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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不能喜歡你?! 第一章
作者:冷玥
   
  “悒塵咖啡館”,一家布置得相當(dāng)有情調(diào)的咖啡館。因為老板獨特的經(jīng)營手法,以及肯花心思在小圓桌上擺置造型奇特的燭臺,常吸引許多熱戀中的男女到這兒享受愛情的甜蜜。

  秦湘萍端起咖啡輕啜一口,她喜歡到這里來看熱戀的年輕男女,凝視著輕微跳動的燭火。其實她早已過了熱戀的年紀(jì),今年芳齡叁十二的她,是個商場上的女強人,自創(chuàng)一家專門進口國外名牌服飾、化品及香水的小鮑司,管理著叁、四十名員工,想追求她的商界聞人不在少數(shù);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令她心動。唯一曾讓她深愛過的男人,卻把她當(dāng)成飛上枝頭當(dāng)鳳凰的踏板……這些令人心碎的往事,使得她已不再相信愛情、相信有人會對她真心以待。端起咖啡再輕啜一口,拿出記事簿安排這個星期的活動。

  在咖啡臺後,一個年輕人正用他閃亮澄澈如水般的雙眸,一眨也不眨地凝望著嫵媚動人的她。

  穿著圍裙的老板轉(zhuǎn)身看見他迷醉的眼神、癡傻的笑容,差點忍俊不禁。走過來拍拍年輕人的肩膀,笑說:“喂!小,口水流出來了!

  年輕人連忙伸手擦擦嘴角,看手背上并無口水的痕漬。

  “沒有。∥夷挠辛骺谒。”

  老板端著一杯剛煮好的咖啡給他,他很喜歡這個年輕人,開朗純真的笑容,坦率真誠的個性,很討人喜歡。

  “謝謝!蓖聲D接過咖啡輕啜一口,贊美著:“好香的咖啡!還是蔡大哥煮的咖啡最好喝了;不過,好像太貴了點,這樣一小杯要賣叁百塊,簡直像土匪。”

  老板瞪了他一眼,笑罵道:“臭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

  童致旸望了望獨坐的女子,低聲地問:“蔡大哥,你知不知道那位大美人叫什麼名字?”

  老板看了低頭寫字的秦湘萍一眼,這小子眼光挺不賴的。

  “大美人姓秦,芳名湘萍,職業(yè)綺宇公司的董事長!

  童致旸連忙掏出小記事簿把他所念的一一記下。

  老板卻對他的舉動感到不解!澳阍谧鍪颤N?”

  童致旸輕念幾遍大美人的芳名,才滿意地把小記事簿收起來!拔蚁胱匪!

  老板楞了楞,臉上寫滿著不可置信,拍拍他的肩警告著:“你成功的機率渺茫,勸你還是不要嘗試的好!

  “沒關(guān)系。古人不是說過『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嗎?”童致旸拿起公事包,檢視里面的文件。

  “好小子!勇氣可嘉!崩习迮乃募纭!叭绻阕飞纤葬釒齺磉@里,我免費請你們喝咖啡!

  “好,一言為定,我一定會追上她的!”童致旸自信滿滿地拍拍胸脯。

  “好。祝你成功!”老板突發(fā)奇想,也許他的熱誠可以打動那位大美人的芳心“課長,拜托讓我跟啦!”

  正在簽文件的黃課長,實在被他煩得不能再煩,偏偏又沒辦法生他的氣,只得無奈地嘆口氣:“你跟去做什麼?那里沒有你可以接洽的客戶。”

  “可是,我想去見識大場面!蓖聲D半蹲在地上,下巴頂著桌面,臉上流露著非常期盼的眼神。

  課長頭疼地輕揉著額角,這個“寶貝”部屬,今早從一上班就吵著要跟去參加一個商業(yè)聚會,真不知道他究竟是真的想去見識大場面,還是另有目的。

  “這又不是我能決定的!”

  童致旸連連點頭:“我知道。∥揖褪且萃心ハ蚪(jīng)理關(guān)說,讓我跟!弊蛱鞜o意中在上司的桌上看到一張通知單,恰巧上面也有秦湘萍的名字,所以他就打定主意想跟著去試試運氣。

  他的話惹得同事們輕笑了起來,只要有他在的地方笑聲就不斷。

  課長真的被他打敗了,可是他一臉純真的笑容,實在讓人無法對他生氣。

  “致,你又讓黃課長傷腦筋了嗎?”許主任經(jīng)過時,看見了這幅有趣的景象,忍不住就過來關(guān)切一下。

  黃課長見頂頭上司來了,立刻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上司。

  “許主任明天也要丟,你請他向經(jīng)理關(guān)說!

  童致旸立刻站起來,臉上的神情彷佛看見救世主般。

  “主任,明天的商業(yè)聚會可不可以讓我跟?”

  許主任含笑地看著他如天使般純真的笑容,人緣極佳的他,在整個業(yè)務(wù)部上至經(jīng)理下至倒茶小妹、收垃圾的工友,沒有人不認(rèn)識他,坦誠率真的個性是大家都喜歡他的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是因為他貌似公司的大頭頭。

  “可以,我們正缺個司機!痹S主任思索片刻便答應(yīng)他。

  “謝謝主任!謝謝課長!”童致旸滿心歡喜地回工作崗位。

  黃課長目送著他回座,抬頭望著上司問:“許主任,沒問題嗎?”

  許主任含笑點頭。“既然他那麼想去就讓他跟吧!相信經(jīng)理也會同意的!

  黃課長搖搖頭,這個下屬就是有種讓人無法拒絕的魔力。

  一座花團錦簇的花園里,一個跨國財團正在私人豪邸舉行茶會,在這個城市里大小公司的老板全都受邀來參加,主人的目的不外是夸耀傲人的財富,以及拉攏其它的大企業(yè),至於那些小老板們不過是陪襯的角色罷了。

  秦湘萍站在角落冷眼旁觀那些男士們,以諂媚的嘴臉、客套的言詞互相恭維著,交換一張張代表成就、身分的名片,這就是商界男人們的社交文化,虛偽的表徵。

  “沒想到你也來了!”左後方響起一個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

  “偶爾也得跑跑龍?zhí)!鼻叵嫫疾恍杌仡^即知道他是誰,而這個富磁性的聲音亦曾在她耳邊說過無數(shù)次“我愛你”。

  齊延輝走到她的右前方,站在讓她看得見自己的位置,展露出迷人的笑容。

  “你何必這麼謙虛,大家都知道你是聞名商界的女強人!

  “謝謝!鼻叵嫫及涯抗馔断蛎媲斑@個沉穩(wěn)、英俊挺拔、氣度不凡的男人,明眼人一看即知他有著傲人的成就,雖然他的成就是來自裙帶關(guān)系。

  齊延輝凝視著昔日的情人,現(xiàn)在的她比以前更加成熟嫵媚,帶點兒冷漠的美,更是令人怦然心動!

  兩人凝視了好一會兒,齊延輝首先開口:“聽說『國傳』的少東在追求你?”

  秦湘萍輕描淡寫地回答:“他被我甩了!

  齊延輝輕聲地笑笑:“聽說不少名公子都被你給甩了,為什麼呢?”

  秦湘萍給他一個明動人的微笑。

  “因為他們都不合我意,我一直在等待一個人!

  齊延輝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她是否在暗示著什麼?雖然話意模兩可,也許她就是那個意思……正想開口再詢問“尊夫人好像在找你!鼻叵嫫家浑p美目朝他身後瞥了一瞥。

  齊延輝回頭望了一眼,再回過頭來對她深情地一笑!拔蚁仁懔!再聯(lián)絡(luò)!

  秦湘萍目送他挺拔的背影鉆入人群中,剛才只是個即興的小小試探,沒想到效果卻出奇的好,男人的自私從他身上看得最清楚。

  “秦小姐。”

  秦湘萍半側(cè)過身,不知何時身後站著一個滿面笑容的小夥子,待看到他所掛的名牌,她差點兒笑了出來!靶駯|企業(yè)”也太給此間主人面子了吧!這麼個冠蓋云集的場合,竟然只派個小小的業(yè)務(wù)員當(dāng)代表,果然是商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企業(yè)!

  童致旸看見她唇邊輕綻著冷的笑容,一顆心恰如小鹿般亂撞,即使待會會碰個大鋼壁都值得!

  秦湘萍轉(zhuǎn)過身來面對他。好個俊秀的年輕人!尤其那純真開朗的笑容,頗能讓人心生好感,遂含笑問:“有事嗎?”

  “沒有。我只想和你說說話而已!

  秦湘萍有剎那間的愕然,這個小業(yè)務(wù)員到底想做什麼?拉客戶嗎?

  “可以給我一張名片嗎?”

  秦湘萍收起笑容冷然地看著他。這個小夥子果然想趁機跑業(yè)務(wù),給不給名片一時之間倒也拿不定主意;可是,那宛如天使般的笑容,讓人挺難一口回絕,猶豫片刻後她打開皮包掏出一張名片給他。

  “謝謝!”童致旸如獲至寶般的接過名片,看著“秦湘萍”叁個字,不禁脫口而出:“人美名字也美!”

  秦湘萍心口有著輕微的悸動,第一次有人對她說出這樣的贊美詞。

  童致旸寶貝地把名片收好,打蛇隨棍上地問:“可以和我約一次會嗎?”

  秦湘萍聞言幾乎懷疑身處何地,是她聽錯還是面前這個小夥子有問題,真想伸手去摸摸他額頭,也許是這個小夥子正發(fā)著高燒,神智不清呢!

  “可以嗎?”

  秦湘萍聽他再追問一次,確信自己沒有聽錯,也許這個小夥子沒有打聽清楚她秦湘萍是何等女子吧!難道他看不出她年紀(jì)比他大個好幾歲嗎?瞧他一臉期盼的神色,只好做個確定:“你想和我約會?”

  “對。你答應(yīng)了,太好了!”童致旸欣喜萬分,連忙拿出筆和小冊子!笆颤N時候有空?在哪里碰頭?我去接你!”

  秦湘萍此刻真想甩自己一巴掌,她什麼時候答應(yīng)他的約會了?她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作白日夢,偏偏這個小夥子純真的笑容又是那麼認(rèn)真……不管了!看他究竟要玩什麼把戲?秦湘萍當(dāng)下就隨便給個日期和碰面地點。

  “謝謝!”童致旸樂不可支地寫下美人給的約會日期和時間。

  “致,我們要回去了!”黃課長站在左前方的人群中向他招手。

  “好,馬上來!”童致旸收起小冊子立刻走過去。

  秦湘萍這才看見另有叁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原來“旭東企業(yè)”還沒驕傲到眼睛長在後腦勺的地步,只是剛才那個小業(yè)務(wù)員是以什麼身分前來?跟班?司機?依她判斷那叁個人應(yīng)該是小夥子的上司吧!

  一會兒,小夥子又跑回她面前,她實在猜不透他還想做什麼。

  “對不起!這是我的名片!蓖聲D給她一張名片,轉(zhuǎn)身就走。

  秦湘萍看著手上這個小小素凈的名片,上面只有一排簡單的職稱:旭東企業(yè)總公司業(yè)務(wù)員童致旸,下面則是業(yè)務(wù)部的電話。秦湘萍看著看著忍不住笑了出來!

  想追她的男人不乏某企業(yè)少東或主管級的黃金單身貴族,第一次有小業(yè)務(wù)員想追她,更可笑的是她竟也莫名其妙地答應(yīng)了。

  收起名片,看了茶會上的人群一眼,她悄然地往大門口走。

  華燈初上,城市的夜晚永遠是美麗的,亮麗閃爍的霓虹燈,讓白天無奇的街道在夜晚幻出美麗絢爛的美景。

  秦湘萍站在人行道上,徐徐晚風(fēng)吹上她的嬌顏,也吹亂了她的思緒。望著對面人潮不斷的速食店,自忖:那天一定是神智不清才會答應(yīng)那個小業(yè)務(wù)員的邀約。

  此時,一輛車子慢慢地駛近停在她面前,車體上噴著四個大字旭東企業(yè)。

  看著這輛有點舊的二手車,心中暗覺不妙,里面坐的該不會是那個小業(yè)務(wù)員吧!

  “湘萍。”

  車門一開,一身清爽的童致旸興匆匆地打聲招呼就繞過車頭,打開另一邊的車門做個邀請的手勢。

  秦湘萍只是看著眼前這部國產(chǎn)二手車,根本沒注意到他的直呼其名。曾幾何時她竟然淪落到約會要坐這種破車的地步!以前想追她的男人們都開跑車、積架、賓士,最差的還是BMW呢!她當(dāng)下很不客氣地問:“你不能開好一點的車來嗎?”

  “你不要這麼說嘛!我會傷心耶!”

  秦湘萍轉(zhuǎn)眸瞪著他,這家伙口中雖然說會傷心,可是,那嘻皮笑臉的樣子一點說服力也沒有,她不禁脫口而出:“你哪點像在傷心?”

  “好吧!”童致旸滿面笑容倏斂,垂著頭硬逼出哀傷的聲音說:“這樣像了吧!”

  秦湘萍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真不知現(xiàn)在該以什麼表情面對他,該生氣還是該為他逗趣的言行而笑?

  “好了,我已經(jīng)為受傷的心默哀了叁秒鐘,我們可以去吃晚餐了吧!”童致旸抬起頭滿臉開心的笑容,說:“車子雖然有點舊,可是很乾凈哦!”

  秦湘萍看著他純真中帶著頑皮的笑容,不知為什麼拒絕的話就是說不出口,無奈地輕嘆一聲轉(zhuǎn)身坐進車?yán),也許是自恃年紀(jì)比他大,不該和這個小表斤斤計較吧!

  童致旸輕輕地關(guān)上車門,然後繞過車頭坐上駕駛座,發(fā)動引擎慢慢地將車子開上慢車道。

  她轉(zhuǎn)動頭頸就著窗外閃動的微弱燈光看著他的側(cè)面,雙眉濃黑但不粗,大小普通的眼睛有著非常漂亮明顯的雙眼皮,還有直挺的鼻梁、柔和的唇線、微揚的嘴角,彷佛時時刻刻都能笑臉迎人。一件白色長T恤,配上洗得有點發(fā)白的牛仔褲,好個清爽純凈的年輕人!

  “你多大了?”

  “二十七!

  秦湘萍看了他一眼,心念一轉(zhuǎn)故作老成:“我已經(jīng)叁十二了,大了你”“不要計較那麼多啦!”童致旸突然轉(zhuǎn)過臉。“人家不是說『身高不是距離,年齡不是問題!荒憔妥屛易非蟀桑∥覇柲阕晕彝扑],我很不錯哦!”

  秦湘萍被他搶白得無話可說,這個小夥子的臉皮還真不是普通厚!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車子駛進一家豪華餐廳的停車!罢埬阆认萝,我把車子停好!

  打開車門,秦湘萍站在豪華餐廳前庭的假山旁,暈黃的藝術(shù)燈使得假山景觀增添幾分蒙朧神的美感。望著餐廳門口身穿紅白配色制服的女侍彎腰招呼客人,進進出出的客人個個衣著光鮮亮麗,一望即知有其一定的社會地位。

  “我們走了!

  秦湘萍抬步欲往餐廳門口走,卻讓他一把拉住往旁邊帶。

  “我目前還無法請你上這麼高級的餐廳,我們到附近一家手藝很好的小店!

  秦湘萍任由他拉著走,是她期望過頭了,這個小夥子都能開公務(wù)車來接她,怎麼可能打腫臉充胖子呢!

  看著眼前這家外觀不起眼的小牛排館,秦湘萍暗自後悔不該穿得這麼正式,若早知這個小夥子什麼牌理都沒有,她就穿得普通點。走進店內(nèi)她才知道店雖小,生意卻好得不得了,高朋滿坐,其中也不乏穿西裝打領(lǐng)帶的客人。

  童致旸張望了好一會兒,拉著她走向角落一張空位,他們坐定後服務(wù)生也立刻過來詢問兩人要點什麼。

  “兩份沙朗牛排。”童致旸等服務(wù)生走後問:“你要喝點什麼?”

  秦湘萍有氣無力地回答:“果汁!

  童致旸離開座位到店內(nèi)自助式冰柜里拿出兩罐果汁回來,拉開拉環(huán)放入吸管推到她面前,見她意興闌珊,便說:“你不要臉臭臭的,快樂點嘛!”

  要她如何快樂得起來?秦湘萍實在不知該拿面前這個小夥子怎麼辦。他和她以往所碰到的男子完全不一樣,不但猜不著他下一句話會說些什麼,而他竟敢當(dāng)面說她“臉臭臭”的,難道不怕她轉(zhuǎn)身就走?

  一會兒,牛排送上來,她只好藉著專心吃牛排來避開他那令人難以抗拒的笑臉。

  突然,她感覺到他似乎靜止不動,抬眼一看,果然!他停止切牛排的動作盯著她直瞧,再仔細一看,應(yīng)該是盯著她的牛排。以前和諸多男仕約會時也曾發(fā)生過相同的情形;不過,那些男仕是盯著她的臉而不是牛排。難道她的美貌比不上這塊牛排?

  頓時她有種受辱的感覺,遂冷冷地問:“怎麼了?”

  童致旸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那冷的美感是那麼地令人心動!他如夢囈般的回答:“你的臉看起來很好吃!

  秦湘萍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默然不語。

  “對不起!我的意思是你的牛排看起來比較好吃。”童致旸看到她那“受不了”的眼神才頓時醒悟自己說了什麼荒謬話,接著說:“可以給我吃一塊嗎?”

  “好!

  “謝謝!蓖聲D見她答應(yīng),迫不及待地伸手一叉,將她切好的一小塊牛肉送進口中。

  秦湘萍突然覺得他好像還挺有趣的,靜靜地等著他下一步會做什麼。

  “好吃嗎?”秦湘萍故意問。

  童致旸雙眉微皺,咀嚼了老半天才慢慢地回答:“味道差不多。可是,為什麼看起來會覺得比較好吃呢?”

  秦湘萍看著他,以切肉刀輕點著牛肉。

  “有的人有一種壞習(xí)慣,總是覺得別人的東西比較好,你大概就屬於那種人吧!”

  “是這樣嗎?”童致旸看著她,無意識地切著牛肉!翱墒,我真的覺得你的牛排比較好吃!

  秦湘萍被他天真可愛的模樣逗得輕笑幾聲,他澄澈如水的雙眸,彷佛在告訴她,他所說的每句話全是出自肺腑之言;再加上那無邪純真的笑容,使人不得不相信他還只是個涉世未深的大孩子。

  “晚餐後你有什麼安排?”秦湘萍心中有了另一個想法,也許和他交往看看也不錯!他的活潑可以調(diào)劑她沉悶不變的生活。

  童致旸見她主動詢問,高興地指著門外。

  “對街有家九十九元喝到飽的泡沫紅茶,我們待會兒去那邊坐坐!

  秦湘萍笑著點點頭,有了剛才的經(jīng)驗已不再覺得他的話有什麼奇怪之處,反而覺得新鮮,彷佛又回到學(xué)生時代那種能省則省的約會方式。

  悒塵咖啡館。

  秦湘萍凝視著杯中的咖啡,一頭大波浪卷發(fā)輕披在肩上,輕施薄粉的嬌顏,在暈黃的燭光下,如玉般瑩潤無瑕,一雙明眸帶點兒冷漠,紅菱般的櫻唇是那麼地誘人。

  齊延輝凝視著她良久還不舍得收回視線。昔日那位嬌嫩清新的情人,今日已是成熟典雅、精明干練的商場女強人,他不免開始深思當(dāng)初的選擇是對?是錯?

  秦湘萍看了眼對面的男人,他為了少奮斗叁十年,放棄了與他相戀亦同居了近年,曾為他付出一切的她,而選擇了能使他平步青云的富家女。當(dāng)年為了助他得到上司的賞識,她不計一切辛勞地幫助他,結(jié)果換來的竟是他狠心的拋棄和被眾人嘲笑她傻的下場。而他的絕情、薄幸更使她覺悟到唯有堅強地開創(chuàng)自己的事業(yè),才能活出自我。

  她從跑單幫起家到擁有自己的公司,身邊不乏想照顧她的男人,但這些男人的真正居心不外有兩種,一種是看上她的美色,另一種則是看上她的金錢;更有人是打著人、財兩得的主意。從來沒有人愿意對她付出真心,而她再也不想像個小鳥依人般的女人,當(dāng)男人的陪襯角色。

  齊延輝看著神色冷淡的她,端起咖啡輕啜一口,故作憂郁地輕嘆一口氣。

  秦湘萍也端起咖啡輕啜一口,微笑著!奥犝f你們松洋新任的副總能力卓越,頗得董事會的贊賞,有這回事嗎?”

  齊延輝聞言心頭一震,不自然地笑笑!扒駟⑷诘哪芰κ峭Σ诲e的!

  秦湘萍看了他一眼!叭绱艘粊砟氵@位總經(jīng)理的領(lǐng)導(dǎo)地位豈不岌岌可危了?不過你是董事長的愛婿,董事會應(yīng)該不會不把你看在眼里!

  齊延輝表情僵硬,她怎麼對自己在松洋的情況如此明了?他強擠出一絲笑容,以喝咖啡的動作掩飾內(nèi)心的慌亂。當(dāng)年要不是利用了她,今日他也不可能有現(xiàn)在的地位;但時日一久,岳丈和松洋的董事會也看出他只是個中庸之材,無法使松洋擠進國內(nèi)十大企業(yè)。

  而秦湘萍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商業(yè)奇才,相別不過短短六年的時間,她已是一家小鮑司的老板,一年收入抵得過他數(shù)年的薪水。

  齊延輝思索了好一會兒才說出心中的話:“湘萍,我知道當(dāng)年是我不對,但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希望你能諒解,讓我們恢復(fù)到以前的關(guān)系吧!”

  “以前的關(guān)系?”秦湘萍笑笑,拿起小匙挑了一點奶精放入杯中!澳阆M页蔀槟愕那閶D?地下夫人?很抱歉,我不想被尊夫人控告妨害家庭!

  “不!你誤會了!饼R延輝表情更是僵硬,再也擠不出笑容了,他心里的確是這麼打算的。

  “我的意思是指普通朋友關(guān)系。”

  “是嗎?”秦湘萍輕輕地攪動咖啡,看著他閃爍不定的眼神,到如今他還是打著如意算盤,真慶幸當(dāng)年他以年輕為藉口不讓她有他倆愛的結(jié)晶。她不經(jīng)意地把視線投向咖啡臺的地方,迎上她的是一雙澄澈帶有笑意的眼眸,凝神注視站在臺後的人赫然是童致旸,此刻他還遙遙地向她招手呢!

  一會兒,看見他步出臺後朝這里走來。她仰看著他可愛純真的笑容問:“你怎麼會在這里?”

  “蔡大哥是我的客戶,剛才他還幫我介紹了兩個客戶,我待會兒要去接洽!

  童致旸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轉(zhuǎn)眼輕瞄了齊延輝一眼!跋麓挝乙谒奈恢蒙虾湍慵s會!

  秦湘萍沒想到他會突然說出這些話,當(dāng)齊延輝面色遽變時,她心中突然涌起一絲報復(fù)般的快感。

  這時,童致旸突然低頭飛快地在她嬌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秦湘萍雖被他大膽的舉動嚇一跳,但旋即綻開一抹動人嫵媚的微笑。

  童致旸又注視著她好一會兒,才道再見轉(zhuǎn)身離開。

  秦湘萍目送他走出門口。

  “他是誰?”齊延輝神情帶點不悅,那個小表太目中無人了,自始至終都不曾正眼看過他,好像他只是一張椅子。

  秦湘萍給他一個得意迷人的笑容。“我的小男朋友,很可愛吧!”

  齊延輝臉上滿寫著不可置信的神情,她的“小男朋友”?!那個小表看起來像二十  出頭,忍不住涌起一股酸意。“你什麼時候?qū)π”碛信d趣了?他應(yīng)該小了你五、六歲吧!”

  “可能吧!也許還要更!鼻叵嫫寄獪y高深地淺淺一笑。

  “你的員工倒也挺有勇氣的,會追求起上司來了!

  “我的職員沒有人有這種勇氣,他是旭東企業(yè)的小業(yè)務(wù)員!

  “只是個小業(yè)務(wù)員?”

  “對!小小的業(yè)務(wù)員!

  齊延輝看了她一眼,此時已弄不清她的本意是什麼了。在上次的聚會中,好像對他暗示著對舊情未忘,所以才滿懷希望地邀她出來喝杯咖啡,希望得到她熱切的回應(yīng);可是,事實上好像不然,她似乎拐彎抹角地用言詞修理他,足他反應(yīng)過度?

  還是她蓄意報復(fù)?

  “他怎麼又回來了?”秦湘萍看到童致旸又開門進來。

  片刻功夫,去而復(fù)返的童致旸已站到秦湘萍面前,臉上依舊掛著純真開朗的笑容。

  “上帝說『如果有人打你右臉,你應(yīng)該連左臉也讓他打一下』。所以,我是回來要另一  個吻的!

  秦湘萍是看著他,他的話每每都能使她敏捷的思路“秀逗”片刻。

  “喂!太得寸進尺了吧!這里是公共場所。”

  童致旸轉(zhuǎn)眼看了左右兩座的客人,似乎在思索著要不要放棄。好一會兒,他才順手掏出小冊子翻動了幾頁。

  “好吧!先讓你欠著。我們下個星期叁去約會,地點河堤邊;活動內(nèi)容散步、賞月。你喜歡什麼零食?丁香豆乾好不好?葵瓜子怎麼樣?飲料呢?”

  秦湘萍聞言更是無言以對,思路已經(jīng)“秀逗”一半了,他的行為根本毫無模式可言,竟邀她去河堤上散步、賞月,還要帶零食去閑嗑牙!老天呀!這是她十年前已做過的事,沒想到這個小夥子要讓她再重溫那種“陽春約會”,一想到這有趣之處,秦湘萍不覺地掩口而笑。

  “不要笑!快回答我,這麼甜美的笑容那天再笑給我看?禳c!我要趕時間!

  秦湘萍聽了更是想笑,只得掩著嘴邊笑邊說:“再加一包鱈魚香絲,茶類飲料!

  “OK,拜拜!蓖聲D得到答案後,一陣風(fēng)似的轉(zhuǎn)身就往外跑。

  秦湘萍等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范圍,才斂起笑容正視著齊延輝。

  她剛才不經(jīng)意流露出宛如少女般天真爛漫的笑容,看得他都茫然了。

  秦湘萍不想繼續(xù)再跟這個男人耗下去,拿起皮包和帳單,說:“今天我請客!

  齊延輝目送她踩著優(yōu)雅的步伐離去,喝乾杯中咖啡,凝視著桌上燭臺跳動的火。

  他不能待在松洋等著被淘汰,必須另謀出路才行……如果能重新得到她的芳心,不但可接收她現(xiàn)有的成就,也許她仍會不計一切地助他爬上更高的地位,他絕不能因為幾句嘲諷之語就打退堂鼓……夜晚的河堤上是許多情侶談情說愛的好地方,也是飯後一家子散步的理想場所,因為有人潮的地方就會引來小小的商機,有不少賣零食的小販擺攤在河濱小鮑園的廣場上,更為安靜的河邊增添幾分熱鬧氣氛。

  童致旸一手提著零食一手拉著秦湘萍,滿面笑容地朝小鮑園廣場走去。

  秦湘萍任由他拉著走,沒想到年紀(jì)一大把了,還和他“小手拉小手一起走”,心里頗覺得不好意思,使她不由自主地注意四周是否投來詫異的目光。抬眼瞧他一臉燦爛的笑容,彷佛全世界屬他最快樂,不覺也感染那分快樂,既然他都不怕別人異樣眼光,她更沒有什麼好在乎的。

  童致旸拉著她慢慢地逛小便場上的攤販!澳阆氩幌氤允颤N?”

  “不想!

  變過好幾個賣小吃的攤販,最後兩人停在一個套圈圈的攤子前,地上擺了許多大大小小的布偶,童致旸突然回頭笑問:“你想不想玩這個?”

  “好!”

  “老板,給我十個圈圈!蓖聲D掏出百元鈔票給攤販老板,接過他遞來的竹圈。

  “一人五個,你先。”

  秦湘萍微笑著接過五個竹圈,選定一個較近較小的布偶,把竹圈朝它奪去,第一個沒套中,第二個套中一只小熊,第叁個套中一只小豬,後面兩個都沒套中。

  “你挺厲害的!蓖聲D伸手摸摸她拿在手中的布偶,附耳低語著:“我投那個大布偶送你!蹦┝诉趁機在她右頰上偷親一口。

  秦湘萍冷不防地被他突來之舉嚇一跳,趕快轉(zhuǎn)動眼眸看四周有沒有其他人看見。

  童致旸唇邊掛著一絲頑皮的笑容,看準(zhǔn)了擺在最後面犀牛布偶的角,竹圈拋出後穩(wěn)穩(wěn)地掛在犀牛角上。

  攤販老板面色變了變,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大布偶拿給他。

  童致旸把它放在腳邊,又把手中的四個竹圈拋出,所投出的竹圈圈圈無虛發(fā),一共套中了四個布偶,攤販老板的臉色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非常不情愿地拿個大袋子把布偶裝好交給他。

  童致旸接過它,將大布偶挾在腋下,拉著秦湘萍一臉得意地朝河堤方向走去。

  秦湘萍回頭望了攤販老板一眼,他今晚大概沒什麼賺頭了。

  童致旸在河堤的斜坡上找個地方坐下,然後雙手抓著大布偶送到秦湘萍面前說:“送你!紀(jì)念我們的第二次約會!

  秦湘萍面露微笑地接過它,說聲:“謝謝!”這布偶手工粗糙,只是以一般的彩色薄亮緞布縫制,但抱起來卻相當(dāng)柔軟、舒服。

  仰望著高掛天際的一輪明月,皎潔的月光撒落大地。童致旸拿起一罐綠茶,拉開拉環(huán)插入吸管送到她面前,藉由月光,童致旸細細地審視她明眸善睞,芙蓉玉面眉如柳的嬌顏,不禁贊美著:“你好漂亮,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

  秦湘萍瞥了他一眼,原來出自他口中的話,除了會使思路“秀逗”外,還有贊美的話。

  “你可不是我見過最英俊的男人!

  “但是我很可愛吧!”童致旸拿出鱈魚香絲給她。

  秦湘萍聽他如此大言不慚地夸獎自己,就邊將零食開封邊反嘲:“你的臉皮不是普通厚耶!”

  “不會吧!據(jù)說女人的皮下比較會囤積脂肪!

  秦湘萍不知該如何接下去,他言下之意好像說她的臉皮更厚,平日談生意的流利口才對他全然派不上用!澳阍觞N了?”童致旸伸手過來拿了一點鱈魚香絲,看到她默不作聲就問:“不喜歡這個牌子的鱈魚香絲?”

  “不是!鼻叵嫫己瓤陲嬃,潤潤有點乾渴的喉嚨,拿出老大姐的口吻說:孩子不可以這麼沒大沒小,好歹我也癡長你幾歲,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多!

  “橋過多有什麼用,也不見你長得比我高、比我重。若以飼料換肉率來計算,你的飼料換肉率顯然比較差!蓖聲D邊說邊拿豆乾開封。

  秦湘萍再度被打敗,他的反應(yīng)之敏捷比起她有過之而無不及,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裝成有點生氣的樣子!澳愕囊馑际侵肝沂巧罅恕!

  “沒有啊!只是打個比方而已。”童致旸依舊滿面笑容地把豆乾送到她面前說:“滿香的!

  秦湘萍看著他一張純真燦爛的笑臉就是無法拿他怎麼樣,只好咀嚼著豆乾,讓它的香味慢慢地在口中擴散,此時河堤下有個大個兒經(jīng)過,她心念一轉(zhuǎn),下巴微抬說:“那個壯小子飼料換肉率比你更好呢!”

  童致旸望了望那個既高又壯的小夥子,眼眸一轉(zhuǎn)笑答:“對呀!我和他的差別就像土雞和肉雞,理所當(dāng)然他的飼料換肉率比較好羅!”

  秦湘萍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他竟然自比土雞!逗趣、敏捷的言詞使得她對他頗生好感:“你在公司也這麼爆笑嗎?”

  “你覺得我很爆笑嗎?”童致旸微微皺眉問:“我所說的每句話都是認(rèn)真的,可是,大家聽了不是表情僵硬就是大笑,我也覺得很奇怪,難道講真心話也是一種錯誤嗎?

  ”

  秦湘萍聞言更是笑不可抑,可以想像他的同事一定時時笑口常開。

  “你笑起來很可愛呢!宛如在晨曦中綻放的花朵般嬌嫩清新,甜甜的很醉人;不笑的時候凜若冰霜,另有一種迷人的冷美感,是那麼地令人心動!”童致旸毫不掩飾地說出內(nèi)心對她的感覺。

  秦湘萍耳聽他的贊美詞,看著他澄澈雙眸,不禁桃腮微暈。他純真的笑容、坦率的言詞,宛如一顆小小的石子投進她原本平靜的心湖,泛起輕輕的波紋,使她早已古井無波的心,有著一絲無法察覺的悸動。但隨即想起兩人的年齡差距……她轉(zhuǎn)動注視他的眼眸,以微笑掩飾內(nèi)心的感覺,但再注視他時卻有一個大發(fā)現(xiàn)。

  “你長得好像我見過的一個人!”

  童致旸連連點頭。“對。你不是第一個對我說這句話的人,從我進公司的第一天起,就有很多人對我這麼說,因為和我長得很像的人也在公司!

  天底下竟有這麼巧合的事?!秦湘萍笑問:“那個人是誰?”

  “公司的董事長。同事還開玩笑說我可能是董事長的私生子呢!你說好不好笑?”

  聽他這麼說,秦湘萍頓時想起曾見過幾次的旭東企業(yè)董事長何駿宏,兩人還真有八分像呢!當(dāng)下就開玩笑地問:“如果你是個父不詳?shù)乃缴,也許有可能哦!”

  哪知童致旸竟笑著連連點頭!拔沂前!”

  霎時秦湘萍的笑容僵住了,一時間大腦還無法決定她是該繼續(xù)笑,還是該做出驚訝的表情。好一會兒,她慢慢地斂起笑容,決定擺出最不會出狀況的撲克臉,以免被他晴時多云偶陣雨的話,弄得搞不清楚要出太陽還是要下雨。

  “你是個私生子?誰家的?”

  童致旸搖頭。“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就不叫私生子了吧!”

  他的回答讓她覺得自己像白癡,整理已經(jīng)有點“秀逗”的思緒後,她再問:是個私生子,為什麼還能過得這麼快樂?”

  童致旸一臉不解地問:“法律有規(guī)定私生子不能過得快樂嗎?”

  秦湘萍此刻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白癡,也許是悲情的私生子故事聽太多了,碰到這麼個天真又樂天派的家伙,才會感覺他像個怪胎。

  “說說你快樂的理由吧!”

  “理由。 蓖聲D偏頭想了一下,“我有一個愛我的媽媽,很多關(guān)心我的朋友,所以我應(yīng)該要快樂的過日子,才不會辜負他們的愛。”

  秦湘萍點點頭,原來他有一顆懂愛的心,難怪笑容如此開朗、純真。

  “為什麼你會認(rèn)為自己不可能是你們董事長的私生子?”

  “為什麼?”童致旸笑容里帶點兒可掬的憨態(tài)。“他姓何,我姓童啊!”

  秦湘萍第N次被他打敗,世上會有幾個私生子和生父同姓的!

  “你是隨母姓吧!對不對?”

  童致旸點頭。

  “私生子大都不跟生父同姓,那怎麼會不可能?”

  他好像從來都沒想過這個問題似的,足足想了叁分鐘才答。

  “不可能吧!媽媽的老家在南部呀!”

  好單純、天真的想法,人又不是植物,隨時都有移動遷居的可能呀。至此,她已完完全全對他有一番重新的認(rèn)識。

  這時,童致旸突然開始收起東西。

  “怎麼了?要回去了嗎?”她也幫忙收拾飲料空罐。

  “在這邊待太晚會被抽戀愛稅,上次我有一個同事就被敲了一竹!蓖聲D幫她把小布偶全放在一起,大布偶留給她抱!斑@些布偶統(tǒng)統(tǒng)送你!

  “謝謝!”秦湘萍抱著柔軟的大布偶,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有人送她這種不值錢卻可愛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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