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蜜兒的最愛 第九章 作者:夢蘿 |
歐陽子謙看著紅毯上另一端的新娘,心中漲滿了喜悅。他雖看不到頭紗里新娘的臉,不過他可以想象田蜜兒絕對是嬌美動人、令人目眩的新娘。 這一天總算讓他等到了。 田尚賢挽著新娘走到他面前,將自己的女兒交給他,并且?guī)е园恋纳袂檎f著: “你們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的確是天造地設(shè)!他微笑地看向他的新娘,然后轉(zhuǎn)身面對神父。 等證辭一過,他會在那重要的一刻對她說出他一直珍藏在心中多年的愛語;歐陽子謙相信田蜜兒肯定會感動萬分的。 好半晌,神父總算念完了證辭,新郎、新娘也互相交換了婚誓,這一刻看起來是那么的完美。 但躲在教堂某個陰暗角落的田蜜兒,卻屏息等待著歐陽子謙掀開頭紗。 她不怪他認(rèn)不出穿著禮服、戴著頭紗的新娘不是她,因為連養(yǎng)了她二十年的父親都沒能識破鄭緒紅巧妙的偽裝,可想而知鄭緒紅是花了多大的心力模仿她。 面對她的用心,田蜜兒反而不知該做何反應(yīng)。她當(dāng)然不希望大塊頭最后選擇了鄭緒紅,但是…… 唉!這下她也給弄糊涂了。算了,還是靜靜看大塊頭怎么選擇吧! 正待歐陽子謙要掀開新娘的頭紗,突然傳出田蜜糖的大叫聲: “子謙大哥,住手,她不是老姊!” 聞言,教堂里的人驚呼,歐陽子謙更是如遭電擊。他看著田蜜糖好一會兒,然后再看向身邊藏在新娘頭紗下的女子;他猛地掀下頭紗,接著倒抽一口氣,瞪著眼前的鄭緒紅說不出話來。他一輩子從沒有如此刻這般地想痛打一個女人過,但這一刻他忍不住要出手了。 而那個該被痛打一頓人是——田蜜兒! 他才要叫喊她的名字,鄭緒紅倒搶先開口了: “你是我的丈夫,我們交換了誓言! 他不理會她,甩開她的手就要走,鄭緒紅急忙拉住他的手。“子謙,別走!這么多人,難道你要我們兩人出糗,教人看笑話?” 歐陽子謙抿起唇,靜靜地看著她,鄭緒紅不由得燃起希望。 田蜜兒卻在角落里等候他的選擇。 她在冒險,她知道;這一刻,她知道自己是因為愛上大塊頭,才愿意這么做的。 時間仿佛走過了半世紀(jì)之久,來參加婚禮的人們都在等候著事情往下的發(fā)展會是如何,因此個個張大眼睛,不停來回看著站在紅毯上的新人。 “對不起。”最后歐陽子謙低聲說道。 鄭緒紅頓時垮下雙肩,她知道他的答案了。 “劭杰!”他招呼道。 常劭杰馬上從看戲的人群中跳出來,三步并作兩步地來到歐陽子謙的面前。 “她交給你了!睔W陽子謙語意表示得很明白。 再笨也知道他在安排什么,但她不需要這種安排!鄭緒紅眼眶一紅,抓著裙擺朝教堂外飛奔離去。 常劭杰立即反應(yīng)地追了上去。 這會兒正心花怒放想從角落跨出來的田蜜兒,身子差不多已經(jīng)要走出陰暗的角落,誰知—— 歐陽子謙突然發(fā)出大吼: “田蜜兒,你這妮子,讓我找到你,我會痛打你一頓,你聽見了沒有?!”第一次他失去了自制力。 她當(dāng)然是聽得一清二楚,所以才伸出的腳又被她收了回去。 看來大塊頭發(fā)火了!他這樣子可是她從來沒看過的,以往即使他再生氣,也不曾揚言要痛打她,更別提他看起來就像要迸出兩道火焰的雙眼了。 算了!田蜜兒當(dāng)下決定自己還是別現(xiàn)在出去送死的好,她知道這次他一定不會像上次那樣手下留情。 遂地,她往另一頭走去,心想,這幾天她還是找地方避避風(fēng)頭,等大塊頭氣消一點,再試著和他講講道理好了。 尋看了四周,沒看見田蜜兒出來自首,歐陽子謙明白那妮子絕對是畏罪潛逃了。 可惡!他就是想不透她這么做的用意何在! “子謙,現(xiàn)在不是發(fā)火的時候!碧锷匈t在結(jié)束一切混亂后,走向他。 “我知道! 但一頓痛打絕對是免不了的,他保證。 常劭杰在教堂外拉住了鄭緒紅,她卻一面用力掙扎,一面大叫: “放手,你這混球!你喜歡看笑話是不是?” “我不能說這是一場笑話。我很明白你的用心,這整件事我從頭至尾看得很清楚,你的確是用心在喜歡子謙!背[拷苄α诵Γ掷^續(xù)說道:“但是你的用心用錯了對象,換作是對我用心,結(jié)局可能就會不一樣了。” 鄭緒紅氣憤不已。他這么說實在很卑鄙,呃,是沒有一點紳士風(fēng)度! 她回想起上一回他替歐陽子謙接受她獻(xiàn)吻的那一幕,突然臉紅了起來。 天可憐見,她的手掌撫著發(fā)燙的雙頰,努力振作重新鎮(zhèn)定下來。 如果他想不失面子地度過這次的糗事,就必須再堅強(qiáng)一點。 “常劭杰,你少瞧不起人,我對子謙是真心的。” “我知道,但從今天的事件看來,我認(rèn)為你該死心了,子謙的心意表示得可夠清楚了! 鄭緒紅暗咬牙,嗤聲道:“就算我就此死心,我——” “你怎樣?鄭小姐?” “我也不會考慮你。” “我有說要追求你嗎?鄭小姐?”常劭杰笑得很壞,一副吊兒啷當(dāng)?shù)哪印?br /> 鄭緒紅眼睛危險地瞇起,深吸一口氣,準(zhǔn)備做最嚴(yán)厲的反駁。 但是常劭杰卻伸手打斷她,一面往下說: “當(dāng)然,我是沒說過,但是我想現(xiàn)在說也不遲。你說,你喜歡什么樣的追求方式?” 鄭緒紅瞪著他說不出話來。她想尖叫又想要微笑,最后她只在他鼻子前晃晃小拳頭,還是忍不住微笑出來。 “你瘋了!” “不,我沒瘋! “就算我才剛在婚禮上出過糗,我也不會笨到去相信你這種人! “我這種人?我是哪一種人?”常劭杰不禁好奇地笑問。 “自命不凡、虛有其表、空有長相,卻沒一丁點內(nèi)涵!”她嗤之以鼻。 “沖著你這句話,更加深了我想追求你的念頭,不信,你等著吧!” “呃?”鄭緒紅訝呼出聲。 她還以為自己這么說能令他打退堂鼓呢,沒想到這人不止自命不凡,還是厚臉皮協(xié)會的會長哪! “沒錯,我會證明你對我的看法錯得離譜! “你慢慢等吧!不會有那么一天的! “不信咱們走著瞧!” 鄭緒紅輕哼一聲,掉頭離去。后頭的常劭杰笑著目送她離開,心想,至少他是成功地使她不再哭泣了…… 田蜜兒失蹤了!這是大伙兒在婚禮第三天后得到的結(jié)論,沒有人找得到她的人,更沒有人知道她會藏身何處。 當(dāng)然這些人之中,并不包括歐陽子夏這個被忽視的人,而那天趁著混亂將田蜜兒載走的人正是他;沒辦法,老蜜的命令他向來是不敢不從,只好跟著她一起欺騙大伙兒。 “老蜜,你要躲到幾時?我怕不久大哥便會懷疑到我身上! “等到大塊頭不再生氣,我自然會回去! “你搞出這種麻煩來,還希望大哥心平氣和?”歐陽子夏丟給他一道“那是不可能”的眼神。 “怎么樣?我給大塊頭這么好的選擇機(jī)會,他還好意思生我的氣?所以,我偏不回去!逼鋵嵥遣桓一厝。這一回去不挨頓痛打,那才有鬼! 大塊頭不是說了嗎?等他找到她,他要給她一頓痛打來著,她又不笨,才不回去送死呢! “好的選擇機(jī)會?你這是什么意思?”歐陽子夏詫異不已。他一直以為老蜜是不想嫁給大哥,才搞出這場逃婚記,沒想到另有它因。 “什么意思你不懂?那個鄭緒紅是大塊頭的前任情人,你會不知道?” “那個鄭緒紅?她是誰?” “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當(dāng)然是當(dāng)真不知道那個鄭緒紅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备蟾邕@么久了,幾時冒出一個前任情人來?而他又怎么可能被蒙在鼓里? 依他看啊,極有可能是老蜜會錯意了。 “她是大塊頭的前任情人! “她不是。” “她甩了大塊頭,所以大塊頭才沒讓你知道!边@是田蜜兒的結(jié)論。 “老蜜,你愈說愈離譜,我大哥——” “我說的是真的! “我大哥喜歡的人是你。你這笨蛋,在教堂時你不也看得一清二楚,大哥并沒有如你所愿地和那個鄭緒紅完成婚證,這不就證明我的話沒有錯。” “你錯了!大塊頭解除我和他指腹為婚的婚約,便足以表示大塊頭不想娶我,而我既不會強(qiáng)迫他娶我,也不會難過!” “老蜜……”他知道了,原來這小呆瓜一直愛著大哥,卻又不想讓大哥因為婚約而被迫娶她。 這不剛好和大哥持著相同的想法?! 想著想著,歐陽子夏忍不住咧嘴大笑了起來。大哥和老蜜真是一對寶啊! 兩人都不想強(qiáng)迫對方,結(jié)果就搞出這場烏龍婚禮來,想來真是好笑到家了。 “現(xiàn)在你還覺得我的作法錯了嗎?”她威脅道。 “這……”歐陽子夏無言以對。 他想,他還是回去和大哥溝通一番再說。 “我警告你,子夏,你膽敢把我的行蹤泄露出去,這輩子我不會再和你說話。” 面對她的要挾,歐陽子夏當(dāng)下一驚,心想,真不愧是自己的兒時玩伴。 他心里想的,她都能看出大半,真是不可小覷她田蜜兒呢! “子夏!” “我知道,我不會說!彼植皇遣灰耍坏恍孤端男雄,只把她荒唐的想法說給大哥得知總行吧? 當(dāng)下歐陽子夏決定,他是該回去好好和大哥商談一番,再這樣讓老蜜住在旅館里,也不是長久之計。 歐陽子夏一回到家,立刻在書房找到他大哥,于是他清清喉嚨走進(jìn)書房。 “大哥,你難得的一次休假,難道就要浪費在書房里?” “你這三天跑哪兒去了?小不點失蹤了,你還有心情在外溜達(dá)?”歐陽子謙沒答反問。 “冤枉啊!大哥,小弟我可是為了你的事馬不停蹄地趕回來呢!” “趕回來?”歐陽子謙馬上嗅出不對勁,狐疑地盯著他猛瞧。 歐陽子夏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溜了嘴,當(dāng)下用手掌遮在嘴巴上,一副他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樣。 但顯然已來不及了,在歐陽子謙的審視下,歐陽子夏那一點兒心思根本無所遁形。 “子夏?” “大哥,別問我! “你到這時候還在幫小不點?” “大哥,我不是在幫她,只是老蜜的動機(jī)是好的!睔W陽子夏但見歐陽子謙已怒目相視,立即替自己求情。 “哦?”他也想知道那妮子會有什么動機(jī)。 “老蜜她堅持那個在教堂和你結(jié)婚的女人,才是你的選擇! “什么我的選擇?”他疑惑地挑起右眉。 “那個叫鄭緒紅的,是大哥的前任情人嗎?”說著歐陽子夏連忙舉起手表示無辜,急往下說道:“別瞪我,那是老蜜告訴我的! “她怎么說?” “她說她給你這么好的選擇機(jī)會,你不該生氣的,所以她不肯回來,然后她表示她既不會強(qiáng)迫你娶她,也不會難過。”歐陽子夏自認(rèn)他說得可夠清楚了。 “簡直是胡扯一通!” “是胡扯嗎?大哥,我記得不久前你也一直抱著和她相同的想法,所以,我說你們是絕配!” “廢話少說!她在哪里?”歐陽子謙斥道。 大伙兒為她操心擔(dān)憂,結(jié)果那妮子卻在他處過著暇意的生活。 他不把她揪回來痛打一頓,她還不知天高地厚呢!老是任意胡為,再這樣下去還得了。 “大哥——” “你要我揍你,你才肯說?” “大哥?!”歐陽子夏暗吃一驚。慘了,這下大哥恐怕當(dāng)真被惹毛了。 可是老蜜的威脅,他也不敢不從啊!天哪!這種兩面為難的苦差事,自己怎么會這么倒霉碰上呢?! 一個是揚言一輩子不同他說話的老蜜,一個是已經(jīng)發(fā)火的大哥。 恐怕兩方他都得罪不起啊! “子夏!”歐陽子謙低聲道。 看著弟弟一臉猶豫,他知道肯定又是那妮子威脅子夏什么來著;打從小時候起子夏就一直被那妮子吃得死死的,她說往東,子夏就不敢往西,乖乖地跟著她往東。 但今天不管怎樣,他一定要叫子夏說出小不點的下落。 “大哥,我答應(yīng)老蜜的。” “你就不會衡量事情的輕重嗎?小不點一個女孩子住在外面,倘若出事,你我都擔(dān)待不起! “我知道,所以我才會趕回來和你商量看看有什么方法能讓大哥你找到她,又不至于讓她以為是我告訴你她的住處! “我會想辦法,現(xiàn)在把地址告訴我吧!” 于是歐陽子夏乖乖地將田蜜兒住的旅館地址說出來,心里暗自期盼將來田蜜兒不會怪他出賣她。 “大哥,還有一件事我想問你! “說吧!” “那個鄭緒紅——” “她不是我的什么人,連這種事你也不知道嗎?”他忍不住瞥了歐陽子夏一眼。 “可是老蜜說得那么肯定! “她會錯意了! “我也是這么想! 歐陽子謙笑了笑,心里明白鄭緒紅不是自己前任情人的事實,恐怕要好好地向田蜜兒解釋一番了。 原先他以為她已經(jīng)把那件事忘記,或者已經(jīng)想通根本沒有這件事的存在。 沒想到,萬萬沒想到她不是忘記,更不是想通,而是把這事放在心里,在婚禮上爆發(fā)出來。 什么給他好的選擇機(jī)會?什么不會強(qiáng)迫他娶她?全是屁話! 等他找到她,他會教她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愛!當(dāng)然,他也說過了一頓痛打絕對是免不了的。 至于是先教她明白,還是先打她一頓再說,就看她的表現(xiàn)如何了。 想到待會兒會出現(xiàn)的情況,歐陽子謙露出三天來難得的微笑。 而在一旁的歐陽子夏卻顯得憂心忡忡…… 等了好久,田蜜兒失望地看了一眼手表,看來歐陽子夏又將她的吩咐給忘記了。 明明說好準(zhǔn)時十二點要買披薩過來的,已經(jīng)一點鐘過去了,到現(xiàn)在卻還不見他的蹤影。 真是個不可信任的家伙,害得她這會兒肚子可餓得發(fā)慌啊! 田蜜兒心里嘀嘀咕咕地直叨念個不停,身子更是在旅館的房間里來回不停地踱著方步。 不知來回走了幾遍,她突然停了下來,身子飛快地奔向門口—— 她聞到了,香噴噴的美味披薩就出現(xiàn)在門外,想必是子夏終于買披薩來了! 于是,田蜜兒大門一開,微笑地抬起頭,接著她表情一呆,愕然地瞪著佇立在門口、手上正捧著披薩的歐陽子謙。 這時他正一瞬也不瞬地直盯著她,緊抿著一張嘴。 田蜜兒的第一個念頭是,那個臭子夏出賣了她! 她飛快地甩上門,但他比她更快一步,搶先伸出手臂擋住她想關(guān)上的門,另一手則捧著那搖晃不停的披薩。 看著那岌岌可危像是快要掉往地上的披薩,田蜜兒忍不住擔(dān)心起來。遂地,她不再堅持甩上門,心想,還是她的寶貝披薩重要。 “你拿好它!”她急道。 看見她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自己手中的披薩上,歐陽子謙莞爾地笑了。 果然披薩終究是這妮子的最愛,這分認(rèn)知可教人禁不住感觸良深啊! “總算讓我找到你了。你這頑皮鬼,你知不知道伯父、伯母為你的失蹤有多擔(dān)心?”大大方方捧著手中所謂的“寶貝”,他走進(jìn)了房間,目光立刻四下游移、搜索。 “我當(dāng)然知道。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是不是子夏——”要是子夏,她肯定教他好看!田蜜兒忿忿地暗咒。 “子夏?他和這件事有何干系?” “不是子夏?”她一臉的驚愕,又問:“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兒?”她才不相信他這大塊頭除了身體強(qiáng)壯之外,另外還有什么本領(lǐng)。 “簡單,我只須捧著披薩一間一間旅館走,你這喜好披薩的妮子自然會自投羅網(wǎng)。你瞧,我的方法不是立刻見效?”歐陽子謙撒了個小謊,還好垂涎著披薩的田蜜兒沒發(fā)現(xiàn)其中破綻。 “你——”田蜜兒不相信自己會因一個披薩而上當(dāng)。 但是不論她再怎么不相信,事實明明就擺在眼前,她的確是一聞到香味就自己送上門,想賴也賴不掉。 “別我呀我的,既然讓我找到你,我在婚禮上說的話,你沒給忘記吧?” “婚禮上所說的話?”她幾乎是一下子就記起他曾經(jīng)說過什么話了。 而這也是她一直不肯回去的真正原因,就像怕打針一樣,她也是最怕挨打的;這會兒聽他一說,她的俏臉?biāo)⒌亓⒖套儼,身子以最快速度沖向房間的角落。 只要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他自然就打不到自己。田蜜兒一面喘氣,一面密切看著他的動靜。 注意到她驚慌的舉動,歐陽子謙差點忍不住要爆出大笑聲。 她這模樣實在是可愛到家了。 就算怕挨打,也犯不著怕成這副好笑模樣吧? “乖乖地認(rèn)錯,或許會我網(wǎng)開一面!彼麑⑴_放至白色的桌上,笑說,一面往椅上坐下。 田蜜兒的胃一陣抽搐,心里直擔(dān)心他真的會說到做到,但表面卻擺出不愿屈服的表情,抬高下顎直視著他。 歐陽子謙嘴角一揚,接著兩支手做出打人的預(yù)備動作,按按手指,扭動關(guān)節(jié),看來是挺逼真的。 但她不信邪,依然自顧自地抬高下巴,一副他拿她沒轍的表情。 “怎樣?” “我沒錯,鄭緒紅可是個十足的美人哩!是你——啊!”她發(fā)出一聲尖叫,尚且還來不及逃路,就被他整支手臂按倒在他的大腿上,屁股毫不淑女地向上翹起。 “提起她,我才要重重地痛打你一番,怎樣?認(rèn)不認(rèn)錯?” “我沒錯!啊——好疼,疼死我了!”她大叫,開始扭動身子。怎么也沒想到他是說打就打的混帳,竟然連事先通知一下也沒有,簡直是要疼死她了啦! “沒錯?在教堂里搞出那種名堂來,你還說自己沒做錯事?” “我可是為你好!那個鄭緒紅是個美人,我給你這么好的選擇機(jī)會,對你還不夠好嗎?”她氣憤不已地為自己做辯解。本來嘛!他對她可沒她對他的好呢! “狡辯!在教堂上你可看得一清二楚了,結(jié)果我做了什么選擇,你說!”歐陽子謙看著被他按在腿上的田蜜兒,徘徊在想開懷大笑和捏斷她脖子的沖動之間。 這個小妖女實在教人哭笑不得! “你有什么好生氣的?我是在為你出氣耶!那個鄭緒紅曾經(jīng)拋棄過你,結(jié)果你那天在婚禮上回絕她,我可是替你出了好大一口氣呢!所以,你該謝謝我,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打我!彼冻鏊钣姓f服力的笑容扭過頭看他,但見他絲毫不為所動。 這才是這妮子真正的目的吧!說什么給他好的選擇機(jī)會,依他看,選擇機(jī)會是唬人,替他出一口氣倒是真的。 想到這里,他立即想起鄭緒紅的無辜,遂地,他的手掌又重重?fù)]打而下。 “你這個不分青紅皂白就隨便誤會人的小呆瓜,是該好好打一頓!” “你再打我,我再也不和你說話了!彼{。 “我不是子夏,這一套對我沒用! “我要哭了! “淚水無效! 完蛋了,這次大塊頭擺明是下定決心要打死她,連一向?qū)λ行У臏I水攻勢都失去效用了。 虧她已經(jīng)這么愛他了,他竟然還下得了手!田蜜兒愈想愈生氣,傾倒的身子就更加扭動不停。 “你這個宇宙超級大混球!我已經(jīng)對你這么好了,你還想怎么樣?因為太……你,才不想強(qiáng)迫你娶我,結(jié)果……結(jié)果你拿什么回報我?”她尖叫:“不值得,一點都不值得!” “因為什么?”歐陽子謙重復(fù)問道,手也停了下來。 倘若他沒猜錯,這妮子沒說出口的話,肯定就是他長久一來希望聽到的。 “因為……因為……我不告訴你。”她孩子氣地扭過頭,故意不說。 他不禁搖著頭笑了笑,口氣縱容地說:“小不點,你一定要逼得我打你,你才肯乖乖地招供嗎?” “什么招供?你當(dāng)我田蜜兒的愛這么不值錢嗎?”她立即上當(dāng)?shù)孛摽诙觥?br /> 聞言,歐陽子謙笑容加大,原本放在她臀部上的手很快地扳正她的身子,讓她正視著自己。 “你說什么?” “我說——”田蜜兒及時住口,笑瞇著眼,得意地抬高下巴!昂迷挷徽f第二遍,你沒聽見,活該!” “好吧!本想告訴你我真正的心意,既然這么不合作,那我也只好就此作罷了。”他故意裝出一副非常遺憾的模樣。 這使得她又急又氣地緊瞅著他看,心里直納悶著他究竟想告訴她什么真正的心意,另一方面忍不住開始猜測——大塊頭會不會想告訴她,他其實已經(jīng)喜歡她好幾年了?呃……這么想好像是癡人說夢了些,好吧!那么不要好幾年好了,就近幾個月也行。 只要能回報她,田蜜兒告訴自己,她不會太過奢求。 但一直等了好一會久,就是沒聽見他再開口說些什么,田蜜兒氣急敗壞地抬起頭看他,氣咻咻地說: “你說話啊!” “說什么?”他微笑著。 “說你該說的話,像是你一直為我傾心卻不敢表示,或者是你發(fā)現(xiàn)我愈來愈迷人,忍不住漸漸受我吸引……之類的,你說啊!”她鼓動著。 既然他都親自前來接她了,自然是該有些喜歡她吧? 不然他何必氣得教訓(xùn)她?不是所謂“打是情、罵是愛”嗎?所以,他自然是喜歡她沒錯。 只是像他這種不茍言笑的怪人,表達(dá)愛情的方式一定和常人不一樣。 田蜜兒心里如是想著,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沒錯,而這使得她一直沉悶的情緒一下子便高漲起來。 面對她天真似的話,歐陽子謙好一會兒才忍不住爆出大笑聲,睨著她卻未發(fā)一言。 “你說話啊?”見他默默無言,田蜜兒咬住嘴唇,低著頭負(fù)氣地往門口走。 “你又要偷溜嗎?”他笑著叫喚住她。 她這次連頭也不回!拔乙丶遥缓笳覀男人嫁了,才不會讓老爸爸強(qiáng)迫你娶我! “不準(zhǔn),除非我死!”他的手臂抓住她的。 “你——你什么都不說,還想干什么?” “成!我愛你,小不點!逼扔跓o奈,他口氣僵硬地說著。 “騙人,你以為我會不知道上次你拒絕老爸爸上門提親的事嗎?” “就如同你不想嫁我的原因一樣,我也不想看你因為兒時的約定,被迫不得已才嫁給我。” “那你怎么從來不說?” 搞了大半天,原來全是白搭! 他嘆了口氣,才說:“為什么一定要我告訴你,你才知道呢?從小到大哪一次不是我讓你?” “你愛我?你說的是真的?” 他才點頭,馬上就聽見田蜜兒發(fā)出興奮的歡呼聲,接著她的人整個撲向他,抱著他笑個不停。 看見她歡天喜地的嬌顏,歐陽子謙咧嘴一笑,嘴唇堵住她咯咯的笑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