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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倔倔 第七章
作者:花顏
   

  夜秀將昏迷的日剛輕輕放在熟睡的日濃和日菲旁邊,呆愣的凝望著他們,這一切對她而言就像是一場夢。

  似夢似真,夢的是之前那場生離死別仿佛不存在,真的是失去的已經(jīng)失去,她再也要不回來。

  她再也不是藍天日的妻子,藍天日也不再是她的丈夫。

  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爹已經(jīng)死了,死在那一場災難中。

  再怎么痛,她都必須斷了對他所有的想念。

  但,這算什么?他說忘就忘,那么牢記的人不就變成了天底下最無聊的被遺棄者?

  她的謊言竟然變成如此可笑的局面。

  夜秀怔怔想著在震宗門發(fā)生的一切。

  “小姐?"宇伯和宇嫂擔心的輕喊。為什么救出了日剛小少爺,小姐卻沒有一點快樂的表情?

  在一旁的柏圓洋輕喟一聲,雙手拍了一下,引起宇伯和宇嫂的注意。"我們出去吧。"看樣子,夜是什么都不會跟他們說的。

  宇伯和宇嫂雖然憂心,也不得不跟著柏圓洋走出去,留下出神的夜秀陪著沉睡的孩子們。

  夜秀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感覺遙遠得好似不存在。

  她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輩子,但又好像只是一瞬間,她隱忍在心中的淚水終于滑落下來。

  她猝然腳軟的蹲坐下來,胸口急喘著不想哭出聲,但她無法忍住那種得知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死而復活的狂喜。

  他真的還活著,真的還活著。

  “老天爺,謝謝你,謝謝你讓他活著。"她激動的喃喃謝著老天。

  感謝的言詞回蕩在只有呼吸聲的空間里,隨后擊向她心靈最脆弱的深處。

  夜秀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模糊不清,但她依舊不停歇的泣訴著,直到自己完全虛脫,吐不出話來為止。

  她癱在床榻下,止不住眼眶中的眼淚,身子也不停的顫抖著。

  最后,心冷身寒的她逐漸將自己卷縮起來,閉上了眼睛,整個人顯得孤單無依。

  但她知道自己再也沒有任何的遺憾。

   

         ☆        ☆        ☆

   

  “天日,你要去哪里?"溫禎禮疑慮的問。

  “都坊小筑。"藍天日精神奕奕的說。

  “你真的要去?"溫禎禮訝然不已,他難得看見藍天日主動去爭取一樣東西。

  “當然!

  “你確定嗎?”溫禎禮一副遇見瘋子的表情。

  “再確定不過了。”藍天日從來都沒有這么確定過,他沒有一絲玩樂的心情,沒有一丁點褻瀆自己真心的輕慢。

  他已經(jīng)填補心中的空缺了。

  “那女人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秦宇慕明白的指出來。他們事后調(diào)查了一下,結果是越查越讓他們張大眼睛。

  “我知道。"不管她是個什么樣的人,都注定是他的女人。

  “有需要時說一聲。"秦宇慕打趣的說。

  “謝了,不過追老婆這種事再怎么辛苦,也不能麻煩到你們。"藍天日心情愉悅的出了門。

  “他到底是在發(fā)什么瘋?"溫禎禮不解的問。自從那一天后,天日就沒有正常過了。

  “他只是找回他失去的東西而已。"秦宇慕滿臉笑意的答道。

  “可他不是喪失了那五年的記憶嗎?怎么還會知道他該找回什么?”

  “那又如何,你什么時候看過天日的直覺出錯過?"他們當捕頭的那幾年,就靠天日的預感躲過好幾次的危險。

  溫禎禮想了一下,"沒有。"天日的直覺是該死的好。

  “那不就得了。”秦宇慕呵呵笑著。

  他很好奇藍天日跟那個女人會有怎樣的情事發(fā)生,想必是精彩萬分。

   

         ☆        ☆        ☆

   

  都坊小筑里因為訪客的到來,浮現(xiàn)出一股怪異的氣氛。

  “你怎么那么快就來了?!"柏圓洋驚訝的問。從他們見面開始算起也不過才兩天時間,他也太性急了吧!

  “我想見他們。"藍天日溫文的笑說。

  柏圓洋好笑的凝睇著藍天日,她搖搖頭,對站在她身后的宇嫂說:“宇嫂,去通知夜,就說人來了!睆乃纳裆梢钥吹贸鰜硭钠炔患按。

  他就是夜在找的男人嗎?看夜之前的失常反應,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可是找到了,不就應該要好好的珍惜嗎?夜又為何一心想把這樣的好男人往外推?

  夜的反應真是奇怪得讓她想不顧惹火她的下場,去探究這件事的前因后果。

  “是。"宇嫂再看了藍天日一眼,才走入內(nèi)。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柏圓洋帶著好玩的口氣問。不曉得夜會不會又在這男人面前失去冷靜?真想再看一次。

  藍天日笑著,眼中一片真誠。他再確定也不過了。

  “你知道就好。"柏圓洋沒有再說什么。有些事當事人知道就好,外人不用知道太多,免得搞砸了人家的好事。

  宇嫂走到夜秀的房間附近,就聽到日剛直問著夜秀要爹。

  “娘,爹呢?”日剛醒來后已經(jīng)問了不下百遍這個問題。

  夜秀為難的看著日剛,也痛苦的瞄見日濃和日菲一臉的盼望,但她只能不再閃爍其詞的說"爹已經(jīng)死了!

  這個消息讓日濃和日菲的眼淚馬上奪眶而出,兩人淚眼汪汪的緊緊抱在一起,但日剛就是不肯相信。

  “沒有,我看見爹了。娘,我真的看見爹了!彼麑σ剐闳轮。

  日剛不明白為什么他抱住的明明是爹,卻會在醒來后只有娘陪在他和弟弟身邊,看不到爹的影子。

  “剛兒。"夜秀頭疼的喚道。對這個經(jīng)歷過災變,顯得執(zhí)拗的兒子,她無法開口責罵,也不想再對他說謊,可她就是不能讓他們再去打擾藍天日。

  藍天日不再是他們的爹,可是她該怎么讓還不懂人事的稚兒知道她為什么會這樣說?

  “小姐。"宇嫂進房來解救了夜秀的窘困。

  “怎么了?”夜秀轉(zhuǎn)頭問。

  宇嫂囁嚅的看了三位少爺一眼,她知道不該在他們面前提到藍天日這個人,否則小姐會很生氣的。

  夜秀馬上明白了。她轉(zhuǎn)而對孩子們說"跟字奶奶待在這里,要乖,知道嗎?”等看到孩子們一個個心不甘情不愿的點頭后,她才起身,在經(jīng)過宇嫂身邊時,她低聲吩咐:“別讓少爺們到大廳去!

  他們絕不能碰面,不然事情就再也挽回不了。

  “是。"宇嫂恭敬的說道。

  夜秀一走出房門,就聽到日剛迫不及待的問宇嫂"字奶奶,我真見到爹了,對吧?我真的不是在作夢,對不對?”

  夜秀心痛的靠在門廊的柱子上。她該怎么解決這一團混亂?該怎么去安撫日剛疑慮不安的心?

  不讓他們父子相認,這樣做真的對嗎?

  夜秀杵在房門外毫無頭緒的失神了好一會兒,等到不能再拖了,她才深吸一口氣,冷著臉走到大廳去。

  藍天日在看到夜秀時,更是掩不住那種陷入愛河中的光彩。

  夜秀見到他后,開始覺得后悔。她該早點離開都坊小筑的,不該讓他有機會踏進他們的世界中,不該讓彼此間還有牽扯。

  柏圓洋看了這情況一眼,會意的說:“我去看看孩子們好不好。"順便去給他們透露一點消息。

  真不知道夜的心里是怎么想的?眼前這種好男人已經(jīng)不多了,她還不懂得好好把握,真的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柏圓洋識相的離開,她知道他們并沒有在聽她說話,兩人一見到面,眼中都只剩下對方的存在而已。

  夜說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鬼才會相信。

  “我來看他。"也來看你,藍天日在心中忖道。

  “他還在休息。"夜秀垂眸說道。

  “他受傷了?”藍天日趕忙問。

  夜秀抿著嘴,在謊言與真話中徘徊。她不想再對他說謊,但是不說謊,她難以去撇清這一切。

  藍天日看見她的猶豫,以為她介意自己是個陌生人。"我可以不吵醒他,只要看看他就好。"他退一步的說。

  “不!"話一脫口而出,夜秀懊惱自己竟又自亂陣腳,在他面前失去該有的冷靜。

  藍天日對夜秀的斷然拒絕略感錯愕,他低聲的說:“我沒有惡意。"他只是想親近他們,想將他們納入他的視線中。

  他只是不由自主。

  “我不管你有沒有惡意,我不要你再去提醒我兒子,讓他想起他曾遭遇過的恐懼。"夜秀狠下心說道。

  “那些并不是我?guī)Ыo他的。"藍天日不敢相信夜秀會這么說,他是個很無辜的被牽連者。

  夜秀搖頭,她絕不能心軟。

  “你講講理,我的要求并不過分。"藍天日略帶哀求的說。

  夜秀硬是不回應他。

  “我一定要見到他,我才肯走。"他不會放棄的。

  “現(xiàn)在到底是誰不講理?"夜秀冷聲問。

  “我是他的救命恩人。"藍天日不想挾恩要挾,但她強硬的態(tài)度使他不得不做小人。

  夜秀氣憤的睨了他一眼,看來他真不懂什么叫死心。

  “我又不是要搶走你的孩子,為什么你防我像防賊一樣?”藍天日本要低聲咕濃,但他的不滿情緒卻讓聲音過大。

  夜秀聞言猝然瞪向他,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她不是怕他搶走孩子,她是怕事情會在他們見面后一發(fā)不可收拾。

  搞不清楚情況,就不要亂說話,害她心情越變越糟。

  藍天日無奈的看著她。他是真心的,但她卻一點機會也不給他,他到底做錯什么事讓她這么恨他?

  藍天日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的丈夫……在嗎?”他的語調(diào)中透著緊張。

  “去世了!币剐銘嵟倪。

  藍天日松了一口氣,卻又感到一股憤怒從心窩處冒出。奇了,為什么她這么說,他會覺得不能忍受?

  他該不會就是她的丈夫吧?藍天日在心中忖道,可他一點都沒有辦法確定?蓯!喪失五年的記憶讓他懊悔不已。

  夜秀沒心情再跟他攪和下去。每次跟他相處,她就覺得自己越來越煩躁,她好想上前捶打他、好想對他大吼、好想……好想在他懷中大哭。

  夜秀心中一凜。該死的,她到底在想什么?!他跟她已經(jīng)沒有瓜葛了。

  藍天日一點都不知道夜秀心中的百轉(zhuǎn)千折,他只想努力讓她接受他、認識他。"你為什么那么恨我?”

  他這個恨字是用得重了,但撇開心中那種現(xiàn)實與認知的差距感,他真的是這樣認為。

  “你說什么?!"夜秀慌道。他怎么會這樣覺得?她的態(tài)度是哪里不對?

  面對他,她總會質(zhì)疑起自己的自信。

  “如果不是恨我,為什么不給我一個機會?"藍天日猜疑的問。

  “我為什么要給你機會?我們只是陌生人,對吧?”夜秀反問。

  “我們之前見過面。"藍天日細細打量著夜秀,記起他在跟溫禎禮分別的那個客棧的事,還有他在暗夜中曾救過他們母子。

  “見過又如何?"夜秀低下頭來。

  藍天日滿心挫折的道:“我只是想認識你們,想"藍天日閉了嘴,他知道他將說出的話對一個只見過三次面的女人而言是很不得體的,但他就是克制不住自己滿腔的熱情。

  “別說這種話。"夜秀搖頭,不要他再來干擾她的心。

  “我"藍天日還想再說,但夜秀卻猛地打斷了他。

  “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平靜的生活。"他們未來的生活禁不住他一再的撩撥。

  “讓我照顧你們。"藍天日心急的脫口而出,但他知道自己是十分認真的。

  “不可能!

  “你到底對我有什么不滿?你可以明說。"他想知道是什么理由讓她如此排拒他。

  “什么都沒有!

  藍天日看見夜秀冷漠的神情,心中充滿無奈。再跟她說下去,非但一點成效都沒有,還會讓她更加的防備他。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他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

  “我就住在都坊小筑附近的迎賓客棧中,有事你可以來找我。明天我一定要見到他。"藍天日面無表情但語氣堅決的說。

  他的心因她的話、她的表情、她的拒絕而緊揪著。

  夜秀僵著臉不看向他,她絕不會去找他的。

  藍天日只能暫時罷手,掉頭離開。

   

         ☆        ☆        ☆

   

  夜秀回到房間,柏圓洋趕緊從三個小家伙的面前跳起來,"我出去了。”她腳底抹油的快溜。

  宇伯和宇嫂也識時務的退了下去。

  夜秀瞇眼注視著柏圓洋落荒而逃,她才轉(zhuǎn)頭就見到日剛氣嘟著嘴的望著她。

  “我要爹。"日剛難得用任性的語氣對夜秀說話。

  “日剛!"柏圓洋跟他說了些什么?他的態(tài)度更加堅決了。

  “我見到爹了。”日剛執(zhí)意說著。

  “你爹已經(jīng)死了!

  “娘說謊!"日剛紅了眼眶,"我真的看見爹了,他還來救我!"他不相信爹死了,他還碰到爹的身體,而且柏阿姨也說是一個男人救了他。

  “日剛,娘沒有騙你。"夜秀心疼孩子,但她堅持不再拉藍天日下水。

  “騙人!娘是騙子!"日剛一點都不相信夜秀說的話。

  “剛兒,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娘說話?"夜秀訝道。

  “柏阿姨說救我的人想見我,可是娘不讓我見他。"日剛不放棄的說著,也許那個人就是爹。

  “那是柏阿姨誤會了!币剐愠料履槨

  日剛可憐兮兮地看著夜秀的兇樣。

  夜秀鐵了心,不讓日剛再抱一丁點的希望。

  他們的爹早就已經(jīng)不存在,不存在于他們的世界里了!

  她之前才被藍天日逼問,回到房間又被日剛怪罪,夜秀終于失去耐心的大吼"我說你們的爹死了就是死了!”

  日剛面對夜秀的狂怒,愣了好一會兒,等意識到夜秀是真的在罵他后,更是控制不住受傷的感覺,他嚎啕大哭了起來。

  日濃和日菲也全窩在日剛的背后,眼淚撲簌簌的直落下,"娘好兇!

  夜秀被孩子們的哭聲和言語反應給震回神,不敢相信她竟然會把氣出在無辜的孩子們身上。

  無法再面對他們楚楚可憐的面容,她轉(zhuǎn)頭跑出去,怎么都料想不到事情為何會走到這步田地?

  她只是不想讓他們再抱著不該有的希望,只是不想再去面對說謊的后果,如果他們注定會失去藍天日,那么現(xiàn)在就斷得一干二凈不是最好嗎?

  “小姐。"宇伯和宇嫂一直守候在門外,她和孩子們的談話,他們都聽得一清二楚。雖然他們對小姐的作法有意見,可是一時間卻不知道要怎么跟她反應,他們已經(jīng)很習慣聽從小姐的決定。

  夜秀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低聲的說:“你們?nèi)臀艺覀適當?shù)姆孔印?quot;她要帶著孩子們遠離這一切。

  “小姐打算離開都坊小筑?"宇伯跟宇嫂交換了一個眼神。

  “你們?nèi)绻想跟著我,就什么都不要問。"他們跟在柏圓洋身邊之后,就越來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她說的話,他們都有疑問。

  “是。"宇伯和宇嫂遲疑了好一會兒,沒有再多說什么的轉(zhuǎn)身離去。

  夜秀目送宇伯和宇嫂離去后,才設法去冷靜一下自己的情緒。

   

         ☆        ☆        ☆

   

  房間里的三個小孩停止了哭泣,抹掉了殘余的淚痕,正在商量他們心中的大事。

  “哥,我們真的要去找爹嗎?”日濃噘著嘴問,他還在怨夜秀吼了他們。

  “當然,我真的看見爹了。如果你們不相信我、不跟我去找,就算了!比談偛幌嘈潘姷降乃{天日只是他的幻想,他一定要證明他說的是實話,他要找出證據(jù)讓娘相信,那樣娘就不會再傷心,也不會再兇他們。

  “我們要去。哥,別丟下我們。"日濃馬上說。

  “我們要去。"日菲跟著點頭。

  “好,我們一定要找回爹,讓娘高興。"日剛一直以為夜秀之所以兇他,是因為她不相信藍天日還活著。

  “嗯。”

  “小心一點,不要發(fā)出聲音來。"日剛把房門打開一條縫隙,看看附近有沒有人在。

  “知道了!比諠夂腿辗聘談傒p手輕腳的踏出房門,小心不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

  三個小孩就這樣不顧后果的溜出都坊小筑。

  他們沒有察覺有一道眼光跟在他們身后。

  直到遠離所有可能會礙事的人,那道目光的主人才悄然的出現(xiàn)。

  “前面的三位小弟弟,請留步。"一道好聽的男聲喚住了他們。

  日剛馬上護住日濃和日菲,轉(zhuǎn)頭看向來人。

  “你是誰?叫住我們有什么事?"他們才剛從一場劫難中死裹逃生,對陌生人是充滿了戒心。

  那男人露出一臉和藹可親的模樣,"叔叔不是壞人!

  “沒有人會說自己是壞人。"日濃往日剛身后說道。

  日菲趕緊點頭附和。

  見他們一臉的防備,男人還是鍥而不舍的說:“叔叔真的不是壞人。"他不過是想請他們到家里作客,讓他好好招待一番而已。

  “騙人。"日剛警戒的說。

  “為什么說叔叔騙人?"他們從哪里認定他在說謊?

  “因為你長得就像壞人。"日菲的童言跟著說出口。

  男人呆了一下,隨即呵呵大笑。夜的孩子的確是不同凡響,看來他唬不了他們,只能利誘了。

  “聽說你們要去找爹?"他潛入都坊小筑時,"不小心"聽到他們的談話。

  “為什么叔叔知道這件事?"日剛沉聲問道,對眼前男人的態(tài)度更加謹慎。他不能再出一次錯,讓家人再度受到傷害。

  他承受不了那樣的后果。

  “因為我知道你們的爹在哪里,我還可以帶你們?nèi)フ宜?quot;男人溫柔的說,只是眼中藏著令人費疑的詭詐,可惜日剛他們年紀還太小,看不出來。

  “真的?"日剛一聽對方這么說,戒心就少了一點。眼前的叔叔是爹的朋友嗎?可是他們并不認識他,所以還是不能太快相信。

  “叔叔可是從來都不說謊。"男人微微一笑。他確實不說謊,只是唬人而已。

  “娘也常常這么說。"日濃審視過眼前的男人后,感到一絲的親切,覺得他看起來不再像是個壞人了。”哥,我們就相信這個叔叔吧。反正我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爹,有叔叔帶路,我們就可以省下很多力氣。"說到底,日濃就是怕再像上次那樣被大哥用輕功操到累癱了而已。

  “你真的可以帶我們?nèi)フ业?quot;日剛小心翼翼的問。

  “叔叔保證。"男人舉起手,善良的笑道。"可是……"日剛還是不相信他。娘說過不能相信陌生人的。

  “這樣好了,叔叔把武器交給你們保管。"男人說著,就把自己隨身佩帶的軟劍遞給他們。

  “這樣好嗎?”日剛又信了他幾分。爹說過學武之人的隨身武器是不能輕易交給他人的,必須做到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當然好,叔叔既沒有損失,你們也可以放心的相信我。"男人慎重其事的說,表明這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約定。

  日濃和日菲都等著日剛做決定。

  日剛遲疑再三,最后點點頭,"好吧,可是叔叔不能騙人!

  “我不敢騙人的,如果我騙人,有人會替你們主持公道宰了我。而且叔叔保證到我家去一定能看見你們的爹,不然叔叔就答應你們?nèi)齻愿望,隨你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

  說話同時,男人的眼中閃過再也遮不住的賊笑。他就不信請到了這三個小家伙,她還會不見他,把他冷落在一旁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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