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杜慎之天天滿面春風。
他發(fā)現(xiàn)方世珍正一步-步如自己所愿,不管早餐還是晚餐時間,她的視線總是不時地偷瞧著他,甚至夜半他仍在書房里忙著公事,也能聽到門外有人走動的聲音。
他很清楚自己欲擒故縱的計謀奏效了,方世玲果真對他亦是有情,這個發(fā)現(xiàn)令他興奮了好久好久。
不過其中的辛苦,卻是有口難言。很多時候明明很想靠過去和她說話,但礙于正處試采的階段,又得強迫自己忍住,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現(xiàn)在既然知曉答案了,當然得要好好安撫一下她多天來的失落,所以當他邀她一同到健身房游泳時,她臉上的雀躍,真的是筆墨難以形容的燦爛。
已換好泳褲的杜慎之躺在折疊椅上,等著尚在更衣室的方世珍出來。
驀地,杜慎之發(fā)現(xiàn),在場男士目光皆投向同一個地方,順著他們的視線望去,他看見-個穿著比基尼泳裝的女子,優(yōu)稚的拾階而下,像個習慣掌聲的電影明星,神情從容地接受來自四面八方的傾慕和贊嘆。
該死!他的憤怒指數(shù)在見著這一幕后,暴增到最高點。
那個該死的女人!她以為自己在參加泳裝美少女的選拔嗎?穿成這個樣子想勾引誰?
杜慎之倏地起身,怒目瞪過每一個正以垂涎目光盯著她瞧的色狼,快步走到她面前。
反應遲鈍的方世珍,沒有察覺他已青筋突起的額頭與緊握的雙拳,仍朝他露出一個性感卻羞澀的微笑。
「我穿這樣好看嗎?」她嬌羞的轉了個圈。
這是回臺灣前,美國同學送她的臨別禮物,以前他們常一起去玩水,那些同學看不慣她的保守泳衣,所以在她上飛機前夕,送她這件性感的比基尼泳裝,希望她回臺灣后能有機會穿上它。
她覺得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不光因為杜慎之第一次約她出來,更為了慶祝他們,好不容易終于打破連日來的僵凝氣氛,所以她選擇穿上這件本以為永無見天日機會的泳衣。
沒有放過她身上的每一吋肌膚,杜慎之幾乎快要發(fā)狂了。這全是他的專利,沒有別的男人可以欣賞,可她卻那么大方地露給人家看……她有的是什么心?
他們有過最親密的接觸,但僅有那么一次,而且還是在存著誤會的情況下發(fā)生,那天他根本被妒火沖昏了頭,無暇贊美她的好身材……
就在他尚未找出第二次體驗的適當時機,仔細欣賞她姣好的體態(tài)時,她竟然不顧他想法的將它展現(xiàn)出來,甚至露出一臉純真樣,真的氣煞他也!
現(xiàn)在他恨不得手中有罐噴霧器,-把往那群色狼眼睛狠狠噴去,教他們看不清她的美麗。
他快氣暈了,但最最該死的,莫若眼前這個還裝作若無其事的笨女人!
她想惹他生氣嗎?那么她達到目的了,他的確生氣了,還是一桶冰水所無法澆息的怒火。
「一個女人若沒啥好身材,最好就不要自曝其短,妳也不看看自己那兩顆小豆子,和其它女人身上的肉球相差多少!」譏嘲地冷嗤-聲,他不屑地轉身,走回他先前所躺的椅子。
沒錯,他說了一個大謊,她的身材無庸置疑是全場女人中的頂尖,也許上圍并不特別的可觀,卻襯得她的身形更加秾纖合度。
修長的身材,配上最適當?shù)某叽纾拿朗巧系圩钫J真的作品,不費吹灰之力即能吸引男人的目光流連忘返,當然也會招致女人的嫉妒。
不似開玩笑的批評,讓原本滿腔熱情的方世珍,心情迅速降至谷底。她努力鼓起勇氣穿上這件泳衣,只希望他給她-句最簡單約贊美,他不給就算了,竟如此不留情地訕笑她的身材,讓人無法原諒。
此時,杜慎之還不理會她的情緒,正高興的接受一個接著一個女人的示好,方世珍天生欠缺容忍的好肚量,怒氣沖沖地跑過來。
死豬!竟敢批評她,她向來是有仇報仇、無冤不報的女人,惹到她算他倒霉!
冷眼掃過圍住他的一群花癡,譏嘲說道:「妳們眼睛是當胸墊用去了是不是?這是只豬耶,妳們干嘛巴結奉承他?一身惡心的肥油,還敢不圍浴巾就跑出來丟人現(xiàn)眼!」
她啐了聲,也許陽光照射下的他,有如阿波羅般性感,也許他糾結的肌肉很迷人,很有安全感,但這些都該死的犯到了她,因為她恨死他了!
即使她罵得再難聽,杜慎之一樣沒搭理她,帶著笑臉拖著那群女人朝池邊走去!肝覀內ビ斡,不要在這邊聽瘋女人叫喊。」
杜慎之表面上裝得不痛不癢,事實上心里可嘔著!
焚紅的雙眼使盡畢生力量瞪著他的背影,方世珍氣得差點噴血身亡。
可惡!他說她是什么來著?瘋女人?!她看他才是只得了口蹄疫的豬!
不理就不理嘛,她自己也可以玩的。
方世珍走到?jīng)]人的角落,緩緩滑人水里,手上還抓了個救生圈。
「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以前怎么沒見你來過?」
身邊女人一個接著-個的發(fā)問,杜慎之一再的點點頭,一句話也不說,目光不時瞟向方世珍的位置。
那個女人跑到那么遠的地方做什么?還拿著游泳圈,難不成她想向所有男人宣示她不會游泳,然后吸引一大票的狂蜂浪蝶前去搭訕?
她還懂得抓住男人的心理!
抓住樓梯的把手,杜慎之讓自己浮在水面上,那群女人還在嘰嘰喳喳說個沒完,真是煩死人了。
過了-會兒,視線不由自主再度挪往方世珍的方向……咦,人不見了?她躲到哪里去了?
環(huán)顧整個泳池一圈,依然沒有看見她的人影,一個念頭陡然閃過他的腦海,他連忙推開身邊的花癡,奮力朝對角游去。
看到了,他看到了,一雙溺水正在求救的手……
「小珍!」杜慎之的心臟就要停了,他發(fā)誓自己從不曾如此害怕過。
「唔……」方世珍浮浮沉沉,感覺身體好沉重,嘴巴嗆進不少的水。
抱起全身虛軟無力的女人至岸上,杜慎之慌亂地朝她口中吹了幾口氣,這會兒終于明了她不會游泳的事實,而那些稍早前還對她頻送好感電波的死男人,竟沒有一個注意到她溺水,全都該殺!
方世珍漸漸恢復了氣力,睜開雙眼,看見了她最不想看到的男人,怨氣連番涌上,一把推開他,「你干什么?」
「妳溺水了。妳不會游泳,為什么不說?」他一副不能原諒的責備口吻。
要不是他一顆心緊系在她身上,發(fā)現(xiàn)得早,也許她就這樣溺斃了。
看她穿著那么大膽的泳衣,本以為她泳技高超,沒想到完全相反,她連初級程度的水母漂也不會,只懂得三歲小孩也擅長的玩水。
方世珍高傲地抬高下顎,一點也不領情,剛才他說的那些侮辱人的話,她可還清楚地記在腦海里,還沒消恨呢。
「誰說我不會游泳,我不過是想看看,如果溺水會有多少男人來搭救,沒想到那些男人凈顧忙著自己的事,沒空理我!
那個游泳圈真不可靠,明知她是個游泳白癡還跑給她追,真不夠意思!
「結果是我救了妳!
明白她在逞面子,念在她剛受到驚嚇,杜慎之不想與她爭辯,不過明天他會好好處罰她的,因為她讓他擔心了。
「是你雞婆,我不會感激你的!」
。埃埃埃埃埃埃埃埃埃埃埃埃
林玉賢連敲門的動作都省了,直闖父母的臥房。
「小賢?!妳不是去上班了嗎?」林母一見到女兒站在門口,驚詫的問。
她明明看到她開車去上班了,怎么前后不過一個半鐘頭,她又出現(xiàn)在家里了?
「我請假了。媽,我不管啦,妳一定要替我作主……」林玉賢倒臥床上,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到了公司,才在自己的位子坐下不久,心里那股怨氣直冒上來,讓她無心辦公。
腦海里充斥著她的幻想,想象杜慎之與那個叫方世珍的女人相處的樣子,她一直無法釋懷。
杜慎之的狠心出乎她的意料,對于他們的感情,說斷即斷,連朋友都做不成,每次到公司找他,他的秘書小姐總以「杜總經(jīng)理在忙」-句話打發(fā)她。
其實她很清楚,他只是不想見她。
胡庭宇的話在心中徘徊不去,那日在他面前飛揚的信心,是做給別人看的,對于挽回杜慎之的心意,她愈來愈沒把握。
「怎么了?為什么哭了?」
看到寶貝女兒的眼淚,林母慌了方寸,對于這個掌上明珠,他們夫婦倆一直保護周到,從來不讓她受到些許傷害,記憶中更不曾見過女兒如此沮喪哭泣,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她無法解決的大問題。
「我和阿慎……吵架了啦!」她哽咽地擠出-句話。
聽到這里,林母吁出了一口氣,事情并不嚴重嘛。
她拍了拍女兒的背,「傻孩子?小倆口吵架在所難免嘛,沒有必要哭得這傷心啊,過幾天就會和好了!
「可是他不理我了……」
「那可能就是妳做錯事,惹他生氣了,阿慎這孩子脾氣很好的,只要妳說句道歉的話,他就既往不咎了。」林母一副儼然她最了解他的態(tài)勢。
「媽,不會好了,阿慎不要我了……」林玉賢哭哭啼啼,在這節(jié)骨眼上,只能冀求母親作主。
「阿慎變心了?怎么可能……」林母驚訝的喃語,自問自答,「不可能啊……」
杜家的家風良好,杜家兩老學識豐富,阿慎和玉賢打小就處得來,眾人均認為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然而實情卻只有他們林家人心里有數(shù)。
杜慎之是個難得的好青年,眾人也認為以玉賢善體人意的溫柔,絕對配得上他的好。但一旦她的真面目被揭開,會這么說的可能就沒幾人了。
女兒的溫順不是天生的,也非后天培養(yǎng)得來,那僅是演戲,裝給不知情的人看,連杜家人都不曉得,因為他們明白杜家喜歡哪一型的媳婦,為了攀上這門親事,不惜挺而走險。
「我們之間有了第三者,阿慎說他自始至終未曾愛過我,媽,怎么辦?我等了那么多年,為的就是嫁給他啊,現(xiàn)在我被摒除在外,他的心根本沒留一絲的空間給我,我沒希望了!」
現(xiàn)在不是討論她對他抱持何種感情的時候,她只知道要是杜慎之被搶走了,她會在眾人面前丟臉的。
這么多年他一直是她的,他的眼中只能有她這么一個女人,她不容許其它女人奪了她的權利。
第三者?!林母不敢置信耳朵聽到的,杜慎之怎會如此狠心地敲碎玉賢的美夢?
「第三者指的是男人逢場作戲的女人,妳擔心什么?小賢,妳別忘了,妳和他有多年的感情作后盾,你們才是-對!沽帜笍姶蚱鹁癜参恐畠海m然自己的心也開始忐忑了。
「媽,妳到底有沒有聽懂我的話?阿慎的心已經(jīng)不在我身上了,現(xiàn)在對他而言,我才是個第三者。」
「誰要妳有這種念頭的?」林母正色,指正她的觀念,「我說那個女的是第三者,她就是第三者,妳才是杜家名正言順的媳婦,懂嗎?」
「我……」林玉賢遲疑的看著母親,不明白她打什么主意。
「以杜家那種注重名望的家庭,我相信他們一定受不了鄰居的蜚短流長、指指點點,我有把握只要妳能把阿慎拐上床,然后我再到杜家去哭訴妳被占了便宜、奪了貞操,相信妳杜伯伯那種講責任的老學究,一定會命令阿慎和妳結婚以示負責的!
杜家的弱點她一向抓得準準的,雖然他們林家沒什么雄厚的財力,也并非什么書香世家,但林家的掌上明珠,怎能任人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愛情或許勉強不得,但感情是可以培養(yǎng)的,尤其阿慎與玉賢又有多年的感情基礎,她不覺得如此的安排有何不妥之處。
林玉賢睜大眼睛看著母親,好半晌才開口說道:「這么做若爸爸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她的印象中,父親老是教導她做人得敦厚老實,明人不做暗事,她擔心這個計畫若是曝光,她可能不用活了,父親嚴厲的責備她承擔不起……可是,相反的,她也輸不起面子啊。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他能生什么氣?女婿就要跑了,我們想個法子留住他,有什么不對嗎?放心,妳爸要是怪罪下來,由我來擔!
事到如今,似乎只剩這個辦法可行了。
林玉賢吸了口氣,「我要怎么做?」
她豁出去了,決定孤注一擲。
。埃埃埃埃埃埃埃埃埃埃
客廳里響起一陣陣的笑聲,杜慎之正盯著電視螢光幕咧嘴大笑。
「哈哈哈,怎么這么滑稽。
方世珍手里拿著一個透明水杯,瞥了眼屏幕上播放的畫面,然后,她發(fā)現(xiàn)這個屋子里有人發(fā)瘋了,那個人就是杜慎之。
此刻新聞放送了一則,機車騎士闖平交道與火車相撞釀成的慘劇,他不可憐人家就算了,竟還幸災樂禍。
他如果不是神經(jīng)病,就是發(fā)燒燒壞了腦袋!
新聞主播專業(yè)的聲音又傳進耳膜,方世珍知道現(xiàn)在播報的,是今日的股票行情。大跌,唉,又有投資人要自殺了。
念頭幾乎才剛閃過,又是一陣笑聲灌入耳朵,方世珍受不了地用力瞪他
「喂,你這個人怎么這么冷血?不同情人家不打緊,還笑得這么開心!」她義憤填膺,為陌生民眾抱不平。
有反應了,終于有反應了,杜慎之暗自高興不巳。
他并不是如她形容的沒愛心,其實今天的社會新聞真的很可憐,國內股市也不穩(wěn)定,他自己看了都心痛不已,可為了激起她的注意,不得不出此下策。
從游泳池一事發(fā)生至今,她又開始對他冷冰冰,而他心里也因為氣不過,所以不愿先低下頭和她說話,結果兩人像小朋友一樣斗氣,不過今天他終究熬不過這種低氣壓了。
兩個人同住一個屋檐下,什么話都不說,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要不然妳教教我,要怎么表現(xiàn)情緒啊?」
吃飯時不講話,碰面時當作不認識,接到他的電話時就喊一聲,「喂,電話!购驳目跉,教他在炎炎夏日里感到一股涼意。
「你……你為什么不在廚房里放一把銳利的刀子?」
「為什么?」不了解她的意思,杜慎之主動發(fā)問。
家中的伙食一向叫外送,所以那些大、小號菜刀他們并不需要……咦,她不會是要開始洗手做姜湯吧?
「因為我想親手殺了你!」她忿忿地說。
好久沒見識到她這號表情,今天再度重現(xiàn)江湖,杜慎之好懷念。
見他-臉欠扁的笑容,方世玲本忍不住欲破口大罵,陡地腹部一緊,連忙用手撫著,另-只了拿起水杯,因難的站起身。
杜慎之斂起笑臉,注意看著她的一舉-動,「妳去哪里?斗輸我就想走人,這不像妳的個性喔……妳的肚子怎么了?」
察覺她的臉色不若平日的紅潤,手也不嫌煩地直撫著肚子,并且頻頻喝溫開水,他記得她不喜歡暍熱的東西,怎么今天反常得厲害?
「你管我!」她舉步維艱地走到廚房,又倒了一杯溫開水。
「生病就應該看醫(yī)生,干嘛逞強,我又不會笑妳。走,我?guī)吶メt(yī)院!
他拉著她的手,無奈她身體雖然不舒服,但脾氣還是很蠻橫。
「我不要……我不需要看醫(yī)生……」方世珍感到頭部一陣暈眩,身子登時往他倒去。
「都病成這個樣子了,還不去看醫(yī)生!顾麛r腰抱起她,將她放到沙發(fā)上,滿臉愛憐與擔心地瞅著她,「痛多久了?怎么都不說呢?」
「昨天還沒這么痛的,可是今天到公司后痛得更厲害了……」
「老天,昨天就開始痛了,妳竟然忍到現(xiàn)在?」
難怪從昨天開始,他就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向來食量驚人的她,不但沒什么食欲,連走路都沒啥力氣,原來是生病了。
「你不要那么兇好不好?」她虛弱的說。
「可以,只要妳答應我去看醫(yī)生!顾缘赖刈髦鴽Q定。
方世珍連忙搖頭,她絕不能答應,這種小事就到醫(yī)院去掛號,會耽誤醫(yī)生救人的時間……她可以說出一百個不同的借口,只要不去醫(yī)院。
「我說過……不是什么大病……」
「我也說過不會笑妳,妳擔心什么?」霍地,他雙眼出奇地發(fā)亮,好笑地覷著她,「妳……妳該不會是害怕打針、吃藥吧?」
瞪著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方世珍敢發(fā)誓,他的話若信得,那壞人為自己辯駁的話,都可以不用懷疑了,才說不笑她的,馬上就露出那強忍笑意的表情,騙人嘛!
「我才不怕!」
「好,那就乖乖躺著,我去找醫(yī)生來!拐f完,他起身欲往門口走去。
方世珍情急地拉著他休閑服的衣角,「我是生理痛啦!」語畢,她難為情地低頭,紅了耳根。
她的大喊果然定住了杜慎之,尷尬地咳了數(shù)聲,緩緩地走回她身旁,蹲低身子,「我……我該怎么做才好?」
方世珍驚訝地看著他,他溫柔的口吻甜得膩人,「我只要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可是妳已經(jīng)痛了兩天,妳說,要是我吻妳,會不會讓妳暫時忘卻痛楚?」收起伶牙俐齒,這副樣子的她多惹人憐愛,杜慎之根本抗拒不了,體內那股想要一親芳澤的沖動。
給了自己一個冠冕堂皇的說法,說服自己也說服她——
來不及反對,他的嘴如-張網(wǎng),披覆下來。
方世珍依稀聽見自己喜悅的嘆息,跟他需求的低吼聲混合一起,他的唇饑渴地蹂躝著她,舌則撩動著體內的火焰,幾天來凝成的冰山就要融化了……
耳朵傳進她快喘不過氣的呼息,杜慎之費盡全身的力氣才勉強放開她。
她正在生病耶,他在干什么。侩m然她的反應也頗樂在其中,但他真的不該乘人之危。
「奸好休息,我去藥局幫妳買止痛藥!
為了不讓自己的情欲猛泄,他飛也似地逃離屋子,留下方世珍愣愣地盯視著前方,一語不發(fā)。
依賴是包裹糖衣的毒藥,一旦上癮,便容易教人變得脆弱無能,變成另-個人的奴隸,不惜出賣靈魂,放棄尊嚴,只求撒旦的施舍。
自巴對杜慎之是否過于依賴了?因為心里清楚無論如何他都會關心著她,不會放她孤獨一人?
但這否僅是一個月的溫柔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