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天崩地裂,江山易位都沒此刻來得震驚。
衛(wèi)尚云從驚愕回神,兩道濃眉擰緊,“是我聽錯,還是你說錯?”何時他多了妻子他都不知曉?
靈光乍現(xiàn),該不會娘在背后搞鬼?
“你沒聽錯,你是我相公!蹦昧藫v好的草藥折返的白桂,伸手抹了把他胸前的藥,干了。
衛(wèi)尚云倒吸了口氣,因為她突來的觸摸而身體戰(zhàn)傈了下,不讓她察覺她對他造成影響,他冷沉下臉。
“你跟我娘是什么關(guān)系?”話從齒縫擠出。
“你娘?我不認識你娘!迸踔硪煌胨,她二話不說的將他推起翻身,“現(xiàn)在我要替你擦背,你安分一點別亂動,”
“你若不是我娘找來的,那你是哪里來?”俯身在床榻上,再次置身熾熱火焰中,冷汗自他額頭滲出。從未見過那么不知羞的姑娘,看男人一點也不避諱。想到這,莫名的一股氣郁塞在胸腔。
“我沒從哪里來,我從小到大就在白河鎮(zhèn)長大!
原來這里是白河鎮(zhèn)!離長安不遠。
“你知道我是誰嗎?”在長安城提起他鐵血神捕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你叫衛(wèi)尚云不是嗎?”
她在裝傻嗎?從她清澈的翦水秋瞳完全看不出她有說假,她若不是太會演戲,就是真的不知道他身分。
“你倒是記得很清楚!被舻兀l(wèi)尚云沉下臉,“可是我不會承認你,我衛(wèi)尚云行事光明磊落,俯仰無愧天地,怎么可能連何時有妻子都不知情,你可知道捏造不實謊言可是要坐牢。”
“現(xiàn)在不是,以后會是,你沒有其他選擇,我已經(jīng)決定就是你當(dāng)我相公,你還欠我救命之恩。”小宣說的救命之恩很好用。
冷靜過人的他生平第一次有掐人的沖動,“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怎可自己決定?你的爹娘,還有你家人呢,他們都不管你?”讓一個姑娘家毫無矜持的替男子抹藥,難道這個家都沒人了嗎?
“我爹娘在我出生不久就過世,我是我大哥養(yǎng)大的,不過他在三年前也離開人間,這個家就剩我跟小宣還有小明!
“小明?”
“我兒子!
他震驚得低吼,“你成過親了?”光想到她早已羅敷有夫,而且還有小孩!他胸口挨了記悶棍。
“成親,沒有呀。”男人是不是都喜歡用吼的說話?她又不是聽不到!靶⌒f要等你跟我拜堂才算成親!
衛(wèi)尚云沉著臉,“沒有成過親哪來的小孩?你在誆我?”她的話讓他的心跳七上八下。
“我干么誆你?小明的確是我的小孩!睂⑺幐嗤繚M他寬闊的厚背,困惑縈繞黛眉,“為什么沒有成親就不能有小孩?”
衛(wèi)尚云語塞,在衙門當(dāng)差什么樣光怪陸離的事都有,大唐女子非婚生子并不希奇,像青樓女子多得是父不詳?shù)奈椿閼言校行┯心芰Κ氉苑鲳B(yǎng)的就生下,絕大部分是打胎拿掉。
“那么那個不負責(zé)任讓你有了小明的男人呢?”他無法理解胸口積壓的憤怒從何而來。
“你說的是我大哥?”白桂沒察覺他話中含意。
他驚怒的道:“小明是你大哥的小孩?”見她點頭,他怒火中燒。原來是兄妹亂倫,難怪她沒有成過親就有小孩!
那個狼心狗肺的禽獸該下地獄,連親生妹妹都敢欺凌?可恨那惡徒死得早,否則他會將那下三濫千刀萬剮、碎尸萬段,給他生不如死。腦海竄過洶涌奔騰的殺意駭住他,他心神一凜,該死的他在想什么?
他是秉公守法的捕快,怎能意氣用事,動用私刑?任何案件都要經(jīng)過審判才能問刑,他居然因為她可憐的遭遇而起了殺念,向來人稱鐵面無私,冷靜過人的鐵捕竟不自覺的受這初次謀面的女子影響。
深吸了口氣和緩激蕩的情緒,衛(wèi)尚云平靜的道:“他這樣對你,你不會恨他嗎?”也難怪她會半路認相公。
試問誰會娶個破瓜的女子?沒來由的一股心疼憐惜的情緒流過心扉。這笨女人!連被欺負都不知道,真不知道她以前是怎么活過來?
雖說大唐風(fēng)氣開放,但某些觀念還是很傳統(tǒng)守舊,未婚生子這驚世駭俗的行徑于社會道德不容,百姓不齒,更別提兄妹亂倫。
“不會呀,我還很高興他把小明留給我!
“你怎么那么笨!彼麤]好氣的瞪她!
“會嗎?小明說我比以前聰明很多了!卑坠鹌鹕,“好啦,藥擦好了,等干硬掉后,藥草會自然剝落,再照這樣早晚擦一次就沒問題!边z留他趴在床榻上,她收拾好后轉(zhuǎn)身。
“等等,你不幫我解開布條?”
走到門檻的白桂停下腳步,回看他一眼,“這我無法做主,等我問過小宣和小明怎么處置你再說!
要是解開他,他跑掉了,小宣問起她相公她就沒辦法交代,小明一定很期待有個爹。
“喂,你別走……”門關(guān)上了。衛(wèi)尚云低咒一聲,病弱的他連掙扎都有困難,更別提掙脫了。
好個白桂,他記住了!
從這一天起,他這個聞名天下的天下第一神捕莫名其妙的多了個妻子,還有個兒子。他該用什么方法打消她這沒有大腦的鬼主意,她連他有沒有婚配也不清楚就要下嫁于他,真不知該罵她蠢,還是生氣她的天真?
想著,不知不覺中疲憊的眼皮變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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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再度清醒過來時是被饑餓喚醒,衛(wèi)尚云甫睜開眼,就見到床榻邊站了個小男孩,稚氣未退的臉龐展露出早熟睿智的神采。
衛(wèi)尚云瞇著眼瞅著來意不善的小鬼,敏銳的直覺讓他打破僵局道:“你就是小明?”
小明沒否認,也沒點頭,“老實說我討厭你。”
“我也不喜歡你!彼牡鶜Я艘粋清白姑娘一生。
“我一點也不想要你做我爹!
他挑眉!澳隳锒几阏f了?”
小明沒回答,鄙夷的睨視動彈不得的他,“不過你是我那個笨笨呆呆的娘選的,我也只有認了!
“她看起來不像會有你這樣年紀(jì)的兒子?”依他估算這小鬼應(yīng)該六、七歲了,照她年齡似乎太早有小孩?
“你想套我話?”人人都當(dāng)白桂是寡婦,但懷疑他不是她親生并提出質(zhì)疑的,他是第一個。
“你想太多。”這人小鬼大的小男孩看來不太好對付。
小明雙手環(huán)臂,“我可以同意讓你待在這療傷,但唯一條件就是不準(zhǔn)打我娘主意,等傷勢一好,你就盡速離去!
衛(wèi)尚云扯了下被布條禁錮的雙手!斑@好像不是我能決定?”在這里他跟個囚犯無異。
“我可以決定。”他嘴角微勾。
衛(wèi)尚云挑眉。
小明嗤聲冷笑,輕蔑的睥睨著徒有巨大形體的他,“你以為我娘在你和我之間,她會聽誰的?”
衛(wèi)尚云半瞇起眼,這狂妄無禮的小鬼!
惡人忌憚,人人尊敬的天下第一神捕卻被小鬼瞧不起,總有一天他會讓他知道誰才是老大!
小明不懷好意的俯身靠在他耳際,“別以為你長得一臉兇神惡煞我就會被你嚇到,妖魔鬼怪我見多了,我告訴你,我不會承認你的!”當(dāng)“咿呀!”開門聲響,他立刻換上一張無邪天真的表情。
“小明,你怎么在這?”白桂捧著膳食進屋,怔忡了下。
“娘,我正在跟未來的爹聊天!彼麩o辜的笑!澳銈兇笕肆,我先出去玩!痹诮(jīng)過白桂身邊時撒嬌的摟了下她。
她憐愛的揉揉他的頭,“別玩太累了,早點回來。”
“嗯,娘你自己要小心,別給來路不明的人給騙了,壞人臉上不會刻字,外表看起來人模人樣而包藏禍心的比比皆是,找相公別盡聽小阿姨的,她的眼光只會看外表,塊頭大不一定有腦!币环拪A槍帶棍。
“我知道啦。”白桂拍拍他,“去玩吧!
小明給了衛(wèi)尚云示威的一眼后揚長而去。
這牙尖嘴利的小鬼!更氣自己,堂堂天下第一神捕此刻虛弱到連稚娃都可以欺凌他,他卻無法還擊。
目送小明消失在門后,白桂才把注意力轉(zhuǎn)到床榻上的衛(wèi)尚云身上,捧著飯菜來到床前,“吃飯了!
“把我解開,我不需要人喂!币皇堑K于內(nèi)力還沒恢復(fù),憑這小小布條豈能困住他。
“這事晚一點再說,晚上小宣就回來,我要問過小明和小宣的意見!倍似鹜耄藵M匙飯菜。
“你……”當(dāng)他張嘴她順勢送入他嘴里。
衛(wèi)尚云嘴里塞滿飯菜,饑餓讓他很快的吞咽下。
“來,張開嘴!
“夠了!彼嫦肭瞄_她腦袋看里面裝什么稻草。
“你才吃一口就夠了?你胃口還真小,連大毛的兒子小豬的食量都比你大,我每餐喂它五桶餿水!
他不是畜生!“我要自己吃!
“你被綁著,怎么自己吃?”
“那就把我解開!彼麛D出話。
“不行,我若放開你,萬一你跑不見,我拿什么跟小宣、小明交代?光處理你這相公比照顧阿牛還累人!
已經(jīng)習(xí)慣被她跟畜生畫上等號!衛(wèi)尚云自嘲的扭動了下手腕,“像我這樣能跑到哪里去?”若是他內(nèi)力恢復(fù)到兩成,或許可以震斷布條。
白桂躊躇片刻,定睛望著他堅毅不妥協(xié)的眼神,兩人四目交接,正在做意志力的拔河,可是看在外人眼里,恐怕會當(dāng)含情脈脈。
這一回,自詡有剛韌意志的衛(wèi)尚云率先稱降的轉(zhuǎn)開視線,“我答應(yīng)你我不會不告而別!被橐鍪撬麖奈聪脒^,畢竟能不怕他這張閻王臉的姑娘實在不多,除了他娘和他妹,現(xiàn)在多了一個她!
“我還是不能冒任何風(fēng)險。”
白桂依然處之泰然的舀起飯喂他,清澈的水眸不染色,干凈得讓人困惑這世上難道沒有什么讓她憂愁心煩的事嗎?
她怎能在歷經(jīng)那樣悲慘的遭遇后依然純凈得如一張白紙?到底有誰能進駐她燦然的翦水秋瞳中?一顆渴望探索她的小石頭投入他平靜了二十八載的心湖,激蕩出一圈圈情漣。
“如果你真不想留下,我會跟小宣商量放你走!表敹嘀匦略僬乙粋,天下男人何其多,相公換人做做看。
他認命了!“你不怕我?”
天生的臉嚇人,長安城沒幾個人敢直視他這張媲美鍾馗的臉龐,更別提姑娘看到他都花容變色,避之唯恐不及,嚇昏的自是不在話下。
即使是身做媒婆的娘用利益交換來相親的姑娘,那些女人逞強的想佯裝若無其事,可是顫抖的雙肩和發(fā)白的臉色早泄漏了她們的恐懼,到最后號稱天下第一媒婆的娘都不得不雙手稱降,放棄了!
敢目不轉(zhuǎn)睛的直視他,不被他疾言厲色逼退,與他兇狠的冷眸較勁,雙眸依舊澄澈清靜似兩潭秋水,她是姑娘中的第一人。
“你是我相公,我干么怕你?”白桂手不停的喂,直到碗盤見底!澳阍缧┬,我得出去干活!
“等下!
白桂轉(zhuǎn)身。
“我渴了。”不知怎么地他想多留她一會,想多聽她說說話,是生病讓人意志變得懦弱,個性變得脆弱,還是……
“對呵,都忘了給你喝水!钡沽藵M懷水讓他啜飲后,她端起盤要離去。
“等等!
男人真麻煩!“還有什么事?”
“你至少給我衣服穿吧?”
“小宣去買了,還是說你要穿小明的?”以前大哥的衣服都拿來改了給小明,小明身子抽長得很快,幾乎比同年紀(jì)的孩童都高。
“算了!敝辽儆忻薇徽谘趯擂巍
“沒其他事,我要走了……”話聲未落就被他打斷。
“等下,我……”衛(wèi)尚云頭一次領(lǐng)會到什么叫羞于啟齒,狼狽的潮紅爬滿他黝黑的臉龐。
“有什么事就直說?別支支吾吾的誰知道你需要什么?”
照顧男人比養(yǎng)牛還累人,替牛洗澡帶到溪里就可以,牛不會要求東要求西,還會幫忙犁田、生奶,很溫馴不會亂跑,也不會瞪人,只要放它們吃青草就長得肥肥壯壯。
“我……我要解手。”他吐出蚊蚋之音。
“你說什么?”白桂張著無邪的眼直勾勾的注視面紅耳赤的他,沒有嘲笑也沒驚訝。
“我說我內(nèi)急,我要上茅房!边@遲鈍的女人,非要他說那么白!
白桂恍然大悟,“你等等!睌R下碗盤,彎腰,手探進床底下,乒乓鏗鏘地不知拿了些什么。
“這是什么?”衛(wèi)尚云圓鼓著驚愕的眼,瞪著她手中物品活像看見怪物!
“這是小明小時候用的尿壺和便池,你昏迷期間都是這樣排泄的!
天哪!他好想一頭撞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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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是被熾熱的視線給驚醒的!
“你醒了?”
又來一個,這個……呃,應(yīng)該是女人。
“你長得真高大,身體真結(jié)實,怎么練的?”
一身儒袍的李寧宣驚艷的注視他,忘形的小手撫上他被綁在床頭的胳臂,放浪輕佻的描繪令她贊嘆的完美臂肌紋理。
她輕佻的小手自他束縛的手腕向下?lián)崦浇∶赖男靥牛鶝龅挠|碰讓他忍不住打個哆嗦。
這女人該不會是色狼?
“我也想跟你一樣,可是就是練不起來!
“咿呀!”的開門聲制止了她輕薄的舉動。
白桂捧著衣服和飄散著草藥味的盤子步入門檻,“小宣,別對病人動手動腳。”看見小宣的舉動,怪異的心揪緊了下。
“桂姊,有什么關(guān)系,反正他身上從頭到腳哪個地方我們沒看過?”李寧宣目光邪肆,不懷好意的彎起笑。
聽她們的對話,衛(wèi)尚云兩道濃眉糾結(jié)在一塊。想他鐵血神捕在長安城光風(fēng)霽月,赤膽忠心,一張嚴峻剛硬的臉廓就足以讓各方牛鬼蛇神忌憚三分,貪官污吏如耗子見到貓。
但是在這他好像沒半點男人尊嚴,連個小孩都不把他放在眼里,還有個色女饑渴的虎視眈眈,而這單蠢的女人居然還說是他的妻子!
“去去,看過也別亂摸,你是女生!
“你也是女生,為什么你可以摸,我不行?”
“因為……”她歪頭想了下,“他是我相公!迸R時的!
李寧宣斜睨著輕蹙黛眉的白桂,笑意在她唇畔慢慢漾開?磥磉@少根筋的傻大姊開竅了!
“那么我就不打擾你們夫妻獨處,你們好好聊聊!彼督o床榻上的衛(wèi)尚云意味深沉的曖昧眼神后離去。
他不由自主的打個寒顫!澳慵业呐硕寄敲垂之?”
“小宣是怪了一點,不過她比男人還精明能干,懂得的事此男人還多,普通的男人還不一定比她行!边@也是她根本不需要男人的原因之一,有什么不會問小宣就夠了,干么沒事找男人給自己找麻煩。
“就算再怎么行終究是女人家,遲早是要嫁人的!甭牭剿龑σ粋女人的崇拜更甚于男人,他感到有點不是滋味。
“小宣沒有要嫁,倒是鎮(zhèn)上不少姑娘家想委身給她呢。”翩翩佳公子風(fēng)流倜儻俊美絕倫顛倒龍鳳,溫柔體貼勾引芳心。
“她們不知道她是女的嗎?”衛(wèi)尚云揚揚眉,訝異的道。那些女人眼睛都給眼屎糊了嗎?
“大概都知道吧。”有一次還看到鎮(zhèn)上徐家千金哭著請求小宣娶她,就算是女的也沒關(guān)系。
“你都不管管她嗎?”大唐民風(fēng)開放,女性婚姻自主不足為奇,但女人委身女人可是前所未聞呀。
“小宣比我聰明,不需要我管,而我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都是她教的,像撿你當(dāng)相公也是她提議的!
原來始作俑者是那不男不女的女子。
衛(wèi)尚云腦袋總算厘出一些頭緒來,否則以白桂這傻呼呼的女人怎么會突然想到隨便救個男人就夾來配。
“假如你撿到的相公不是我呢?”要是撿到來路不明的阿貓阿狗,難不成她也無所謂的嫁?
“應(yīng)該沒差吧,不過在挑選相公前,我想我會先問過小宣和小明,只要他們都沒有意見就成!卑坠饘⒁路退幏诺酱差^柜上。
也就是他的生死操縱在一個喜歡當(dāng)男人的色女,和一個假裝大人的小鬼手里。衛(wèi)尚云唉嘆,在她眼中男人比螻蟻還不值。
“你不怕我是意圖不軌的江洋大盜,或殺人不眨眼的匪徒?”真不知道該說他們天真還是單蠢。
“小宣會看人,我相信她說的!
衛(wèi)尚云越聽越火,發(fā)出如雷的咆哮,“你就這么信任她?”這笨女人,被那個男人婆賣掉還幫她數(shù)銀子!
他發(fā)現(xiàn)跟她相處這些天,他吼的次數(shù)比一年還多。她有把活人氣死的本領(lǐng),可是為何他就是還情不自禁的為她煩惱、為她心疼?娘曾說當(dāng)不識情為何物的他會憐惜不舍一個姑娘時,那就表示他喜歡上那姑娘……這一個念頭震撼了他不起波瀾的心湖。
又來了!他的嗓門還真大。白桂點點頭,“小宣說的話絕不會錯,其實說起來本來我認為你已經(jīng)沒救,打算讓你就地放水流,可是小宣說你還有一口氣,要我試試看能不能救,救得活正好就地取材拿來當(dāng)相公,省得再去找合適的對象!
“我這條命還真是‘撿’回來的!”衛(wèi)尚云哭笑不得,低聲喃喃自嘲?磥硭樽诌@條路難行,要“死”里逃生才有機會遇見她。
白桂沒聽見,自顧自地道:“我心想也對,要找男人很麻煩,于是我把你拖回家,拿阿牛生病時留下的草藥來試試!
衛(wèi)尚云好笑又好氣。他的命居然是靠治牛的藥草挽回?
“沒想到你的命也算滿硬的,閻王都不收,隨便醫(yī)醫(yī),居然還給我救活了,看來小宣從書上看來那些草藥還真有點用!
“你還真坦白!边B說謊安慰一下他男人自尊都不肯。
“那么你真的不想當(dāng)我相公?”
衛(wèi)尚云自嘲,“我有拒絕的權(quán)利嗎?”
“有,可是你別忘了做人要感恩圖報,救命之恩如同再造!
“有句俗語——施恩不望報!彼芍。
“忘恩負義非君子!
“該死的,你倒挺牙尖嘴利!彼I誚的低咒,正直清廉,俯仰不愧于人的他如果背信忘恩不就變成小人了。
“這些都是小宣教我的。”
又是那個色女!衛(wèi)尚云頹然仰躺在床上。
“你好生休息,我晚些給你送吃的!卑坠饟u搖頭,嘆息離去。怎么這男人那么難搞定?平白多了一個妻子不好嗎?她承認她是沒什么姿色,但他需要表現(xiàn)不屑得那么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