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剪影漫步沙灘,海風(fēng)拂得人陶然欲醉。
「喂,你怎麼都不說話?」方世珍微側(cè)著頭,關(guān)心的問。這樣的他令她不習(xí)慣,且感到惶然。
就她的觀察得知,他是個多話的男人,可最近幾天實在反常得緊,每天一回家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久久不出來,除了吃飯時間,他幾乎是不開口說話的。
她沒有多問,既然他不想說,她也就不便知道太多,只是那種距離的隔閡,讓她有種失落的感覺。
「你想聽我說什麼?」杜慎之仍是牽著她的手繼續(xù)往前走,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哪有人這樣問的?只不過你不說話的樣子好可怕喔,我會以為自己得罪你了!狗绞勒鋵⒃捳f得好委婉,他的了無生氣,左右了她的情緒。
「如果真要說有人得罪我,那個人也不會是你!惯@些天他的確忽略她了,可是他真的無法看著她,腦海中卻浮現(xiàn)父母的囑咐,逃避是他唯一所能選擇的路。
看著潮來潮往,杜慎之為自己的感情感到悲哀,他原已計畫好的美好未來,是否就如這激起的浪花一般,迅速地消失在下一波的海水中?
「你真的有心事?若你愿意,我可以當(dāng)個好聽眾,接收你所有的不愉快!顾幌矚g消沉的他,非常不喜歡。
小朱適時地給她當(dāng)頭棒喝,讓她對他多年來心存的誤會冰釋,現(xiàn)在她可以正視自己的感情,大聲地回應(yīng)它,她是真的愛上杜慎之了。
當(dāng)然,她也相信他對自己的心意,相信他等待多年是因為愛她……呵,愛一個人好幸福,知道有人戀著自己,更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停下腳步,杜慎之雙手輕放在方世珍肩上,難舍的說:「一個月快到了,明天你就搬回去吧!
他突來的一句話,馬上將方世珍從喜悅的高峰,硬生生地拉了下來。
她怔愕當(dāng)場,四肢僵硬,眨動的眼珠瞬間滾落淚串。
她忘了,她真的忘了,屬於她的快樂只有一個月……她怎能忘了?
她才剛讓自己相信他是愛她的,現(xiàn)在他卻用一句話,將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事實抹煞掉……
一個月的期限就要到了,是她離開的時候了,往後他們是否橋歸橋、路歸路,互不往來?
契約到期了,公司的業(yè)務(wù)會因這筆龐大的合約慢慢回穩(wěn),而她再也不用常常因他一句話或一個無心之過,給氣得半死,此刻她該讓興奮占滿心頭的,但那直竄上來的痛楚,卻蟞得她睜不開雙眼。
好痛苦,他怎能這般殘忍?在她終於明白自己的心意同時,宣布這個傷人的消息,教她情何以堪?
那憐人的神情,令杜慎之心頭一酸,傷害她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但除了成為一個傀儡讓人操縱外,他別無他法了。
「小珍,我真的抱歉……」
「沒有什麼好抱歉的,原本我們約定的期限就是一個月,不是嗎?現(xiàn)在你好心讓我提前幾天離開,我應(yīng)該感謝你的。」
方世珍明白一定是發(fā)生了什麼事,但她的身分只是他為期一個月的女友,有何資格多問?是她自己心甘情愿投注感情的,怨不得誰,而且她也換得了公司的利益,并沒有吃虧!
沒有責(zé)備,沒有怨懟,杜慎之忍不住痛苦地大喊:「你為什麼不罵我?我就要娶別的女人了,就因我喝醉占有了她,我就得娶她,你知道嗎?這對你不公平啊!你也給了我你的第一次,我卻不能給你一個好交代……老天!這是什麼樣的懲罰?」
望著他失控地跪在沙灘上的崩潰模樣,方世珍心疼地拉他站起身。
一個女孩為他失去了最寶貴的初夜,為了責(zé)任,他必須娶她,而她的童貞卻只是條件下必須犧牲的東西,她根本沒有立場要求他的負(fù)責(zé)。
「阿慎,你別這樣。別忘了,我給你的,只是來不及在美國交出的東西,不是特別留給你的;而且有哪個情婦在被人包養(yǎng)一個月後,還能是處子之身的?所以你毋須感到愧咎或是自責(zé),我從未期待你的承諾。」
愛一個人就不該給他痛苦、壓力吧?她懂了。
「小珍……」
她的話教杜慎之原存的罪惡感更加深了,他就要失去她了,往後她的喜怒哀樂,全不屬於自己了。
「別說了……」方世珍獻(xiàn)上自己的紅唇,想要暫時忘卻這一切。
她的主動彷佛是某種的告別儀式,杜慎之嘆息一聲,開始吸吮她的甜蜜。
當(dāng)他的舌尖探入她口中,纏綣著她的舌頭時,她的雙腿變得軟弱無力,雙臂環(huán)抱他的脖頸,攀附著他……
這會是最後一次嗎?
魚兒永遠(yuǎn)不能離開水獨居,而杜慎之的溫柔,相信她一生一世也忘不了……
。埃埃埃埃埃埃埃埃埃埃
聽到拖鞋聲傳了下來,坐在餐桌前的方家夫婦對看一眼,很有默契地停下原本討論的話題。
「爸、媽,早!狗绞勒渥哌M餐廳,無精打采地打了聲招呼,然後選了最遠(yuǎn)的一張椅子坐下來。
「早,今天怎麼起得比較晚?」方母試探的問。
看著女兒拿起吐司,涂上果醬、喝牛奶,每一個動作皆彷若機器人,死板而缺乏感情,方母不禁面露擔(dān)憂。
沒人知道女兒到底發(fā)生什麼事,自從一個星期前回到家後,她便沒有笑過。雖然每天還是一樣上班、下班,在固定的時間內(nèi)回到家,只是她再也不會陪著他們兩老看電視,聊天,一走進房間就不會再出來了。
「昨天看一些企畫案,比較晚休息!狗绞勒涞恼Z調(diào)平平,沒有抑揚頓挫,與她的表情一樣,一絲情緒都察覺不到。
「小珍,是不是爸爸給你的工作壓力太大了?如果做不來,爸爸可以再回去幫忙的,反正我和你媽閑在家,也不曉得做什麼打發(fā)時間……」
方致任不愿意看到女兒失去光采的模樣,他知道千錯萬錯都是自己的不對,倘若不是他為了多賺點錢而投機取巧,女兒現(xiàn)在不會為了公司而失去往昔的歡笑。
真實,他們多少也知道,事情并非如此單純,自從生活中少了她窩心的問候,他們就暗地調(diào)查女兒上個月的行蹤。
令人吃驚的是,公司員工竟一致說沒見過她在公司過夜,且連財務(wù)危機也迅速解決了。
他很納悶,可從員工口中又得不到什麼消息,只知道公司曾被一家大客戶猛退企畫案,後來是女兒親自出馬拜訪,不但對方接受了企畫案,更簽下往後兩年的合作契約。
公司的危機獲得解決,他是松了口氣,但只要女兒一天不恢復(fù)往常的笑臉,一直像現(xiàn)在過著行屍走肉的日子,他們就一天不能安心。
倘若當(dāng)初別讓女兒搬出去住,是否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fā)生?
「爸,不用了,該是你們享清福的時候,公司有我就行了。我吃飽了,你們慢慢用!
拿起公事包,方世珍在父母的關(guān)愛眼神下走出家門。
「老公,怎麼辦?」看著女兒憔悴的背影,方母難過的問。
她多希望老天把所有的不愉快,都降在她身上,讓小珍在人生最璀璨的歲月里,快快樂樂。
方致任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我若知道怎麼辦,小珍現(xiàn)在就不會這麼不開心了!
「這個月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為何一個樂觀的女孩會變得郁郁寡歡……你說,小珍會不會失戀了?」方母突發(fā)奇想,這是唯一能夠解釋女兒反常舉止的理由了。
「怎麼可能,前陣子那個叫Tony的男人,不是被我們趕走了嗎?而且在他那樣傷害小珍後,她怎可能原諒他?」
「難道小珍就不能交別的男朋友嗎?」方母不高興老公將女兒的魅力低估。
「咱家女兒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和時下男女一起荒唐地時興那種速食愛情。」都什麼時候了,她的想像力還這樣豐富。
「對了,小珍不是有個叫小球的朋友嗎?那個她出國後唯一還聯(lián)絡(luò)過的女孩!鼓X海乍現(xiàn)這麼一號人物,方母高興地抓扯丈夫的衣袖。「誰?」方致任對這個叫小球的女孩,實在沒什麼記憶。「就是那個高中時和小珍一起組織太妹幫的女孩。 巩(dāng)年他們還以為是她帶壞了女兒,而禁止她們聯(lián)絡(luò)呢。
「喔,我想起來了,可是我們怎麼找她?沒有住址,也沒有電話……」方致任無奈的說,煩不勝煩。
他也不好意思去找對方,畢竟當(dāng)年他對她也有過一番指責(zé)。
「也對,但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看著女兒痛苦,連原因也不知道?」
「這幾天你找個機會和女兒聊聊吧,看是否能從她口中聽到些什麼!狗街氯握f完,便低頭吃早餐,心里卻是比誰都擔(dān)心。
。埃埃埃埃埃埃埃埃埃埃
將車往街道旁一停,林玉賢快速地打開車門,攔住正往停車場走去的方世珍。
「小姐,有事嗎?」方世珍直覺又是一個專門攔人推銷產(chǎn)品的推銷員。
她向來討厭這些人口沬橫飛的介紹,那些產(chǎn)品她未曾考慮要買,但這會兒她卻感謝對方拖延時間。
最近父母的慈愛教她無福消受,她明白他們關(guān)心自己,可她的心事又豈是說出口就能解決?目前她只能逃避,盡量不去看他們關(guān)愛的眼神,才不致讓自己的情緒潰防。
「你是方世珍吧?」林玉賢問道。
未曾這麼近距離看過她,林玉賢發(fā)現(xiàn)她原來長得也不差,那種美不俗氣、很自然,就是這個因素讓杜慎之看上她的吧?
聽到面前的女人清楚地喊出自己的名字,方世珍明白了她攔住自己絕非湊巧偶遇。
「我是方世珍,請問小姐是哪位?我們應(yīng)該不認(rèn)識吧?」
「也許見過,但我們彼此沒有印象!
賤女人,這該死的氣質(zhì)不會和她一樣也是裝的吧?或許杜慎之沒看清真相,不知道她的真面目,才會被她迷得團團轉(zhuǎn)。
胡庭宇說她很粗魯,真的假的,為什麼她完全感覺不到她的粗鄙?
「怎麼說?」方世珍覺得這句話好深奧。
好長一段時間不在國內(nèi),回國後,她的生活圈總和公司脫離不了關(guān)系,若有朋友,大概也是客戶,但眼前的女人并非公司客戶,除非是……高中時或之前見過的人。
「我和你一樣都念欣達(dá)高中,校園就那麼丁點大,我想我們應(yīng)該見過面,只是沒來得及記清楚對方的模樣罷了。」
「是嗎?」高中時期的事情她幾乎全忘了,只除了小朱和杜慎之;前者是她唯一的好朋友,後者則是她一輩子的痛。
她這是什麼反應(yīng)?!林玉賢的怒火達(dá)到燃點,「少假惺惺了,我叫林玉賢,你應(yīng)該聽過我的名字,也知道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吧?」
「對不起,在剛才之前,我真的沒聽過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明顯察覺對方的不悅,雖然不確定為了何故,不過方世珍猜測應(yīng)與自己脫不了干系,即使她真的不曉得對方的身分。
「不要以為裝作不認(rèn)識,你就可以霸占杜慎之,告訴你,他是我的,這是從小就決定的事,沒有人能改變;只有我不要他,他永遠(yuǎn)都不能說不愛我。你最好看清楚這一點,我甚至可以給你一個徹底死心的答案——我絕不會放棄他的!」林玉賢憤恨的說。
哼!方世珍以為擺出一副毫不知情的無辜臉蛋,就能乞她同情嗎?門都沒有!
這幾天兩家正忙著訂婚事宜,而她理所當(dāng)然加入了幫忙的行列,但杜慎之卻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著實令人生氣。
她天真地以為即便得不到他的心,只要綁住他的人,相信時間可以沖淡記憶,他終究會忘了方世珍……豈料,他連和她多相處一秒的時間都不給,不找他,他就不回家!
她肯定他又跑來找這個賤女人了,雖然這些天沒見他出現(xiàn)在她公司騎樓下,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約在另一個地方?
方世珍終於知道這個說話咄咄逼人的女人是誰了。
「林小姐,我并沒有要霸占杜慎之,你看看我有那個能耐嗎?」沒忽視對方鄙夷的眼神,方世珍語調(diào)輕松的表示。
這個叫林玉賢的女人,就是杜慎之必須娶的女人吧。
在夜里,她不只一次想過,希望對方是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好教自己不忍心去和她爭奪杜慎之,但今日一見,她才知道原來對方是個美人,林玉賢的美,令她自慚形穢。
既然如此,她更有條件配得好男人才是,何苦要與她搶杜慎之呢?
林玉賢不該出現(xiàn)的,她已經(jīng)很難忘記生命中的那個男人,如果對方聰明的話,該走人了,她不想後悔!
「少來了,誰知道你是不是使了什麼賤招迷住他?方小姐,就算我求你,我們都要訂婚了,請你別再來打擾了,行嗎?」
真是好笑,方世珍沒見過有人在求人時,氣焰還如此囂張的。
「請你相信,我已好些日子沒和你未婚夫碰面了!
「可是阿慎沒有回家!」她不像在說謊,但除了來找方世珍外,杜慎之還能去哪里?
「你找錯人了,失蹤人口應(yīng)該找警方協(xié)助找尋,我?guī)筒簧厦。對不起,我急著回家。」方世珍語氣淡然的說。
留下來是一個要不得的錯誤,她不想再知道有關(guān)杜慎之的事,那會更教她放不下……
「等等。」林玉賢伸出一只手,擋住她的去路。
「還有什麼事?」
「我希望你牢記今天所說的話,不要再和阿慎有所牽扯了。」
她知道要如何報復(fù)杜慎之的無情了,只要讓方世珍不再接受他,相信他會痛不欲生的!
方世珍倉皇地點頭,匆匆轉(zhuǎn)身,她不要別人看到她違背良心的淚水!
。埃埃埃埃埃埃埃埃埃埃
滿地的啤酒罐,滿溢的煙灰缸與散落周旁的煙蒂,說明有人的心情正處極度的低潮。
客廳的地毯躺著兩個男人,一個滿臉胡渣,頂著一頭看似好幾天沒梳理過的亂發(fā),另一個則只有衣服稍顯凌亂。
「阿慎,你該回去了。」胡庭宇雙手枕在腦後開口說道。
「怎麼,你下逐客令?」杜慎之老大不爽地瞪著他,「我不過來你這里窩幾天,你就不高興了?」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大家都是那麼久的死黨了,我會在意這些嗎?以前你高興住多久我都不在乎,也很歡迎,可是現(xiàn)在你是有未婚妻的人了,應(yīng)該多陪陪小賢,不要老泡在我這里!购幷Z重心長的說。
好友的意志消沉他看在眼里,除了安慰外,他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別人這麼說我,我可以裝聾作啞,但你我相交多年,卻說出這樣的話,真教我失望!
「阿慎,你想過嗎?你天天賴在我這里,小賢找不到你會有多著急,既然都決定要結(jié)婚了,你就別再逃避了。」
「但這卻不是我所希望的,你最清楚我愛的人并不是她,而是方世珍!我等了那麼多年,到頭來卻還是一場空!苟派髦恼Z氣蕭索無奈。
「也許你們無緣吧。」
胡庭宇下了個結(jié)論,現(xiàn)在他只希望好友快點回去,他實在不想看到小賢焦急而生氣的表情。
盯視他好一會兒,一聲痛苦的吼聲自杜慎之的喉嚨發(fā)出,「不!你不了解,你們都不了解,我對小珍是絕對真心的,但卻在我發(fā)覺她似乎開始接受我時,發(fā)生了這種事,一場不安分的酒醉,做出了對不起她,也無法對小賢解釋的荒唐事……」
他用力扯著自己的頭發(fā),多希望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這一切原來只是個夢。
「回去吧,小賢……」
「別跟我談起她,如果你還要這段友誼。」杜慎之憤怒地打斷他的話。
「能不提就好了,你該知道,再過一陣子她就會是你的妻子了,大家一起長大,你不能抹煞她對你的感情,這對她不公平。」傷害誰他都不忍呀!
「你錯了,要我娶她對我才是不公平。小賢根本不愛我,她只是習(xí)慣生活中,有我這麼一個依靠,而今我愛上別的女人,她心里直覺會失去我,所以不擇手段想綁住我。她不過是想報復(fù),她要讓我痛苦,你懂嗎?」
伸手抓起一個啤酒罐,倒過來搖了搖,沒酒了,又拿起另一罐,還是同樣的情形……難道他想藉酒澆愁,都不能如愿嗎?
「我懂,我當(dāng)然懂!可是這已是注定好的事實,你終究得勇敢去面對。」
無法和最愛的女人廝守一輩子,這種苦他何嘗不知?但環(huán)境和一些因素的阻隔,他又能說些什麼?
「是呀,我若勇敢面對之後,那你呢?」
胡庭字先是愣了愣,繼而眼神閃爍,不敢直接對上杜慎之的眸心。
「我怎樣?」
「一旦我娶了小賢,那麼你該怎麼辦?失去了你最珍愛的女人,心情如何?」
杜慎之不是傻子,好友對小賢的愛慕之情他了解,他明白胡庭宇等待只為小賢能夠幸福,只愿換得她一個快樂的笑容,即使得不到她的點頭牽手走過一生。
胡庭宇聞言,露出一個凄慘的苦笑,早該知道以杜慎之的敏銳,以及多年好友的情誼,自己對小賢的感情是瞞不過的。
「能給她幸福的男人不是我,她期待的情人也一直不是我。」他苦澀的說,這項認(rèn)知他還有的。
「但你卻是最愛她的男人……」
「這又有什麼用!购ビ铋L嘆一聲,「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待她!
「我會娶她,但你們所說的要好好待她,我做不到!畢竟有誰能原諒一個下藥逼你就范的女人?我不會再碰她,就讓我們當(dāng)對有名無實的夫妻吧!」
那是他最痛苦也最痛心的一次,他毫無任何感覺,卻換來一個一世悔恨的結(jié)果。
望著好友凝肅的神情、斬釘截鐵的語氣,胡庭宇知道不能怪他作出這樣的決定,只是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究竟是對是錯?將小賢交給他是否會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