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廚房里忙來奔去了大半天,靈敏的耳梢一聽到外頭傳來紛擾細瑣的腳步與交談的聲音,關紅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系的圍裙,臉上漾滿了笑,止不住開心情緒的端起了灶上的盤子奔向大廳。
“你們回來啦?”
幾個男人紛紛投給她一眼,打趣的眼光讓她瞪大了眼。
奇怪,他們干么這么瞧著她?關紅心里委實狐疑得很。
“干么用這種怪怪的眼光瞧我?我臉上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對啊!毙ξ那屏怂谎郏堃惴蜓凵袢岷偷淖呦蛩,“你今天又忙了些什么事情?怎么臉上沾了那么多白粉呢?”精炯的眼神卻是連瞧也不去瞧她手上的那盤……嗯,食物。
那應該是食物吧?龍毅夫的心里可不怎么敢確定那東西是可以入口的。
“這是面粉啦,”瞟了他一眼,關紅又不由自上地偷睨視著一回來瞧了她一眼后,就只顧著牛飲桌上那杯茶水的冷蒼岳。
“好極了,小紅今兒個又下廚,大伙兒有東西吃了!辈恢阑畹腻a南猶自在一旁笨笨的敲著邊鼓,“我今天一定要吃到小紅做的東西!痹谕忸^跑了一整天,饑餓的肚子迫使他用眼光饞食著那盤長相挺特殊的食物。
先前幾次他不巧的都錯過了品嘗的機會,都沒有嘗到小紅的手藝,聽兩個老大說小紅的手藝是一流的厲害后,他的口水就沒有停過。
雖然他們兩個人在贊小紅的手藝時,眼底的亮光讓他覺得詭異得直發毛。
“面粉?你又下廚?”不動聲色的斜眼觀察著冷蒼岳,龍毅夫暗暗的竊笑起來,阿岳那微繃的身軀……嗯,似乎透露著什么!伸手很柔很帶著關切的拭著她頰上的面粉,“看來阿岳跟錫南今天是有口福了!彼匾獾膶⒆约旱拇嬖诮o撇得一干二凈,“你今兒個又做了什么要給他們嘗呀?”口氣帶著那么一絲調情的慵懶與逗弄,飽含興味的眼底卻很快的閃過一絲光采。
很好,阿岳那家伙的身子拉直了。
“不是叫你沒事別進廚房嗎?”連頭也沒回,仰首咕嚕嚕的將茶水全灌進了肚子里,冷蒼岳口氣不住的責備著。
他一聽到她又下廚又弄吃的學做菜,就直覺得頭皮發麻,心里頭縮縮緊緊的忐忑不安著。
唉,實在是拿她沒轍!小紅一心想要成為一個身懷絕佳廚技的現代女性,但她八成是上輩子跟廚房或是灶神犯沖,不論再怎么費心思,怎么做就怎么失。簧匣厮f要做個什么北京烤鴨來讓他們大開眼界,結果在剁鴨子時,被用力過猛的菜刀削碎的砧板木屑給刺了滿臂,不到幾秒就像只仙人掌的手臂讓他又氣又心疼的跟她冷戰了一、兩天。
再上回,還說要做什么山西聞名的刀削面,要不是夫子碰巧在場,身手敏捷的將刀子自她手中給搶了過來,否則,她那蔥白又漂亮的十只纖指頭早就零零落落的沒剩幾只了。
還好當她喪了神、失了心的提及要烤只香噴噴的乳豬來犒賞大伙時,一向對她言聽計從的桂嬸沒有蠢得真去找了條稚豬給她,否則,真不知道她又得將自己身體的哪一部分給消耗掉了。
“你是吃飽了太閑啦!崩浞荚绬柕,反正她別去接近廚房,那大伙兒日子過得才算安心。
“就是因為沒事,所以才更是要好好的磨練自己的廚藝啊!
哈,磨練!冷若岳臉上浮起了淡淡的促狹,恐怕有些事,不是光磨練就可以成功的。
但想到龍毅夫剛剛只是提到關紅臉上沾了面紛而已,這應該表示,她這次沒有傷到自己,不自禁的,他重重嘆了口氣。
“那些這次又做了什么……咦?”總算,他瞧清楚了她一直在手中的盤子,及盤中的那堆怪物,瞪著它半晌,怪哉,這堆是什么東西?
冷蒼岳瞄向早就抿起了嘴,但嘴角微微上揚的杵在一旁,神色似笑非笑卻又不離去的龍毅夫,無聲的詢問著。
見他眼睛驀然變色及好奇,關紅的心早就不自覺地飛揚了起來。
“這是天津有名的狗不理包子噢,很有名、很好吃耶。”將手里捧著的那盤“包子”遞到他眼前,她喜孜孜的解釋著,“在學校時,碰上有個同學剛好是天津人,而且她家正是賣這種包子,她做了幾次給我們同學嘗過,好好吃喲,我那時特地跟她抄下做法,這還第一次做呢!
“狗不理?”疑惑的望著那盤神似包子的東西,冷蒼岳的眼皮眨了眨,眼中的好奇稍褪了些許的晶亮,“包子?”
這是包子?可這包子怎么看起來……不怎么白白胖胖的。
龍毅夫卻只是淡淡一笑,一雙長腿不動聲色的開始很輕很輕的飄移向大門,炯利的漂亮眼眸警戒的瞄著四周有沒有阻礙他撤退的閑雜物品,熱鬧他也愛看,各地的特產名菜他也愛吃,但是,依小紅往日的手藝研判,那食物的美味與否似乎已經不需要費神去探索了。
他可不想虐待自己的腸胃,此時不退,還待何時?
“小紅,這真是包子?”一旁有個不知死活的家伙插進話來。
“對啊。”望著很捧場的錫南,關紅笑瞇了眼。
“我就說嘛。”看吧,他果然沒有猜錯,看那長相就覺得挺像的!錫南很興奮的贊著自個兒的眼力。
嘿、嘿、嘿,冷蒼岳干笑幾聲。
關紅不疑有他,“對啊,你別小看它只是個普通的包子而已喲,這包子在天津可是很有名、很有名的耶。”她笑得燦爛又開心,“你要不要嘗嘗?”一盤熱騰騰的包子自冷蒼岳眼前移到錫南的眼前,語氣有著熱切的期盼。
“當然要嘗嘗羅,這是我第一次吃到你親手做的東西耶!
肚子餓了,錫南哪顧得了那么許多,這包子或許看來真是不怎么起眼,但既然是包子,那味道應該也差不到哪里去啦,反正,他平時吃東西就不是挺挑剔的。這么一著魔的,他還真是很不客氣的伸手就自盤子上卷了兩個。
他一個,而另一個是——
“我幫你拿給龍老大吃!闭f著,錫南開開心心的跨著步,追尋著即將因此而送他一頓地獄苦頭的龍毅夫足跡去了。
關紅那盤少了兩個怪物的盤子,又移回冷蒼岳驚恐的眼前。
“大個兒,你要不要嘗嘗?我第一次做的喲!
第一次?!我的天哪,真他奶奶的熊,她這不是拿他們當實驗品了嗎?
瞧著那顏色半黃的包子,渾然沒有一般包子的白胖誘人,這真是包子?惡,打死他,他都不愿意相信;但是,小紅又凈拿著一雙充滿希望與快樂的眸子瞧著他,唉!
苦著臉色的冷蒼岳拿起了其中一個怪物,很勉強的咬了一口,只嚼了一下,他的臉色倏然大變。
“怎么樣?”關紅滿臉的期待。
“惡!贝笞祢噺,冷蒼岳將嘴里那口包子隨便的往地上一吐。
“大個兒,你摔什么?”關紅的口氣里有些火了。
“這是什么?”
“包子啊,狗不理包子,這是天津最有名的包子耶!
“難怪,這種味道連狗都不敢吃。”冷蒼岳一副不敢恭維的神情。
連狗都不敢吃?他是什么意思?當下,關紅的臉色一沉,陰森的瞪著他及地上那一小堆的殘渣。
“該死的大個兒,你這是什么意思?”竟然敢當著她的面將她做的食物不當一回事的吐掉,而且還滿臉的嫌惡!
“什么意思?你這是打哪兒學來的?”
“我在學校時跟同學學來的呀!标P紅直言道,她都按照自己抄來的步驟做的呀。
“你確定這是包子?”
爸爸跟哥哥他們該是無恙吧!關紅暗暗的期望著。
沒有人肯告訴她,他們的復仇計劃及結果,她不知道小哥的下場,也不知道爸爸跟四川家里的情形,可她的心里卻有著反反復復的掙扎。
她知道小哥關理治打小時候起就一向很作惡多端,可謂……該死得很,而身為一個領兵帶頭的軍長爸爸,更是強霸粗戾,凡事只知強取豪奪,論起來也沒有比兒子好到哪里去,也……該死。
但是,他們是她的親人哪,再怎么樣,她也不愿意見到他們慘死在騰龍寨的強悍馬賊手里,尤其對手還包括了大個兒。
等了半晌沒有聽到她的回答,冷蒼岳捺不住性急的又開口問道:“還是,你不打算回學校了?”
“不一定!标P紅聳聳肩,跟她心里擔憂的事情比起來,回不回學校的事還算小兒科。
“不一定什么?”
“大個兒,你們究竟把找小哥怎么了?還有我爸呢?你們沒將他們怎么了吧?”突然的,她實在是捺不住疑惑的又提出了自己心頭的問題,她一定要知道他們究竟是將爸爸跟哥哥們怎么了,就算是有不好的下場,她也必須要知道。
臉色一凝沉,冷蒼岳的眼神崧然陰狠起來。
“不準你提起他們!
“你……”關紅氣結的別過臉,“哼!”又是這句話。
他究竟有沒有搞錯,他們好歹一個是她爸爸、兩個是她哥哥耶,他竟然還不準她想到他們?真是個大暴君。
“你……想回家了?”冷蒼岳問得挺不甘心的,“什么時候?”
“或許過幾天吧!”
過幾天?!那就是說,她已經確定要離開云南了?!
一想到她神色自若的決定要離開這里,執拗的表情沒有半絲的猶豫或是不舍,最討厭的,還一副恨不得拔翅離去的模樣,不知怎的,冷蒼岳心里極端的不舒服,粗手粗腳的收拾著桌上擺放的幾瓶藥酒。
除了瓶子互擊的清脆聲響外,室內的兩人頓時陷入了低靜的沉寂。
很不贊同的睨視著他粗魯的動作數秒,關紅這才低頭將自己的腿給縮回來擱在泥地上,輕輕的扯順自己的裙擺蓋好雙腿。
“呃,大個兒,高木頭胸前那道疤是怎么來的?”閑閑沒事,不找話來說也挺無聊的。
關紅不喜歡見到冷蒼岳橫眉豎眼、眉梢深鎖,一臉陰郁又深沉的憂愁模樣,她寧愿見他扯著喉嚨吼人、罵人、詛咒,也勝過他這般心思滿腹的愁緒不展。
“那個疤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她偷偷的睨視了他一眼,只見他輕哼了聲,似乎不打算理會她的樣子。
但低吟一會兒,冷蒼岳終于有些悶不住氣的開口了。
“疤?什么疤?”
“就他胸口直達褲腰下頭的那道蜈蚣似的疤啊!闭f起這個,關紅的勁兒忽地就竄上來了,“他是怎么受傷的?你知不知道?”
沒辦法,那道疤實在是太引人注意與遐思了,誰教它的面積那么誘人心目的一直、一直、一直延續到下頭,還那么神秘兮兮的藏到褲子里去。
它起于高木頭黝黑胸膛的稍左心臟部位,卻在盤旋整個宏偉壯碩的胸部后綿延到……呃,不明部位。
想當初,那道疤鐵定也讓他差一點沒命吧,因為,若非是深入膚下,那疤不會那么明顯又囂張的撩人目光。
不光是她,恐怕所有見到它的人都會被它的面積與駭人的形態給震懾了;當初,連在冷大哥眼皮子底下,一向羞怯又膽小的小緹不也是挺受到它的誘惑,還害冷大哥吃了好大一缸的醋呢!
況且,就算沒了那道蜈蚣疤痕,頂著酷極了的三分平頭,平素總是以一只凌厲黑眸瞧著人的高暮也有著異于常人的一份“耐人尋味”,因為他實在是太冷了,冷得讓人瞧了他一眼,眼光就像是被凍著了似的僵直。
倏地僵了一秒,冷蒼岳“啪答”一聲,將手中的藥酒一古腦兒給全扔回箱子里。
“你有看到?”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了,莫名其妙,她沒事凈去盯著人家漢子的光裸身子干什么!
關紅挑起了眼,口氣里有著嘲笑。
“奇怪,你們常常都光著身子在寨里到處閑晃,我又不是瞎子,要我不去看也還真是困難。況且,是你們自己愛露的,又不是我將你們的衣服給剝得清潔溜溜,一副是我存心偷看的樣子。”她拿眼白瞅他。
窒了一下,冷蒼岳突然轉過身去。
“喂,你究竟知不知道他的疤是怎么來的?”見他一副要走出門的樣子,關紅忙不迭的又喚住了他。
“知道!崩渖n岳悶悶的答著,臉上的神色不怎么愉悅。
難怪在老大跟小緹冷戰時期,一向腦筋轉得有夠快的夫子會叫從不近女色的高木頭去出賣色相,而不是叫一向風流瀟灑、舉手投足之際就能迷得女人團團轉的白維霖上場。
女人的心,唉,他大概這一輩子都搞不透。
故意忽視著他的不悅與遲疑,關紅興致高昂的挺坐著,迭聲追問:“他是怎么受傷的?”
“那是因為……我為什么要告拆你?哼!”
冷蒼岳踱出去的步子又大又迅速,語音還回繞在屋子里,他的人已經跑得不知去向了。
而結結實實的愣了三秒,關紅才聽進他的話,而怒火卻只半秒鐘的工大,就已經燃進了她驀睜的眸中。
“冷蒼岳,你給我回來!”她非常不淑女的咆哮并沒有讓他心駭驚懼的跑回來,反而招來了錫南在門口疑惑不解的窺探。
悶悶的跺著步,關紅簡直是快氣爆了腦子,這個該死的大個兒,他竟然敢耍著她玩?!
3
在廚房里忙來奔去了大半天,靈敏的耳梢一聽到外頭傳來紛擾細瑣的腳步與交談的聲音,關紅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系的圍裙,臉上漾滿了笑,止不住開心情緒的端起了灶上的盤子奔向大廳。
“你們回來啦?”
幾個男人紛紛投給她一眼,打趣的眼光讓她瞪大了眼。
奇怪,他們干么這么瞧著她?關紅心里委實狐疑得很。
“干么用這種怪怪的眼光瞧我?我臉上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對啊。”笑嘻嘻的瞧了她一眼,龍毅夫眼神柔和的走向她,“你今天又忙了些什么事情?怎么臉上沾了那么多白粉呢?”精炯的眼神卻是連瞧也不去瞧她手上的那盤……嗯,食物。
那應該是食物吧?龍毅夫的心里可不怎么敢確定那東西是可以入口的。
“這是面粉啦,”瞟了他一眼,關紅又不由自上地偷睨視著一回來瞧了她一眼后,就只顧著牛飲桌上那杯茶水的冷蒼岳。
“好極了,小紅今兒個又下廚,大伙兒有東西吃了。”不知死活的錫南猶自在一旁笨笨的敲著邊鼓,“我今天一定要吃到小紅做的東西!痹谕忸^跑了一整天,饑餓的肚子迫使他用眼光饞食著那盤長相挺特殊的食物。
先前幾次他不巧的都錯過了品嘗的機會,都沒有嘗到小紅的手藝,聽兩個老大說小紅的手藝是一流的厲害后,他的口水就沒有停過。
雖然他們兩個人在贊小紅的手藝時,眼底的亮光讓他覺得詭異得直發毛。
“面粉?你又下廚?”不動聲色的斜眼觀察著冷蒼岳,龍毅夫暗暗的竊笑起來,阿岳那微繃的身軀……嗯,似乎透露著什么!伸手很柔很帶著關切的拭著她頰上的面粉,“看來阿岳跟錫南今天是有口福了!彼匾獾膶⒆约旱拇嬖诮o撇得一干二凈,“你今兒個又做了什么要給他們嘗呀?”口氣帶著那么一絲調情的慵懶與逗弄,飽含興味的眼底卻很快的閃過一絲光采。
很好,阿岳那家伙的身子拉直了。
“不是叫你沒事別進廚房嗎?”連頭也沒回,仰首咕嚕嚕的將茶水全灌進了肚子里,冷蒼岳口氣不住的責備著。
他一聽到她又下廚又弄吃的學做菜,就直覺得頭皮發麻,心里頭縮縮緊緊的忐忑不安著。
唉,實在是拿她沒轍!小紅一心想要成為一個身懷絕佳廚技的現代女性,但她八成是上輩子跟廚房或是灶神犯沖,不論再怎么費心思,怎么做就怎么失;上回她說要做個什么北京烤鴨來讓他們大開眼界,結果在剁鴨子時,被用力過猛的菜刀削碎的砧板木屑給刺了滿臂,不到幾秒就像只仙人掌的手臂讓他又氣又心疼的跟她冷戰了一、兩天。
再上回,還說要做什么山西聞名的刀削面,要不是夫子碰巧在場,身手敏捷的將刀子自她手中給搶了過來,否則,她那蔥白又漂亮的十只纖指頭早就零零落落的沒剩幾只了。
還好當她喪了神、失了心的提及要烤只香噴噴的乳豬來犒賞大伙時,一向對她言聽計從的桂嬸沒有蠢得真去找了條稚豬給她,否則,真不知道她又得將自己身體的哪一部分給消耗掉了。
“你是吃飽了太閑啦。”冷芳岳問道,反正她別去接近廚房,那大伙兒日子過得才算安心。
“就是因為沒事,所以才更是要好好的磨練自己的廚藝啊!
哈,磨練!冷若岳臉上浮起了淡淡的促狹,恐怕有些事,不是光磨練就可以成功的。
但想到龍毅夫剛剛只是提到關紅臉上沾了面紛而已,這應該表示,她這次沒有傷到自己,不自禁的,他重重嘆了口氣。
“那些這次又做了什么……咦?”總算,他瞧清楚了她一直在手中的盤子,及盤中的那堆怪物,瞪著它半晌,怪哉,這堆是什么東西?
冷蒼岳瞄向早就抿起了嘴,但嘴角微微上揚的杵在一旁,神色似笑非笑卻又不離去的龍毅夫,無聲的詢問著。
見他眼睛驀然變色及好奇,關紅的心早就不自覺地飛揚了起來。
“這是天津有名的狗不理包子噢,很有名、很好吃耶。”將手里捧著的那盤“包子”遞到他眼前,她喜孜孜的解釋著,“在學校時,碰上有個同學剛好是天津人,而且她家正是賣這種包子,她做了幾次給我們同學嘗過,好好吃喲,我那時特地跟她抄下做法,這還第一次做呢!
“狗不理?”疑惑的望著那盤神似包子的東西,冷蒼岳的眼皮眨了眨,眼中的好奇稍褪了些許的晶亮,“包子?”
這是包子?可這包子怎么看起來……不怎么白白胖胖的。
龍毅夫卻只是淡淡一笑,一雙長腿不動聲色的開始很輕很輕的飄移向大門,炯利的漂亮眼眸警戒的瞄著四周有沒有阻礙他撤退的閑雜物品,熱鬧他也愛看,各地的特產名菜他也愛吃,但是,依小紅往日的手藝研判,那食物的美味與否似乎已經不需要費神去探索了。
他可不想虐待自己的腸胃,此時不退,還待何時?
“小紅,這真是包子?”一旁有個不知死活的家伙插進話來。
“對啊!蓖芘鯃龅腻a南,關紅笑瞇了眼。
“我就說嘛!笨窗,他果然沒有猜錯,看那長相就覺得挺像的!錫南很興奮的贊著自個兒的眼力。
嘿、嘿、嘿,冷蒼岳干笑幾聲。
關紅不疑有他,“對啊,你別小看它只是個普通的包子而已喲,這包子在天津可是很有名、很有名的耶!彼Φ脿N爛又開心,“你要不要嘗嘗?”一盤熱騰騰的包子自冷蒼岳眼前移到錫南的眼前,語氣有著熱切的期盼。
“當然要嘗嘗羅,這是我第一次吃到你親手做的東西耶!
肚子餓了,錫南哪顧得了那么許多,這包子或許看來真是不怎么起眼,但既然是包子,那味道應該也差不到哪里去啦,反正,他平時吃東西就不是挺挑剔的。這么一著魔的,他還真是很不客氣的伸手就自盤子上卷了兩個。
他一個,而另一個是——
“我幫你拿給龍老大吃!闭f著,錫南開開心心的跨著步,追尋著即將因此而送他一頓地獄苦頭的龍毅夫足跡去了。
關紅那盤少了兩個怪物的盤子,又移回冷蒼岳驚恐的眼前。
“大個兒,你要不要嘗嘗?我第一次做的喲。”
第一次?!我的天哪,真他奶奶的熊,她這不是拿他們當實驗品了嗎?
瞧著那顏色半黃的包子,渾然沒有一般包子的白胖誘人,這真是包子?惡,打死他,他都不愿意相信;但是,小紅又凈拿著一雙充滿希望與快樂的眸子瞧著他,唉!
苦著臉色的冷蒼岳拿起了其中一個怪物,很勉強的咬了一口,只嚼了一下,他的臉色倏然大變。
“怎么樣?”關紅滿臉的期待。
“惡!贝笞祢噺垼渖n岳將嘴里那口包子隨便的往地上一吐。
“大個兒,你摔什么?”關紅的口氣里有些火了。
“這是什么?”
“包子啊,狗不理包子,這是天津最有名的包子耶。”
“難怪,這種味道連狗都不敢吃!崩渖n岳一副不敢恭維的神情。
連狗都不敢吃?他是什么意思?當下,關紅的臉色一沉,陰森的瞪著他及地上那一小堆的殘渣。
“該死的大個兒,你這是什么意思?”竟然敢當著她的面將她做的食物不當一回事的吐掉,而且還滿臉的嫌惡!
“什么意思?你這是打哪兒學來的?”
“我在學校時跟同學學來的呀!标P紅直言道,她都按照自己抄來的步驟做的呀。
“你確定這是包子?”
“廢話!”
見她一副想跟他拚命的樣子,冷蒼岳干脆將手中的包子餡撕了一方塞到她甫張的嘴里,“你自己不會吃吃看!
“唔……”關紅被動的咬著強塞到她口中的食物,忿怨的神態沒兩秒鐘就轉為驚恐,“呸、呸、呸!”她忙不迭的吐出口中的東西。
“怎么樣?”他調侃的瞪著她。
“呃……我也不知道怎么會這樣。”支支吾吾的,關紅攏起了秀眉,眼神有著懊惱與羞愧,真該死,她竟然將糖誤認為鹽給加進了餡肉里了!
瞅著冷蒼岳那瞧不起人的眼色,她心一沉,氣憤的怒哼一聲,伸手掃過他手中被分尸的包子,重重的踏著步子離開大廳。
哼,瞧不起人的大個兒!下一回,下一回當她成功的做好包子時,看她還給不給他嘗。
而冷蒼岳雙手大方的在腰上,本來想忍回肚子里的笑聲卻是怎么也憋不住,快快樂樂的笑了起來,小紅真是單純又直接的好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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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紅、小紅,你在哪里?”
錫南打外頭一路喊著進來,眼里閃著興奮又好奇的泡泡,沿路跑著、叫著,東西尋的眼珠子還不時的留意著另一個人。
這會兒可出了不得了的大事了,小紅人呢?
雜沓的紛亂腳步才剛踏進大廳的門,關紅就自另一道門扉里小跑步的沖了出來,眼神帶著指責,手中還高舉著一時來不及放下的菜刀。
“錫南,出了什么事?你叫得那么急干什么?”
“!”錫南只顧著瞪大了眼瞧著那把隨著她的低斥而晃動的刀光白影,半絲都不肯動上一下。
順著他驚懼的視線移去,關紅這才注意到自己的不當行徑。
“呵,對不起,對不起!彼⒛前巡说兑频缴砗,“還不都得怪你啦,我在里頭聽到你在那里窮嚷嚷,好像發生了什么大事似的嚇人,我一時情急忘了先將它給擱下了!
“沒關系。”錫南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只要它沒斬到他,就算小紅每天晚上都將它帶著上床、摟著睡覺,他也是沒有異議的。
見錫南雖然口中說著不在意,可眼神半分也不肯放松的直監視著自己的手——那只握著菜刀的手,關紅笑笑的聳了聳肩,旋身走進廚房將菜刀給擱回砧板上,然后才快步的走回大廳。
邊走著,仍不忘淑女的順了順頰邊散落的雜散發絲,“你找我有什么事?”還找得那么急!
“啊,對啦,外頭有人找你!鼻浦P紅綁在腰間的那塊布,錫南小心翼翼的瞄向廚房,“小紅,你又在廚房搞什么鬼?”
幾次的經驗下來,當小紅綁上那條她稱為圍裙的布時,大伙就知道,她又要下廚搞些新鮮的玩意兒了。
但他今天肚子不怎么餓,可沒什么興致去做實驗品,況且,上回那么不長眼睛又雞婆的多掃了個什么天津出名的包子給龍老大,結果,馬屁給結實的拍到馬腿上了,狠狠的被龍老大給整了一頓好的,那檔子事,他可是記憶猶新哪。
“什么搞什么鬼?”嘟起了嘴,關紅一臉的不服氣,“我今天預備要做份西餐給你們嘗嘗……”
你“們”?!一聽到這個加了們的復數,錫南霎時渾身一凜,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
“呃,小紅,我……你大概……今天不必麻煩你了!彼窬艿难赞o戰戰兢兢、可憐得很。
嚇死人了,今天怎么那么倒楣啊,他只不過是忘了東西繞回來拿而已,為什么就適逢其所的榮登上其中一位受害者的寶座呢?
“為什么?”
“因為……”結結巴巴的,錫南一時之間腦子頓成了空白,他該怎么對小紅說呢?
誠實的告訴她,照往常的成品看來,她做菜幾乎是十樣有十一樣不能吃的,多出來的那一樣是烹飯。連煮個白米飯都會煮出問題來,其余的就可想而知啦,東西不是太咸就是太辣,要不就是甜得令人無法入口。
惡!想到那種奇奇怪怪的味道,錫南的臉整個扭成一團。
自他的畏縮中,關紅有些了悟的沮喪。
“錫南,是不是我的手藝太差了?”悶悶的問著心里的話,關紅垂下了驀然沮喪的雙肩,所以他們才會一聽到是她煮的東西,全都逃得不知去向?
“不是、不是,怎么會呢?”錫南迭聲的作著保證。
“那為什么你說今天不必麻煩我了?”
“呃,因為……嗯……”完蛋了,有誰能告訴他,說了實話會有什么凄慘的下場?
連脾氣一向暴躁的阿岳老大都只是咬著牙,能吃就吃,不能吃就閃得藏住事情的真相,他一個小小的跟班兄弟,向誰借膽向她說出實情哪。
“因為什么?”關紅沒打算放過一臉為難的錫南。
錫南的臉更苦了,“這……因為……”真的是完了,他今天鐵定會吃不完兜著走了。
“錫南?”她又進逼一步。
牙根猛然一挫,錫南重咳一聲,算了,他決定豁出去了。
“那是因為……”
“關紅小姐今天有約了。”
天外飛來一道低沉又帶著會引人遐思的嗓音,一下子就將專心一致在一攻一守中的兩人的注意給帶了過去。
大大啟開的門檻外頭站了一個身形頎長的男人,一個穿著青年裝,斯文又俊朗的年輕臉龐上掛滿了笑意,一雙帶著喜悅的灼人黑眸眨也不眨的直盯著關紅瞧。
“嗨,小紅,好久不見了!睖睾偷捻庵惫垂吹哪曋P紅。
嘿,這個人真是不懂得什么叫禮貌,方才不是叫他等在門外嗎?
瞪著那個長相俊秀,卻十足十的一看就知道是讀書人的高瘦家伙,錫南有點不高興了,雖然心底還是有些感謝他幫自己解了困,免得當上壞人,一不小心就會傷了小紅帶著善意的心,可是……
“你怎么可以隨隨便便就闖進來。俊鼻颇菑埬樕嫌兄τ挠鋹,錫南心里不禁皺起了眉頭,遇到這種女人家都喜歡看的白面書生相,不必費事用肚臍眼兒想,光靠眼角瞄一眼,就知道這家伙八成是個不得了的禍害,而他都還沒通知阿岳老大呢!
唉,這可怎么辦是好,阿岳老大,你在哪里?
“啊,典韋!”
關紅可沒他這么多三心兩意的復雜心思,一見到來人,她整個人都愣住了,然后猛地瞪大了眼,輕喊一聲,也顧不得什么淑女風范,幾步就跨了出去,直沖進典韋已經大張的雙臂里。
快樂的將她環進胸前,戀戀難舍似的緊摟了幾秒,典韋倏地抱起她轉起了圈圈,直轉得她嬌笑連連,而錫南的眼都花了。
“典韋,快放我下來,我都被你轉暈頭了!
“我的小紅,那么久沒見到我,你有沒有想我?”說完,迅速的俯下臉,典韋在她因為快樂而泛著紅顏的頰上大聲的“吸”了一下。
“哈、哈、哈,誰會想你呀,你這個世界級的超級大色狼!眿舌恋幕亓怂痪洌P紅卻沒有推開他的意圖,反而是更往他懷里擠著,“典韋、典韋、典韋……”一連串的,她叫著他的名字。
渾然不覺錫南的震驚及另一道及時加入的凌厲眼光注視下,典韋微拔開了懷里的人兒,低頭仔細的審視著她泛笑的麗顏。
“喲,真個是白里透著誘人的粉嫩麗顏,卻又是唇紅齒白的盈著嬌羞喜悅,更是個甜美迷人的小姐模樣了,小紅,看來你最近過得挺逍遙的嘛!钡漤f打趣的點了點她的小鼻子,“是誰把你養得那么好呀,可別告訴我,是你這大小姐的手藝在這些日子里突飛猛進不少,這我可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在他懷中跺了跺腳,將臉頰貼著他的胸,關紅偏又離不開他雙臂似的倚了回去。
“真是的,你干么那么老實嘛,害人家想騙都騙不了你!
“沒辦法啦,因為我實在是太了解你了!
“咦,你了解我?你什么時候升級當蛔蟲了?我怎么不知道?”仰起臉瞅著他,欣見故人來訪,因為太過興奮,關紅笑得眼眶都紅了起來。
想到了那段年輕不知愁的歲月,她連鼻頭都泛起了酸楚。
“小紅,這家伙是打哪兒冒出來的?”
冷冷的插了一句,冷蒼岳忍不住的踱著步兒走上來,眼底冒火的兒到一直賴在大廳里打情罵俏的兩個人,聽了他的話后他們只是一怔,全都沒有半點想松手的意思。
最刺目的是,那小紅仍該死的倚著那個愈看愈不順眼的男人胸窩里,冷蒼岳嘔死了。
剛剛手底下的人連跑帶撞、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沖到織布廠里,氣激昂的對他嚷著,有個陌生男人在大街上打聽著小紅的下落,而且就快尋到家里頭去了,讓他倏然揪起了憂心,連正唉著工人做事的心緒也打斷了,快步兼程的趕回來,就只擔心是否真有人企圖對小紅不利。
結果,一進到家門,眼前瞧見的這一幕簡直是讓他猛捶心肝,想揪人去撞墻?磥碓撟屓藫牡氖悄羌一。
真他奶奶的大狗熊,小紅這女人是犯騷了不成?隨便一個男人摟抱著她,她就興奮成那樣?!
“大個兒?”關紅詫異的望著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冷蒼岳,眼神不解的梭視著他緊繃的臉,“這個時候你怎么有空回來?”而且奇怪得很,好端端的,他干么擺出那種想打人的臉孔?
“這位是……”典韋含興味的望著緩步走向他們的冷蒼岳,在冷蒼岳的瞪視下,他會意的松開了環抱在關紅腰側的雙臂,但卻是帶著輕忽的挑釁,慢慢的將手移了上來,輕松又略顯親密的搭在她的肩背上。
死死的盯著那只手半晌,冷蒼岳郁狠的視線移向典韋。
“你是誰?”他粗魯的開口問道,“找小紅干什么?”
哼,細皮嫩肉得沒半點看頭,一瞧就像個吃軟飯的小白臉,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小紅也看得進眼?真是沒眼光的白癡女人。
“大個兒?!”心一驚,關紅沉下了臉,怎么有這么不懂得禮貌的人?
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典韋很紳士的朝他伸出一只修長的大手。
“很冒昧的上門打擾了,我叫典韋,是小紅的同學。”
哼,原來還真是百無一用的軟弱書生!
斜睨著那只伸向自己的手,冷蒼岳不想去握它,但卻立即的感受到自關紅眼中疾射而出的強烈指責,只好無可奈何且很勉強的也伸出手,敷衍至極的碰了碰他的手。
“我是冷蒼岳!钡顷P紅還來不及卸下松氣的表情,他又接口問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這兒可不是上;蚴悄暇┠模粋白面書生無端端的跑到這邊陲地方,想打什么或是“誰”的鬼主意?
想到了這個“誰”,極端不是滋味的,冷蒼昊又朝他仍搭在關紅肩上的那只手用致命的眼光砍了幾刀,這姓典的家伙該不會是追著小紅來的吧?
很讓人納悶的,典韋無端的笑了幾聲,接觸到幾道投向他的不解眼神,他稍微止住了笑意。
“是這樣的,我有事要過邊界到緬甸去一趟,聽另一個同學提及小紅也湊巧在云南,反正順路嘛,我就過來探視、探視她!痹诶渖n岳的濃眉豎目注視下,他很不怕死的又舉止親透了的點了點她漂亮的小鼻頭,而關紅則是一直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快樂的仰視著他,“自從離開學校后,我們已經有一段日子沒見面了,怪想念的!眲e有用意的眼角很賊兮兮的偷瞟著燃著火苗氣息的那副身軀。
哇,好旺的熾火啊,而且是熊熊烈烈的直冒向他。
心知肚明的典韋在肚子里偷笑,不知道向來機伶的小紅是否有感受到,有人對她挺“保護有加”的?
雙手握成了拳,冷蒼岳的臉色更顯得深沉的陰魅。
白要書生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隨隨便便的對小紅又碰又搭的,好像小紅是他的女人似的,而且就在自己的眼前對小紅動起手腳來了!
但關紅什么異狀都沒有感受到,她只是讓冷蒼岳更加森冷著鼻息的伸手揪住了典韋的衣襟,高興的問著:“是緗跟你說我在云南的?”她離開四川后,只有跟駱緗連絡過而已。
“還有誰知道你人在云南?”典韋笑笑的反問她。
“那倒也是!标P紅竟點著頭,“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人在保山?我也只是跟她提到我人在騰沖耶!闭鏇]想到,駱緗的消息那么的靈通。
“噢,我也是到騰沖那里找你,是騰龍寨里的人告訴我你到保山來了!碧岬侥锹劽戏綆资〉鸟R賊窩,他不自覺地輕點著頭,“一向都只聞其名不見其影,這次有這種機會親自跑那么一趟,哇,才知道騰龍寨可真不是普通的大,小紅,你住在那里時有沒有迷路過?”
“有啊,我剛到那里的時候也是……”
“是誰?”冷蒼岳插進話來。
“什么?”兩雙眸子不約而同的望向一臉殺氣騰騰的冷蒼岳。
“是誰告訴你小紅的行蹤?”冷蒼岳忿忿地解釋。
竟敢那么多嘴!等他回寨里,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將那家伙的舌頭割下來泡酒。該死的不長腦子的人,竟敢隨隨便便的就向人透露小紅的去向。
“啊,是位叫冷蒼岳的先生!
啊、啊、啊、唉!這……自己大哥的舌頭難割呀。
瞧著冷蒼岳很不識相的一再打岔加冷眉冷眼的瞪視,關紅很不耐煩的朝他揮了揮手。
“大個兒,你今天怎么那么閑哪?”
他今兒個一早不是就上廠里去啦?怎么好端端的又在家里冒出來了?真是的,一點都不知趣,凈在那兒打斷她跟老同學敘舊的快樂情緒,還一副陰陽怪氣的瞅著他們兩個瞧,好像他們做了什么了不得又見不得人的壞事。
在他奇怪又駭人的瞪視下,有誰還有心情繼續快樂下去?
“你管我那么多!”冷蒼岳的口氣也不怎么好。
些些氣結的窒了下,微嘟的嘴里飄出一些咕嚕,關紅二話不說的一把環住典韋的手臂,旋身就將他帶往門口,“我們走吧。”
“小紅,你要上哪兒?”冷蒼岳脫口問道。
“你管我!陛p嗤一瞥,關紅將不吭氣但臉上卻抑浮著笑容的典韋給推了出去。
哼、哼,他想他在那兒不走惹她厭煩,她不會帶典韋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