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狗男女倒還真是你情我愿,快活得很!
隱在廊柱下,趙敏芬瞪著悠哉的跨出房門朝側廳走去的沐心,眼里刮著狂風暴雨。
唐沐心,你休想再得意了!
“文芳?”
“奴婢在!
“給我去備點瓜子點心,還有,沖壺參茶!
“參茶?”
“沖茶時,將這包藥粉也擱進去!彼砷_拳頭,她將掌心的小藥包送給她,其居心不點即明。
誠惶誠恐地瞪著那個小藥包,文芳猛吞著口水,不敢接過手。
“你死啦?僵在那兒做啥?”
“二夫人,”口水咽得更急了!斑@……”
“還不快拿去?!”
“可是……”
“死丫頭,叫你做就做,哪來這么多話!”
“這……二夫人……這是……”
“出了事,我全都扛下,你怕什么?”趙敏芬惡狠狠的瞪著她!皠e光顧著干瞪眼,快去呀!”
“我……”勉強接過小藥包,文芳仍不敢動。
縱使不清楚小藥包里是啥玩意兒,可是,二夫人臉上那抹扭曲的神情叫她心驚膽戰,想都不必想,傻子也知道二夫人絕對不安好心。
“將東西全都拿到池邊的亭子里來,懂嗎?”
池邊?
前些天,二夫人不就是在那兒出了糗?
想來想去,她更怕惹禍上身了。
“這……”微抿唇,文芳脫口問道:“這里頭是什么呀?二夫人!
“你這丫鬟哪來的膽子?問這么多做啥?叫你做你就去做!敝淞R了幾句,她倏地又沒好氣的恨聲應道:“一些蒙汗藥,也讓你嚇成這樣!”
蒙汗藥?文芳有些安心了。
不過是點蒙汗藥罷了,任誰……而這個誰,據她猜測,應該就是近來炙手可熱的唐姑娘,就算唐姑娘真喝了茶,頂多昏睡個幾天……
二夫人的主意,她有些動心了。
那天,她恰巧不在二夫人身邊幫襯著,結果二夫人出了糗,怒氣沖天,可又礙著唐姑娘身后有大少爺給她撐腰,心火無處發泄,一古腦地全都傾在她身上,打得她死去活來,這會兒她身上的青紫瘀血都沒退盡哩。
二夫人心里的憎厭,她也是感同身受。
況且,二夫人也說了,有事,她全都扛了……
“死丫頭,你還愣著?快給我滾去準備準備!”瞪著文芳緊張兮兮的碎步跑向后院,趙敏芬猙獰的冷笑著。
她豁出去了!
曾經顯赫的趙家已然是名存實亡,就算神仙也沒法子再讓趙家東山再起,爹爹將這罪全都按在她頭上,對她千咒萬怨,甚至口口聲聲要她這不肖女去死。
死?哼,要亡要滅,她也要拖個替死鬼才肯甘心,動不了祁天寒,他心愛的唐沐心就休想逃過這一劫。
她要他悔不當初!
“唐姑娘心情倒還挺好的嘛!”
嚇?
“怎么著,我嚇著唐姑娘了?”
呵呵,沐心干笑著,不動聲色的微微退了一步。
二姨娘的確是害她嚇了好大一跳,而且,沒錯,在被她嚇了一跳之前,她的心情很好,好得不得了!
因為三姨娘自討沒趣,踢到鐵板了。
誰叫色欲熏心的三姨娘狗急跳墻,她八成是見不得自己跟祁大哥越來越好,昨兒個晚上,她竟然不顧身份,深夜造訪正預備就寢的他,胡說八道扯著閑話。
“原來,真的有人叩門!彼袜。“還以為我睡迷糊了,在作夢呢!”
若三姨娘暗地里巴著祁天寒流口水,看得到吃不到,他當她瘋狗亂吠,倒也息事寧人,偏這次,她做得過火了。
反正天一亮.哭哭啼啼的她即被遣送回娘家。
原因沒人知道,也沒人敢問,可是,瞧三姨娘上轎前遮遮掩掩又悔恨不已的痛哭失聲,明眼人約莫都猜得出端倪。
似乎,三姨娘性急吃破碗,不但動口,還動手……
祁天寒一早就不在,她得捺著性子等他回來再一探究竟。但少了個成天像是想吃她的肉、啃她骨頭的三姨娘,她的心情當然是開朗如春啦。
活該三姨娘咎由自!
“唐姑娘?”
“嚇?”二姨娘什么時候走那么近了?“你說什么?”沐心想退,卻發現自己連一步都退不了。
趙敏芬狠狠的攫住她的手臂,根本讓她逃不了。
“二姨娘?”
“我是想說,那天我失控了,還請唐姑娘別掛記在心里!
“這種事就甭提了,都過去了。”笑著,沐心想不動聲色的撇掉她的鷹爪,卻發現她堅持不放。
嘿,這算什么?沐心盯著她瞧,心生警戒。
“既然唐姑娘寬宏大量,那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呃?拒絕?”二姨娘想搞什么鬼?
看出她的疑心,趙敏芬一勾唇,笑了。
“我已經叫人備了些甜點茶水,想跟唐姑娘請罪呢。”
請罪?
呵,她何德何能呀,二姨娘當她唐沐心沒腦子想嗎?恐怕這不是請罪,是鴻門宴吧!
沐心沒忘了祁天寒要她離二姨娘遠一點,她也很想,可依眼前的情況看來,除非她翻臉或者是跟她拼了,否則她只能任二姨娘拖著走。
“好痛!”她擰著眉心,輕吸著氣!拔易呔褪橇,你別使這么大勁兒好嗎?”
該死,二姨娘這是在做啥呀?拽她像是逮仇人似的。
“是嗎?對不起呵!
嘴里說著對不起,手勁卻一點兒也沒松懈,擺明了就是存心故意的嘛!
了悟了二姨娘的用心,沐心在肚里咳聲嘆氣,不自覺的遞了個眼色給始終跟在一旁卻一樣無計可施的小婉,示意她快些去搬救兵。
小婉會意,一溜煙跑了。
趙敏芬心急,走得快;沐心則否,拖拖拉拉的替自己留意退路,可是走得再慢,還是被拖到了亭子里。
“呃?”眼觀四面、耳聽八方,她不禁嘆氣。
小亭里的石桌上擺了幾盤她愛吃的甜點,還有茶水,連二姨娘的丫鬢都如臨大敵般守著,老天爺,敢情真是鴻門宴呢。
“坐呀!壁w敏芬依舊在笑。
有些遲疑,沐心揀了張石椅坐下。
光天化日下又耳目眾多,二姨娘應該不會這么不顧一切吧?
利眸盯著沐心,趙敏芬先替她斟了杯茶水,再斟滿自己的杯子,柔聲問道:“趙家的事,唐姑娘應該也聽說了吧?”
“這……是有耳聞啦!
“天寒這次做得太過火了點!
“我想,祁大哥自有分寸!便逍南胍膊幌氲孛摽隈g斥。
“你覺得他做得對?”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說,祁大哥這么做,應該有他的理由!鞭嘀宰樱銖娊忉。
三番兩次遭趙家老頭買來的殺手襲擊,要她是祁大哥,早就搞得趙家雞飛狗跳了,哪還由得趙家老頭囂張這么久。
“他的作法就是狠狠的痛擊趙家?還是,這該不會是唐姑娘的意見吧?”
“我?”
“呵呵,我相信唐姑娘應該沒在天寒耳邊說些什么才是!
看吧,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她就知道二姨娘將罪給扣在她頭上了。
真倒楣!
“瞧唐姑娘一臉的慎重,呵,別在意呀,我只是隨口說說罷了。來,喝口參茶吧。”
“我……不太渴!彼Φ煤芙┯。
誰知道這茶里有沒有加了東西?
“唐姑娘是瞧不起我親手斟給你的茶?”
“不是,怎么會呢!
“既然不是,就甭客氣吧,算是我給你賠罪!
哇,怎么辦?那么大的一頂帽子朝她扣上 “這怎么敢當呢?”沐心笑不太出來了。
她想逃,好想,反正祁大哥也許過她承諾了,可是,她畢竟是他的長輩呀……
“喝吧。”
趙敏芬捧起茶碗,等著她乖乖就范。
瞧瞧她,再望著身前的那杯成份不明的茶,沐心無奈的一聲輕嘆,乖乖坐好,不再三心兩意的東張西望。
她認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呀!
祁天寒沒遇著小婉,一回到堡內,他立刻去房里找沐心,沒瞧見人,便徑自往池畔尋來。
沐心沒事就喜歡到池畔丟石頭,這池子遲早會被她給填滿。
眸子才淡淡的浮上愉悅,他就瞧見叫他神情一凜的情景。
“沐心?”人未至,他開口喚她。
“?”沐心回眸,瞧見了他,暗自松了口氣。“祁大哥,你回來了。”總算趕上。
冷冽的瞳眸掃過趙敏芬驚慌的神色,他不動聲色的在沐心身邊坐下,睨著她手里的茶碗。
“那是啥?”
“參茶!
一聽,他不由分說的取過她手里的茶,陰驚的眼直盯著淡色的茶水。
“怎么著,你不是不太愛參茶的味道?”
“是呀。”她眼角偷偷的瞥向悶不吭聲的趙敏芬,語氣有些無奈。“可不是嗎!
他會意,將茶碗擱回桌面。
“別勉強喝了,文芳,去沏壺蘭貴人!
雖然護主心切的小婉不知何時已經杵在亭子外頭候著,但祁天寒也不使喚她,深不見底的黑眸瞟向有些不知所措的文芳。
“呃?”文芳拿眼偷瞧著自己的主子!笆。”
眼看著計策失敗,趙敏芬無奈,揮手叫文芳順便將參茶給撤下。
祁天寒既精明又狡詐,若讓他察覺茶里加了東西,鐵定不會善罷甘休,先將這茶撤了較安全。
文芳端起茶,苦著臉的走了。
“我要加紅糖。”沐心細聲嘀咕。
祁天寒就像顆定心丸,有他在,任何東西她都敢吃。
“噓!”
噓?什么意思?“你知道我愛加些紅糖在茶里的呀。”
“不!
不?“為什么?”淡淡一笑,他不再多言。
即使是換上來的蘭貴人,他也不會讓沐心入口,喚文芳去徹茶,純粹只是想挫挫二姨娘的氣焰,別無他意。
他要沐心健健康康活著,可不想拿她來試一些有的沒的!
尤其是出自二姨娘主仆奉上的飲食,更要小心謹慎。
見并肩而坐的狗男女不但眉目傳情,甚至還當著她的面竊竊私語,牙根微磨,趙敏芬強迫自己和顏悅色的開口招呼。
“天寒,今兒個怎么回來得這么早?”
“跟沐心有約,回來接她。”
咦,有嗎?一頭霧水的沐心斜睨著他,聰明的沒吭氣。
桌底下,他輕捏了捏她的指頭,似笑非笑的見她很努力的憋著好奇心,沒傻愣愣的直接脫口問。
反倒是趙敏芬突然起了興致。
“你們要上哪兒?”
一招不行,還可以再來一招,如果來得及,說不定她可以叫些人在路上堵他們……
像是看穿了她的念頭,祁天寒慢吞吞的站起身,一并將沐心也攙起來。
“不遠,就在別院!彼叱鐾ぷ!白甙!
“可是,你不是讓文芳去徹茶了?”她邊走邊問。
今兒個是怎么回事?她老是讓人拖來拖去。
“二姨娘也愛喝蘭貴人,這茶,就當是孝敬二姨娘的!
他的譏諷云淡風清,卻挑出趙敏芬的新仇舊恨與驚駭,她的臉一白,身子不禁微微哆嗦。
祁天寒知道了!
他根本就知道她做了些什么!
“哼,簡直是存心找我麻煩嘛!”咕咕噥噥,文芳一肚子不滿。
廚房的火都滅了,可大少爺一句話,她又得費勁張羅半天。
跟在她身后走進廚房的香玉微怔,不禁好奇問道:“你在嘀咕什么?”
“沒什么!睈炛,她隨手將托盤擱在一旁的桌上,瞧見屋角連根柴火都沒有,更是迭聲咒罵。
“文芳,你干么這么大的火氣?”
“哼!”
見她左一聲哼,右一聲咒,香玉也不再自討沒趣,眼神一兜,瞧見了那壺茶。
她上前,伸手摸著胖壺身,輕呼著縮回手,再掀開壺蓋,嗅了嗅,忽地眉開眼笑。
“這壺是參茶?”
“可不是嗎,本來是要沏給唐姑娘喝的,可她挑嘴!逼桨渍衼硪欢压ぷ鳎斎辉箛D。“都怪大少爺,他不開口,她鐵定就會乖乖喝了!
香玉對文芳的埋怨有聽沒有到,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那壺茶上。
是參茶呢!“這茶還熱著!
“哼,不但很熱,還很燙嘴哩!狈薹薜剡赌睿龥]心情理會香玉,急呼呼的沖向柴房去拿柴火。
“文芳,你在忙什么?”
“沏壺蘭貴人!彼^也不回地喊著。
“既然大夫人等著喝茶,那咱們就別浪費這壺參茶!彼吒吲d興的端起托盤!拔夷米吡!
瞧文芳忙成這樣,可她呢,不老而獲,平白撿了個便宜!
這一來一往,沒人留意到對方的反應。
待忙完了手中的活,文芳站直身,喘口氣等著水滾,仍帶怨憎的眸子往桌上瞟去,忽然眼神一愕。
那壺參茶呢?!
當下,她的身子一麻,臉色倏然發青。
不好了!
不到一個時辰,祁家堡起了一陣騷動。
身子骨向來硬朗的大夫人突然發了怪病,口吐白沫,渾身抽搐不止,只撐了幾刻鐘就走了。
聞訊趕來的祁天寒愣住了,神情難看至極。
怎么會?大娘怎么會突然出了事?他都還沒想好該怎么做……
而香玉嚇得腿都軟了,跪在地上,抽抽噎噎地連話都說不清楚。
“你再說一次!”
“不是我……大少爺……不是我……”
“說出經過!逼硖旌槐貒標,她都快被自己嚇死了。
“我……大夫人她……我不知道她……喝了茶……那茶……她喝了后……就這樣了……”
“茶?”
“對……那茶……她喝了茶就……”
雙臂環胸,他沒催她,冷眼盯著她瞧,見她實在是抖得不像樣,他開口喝止她的結結巴巴。
“小婉,倒杯水給她。香玉,先喝口水。”
香玉停住結巴,顫著手,一口氣將滿臉同情的小婉端給她的那杯水喝個精光,見大少爺很有耐心的等著,嘴一扁,又哀哀戚戚的痛哭失聲。
“我……真的不是我……我沒有害大夫人……”
“香玉,你先別急著哭嘛!便逍纳锨绑w貼的拍著她的背,替她順順氣!澳悴粚睚埲ッ}說個清楚,就算有冤,祁大哥也不知道該怎么替你洗刷呀!”
伸冤?!
聽見這句代表著希望的字眼,再見沐心似乎是站她這一邊,香玉擠出鎮定,一鼓作氣將過程說了。
“今兒個晌午,大夫人叫我去沏茶,她想喝參茶……結果,她才剛喝下茶就……就……倒地了!”
怎么又是參茶呀?
屏著氣,沐心下意識地往祁天寒望去,難過的發現他的眼神更陰驚了。
“大夫人喝的這茶,是你親手沏的?”
“不不不,不是我。”緊張過度,香玉幾乎搖散了發辮!按蠓蛉藝谖移銐貐⒉,可我到了廚房,見文芳剛巧端了壺茶來,還熱著呢,我……是我貪懶.就直接端回房給大夫人……”說著,她又哭了起來。
“文芳?二姨娘身邊的那個丫鬟?”
“對,就是她!”
老天爺!文芳端回廚房的茶?那壺原本是沏給她喝的參茶?
愣愣的望著仿佛一切皆已了然于心的祁天寒,沐心白了臉,連話都說不出來。
文芳根本不需要威言逼嚇,東窗事發后,她點頭如搗蒜,將事情源源本本的招了。
沒料到事情竟然嚴重到出了岔子,趙敏芬頻頻喊冤,只是,哭成淚人兒的文芳與藥鋪的伙計指證歷歷,她完全脫不了干系。
罪證確鑿,神態狼狽的趙敏芬啷鐺入獄。
事情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而大夫人也風光下葬了,祁家堡又恢復了表面的平靜,可是,沐心的情緒卻變得惡劣。
這天午后,她支開小婉,心情凝重的瞪著池面發怔。
“就你一個人?”
“祁大哥?”眼也不抬,她只手托腮的嘆了嘆!澳阒竿疑磉呌姓l陪著?所有的事情不是都已經解決了?別替我擔心了!
祁天寒也不怕弄臟衣服,陪她坐在地上。瞧她心煩,他將她攬在懷里。
“沐天人呢?”
“誰知道他又逍遙到哪兒去了,都要走了,還這么不安份!”
沐天昨兒個用膳時跟她提了,不好意思一直在這兒打擾,既然她的安全已無虞,他們也差不多該回杭州了。
回杭州那是當然的事,可是,沐天的這個決定來得太突然,害她一整個晚上沒睡好。
越想越煩,她緊偎著祁天寒,定定的瞪著早已相握的雙手,嘆口氣。
“祈大哥。”
“你有心事?”
“對呀!彼龕瀽灥負炝藟K石頭朝池水扔去!岸棠镎娴牡迷诶卫镞^一輩子?”
“殺人償命,對她已經算是法外開恩了。”
“她只不過是誤殺……”
“誤殺?”他清楚的挑出重點!叭舯欢舅赖牟皇谴竽,就是你!
“可是……”
“嬪娃來找你說項?”
“她的眼睛都哭腫了……”愁苦著臉,她說不下去。
遇到這青天霹靂的劇變,任誰都會撐不住,而嬪娃又那么的天真無邪,她看了當然心疼。
錯在二姨娘,又不是嬪娃,這罪不該由一個小女孩來領受。
“你要我買通官府?”
“不,我不知道該怎么做才是正確的,可是,你一定知道!
沐心信任他!祁天寒心滿意足的擁緊她,愉悅舒坦的輕吁著。
“短期之內,她不可能被開釋!
“這我聽沐天說過了!
“我會讓洪驊打點好那幾個牢頭,不致讓她日子難過!
“這樣最好。”斜瞟著他,她眼里又添上一抹期望。“然后呢?”
“然后?”
“嬪娃還有個臥病在床的外公呢,你忘了?好歹也是親家一場呀!”
不悅的瞪著她,掙扎在心,半晌,他撇撇唇,退讓一步。
“得了,我心里有數!笨蓯,簡直是養虎為患!
但,沐心開口求情了,而且,她說的沒錯,嬪娃的感受他也不該忽視不理,罷了,頂多讓洪驊多盯著一點就是。
見他嘆起氣來,她縮了縮肩頭,探問道:“你生氣了?”
“沒有,我永遠不會生你的氣。”輕捏著她的青蔥十指,他柔聲叮嚀!皠e再擔心這些事,小心又犯頭疼了。我還有事得辦,明兒個就要上路,往后這段日子恐怕不能陪你一塊兒用晚膳了!
沐心愕然的在他胸前抬頭瞪著他。
“上路?你又要出遠門?”怎么她都不知道?
“嗯。”
“你要上哪兒?”
“杭州!
喲,他也要到杭州?同路呢!
沐心暗喜在心,忍不住追根究底。
“你到杭州做啥?”
“求親哪!”
“求……”她被一口氣嗆看了!扒蟆H?!”
“你不想?”
“我……”
“咱們手拉手已經好一段時間了,總不能老停在這個關頭上吧?”
聽他的口氣,似乎有著濃濃的不滿及壓抑,可是,她又沒阻止他,是他自己傻呼呼的,不知道得寸進尺呀。
“你想怎樣?”
“我想?”他笑瞇了眼!按闪擞H,我一定會讓你知道我想怎樣!彼S下承諾。
祈天寒才將話說完,沐心又紅了臉。
她沒他傻,光瞧他那模樣,誰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呀!
問題是,她竟然開始期待他的承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