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心廳里的氣氛凝重,在一片靜默之后,王爺率先開口了。
“要到什么時候,你才肯放手?”他聲色俱厲的喝道。
側(cè)福晉聞言一征,“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還用我再說一次嗎?從你嫁進王府就嫉妒元勛的額娘,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不惜逼死了她,按著為了自己親生兒子的前途,這么多年來,你一直處心積慮的要置他于死地,這近二十年來我一再的容忍,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能真正的想通,沒想到你還是這樣執(zhí)迷不悟,我今天就是要告訴你,就算元勛不幸死了,我也絕對不會讓元熙繼承我的爵位,你還是趁早死心吧!”他不想把話說得這么絕,可是,為了不讓悲劇再度發(fā)生,只有用這個方法了。
她把茶杯“碎!”的放下,氣抖著手指著結(jié)縭二十余載的丈夫。
“我也已經(jīng)說過好幾次了,是她自己無緣無無故跑去投湖自盡,恨我沒有半點關(guān)系,請你不要再把莫須有的罪名全往我身上賴,我更沒有要人害你的寶貝兒子,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她受夠了這些不實的指控。
王爺嘆了口長氣,“事到如今,你還不肯承認?在王府里,除了你還會有誰有那個膽子?我明白你是愛子心切,可是,元熙是什么料,難道你都看不出來嗎?他被你給寵壞了,除了喝酒、玩女人有本事外,做過什么大事沒有?”
“那是因為你不給他機會,同樣是你的骨肉,你的心卻只偏袒元勛,就因為他額娘是你最愛的女人,還對我是多不公乎!”她語含怨懟的說。
“你錯了,元熙是我的兒子,這一點我從來沒有否認過,是他太讓我失望了,跟他比起來,元磬雖然儒弱了點,可是他心地好,單憑這一點,就比元熙強大多了,而這一切又是誰造成的結(jié)果呢?是你把他寵得無法無天,不管他做錯了什么事,你都會幫他收拾殘局,有你當靠山,他更可以為所欲為,不要以為我這幾年住在別業(yè),就對家里的事完全不聞不問,他那些風流帳想不聽都很難。”
側(cè)福晉聽他這么一說,不覺有些心虛。
“男人風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要怪就要怪那些女人,是她們硬要死纏著他不放!比际莿e人的錯,和她兒子無關(guān)。
“你瞧瞧,你又在替他掩飾了,再這樣下去,早晚會害死他!蓖鯛敶鞌〉膿u“他是我兒子,你這阿瑪都不管他的死活了,難道我還額娘寵他一點都錯了嗎?”她就是想不通,為什么錯的都是他們母子?
王爺開了閉眼,知道再說無盎,她恨本就聽不進去。
這時,苑外傳來嘗雜喧鬧的叫喊聲,打斷了屋里兩人的對話。
“額娘,救我……”
側(cè)福晉轉(zhuǎn)出一片叫喊理中夾雜著兒子的呼救聲“發(fā)生什么事了?來人!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不需要再費事查看,喧鬧聲便筆直的往芙蓉苑而來。
“額娘……”跑在最前頭的元熙被打得鼻青臉腫,像一只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只想盡快的逃進母親的懷抱!邦~娘,您快出來救我……”
“大貝勒,請您快住手!”負責伺候元熙的家仆們試圖攔阻,仍舊阻擋不了元勛前進的步伐。
其余的下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元熙慘遭修理,誰也不敢插手。
“額娘,救命呀!殺人了!”他跑得太急,不小心被門檻絆了一跋,只好連滾帶爬的直到抱住側(cè)福晉的大腿才安心!邦~娘,您要救我啊!有人要殺我!”
“你的臉是怎么回事?誰這么大膽把你打成這樣?”側(cè)福晉嗓子拔尖的嚷道。
元勛悍然的一腳跨進廳內(nèi),“是我!”
“額娘,救我!”元熙發(fā)抖的躲在她背后。
側(cè)福晉見是元勛打他的心肝寶貝,立刻怒從中來,“他哪里招惹你了,你為什么把他打成這樣?”
“那么水蓮又哪里招惹他了,連我的女人都敢碰,在做之前,他就該知道會有什么后果。”他輕蔑的眼神瞟向敢作不敢當?shù)脑酢?br />
“就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侍妾,你就出手把他打得傷痕累累,他好歹也是個貝勒,這事要是傳了出去,丟臉的可不只有我們母子!
元勛黑眸爆出兩道怒焰,“水蓮現(xiàn)在是我的侍妾沒錯,可是,她也將是我的少福晉、我愛的女人,任何人想打她的主意,我都不會輕饒過他!
“你要娶她?!”側(cè)福晉瞪凸雙眼的叫道:“荒唐!皇格格你不要,偏要娶這個身分卑微的民女進門,憑她也配當謹?shù)峦醺纳俑x?王爺,這事你可不能不管!
“我同意這門親事。”王爺大爆冷門的說。
她登時張口結(jié)舌,“什么別王爺……這……”
“我相信元勛的選擇,還門親事我沒有意見!
王爺與元勛父子倆四目相對,似乎在無形中想法有了首次的契合。
“多謝阿瑪。”元勛說。
王爺語重心長的叉說:“不過,你能否看在阿瑪?shù)拿孀由,原諒元熙這一回所犯的錯?就算他再怎么惡劣,畢竟是你的兄弟,我不能眼看兄弟鬩墻的事發(fā)生在這個家里,至于元熙該受何種懲罰,阿瑪心里有數(shù)!
一直躲在側(cè)福晉背后的元熙露出笑容,他就知道阿瑪不會見死不救,這下包準沒事了。
元勛冷下臉孔,唇角銜著譏嘲的笑意,“看來阿瑪還是決定繼續(xù)袒護他們,我額娘被人逼死,您不僅無法撤出真兇替她報仇,還一再的縱容他們母子,總有一天您會后悔的!
“你不要含血噴人,有什么證據(jù)就拿出來!”側(cè)福晉氣吼著。
元勛恨恨的說:“我是沒有證據(jù),不過你我心知肚明,兇手遲早都會得到報應(yīng)!闭f完便拂袖離去。
“你……王爺,這就是你的好兒子,居然詛咒我?”
王爺疲憊的抹了下老臉,“如果事情真的不是你做的,又何必怕什么詛咒,除非你心虛!睙o法得到兒子的諒解,使他心力交瘁。
“我為什么要心虛?本來就不是我。”她心疼的捧起兒子撞得像饅頭似的臉,“瞧瞧他出手這么重,根本就是存心想打死元熙,真是人粗暴了!
元熙擠出兩滴眼淚,“額娘,疼死我了……”
“乖,待會兒到房里,額娘幫你上點藥,很快就會恢復(fù)原來的模樣了!彼鶅鹤幽樕嫌执涤秩。
“這點小傷死不了的,等過兩天雪沒這么大,你給我到別業(yè)好好反省反省,三個月不準回來!蓖鯛敍Q定嚴加懲處。
“我不要去!痹跏曮@叫的跪下來哀求,“阿瑪,求求恕不要叫我去那個鳥不生蛋、狗不拉屎的鬼地方,我死也不去……”去那種鄉(xiāng)下地方,沒有樂子可找,他準會被悶死。
“不去也得去,我不會再出著你胡來,來人!蓖鯛敁P聲喚來家仆。
“額娘,您快替我求情。”元熙第一個便是找上靠山,尋求協(xié)助側(cè)福晉還沒開口,就被王爺一記凌厲的眼色瞪住,“你要敢多說一個字,你們母子倆就一塊去!
她聽了只得把話吞回去。
“元熙,你就忍耐一點,三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币撬x開王府一步,說不定下次回來,這兒早已易主了,那可萬萬不行。
“額娘,我不要去!痹踹在做困獸之斗。
“把二貝勒關(guān)進房里,不準見任何人!蓖鯛?shù)脑拠槈牧嗽酰辜钡霓D(zhuǎn)向最寵愛自己的的額娘,“額娘,您不能不管我啊!額娘……”
側(cè)福晉面有難色,“元熙,你就聽你阿瑪一次,還也是為你好!
“我不去、我死都不去……”
“二貝勒,請不要為難小的。”兩名孔武有力的家仆不得已只好用架的將他拖走。
一路上,就聽到元熙迭聲的咒罵不休,“放開我!你們這些該死的奴才……我是貝勒爺,你們敢這樣對我無禮?放開我!
※ ※ ※
真是可惜,只差那么一步就成功了。
本來還以為有場兄弟廝殺的好戲可看,誰曉得最后還是不了了之。
娣姑的五官此時被算計和陰險所取代,像是戴上了魔鬼的面具,站在廳外觀看了許久,扼腕的忖道。
她要報復(fù),她要替死了快二十年的親骨肉報仇,這是他們一家人欠她的。
如果那個孩子還在世該有多好?她連那孩子是男是女都不曉得,那是她在這世上僅有的親人,這一家人卻殘忍的剝奪了他的生命,既然如此,她就要他們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讓這個家永遠不得安寧。
他們彼此的仇恨結(jié)得愈深,就愈稱她的意。娣姑陰狠的停了一口氣,內(nèi)心的黑暗面早已覆蓋了良知,一心想替枉死的孩子報仇。
孩子,等娘替你報完了仇,就馬上去陪你,以后我們有了彼此作伴,不會再感到孤獨了。
只是她太留意屋內(nèi)的人,沒發(fā)現(xiàn)到自己的一舉一動,剛巧落人剛進芙蓉苑的霙格格眼底,她的眸中透著一抹早熟的深思。
“格格,咱們不是要進去嗎?”七巧不解的跟著主子往回走。
“嗯……”霙格格漫不經(jīng)心的應(yīng)聲。
主子怪異的表情讓她好奇,“格格,你怎么了?”
“我記得沒錯的話,娣姑應(yīng)該是跟著額娘陪嫁過來的侍女對不對?”她若有所思的問,突然很想多了解娣姑這個人。
七巧點了點頭,“沒錯,有什么不對嗎?”
“她恨在額娘身邊這么久了,牢時也不會有人多去注意她一眼,只是,為什么我老覺得她有問題呢?”
“有嗎?是什么問題?”
霙格格白了她一眼,“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從以前我就發(fā)覺她老喜歡在額娘的耳根旁慫恿一些事情,偏偏額娘很信她的話,幾乎是言聽計從,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可以說已經(jīng)間接破壞這個家的和樂了!
“大概是因為娣姑跟著側(cè)福晉最久,感情也最好了,這也沒什么大不了。”七巧頗不以為然。
“不!我想事情沒那么簡單!睂嵲谑且驗樗裏o法相信自己的額娘是個為求目的、不惜殺人的人。“七巧,找個機警一點的丫鬟,暗中監(jiān)視娣姑的行動。”
“啥?格格是為什么?”
“別問那么多,只要照我的話去做就好,行動要小心,不要讓她發(fā)覺了,知道嗎?”霙格格不認為是自己太敏感,而是直覺告訴她這里頭有蹊蹺。
※ ※ ※
元勛在書齋里處理堆積在桌案上的卷宗,他已有數(shù)天沒上早朝,也沒跟晟愷連絡(luò),不知穆爾鈺收賄一案查得如何了?
“啟稟貝勒爺,三貝勒到。”索龍進來通報。
在門外的元磬緊張的咽下口水,不時的低頭整整衣里,這還是他頭一回進松柏苑,而且還是大阿哥主動說要見他,讓他興奮得快飛上天了。
“請他進來!痹獎讓⑹诌叺墓ぷ餮杆俚母嬉欢温洹
元磬一臉局促的走進來,“大阿哥,你找我有事嗎?”從小就仰慕這同父異母的兄長,像現(xiàn)在這樣兩人面對面說話,這還是破天荒頭一遭,讓他連手腳都不曉得該怎么擺。
“我要索龍找你來,是想跟你道謝。”元勛清了情喉嚨才說。
“道謝?”
“那天多虧你跑出去通知我,不然,等我回來,蓮兒可能已經(jīng)沒命了,所以找欠你一份人情!鄙弮赫f的對,冤有頭、債有壬,他是該恩怨分明。
“大阿哥別這么說,其實是我二阿哥有錯在先,他這回真的太過分了,我代他向你和水蓮道歉。”
元勛以一種嶄新的眼光瞅向他,“我接受你的道歉,那么你也要接受我的謝意,以后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牡胤奖M管說,只要我辦得到都會幫你。”
“真的嗎?”元磬一臉憨笑的抓了抓頭,“謝謝大阿哥,我不需要你幫我什么忙,只要你不討厭我,我就很開心了!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雖然兩人是兄弟,又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但是從末相處過,都不曉得這時該說些什么話。
“還有……代我向霙兒道聲謝,謝謝她叫人送來的膏藥,對蓮兒的傷很有幫助!彼跉庥行┥驳恼f。
元磬若狂的猛點頭,“我會跟她說的,大阿哥,我一定會轉(zhuǎn)告她!毙∶寐牭揭院,一定也會恨他一樣開心。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沒事了。”他總算把話說完了。
“那……我走了!敝钡皆嚯x開松柏苑,臉上都帶著那抹憨笑,連走起路來都有點驚云駕霧的感覺。
元磬一走,躲在屏風后偷聽的水蓮再也忍不住的跳出來,撲到元勛身上,對著他的俊臉又親又吻。
“元勛,我愛你、我好愛你!彼椭浪傆幸惶鞎胪,不再對元磬和霙格格懷有敵意,愿意慢慢的敞開心胸接受他們。
“你居然敢偷聽我們談話,你真是愈來愈放肆了喔!”他往她粉嫩的臉頰上咬了一口,以示懲戒,可是那訓(xùn)人的口吻卻能含寵溺。
水蓮咯咯嬌笑的閃躲,“不要咬我……”
“我偏要!”他繼續(xù)在她臉上展開攻擊行動。
“咳、咳。”有人刻意的清咳兩聲,讓兩人不約而同的望向門口。
“老伯?”
“阿瑪?”元勛和水蓮異口同聲的對來人叫道。
她足足愣了有五秒,“元勛,你喊他阿瑪?那他不就是……”
“你們已經(jīng)見過面了?”元勛也很意外。
原來這個老伯居然就是元勛的親爹,也就是謹?shù)峦鯛,這事實著實令她大吃一驚,趕忙甩帕行禮!八徱娺^王爺,王爺吉祥。”
“快起喀!”王爺仔細的審視她紅潤健康的氣色,“看來你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這樣我就放心了。”
水蓮笑意嫣然,“多謝王爺關(guān)心,水蓮的傷已經(jīng)沒事了!
“阿瑪來松柏苑有事?”比起水蓮的熱切,元勛的口氣可就冷淡多了。
王爺在心里嘆息,明白要得到長子的諒解,只怕是比登天還難。
“嗯,我是來看這丫頭的傷勢,順便到處走一走,已經(jīng)很久沒來了,還真有些懷念!边@兒原本是他和福晉,也就是元勛的親生額娘所居住的院落,事情發(fā)生之后才改成松柏苑。
元勛峻色的說:“懷念有什么用?兇手到今天都還沒抓到,真相無法大白,額娘就是死了也不會瞑目!
“我知道,我何嘗不想早點查出真相?可是事情講求證據(jù),不能光憑臆測就走人的罪!边@一切萬一真是側(cè)福晉唆使,那將會給這個家?guī)砹硪粋悲劇。
“除了她還有誰?”元勛的語氣透著強烈的憤怒。
王爺一時辭窮,連他也都無法說服自己,“如果兇手真的是她,我絕不會再袒護下去!边@是他僅能做的保證。
“我會找到證據(jù),只希望阿瑪?shù)綍r能給我和死去的額娘一個交代!
王爺沉重的點頭,充斥四肢的無力感使他覺得自己像個七、八十歲的老人。
“我到附近隨便逛逛,不打擾你們了。”
那微駝的背影和寂寞的眼神讓水蓮看了好難過,沖口叫道:“王爺,待會兒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用膳?”
“這……”王爺猶豫的瞥向長子,不知道自己受不受歡迎?
水蓮的手趕緊繞到元勛背后,用力的扯一下他的衣服,“多點人吃飯比較熱鬧,飯菜也會變得特別好吃,貝勒爺,你說對不對?”
“呃……阿瑪愿……意的話,歡迎您留下來!彼艺f一個不字,等一下這女人準又要跟他翻臉了。
王爺聽了既錯愕又開心,一臉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的表情!澳俏摇筒豢蜌饬恕!边不是在作夢吧!他只覺得像打了一劑強心針,整個人又活了過來。
“你不高興我這么做嗎?”目送王爺走遠,水蓮小可憐似的挨近他。
元勛橫她一眼,繃著臉說:“就算我會大發(fā)雷霆,你也照樣會這么做,那又何必在意我生不生氣呢?”
“我自作主張請王爺留下來跟我們一起用膳,真的讓你很生氣、很生氣嗎?”
她兩手攀在他身上,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問道。
“對!我現(xiàn)在非常、非常的生氣。”他佯怒道。
水蓮懺悔的垂下眼臉,幽幽的說:“我知道自己不該沒經(jīng)過你同意擅作主張,可是我真的很不忍心,因為看到王爺,我就會想到我爹,要是他還活著該有多好,現(xiàn)在的我住在王府里,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更是綾羅綢緞,要是爹還在,就能跟我一起享福,我也能請最好的大夫幫他治病!
他擁住她安慰道:“我明白你思,別說了。”
“不!你不明白。”她仰起臉龐,眼眶閃著淚光,“我實在不想看到你們父子連說個話都那么陌生、客氣,好象對方只是個外人,不管怎么樣,他都是你的阿瑪,你不要等到失去之后,才悔不當初。”
元勛悶不作聲,內(nèi)心交戰(zhàn)著。
“你真的恨你阿瑪嗎?”她輕聲的問。
“也不是恨,是氣!彼趿丝跉,說出心里的感受!拔覛馑麤]有照顧好我額娘,居然讓她選擇投湖自盡的絕路……我氣他袒護二娘,沒有拿出魄力來辦她!
水蓮柔聲的說:“我聽說王爺深愛著福晉,對于福晉的死他一定比誰都難過,如果有一天失去了你,我也活不下去了,可是王爺不同,他有他的責任、有你們這些兒女,就算再痛苦也得將它吞到肚子里去。我相信他地想找出兇手,可是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硬說側(cè)福晉是主使者,那么將會傷到二貝勒、三貝勒和格格的心,所以王爺才會這么謹慎處理,你不能怪地做得不對,他有他的難處!
這番話,字字都說進了元勛的心坎里,讓他無法反駁。
“對他好一點可以嗎?”她一臉真誠的問。
“我也曾經(jīng)想親近他,可是已經(jīng)太久了,人到不知道該怎么做!痹獎滓呀(jīng)忘記幼年時是否曾被阿瑪抱過,或曾對阿瑪撒過嬌,從他有記憶以來,都是些不好的回憶。
她揚唇朝他曬笑,“那不妨就從待會兒的晚膳開始,咱們一步一步來,呀!你抱我干什么?元勛,你要帶我去哪里?”
“離晚膳的時間還早,不如找點事情來做!彼麜崦恋倪肿煲恍,抱著她穿過長廊往臥房走去。
一些仆役見到這景象,只是掩嘴偷笑的讓路。
“有人在看,快把我放下來,我自己會走!彼弻⒛樎襁M他胸口發(fā)出呻吟,羞得恨不得鉆進地洞里!岸际悄愫Φ,我再也不要出來見人了。”
只聽見元勛低沉磁性的笑聲,一路散播開來。
※ ※ ※
隔天,水蓮抽了個空來到廚房,只見招弟和其它人正忙碌著打點晚上的菜色,沒看到貴嬤嬤的人影。
“水蓮,你沒事了?”招弟的胖臉上依舊是笑咪咪的。
“已經(jīng)全都好了,貴嬤嬤不在嗎?”她問。
“她去辦點事很快就回來了,你還真命大,這么快就沒事了,連臉上的鞭痕也快看不出來了!
水蓮下意識的摸摸臉頰,“還好有格格送來的藥膏,我的傷才這么快好,不然可能就破相了!
“以后你還是躲著側(cè)福晉一點,她可是個很會記恨的人!闭械荏@然伸出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別出聲!澳阆葎e急著走,在這里等我一下子!
她不曉得掐弟想做什么,不過,仍然站在廚房門口等。
過了一會兒,她端著一盤東西出來,上面蓋著一塊白色方帕。
“看在你以前幫我恨多忙的份上,我這里有好吃的東西請你!闭械芙胰グ咨脚粒瑱C內(nèi)是兩塊方形、厚約一寸五分的精美糕點。“這個叫做棗泥餡山藥糕,做起來很費時又麻煩,難得芙蓉苑的大廚良心發(fā)現(xiàn),讓人送了兩塊過來,我就偷偷藏起來,分一塊給你吃!
“不用了,你自己吃就好了!彼私庹械茇澇缘膫性,不好意思跟她搶。
招弟將一塊遞給她,“不要跟我客氣,來,你一塊、我一塊!
“謝謝!笔⑶殡y卻,水蓮也不再婉拒。
她才剛張口要吃,貴嬤嬤滿頭大汗的跑回來,“水蓮,原來你在這里,貝勒爺正在到處找你,你快點回去!
“貝勒爺找我?”她只不過才離開一下,這么急著找她作什么?“招弟,我要回去了,還你留著自己吃好了,貴嬤嬤,我改天再來找你,再見!
“好可惜喔!”招弟惋惜的說。
貴嬤嬤湊上前一步,“什么東西可惜?咦,還不是棗泥餡山藥糕嗎?”她看了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嗯呃!這……要吃嗎?”招弟勉為其難的將水蓮的份遞給她。
貴嬤嬤也不客氣的張嘴咬了一大口,“說真的,我年輕的時候最常吃這個了,嗯,真是懷念這個味道!闭f完兩三口就把它給解決掉了。“好了,吃飽了也休息夠了,該開始干活了!
“知道了!闭械芸嘀樃黄鹱哌M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