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你當(dāng)真要我去服侍李陵?”雪凝不敢相信,她的付出換來的竟是如此的對待。
男人的妒意往往比女人來得重,這是她所深知的,然而,當(dāng)一個男人拱手將自己的女人讓給另一個男人時,她就該知道,她在他心中是什么樣的地位。
難道,她真的錯了嗎?她痛楚地自問。錯在不該把自己的愛和尊嚴(yán)任憑他恣意踐踏?
“雪凝,你知道你險些壞了我的大事?”他恣意地坐在專為他設(shè)計的太師椅上,眼神緊盯著她,聲音里充滿了不快。
“我——我沒想到——”她虛弱地靠著床沿,無力地反駁。
當(dāng)時,她是不想讓賓客失望才勉力而為,卻沒想到竟會因體力不支而昏厥。
“別跟我說這種話,”他暴吼!拔沂遣皇菃栠^你?有沒有阻止過你?你怎么回答我的?‘王,我撐得!”’“我當(dāng)時以為——”
“替我黑王做事沒有什么‘以為’,若不是相信你,我會讓你去冒險?你可知道今晚的大宴對我有多重要?”他指責(zé)她。
“你的大宴——那我呢?我就不重要嗎?”她突然直起身子,激動得哭喊。仿佛想對他喊出一切的不平。
她甚至為他昏倒了,他難道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
這樣少見的激烈反應(yīng)讓黑王挑起了道濃眉,然而,這對他來說并不代表什么,只不過是一個不聽話的女人罷了!把┠氵是不夠聰明!彼π。“我黑王——何時在乎過女人?”他反問。
這話驚醒了她。
是啊。黑王何時在乎過女人?雪凝頹喪地跌回床前!皼]錯,是我自己太愚蠢了!
聲音幾不可聞。
他自椅上緩緩起身,信步走到她面前。“不過——李陵喜歡你。”他執(zhí)起她的手!斑@是你贖罪的機會,我要你替我綁住李陵,讓他對你唯命是從。有了他的加入,我黑風(fēng)堡將會如虎添翼。”想到這里,他不禁開心地笑了起來。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她沉痛地問。
那樣深沉的痛楚似乎傳染給他,他的表情突然顯得有些……內(nèi)疚。不,他黑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不過是個女人,自己又何必受她的情緒影響。
“你有什么不滿嗎?”他笑笑!霸谖液陲L(fēng)堡,吃的、穿的、用的,哪樣少了你的。”
“我不要這些!”她淚眼婆娑,但他卻依然不為所動。“在紅塵小筑的時候,我也過得很好,本來,我可以像一般女子一樣,平凡、幸福地度過一生,而你,你的出現(xiàn)卻將我整個世界都打碎了。”
“平凡、幸福?這就是你要的嗎?”他嗤之以鼻!跋衲氵@樣的女子,是永遠(yuǎn)不可能平凡的!彼鹚^美的容顏,細(xì)細(xì)地摩娑著!斑@世上,只有我才能擁有你!我才是你的主人。”
她甩開他的手,倔強地瞪視著他!皼]有人能擁有我!”聲音、姿態(tài)之激烈,是他未曾見過的。
“是嗎?”他挑起一道眉。不知怎的,面對這個不再柔順的她,他心中反而有種奇異的情緒。似乎,這才是他想看到的她!澳阆敕纯刮业拿?”
“我說過,我不是你的所有物,除非我心甘情愿,沒有人能逼迫我!”
他上前一步逼進(jìn)她,抓住她的雙手,狠咬牙道:“我不管你現(xiàn)在如何嘴硬,只要你壞了我的大事,我會讓你嘗到應(yīng)得的苦果!”
“不!我不是你的玩物!北凰兆〉氖滞蟀l(fā)疼,她激烈地反抗,但怎么也掙不脫。
“不是嗎?”他露出邪惡的笑,陡地松開她!澳阋詾椤@一年來我把你當(dāng)成什么?”
撂下話,他大笑著離開。
雪凝的心猛地揪緊,猶如被撕裂般痛楚。
“酈姑娘,黑王有請!辈乓辉,黑王最信任的左使黑翼便被派來請她到大廳去。
黑翼是自小和黑王一起長大的童仆。與其說是仆,不如說是玩伴、書童、侍劍來得恰當(dāng)。由于自小受到和黑王一樣的教育,他的能力,亦不在黑王之下,但他卻只愿當(dāng)黑王的影子,待在他身邊貢獻(xiàn)一切,包括他的生命。
這兩人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過去,沒有人知道。
平日,除了公事外,也不見兩人有任何私下的談話,但黑王對他的信賴和重視卻是人盡皆知的。
平時,通報這種小事都是由下人做的,但今日黑王卻派了黑翼過來,可見事情非同小可。
雪凝臥榻上的紗帳毫無動靜,而青青也只是站在一旁候著。
“酈姑娘,黑王有請!焙谝聿挥傻迷俅纬雎。
事情有點反常。黑翼的眼光銳利地逡巡過紗帳和青青的眼。以往,只要聽見王的召喚,酈姑娘是絕不會有半分遲疑的,然而今天……他冷冷的眼瞥向青青表示詢問,青青卻只是搖頭。
“酈姑娘?”雖是問話,但黑翼的語氣有著相當(dāng)?shù)木妗?br />
“我聽見了!奔啂だ飩鞒鲅┠韵由硢〉纳ひ,很明顯的是哭過了。
“既然酈姑娘明白,那屬下告退!蓖醯氖拢麩o權(quán)過問。雖然他并不贊同王的態(tài)度,但那畢竟不是他該擔(dān)心的問題。
“等等,黑翼!毖┠龁咀∷!罢埬愀嬖V黑王,雪凝今天身體不適,無法接待賓客。
”她當(dāng)然知道黑王召她,是要她去見李陵。她也知道若是不從,會招致什么樣的后果,但她仍堅持自己的決定。
她想賭,賭王對她的心。
“小姐!“聽見這話,站在一旁的青青驚得倒抽了口氣。就連沉冷的黑翼也驚異地?fù)P起了一道濃眉。
黑翼緩緩開口!昂谕醪幌矚g被人拒絕,這點……酈姑娘應(yīng)該很清楚吧?”輕易觸怒黑王的后果,不是她能承受的。
“是,我懂!毖┠朴频剌p嘆了口氣,輕得讓人幾乎無法分辨!昂谝,謝謝你,但……你只要照我說的告訴他就行了!
“酈姑娘……”黑翼似乎還想再多說些什么,卻又止住了口!笆,屬下知道了。”
說完即轉(zhuǎn)身離去。
黑翼一離開,青青即刻慌張地掀開紗帳!靶〗,黑王會氣瘋的,你不怕……”話還沒說完,卻見著臥榻上紅腫著雙眼、憔悴傷神的臉孔,她就什么也說不下去了!靶〗恪
…”她咚地一聲跪下,取出手帕,疼地替榻上的淚人兒拭淚!澳銊e哭啊,不值、不值得的!边叞参恐〗,青青也忍不住落下了淚。
雖然青青懼怕黑王,也害怕小姐的違逆會引來黑王的暴怒,但她更舍不得的是,如花似玉的小姐如今被折騰成這副模樣。這要教老爺、夫人知道了,該有多傷心哪。
雪凝支著身子自榻上坐起,閉上雙眼,像是在鎮(zhèn)定自己的情緒,半晌,才又睜開了眼!扒嗲,你起來,我不會有事的。”她下榻牽起她,柔聲安慰著。
“可是小姐你——”
“別再說了!彼^青青的手,坐到銅鏡前!皝,幫我好好梳妝打扮,我要讓他看見我最美的一面。”
“但小姐你不是說……”
“傻孩子,這事我自有主張,你別替我擔(dān)心!彼郎厝岬匦π。美麗的笑容反射在銅鏡里,卻無一絲喜意!皝恚靵韼臀!
“是,小姐!鼻嗲嗄四a上的淚水,上前幫著小姐。
“對了,青青,待會兒記得把我們的東西收拾一下……除了自紅塵小筑帶來的衣物外,其余的全留在原處。”
是該作決定的時候了。
“小姐一一你終于想通了?!”青青喜出望外。
她早就希望離開黑風(fēng)堡了。雖然住在這里什么都不缺,甚至比她們紅塵小筑還好,但她就是不開心。原因之一是這兒的人都和黑王一樣陰沉沉的,一點都不討人喜歡,另一個原因是,小姐在這兒從沒真正快樂過。她早就想勸小姐離開,但知道小姐舍不得黑王,而現(xiàn)在,小姐終于想通了。
“是的,我想通了,青青!毖┠哪樕细‖F(xiàn)一抹苦澀的微笑。
始亂之,終棄之,故其宜也。能怪他嗎?不!是她自己給了他侮辱她的機會和力量。
一年前,她就不該如此輕易地從了他,一年后,她更不該仍以為自己是那個能改變他的唯一人。
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卻也低估了他所帶來的殺傷力。
“但小姐,黑王會讓我們離開嗎?”她是很想走,但就怕黑王他——
“會的!彼孀约耗ㄉ想僦!艾F(xiàn)在的我對他來說,還剩下最后一點利用價值,只要完成他的心愿,他自然會放我走的!蓖R中逐漸恢復(fù)嬌艷的容顏,她不禁要問:美麗究竟為她帶來了些什么?
青青停下了手邊正梳理小姐如云青絲的動作、焦急她蹲到她面前!安,小姐!你不能為他這樣出賣自己!毙〗汶y道不知道黑王的想法嗎?他是想將她當(dāng)成貨物般地送給另一個男人。
“有何不可?”她望著鏡中的自己!盀榱怂,我早已出賣了自己的靈魂!
‘酈——雪——凝!”房門是被一腳踢開的。黑王駱子京猶如一陣旋風(fēng)般,挾著暴怒來到她的身后。
鏡中反射出他颯颯的身影,讓她不禁想伸手碰觸。
那霸氣、那逼人的英挺和無意的溫柔,都曾令她心碎或心折,但現(xiàn)在,這一切的一切,全將成為她永生揮之不去的傷痛。
“你竟敢違抗我的命令!彼夂。
雪凝自鏡前緩緩轉(zhuǎn)身,對他綻出一個攝人心魄的笑容。那笑容,美得仿佛可以融化一座千年冰山。但可惜,融化不了她的王!把┠娺^黑王。”
他愣了一下,但隨即回過神來,迅速地將她自鏡座前粗魯?shù)乩穑恢槐郯驈娪驳爻蹲∷氖滞,將她拖至他面前,另一手隨即鎖住她顛躓的身子,朝她低吼道:“雪凝,你好大的膽子!”
她回瞪他暴怒的黑眸,眼中卻未有一絲恐懼,只是偏頭對原本立在她身旁,現(xiàn)已嚇得魂飛魄散的青青道:“青青,你先出去!
“我……是,小姐。”青青雖擔(dān)心小姐,但恐懼使得她像是得到特赦般,飛也似地逃奔出門,房門迅速地被關(guān)上。
“現(xiàn)在學(xué)會反抗我了嗎?美人?”當(dāng)他不高興時,就會用這兩個字來稱呼她,F(xiàn)在,他的確是不高興了。
他的氣息噴在她耳邊,侵?jǐn)_著她。身上散發(fā)出的體熱幾乎要燒著了她。
“放開我!“她掙扎著,伸出那只尚未被他捉住的右手,奮力抵住他的胸膛。
“放開你?沒那么容易!”他再度捉住她的右手,現(xiàn)在她的兩手輕易被他用一手鎖在身后,另一手則殘忍地握住她精巧的下巴,慢慢地道:“告訴我,你那綠豆大的腦子里,是生出了什么?讓你敢如此違逆我?”
這樣的姿勢,讓她的胸脯被迫緊貼住他的。
“我的腦子從來就不只有綠豆大小!”她高傲地抬起頭迎視他,完全不接受他的威迫。
如果有人能傷得了你,那是因為你愿意,她告訴自己,F(xiàn)在,她不再讓自己的情緒為他而牽動。
‘哦,所以你認(rèn)為自己夠聰明,聰明到足以違抗我的命令?”他的眼神巡視她的,灼人的目光逼得她幾乎想要退縮。
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雪凝告訴自己。她要找口屬于她自己的生命與尊嚴(yán)。
“雪凝不敢!彼陨耘由碛冢噲D想掙脫他的箝制,但無心的舉動卻引起他強烈的反應(yīng)。他倏地旋身讓她靠在墻上,將他的身子緊緊貼住她的,不留一絲縫隙。
她變了!不,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她。他緊瞅她眼底灼灼的火焰,意外地挑起了他的興致。如果說這才是原來的她,那么以前的她充其量也只不過是個缺少靈魂的娃娃。
他笑了。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這個發(fā)現(xiàn)。
“不敢?!你的眼神可不是這么告訴我的!彼馃岬拇劫N近她的,徘徊在她唇畔,殘忍地逗弄著她!斑@算什么?吸引我注意的新方法嗎?”說著,唇舌緊緊地熨貼上她的。“那么我要恭喜你,你成功了!彼纳,陡然竄入她的口中,吸吮著她女性的溫潤和芬芳,—手則覆上她小巧渾圓的胸脯。
自大無恥的色狼!竟然說她是想藉此吸引他的注意?!雪凝被他的侮辱激怒了,心一橫,狠咬下他人侵的火舌與唇瓣。
“噢!該死的。”黑王倏地退開,身體卻仍緊貼住她的。他抬手握住她的下巴,順手抹去留在她唇角的血痕。“女人,你究竟想干什么?”他伸舌舔去傷口上的血,味道是咸而腥澀的。
“我只想問你,你究竟想怎么對我?”她推開他的胸膛,卻無法將他推離她身上。
她自知,這樣的問題其實是多此一問,但在她內(nèi)心深處,仍期望能從他口中得到不一樣的答案。
“怎么對你?”他突然露出了邪邪的笑,輕輕地挪動了下身,讓自己完全貼近她的!半y道這個……還不夠明顯嗎?”
感受到他明顯的欲望,她的雙頰霎時染上一片嫣紅,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簾!澳恪銦o恥!”
她氣他的邪惡,更氣她仍無法不受他的影響。
她的心跳迅速加快,被撩撥起的情潮,遠(yuǎn)超過她的想像。
‘是嗎?我怎么記得你一向都很喜歡……”他吻上她纖細(xì)的頸側(cè)。
“住口!”她掄起雙拳奮力槌打他的胸膛,藉此發(fā)泄怒意,亦趁此掩飾她的心虛。“你這個滿腦子邪惡思想的色鷹,放開我!”
“沒問題!”出乎意料之外的,他依言放開了她。才松手,他旋即回身坐上專為他訂制的太師椅,悠閑地蹺起雙腿,等待著她的回答。“好了,告訴我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他本來預(yù)期她會有更激烈反應(yīng)的。
自他決定要她去伺候李陵后,她就開始明目張膽地反抗他。今天,甚至連他派出黑翼來傳喚她,她都敢相應(yīng)不理,他倒要看看,她究竟耍什么心機?
雖然,他還頗喜歡這個新發(fā)現(xiàn)的她,但——還沒那么喜歡。
“你——”她有些驚異,但隨即又恢復(fù)了鎮(zhèn)定。黑王畢竟是黑王,不是嗎?‘我要跟你談條件。”她一字一句,清楚地表達(dá)了她的想法。
黑王陡地大笑起來,笑聲中包含著戲謔意味!罢剹l件?跟我?”他再度摟過她的腰身,硬將她攬進(jìn)懷里!把┠,你玩夠了吧?”一手隔著衣物,熟練地逗弄她胸前小巧的蓓蕾。
沒有任何人能跟他黑王談條件,更何況是他的女人!
她并沒有躲開他,任憑他在她的頸際、耳旁吐出屬于男性的氣息。然后輕輕地、堅定地,再度陳述她的話語!拔覜]在開玩笑,雪凝是要跟黑王你談條件!钡谥腥匀滩蛔“l(fā)出細(xì)細(xì)的呻吟。
黑王停下吮著她香肩的吻,握住她的下巴,逼她轉(zhuǎn)過身來面對他。“雪凝,你若能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我就答應(yīng)你的要求!彼难,滿是自大的笑意。
他太自大了,自大到以為沒有人能抵擋他那對如炬的雙眸,尤其是女人。
她抬眼,自口中輕吐出!拔摇⒁、跟、你、談、條、件。”字字句句再清楚不過。
然而,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在他的注視下要說出這句話有多么困難。他那如黑夜星子的灼灼雙眸,足以讓敵人不戰(zhàn)而怯。讓女人為他迷失。
他倏地直起身子,讓原本坐在他腿上的她,險些跌落地下。雪凝毫不在意地穩(wěn)住身形,拉開他放在她腰上的大手,輕巧地走下了地。
“很好,說來聽聽!彼鹣骂凝視著她,語氣雖平淡,面色卻是鐵青的。
或許;他一直都太小看她了。
“我答應(yīng)你去服侍李陵,然后,我要你放了我!彼囊,簡單而明確。
“這聽來有點可笑!彼麚Q了個姿勢,讓兩人的視線維持一定的距離!澳悻F(xiàn)在是要拿我已經(jīng)決定的事來交換你的自由?”濃眉戲謔地上揚。她是他的女人,而他的女人該做什么,由他來決定。
‘你無法強迫我做任何事。”她的語氣和表情都是堅決的。
“而你認(rèn)為你有這樣的能耐?”他露出嘲諷的笑。如果她有的話,當(dāng)初就不會成為他的禁臠。
“我或許沒有!彼p柔地笑笑!暗阆搿胰羰撬懒,李陵他……會有什么反應(yīng)呢?我想,你不會再找得到第二個酈雪凝!
她知道李陵對她極有好感,否則以他“玉劍公子”的為人;是絕不會在黑風(fēng)堡滯留至今的。而黑王拉攏他的意圖,恰好成了她爭取自由的利器。
“你膽敢威脅我?!”他陡地厲光暴露,一掌輕易地?fù)羲榱艘伟选?br />
雪凝低頭凝視幾乎碎成粉末的上好檜木,抬起眼睫以一貫鎮(zhèn)定的語態(tài)柔聲道;“雪凝不敢!
這態(tài)度成功地激怒了他。“好一個‘雪凝不敢’!我倒想看看現(xiàn)在還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睕]錯!她捉住了他的心思。她知道,他急需靠她來絆住李陵,表面上看來是籠絡(luò),實則是要李陵醉臥美人鄉(xiāng)中失去戒心,好讓他的人馬乘機深入人間堡臥底,一步步將人間堡粉碎瓦解。事情的真相,只有他自己知道。
“啊!”隨著她的輕呼,她身上的衣物在瞬間全被他撕裂,如雪片般散落在他修長結(jié)實的腿邊。“你……你想干什么?!”她驚慌地后退。
“我不想干什么!彼鹕、上前,輕易地捉住她。所有的行動在瞬間一氣呵成,流暢得像一頭優(yōu)雅的豹!搬B雪凝……”他抬起她的眼直望進(jìn)她眼底,似乎想在里面逡巡些什么!拔彝饽愕囊!彼α!安贿^……在此之前,我希望能得到令我滿意的‘服務(wù)’!
“王,你好久沒到我這兒來了,讓蘭兒好好服侍你吧!”一個妖燒的女子正半趴在黑王赤裸的胸前,極盡所能地想討好他。
黑王不發(fā)一語,拉過她的身于在她豐厚的唇上烙下深深的一吻,試圖想藉此拋開一些他不知自己為何而起的煩躁,但很顯然的,并不成功。
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況,而且,他很不喜歡。
長久以來,他早已學(xué)會如何控制和運用自己的脾氣,以成功地達(dá)成目的。但現(xiàn)在,心中莫名的煩郁竟讓他連最擅長的調(diào)情都顯得意興闌珊。
“王,你怎么了,是蘭兒服侍得不好,還是你不喜歡蘭兒了?”察覺到他的異樣,蘭兒自他身上抬頭嬌嗔一定又是酈雪凝那個妖女意的禍!蘭兒表面上曲意奉承,心中卻不禁恨恨地想著。自那妖女來到黑風(fēng)堡后,原本備受寵愛的她立即被打入冷宮。以往,黑王至少每隔一兩天就會到她這兒來,但酈雪凝出現(xiàn)后,連續(xù)十天半個月見不著黑王一面都是常有的事。不過現(xiàn)在可好,那妖精這回也終于嘗到苦頭了!
而且,她可以很肯定,姓酈的妖女是絕不會再有翻身的機會了。想到這里,她不由得自心中發(fā)出一陣得意的笑。
黑王喜歡女人!但絕不會和另一個男人共享同一個女人,這是眾所皆知的事。
今晚,那妖女被派至李陵房中侍寢,由此可見,她在黑王心中的地位已經(jīng)一落千丈,今夜之后,黑王是決計不會再要她的了。至于明天,失寵的酈雪凝會得到什么樣的待遇,她并不關(guān)心,因為那女人已經(jīng)完了。對她來說,眼前最重要的就是——重新贏回黑王對她的寵愛。
“王…,··”她使出渾身解數(shù)挑逗他、安撫他。
“蘭兒,如果有機會,你會想離開黑風(fēng)堡嗎?”他突然推開蘭兒,沒來由地問了句。
怎么會問這個問題?蘭兒一愣,這就是讓她的王一整晚都不開心的問題嗎?”雖不明白為什么,但她還是討好地回答。“當(dāng)然不會。蘭兒才沒這么傻呢!在黑風(fēng)堡什么都不愁,王又這么疼愛蘭兒,蘭兒怎么可能舍得離開呢?”
“是嗎?”他望著窗外,似乎在思考些什么。眉心,則緊緊地鎖著。
“當(dāng)然嘍。”她將自己赤裸的身子貼上他的!巴酰覀儎e再討論這個了嘛,難道你不想要蘭兒嗎?”她嬌嗔地道。
聽了她的話,他再度將她拉回自己身上,試圖用她來驅(qū)除心中的煩躁,然而,腦中浮現(xiàn)的,卻全是雪凝絕美的容顏,以及她的笑、她的怒和……她的淚。
他陡地起身推開交纏在他身上的人體,狂暴地怒吼!皾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