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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倔倔 第八章
作者:花顏
   

  夜秀平息自己的心情回到房間后,卻找不到她的孩子們。

  他們?nèi)四兀颗艿侥睦锶チ耍?br />
  夜秀開始緊張起來,她壓抑住自己的心情,逼自己冷靜下來,想著他們會跑出去玩嗎?

  夜秀趕緊到都坊小筑的各處找人,卻都沒有他們的蹤跡。

  她再也忍不住內(nèi)心的著急,匆匆跑到大廳去找柏圓洋,看到她劈頭就問:“孩子們呢?他們到哪里去了?你又對孩子們說了什么?!"夜秀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柏圓洋滿臉的訝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她可是乖乖的待在大廳里喝茶,什么事都沒有再做。

  夜秀急得直跳腳,"孩子們不見了!”“不見了!怎么會?他們不是一直都待在房里?"相圓洋訝道。

  “宇伯和宇嫂呢?”也許他們會知道孩子們?nèi)ツ睦锪恕?br />
  “你不是叫他們?nèi)フ曳孔恿藛?”柏圓洋張大口,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快瘋掉的女人真是以前那個像蛇般冷血的夜秀。

  她都快把夜秀以前的形象給丟掉了。

  “那孩子們會到哪里去?"夜秀急得都快要哭了,辦法靜下心來思考任何事情。

  柏圓洋沉思了一下,"會不會跑去找他們的爹了?”

  “爹?”

  夜秀一驚,轉(zhuǎn)身就跑了出去。

  “夜秀!”柏圓洋呆了一下,也馬上跟了上去。那三個小家伙要是真出了事,事情就大條了!

  夜秀來到藍天日寄居的客棧。

  她一找到他,就急忙開口問:“孩子們呢?他們有沒有來?!

  你有沒有看見他們?!他們有沒有在這里?!你說!”夜秀揪

  著藍天日的衣領(lǐng),全然失去冷靜的逼向一臉莫名其妙的他。

  藍天日被夜秀搖得聽不清楚她在說什么。

  “你在說什么?哪兒來的孩子們?"他不解的反問。他才剛踏進客棧,她就跑來跟他要孩子,他怎么會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突地,藍天日靈光一閃。孩子們?意思是說他們的孩子不只一個嘍?天!那到底有幾個?

  “孩子們不見了!币剐愕芍V說著,不敢相信孩子們沒到他這里來。"他們會到哪里去了?會到哪里去了?”她紅了眼,淚珠已經(jīng)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你冷靜點。"藍天日安撫她說。

  “你要我怎么冷靜?!孩子不見了,孩子不見了,他們好不容易不再作噩夢,好不容易稍稍平緩心里的害怕,這時候他們會跑到哪里去呢?!萬一又遇到壞人怎么辦?"夜秀驚慌的道。

  看到藍天日還是一臉的疑惑,柏圓洋在旁解釋:“孩子們說要來找爹,夜秀一聽就直奔你這里來了。”

  “圓洋!"夜秀喝道。她突然察覺到自己的行為不對,馬上放開藍天日的衣領(lǐng)。

  她到底在做什么?!怎么會失去冷靜,又讓他發(fā)現(xiàn)不對勁之處!

  該死的,她簡直不像她自己了。

  藍天日一聽到柏圓洋的話,迅速抓住夜秀的手臂,嚴厲的看著她。"我們需要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他一定要搞清楚這一切是怎么回事,他不能任由事情再這樣莫名其妙下去,這是他的人生,他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們沒有什么好談的,我要去找我的孩子。"夜秀想甩開他的手卻不能,因為藍天日根本就不松手。

  “他們也是我的孩子對不對?"藍天日逼問她。

  “不是不是!"夜秀憤然大吼,但看見藍天日了然的神情后,她隨即找回自己的冷靜,欲蓋彌彰的說:“我只是擔(dān)心孩子們誤認為你是他們的爹,所以才會找到這里來的。”

  “是嗎?”藍天日對夜秀的話嗤之以鼻。他知道夜秀的話一句都不能相信,如果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只能靠他自己。

  “放開我的手,我們真的一點瓜葛都沒有。"她堅持不要再把他拖入這一團混亂之中,她不愿再面臨那種寒徹心扉的冷。

  付出一次的代價就已經(jīng)夠了。

  她不能再面臨一次,也不要再嘗一次那種心碎的崩潰。

  她不要!

  “沒有瓜葛,你會逼著我要孩子?"她怎么能夠睜眼說瞎話,全然不顧及他的感受?

  “我只是急慌了,只要有一點可能,我都會這么做。"夜秀面無表情的說出這些話。

  藍天日抓著她,"那么你更該明白,你不是個輕易就大驚小怪的人,你也不會對一個不相干的人暴露你的弱點。"她對他一向都是那么該死的漠然,逼得他節(jié)節(jié)往后退,只求她留點余地給他。

  “那是你誤會了!彼莻怎么樣的人。失去記憶的他怎可能清楚?

  藍天日咬緊牙關(guān)不讓自己失去控制的對她咆哮,他不想再聽她滿口謊話,那會讓他失去理性。

  “請你放開我的手,我要去找我的孩子。"夜秀再也承受不住隨著這些重擊而來的痛楚,以哽咽的聲音哀求道。

  藍天日對夜秀的脆弱心疼極了,但夜秀下一句話卻打回他所有的憐惜。

  “我們跟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夜秀只想趕快擺脫他,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已經(jīng)怒發(fā)沖冠。

  “我們絕不會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他咬牙道。一再被夜秀拒絕,他再也忍不住滿心的憤怒。

  “我們會有什么關(guān)系?"夜秀冷冷的問,但她的表情卻隱著一絲心碎。

  藍天日命令自己先不要對這個自私自利的女人生氣,好將精力專注在最需要解決的事情上。

  他們的事,他會再慢慢的挖掘,直到水落石出為止;現(xiàn)在的首要之務(wù)是找到他們的孩子。

  “我會幫忙找孩子,不過你得先告訴我孩子們到底有幾個?"藍天日問道。

  “三個。"柏圓洋插嘴。

  “圓洋!"夜秀發(fā)出警告,柏圓洋只好聳聳肩不再說話。

  “三個?"藍天日有點愣住,不過一絲竊喜卻悄悄的爬上心頭。"他們幾歲?叫什么名字?"他欣喜的問。

  夜秀面對藍天日神情愉悅的詢問,表情是更加的森冷,"孩子的事不用勞煩到尊駕。”

  她痛恨他問她這種問題。

  “我現(xiàn)在很有空,而且我一定會去找。"藍天日不會再讓她的話左右他的行動,他發(fā)誓一定要比她更早找到孩子們,才能從他們口中知道他要的事實。

  夜秀掙扎著想縮回被他握住的手臂。

  好熱,被他觸摸到的肌膚正隱隱的發(fā)燙,夜秀不安的覷著藍天日,他對她的影響一直都是那么的巨大,在他面前,她不是會龍幫的二當(dāng)家,也不是那個冷靜的夜,她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一個渴望他注意的情人。

  夜秀驀地睜大眼睛。不!她要記住她深愛的男人已經(jīng)死了,她不能夠再走回頭路。

  夜秀扭動手臂要讓藍天日松手,"放開我!”

  藍天日反而借力使力的擁她入懷,"不放。"他怎么能夠放?她是他渴望的永遠!

  夜秀驚訝得開始打他,"你要做什么?!"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他竟敢如此大膽?

  “吻你。"藍天日話一說完,他的唇就印上了他渴望已久的唇瓣,不再顧忌任何事,他只想證明他心中的感覺沒有錯。

  她是他心愛的女人。

  “不!"他不是她認識的那個男人,他不是她愛上的那個情人;她的丈夫溫柔含蓄,總是以她的感受為優(yōu)先,絕不會像他這樣只懂得霸道的掠奪。

  夜秀在他懷中扭動,更加的體認到藍天日已不再是她的愛人!

  柏圓洋看呆了的直搖頭。

  藍天日一吻上她,就知道自己錯了。他不能在這時對這個因為暴露自己的脆弱,而萬分倔強的女人做這種事,不然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他的放肆,也不會寬恕他利用她的弱點逼她承認。

  他必須在她準備好的時候向她挑戰(zhàn),那樣她才會心甘情愿的服輸。

  藍天日挪開唇,但依舊抱著她,不讓她掙脫他的懷抱。

  夜秀則惡狠狠的瞪著他看。

  藍天日嘆了一口氣,完全放開夜秀,再一次肯定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

  夜秀一得到自由,就轉(zhuǎn)身離開他,"圓洋,我們走吧!

  “我不會放棄的。"藍天日的話像鬼魅般緊跟著夜秀,惹得她心顫莫名。

  她正一步步走進自己制造出來的死胡同。

  等離開客棧,按捺不住的柏圓洋開口質(zhì)問夜秀:“夜,你到底在想什么?”她看不慣夜這樣折磨自己,也傷害那個愛她至深的男人。

  “我什么都不想做,我只想找回我的孩子。"夜秀的聲音嘶啞。

  “那也是他的孩子!

  “不是!你們到底要我說幾次?!”

  “你的行為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很清楚,我們都不是笨蛋,會輕易任你蒙蔽。”

  “我的行為不代表什么!

  “那么是誰之前活得像個行尸走肉,之后又像得了失心瘋般逼著人家要孩子?"柏圓洋終于受不了的諷道。

  “圓洋,不要讓我生氣。"夜秀冷冷的說?v使她已經(jīng)失去了主張,但她絕不會讓別人決定未來。

  “夜,你為什么可以這么的冷血?"柏圓洋苦笑。這女人就算在最慌亂的情況下,也要確保自己立于不敗之地。

  夜秀已經(jīng)不想再去辯解,她要怎么做就怎么做,他們怎能夠什么都不知道就這樣來評判她的對錯?

  “你別再插手這一團亂。"若非圓洋告訴日剛那些話,他們才不會離家出走。

  “如果我硬要插手,你會怎么辦?"柏圓洋試探的說。

  夜秀不語,冰冷的凝望她。圓洋知道惹火她的后果。

  柏圓洋放棄的聳聳肩,"連我的終身大事,你都可以不說一聲就幫我促成,當(dāng)然也可以毀了它對不對?”

  因為夜秀把宇伯和宇嫂托給她照顧的緣故,她已經(jīng)被想知道夜秀下落的會龍幫三當(dāng)家纏了五年,最近就要嫁給他。

  她早該想到的,夜秀不做沒有意義的事,只怪她自己笨,明知道夜秀是個怎么樣的女人,卻還是傻傻的往陷阱里掉。

  天底下就屬她最呆了。

  “圓洋,別說出會讓自己后悔的話。"夜秀平淡的說。水可載舟,方可覆舟,她是個什么樣的女人,沒有人比圓洋更清楚了。

  當(dāng)年她會把宇伯和宇嫂留在圓洋的身邊,只是想轉(zhuǎn)移會龍幫對她的注意,幫她爭取時間;圓洋的婚事只是附贈的而已。

  “我看你連老公和孩子也是利用人家的弱點拐來的吧,你這個人的血八成是冰的。"柏圓洋講完這些話,就頭也不回的離開這個讓她氣憤的女人。

  夜秀呆了好一會兒,對著空蕩蕩的四周,她的嘴角慢慢的浮上一抹沒有笑意的笑。

  “拐來的又怎么樣?最重要的,是我得到我想要的。"她喃喃地說。

  所有的東西都是要付出代價的,而她正在為她的決定付出她想也想不到的代價。

   

         ☆        ☆        ☆

   

  三天后,依舊沒有日剛、日濃和日菲的消息,夜秀整個人食不知味、睡不安枕的瘦了一圈。

  藍天日心疼極了,卻不想再讓她拿這點來攻擊他,他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有消息了嗎?”夜秀憔悴的問。

  藍天日搖頭,看到夜秀的失望,他還是忍不住的說:“你還好嗎?”他對她就是狠不下心,不能置之不理。

  “我沒事。"夜秀拒絕接受他的關(guān)心。

  “為什么?”她就是不肯松口告訴他,他們之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知道你在問什么!

  “你知道!

  “我沒什么好說的。"她什么都不想說,一心只想快點找回她的孩子。

  “那你為什么不敢面對我?"藍天日忿忿的問。

  “我不是正看著你嗎?”夜秀像與藍天日作對般,真的正眼看著他不放。

  藍天日緊緊的握拳。她明知道他在說什么,卻總是不肯正面答覆他,讓他如墜云霧中。

  夜秀看著他沒過多久,還是轉(zhuǎn)頭遙望著遠方。

  她苦笑的想,即使他已經(jīng)恢復(fù)過去的記憶,他在某一方面依舊跟她所認識的他一樣。

  此時的他與過去的他是那么不同,卻又常常在某一瞬間讓她發(fā)現(xiàn),他們其實是同一個人,所以才會不由自主的恍惚。

  夜秀悄悄的看著藍天日英挺的側(cè)面,好想緊緊的抱住他,但她必須再三提醒自己,身旁的男人已不再是她的愛人,她的愛人已經(jīng)死了。

  她為什么就是不能將過去放掉?

  “我們正式成親過嗎?”藍天日嚴肅的問。

  夜秀的身子震了一下,"我的丈夫已逝世了。”

  “該死的你!"藍天日好想用力搖晃她,但他只能低咒。

  夜秀因藍天日的話苦笑,她在心中想道,她已經(jīng)死過了,并不打算再死一遍。

  “你知道我沒有過去五年的記憶,但那不表示我就沒有感覺。"藍天日低啞的說。

  “感覺有時候會誤導(dǎo)人的。"夜秀面無表情。

  “現(xiàn)在的我沒有妻子、沒有愛人。"藍天日用慎重的語氣說,他要她明白他是用自由之身來招惹她的。

  “閣下越說越可笑了。”夜秀的心緊縮了一下,但表情絲毫不變。

  “我要你。"這夠坦白了吧。

  “藍大俠跟我這個寡婦說這些做什么呢?你并不需要調(diào)戲一個新寡的女人來滿足你身為男人的虛榮吧?”夜秀淡諷回去。

  “你的丈夫沒有死!"藍天日吼道。

  夜秀淡淡的看著他,"你又不是我丈夫。”

  “我是。"藍天日咬牙道。

  “你有什么證據(jù)?你能說出我身上的特征、指出我們之間的過往嗎?”她的語氣略顯激動。

  藍天日面對她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若沒有,就不要亂說話來污辱我的清白。"夜秀回復(fù)淡漠的神情。

  藍天日瞪著她。難道他就這樣任由她說,任由她撇清他們的關(guān)系,任由她利用他?要不是他記不起來這五年發(fā)生過的事,他不會落入這樣進退不得的地步。

  他不相信他的感覺會欺騙他,那太刻骨,太深厚,太心痛得讓他無法去否認。

  藍天日知道自己必須找到孩子或恢復(fù)記憶,不然他辯不過她;但即使沒有孩子,他也絕不會在明知她做錯事的情況下,還任由她繼續(xù)下去。

  “孩子必須找到。"夜秀喃道,她不能夠再失去孩子。

  “他們會平安無事!

  “到底誰會擄走他們,卻又不勒索我?會不會又是孩子們的仇人?"夜秀心急的問。她好害怕,好不容易才讓他們都平平安安的,她不能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再次面臨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她會承受不住的。

  “是濃兒和菲兒的?"藍天日的腦中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面,他皺了一下眉,想記清楚,偏偏畫面已消失不見。

  夜秀愕然的望向他,"你……"他想起什么了?

  不,不可能,他明明就是全忘了啊。

  她怎么老是學(xué)不乖?

  “這是另外那兩個孩子的名字,對吧?我記得沒有人告訴過我。"藍天日看著夜秀說。他好想知道一切,可是越心急,那些畫面就消失得越快。

  藍天日沮喪極了。

  “也許只是你不記得有人提過而已。"夜秀的眼睛眨了一下。

  “你一定得這么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嗎?”藍天日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去跟這個女人說話,才能讓她明白他的心。

  “我說的是實話。”

  “你說的若是實話,天底下就沒有所謂的謊言了!彼{天日哼道。

  夜秀輕輕的笑出聲,他在某一方面還是她所深愛的男人。她知道他內(nèi)心深處是個怎樣的人,五年前他在客棧與朋友的對話,她是聽得一清二楚。

  “你到底在介意什么?怪我喪失記憶?"藍天日問。

  夜秀不語。

  “我還是我。"藍天日低吼著。

  夜秀悲傷的看著他。

  她怎么能夠再將不知情的他置于危險中?她辦不到。

  藍天日與夜秀的眼神就這樣交纏著,直到夜秀轉(zhuǎn)身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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