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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儷人 第十章
作者:七寶
   
  長長的馬鳴聲吸引所有人的注立息力。

  天雪寶馬似乎在暴動,對著準(zhǔn)備再次圍捕它的士兵們,它奔跑飛躍,馬場的圈欄像是裝飾物一樣,任它來去,如入無人之境。

  “可惡!”眼見底下人興起騷動了還抓不住一匹馬,忘了追問月靈宮的身分,感到失面子的寧寧公主朝士兵嬌斥道:”你們給我拿下它呀!”

  “公主,這天雪寶馬的聰敏靈慧非比尋常,當(dāng)初能捕獲也是僥幸,現(xiàn)下讓它逃出牢籠,一時之間想要不傷了它、再把它抓回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呀!”隨侍在側(cè)的老嬤嬤提醒道。

  “那怎么辦?”有點生氣,因為這馬可是要送人的,結(jié)果現(xiàn)在竟然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在暴動,要她這個公主的顏面擺哪兒去?

  “這……”

  “不管用什么方式,給我拿下它!”

  公主大人一聲令下,誰敢不從?

  有,那匹天雪寶馬敢!

  就像在愚弄人似的,那一抹初雪一般的潔白運(yùn)用它不可思議的靈活,來回穿梭在這些士兵以及一些上前想幫忙的學(xué)子之間,但沒有人能抓得到它,甚至只要太過接近一些,就會被它的後蹄賞一堆塵士吃。

  對那份旺盛到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生氣與活動力,月靈官看得入迷,早忘了片刻前的氣惱,以及紫堂曜的存在。

  這種滿場飛、充滿生命力的馴馬記他從沒看過,覺得有趣,更感到艷羨,小小的瞼兒不自覺綻著一種渴求的表情,就像是看著別人有糖吃的孩子一般,稚氣的教人心憐。

  紫堂曜把一切看在眼里,但他的不動聲色中,沒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抓住它,你們這些笨蛋,我叫你們抓住它!”年輕氣盛,貴為公主的寧寧無法忍受下屬們的無能,竟然搞得雞飛狗跳了還抓不住一只畜生?

  真的是在跟她作對,她的尖聲叫嚷還沒止息,天雪寶馬忽地朝這方向而來,在士兵的護(hù)衛(wèi)下,并非真正的想要近身,只見它後蹄一個使勁,鏟起的一坨土塊以一道優(yōu)美的線條,啪噠一下的正中目標(biāo),直直撞黏在寧寧公主的臉上。

  月靈官差點噴笑出聲,就差那么一點點,要不是”他”及急咬住自個兒的舌尖,硬生生的忍下那陣子笑,這突兀的一幕真要讓他笑出來。

  “公主?”老嬤嬤七手八腳的趕緊抹去那一臉的污泥!惫髂鷽]事吧?”

  錦袖下的小手握成兩只小拳頭,正微微顫抖著。

  “殺了它……”隨著臉上的污泥被抹去,處於爆炸邊緣的小公主開始噴火,”給我殺了它!

  一聲令下,原先投鼠忌器,怕傷了那一身美麗毛皮的士兵再無忌憚……

  還記得,之前運(yùn)送時所吃的苦頭;為了怕傷了它,就連關(guān)住它的牢籠都是特制,每根柵欄都里上一層上好的錦緞。

  這一路上為了伺候好它,那更是大費(fèi)周章,一切就只怕它有絲毫的損傷。

  這會兒得了誅殺令,可以說是報仇的時候……

  “別傷害它!”眼看那些侍衛(wèi)抄起了家伙,笑意全失,月靈官急了。

  紫堂曜沒開口,不著形跡的看向被緊握住的腕間。

  “你讓他們住手。”月靈官抓著他的手腕,直覺向他求助。

  “誰也不準(zhǔn)求情!”不管說話的人是誰,氣頭上的寧寧公主一律先否決再說。

  紫堂曜淡淡的看了她一  眼,”那馬不是送我的嗎?”

  隨口的一句,輕易的封住那高漲的怒焰。

  “可是……可是這匹馬不好,對!它不好!”一度熄掉的氣焰又旺盛了起來,”要送曜哥哥的馬兒,應(yīng)該要更高貴、更具靈性,這一匹不行,待本宮通報父王,父王他老人家一定也會這么說。”

  “可是這一匹就很高貴,也很具靈性了呀!”月靈官覺得這個小公主真是不識貨,”看,它的雙眼有神,清亮滿富神采,一般的馬兒是不可能有那樣清明晶亮的眼,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怕她不具慧根,看不出來,再舉實例,”就像剛剛,它知道你作主要為難它,誰都不對付,卻是沖過來賞你一攤爛泥吃,如果不是太具靈性,它怎么可能知道要挑你下手?”

  “你……你……”寧寧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你的意思是,本公主還得感謝它賞的這一攤爛泥,歌頌它的靈性嗎?”

  “如果你要這么做,我也不反對!痹蚂`官的注意力全放在追捕的行動上,”我只是就事論事,要你認(rèn)清它的本質(zhì)……!還不快點讓你的人住手!”

  馬場里,一只飛過的長矛差一點點要命中天雪寶馬,就差那么一點點。

  月靈官虛驚一場,放松下來後渾身無力,沒發(fā)現(xiàn)身後要不是有紫堂曜的支撐,只怕要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去了。

  “你還不快讓你的人住手!”有些些氣惱,不喜歡這個公主毫不尊重生靈的態(tài)度。

  “我就是要讓人宰了它,你能奈我何?”氣頭上的寧寧是卯上了。

  “你……”捂住口,不想動氣,但又忍不住。

  “‘你’別動氣!弊咸藐追鲎×恕彼

  “不用你管!睌[明了遷怒,壞心情讓月靈官想起,他還沒質(zhì)問他這個宜男宜女的花心鬼,事關(guān)他跟之丞哥哥的事呢!

  “你們還不住手?”無視”他”的小小反抗,紫堂曜直接朝那些捕馬中的士兵沉聲道:”真要傷了夏茲王送我的寶馬?”

  很隨便的一個威脅,至少月靈官覺得很隨便,但氣人的是,那些士兵全買紫堂曜的帳,還真的停下追捕的行動。

  下命令的寧寧公主想發(fā)作,可慢了紫堂曜一步——

  “衛(wèi)海!弊咸藐滓  把抱起了那沒幾兩重的身子,邊吩咐道:”送客!

  “你做什么?”沒想到會被他一把抱起,月靈官掙扎。

  完全沒把”他”的掙扎放在眼里,紫堂曜從容不迫的下逐客令,”多謝公主千里跋涉的贈馬之情,這馬,我收下了,煩請代我答謝夏茲王一聲……”

  “但是……”

  “抱歉,現(xiàn)在還是太學(xué)堂的上課時間。”沉穩(wěn)的截過她的但是,紫堂曜不興波瀾續(xù)道:”紫堂蒙受圣恩,身為太學(xué)堂的學(xué)生,作息就該如同一般學(xué)子,望請公主海涵,恕紫堂不送了。”

  “曜哥哥?”怎么會這樣,她還有很多話沒說呢!

  “衛(wèi)海,送客。”

  鐵面無私的衛(wèi)海板著招牌冷面,比出一  個”請”的手勢,”公主,請這邊走!

  寧寧公主當(dāng)然不依。

  一來她貴為一國公主,怎么好這樣被趕出門?這不是削了她的顏面嗎?

  再者是她私心里確實是想留下,好跟紫堂曜多聊聊……不過看紫堂曜的態(tài)度,她倒也不敢頁公然反抗,深怕惹怒對方,就此留下什么壞印象……

  “公主,我看咱們還是先回去好了。”李安武看出她的為難,趕緊打圓場,”太學(xué)堂畢立見不是自宅府邸,世子他深明大義,自然做不來挪作私用的事,況且今日咱們確實打擾得夠久了,一再擔(dān)誤到世子上課也不好!

  寧寧公主也知道識時務(wù)者就該順著這臺階下,但她不甘心呀!

  不過,不甘心又如何呢?

  可惡,走就走,哼!

  ※www.4yt.net※www.4yt.net※            看著嬌貴的盟國公主聲勢浩蕩的離去,月靈官的壞心情沒有什么改變。

  “那人是誰?”看著李安武護(hù)送的背影,忍不住先問。

  應(yīng)該要意外,”他”竟然認(rèn)不出曾惡整過的李安武,但紫堂曜并不表任何意見,”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

  是嗎?

  月靈官面露懷疑。

  “有問題?”紫堂曜當(dāng)然察覺”他”的遲疑。

  他問,月靈官反而不愿再多想,反正無關(guān)緊要。

  “你倒是神氣!焙吆邇陕,刻意板起冷臉來瞄紫堂曜。

  “沒有。你。神氣,對著夏茲王最寵愛的小公主,不但是冷嘲熱諷還大呼小叫的。”沒理會”他”的冷面孔,紫堂曜抱著”他”欲回款花院。

  “你做什么?抱著我要上哪去?還不放我下來?”急忙斥止,這時才想起該爭取回”腳踏實地”的自由權(quán),當(dāng)然也不忘為自己反駁,”還有,我哪有對那個小公主冷嘲熱諷?我也沒有大呼小叫!

  略過所有的問題,紫堂曜只道:”吃藥的時間到了,你該回房吃藥了。”

  沒想到紫堂曜竟記下他的作息,月靈官感到些微的氣惱,特別在他後知後覺的發(fā)現(xiàn)到,其他的同學(xué)都在看了。

  “我自己會回去,你還不放開我!边^去鮮少讓情緒有明顯起伏,可是最近他似乎很難做到。

  紫堂曜并不為難”他”,但一放”他”落地,卻又立即保護(hù)欲十足的將”他”攔到身後。

  “做什么?”月靈官被擺布得一頭霧水,連忙從他身後探頭觀看。

  片刻前去不容親近,引發(fā)混亂的天雪寶馬竟漫步靠過來,頭頂上發(fā)出的輕快啾聲讓人憶起球球的存在。

  月靈官不知道該不該笑出來,因為球球竟然還維持最初神氣的姿勢,頂天立地的站在天雪寶馬的馬頭上,怎么辦到的呀?

  也不知道這一雞一馬是何時靠了過來,只見此時的天雪寶馬神色平和溫馴,配著那初雪┌的柔軟與潔白……已經(jīng)不是視覺上的美,而是更進(jìn)一步的,讓人心靈感到平靜,真切感受到它的真、善、美,真讓人……讓人……

  “好美!辟潎@聲響起的同時,大受悸動的月靈官已經(jīng)撲了上去,完全不管擋在身前的紫堂曜,就這樣閃過他,一把抱住那美麗到不可思議,只能讓人贊嘆的寶馬。

  紫堂曜來不及制止,一顆心就這樣懸在半空。

  并沒有他所擔(dān)憂的暴動與傷害出現(xiàn),那匹不容人親近的天雪寶馬,溫馴得有如一頭甫出世的小鹿般,跟方才滿場飛的暴動比起來,相差何止十萬八千里。

  不過他也不該意外了,能發(fā)生在月氏族人身上,特別是月靈官身上的事,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發(fā)生的?

  明明沒有什么合理的理由跟解釋,但歷經(jīng)最初的緊張感後,紫堂曜莫名的就是安了心,他自己也覺得自己不太正常了,不過”正!边@種事呀!自從他跟這個月  靈官扯上關(guān)系之後,似乎就開始與他絕緣了。

  截至目前為止,陪著月靈官所面對的事情,又有哪一件是正常的?

  有點的莫可奈何,但紫堂曜也不在意,冷靜的看著球球拍著不中用的小翅膀,飛躍回月靈宮的肩頭上,然後就聽啾啾聲,細(xì)語呢喃聲,再加沉聲回應(yīng)的馬嗚聲,一人一雞外加一匹寶馬,似乎陷入一種凡人無法理解的奇妙境界了。

  看見這樣的畫面,一票只敢遠(yuǎn)遠(yuǎn)圍觀的同學(xué)們?nèi)滩蛔÷诉^來,察覺到人氣接近的天雪寶馬又開始顯露不安。

  “沒事的,他們都是這里的學(xué)生,沒有人會傷害你的!奔(xì)語安慰,月靈官的態(tài)度十分認(rèn)真,就像在安慰一個驚慌的孩子般。

  “哇!小月,真有你的!庇腥诉h(yuǎn)遠(yuǎn)的贊道,雖然依舊好奇,一個個都想靠過來看,但在紫堂曜警告的眼神下,沒人敢造次,只能選一個不會太遠(yuǎn)又不至於太接近的安全距離來觀看。

  “什么?”被夸贊得有點莫名其妙,”我做了什么?”

  “就那匹馬。∧憔谷徊慌滤!

  “怕?為什么要怕?它是這么乖,又是這么聽話,有什么好怕的?”月靈官覺    得他們的問題真是莫名其妙。

  “‘你’喜歡這匹馬?”紫堂曜自知問了一句廢話,因為”他”的開心與喜悅實在是太明顯了。

  “喜歡。∵@么乖的寶寶,誰能不喜歡呢?”忍不住又抱了抱它。

  “那就送‘你’!弊咸藐拙幣善鸸ぷ,”‘你’要負(fù)起照顧的工作,知道嗎?”

  “送我?”月靈官大吃一驚,指著自己,”你說要送給我?”

  他的心情要是大吃一驚,那么,三丈外的學(xué)子們根本就是大吃三驚。

  這般難得的、簡直是可遇不可求的罕世寶馬,就這樣一句話送人?

  哇嗚!就算是惦著同窗之誼,會不會太大手筆啦?

  “好了,如果想留下來,跟‘他’作伴,那就自己去馬房,我現(xiàn)在得帶‘他’回浣花院吃藥了!彼坪跏且驗轭D悟到這世上什么事都會發(fā)生,等紫堂曜理解過來之前,他已經(jīng)對著那匹天雪寶馬在交代了。

  原來就大吃三驚的學(xué)子們聽見這離譜的交代,已經(jīng)變到大吃四驚去了,但沒想到那匹馬真的自己掉頭走向馬房的方向去,這會兒已經(jīng)無法驚上加驚,根本就是下巴直接掉了下來。

  見鬼了嗎?

  “你們回去上課吧!”紫堂曜似乎有免疫力,見怪不怪的交代,”我送月靈官回淙花院!

  說完,也不管月靈官的反對,抱起”他”,大步往淙花院而去。

  ※www.4yt.net※www.4yt.net※                “放我下來,我叫你放我下來!”掙扎,百般不情愿,月靈官自覺碰上了土匪,一個看起來品學(xué)兼優(yōu)、人模人樣,實則任意妄為、不會顧及他人的土匪。

  “啾啾,啾啾啾!毙≈魅瞬粣,球球很義氣的跟著抗議兩聲。

  紫堂曜沒明說,可停下腳步後的表情很明顯:又怎么了?

  “我自己會走,你快放我下來!壁s緊嚴(yán)正聲明。

  “怎么了?”紫堂曜不愿讓”他”動怒,如”他”所愿的讓”他”下地。

  并非他多心,他發(fā)現(xiàn)”他”今天脾氣特別不好,整個人顯得心浮氣躁的。

  為什么?難道……這是傳聞中的……

  “為什么把天雪寶馬送我?”

  突來的質(zhì)問聲中斷紫堂曜不當(dāng)?shù)南胂,若仔?xì)觀察,可以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有些微的不自在。

  斂神,清了清喉嚨,看著眼前握著拳頭,一臉氣鼓鼓的”他”,又是平常的紫堂曜,”晚點我會讓多福送紅豆湯過去,記得要喝,知道嗎?”

  “要他放甜一點……不是!誰管你的紅豆湯甜不甜?”月靈官氣到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我是問你,為什么把天雪寶馬送給我?”

  “‘你’一  歡那匹馬,不是嗎?”一臉理所當(dāng)然。

  “難道我喜歡天上的月亮,你也要送我嗎?”月靈官無法接受,這說法完全不合常理。

  “真看不出來!贝蛄。

  “?”一頭霧水。

  “‘你’不像是會提出這種蠢笨要求的人,多不實際!

  平板直述,并沒有多馀的表情,但聽在月靈官的耳里,總覺得他那張好看得讓人想痛揍兩拳的俊臉,隱含著嘲笑人的意味。

  “誰在跟你提出要求。俊币还蓺庵睕_往腦門,自覺被看扁的月靈官脫口而出,”我只是想問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有嗎?”紫堂曜反問。

  “怎么會沒有?先是硬塞你的傳家玉給我?無緣無故的,還把剛受賞的馬也轉(zhuǎn)送給我?還有紅豆湯!”不廢話,直接拿最眼前的例子來舉證,”為什么誰不送,你獨獨要讓阿福送紅豆湯給我喝?”

  紅豆湯?

  沒想到”他”會拿這個來舉例,紫堂曜覺得好笑,”其他人又不需要。”

  “需要?別人不需要?我就需要紅豆湯了?”他的話讓月靈官感到莫名其妙。

  雖然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個兒的口味偏甜,可是一般的甜湯他都是來者不拒,并沒有特別偏愛紅豆湯,更稱不上”需要”兩字。

  “沒事的!弊咸藐酌彼钡念^,像在安撫哭鬧的孩子一般,”放輕松一些,我會交代多福,讓他放甜一點!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月靈官沮喪,挫折感濃厚!蔽抑皇恰皇窍雴柲阋痪湓,你只要回答我:“是,就是因為之丞哥哥的關(guān)系,所以你特別照顧我。”……我就要你這句話而已!

  紫堂曜是知道”他”藏了話沒講全,不過倒是沒想到,逼出來之後的話,竟然會是這么離譜的內(nèi)容。

  “因為月之丞?”他懷疑”他”的腦子里在想什么。

  不過話說回來,這事跟月之丞確實也是有一點小小的關(guān)系,畢竟,跟他做下承諾的人是月之丞,此外,之丞是”他”的兄長,當(dāng)初密談的時候,除了他們的承諾,月之丞的的確確也是曾請托過他,用私人立場,請他對這個”弟弟”代為多加照顧……

  “也是啦!”最後改口,因為不能完全否認(rèn)月之丞的存在。

  聽他”承認(rèn)”,更強(qiáng)烈的失落感籠上心頭,月靈官也不知道這種近乎大受打擊的心情是從何而來,只能看著他的臉,有些的失神。

  “墨紫說的果然是真的……”

  “真的什么?”

  勉強(qiáng)打起精神,月靈官強(qiáng)顏歡笑,”沒事,總之我知道了,我會祝福你們的!

  “祝福?”這字眼,以及這字眼所指的意思,讓紫堂曜采保留、非常保留的態(tài)度,等著聽”他”後續(xù)之論。

  “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既然你跟之丞哥哥是認(rèn)真的,我希望你能更加收斂的態(tài)度,就算不是你主動去招蜂引蝶、四處留情,也得主動回絕,先行設(shè)法避免那些的愛慕之意,就像剛剛那個小公主,明眼人都知道她喜歡你。”語氣有濃濃的不滿。

  “‘你’在意?”雖然不太懂”他”到底想說什么,可紫堂曜抓住這個重點。

  “我?”靈秀的面容似乎有些訝異,但有更多的心虛跟無措,”怎么會?你在胡說什么,怎么會是我在意?為什么我要在意,這不合理,完全的不合理……”

  沒必要如此,可是想是要對抗一種罪惡感,脫口就是既急又快的否認(rèn),壓根沒發(fā)現(xiàn)到,他慌亂得有些語無倫次了。

  “是……是……是之丞哥哥!”無助中,月靈官找到一根浮木,趕緊用以解釋一切,”我是擔(dān)心之丞哥哥的心情受到影響,你們好不容易能走在一起……”

  “慢著!”總算聽出了端倪,難為了紫堂曜,竟然還能保持正常的表情而不扭曲,”我跟之丞?我、跟那個月、之、丞?”

  不愿情緒為這種謬言而起伏,紫堂曜暗暗做了一次吐息,平靜下內(nèi)心的波濤洶涌後,才得以繼續(xù)開口,”說吧!是什么原因,會讓‘你’以為我跟月之丞是一對?”

  “難道不是嗎?”月靈宮語氣有些不服氣,”之丞哥哥可是朝野第一美男子,據(jù)說許多名人貴胄的子弟都對他癡迷不已!

  “所以?”

  “所以你絕對是因為愛上了之丞哥哥,才會愛屋及烏,不但突然間對我友善,還給予諸多的照顧!

  前一刻才止息的波濤洶涌再現(xiàn),而且更加劇烈的翻騰不止。

  全因為那個”愛”字,因為那個”愛”字所形容的事情……即使已知道”他”異想天開,把他跟月之丞套在了一塊兒,但真正聽見這種字眼,說他愛上了月之丞……

  紫堂曜一點也不想要這種無用的多馀情緒,但聯(lián)想力不受控制,一股惡心感油然而生,因為對象是月之丞而起的惡心感。

  “我自認(rèn)待你不薄,請不要讓我吐出來。”他不得不說。

  月靈官不解,小小的臉兒滿是困惑。

  “我像是有龍陽之癖,只愛男人的人嗎?”紫堂曜只有這個疑問。

  “這……”月靈官遲疑,最後不得不老實說道:”我不知道,我、我其實沒見識過有龍陽之癖的人,不知道那是怎么樣的人!

  “讓我這么說吧!”換個方式,一個讓”他”明白,他與月之丞絕無可能的方式,他直接舉例,”如果我更有那種癖好,選的對象也會是你,而不是你的之丞哥哥,明白嗎?”

  月靈宮一點也不明白,因為這短短的幾句話中,他只聽進(jìn)其中一句——

  “我?!”嚇到,完全是不知所措的表情,然後非常非常急切的辯道:”不行!不行!你不能選我,絕對不行!

  那慌亂的樣子是紫堂曜沒見過的,而且意外的讓人覺得……可愛。

  片刻前那種想吐血的感覺沒了,看著”他”因為會錯意而起的可愛模樣,紫堂曜興起了逗弄的心情。

  “為什么不行?”他問,完全是順著”他”的話,而且態(tài)度十分認(rèn)真。

  “當(dāng)然不行,我這種身體能活到哪一天都沒個準(zhǔn),你把感情寄托在我身上是一種最錯誤的選擇。”急忙把他的傳家玉從懷中掏出來還他。

  “拿回去,還有你的馬也是,別想用這些來討好我,你也不要再白費(fèi)心機(jī)在我的身上了!迸拢门,因為他根本無力承受那種情感,他知道他不行。

  眼看著原先的小小慌亂演變成懼怕,紫堂曜不忍,那是一種他無法解釋的柔軟感覺,就像平日里,每每見了”他”,總教他忍不住想憐之、惜之、護(hù)之的心情,讓他無法再繼續(xù)的捉弄下去。

  “沒事,‘你’別慌!睕]接下”他”硬要塞回來的玉飾,紫堂曜溫言道:”我剛剛的意思只是想告訴你,我這人正常到無趣,并沒有斷袖之癖那樣的癖好!

  清雅的面容怔了怔,月靈官已經(jīng)不知道該信他哪一句話才好。

  “定下心,‘你’仔細(xì)想想我剛剛說的話,我說的是,如果……”為了安”他”的心,紫堂曜把方才”他”明顯沒聽清楚的話再說一次。

  “原來只是假設(shè)!卑言捖犌宄,月靈宮果然松了一  口氣,但想想又不對,”那你到底是為了什么對我好?”

  “一定要有理由,才能對‘你’好嗎?”反問回去。

  月靈官狐疑的看著他,不信他這樣的人會做無緣無故的事。

  “別想太多,我只是希望你跟靈兒,你們兩兄妹都能好好的!

  靈兒?怎么會突然提到靈兒?

  “我知道了!”擊掌,豁然開朗的表情。

  這會兒換紫堂曜狐疑的看著”他”。

  “墨紫弄錯了,不是之丞哥哥,而是我原來想的那樣……”看著他,前一刻還豁然開朗的表情因為意識到內(nèi)容的真正意思,瞬間變成一臉的不敢置信,”你愛上靈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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