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還習(xí)慣嗎?”
這句問話讓在場眾人不約而同的朝聲音來處行注目禮,一向高高在上的總經(jīng)理幾次前來總務(wù)部門,實在很難不讓人起疑。
但是見到向虹那張美得讓人恍神的臉,瞎子都猜得出來羅總這陣子是被什么給迷倒,由于羅總平常為人不錯,眾人見他為向虹神魂顛倒,也樂觀其成。
向虹從電腦前抬起頭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回了句:“還好!
她并沒有太多的要求,目前她并不愁沒錢可用,只是她需要一個男人,羅世恩是個好選擇,他不是個會強迫女人的人,而且她看得出他對自己的癡迷,或許這樣利用他有些罪過,但他不算是個太壞的選擇,至少他不會認為她是他的所有物。
如果……真得有個結(jié)果的話,嫁給羅世恩也不會太糟。
“如果不習(xí)慣的話,可以告訴我。”羅世恩頓了頓,低聲補充了一句:“你在這里很安全!
羅世恩也知道她的美貌會為她引來不少危機,公司里有嚴(yán)密的保全,以向虹的聰慧,她應(yīng)該猜得出來他想保護她,女人不都是需要男人保護的嗎?如果他給得起向虹需要的安全感,那要贏得她的心應(yīng)該不難。
而且,經(jīng)過這幾日的相處,他發(fā)覺她不像他印象中的那么冷漠,或許是之前他太過心急,才會引來她的不耐煩,進而冷淡的對待他,反正只要她不反對,都算是接受不是嗎?
“謝謝!毕蚝绲囊曅轮匦禄氐诫娔X螢?zāi)簧,像在暗示他工作中不適合有太多的私密交談。
羅世恩明白她的意思,只好依依不舍的離開。
“羅總,鐘先生在等你!币豢吹搅_世恩,秘書馬上開口說。
“好的!绷_世恩點著頭,伸手打開辦公室的門,只見一名俊逸的男子坐在沙發(fā)上。
羅世恩怎么也沒想到,他要見的人會是個什么樣的角色。
※※※※※※
她可以感覺到鐘價煒回來了……
向虹坐進阿慎面前的位置,等著他開口。
“你消失了好一陣子,是去哪里了?”阿慎一接到她的電話,馬上推掉午餐的約會,
趕來和她見面。
“你們不是都知道我在香港嗎?”
“你回來快一個月了吧?”阿慎可不是那么好騙的。
“那就是在工作了。”向虹邊說邊切著盤中的牛排。
“但是你把工作辭了!彼緛硎窃谒墓纠锷习,難不成她真不顧舊日情分真跳槽了?
“我找了一個比較穩(wěn)定的工作,我想安定下來!彼室庋b出期待的表情。
“安定?”這不像是向虹的性格,她從來都不是安定型的人。
“是啊,你們不是都說我應(yīng)該要安定下來嗎?”
“但是那意味著……”
“結(jié)婚生子?”她接著道。
“你……”阿慎覺得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一向不跟男人有牽扯的向虹,竟然跟他提起了結(jié)婚生子?!“我不是說我不贊成啦,但是你怎么突然想了結(jié)婚呢?”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已經(jīng)到了適婚年齡了!
“你少用這種和順的口氣跟我說話,這不太像你!彼恼Z氣讓他越聽越毛。
“或許現(xiàn)在談結(jié)婚稍嫌早了點,我只是在談戀愛!
“談戀愛?!”阿慎驚訝得手上的叉子都差點掉了!澳阒恢纼r烽已經(jīng)回臺灣了?”
“他回臺灣了?”向虹刻意露出迷惘的神色。“我不知道他回來了,不過我不是跟他!”
“那你是跟誰?”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里,不近男色的向虹突然爆料自己戀愛了,這時間正好碰上價烽回臺,這也未免太巧,除非她戀愛的對象是價烽,不然是誰有那膽子敢碰價烽的人?
“一個好人!毕蚝缫荒樕衩氐恼f。
“你怎么知道他是好人?”
撇去那個消失了六年的鐘價煒不談,阿慎可說是看著她從青澀的小女孩長成如今成熟嫵媚的女人,她要是真想結(jié)婚,也該讓他知道她選的是什么樣的人。
“一切只是剛開始,等我確定了,我一定會告訴你。”向虹似真非真的說
算了,阿慎已經(jīng)很習(xí)慣從她口中套不出幾句真話!胺凑悻F(xiàn)在知道價烽已經(jīng)回臺灣了,該怎么辦你最好心里有個底。”
“他好嗎?”向虹隨口問了一句。
“還可以吧,我本來以為你會想跟他見面的,不過我看他一回臺灣也是忙得很,聽說他有意和一家知名藥廠合作,我也沒見過他幾次!卑⑸鳑]注意到向虹的臉色微微的變了。
“他懂制藥嗎?我記得他不是念與藥劑有關(guān)的科系吧!毕蚝缧⌒牡奶皆冎
“誰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美國事業(yè)也做得很大,是家跨國企業(yè)!闭f到這里,阿慎搖了搖頭,“真搞不懂賺那么多錢是想拿來砸誰,還以為他是要回臺灣度假,見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結(jié)果一回來又跑去談生意!
“你知道是哪家藥廠嗎?”向虹的心提得高高的。
“就是那家上市公司,好像是叫什么明繼藥廠的……”
※※※※※※
向虹搬出那棟大樓。感覺上她經(jīng)常搬家,但鐘價煒卻有把握她會自投羅網(wǎng),而他的確沒有猜錯。
就在向虹辭工作的同時,得知了上頭有意將總經(jīng)理換人,她不想讓無辜的羅世恩莫名其妙的丟了飯碗,也許她該去找鐘價煒說個清楚。
他故意買下那間藥廠,甚至放出要撤換總經(jīng)理的消息,這已經(jīng)是再明顯不過了。
向虹知道他就住在這棟大樓里,警衛(wèi)甚至沒有問她是誰,在知道她要找鐘先生后,就直接帶著她搭上私人電梯直達鐘價煒?biāo)〉臉菍,更氣人的是,他連大門都敞開著,簡直是在告訴她,他早就料到她會主動找上門。
她循著屋內(nèi)傳來的聲響找去,在一間設(shè)備完善的視聽室里,看見一名男人舒服的坐在皮椅里,享受著頂級音響所散發(fā)出的音韻。
他看似專心,卻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的到來。
鐘價煒懶懶的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并不急著說話,只是按了個鍵讓樂聲停止。
“別去動不相干的人!毕蚝绲脑捄芎喍蹋f完就轉(zhuǎn)身想走。
不料,房門卻自動合上,接著一個細微的聲響告知她門被鎖住了。
“我要說的話已經(jīng)說完了,你把我關(guān)在這里做什么?”
她不會表現(xiàn)出驚慌,即使她對于鐘價煒的行為感到憤怒,她仍不愿意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任何的情緒。
而且,就算他知道她在生氣,他只會更加得意。
“你就用這種方式歡迎我回來嗎?”他總算開口了。
“我為什么得歡迎你回來?”向虹背對著他,聲音依舊維持著平淡。
“看來你是不歡迎羅?”他的聲音逐漸接近,她甚至感覺到他來到她身后。
“有必要這樣嗎?”向虹轉(zhuǎn)過身,抬起下巴看著他。她才不會被他給嚇著,六年前不會,現(xiàn)在更不會。
也許那時候她無力保護自己,所以暫居在他的羽翼之下,但僅止于此,她并沒有要求他得保護她,一切都是他自愿的,不是嗎?
“我說過,你是我的!
“我不屬于任何人。”這點她很堅持。“我已經(jīng)聽煩了這種話,你這么堅持又是為了什么?”
“為了你,你不懂嗎?”
“你離開了六年,這世界并沒有因你而停止運轉(zhuǎn),但世界也不會因為你的回來而改變什么!
“你不認為我可以改變一切?”他微挑眉地望著她。
六年不見,記憶中的女孩的確長成了女人,當(dāng)年的小茉莉花偽裝成帶刺的玫瑰,似乎忘了自己的本質(zhì)。
向虹直視著他的目光,冷冷的吐出:“或許你可以,但里頭不包括我!
“是嗎?”他伸手撩起她的長發(fā),仔細打量她的模樣。印象中的她總是清湯掛面的學(xué)生頭,她的長發(fā)帶了些小女人的味道,即使她想故作冷漠,卻下意識里留著一頭溫柔象征的長發(fā)。
“別碰我!彼牡哆@回直接抵向他的頸部。
“你真以為一把刀可以擋住我?”鐘價煒臉上出現(xiàn)了詭異的笑容。
他一個反手,在她來不及反應(yīng)的情況下,如同多年前他從她手上搶下刀一樣,再一次輕而易舉的讓刀落進他手里。
向虹眼里浮現(xiàn)些微的火氣,這是他第二次把刀從她手里奪走。
“我不會給你第二次劃傷我的機會!
鐘價煒臉上有著玩弄的笑意,他等了六年,什么樣的挑戰(zhàn)都比不上眼前這女人為他所帶來的樂趣。
那時候她不過是個青澀的小女生,渾身帶刺,卻又是那樣的需要他,他總想像著若是親手將她身上的刺給拔除,她又會變成什么樣?
但那時的她太脆弱,要真把她身上的給拔光也太過輕易,現(xiàn)在反倒是個時機。
“我要走了!彼B刀都拿走了,那他們也沒什么話好說。
向虹再次轉(zhuǎn)過身,門緩緩闊啟,這回他沒有留她。
“如果有任何人想碰你,我會先毀了他!
鐘價煒的聲音像鬼魅般的從她身后傳來,如同鋒利的刀穿過了她的身子,向虹忍著狂奔的沖動,冷靜的步出他的住處,卻覺得自己的心在淌血。
她努力了六年,到底該怎么樣才能擺脫這男人?
※※※※※※
向虹接了一個翻譯的工作飛到法國,去參加一個會議擔(dān)任臺灣方面的翻譯。她開始認真的考慮是否從今此后就這么四海為家?其實這樣的日子也沒什么不好,尤其這家翻譯公司開出的合約十分令她心動,這么一來,她也省得回臺灣去面對那些亂七八糟的死臺客搞出來的爛事,而且相信鐘價煒沒這么大的本事,連這里都可以掌握她。
但心念一轉(zhuǎn),她又覺得不妥,阿慎提過鐘價煒的跨國企業(yè)做得相當(dāng)大,他想做什么似乎沒有不可能的,只要有錢就好。
她翻過公司給她的資料袋,仔仔細細的從頭找到尾,在每一份名單里搜尋著鐘價煒的名字,他的名字是沒找著,卻發(fā)現(xiàn)了一家和鐘價煒有關(guān)的子公司名列在合作單位之中。
向虹馬上丟下合約,不顧一切的飛回臺灣。
鐘價煒到底把她當(dāng)成了什么?連她的工作他都要干涉!如果他直接說出他想玩什么把戲還干脆些,偏偏他喜歡拿著小毛球去逗弄她這只不想搭理他的貓,這才叫人恨!
向虹一下飛機,還來不及直奔鐘價煒的住處興師問罪,就先跟馬老大的手下撞個正著。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可真不費工夫。
馬一郎沒想到他帶了一干弟兄組成了買春團要出國游玩,卻會在機場逮著了剛回臺灣的向虹。
“要不要我們送你一程?”
馬一郎只差沒拿出手帕來擦擦快滴下來的口水,這女人越看越漂亮,而且不是說越難得到的女人越吸引人嗎?向虹絕對足以迷死一大群男人,她要是成了他的女人,他也算有面子。幾次被她耍得團團轉(zhuǎn),這回他篤定向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上回在店里就只有幾個兄弟,現(xiàn)在他們至少有二十個人在場,她就算插翅也難飛。
不過向虹并沒有把他們放在眼里,心中只希望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這一幕,尤其是鐘價煒身邊的人,她可不想又冒出幾個口里說著要為了他保護她的無聊男子,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可以解決。
“別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馬一郎走近她,得意道:“你真以為這次你逃得了嗎?”
“離我遠一點!毕蚝缋淅涞拈_口。
“可以。 瘪R一郎笑得很猥瑣!暗任野涯阃鏍了以后,我一定把你丟得遠遠的!
向虹懶得再跟這白癡多說什么,一把推開了擋住她的男人,幾個壯碩的男人連忙伸手要抓她,卻兩三下就讓她給閃開來。
“你們這群笨蛋!還不快點抓住她!”馬一郎怒斥道。
向虹不想和他們動手,免得傷了人惹來一堆麻煩,只是要擺平他們,她需要一點時間。就在這時,她發(fā)現(xiàn)一輛停在出口的黑色轎車在對她閃著燈。
該死!他知道她回來了。
向虹望著那輛車,嘴角有著難以察覺的冷笑,突然停止動作,一名大漢乘機從后頭狠狠地劈了她一掌,本以為她會閃開的,怎知她竟然站得直挺挺的,閃也不閃,那力道恐怕連個男人都挺不住,向虹再怎么強悍終究是個女人,因此她昏倒在地。
幾個大男人剛剛還被她摔得七葷八素,怎么一下子她卻突然被打倒在地上?一時之間,他們不敢上前查看,呆站在原地想看看她到底在耍什么把戲。
“不打了嗎?”
這女人身手不錯,真要打起來,誰輸誰贏還不知道,但是她突然住手不打,誰知道她是不是有詐?
眾人面面相覷,沒有人敢上前動她。
“有人打架耶!”一旁的游客發(fā)現(xiàn)這邊情況不對,幾個大男人圍住一個倒在地上的女人十分引人側(cè)目。
“大仔,現(xiàn)在怎么辦?”
看著向虹倒在地上,他們不禁有些心慌,他們是要活逮她沒錯,但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她給帶走嗎?
“還站著干嘛!快把她帶走!”
馬一郎雖然很高興向虹挨了一掌,但是見她像破布娃娃般的倒在地上,他卻只覺得毛骨悚然……這不太對勁吧,他應(yīng)該是很高興自己報了仇才是!
不過馬一郎并沒有時間想太多,一輛黑色轎車緩緩的開到他們身邊,引起他們的注意。
車門一開,走出了一位戴著墨鏡的男人。
他們定睛望了那男人半晌,然后嘴巴越張越大,當(dāng)那男人摘下臉上的墨鏡后,那張俊美的容顏,他們誰也忘不了。
“鐘……鐘價煒……”其中一人喊出了他的名字,其他人跟著瑟瑟發(fā)抖。
誰不知道向虹是鐘價煒的人,如今他們竟然當(dāng)著他的面打了他的人,這下他們鐵定會死得很慘了。
※※※※※※
幾天后,馬條的總部傳出殺手闖入開槍掃射的消息,雖然無人傷亡,但恐嚇的意味十分明顯。
“價烽,這種事不是鬧著玩的!卑⑸饕坏玫较⒕驼疑狭绥妰r煒。
他怎么也沒想到鐘價煒會用這種方式解決,雖然沒傷及人命,但也夠嚇人了,馬老大還派了十名小弟送上厚禮賠罪,顯然這件事和向虹脫不了關(guān)系,而唯一可能出手的人就是鐘價煒了。
鐘價煒笑了笑,“你是氣我沒讓你加入嗎?”
“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你把事情搞得太大了吧!彼麄冺敹嗍前抵斜Wo向虹,哪知道價烽一回來就直接賞了馬老大一堆子彈。
“他們當(dāng)著我的面打她。”鐘價煒輕描淡寫的說。
“什么?”阿慎驚訝的看著他。
以向虹的身手,不太可能會發(fā)生這種事,她一向行事小心,怎么可能讓他們有機可乘?尤其她是在他介烽面前被打,難怪價烽二話不說直接動武。
“向虹的事先不提,倒是你這幾年到底在美國搞些什么?連槍那種東西你都搞來了!彼想當(dāng)個干干凈凈的生意人,看來這愿望是越來越難達成了。
“只是認識了幾個有趣的朋友!
“朋友?”是什么樣的朋友能輕易拿得出槍?
“很多事情我沒辦法一一解釋清楚!眱r烽只是簡單的回答。
知道太多對阿慎他們不是好事,他明白阿慎他們再怎么玩也是守法的生意人,蹚進這淌渾水里對他們并沒有好處。
“你到底還有沒有當(dāng)我們是兄弟啊?”
對他帶著怒氣的質(zhì)問,鐘價煒不介意的笑了笑,“如果不把你們當(dāng)兄弟,我有可能回臺灣嗎?”
“哼!”阿慎瞥了他一眼,“說得真好聽,誰不知道你回來是為了你的東西!向虹人呢?她沒事吧?”
“沒事!辩妰r煒一副沒什么大不了的表情。
“我覺得她不是很喜歡你。”尤其向虹在知道他回來了,就急著和他撇清關(guān)系!坝行┦率敲銖姴粊淼,你知道吧?”
或許他改變不了價烽的決心,但站在好友的立場,他得為向虹說說話,畢竟這幾年從沒聽向虹說過她在等價烽回來,要是他們當(dāng)年真有私下約定什么,價烽也不能強迫她非得實現(xiàn)吧?
“我不會勉強她。”
“那就好!卑⑸骺偹闼闪丝跉猓媾逻@兩人杠上。
不過,他一口氣還沒吐出來,鐘價煒接著說的話險些又害他岔了氣。
“我會讓她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