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她"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喲,你可別再氣我了、也別再怨我、更別再惱我了喲……
銀鈴般的清脆笑聲在交代完這句話后,漸漸飄遠……
宛若悶雷,轟然驚醒他!
冷無肅睜開眼,夜色昏暗,原來——他在不知不覺中倚著窗沉睡了過去。
只是那聲音——
方才傳入耳膜的軟儂輕語好像是——沈默!
這是夢嗎?她芳魂回來過?
還有那句"禮物'是什么意思?
堂可可是默兒所贈與的"禮物"?
沈默巧笑情兮的美麗倩影頓時又浮現在腦海。
與她青梅竹馬十余載,她輕易地透析出他靈魂的本質,聰明地以她的慧黠制住輕狂自傲的他,也因此他做不成脫韁野馬,也因她的從旁輔助才讓他在人才濟濟的冷氏家族中成為領袖人物。
他愛她、敬她,以為兩人可以攜手到老。
然而——天不從人愿,死神硬是從他手中搶去他寶貝的圣潔天使。
默兒知道了他的不甘心,為了填補他的痛,這才賜給他一個堂可可——是這樣的嗎……
冷無肅拉起窗簾,室內也變得更為昏暗,臉龐隱匿在暗影中,直到一點幽暗的紅光乍現,而微微刺鼻的煙草味也隨之蔓延開來……
漸漸地,沈默的影像無端晃動,開始淡化,轉而疊上堂可可的容顏,腦海里所浮現的凈是她邪里邪氣的笑容。
挑釁是她的本質,無情是她的天性,愈是跟她相處愈能發現她與沈默的種種不同。
他甚至不能否認她的反叛激發出他死沉多年的靈魂,牽引出擒服她的快感,那岑寂的孤獨正一點一滴的消逝,這是堂可可的功勞。
她正以她的魅力吸引著他……
冷無肅捻熄煙頭,無聲上樓,輕輕推開房門,悄聲地走進臥室內。
即使腳步放得再輕,敏銳的感覺神經仍然讓堂可可立即睜開眼皮。
"你?"她啞聲問,突然驚醒讓她腦子有片刻間的昏眩。
"吵到你了?"可惜他臉上并沒有任何道歉表情,而且還一步一步走向她。
"你是吵到我了。"堂可可不滿地咕噥著。"我好夢正甜,你闖進來做什么?呃- -你該不會是想……"憶起之前冷無肅娶她的宣告,她彈坐起來,驚駭地看著他。"不會吧,你又想來實踐你的求婚宣言,你還打算玩下去?"
他輕輕笑道:"你還念茲在茲地,原來——你也是巴望嫁給我。"冷無肅就是有本事顛倒是非。
她頭皮發麻。"開玩笑,我又不是神經病。"她瞠大美眸,全身泛出戒備。"我警告你,別再跟我要花樣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對我不客氣?好哇,來啊,我倒很想看看你是怎么樣的不客氣法。"
"你!'他無動于衷,還反將一軍。
他彎下身體,恬淡的笑容安撫氣急敗壞的嬌人兒。"好啦,別生氣了,你繼續睡,我今晚不會動你。"
"是嗎?"有點可疑,她怕連今晚都度不過。
"是的。"
"那你還不出去。"她卻看見他拉了張椅子放在床畔邊。
"我坐這地方。"
"你要坐在這里?"她聲音陡地揚高。"你坐在這里干什么?"
"看看何謂海棠春睡。"瞧她慌張的模樣也是種樂趣,是啊,自從堂可可出現以后,他的日子是不再無聊。"相信我,我不會吵你。"
她緊緊拉住棉被,只露出小臉。"你確定?"
"除非你主動。"暖昧柔嗓輕輕逸出。
酡紅火速攀上兩頰,這什么話,堂可可狼狽地閉上眼睛,努力想入睡,可是如何能夠漠視這股強烈的存在感。
"你在這,我哪里睡得著?!"她又睜眼,大聲抗議。
"我的存在真有這么鮮明。"慵懶的聲音匯集著挑情還有——高興!
"冷無肅,你究竟想證明什么?"她側過身子睇住他,詭異的氣息困得她心好緊。
她對著他的眼,周遭空氣全凝窒了。
久久后,冷無肅總算又開了口。"可可,摸著你的心,你確定自己不喜歡我?"
她楞了愣!
"我不喜歡人。"回神后她脫口而出,卻也別開了視線。因為她知這自己的心虛與不安。
記得她也曾經回答過相同的問題,然而這次卻不敢理直氣壯的重述她的理念。
"你不喜歡人?"他斂下眉,手背撫上她的粉頰,滑過,她一顫,心蕩神搖了起來。"這當中也包括重視你的'俠盜首領',你也不喜歡他?"
她有些倉皇地強調:"是啊,我誰都不喜歡,也不想去喜歡人。"拜托,別再問下去了,再問下去她怕自己會"焦慮致死".
他低低一笑,語氣依然滿含著纏綿。"這么說來我該慶幸,畢竟你不是只針對我。"修長的手指趁她煩躁之際沿著頸項而下,還畫過鎖骨,隔著睡衣撩過她的胸脯……
她大氣不敢喘一口。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警覺到不對勁,然而他渾圓的指腹又爬上她的嬌顏,溫柔地描繪著。
"你期待我做些什么?"他反問,將她肌膚觸感謹記在心海上,這是回味時的記憶。
完了,他該不會獸性大發,決定今晚吞了她吧?!
"你、你不會是想……是想……"吞吐半天,她還是沒勇氣明說。
"我是想證明一件事。"他主動道。
"證明什么?"
"證明我們是不是天生的一對。"
"啥?"
"如果我同意讓你離開的話……"
一句話炸得她下巴差點掉下來。
"你說什么?"跟她的猜測南轅北轍,堂可可不傻才怪。
他噙著微笑,定定瞅住她。
"我想證明,倘若我不再囚禁你,你會不會主動回到我懷抱里來,會不會……"他的聲音愈來愈低,在暈黃燈光下,俊臉被一層幽影蒙罩住,顯得詭異極了。
"你是認真的?"不是怕,而是心思莫名地雜亂起來。
"我是認真的。"
"呵、呵呵……太好了,你總算認清楚糾纏我只是在浪費你的精神與耐性,是沒有用的。"他居然不再堅持,他居然愿意放過她,天地倒轉了嗎?他竟然同意放手了,可為何會有一股惆悵在滋生……
"呵、呵呵……太好了!"是啊,太好了,太棒了,她不斷喃念,眸底卻是黯然。
"你很快樂嗎?"望著她奇特的笑臉,他意味深長地問道。
"快樂,我當然快樂,我好快樂,我快樂得直想掉眼淚哪。"心卻是浮動不定的,而且有股霧氣氤氳了她的瞳孔。
"是這樣?'他直直眸住她,一瞬不瞬地。
"當然是,不信?不信我擠兩滴眼淚給你瞧瞧。"眼皮才閉上,兩顆淚珠竟然掉了下來。
他的手掌接住滾落而下的珠淚,她也呆了。
"怎么會這樣?"她傻傻地問,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能夠迅速凝結珠淚。
"這意味著什么?"他問,俊美的線條逸散出一股惑人的勉力,仿佛掌握住了什么線索,輕狂神采更顯三分。
她抬眼,不能讓他得意啊——
"我是真的太高興了嘛,喜極而泣也很正常啊。"她夸張地揉眼睛,努力扮演她的興奮。"我好高興你終于大徹大悟,回復成正常人,不會再一逕地把我跟沈默攪混在一塊——"
"如果我們再相遇呢?"突如其來的問題堵住她的小嘴。
保護膜瞬時竄起,她吼道:"不會有如果。"
"假使命運非要我們鎖在一塊……"情緒隱于無波表面下,誰都看不出他意欲何為,只聽見他不斷重復且執著于這問題上。
"不可能的!"她拒絕這種臆測,只要踏出冷家大門,她就恢復自由身,她又可以四處飛翔,不受牽絆,他們不可能再相見。
"要不要試一試,看看你會不會主動人甕。"順便試驗這是不是注定的宿命,,是沈默賜予的姻緣,如果她當真主動投懷的話……
"冷無肅——"
食指點住她朱唇,不讓她多言。"明天,你就大大方方從正門口離開,我不會攔你。"
他愿意放過她,終于愿意,可是不知怎地,她卻覺得自己的底線被嚴重挑戰。
那無情的心呀,仿拂即將被他撕裂開,絲絲密密地將情感緩緩流注……
※※※
兩個月后——
"呀呼!"堂可可開著賓土跑車奔馳在濱海公路上,憑著高超卻也恐怖的駕駛技術閃過幾輛速度飛快的卡車后,開心地叫起來;而坐在她身旁的男人也跟著大吼,不過那是害怕的嘶嚷!
"可……可可,開慢一點啦,你開慢點行不行?"身旁的阿野簡直快要魂飛魄散,緊緊抓住安全帶不放,她干么開這么快,打算早死早超生嗎?
"怕啦?"她橫他一眼,壞壞地嘲笑道。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而是我們不能把車身給弄傷了,這會折損它的身價的。"阿野為保面子,也不敢說出他怕死的真心話。
"不會有事的啦,你要相信我的開車技術。"油門再踩深一寸。
"可是——啊!可——我們開這么快,要是引起注意,招來警察臨檢,到時候咱們就麻煩大了——啊——"臉色慘白的阿野又找了項理由要說服她放慢速度。
堂可可豪氣干云的拍胸脯保證。"沒關系的,就算引來警察,我一樣有把握甩開他們。"
阿野的臉都綠了。"可可,你的手……啊——"她居然放手。"可、可可——麻煩你抓住方向盤,拜、拜托你。"心臟快停了。
"哈哈哈……"她不懷好意地放聲大笑。"真有趣,瞧你嚇成這副德行。嘆,人家只是高興嘛,你就讓我放縱一下又何妨呢!"
"你在高興個什么勁——啊——"他全身打顫,因為方才正險險地避開跟對方來車撞個正著的命運。
"又懲治一名奸商了啦。"堂可可倒是鎮定得很,俐落地又一閃,賓士車成功拐過另一輛私家車。她現在所開的豪華轎車正是某位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所購置,她和阿野成功地偷過來,以示教訓,戰利品又添一項,身心舒暢啊。
"你、你也興奮過頭了吧,這種任務,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執行,需要這么興奮嗎?"阿野原來都是在美東區域執行"俠盜集團"指示的任務,他向來是單打獨斗,然而兩個月前他突然接獲指示,奉"上級"命令,要他回到臺灣跟堂可可配成一組,而跟她搭檔的這兩個月以來,他總覺得堂可可有種豁出去的心態,好像什么都不怕,也仿佛在甩掉什么東西一樣。
難不成這就是"上級"的擔憂,才會下達配組命令,以防可可在執行任務時出了差錯。
"喂,你不要用一張如喪考妣的臉孔對著我瞧好不好?挺忌諱的。"堂可可也發現自己太過隨興,再怎么說,兩人是搭檔。
"我只是——"
"別說了,我統統都知道。"她把車速慢下來,不過目的地也到了,將賓士車交給接應者,旋即拉著阿野又招呼計程車。"好啦,我道歉,我們就去找間熱鬧的PUB好好喝他個幾杯,我請客。"
"你又不甘寂寞啦。"果然又來了,這兩個月來每次出完任務,就得醉生夢死一回。
"我像是那種不能忍受寂寞的可憐女人嗎?"她不以為然地反擊,要知道她的血是冷的,她的心是冰的,她是沒血沒淚的無情女人,天性如此,又怎會害怕寂寞!
阿野不禁抱怨道:"可是你真的很像在發泄某種情緒耶。"認識堂可可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以前就曾接觸過,只是,個性淡冷又瀟灑的她,過去只專注于工作,而且以快、狠、準見稱,從沒像現在一樣,好像、好像……身上背負著一股無形的重擔。
"你弄錯了,我才不是那種提得起放不下的笨女人呢!"她再度強調,努力強調。
"我怎么會對人念念不忘呢,這違背了我的本性,大大違背了……"她亂吼亂叫,想盡辦法要把她的想法上達天聽。
她是個無情女子啊……
※※※
。"喂,阿野,人呢?"堂可可撐著飄飄忽忽的身體走出PUB,夜風襲來,她揉著額角兼打了記哆嗦。放眼望去,路燈在搖晃,連停在路邊的車子也都跟著跳曼波舞。她瞇起眼,努力瞧著,可是搖搖晃晃的各種影像就是看不到阿野在其中。"奇怪了?人咧,喝死在哪啦?"她迷迷糊糊地。"喂,你到底跑哪去了?阿野——"沒人回
應,唉呀,頭痛死了。"不管,我不管了,懶得理你。"
好煩哪!
她步展不穩地往前走去,好不容易撐到路口,正打算叫計程車。
"咦?"一輛停在路邊的銀色保時捷閃進她瞳孔內,刺激她昏亂的腦神經。"好、好眼熟的車子。"她瞇起眼瞧個仔細,努力邁步過去。"好像耶,不會吧,你居然敢出現在我面前。"指關節生氣地直敲車身,還罵著車子。"你這輛蠢車,好大的膽子。
"她不講理的開始踢年。"都怪你——都怪你的主人啦,他害死我了知不知道?怎么辦?
我居然會——會——唉呀!"她叫著。"我的自由瀟灑咧……"她腦袋昏沉沉,小嘴肆無忌憚的怒罵漫無邊際的話語。
"都是他,都是冷無肅害的啦,都怪那個討厭鬼、可惡的冥王,我生氣,我好生氣哪!"酒精的揮發讓她胡說八道,只是拼了命地想抓開團在心口處的陰影,她好煩哪!
"我告訴你,你那個混蛋真的惹火我了,我要好好教訓他一下,呵,呵呵,我決定要把你偷走,好讓你的主人損失慘重,誰教他——教他——敢跑到我腦子里來作怪。
"她邪惡地笑一笑,掏出偷車的武器,撬著車門鎖。
喀,輕易地就把車門鎖給撬開,她茫然一笑,打開車門,一屁股坐進去,然而車內沁涼的氣流也在同時撫上她的皮膚。
車內有冷氣?
啪!
她動也沒動,車門卻無故自動關上,這——
僵硬的脖子慢慢轉向駕駛座,冷無肅絕俊的容顏清清楚楚地映在她的瞳眸上。
她望著他,久久后——
"見鬼啦,冥王果然是陰魂不散。"她呆傻地咕噥,不敢相信自己所見。
"可可。"磁性的聲音滑出他唇片,帶著笑意。
"我撞鬼了。"他抗拒地喊了聲。"哈、哈哈……我撞了鬼,全是假的。"對,對;是酒精在作祟,是她眼花了,對,她酒醉了,現在是在作夢。
含著笑意的磁嗓又蔓延開來。
"果然,你又自投羅網來了。'低沉嗓音繼續流瀉出纏綿氣息,宛若催眠的低喃聽在堂可可耳里簡直是致命咒語。"命運果然把我們兩個牽系在一塊,試驗已有結果,證明了宿命。"
他的話那張臉、還有眉宇間的笑意……
堂可可再度揉起眼睛,不,不對,是她眼花了。
"我要下車。"她扳著車門,卻怎么也打不開車門。"我喝醉了,我一定是喝醉了,所以腦袋才會產生幻影。"她拼命說服自己現在是處于作夢狀態,聽到的話語更是虛假的。
不信、不信啊……
冷無肅傾身過去扳正她蜷縮成一團的身子,替她系上安全帶。
"沒錯,你是喝醉了。"他并未跟她在言語上多起爭論,跟個醉昏頭的美人又能談出什么結果來,他只是直接啟動引擎,駕駛跑車馳騁而去。
行進間,她昏茫茫地呆問道:"你要帶我去哪?"
"帶你去睡個覺。"
"呀!"她心臟突然跳得好快好快,好像兩個人已經跳上床去,她閉上眼睛,阻止自己繼續幻想。"對,睡個覺,等我睡醒過來,酒精退去以后,我就會發現自己原來是躺在馬路邊的,是的,一定是這樣……"嘀咕完話,她當真讓自己睡死過去。
※※※
一覺醒來,堂可可發現自己置身在一間非常豪華的臥室里——的確是一間品味非常非常高貴的美麗臥房!
頭上水晶吊燈散發出的柔和光芒仿佛能鎮定人心似地,墻上所掛的字畫是所費不貲的藝術品,她身子所躺的床鋪舒服到讓她愿意一輩子黏在上面也不愿起來,床頭邊的小柜子還有個骨董花瓶,插在花瓶內的鮮花正飄送著淡雅清香。
舒服到令她想就此沉睡下去,連宿醉都不再是件痛苦事。
"這是哪?"
只是——再怎么戀戀不舍還是要起來,環顧周遭環境后,她確定了一件事,這是一家大飯店,而且很可能是一晚要花上數十萬元的總統套房。
"不會吧,我怎么會睡到這里來?"她揉著仍微微作痛的額角,移下床,把偌大的空間先梭巡一遍,奇怪?除了她以外并沒有旁人。
"阿野?"她叫,沒人應她——她靜下來,一顆心卻愈跳愈忐忑,她知道自己沒有勇氣去叫另一個人的名字,她害怕要是真把他給喊出來的話……怎么辦?
堂可可耍賴似地往地毯上一坐,索性等著該出現的人現身;只是等了半晌,還是沒有半條人影。
"這是怎么一回事?難道只有我一個人?不可能的呀!"就算她想當縮頭烏龜,可是用錢砸出來的景象也讓她無法回避,能夠大手筆地把她安置在這么"高貴"的總統套房內的肯定只有一個人,而阿野跟她一樣都是窮光蛋一個。
"冷、冷無肅!"沒辦法了,她豁出去狂喊,早死早超生。
沒人出現。
"咦?怪了?冷無肅!"她再喊一次,仍沒回音。"真的怪了,要是他,他不可能不來跟我糾纏,纏也會把我給纏死的……"可是——真的沒出現,無計可施下堂可可只好打電話詢問飯店服務人員。
"堂小姐只管安心在我們飯店休息,其他的就別擔心了。"服務人員客氣有禮地答覆她,卻是不著邊際的安撫。
"那——那由誰付帳,這個總該可以說了吧。"她是窮光蛋一個。
"所有的住宿費用自然有人會跟飯店結算,你不用擔心。"又是套不出答案的回答。
"不能直說嗎?"她按捺不住了。
"主管只有交代這些事。"服務員也挺無奈的。
"好吧,謝謝。"她不再追問。奇怪,這根本不像是冷無肅的作風,他總是使盡各種方式在扣留她,邪惡的挾恩求報。
除非不是冷無肅做的。
堂可可帶著滿心疑惑把自己梳洗干凈,服務生也將可口且美觀的早點送進房內,布在餐桌上。
她吃掉早點。
接著撥電話給阿野。
"你人在哪?"或許他有線索。
"我在家里。"阿野明顯地松了口氣。"拜托,大小姐你跑到哪去了?手機關了,害我到處找不到你,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那。"還以為她出了意外。
"我很好,沒事。對了,阿野,昨天晚上你有沒有看見什么?"
"有啊,我看見一大群漂亮美媚。"他不正經地回道。
"我咧——"要不是通電話,她早一棒打下去。"我不是問你這個啦。"
"好,那你就別再問,換我問你,你昨晚躲到哪里去?吐死在路邊了嗎?"
"是啊,我剛從臭水溝里爬出來。"她沒說此刻的"處境",因為一切都顯得太過怪異。
直到離開飯店,仍是沒見到冷無肅的身影。
難道不是他?
可是跟他的對談太真實,而且他挺大方地讓她享受了一個晚上。
冷無肅真行,不管是不是曾經現身過,他就像是一抹不散的幽魂,撩得她情緒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