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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獵殺令 第八章
作者:夢蘿
   

  婚禮當天,苗映雪首次見識到宮廷式的婚禮。在王子殿下的見證下,她和迪克·霍爾成為真正的夫妻;而在他一記熱吻下,她少有笑容的臉上也出現(xiàn)炫麗的微笑。

  被迪克·霍爾始終攬在身側(cè),站了一天的她有點累了,這才發(fā)現(xiàn)有一、兩個小時不曾看見大姊了,苗映雪覺得有點奇怪,仰起小臉四處找尋苗薇雅的身影,但依舊只見一群陌生的賓客,就是沒她大姊的蹤跡。

  “迪克·霍——”她才正要說話,就被他大手捂住了嘴巴。還好這次不是用他的唇,否則她大概又要渾然忘我了。

  “映雪,我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不該再連名帶姓叫我。懂嗎?”

  她點點頭,拉下他的手問道:“我大姊呢?”

  “被龍少夫帶走了。不用擔心,他一定會娶薇雅,這是他對我的承諾;薇雅要我替她向你說再見,她怕你哭,她說要和龍少夫到別的地方隱居,也許要很久才能再和你見面!钡峡恕せ魻栔浪峙抡嬉蘖耍w貼地讓她靠著他,而他則始終帶著一臉的笑容面對來參加婚禮的王公貴族們。

  就在婚禮宴會即將結(jié)束時,許許多多客人皆留下祝福話,帶著幾分醉意正準備離去——

  突然,從宴會門口走進來一位身穿奇裝異服、手里還捧著一顆透明水晶球的老人,緩緩地拄著拐杖走來。

  氣氛瞬間靜肅了下來。那一身奇怪打扮的老人,幾乎一進來就抓住所有人的注意力。

  而在場的衛(wèi)昊驥、駱冰,以及南·雷恩和迪克·霍爾一眼就認出那老人正是前一陣子在市集遇上的算命先生,想必此番是前來討賞的。

  “咱們又見面了,左護衛(wèi)大人!崩先耸殖止照龋豁斆弊訐踝×怂拿婷。

  “是,我記得,老先生,你今天是特地前來證實你預(yù)言不假嗎?”迪克·霍爾把苗映雪摟至身側(cè)。

  “不,老朽此次前來是特地警告你不能和這位女子結(jié)婚!

  老人的話一落,全場嘩然,四周響起議論紛紛的聲音。

  “你說什么?”

  “這個女人不是你命中注定的伴侶,你要是娶她,必會遭來一場橫禍!

  “我記得兩個月前你不是這么說的,老先生!蹦稀だ锥髡嫦胍蝗驙這老人的嘴巴。

  一來到這里就出言不遜,分明是來搞破壞的。

  “是啊,你之前可是說得很清楚,迪克會遇見他生命中的伴侶,而且還是個中國女人!

  “是,老朽是這么說過沒錯,可指的并不是她。左護衛(wèi)大人若是娶她,將來肯定會遭到不測,還是聽老朽的勸告,趕緊把她送走!

  “我看該被趕走的人是你。來人啊,把這位老先生帶出去!”衛(wèi)昊驥揮手命令。

  一旁隨時待命的士兵,立即上前分別架住老人的兩條胳臂,一人一邊地拖了出去。

  “左護衛(wèi)大人,你一定要相信老朽,我的話不會錯……”老人仍不放棄,一路叫嚷著。

  而婚禮就在這個插曲中落幕了,至于老人的一番激烈言詞,經(jīng)過客人們的一傳再傳,早已散布在挪威的各個角落。時間不過才一天……


  “那個人是誰?”苗映雪在蕾絲的幫忙下?lián)Q下禮服,只穿一件連身式的睡衣。

  “一個算命的而已!

  “你就是為了他當初說的預(yù)言才決定娶我?那現(xiàn)在他既然說我不是你命中的伴侶,你何不放了我?”她好怕那老人的預(yù)言會成真。就算再不喜歡他,就算他是害她被龍少夫囚禁三年的始作俑者,她還是不想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好吧,她承認她有點喜歡他,所以他絕對不能有事。她可以不嫁給他,但他就是不能有事。

  “你相信那老人的話?”迪克·霍爾訝問!斑是你又想趁此擺脫我?”他口氣硬了起來。

  “不,不是,我是怕我真會給你帶來災(zāi)難,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我好害怕,好害怕你出事,我不喜歡這樣,那老人說的話像是不假,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她真的好害怕,整張俏臉全揪在一塊兒了。

  “我是那種他說會死就會死的男人嗎?”他拍拍她皺得像一只沙皮狗的臉,暗自高興她總算卸下了心防。

  “可是——”她就是怕呀!

  不應(yīng)該擔心他的,可她就是忍不住為他擔憂。也許她是真的在這段日子里不知不覺地喜歡上他,所以為他擔心受怕也是自然的。

  所有的不甘心都閃到一邊去了,現(xiàn)在他的性命安危才是最重要的,要鬧別扭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先想方法保住他的性命要緊。

  “不要可是,你丈夫可是堂堂的左護衛(wèi),沒有什么事可以難倒我,你真的不用擔心!彼f著,伸手扯掉她身上的睡衣,直推她倒向床上。

  苗映雪措手不及,身子已然赤裸裸地被他壓得動彈不得。

  而接下來的時間里,就更別想說話了。在他一記比一記更熱烈的親吻、一次比一次更撼動人心的愛撫下,她除了不由自主的發(fā)出嬌喘聲外,就再也不能吐出任何話了。


  關(guān)于有個老人大鬧王宮宴會的事,很快地便傳至正和苗薇雅趕路的龍少夫耳中。他瞇起眼睛,二話不說地掉頭往王宮的方向駛?cè)ァ?br />
  “怎么了?你下去買東西時聽見什么了?”苗薇雅一看見他的神情有異,便知道一定有事發(fā)生,立即緊張地問。“是映雪嗎?是映雪出事了嗎?”她不該這么匆促離開的,映雪要是出事了,她也不要活了。

  “有人去婚禮鬧場!饼埳俜蚱届o的說。

  “鬧場?在王宮里?”

  “是!

  “是什么人這么大膽,連王宮也敢去撒野?”苗薇雅訝然道。

  “據(jù)說是一個算命老先生,一口咬定左護衛(wèi)娶了映雪就會招來惡運!

  “胡說八道,太荒謬了!

  “是很荒謬,所以我才決定要折回去看是誰在搞鬼!奔词挂堰_成目標,他仍不允許有人破壞他塑造的完美。

  “你要回王宮?”苗薇雅問。

  “不,我們先去一個地方!

  “什么地方?”

  “你去了自然會知道!饼埳俜蚣涌焖俣,只想證實他的猜測是否對了。

  一個小時后,苗薇雅驚訝地發(fā)現(xiàn)龍少夫把她帶到墓園來;墓園雖是整理得有條不紊,環(huán)境也十分幽靜,但苗薇雅仍感覺到毛骨悚然。

  沒辦法,她是道地的臺灣人,對于墓園總是抱著一分恐懼。

  “少夫……”她抓緊他的手,緊跟著他的腳步。

  “來吧,不用怕!饼埳俜蚬膭钪。

  兩人走了一段路,終于來到一處墓碑,上面刻著蓋柏·霍爾的名字。

  “少夫!彼婀值乜聪蛩@不是他義父安睡的地方嗎?

  “薇雅,你站到一邊去!饼埳俜蚰贸龇旁诓即锏匿z頭,以及一枚小型炸彈。

  “你想做什么?”苗薇雅被他手上的工具嚇呆了。

  他……他不會是要炸掉蓋柏·霍爾的墓吧?

  “炸掉這里!彼皇侨缢氲南胍ǖ暨@塊墓地。

  “不,少夫,這對死人是不敬的!”她拉住他,想阻止他這么做。

  “我自有用意,你到一旁去,這炸彈威力不大,但我怕你會受到波及,快走開!

  “少夫,不行的!

  “快走開!彼鸬匾话牙_她,一面警告她道:“你知道我的脾氣,不要成為我的困擾。”他或許愛她,但絕不會寵她。

  苗薇雅只好靜靜地站到安全距離外,看著龍少夫把炸彈放至堅硬的大理石上,點燃引信后便來到她身邊,摟住她,以防她及她腹中的胎兒受到驚嚇。

  過不了多久的時間,炸彈轟地一聲爆開,大理石飛散四周,濃煙四起,狂沙飛揚。

  “快點!我們必須快點,否則這道爆炸聲必然會引來看守墓園的人!饼埳俜蚍砰_她,走近被炸開的墓地,深穴下是一具空棺,里面的尸體早已不見蹤影。

  “你把尸體炸爛了!泵甾毖耪f完,兩眼一翻,昏倒在他伸出來接她的手臂里。

  他早說過,女人即是麻煩。



  “!”苗薇雅尖叫著醒來,驚坐起身才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在陌生的房間里。

  “你醒了正好,把桌上的東西吃完,我還有事要辦!饼埳俜驈脑∈依镒叱鰜怼

  “我吃不下!彼趺磿詾榻(jīng)過炸尸事件后,她還吃得下任何東西引太恐怖了。

  “吃不下也得吃,你不是自己一個人!彼呓,硬是端起桌上的濃湯要她喝。

  “你做出那種事,你——”

  “你后悔跟我走了?”龍少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平靜地看著她。

  “不,我沒有,我從來不后悔愛上你,即使一直那么任性妄為!彼鹕砉醋∷牟弊印

  “那么就把東西吃完!

  “我真的吃不下,一想到!”

  “我沒有炸爛尸體,薇雅!

  “不要說,我不要聽!彼煲铝。

  “你必須聽完我的話,別再打斷我。那里沒有所謂的尸體,炸彈的威力只能炸開大理石,那具空棺里早已沒有人!苯(jīng)過三年的時間,就算是人,也變一堆白骨了。

  “你是說……”不可能吧?

  “是的,我義父并沒有死!

  “你早就知道了?”

  “不,我也是在炸開墓地后才知道的!

  “那你義父是詐死了?他為什么要那么做?”好好的為什么要詐死?太奇怪了,苗薇雅心里想道。

  “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彼膊幌矚g自己的猜測成真。究竟義父為何要詐死,他想不透這一點。

  不過,他相信就算他沒有找到義父隱身之處,義父也會來找他。

  他有預(yù)感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


  “蕾絲,你說什么?迪克從馬背上摔下來?”苗映雪大驚失色地丟掉手上的書,驚惶失措地站起身。

  “蕾絲確實聽見侍衛(wèi)這么說。”蕾絲同樣掛著一張憂慮的臉。

  左護衛(wèi)大人以往即使不愛說話,但對他們這些下屬都很好,聽見他受傷,整個王宮里的人沒有不替他擔心的。

  “他人呢?迪克現(xiàn)在人在哪里?”苗映雪又慌又亂,恨不得能馬上見到迪克,霍爾。

  “在喬醫(yī)生那里,喬醫(yī)生說在他還沒說左護衛(wèi)大人可以下床以前,左護衛(wèi)大人就不能擅自下床!崩俳z把從侍衛(wèi)那里聽來的告訴苗映雪。

  “帶我去!蕾絲。”

  蕾絲點點頭,快步走出房間,苗映雪隨即緊跟在后頭,一路上揪緊了心,短短的一段路宛如永遠到不了似的。

  終于在她心跳越來越快時,喬醫(yī)生的診療室到了。一到診療室,她立即沖進去,診療室里站滿了人,但她眼中卻只看見躺在床上的迪克·霍爾。

  她強忍住滿眶的淚水,輕喚一聲:

  “迪克!

  他看起來好蒼白,平常時候那意興風發(fā)、神采飛揚的高貴臉容已不復(fù)見。更多的淚水爬上眼眶,想要硬生生將它們?nèi)滔,卻——好難。

  “你怎么來了?映雪,我不是吩咐過了,要他們不要讓你知道這件事!彼团滤龝堰^錯攬在身上,以為他今天會發(fā)生意外,都是她的錯。

  “你怎么可以不讓我知道!我已經(jīng)是你老婆,你還想瞞著我,你……你……”她猛地抽氣,又拼命吸著鼻子,一副就要嚎啕大哭的模樣。

  “嘿,我看我們還是先出去一下好了,王子殿下,王子妃。”南·雷恩不想讓大伙看到他哄老婆的一幕。

  明白他倆需要獨處,診療室里的人立即魚貫走出,把空間留給他們夫妻小倆口。

  一等診療室只剩下她和他,苗映雪立刻奔向他,兩只小手不安地上下摸著他。

  “別挑逗我,映雪。”他倒抽口氣,他和她的手只隔著一條薄被單;他只是從馬背上落下,可不是死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擔心你,你傷到哪里了?我看看!彼奔钡恼f,抓住絲被就要掀開。

  “別亂來,喬醫(yī)生把我脫個精光,你不會想看我沒穿衣服的樣子吧?”他伸手按住她的手。

  “我要看看你的傷勢,你一定傷得很重,要不你就讓我看看嘛!彼绞蔷芙^,她越是覺得不安。

  “我沒事,沒什么好看的!彼团滤焕_絲被,肯定會發(fā)窘。

  聞言,苗映雪再也忍不住的落下淚來,淚痕斑斑的看著他。

  “別哭,我不是說沒事嗎?”他伸手攬住她的腰,她索性趴在他肩上痛哭起來。

  “是因為我,對不對?是因為你娶了我才發(fā)生意外的!辈贿^才三天,預(yù)言就應(yīng)驗了,他果真不能娶她。

  “不是,不許這么想!

  “可是明明就應(yīng)驗了老先生的話!

  “映雪,別相信他的話,我是心不在焉才會從馬背上摔下來!

  “心不在焉?”她抬起頭,淚眼蒙朧地看著他。

  “是,當時我在想你,想著你昨晚在我身上……”他沒有把話說完,她就兩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再說下去。

  “不要說,你好討厭!彼呒t臉。

  “這可就不會哭了吧。”他笑著糗她。

  “你真的沒事?你不要騙我,我是你老婆,你不能瞞我!彼缇徒邮茏约菏撬娜说氖聦。

  “唔,我好痛,好不舒服!

  “哪里?告訴我!我可以幫你揉一揉!彼钡刈鹕,關(guān)切地看著他。

  “你要幫我揉一揉?”迪克·霍爾努力憋住嘴角的笑意,打算好好捉弄他老婆一番。

  “是,你說哪里不舒服?”看見他疼成那樣,苗映雪的心都快碎了。

  “這里……還有這里!彼氖忠粫䞍褐赶蚣绨颍粫䞍褐赶蛐靥;如果這里不是喬醫(yī)生的診療室,他會更放肆,但目前為止這樣就夠了。

  心疼他承受這么多苦痛,苗映雪開始輕柔地在他肩膀和胸膛上輕輕撫揉。

  迪克霍爾在她的撫弄下發(fā)出一道粗啞的喘息,她趕忙住手,關(guān)切地問:

  “我太用力了嗎?”

  “不,繼續(xù)!彼窍褙堖湟粯訚M足的表情差點在她眼前穿幫。

  不疑有他,苗映雪繼續(xù)搓揉著,一直到診療室門口傳來喬醫(yī)生的嗓音。

  “迪克,我不是說你一點事都沒有,你這會兒還賴在床上不走,是覺得我的醫(yī)術(shù)不精了?”喬醫(yī)生語帶調(diào)侃,似乎看穿了他的“陰謀”。

  聞言,苗映雪驀然抬起頭。當她看到他亮晶晶、笑得賊兮兮的眼睛時,總算明白自己被耍了,他根本一點事也沒有。

  “你耍我?你好過分,害人家那么擔心你,還掉那么多眼淚,你……你……”她抗議地捶打他。

  “好了,映雪,別讓喬醫(yī)生看笑話!彼プ∷湎碌氖,嘴角忍不住上揚。

  轉(zhuǎn)頭看向喬醫(yī)生,果真見他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苗映雪立即懊惱地端坐起身,低聲向他問好,一面以眼神告訴迪克·霍爾——這筆帳她記住了。

  迪克·霍爾不由得大笑出聲,還越笑越大聲;他知道經(jīng)過這些時日,她已逐漸恢復(fù)了活潑開朗的本性,而他簡直迫不及待想看看那究竟是如何的扣人心弦。


  “你真的沒事吧?”回到房里后,她還不忘憂心地問。

  “喬醫(yī)生不是說我一點事也沒有,你要我重復(fù)幾遍?”他不禁翻起白眼,拉著她坐在他旁邊。

  “誰要你一直耍我,害我分不出真假!

  “是你好騙,才這么容易上當。”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迪克,我好怕。”

  “嗯?”他放下咖啡,側(cè)頭看她。

  “萬一那老先生說的預(yù)言是真的呢?萬一你因為我而喪命,我……我……”她背不起這重擔,那預(yù)言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不許你再這么說。忘了這件事,忘了那老先生說的話。”他沉下臉。

  “我怎么能忘?你看你才不過三天就真的發(fā)生意外了,你叫我怎么安心?不如你放了我,以保你自身的平安!鼻樵负退珠_,也不愿見他因她喪命。

  “不許再說了!”他猛地起身,大步走向房間,在門口時他旋過身來:“急著想擺脫我是吧?映雪,你不要忘記,我是左護衛(wèi),即使龍少夫人在哪里,我還是能把他抓回來。為了令姊的將來,最好不要再讓我聽見要我放了你的話!闭f完,他轉(zhuǎn)身走開。

  “迪克,我不是——”她急急想追上去,卻被地毯絆倒,很難看地摔了個狗吃屎,最后索性趴在地上不起來。

  她很難過他竟會把她的關(guān)心看成是她急著想擺脫他;以前也許是,但那也是由于她不甘心被人擺布,但現(xiàn)在她已不那么想了。

  倘若可以,她真的好想和他一起廝守到老。但如果她的存在只會給他帶來災(zāi)難,那么她寧愿不要愛他,寧愿沒有愛。

  她已經(jīng)是這么的愛他,他怎么可以誤解她的一番苦心?怎么可以?

  苗映雪想到這兒,眼淚不由得冒上來,而這一冒上來,就再也不能控制的任由它奔流。



  迪克·霍爾才走出房間,就看見南·雷恩走向他?此袂槟兀坪跤惺裁词抡郎蕚涓嬖V他。

  于是回頭看了眼房間,舉步向南·雷恩走去,兩人很有默契地來到隱密的角落。

  “有何發(fā)現(xiàn)?”迪克·霍爾首先開口。

  “你的馬鞍被人動過手腳!蹦稀だ锥髂樕林氐卣f,心想迪克這小子最近大概是走楣運了,大事小事全落在他身上。

  “正如我猜測,我在一上馬時就感覺到馬鞍被人動過!

  “既然早已警覺到,你還上去?你以為你有幾條命!蹦稀だ锥鞑黄埻淖龇。

  換作是他,娉如大概又會嚇得暈死過去,所以有了她以后,他學(xué)會更保重自己。

  “總不能教動手腳的人失望而歸,你說是不?”迪克·霍爾倒是毫不放在心上。

  “你一點也不覺得事態(tài)嚴重,是嗎?”南·雷恩對他的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沉穩(wěn)應(yīng)對是迪克·霍爾的另一項本事。

  “除非他真能取我性命,否則事情是不算太嚴重啦!彼Φ。

  “你所謂的他是誰?你認為誰想取你的性命?”南·雷恩突然有種感覺,迪克似乎早就明白是誰在暗中搞鬼。

  “只有一個人想要我的命,可那人已死了三年!彼刂赋觥

  “你是指令尊?你不是早在幾年前就跟他把那場誤會解釋清楚了?再說令尊也已死了三年,不會是他。”南·雷恩多多少少也知道迪克·霍爾和他父親之間的恩怨糾葛。

  “我沒說是他,只是這世上唯一會要我一命抵一命的人就是他,不會再有人想取我性命!

  “你懷疑令尊詐死?”

  “我沒這么說!彼柤,就是不肯正面回答。

  “你明明這么想。”南·雷恩不客氣地說!澳愕降状蛩阍趺醋?”

  “守株待兔!

  “然后一再地讓自己受傷?明明可以躲過,卻一再以身試險?你要映雪活活哭死?”他很肯定這么做的后果就是引來洪水爆發(fā)。

  “我要試試他是真的想要我的命,還是只跟我玩玩。”

  “等你試完,也許你的命也沒了!蹦稀だ锥魅滩蛔∫獡。

  “一命抵一命,也許是最好的結(jié)局!

  “人不是你殺死的,一命抵一命的說法不成立。”看來隱藏十五年未曾浮出臺面的事件,這次終將要被搬上抬面,南·雷恩憂心仲仲地想。

  “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相信我,南!

  “但你是他的兒子!

  “這就是問題所在。南,兒子的存在只是更讓他想起當年的慘劇,不能怪他想要我死!钡峡恕せ魻栒f得平靜,內(nèi)心卻波濤洶涌。

  南·雷恩知道他分明是想起了過去,也就不再出聲打擾他。只是——那一心只想要取兒子性命的蓋柏霍·爾真的沒死?

  看來,整件事就像是一團謎,讓人想理也理不清。


  接下來的幾天,迪克·霍爾陸陸續(xù)續(xù)帶著傷回來。雖然他一直慎重吩咐不準有人向苗映雪報告這件事,但同樣關(guān)心左護衛(wèi)大人傷勢的侍女蕾絲,還是偷偷地告訴了苗映雪他受傷的事。

  自從知道迪克不讓她知道他在外頭受了傷,苗映雪都強自把滿眶的淚水硬生生地擠回去,在他面前若無其事的強顏歡笑。唯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心早已痛不堪一言。

  而心里越難受,她下決心離開的念頭就越在心里扎根,最后終于也到了非走不可的地步。

  “小姐,左護衛(wèi)大人又受傷了,這次他傷到的是右腳,你想想辦法嘛。小姐,再這樣下去左護衛(wèi)大人……”蕾絲沒有再說下去。

  “我有辦法,蕾絲!

  “什么辦法?小姐!

  “聽我說,蕾絲,今天晚上你帶著迪克常弄給我吃的安睡藥丸過來。”

  “那是宮中的禁品,只有上頭的人才拿得到。”蕾絲當下一楞。

  “你就是想盡辦法也要拿到手!

  “蕾絲知道了!


  當天晚上,迪克·霍爾和平常一樣走進房間。即使右腳受了傷,走起路他仍是四平八穩(wěn),絲毫沒有受腳傷的影響。

  苗映雪坐在床上,心兒狂跳,手心冒汗,怕他看出破綻。她的心跳得比平?炝藘杀叮苍S是三倍。

  “今天過得好嗎?”迪克霍爾走過來問。

  她飛快地點點頭,端起他的咖啡就喝,突然間又伸手攬住他的脖子,以口喂他。

  由于已好些天沒和她親熱,忍了好幾天的欲望,經(jīng)她這一吻,不由得火速地爆發(fā)開來,再也顧不了怕她看見渾身的傷。迪克霍爾扭熄電燈,藉著四周昏暗的燈光,任由她熱烈的親吻著他,咖啡從她口中傳來,他想也沒想地便接下,一口飲下,才驚覺味道不對,他詫異地推開她。

  苗映雪倒退一步,這才扭開電燈,傷心欲絕地看著他,再也忍不住滿懷的不舍。

  “你——”他知道自己服下了什么,那是一種能讓人即刻昏睡的藥。

  “我愛你,迪克!我愛你,對不起,用這種方式告訴你!彼t著眼無限愛戀地看著他。即使是最后一眼,她也要深刻的記住。

  “回來,你——”他伸手想抓她,她卻退得更遠。

  “我要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你不會再有事的,迪克,你會平安地過完這一生,只要沒有我!彼酵嗽竭h,淚水也越流越多,模糊了她的視線,讓她看不清楚他。

  “別走,映雪,別做傻事。”他說,想起身,卻敵不過藥效的發(fā)作,咚一聲倒向地上。

  而苗映雪也在同時哭著跑開。

  “小姐,你真的能找到人來救左護衛(wèi)大人?”蕾絲把她帶到秘道出口,還是有點懷疑的問。

  “是,我知道有個人能破解這種命中相克的天數(shù),你趕緊帶我出宮。”原諒她不得不說謊。

  “小姐只要順著這條秘道就能出宮了!

  “我知道了,蕾絲。你趕快回去,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就慘了!

  蕾絲立即聽話地轉(zhuǎn)身走開,苗映雪則深吸一口氣朝秘道走去。

  一直走了好久,才終于走出那既小又黑漆漆的秘道,抬頭望著華麗尊嚴的王宮,淚水再次流下。

  終于離開王宮了,從此沒有她,迪克必能平安無事,快快樂樂的繼續(xù)當他的左護衛(wèi)大人。

  而她要走得遠遠的,讓他再也找不到她,終其一生不再被她所害。

  就這樣一面走一面哭,苗映雪都沒有再回頭,愛已讓她沒有回頭的余地。

  也許是淚水模糊了視線,或是四周黑壓壓的一片,當她注意到前方站著一位老先生時,她著實嚇了一跳。

  “你!”她駭然的停住腳步,直覺此人來意不善。

  “跟我走吧,我等你很久了!敝圃爝@么多混亂,只為要順利帶走她,她的命絕對要比任何人值錢。

  “不!彼D(zhuǎn)身想跑,卻被那老先生一杖打昏過去,身子一軟,便倒在濕軟的草地上。

  夜更深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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