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瑩現(xiàn)在不太想看到范天翊,但是接拍了Mile最新的冬季保養(yǎng)用品之后,無可避免的,她總要和付她錢的老板碰面。
正在卸妝時,范天翊來到休息室,他一眼看到文家瑩已完全恢復(fù)昔日的美麗,眼角和眼睛的瘀青與烏紫已不復(fù)見,在向她提出求婚之后,他有好一陣子沒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主要是希望她能好好思考。
“累不累?”他注視著在卸了妝之后肌膚仍吹彈可破,并且清麗得驚人的她。
“有錢賺就不能嫌累!彼鸬脤(shí)在。
“那你很敬業(yè)。”
“工作嘛!”
“考慮得如何?”他言歸正傳。
“什么?”她故意當(dāng)根本沒有那回事。
“我的求婚。”范天翊完全的正經(jīng)、十分的認(rèn)真,他是真的想要娶她。
“那我正式再拒絕你一次!”文家瑩完全不怕得罪他,更不怕日后會沒得混。
“你確定這些天你有好好的考慮過了?”
“我沒有好好考慮,因?yàn)槲腋揪筒恍枰紤]!蔽募椰撊允悄钦{(diào)調(diào)兒。“范天翊,不是針對你,反正我不想結(jié)婚。”
“如果不是對你有些了解了,那么我會以為你是在和我玩游戲!碧嫠c(diǎn)了根煙,好像他一向都這么做,習(xí)慣了。
“我這個人一向不玩游戲!彼铝藗煙圈。
“我了解。”
“所以請你不要再和自己過不去。”
但范天翊沒有答腔,他只是從文家瑩的手里拿回?zé)煟⑶椅藥卓,一切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水到渠成,似乎他們一向這么親密。
看著范天翊的舉動,文家瑩決定即使他再把煙給她,她也不抽了,因?yàn)楦杏X很怪異。
“文家瑩,給我個原因或理由吧!”他的表情平靜但是又非常的堅持。
“如果我說問題不在你,你會不會釋懷些?”“會,但我還是要個原因!
知道如果自己不說個明白,只怕范天翊會糾纏個沒完,所以她決定明講出來,大家省事。
“我曾有一個姐姐,但是已不在人世!
“出了什么事?”他眉頭一皺。
“她跳樓自殺了。”文家瑩刻板的表情。
“跳樓?”她的話令他一震。
“老公外遇,她捉奸在床,結(jié)果被她那惱羞成怒的老公毒打了一頓,在又憤怒又羞愧的情況下,她選擇走上絕路,結(jié)束她短短不到三十歲的生命!蔽募椰撜f完,沒有掉一滴眼淚,因?yàn)樗臏I水早已流干。
“難怪你會到家暴防治中心當(dāng)義務(wù)工。”范天翊總算知道是為什么了。
“我姐姐受過那種苦、那種糟踏,所以我下了決心要幫助那些受到婚姻暴力的女人!蔽募椰摽粗!叭钍擞钜泊蛄艘篱h!
“他絕不是有意--”
“我知道,所以我才幫他!”她眨了眨眼睛!霸诩冶┓乐沃行漠(dāng)義務(wù)工也好一陣子了,我已經(jīng)分得出什么是暴力、什么是無心之失!
“阮仕宇是恨不得砍斷他打老婆的那只手!
“但婚還是離了!
“只要鐘依閔不那么任性--”
“范天翊,你別大男人主義,男人再怎么樣都不該打女人,不管是什么事,都不該扯上暴力!蔽募椰摰谋砬楹脟(yán)肅!叭绻医憬悴皇前ち舜颍皇潜划(dāng)眾羞辱,那么也許她不會……”
“所以你開始恨所有男人?”他把煙拿到她的面前要換她抽,但是她搖頭,而他只微笑,卻什么也沒有說。
“男人的確可恨!”她傲慢地道了一句。
“但不是每一個。”
“我每一個都討厭!”
“可是你對阮仕宇就不錯。”范天翊不知道她的標(biāo)準(zhǔn)究竟是在哪里,為什么她對阮仕宇可以好聲好氣的,而且還愿意幫他。
“他是依閔的老公!
“就只是這樣?”
“他……還可以啦!”
“而我就該下地獄?”
“范天翊,我從來沒有叫你下地獄!”文家瑩板著一張臉,“我只是要你不要浪費(fèi)我的時間,你不可能從我身上得到什么的。”
“文家瑩,我并不想從你身上得到什么,我只是想付出。”他再一次的說,把煙摁熄。
“那你找錯人了。”
“我既不會動手打女人,更不會有暴力行為,你--”
“我都沒有興趣!
“不要這么偏激、這么不可理喻好嗎?”范天翊非常有耐心的面對她、開導(dǎo)她,剖析給她聽!熬退隳悴辉敢猬F(xiàn)在嫁我,那我們也可以交往看看,說不定我可以改變你某些觀念和看法!
“你還是在浪費(fèi)時間、沒事找事!蔽募椰撻_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準(zhǔn)備走人。
“和我去吃頓飯?”他不死心地問。
“不!”
“看場電影?”
她給的仍是,“不!”
“隨便你想做什么,我都奉陪--”
“不!”
一連三個“不”,范天翊發(fā)現(xiàn)自己被拒絕得非常徹底、非常的沒有面子。
“范天翊,你可以要絕世佳麗、各國美女,所以不要和我過不去,我絕不會考慮嫁你!彼厣辍
“如果我就和你耗上了呢?”
“那么你根本不必?fù)?dān)心自己會下地獄,因?yàn)槲視屇愕纳罹拖袷堑鬲z!”她撂下狠話。
“你有這么厲害?這么狠毒?”
“走著瞧!”
※ ※ ※
這次是范天翊找阮仕宇喝酒,而阮仕宇建議他去酒廊喝,看著阮仕宇左擁右抱,一副花花公子、左右逢源的神情,范天翊一時還真是不習(xí)慣,阮仕宇不太像是逢場作戲的那種男人,而且他的心情似乎比自己還要糟上十倍。
“阮仕宇,你是怎么了?”范天翊納悶。
“我很好啊!”阮仕宇狂笑,抱著陪酒的女人又是親又是咬的,好不快活。
“這不像你!”
“但我這樣很快樂!”
看在范天翊的眼里,倒像是在苦中作樂,所以他把包廂里的這幾個小姐都請了出去,他只是想喝點(diǎn)酒,只是想跟哥兒們吐吐苦水,他可不是要來看阮仕宇和酒女調(diào)情或花天酒地的。
“天翊……”阮仕宇出聲抗議。
“我們不需要這些女人。”
“無傷大雅嘛!”
“你是什么時候轉(zhuǎn)了性?”范天翊不解。“你不該和這些女人摟摟抱抱、胡言亂語的,別忘了鐘依閔,別忘了你還希望她能夠回到你的身邊來--”
“哼!”阮仕宇用一聲“哼”來打斷范天翊。
“仕宇……”
“我想我或許該死心了!
“對鐘依閔?”
“其實(shí)她很冷血,她只是想折磨我、只是要看著我痛苦!”阮仕宇有這種感覺。
“離婚之后她是真正的成熟了、真正的獨(dú)立了,但是她的心也變得硬了,變得比男人更狠!薄霸趺茨阌羞@么深的感觸廣范天翊有些啼笑皆非,想要吐苦水的人應(yīng)該是他。
“天翊,我想我們都不需要太執(zhí)著。”阮仕宇有些“賭爛”!叭绻募椰撛俨淮罾砟悖敲淳徒o自己找一個會搭理你的女人!”
“仕宇……”
“天涯何處無芳草,全天下又不是只有她們這兩個女人,而且憑我們的條件,我們什么女人會弄不到,不要再呆了,她們除了整我們、嘲笑我們之外,還給了我們什么?”阮仕宇突然拿起一個酒杯,然后朝墻上一砸,看著杯子破碎一地,他得意的笑了。
范天翊嘆了口氣,情況似乎比他想的嚴(yán)重,這會他的煩惱似乎已不成煩惱了。
“天翊,你在煩什么?”阮仕宇慪歸慪、火歸火,但是他沒忘今晚是范天翊找他的。
“我向文家瑩求了婚。”
“什么?”阮仕宇整個人全醒了。
“但她拒絕我了!
“她拒絕?”
“你該知道她姐姐的事吧!”
“只知道她自殺死了。”
“是。〉沁@給了文家瑩很大的影響。”范天翊玩著手上的酒杯。“她不再信任男人、不再相信愛情、不再向往婚姻,對她而言……單身一個人似乎是最安全、最不會受傷害的!
“這不能怪她!比钍擞钜矌椭募椰摗!艾F(xiàn)在的男人的確是糟的比好的還多。”
“所以我們是?”范天翊揶揄著自己和阮仕宇。
“她們認(rèn)為我們是糟的!”
“不會吧!”范天翊不承認(rèn)。
“依閔其實(shí)早就可以重回我的懷抱,只要她自己想,但她一再吊我胃口、一再的刁難、一再的挑我毛病……”阮仕宇非常的不以為然。“我是為誰在‘守身如玉‘。空l同情我。俊
“那你要放棄了?”
“我決定開始和其他女人來往。”阮仕宇不是隨口說說,他要對自己好一點(diǎn)。“既然她已無法再當(dāng)阮太太,我又何必死纏爛打呢?”
“你想清楚了?”范天翊很理智的問道。
“我不再當(dāng)癡情漢!
范天翊聳聳肩,一副不予置評的表情,他的情形和阮仕宇不同,他和文家瑩之間的問題只在她的心態(tài)和想法,這是可以克服的。
“天翊,其實(shí)你也不必硬撐!比钍擞钜桓庇⑿邸⒋笳煞蚰芮苌斓淖藨B(tài)。“文家瑩是好,但是不見得最適合你!
“我被她克住了!
“如果放得下,我想你最好是另辟戰(zhàn)場!比钍擞钣芍缘卣f:“人生苦短,不要和自己過不去。”
“好吧!只要你知道你自己是在做什么,不要再一次后悔莫及!狈短祚袋c(diǎn)到為止。
“女人……全是禍水!”阮仕宇大罵。
“不要以偏概全!
阮仕宇又說:“全是毒蛇!”
“這形容太……”
“她們只是要我們?nèi)兆与y過,要我們痛不欲生!比钍擞詈藓薜氐!扮娨篱h!我不再把你當(dāng)寶了!”
“但我依然把文家瑩當(dāng)珍寶。”
※ ※ ※
穿著泳衣,在俱樂部的SPA水療池里,文家瑩與鐘依閔正放松心情,好好的享受著水柱打在自己身上的感覺,現(xiàn)代女人雖然經(jīng)濟(jì)獨(dú)立、謀生的能力強(qiáng),但是相對的壓力也是超大。
鐘依閔今天表現(xiàn)得比往常安靜、沉默,這不太像是她平日會有的反應(yīng)。
“依閔……怎么了?”文家瑩閉著眼睛,但是神色仍是非常的關(guān)心。
“聽說……阮仕宇有女朋友了。”
“什么?”文家瑩把眼睛睜開,她無法置信的看著她的好友!斑@不可能--”
“天底下哪有什么不可能的事!辩娨篱h的反應(yīng)有些消沉!岸夷愦篌@小怪個什么勁,我和他已經(jīng)離婚,我們沒有夫妻關(guān)系了,他想交一個或是一百個女朋友都沒有我的事!
“那你不高興什么?”文家瑩微諷地問。
“我沒有不高興!
“你悶悶不樂。”
“才怪!”
文家瑩體會得出鐘依閔的心情,即使簽了字離了婚,阮仕宇還是千方百計的想前妻回到自己身邊,但現(xiàn)在居然傳出他已交了新的女友,這……這是代表什么意思呢?
“依閔,你和阮仕宇吵架了嗎?”
“誰和他吵了?又有什么好吵的?”鐘依閔一臉的不屑!拔也挪幌『彼兀
“你們的確吵架了。”文家瑩肯定地笑。
“他……”鐘依閔本來是不想說的,但是放在心里她又難受得要命,所以還是把她生日那天的事講給文家瑩聽。“滿腦子的性!”
“男人嘛!”文家瑩笑了笑。
“那女人守一輩子的寡又怎么說?”
“所以有‘貞節(jié)牌坊’。 蔽募椰撝绬栴}不大!耙篱h啊,不是我愛說你,你反正不孕,不必害怕會懷孕,那么和他做一下,給他一點(diǎn)點(diǎn)滿足,會少掉你一塊肉嗎?”
“家瑩……”鐘依閔一臉的紅潮和不自然。“你這個處女居然回過頭來教我怎么對付男人?”
“我沒看過豬走路,但總吃過豬肉吧!”
“但這太便宜他了,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
“那么他交上新女朋友之后,你就不要在這愁眉不展的!蔽募椰撘桓币呀(jīng)提醒過她、已經(jīng)盡到朋友道義的表情。
“沒有愁眉不展!”鐘依閔反駁。
“那就好好享受這里的SPA,你既然都把男人一腳踹開了,那就不要再折磨自己,對自己好一些吧!”文家瑩舒服地閉上眼。
“范天翊呢?”鐘依閡忽然地問。
“他怎么了?”
“他在追你!
“我不在乎!
“他……真的不錯!辩娨篱h忽然夸起他來,“有絕佳的條件,但是卻不濫交、不四處留情,風(fēng)評很好,玩女人玩得很有格調(diào)!
“哦……”文家瑩漫應(yīng)了一聲。
“或許你該接受他的追求!
“依閔,即使這會是已經(jīng)離了婚的湯姆克魯斯要追求我,我也不會點(diǎn)頭的。”文家瑩的嘴角有一抹憂傷的笑。“女人總是被愛情、婚姻和男人控制得死死的,結(jié)果受重創(chuàng)的都是女人自己!
“也沒這么悲慘……”這會鐘依閔想到了阮仕宇,是不是她自己太任性了,才會弄到這地步。
“你記得劉禹全嗎?”文家瑩微瞇著眼間。
“他是誰?”
“劉天佑的弟弟!
“你姐夫的--”鐘依閔馬上停住話!澳莻爛男人的弟弟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他也在追我。”
“哈!”鐘依閔的眼珠子差點(diǎn)就掉了出來!皼]有搞錯吧?難道他不知道你對他們姓劉的恨之入骨嗎?他居然敢追你?”
“所以我說這是個莫名其妙的世界!蔽募椰撈^。“根本不該湊在一起的人,偏會湊在一起!”
“你是指范天翊還是劉禹全?”
“都是。”
突然這時有人和文家瑩打了招呼,沒有想到吳儷瑭也是這家俱樂部的會員,但她只是和文家瑩招呼了下,并沒有過來,她穿著一件鮮紅的比基尼泳衣,朝泳池去了。對吳儷瑭而言,俱樂部也是釣凱子的好地方,男人起碼得有點(diǎn)錢才會上高級俱樂部。
“家瑩,這么風(fēng)騷的女人你也認(rèn)識?”鐘依閔有些意外。“你瞧她那招搖過市的模樣……”
“她是我姐姐的好友!
“我對物以類聚這句話要重新思考!
“依閔,她只是一個實(shí)際的女人,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比起偽君子真小人反而可愛多了。”文家瑩微笑地說。
“但她是很多女人心中的夢魘!
“她的目標(biāo)是范天翊。”文家瑩又說。
“什么?”鐘依閔一腳差點(diǎn)踩滑,她馬上穩(wěn)住了自己!澳阏f剛剛那女人以范天翊為目標(biāo)?”
“這沒什么不好。”
“但范天翊要的人是你!
“范天翊要不到我。”文家瑩胸有成竹。“男人對我而言是絕緣體,我不要他們!
※ ※ ※
范天翊一走進(jìn)家暴防治中心就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因?yàn)榇蠹叶荚诓滤麜惺裁磫栴},黑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裝褲,使他看起來有一種神秘而且極性感的男人味,他的出現(xiàn)叫大家著實(shí)驚喜不已。
文家瑩不會沒有看到他,但是她的身體一直往里縮、一直往下坐,反正她就當(dāng)自己不認(rèn)識他,她不必去理會他,這會一定有其他的很多義務(wù)工愿意去幫助他,她要當(dāng)自己沒有看到他。
“這位先生,有什么我們可以幫你的呢?”家暴防治中心里最溫柔、最有經(jīng)驗(yàn)、也是最有耐心的洪小姐走上前去問道。
“我……正遭受精神虐待。”范天翊沉著臉,一副無奈、痛苦的表情。
“慢慢說,這虐待是來自……”
“來自一個女人!
文家瑩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挖地洞還來不來得及,只怕她日后不要想再在家暴防治中心混了,范天翊一定是想叫她無地自容。
“請你談?wù)勀闼傅木衽按男┬袨?”洪小姐很專心、很專業(yè)地問著,她有些想不透,一個看起來這么高大、英俊、出類拔萃的男人還會遭受精神虐待,有點(diǎn)講不通。
“言語傷害算不算?”范天翊瞄了文家瑩一眼。
“算!”洪小姐說。
“忽視、冷漠?”
“也算。
“長期的精神折磨?”
“要有實(shí)例。”洪小姐溫和地鼓勵他說,這女人可以當(dāng)心理醫(yī)生了!氨热缯f對你的生活造成了什么改變或是影響!
“我吃不下、睡不好、無心工作……”
文家瑩這會明明是咬牙切齒的,但是她不能表現(xiàn)出來,就因?yàn)樽约壕芙^了他的求婚,他居然就這樣來惡搞她,真是卑鄙,只要給她逮到機(jī)會,她一定要好好的回報他,看誰狠!
“有沒有可能換個環(huán)境,離開這個對你施虐的女人?”洪小姐本來是以為這個女人可能是他的母親,但再想想,又有可能是老婆。
“我不想離開!狈短祚纯粗募椰撜f。
洪小姐又問:“你結(jié)婚了嗎?”
“沒有。”
“那這女人是你的什么人?”
“她是--”
文家瑩跳了起來,她無法再維持冷靜、無法再表現(xiàn)得若無其事,所以拿起皮包,她二話不說地往外沖,寧可讓人認(rèn)為她吃錯了藥,突然神經(jīng)發(fā)作,也不要自己和范天翊被扯在一起。
范天翊自然是追了出去,他沒有想到文家瑩的反應(yīng)會如此激烈,他只是開她個小玩笑。
“文家瑩……”他幾個大步就趕上了她。
文家瑩卻不回頭,她怒氣沖沖的,氣他把這事當(dāng)成鬧劇,她可不想在家暴防治中心當(dāng)花瓶,她真的是有在做事!
“文家瑩!”拉著她的手臂,范天翊將她整個人轉(zhuǎn)了過來。“不要這么認(rèn)真嘛!”
“你真是無聊!”她朝著他吼。
“我又沒有做什么!”他一副無辜樣。
“那你跑來家暴防治中心做什么?”她質(zhì)問。
“我需要幫助--”
“你真的被人精神虐待了?”文家瑩突然變得咄咄逼人。“誰?是誰在虐待你?你說。∧憔徒o我說清楚!我看是你在精神虐待別人!”
“我虐待誰了?”范天翊忍著笑。
“你……可惡!”揚(yáng)起沒有被他抓住的那只手臂,文家瑩想要給他一個耳光。
但是范天翊的動作比她更快,他抓著她要打人的手,連同之前就已經(jīng)被他拉著的手臂,這會她是完完全全的落入他的手里,完全被他給控制住了,而他的表情有些邪惡。
“放開我!”她命令他。
“你咎由自!”
她威脅他,“我要叫了哦!”
“你叫吧!”他完全不在意。
“范天翊……”她有些又惱又無助的兩極反應(yīng),這下她要怎么脫身?虧她還學(xué)過空手道,但是她可以狠下心朝他胯下踢嗎?
“想都別想!”范天翊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如果你敢這么做,我就把你按在地上,就在這人潮、車潮都來來去去的地方,我會……”
“你不敢!”她打斷他。
“你試試看嘛!”
“你……下地獄去吧!”
“文家瑩,你已經(jīng)讓我的生活像是地獄了,你不是這么向我保證過嗎?”范天翊突然不再抓著她的雙手,把自由還給了她。
文家瑩看著他,一時真的不知道該回什么,一向伶牙利齒、牙失嘴利的她,這會居然有些內(nèi)疚的講不出話,她……到底是在內(nèi)疚什么啊?
“和我去個地方!狈短祚春鋈徽f。
“干嘛?”她馬上一臉的防衛(wèi)。
“聊聊,可以嗎?”
“沒什么好聊的--”
但是范天翊已牽起她的手,而且緊握住不讓她甩開,他們一起朝他的車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