刁早已深陷毒病——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  

  死在過量的毒品下?  

  唔……她喜歡這個主意!  

  唇角冷冷一勾,胡左叼著煙,撣了撣衣角,優雅地起身。  

  一那么我先向你說聲恭喜——恭喜你終于如愿將烈焰幫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  

  我可以替你殺了龍刁!不過,我要你親口允諾,鬼剎盟不會插手介入此事!  

  呵!這男人在一開始找上她的時候,他的野心就完全表露無遺。  

  噙著冷笑的唇不禁增添了幾分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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