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蜜兒的最愛 第八章 作者:夢蘿 |
“大塊頭,你喜歡上我了嗎?”田蜜兒推開辦公室的門,劈頭便問。 正和常劭杰在談?wù)摴碌臍W陽子謙,怎么也想不到已經(jīng)三天未見的田蜜兒突然冒出來,他的反應(yīng)是一臉錯愕,但隨即笑容便在最快的時間內(nèi)浮現(xiàn)。 “小不點,好久不見!”說話的是近來有大白癡之稱的常劭杰,他正識相地站起身,往門口退出去。 田蜜兒目送他離開,然后才將門關(guān)上,旋過身看向歐陽子謙。 “你還沒有回答我,大塊頭。” “回答你什么?” “你喜歡上我了嗎?” “這個問題重要嗎?”他不答反問。 “當(dāng)然重要。這才能讓我知道我和老妹的妙計,到底有沒有成功!倍颊f要結(jié)婚了,大塊頭竟然還問她喜歡她是不是很重要? 所以說,她說對了,與其結(jié)婚之后才甩掉他,倒不如婚前先甩掉他。反正她田蜜兒也不想成為強迫他娶她的幫兇。 歐陽子謙當(dāng)下一愣,目光一沉;他原以為這妮子的答案會是他以為的那些浪漫的話語。 萬萬沒想到,她的回答是如此別出新裁。 “什么妙計?”他知道接下來的答案恐怕會更教他大吃一驚,這妮子今天看起來非常不一樣。 “甩掉你! “甩掉我?”這可不是歐陽子謙所期待教他大吃一驚的答案。 這妮子沒說錯吧? “沒錯,正是狠狠地甩掉你,所以我必須先知道你是不是已經(jīng)喜歡上我! 天哪!他注意到這妮子用的是“已經(jīng)”,不是“早已”,且還是運用“喜歡”這個對他而言不甚滿意的名詞。 這時候他當(dāng)真不知是該怪他平時太會隱藏自己的感情,還是怪她的眼盲? 她竟然會看不出他的等候? 別人可以輕易看出來的事實,她竟然是用嘴巴問的? 歐陽子謙很激動,而這是他長久以來第一次讓自己的情緒顯露出來。 因此,只見他猛吸口氣,手臂一伸一收,還在等候他回答的田蜜兒,便被他強壯有力的手臂攬進懷中;她甚至還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小嘴兒就被一張強硬又不失溫柔的嘴唇給攫獲了去。 不須再用大腦思考,田蜜兒知道這是她第二次莫名其妙地被他吻個正著。 而他的吻、他的唇,依然是那么有力、那么溫柔,她可以感覺自己的心跳加快,若有可能,她愿意永遠和他吻在一起,直到天長地久。 結(jié)果海枯石爛的誓言尚未脫“腦”而出,歐陽子謙已經(jīng)停止吻她,并將她拉至身后的椅子前,輕輕地將她抱坐至圓椅上。 “現(xiàn)在你認(rèn)為我喜歡你嗎?”他認(rèn)真地盯著她。 田蜜兒從他認(rèn)真的表情以及語氣中感覺出他的真心,而這令她感到很高興。 但隨即她想起了來此的目的,以及她的策略,遂地,她很快地收起愉快的情緒,板起表情一字一字說道: “這么說我和老妹的妙計算是成功了! “小——不——點!”他警告的語氣再清楚不過。 “現(xiàn)在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已經(jīng)做到讓你喜歡我,所以接下來我要進行狠狠甩掉你的計劃,大塊頭,你明白了沒?” “我聽不懂你在胡扯什么?”他倒是真的一頭霧水。 “意思就是說,我不要你了,我要甩掉你!大塊頭,從頭至尾都是我一人設(shè)計的,從好久好久以前我就這么做了!彼翎叺乜粗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他都坦白他的感情了,她才甩掉他?是她昏頭了?還是他耳朵聽錯意思了? 不然就是這妮子又在開玩笑來著。 “我當(dāng)然知道。你以為我年紀(jì)還小,人就比你笨嗎?我很聰明的,不然和我老妹的妙計怎么會這么順利就完成呢?!”她徑自夸著自己。 “別胡鬧了,回去乖乖準(zhǔn)備做新娘。”歐陽子謙決定不理會她的瘋言瘋語。 “你還聽不懂嗎?我甩掉你了,已經(jīng)沒有婚禮,我干嘛還要準(zhǔn)備做新娘?”這人是智障加上嚴(yán)重的耳聾,跟他說了這么多遍,他還聽不懂啊! “你今天是不是還沒用餐,餓昏頭了?好吧!我?guī)闳コ耘_! “大塊頭,你是豬八戒不成?” “小不點,我不跟你生氣,走吧!吃披薩了。”他依然我行我素,開始穿起他的外套。 “你——” “披薩在等著你,你走不走?”他已經(jīng)打開門,在外頭等著她。 田蜜兒看著他好一會兒,仿佛看見香噴噴的披薩正在等著她……在受不了披薩的誘惑下,她輕快地跳下圓椅,快速走向他。 為此,歐陽子謙掛起滿意的笑容。 瞥見他的笑意,田蜜兒努起小嘴兒。“別得意,吃完披薩,我還是會甩掉你。” 為了披薩,她決定放過他,但那不過是暫時放過而已。 吃完披薩,她就甩掉他。 而他盡管不相信好了,等一下他會知道,她田蜜兒是說到做到的。 注視著她噘起嘴巴的嬌俏模樣,歐陽子謙只是笑得更加開心。 “大塊頭,這次你別想再用披薩拐騙我,我不會再上當(dāng)了,我今天來是真的要來甩掉你的! 又來了!歐陽子謙忍不住翻翻白眼。這已經(jīng)是這禮拜的第三次,上星期她一說再說、一試再試,搞得全公司上下都在謠傳著這則笑話。 他還以為這幾天下來,她也該死心了;結(jié)果她沒有,反而一天到晚老調(diào)重彈,重復(fù)著她那句全公司上下員工倒背如流的——我要甩掉你。 說來好笑,她能重復(fù)說上好幾次,卻也能好幾次都被他以披薩轉(zhuǎn)移了注意力,他著實感到很好笑。 “小不點,不過才幾天,我已經(jīng)胖了三公斤,你知道嗎?我再一直胖下去,你就快有個胖老公了! 胖老公?這畫面不好。田蜜兒心想,但隨即甩掉它們,口氣依然是非常不友善的。 “我已經(jīng)打算甩掉你了,你再胖下去也不干我的事。” 又要老歌重新翻唱了!昂冒!我知道披薩的時刻又來臨了,走吧!它在等著你呢!” “不,這次你休想! “再不走,披薩被買光了,我可不負(fù)責(zé)! “哼!我不會受騙。” “那好,我走了,你留這里看守!闭f完他當(dāng)真走出辦公室。 看著他的背影愈走愈遠,田蜜兒不再多想,拔腿追了上去。 “你別想留下我,等一下!”她大叫。 于是走在前頭的歐陽子謙愉快地輕吹起口哨,他發(fā)現(xiàn)這種日子還別有一番樂趣呢! 尤其是當(dāng)他在前頭跑給她追時,那快樂的心情更是教人無法形容。 就這樣這兩個大頑童又開始了每日必定上演的你跑我追愛情大公演。 “老姊,你最近又在玩什么花樣,口口聲聲說要甩掉子謙大哥,和他攤牌,卻每次都看你有吃又有拿地捧著披薩回來,你該不是又在玩陰的吧?”田蜜糖又看見田蜜兒手捧著外賣的披薩盒回來,忍不住拍拍額頭大叫。 老實說,這些天每天吃披薩,吃得她的胃和肚子都在嚴(yán)重抗議了。 偏偏她這個以吃披薩為主要生存目的的老姊,是怎么吃也吃不膩。 “玩陰的?哪有啊!大塊頭都是光明正大地出錢請我吃的,我和他可沒偷沒搶。” “老姊,你明知道我在說什么!”田蜜糖氣呼呼地嗔怪道。 “好吧!我是和大塊頭攤牌了,那又怎樣?是他要請我吃披薩,我可沒像老爸爸強迫他娶我那樣地強迫他!碧锩蹆赫f道,手也沒閑著,動手就將披薩盒打開,開始一口接一口地將披薩送進嘴里。 “老姊——”田蜜糖懷疑,她老姊有可能是被老爸爸逼瘋了。 “老妹,我是要甩開他啊,可是每次大塊頭一提起披薩,而且是他請客,我的決心一下子就全跑光了,只想好好地享受美食!” “老姊,你會是這么輕易就轉(zhuǎn)移注意力的呆瓜嗎?”田蜜糖狐疑地盯著田蜜兒。 依她看,老姊一定另有隱情。 “沒辦法,對披薩我是一點抵抗力也沒有!碧锩蹆簾o可奈何地聳肩。 “是嗎?”田蜜糖才不信。 “不然還有什么?” “老姊,你沒有說實話。” “信不信由你,反正一找到抵抗他,不,應(yīng)該說是抵抗披薩的方法,我會甩掉他的! “會那才有鬼……”田蜜糖喃喃道。 “你說什么?”田蜜兒沒聽清楚。 “我說什么?哦!我什么也沒說! “你——算了,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反正我自有主張! “老姊,就怕你時日不多了;槠诒平,你再蘑菇下去,就等著做個可憐的新娘,嫁給那位不情不愿被迫娶你的新郎! “不會不情不愿的,老妹! “哦!這話是什么意思?”田蜜糖困惑地睜大了眼問。 “什么意思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她神秘兮兮地掀起一抹微笑。這一次她一定要成功! “又來了!老姊,怎么你最近喜歡上這一套了?”田蜜兒大聲抗議。 “嘻……”她只是發(fā)出嘻笑聲,那笑聲就和電視劇里演出的巫婆差不了多少。 “受不了! “那么吃披薩吧!” “不!” 田蜜糖的哀號聲換來田蜜兒的一記大白眼,但無妨,只要能不再吃那已經(jīng)令她很難下咽的披薩,田蜜糖覺得再多的白眼也值得。 在和田蜜糖談完話之后,田蜜兒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到鄭氏企業(yè)。正如老妹所提醒的,婚期逼近了,她再磨菇下去,恐怕真會有個不情愿娶她的新郎。 而這是打死她,她也不愿讓它發(fā)生的情況;她情愿一輩子不嫁人,也不愿意嫁給一個不想娶她的丈夫。 因此,倘若這個辦法再行不通,那么就讓她做個單身女郎,或者是隨便找個男人把自己嫁掉算了。 總之,她田蜜兒絕對不會求他娶她的,更別提強迫他了。 她有時候或許會很纏人,但這一次,她會給大塊頭一次選擇的機會。 只要他的選擇是心中所選,那么她也會得到所想要的。 現(xiàn)在就看她如何替大塊頭做好事了。 來到鄭氏企業(yè)的服務(wù)臺前,等了好一會兒,總算才看見她所等候的鄭緒紅遠遠從電梯里出來走向她。 于是田蜜兒挺直身子,一動也不動等著她走到自己這頭來。 “我知道你是誰,最近幾個月你在子謙的公司很紅。”鄭緒紅對著她品頭論足,打量的眼光上上下下、來回不停審視著她。 一直想找機會和她正式碰碰頭,倒是想不到今天這看起來還乳臭未干的小女孩,會自己送上門。 也好,省了她費時間打聽她的麻煩。鄭緒紅一面衡量她,一面思忖著。 “很紅?我又不是歌星!碧锩蹆汉懿幌矚g這個鄭緒紅打量自己的眼光。 那眼光仿佛是在秤她到底有幾兩重量似的,她被盯得可是渾身不舒服。 對于她的回答,鄭緒紅很不客氣地吃吃笑出聲,并且以看小孩子的眼光看著她。 看得田蜜兒是火冒三丈,但她還是把怒氣忍了下來,并在心中告訴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忍!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只有忍耐! “你別拿我當(dāng)小孩子看待,等你聽完我說的話,或許你會感謝我提供你這么好的一個機會!彼Σ[瞇地看向鄭緒紅。 相信再過不久,她會感謝自己的。 “哦?”鄭緒紅完全是一臉不相信她的樣子,眼睛還狐疑地盯著她。 這回?fù)Q田蜜兒笑了,而且笑得非常有自信。她說: “怎么?不相信?那好,別說我沒給過你機會,你不會不知道大——子謙快結(jié)婚了吧?” “結(jié)婚?你是說走進禮堂的那一種?”鄭緒紅大為吃驚。 “不然還有哪一種?”她像看白癡似的看了鄭緒紅一眼。從她漂亮的臉蛋來看,還不知道她原來是這么笨的一個女人。 “結(jié)婚?!子謙要結(jié)婚這么大的一件事情,為什么沒有人告訴我?” “我現(xiàn)在不是正在告訴你! “子謙要和誰結(jié)婚?”鄭緒紅開始著急地直嚷著,一雙涂滿寇丹的手指抓向她的肩頭。 見她這么著急,田蜜兒倒是有點同情她;同樣是女人,鄭緒紅的處境的確教人同情。 但她千不該、萬不該在拋下大塊頭后,又回頭來找他。 因此,她還是必須受到一些教訓(xùn)。 “和我,子謙要結(jié)婚的對象就是我。”她說,接著挑釁地對著她微笑。 鄭緒紅一臉的驚愕,睨著她好一會兒才能出聲: “和你?你是說子謙要和你結(jié)婚?!” “沒錯!彼Ц呦掳,一副“就是她沒錯”的表情。 她看起來是如此誠懇、坦白,可是鄭緒紅根本不相信她說的話。 “沒搞錯吧?和你這種小娃兒結(jié)婚?子謙又不是沒長眼睛! “說話放干凈一些,否則別怪我打消友善的主意。”她哼道。 “友善?你今天來這里的目的,不就是來向我炫耀子謙要娶你的事實嗎?這就是你所謂的友善?”鄭緒紅咬著牙氣虎虎地說。 “你錯了,子謙是要娶我沒錯,但是,那可是我老爸爸的主意,不是我本人的意愿! “你的意思是——”鄭緒紅心中燃起希望,她眉開眼笑地重新看向田蜜兒。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想回到子謙身邊對不對?”她問。 回到子謙的身邊?很奇怪的問法,鄭緒紅納悶地忖道,但她決定不把疑問說出來。 只要能和子謙在一起,隨便眼前這女娃兒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對!我要子謙!编嵕w紅大言不慚。 “那好,我會幫助你,只是你一切都要聽我的。”田蜜兒嘴上這么說,但心里卻暗自哼道,她要子謙?說得可真好聽! 既然舍不得放開大塊頭,當(dāng)初又何必拋棄大塊頭呢?真是奇怪! 但管她奇不奇怪,自己還是把事情辦好就好了,其它的她才懶得理會。 “聽你的?”鄭緒紅蹙眉以對。 “沒錯,聽我的,不然拉倒。” 鄭緒紅咕噥詛咒著,挫敗地瞪著她。 “怎樣?” “好吧!只要你能幫我的忙,我什么都依你!弊詈筻嵕w紅妥協(xié)。 “這不就成了。鄭緒紅,你放心,只要有我,你一定能如愿以償當(dāng)個新娘子。”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鄭緒紅不解。 當(dāng)然是為了替大塊頭報仇,但笨蛋才會老實告訴她。 于是田蜜兒笑瞇著眼說: “你想要子謙,而我不要,就這么簡單而已。”她聳肩回答道。 “就這么簡單?”鄭緒紅很難相信會有女人不喜歡歐陽子謙。 “沒錯!敝辽俨幌胍且驗楸槐破炔湃⑺,這可和她的原則不符合。 “怎么會?” “情人眼中出西施,在我眼中子謙連個披薩都比不過! 這倒是實話,盡管她再怎樣喜歡歐陽子謙,他還是比不上她愛吃的披薩。 “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心甘情愿把他讓給我?”鄭緒紅還是不相信會有這等好事。這么好的男人不要?又不是呆瓜一個。 “有本事你盡管收去!彼仨氀b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教鄭緒紅看出破綻來,可就不妙了。 喜悅排山倒海地向著鄭緒紅涌來,使得她喜不自勝地抓住田蜜兒的手,笑容可掬地看著她。 “謝謝你!” “甭謝我,我只是提供機會,但是會不會成功就看你個人了。”她眨著眼睛,搖頭地說。 田蜜兒根本不敢保證自己的策略是否會成功,為了將來不讓鄭緒紅恨她,她還是先聲明的好。 “會的,一定會成功的,我覺得我今天的運氣非常好呢!”鄭緒紅吃吃地笑著。 田蜜兒只是但笑不語。 至于她這策略成功與否,當(dāng)然就看大塊頭怎么選擇了。 “嘿!你不會是要告訴我,你還沒向小不點說你喜歡她吧?不,是說你愛她吧?”常劭杰詫異地站立在歐陽子謙的辦公桌前。 后者這時才從桌面上慢慢抬起頭!斑@種事又不是時常掛在嘴邊想說就說便行了,要有適當(dāng)?shù)臅r機,說出來才會有意義! “聽你這么說,你早有準(zhǔn)備了?” “沒錯! “不過,有一點我倒感到很奇怪!背[拷苁终仆兄掳鸵傻馈 “哦?” “你認(rèn)為小不點一天到晚說要甩掉你,究竟是何用意?” “也許是少女的反抗期吧!別忘了我們會有婚禮是因為她老爸的出現(xiàn),否則這時候我可能還在和她打太極拳呢!” “說到這個,我免不了好奇地想問,那天晚上你到底有沒有……” “有沒有什么?”就算已明白常劭杰想說什么,他還是佯裝一臉不解的樣子。 “你是個大男人,還會不懂我在問你什么嗎?”常劭杰氣惱道。 他哈哈大笑了起來。“都說我是個男人,那你干嘛還問我這么幼稚的問題?” “言下之意是你——” “劭杰,說點正經(jīng)事!”歐陽子謙打斷他的話。 常劭杰悻悻然地撇撇嘴巴,這才又說: “好吧!言歸正傳,我看你還是注意一下小不點的反常行動才是。” “這倒不用你來提醒我。”那妮子最近的舉動是反常了些。 “我在想,小不點會不會在婚禮上才甩掉你?”常劭杰猜測著。 依他看,那女魔頭不會這樣就認(rèn)命的,尤其是被自己的老爸強迫著嫁人,當(dāng)然不難得知她會有何反應(yīng)。 “劭杰,你少在那兒危言聳聽!睔W陽子謙的反應(yīng)是奮力從椅子上站起來。 小不點是他的,除非他死,否則這層關(guān)系永遠都不會改變。 常劭杰被他的反應(yīng)嚇得呆怔在原地,好一會都只是呆呆地看著他,一動也不動。 見此狀,歐陽子謙丟給他的朋友一抹好笑的笑容,接著又重新坐回椅子上,辦他手邊的公事了。 至于在一旁的常劭杰,他是連理都不想再理;隨著婚期的逼近,他要做的就是把公司的職務(wù)交代清楚,然后快樂迎接他和小不點結(jié)婚的日子。 他想,這是爸媽死后,他第一次的休假,而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他簡直就快等不及了。 這妮子是很不對勁,看著她坐得離自己遠遠的,歐陽子謙總算承認(rèn)常劭杰的話沒有錯。 見她若有所思地揉著下巴,他從自己的位子站起來,并且走向她。 瞧見他步向自己,田蜜兒驚跳起,但仍然沒離開那張只足夠容許她一人坐的沙發(fā)。 糟了,死定了,看大塊頭一臉審視著她的表情,想必他知道她在上午做了什么好事。 但她可是為他好耶!他憑什么像看犯人般的直盯著她看? 就算他不想娶她,也犯不著這么兇巴巴地看著她吧? 田蜜兒顯然忘了,歐陽子謙的表情打從她認(rèn)識他起,就一直是這副模樣。 “看什——”話未說完,她的人就已經(jīng)被他一把拉進懷里!拔!喂!”她哀叫著。 不理會她的哀叫,他只是收緊手臂,迫使她更靠近。 “你最近很不一樣,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他伸出手撫摸她的下巴,目光不禁柔和起來。 在他那又輕又柔的撫觸中,田蜜兒不由得全身酥麻了。 但一意識到自己的感受,她立即像拍蒼蠅似的拍開它,并且心中還忿忿地氣忖道,可惡!她不爭氣的身體竟然反應(yīng)他的觸碰——就像那晚一樣——她絕不允許自己再落入這只公蜘蛛的陷阱里。 “放開我,我早在八百年前就甩掉你了,你別想再像那晚那樣乘人之危!” 歐陽子謙又氣又惱地瞪著她,不知道是該搖晃她看來不堪一擊的肩膀,讓她清醒些,還是吻去她那氣憤不休的神情。 她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他別想再像那晚那樣乘人之危?天知道那天晚上他到底對她做了什么乘人之危的好事! 田伯父誤會他、子夏信以為真、劭杰旁敲側(cè)擊地想探知,這些誤解他全不曾開口解釋過,為的只是早日將她娶進門。 就算全天下的人全都誤會他的為人,他都不皺一下眉頭。 但是她這個當(dāng)事人,一直和他一起在床上躺到隔天清晨的人,竟然也說出這番話來? 就算是呆瓜轉(zhuǎn)世投胎的人,也不會像她這般笨到家吧! 那天晚上他有沒有乘人之危,她自己還會不清楚不成? 這時歐陽子謙不得不感嘆了,女孩子的美貌和智商果然不是成正比。 “你無話可說了吧!”田蜜兒以為自己順利地反駁成功,這會兒笑得可開心了。 “原來你就是為了我對你乘人之危,所以才要甩掉我?” “呃?”她呆若木雞,其實是完全不懂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她哪里是這么說來著? “那么,如果我說我沒對你做出你所謂的乘人之危的事,你是不是可以打消甩掉我的主意了!”他逗著她,知道過不了多久這妮子便會被他唬得團團轉(zhuǎn)。 “什么?才不是這樣! “是,正是這樣,我的確沒對你做出什么乘人之危的行為來! 這怎么行!如果他沒偷襲她,那么不就表示婚禮也跟著沒了? 不,那可不行,她的策略才剛進行一半,怎么可以半路夭折掉? 何況她……早在那天晚上,或者更早之前,就把心交給他了,怎么可以說沒婚禮就沒婚禮呢? 那她的策略、他的選擇……不,絕對不行,她一定要想出辦法來。 “有,你明明有偷襲我,你是男人,還不敢承認(rèn)自己做的事!” “小不點——” “你明明有。” “沒有。” “有! “沒有。” “有、有!” “沒有!” 爭執(zhí)到最后,田蜜兒但覺一陣沮喪涌上心頭,酸澀的淚水早已決堤而出,滾落腮邊。 “你有就是有……你強吻我,半夜又偷襲我,卻不敢像個男子漢承認(rèn)……”她一面哭泣、一面指控道。 “我是強吻你,但你不能因為這樣就甩掉我!彼麩o奈地將她抱至膝上,試著說道。 “為什么?”她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因為你甩不掉我,我和你會有一場婚禮,誰都不能阻止。” 他的話成功抑止了田蜜兒奔騰的淚水,她的表情軟化,且將臉埋進他的襯衫里,接著才含糊不清地喃喃著道: “但你不會是個被強迫的新郎,我會給你選擇的機會。” 歐陽子謙沒聽清楚她口中所說的話,但是他知道這一刻佳人在懷,他是快樂的。 “老姊,明天就要舉行婚禮了,怎么還不見你去試穿結(jié)婚禮服?”田蜜糖趴在床上,托著腮幫子疑問著。 “我去了,誰說我沒去?”田蜜兒將衣服掛好,一面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 “你去了?我怎么不知道?” “干嘛要讓你知道?”她回過頭,納悶地睨田蜜糖一眼。 “我可以和你一塊去啊!” “不用了,我已經(jīng)找別人去過啦!” “找別人?是誰?” “你不認(rèn)識的人! “老姊,你真的準(zhǔn)備明天要嫁給子謙大哥?”田蜜糖還是不相信她老姊會這么輕易善罷甘休。 由她近兩個星期以來一直和老爸爸冷戰(zhàn),就知道這次她的氣尚未消失。 這樣的老姊會乖乖出嫁?她田蜜糖才不相信,就是拿棒子打死她,她也不信。 “等明天婚禮一過,不就真相大白了。”田蜜兒還是決定保守秘密不泄漏的原則。 不是她信不過老妹,怕就怕老妹不會贊同她這種冒險的作法。 “老姊……”田蜜糖直覺事有蹊蹺,但偏偏老姊就是儼然一副什么也不想透露的樣子,叫她這身為老妹的人看了心中不免有氣。 明天就是婚禮了,她還在這節(jié)骨眼上故弄玄虛,真的是要急死人了! “別問我,等明天一過,你會發(fā)現(xiàn)你老姊的IQ也是一等一的! “你到底有什么計劃?” “什么也沒有! “騙人! “信或不信由你。” “老姊!”田蜜糖大叫,但她已經(jīng)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才走出房門,田蜜兒發(fā)現(xiàn)她的老爸爸正站在房門口等著。 她自然是當(dāng)作沒看見他地走過,背后的田尚賢沮喪地叫喚她。 “女兒——” 她理都不理,腳步也沒停,這時在客廳里的江蓉之可看不下去了。 她站起來朝她的大女兒走去。“蜜兒,先前不是才說你長大懂事些了,怎么才沒幾天的光景,你又和你老爸在嘔氣了?” “老媽子,你也知道老爸爸做了什么好事來著,明天——明天我就要有個不情愿要娶我的丈夫了,而這全都怪老爸爸的無理要求!彼龤饣⒒⒌亍 要不是因為老爸爸,她也用不著眼睜睜地看著鄭緒紅穿著她的結(jié)婚禮服高興地在禮服店里照鏡子。 那種刺眼傷人的感受,到現(xiàn)在她還記得一清二楚,一刻也忘不了。 “你老爸爸是為你好,那子謙的確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孩子。” “就算是為我好,也犯不著親自闖入大塊頭的家里強迫他娶我啊!” “蜜兒,老爸爸沒逼他,當(dāng)時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是那小子自己說他會娶你的!碧锷匈t在一旁為自己辯解,再這樣繼續(xù)和女兒冷戰(zhàn)下去,這種日子會悶死他。 “你像警察一樣地闖進來,那種情形如同拿著槍強迫他娶我一樣,換作是別人也只會說那句話。”她不客氣地反駁。 “蜜兒……”田尚賢無話可說。的確,那一天他是有那么一點強迫的意味存在,但拿著槍桿這種事他可沒做。 “好了,別跟你老爸嘔氣了,聽媽的話,和你老爸說說話吧!” “我這不正在和老爸爸說話嗎?”田蜜兒睜著大眼無辜說道。 田尚賢露出欣慰的笑容,看向自己的女兒,那眼光道盡了做父親對女兒的疼惜與愛護之情。 這教田蜜兒看了是滿臉的不好意思,因為她知道,明天正是決定她一生的時刻。 而一旦她這么做,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屆時出糗的不僅僅是她的家人、還有好多……好多人…… 但她必須這么做,為了不讓大塊頭被迫娶她、為了給他一個公平選擇的機會,她必須這樣做。 就算她會被無邊的嫉妒淹沒了自己,她還是要這么做;就盼她的一切努力能有所收獲,那么就值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