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凡啊!是誰來的電話?是不是殷堯呀!這孩子去美國那么久了,連通電話也沒打
回來過,這就么撇下公司不管了,豈不是要急死我們!”
玉雅從廚房內走了出來,手上還拿了塊抹布四處抹著。她就是這樣,家里女傭兩、三個, 她一個也不用,就是習慣自己動手。
“還好有你爸回公司指揮大局,要不,等你回來,不知道會亂成什么樣。小凡!
—殷凡,你怎么了,電話是誰打來的?”她見殷凡久不答腔,只是傻傻的愣 在那兒,這才警覺到那通電話的不單純。
“是哥在美國的朋友打來的。”她輕聲說出這幾個字。
“阿堯的朋友!他是誰?有什么事嗎?”玉雅感應到殷凡的緊張態度。
“我不知道,他沒說,他只說哥在美國出了事,要我趕緊去處理;至于什么事,他沒說清楚!币蠓勃┰甑淖ブ^。
她是信好,還是不信?若是哥真有個什么,她良心怎么能安呀!
“不知道他是誰就別去了,我叫你爸派個人去。”玉雅也不放心她的安危。
“可是,對方說只愿意見我,說什么事關機密,不能讓外人介入!彼魫灥恼酒鹕恚B續踱著步。
“這更奇怪了,我不能讓你去。我看,我去好了,我不是外人!
“不行,他們指名要我去,而且,你得留下來照顧爸,反正我孤家寡人一個,也沒什么牽掛的!币蠓勃Uf出的話,活像是訣別似的。
“哎呀!你說這是什么話,要是讓你爸聽見了,準會挨罵。”
玉雅斜睨了她一眼,對于眼前這位她從小呵護長大的小公主就是沒辦法。或許是有點寵慣了,老是控制不住她那張嘴,就愛亂說話。
“反正我已決定要走這一遭,那人說三天后會在機場等我,我不能不去!彼囊庖褯Q。
“我看這么辦吧!叫你爸派個人手跟著你,這樣我比較放心!
玉雅前思后慮的結果,就只有這樣她最放心,畢竟殷凡的安危重要,但阿堯的生 死也不能置之不理呀!
“不要啦!我剛才不是提過,他們只準我一個人去;再說,多一個人礙手礙腳的 ,說不定反而會害了哥!”
“天,我還是將這件事趕緊告訴你爸,讓他做主!闭f著,她馬上拿起電話,準備撥號。
這么天大的事,還是得告訴愷洋,畢竟他社會歷練多,一定有應對的方法。
“等等!不要告訴爸,反正這趟我是去定了,我不想讓他操心,雅姨,你一定得 幫我瞞著爸!币蠓勃<奔眽鹤∷氖。
這是什么道理?不聽她的話,還要她成為幫兇!玉雅頭搖的跟波浪鼓似的,矢口 不答應。
“算了,你不答應我還是要去,我絕不能看著哥哥一個人身在險境!闭f完,她匆匆奔向門外。
玉雅大大的嘆了口氣,這該如何是好?說與不說都讓她為難極了。
殷堯和之搴正在茶當酒喝著茶,并等著達 爾回來,好與他磋商大事,畢竟“休息”了
五天也夠久了,殷堯差點把持不住想立即沖進松樵園,將那份最后的機密竊取出來,當然,最重要的是能看看荃荃。
所以羅!這幾天達爾和之搴這兩個死黨老是形影不離的跟著他,差點沒有到黏在 一起的地步。
今天,是纖纖學校一年一度的校慶,達爾拗不過纖纖的眼淚加柔情攻勢,只好硬著頭皮去當義工,在大門口義賣起水餃來了。
如今二缺一的情況下,殷堯和之搴只好把“茶”問青天,相對兩無語了。
一陣機車煞車聲驚醒了這兩個各懷鬼胎的人——一個想盡辦法脫逃,另一個挖空心思不讓他溜。
“拜托,罰郵資。”外頭那人嗓門簡直大的可以,使得茶當酒內的客人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唉,幫他看店,還得幫他出郵資!”之搴姍姍然的走了出去,隨即拿了一封欠
郵資的信進來?谥羞喃喃念著:“這人存心找碴嘛!不僅沒貼郵票,連個寄件地址也沒,這字又丑的像鬼畫符一樣,還敢拿出來丟人現眼,但奇怪的是收件人竟然是你!”
他這話要是被荃荃聽見了,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五馬分尸?不,太便宜他了。對,剁成肉醬做成人肉叉燒包。(別怪筆者心狠手辣,實在是這個姓藍的家伙太過眼高于頂,悶騷的可以。
我!殷堯這下也覺得奇怪,一把奪了過來,“哇!還真是丑斃了,慘不忍睹呀! ”(你是不是也活的不耐煩了!)
他倏然撕開一看,幾個草草的大字映在眼 前:
堯,快救你妹妹,她有危險了!
雖未署名,但殷堯知道她是誰;除了她,誰會叫他堯。
“是誰?”之搴問道。
“荃荃。她說我妹妹有危險了。一定是孫樵發覺我行跡可疑,所以,想從我家人下手!币髨蚨溉蛔揭巫由希跉庵杏兄黠@的著急。
“這老家伙凈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敝悍薹薜那昧讼伦雷,使得一旁客人無不以怪異的眼光看著這兩個新老板。
殷堯突然用滿是懇求的眼光看著之搴,之搴覺得將會有“好事”上門而全身發毛。
“別這樣看我,我可消受不起!”他對殷堯“嫵媚”的一笑連連退著步。
“拜托了,之搴。我現在走不開,一切全靠你了!彼壑袥]有促狹、捉弄,有的 只是非常真摯的請求。
生平硬的不怕,就怕軟招的之搴,這會兒可真是招架不住了,他只好無奈的一笑,“好吧!誰要你我是好兄弟,我一定盡力保護你妹妹的安全。”
“謝謝你!事后我一定將妹妹許配給你,以示答謝。”殷堯可是很鄭重的說。
想不到之搴這小子竟不識好歹,“不了,這是我應當做的,怎能求回報呢!我看 ,等達爾一回來我就出發,事態嚴重,可不容耽擱!
他摸摸頭,歉然的一笑,想當然耳,殷堯怎么會就此放過他,只不過,如今殷凡 的安危是他最掛念的。
荃荃竟冒著危險為他傳送訊息!如今,對她除了愛,他又多了份感激。
殷凡依約來到了紐約機場,她四處 張望著,不知來接她的會是怎么樣的一個人?
好人?壞人?
管他的,她殷凡自幼勤練跆拳道,又是未來的準女警,才不是那么好欺負的,即使對方是阿諾、藍波,她依然能應付的很好。(吹牛吹破了牛皮,可就不好玩羅! )
走出機場,刺眼的陽光差點讓她睜不開眼,纖塵不染的臉上,禁不住沁出了汗珠。驀然,一股不安的感覺襲上心頭,似乎背后正有著一雙隱形的眼睛直盯著她瞧,可是倏地回眸一望,卻又沒半點跡象。
或許是剛來到這個陌生環境,一時無法適應所產生的一種錯覺吧!
剛要起步,一輛寶藍色旅行車赫然出現在她面前,險些撞上了她;殷凡還來不及
開口怒罵,就莫名其妙的被拎上了車,就像老鷹捉小雞一樣。
“你們是誰,竟敢這樣對待本姑娘?”殷凡潑辣的架式絲毫不因身困險境而稍微 收斂些。
“我們就是派來接你的人!
除了殷凡,車上總共有三個人,但都黑衣蒙面,不知是敵是友。
“既然是我哥的朋友,為何要蒙著面?一點誠意都沒!
殷凡大小姐還真是天真,這款的人類會像她哥的朋友?
“我們有說是你哥的朋友嗎?”司機開口了,這聲音很熟,像是麥可。
“那你們是?”殷凡雖然一開始就覺得不對勁兒,但直到現在才開始有點害怕。
“別怕,我們只不過是想接你去小住幾天,事情一過,就會放了你。”
才怪!麥可眼中明明寫著:吃了你。
“事情一過?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們把我哥怎么了?”在心中懸宕已久的問 題,現在總算可以問個明白。
莫非哥哥已經遇害了?不!不會的,像他那種“禍害”,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只
是,他現在人呢?自從來到紐約后,他就不曾捎過只字片語回去報平安,這叫她是該信,還是不信?
別異想天開了,現在人都已經被挾持在車上,還在研究什么信或不信?她狠狠的捶了下自己的腦袋,蠢呀!(你不是自吹自擂有跆拳道嗎?這下穿幫了吧。
她忿忿地看了一眼這三個黑衣人,為之光火的咬著唇,“你們要帶我上哪兒?至少得讓我知道我哥的現況!
“你哥呀!他現在好得很!
“這么說,是你們騙我羅?”她雙拳緊握地生著悶氣,幾近到失控的地步。
該死的哥!一通電話也沒有,害她這么簡單就被騙了;但他們又為何要騙她呢? 為財嗎?
“沒錯,如此一來,我們就可以控制你哥的行動,搞不好還可以收為己用。”麥可得意洋洋的說。
“你們到底在說些什么?收為己用是什么意思?難道你們不是為了錢?”
殷凡一向自認自己滿聰明的,怎么這會兒覺得自己像是置身于一團迷霧中,完全 摸不清方向。
哥到底在做些什么?
突然,殷凡覺得對這個哥哥好像變得極為陌生。
“跟你解釋那么多干嘛!你乖乖坐好,別再問那么多問題了。真是的,頭一次碰 到你這種女人,被人挾持了還一點都不懂得收斂!
麥可突然想到,要是被這種女人纏上了,恐怕一輩子都不得安寧。(纏上你!也 不自己撒泡尿照照。)
殷凡用眼光凌遲著他,也不再多言。
約莫又過了一刻鐘,旅行車慢慢駛進一處雜亂的黑巷內,仿佛來到了貧民窟,但又不像。傳說中的貧民窟不是街道上坐滿了衣衫襤褸的乞丐伸手要錢嗎?
這兒沒有,除了顯得陰森森外,并沒看到半個人影。
當殷凡尚在神游太虛的剎那,她已莫名其妙被推進一間像是臨時搭的鐵屋內。
“你們想綁架我嗎?”她頤指氣使的態度并沒有嚇倒那些人。
“我說小姐,你能不能安靜點?你要是認為我們是綁架那就是綁架吧!乖乖在
這兒蹲幾天,三餐我會派人送過來,我們得回去交差了,你自己好自為知吧!”
麥可看著殷凡那水藍的大眼,深深的輪廓,白皙的皮膚,混血的臉蛋,及高挑的
身材,一顆心早就蠢蠢欲動想一親芳澤,尤其她那撒潑蠻橫的個性更是有味道。要不是喬治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動她,他早就撲上去親個過癮了。
他垂涎地又看了她一眼,不能吃的東西是愈看愈好吃,不能再看了,否則,他不知道能不能再忍下去。
他輕咳了幾聲,“我們走了,自個兒小心點羅!美人兒!
殷凡羞憤交加的怒視著他們的背影,精靈璀璨的眸子已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不!她不能哭,也不能怕,天底下沒有什么事能讓她殷凡流淚的。真氣自己只是一年 級的菜鳥,要不,早就將他們打的落花流水。
突然,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的傳來,殷凡強迫自己強打起精神,慌亂地在
這鐵屋內找到了一根粗壯的鐵棒,這可能是搭這間鐵屋時所遺留下來的,反正只要能當武器,什么都好。
她躡手躡腳的偷偷躲在門旁,就等壞人一踏進來,對他來個“迎頭痛擊”!
果然,門鎖潑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音,殷凡戰戰兢兢的等著,握著鐵棒的手都已冒 出冷汗。
就在鐵門“嘎!”的一聲打開時,她將眼睛緊緊的一閉,用盡她吃奶的力氣奮力一打到了,鐵棒也不動了,可是,為什么抽不開呢?
她倏地把眼睛睜開,眼前竟是個偉岸俊逸的男子,一點也不像是壞人呀!雖然他
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但是由他手臂上結實的肌肉看來,他可一點也不柔弱。
沿著他的手臂看下來,殷凡差點沒有慘叫出來,她的鐵棒竟然在他的拳頭里面, 而且被握得牢牢的。
“想謀殺恩人?”他淡淡的說出,從他深沉難懂的眸光中,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些 什么。
“你是誰?是跟那些蒙面人一伙的嗎?”人不可貌相,殷凡為求安全,警覺地 往后退了一大步。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殷小姐,咱們走吧!”之搴不喜歡跟女人打交道,因此, 說起話來一向簡單扼要,像極了灌籃高手里的流川楓。
“你的意思是……你是來救我的?”殷凡睜大眼。
“沒錯,我從你一下飛機就跟著你。”
“什么?那你為什么到現在才出現?”她的語氣中滿是責備,也不問清楚他為 什么救她。
“我本以為他們會把你押回他們的大本營,沒想到卻將你帶來這兒!彼桓睙o關 緊要的語氣,令殷凡怒火攻心。
這家伙竟然把她當誘餌!他到底是誰?
“后來你既然知道他們把我關在這兒,為什么不動手把他們全都抓起來?”
“要我一對三,我可沒那么傻。再說,他們身上必定帶有武器,甚至是槍械,要我以肉墻擋子彈—”他拉長尾音,慵懶的一笑道:“你還不夠格。”
“什么?我不夠格!好好,我不夠格,你可以走了,我不接受你的好意!彼髶u 大擺的又走回去坐下,壓根不愿意跟他走。
來救她!沒憑沒據的,誰相信。搞不好他們是一伙的,正處心積慮耍著詭計。
“是你自己不走的。好吧!那我也沒辦法,只好就這樣回去跟殷堯交差了!彼麩o所謂的聳聳肩,就想舉步離去。
“等等!”她陡地沖到他跟前,“你說什么?殷堯!我哥哥嗎?”
他抬眸看進她眼瞳深處,很沉靜的說:“沒錯,是你哥哥,他知道你有危險,要我來接應你。”
“他人現在在哪兒?你能帶我去嗎?”她忍不住拉住他的衣袖,很誠懇的要求 著,態度呈現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她這種改變,讓之搴膛目結舌的盯了她好一會兒,之后,他輕輕笑了出來,“小姐,我沒說不帶你去,是你自己對我像敬鬼神般的硬拉遠距離;現在,你是去或不去呢?”
“去!當然去,雖然還是很冒險,但我賭了!”
“那走吧!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賭輸的!
他饒富興味的看了她一眼,率先走了出去。
“什么?讓她給逃了!除了你們,還有誰知 道她被關在那兒?”
孫樵敲了下桌子,眼神充滿審視的瞧著他們每一個人。
“我的人我很清楚,他們一向守口如瓶,絕不會是他們泄漏出去的!丙溈蓴蒯斀罔F的回答道。
“這就奇怪了!那地方荒廢已久,是不會有人注意的,除非,從一開始你們就被 人盯上了!
“這是不可能的!沒人知道我們的行動,我記得當時我們就是在這兒商量這件事的,莫非……卡蘿小姐!”
麥可煞有其事的看著孫樵,只見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憤怒不已的看著樓上。
“當時,這間屋子除了我們,就只有卡蘿了,難道真的是她?她為什么老是要跟我 這個從小扶養她長大的親伯父作對?”
孫樵按捺不住怒意與悔恨,全身有著凝重的肅殺之氣。這種不怒而威的神情,震懾了在場的麥可,使他一時間噤若寒蟬,不敢再發表高論。
“這些天她被我關在這兒,寸步不能離開,她又是怎么通知殷堯的?”孫樵疑竇 大起,眉宇間又多了份猜忌。
“不管是什么,我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丙溈山档蜕ひ粽f,深怕荃荃又躲在角落偷聽了。
“你的意思是……”
“到時候你就明白了。如此一來,既不會破壞你們伯侄間的感情,也可以讓殷堯死的不明不白,豈不是一大樂事!哈……我這就去告知威廉,我們絕不會辜負他的期望!
聽來,這個叫威廉的似乎比孫樵還有權威,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當殷堯看見他最溺愛的妹妹殷凡平 安無恙的出現在他面前,剎那間,他只想沖上前緊緊的擁抱著她。
之搴這小子果然不負所托。
“小凡,你真的沒事?”殷堯將殷凡整個人轉過來又轉過去的,巡視她一 圈又一圈。
“我沒事啦!哥,你收斂點行嗎?我已經被你弄的暈頭轉向了。”殷凡敲了下 殷堯的腦袋,吃吃一笑的看著他。
雖然身在異地,沒想到哥哥寶貝的個性還是沒改,老是以為她只不過是個瓷娃娃,碰不得也摔不著,根本忘了她是讀警校的。
“不錯,還是‘恰’的可以,這表示你真的沒事!敝酪蠓勃]事,兄妹間調侃 的激戰就此拉開序幕。
“姓殷名堯的,你說我什么?”殷凡雙手叉腰,擺出一副女羅剎的面孔。
“殷堯,想不到你還真了解你妹妹,這模樣還真是xx的可以!敝阂性陂T邊,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兄妹倆斗嘴。
想必,這位仁兄可是活的不耐煩了。
“藍——之——搴!”殷凡立刻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我可是跆拳道高手,你少惹我!我之所以一直對你忍氣吞聲,可不是怕你,而是本姑娘懶得理你,怕打了你,你身上的毒氣會污染了我的玉手……”
牛皮尚未吹完,想不到一眨眼,之搴竟將她揪著他領口的“玉手”一把抓,繼而來個大翻轉,殷凡姑娘的兩只玉手就被箝制到身后,讓她動彈不得;最可惡的是,那 個惡魔竟然還保持原有的姿勢,動也不動的倚著那扇門。
“不知殷凡小姐師承何處?我可要提醒別人,千萬別去當你的師弟!彼I誚的
聲音,刺耳的傳進殷凡的耳里,讓她激動過度而顫抖著。
這個殺千刀的,竟然敢當眾侮辱她!
她老哥也真是的,瞧他那眉飛色舞的面孔,她真恨不得現在手上就有一把刀,把他那張俊臉給毀了,看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好女不跟男斗,我不理你們了!”殷凡很懂得什么時候該收斂氣焰。
她左看看右瞧瞧,就是沒有看見跟她同性的人種——女人。
“奇怪了,這兒除了你們幾個臭男人,難道就沒有別人嗎?”
在吧臺煮開水等著泡茶的達爾,立刻抬起頭說:“難道我就不是人嗎?”
“拜托,我又不是指你,我是說女的,我得找個同伴來對付你們三個!彼掳吞У酶吒叩。
“很抱歉,這就是你的不幸了,我們這兒全都是堂堂七尺之軀,沒有小女人!敝合袷翘焐笡_似的,老愛激怒她。
坦白說,這不能怪他,因為在他將近十二年的浪跡生涯中,纏著他的幾乎全都是故作溫柔,矯揉造作的女人;像她這么個美麗動人,又不失自然率真的女孩兒,他還是頭一次碰到,她激起他心中蟄伏已久的好奇心。
“什么小女人!你……哥,你怎么都悶不吭聲,竟這樣看著你妹妹給人欺負了!
她用力的跺了下腳,氣鼓了雙頰,怒眼瞪著殷堯,和眼前這兩個算是陌生的男人。她不禁思忖著:雖說他們看起來都很討厭,不過,不可否認,他們隱約中都有股氣勢,不像是平凡無奇的人。
“小凡,我沒說不幫你,只不過從頭至尾,你根本沒讓我有說話的機會呀!”殷 堯攤了攤手,極為無辜的說道。
“隨便你怎么說,我現在想知道的是,他們是誰?我怎么從不知道你認識這樣的 朋友?以前,你一有空就去泡妞,哪有時間來美國找朋友?”
殷凡咄咄逼人的言辭及銳利如鋒的眼神,弄得殷堯不知如何是好。
“殷堯,告訴她吧!事到如今,已無法隱瞞了!边_爾走向前。
殷堯嘆了口氣,灑然自若的搬了把椅子坐在殷凡面前,“小凡,你仔細聽
好了,現在我們四個人都置身在危險中,所以,無論你想做任何事,都必須小心行事;都怪 哥,是我連累你了。”
殷凡并沒有因為殷堯似有若無的解釋,而放棄她追根究底的習性,“哥,你愈說
我可是愈迷糊了,你能不能挑重點講呀!像是我為什么會有危險,還有,你又為什么會連累
我?最重要的是,他們是誰?這問題你們為什么老是避而不答?”
殷堯揉了揉太陽穴,對于他這個難纏的妹妹這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他可佩服的五體投地。
“我看,由我來解答你的疑惑吧!”之搴自告奮勇的說。
殷凡睞視了他一眼,“你說吧!我姑且聽之!
之搴搖搖頭,“伶牙俐齒!
就在他對著殷凡娓娓道出這件事的所有始末之時,殷堯也跟著他的一字一詞,漸 漸回到了他與荃荃相遇相知的記憶里。
荃荃,你現在過的好不好?
荃荃窩在家中,無聊的拿著撲克牌算命, 雖然她還是被伯父限制自由,但奇怪的是,這一、兩天來,似乎已不像前些日子那樣的嚴苛了。
她甚至于可以感受到監視的眼睛變少了。有時,她還可以在瑪莉的陪同下,在庭園內走動走動,或者在附近散散步。
唉!也不知道她的信殷堯收到了沒?他妹妹脫離險境了嗎?每天像個游魂般在 一定的空間內晃蕩,她簡直快發瘋了。
到底什么時候才能與殷堯再相逢?至少得讓她知道他近來是否無恙。
“近日有難!”她用力的將撲克牌往床上一扔,什么鬼玩意兒嘛!也不會算出 個好結果,讓她高興高興,竟然算出這樣的結果。
雖說這“游戲撲克牌”所算出的東西是不能當真的,但荃荃的心口卻因此猛跳個不停,忐忑不安的感覺幾乎壓著她喘不過氣來。
不行!她不能再待在房里了,她要出去走走,至少得去透透氣。
她很快地跳下床,換上件輕便的休閑T恤,逕自往外走去,才走沒幾步,她又聽見樓下竊竊私語的聲音。
她倏然轉往拐角處藏匿自己的身影,拉長耳朵,仔細聽著他們談話的內容。
“麥可,你說威廉已經確定取貨的時間了?”
孫樵的聲音首先傳進荃荃的耳里。
威廉!這陣子她已不只一次聽過這個名字,他到底是誰?會是殷堯所說的幕后主 使者嗎?
“沒錯,就是明晚子時。”
“那么倉促!”
“威廉的處事原則就是精、準、快,他認為唯有如此,才能給一些急欲殲滅他的人來個措手不及!丙溈舌咧σ庹f,而今有威廉替他撐腰,對于孫樵,他似乎已不再畏懼了。
孫樵沉穩的點點頭,“地點呢?”
“就在上次關殷凡的廢屋內!
“這樣好嗎?殷堯他們已知道那地方了,他難道不怕他們會找上那兒?”上了 年紀的孫樵顧慮比較多。
麥可老謀深算的笑了笑,“難道你沒聽過‘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雖說這主意不錯,但孫樵還是覺得不妥,雙眉也因此更朧聚了些。
“這也是威廉交代的嗎?”
“他說一切由我做主!贝藭r,麥可的表情更得意了。
孫樵森冷的瞥了他一眼,“狗仗人勢!這句話一點都不錯!
麥可的臉立刻像抽筋般扭成一團,他咬牙切齒、怒火氣騰騰的說:“喬治,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我之所以一直對你低聲下氣,是尊重你上了年紀,把你視為長輩,你
可別不識好歹!”
“這么說,我現在不算是你的長輩羅!”
孫樵哪會不知道這家伙自從得到威廉的重用之后,立刻一副“一登龍門,身價百倍”的痞樣,早已不把他看在眼里了。
“只要你識相點,我依然會像從前一樣尊重你的。”
麥可倨傲不遜的模樣,讓孫樵為之反胃,“算了,只要咱倆都有利益可得,我也不管你是用什么態度對我,我向來不喜歡假仁假義!
“好,我也懶得再對你巧言令色了。”麥可下巴一抬,十足耍起大牌。
“不管怎么樣,我們還是得將這次的計劃籌備好,可別出差錯!睂O樵眼神炯亮含威,一點也沒把麥可的話放在心上。
麥可當然也知道他取信威廉就決定于這次機會了,無論如何,他都要卯足勁兒做好它。
只可惜荃荃并不知道,這只不過是麥可一個人處心積慮所設想出來的騙局,目的就是要利用她這個眼線,來達到消滅殷堯他們的計策。
最可怕的是,她真的信以為真,如今忐忑不安的心情更添上一筆憂思。她該告訴殷堯嗎?如此一來,豈不是害了伯父!
但是,她只要瞧見麥可那副洋洋得意的嘴臉,她就恨不得立刻揭穿這件事,讓他此生都與牢獄為伍。
可是伯父呢?他的年紀已一大把了,她怎能這么狠心對待她的親人!
天呀!對與錯之間,竟讓她如此難以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