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陪她搭一早的火車回臺北。她很堅持不要他因為她而耽誤了上班。
火車內(nèi)，她的手機突然響起。
「喂�！顾悠�。昨晚痛哭了一場，讓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小霜�！闺娫拏鱽淼氖橇_峻毅的聲音。
她振作起精神�！妇惆�，什麼事情？」
峻毅，一個陌生男子的名字，顏仲南的表情微變。
「麗欣不見了！」羅峻毅緊張地說。
「什麼？！」秦小霜嚇了一跳，顏仲南向她看去。
「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羅峻毅都快瘋了。「我到處都找不到她，她的手機也沒開，我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如果她怎麼了，我一定無法原諒自己……天啊……」
「等等。」秦小霜打斷他的話�！妇�，你先不要緊張好？」她低柔著聲音，試圖穩(wěn)定他�！改惆咽虑榈慕�(jīng)過告訴我，給我發(fā)現(xiàn)她不見的時間、地點，還有院方的紀錄，我們先拼湊看看事情是怎麼樣的�！�
她冷靜的態(tài)度、有條不紊的邏輯，讓羅峻毅慢慢穩(wěn)定下來。
羅峻毅和她說著，秦小霜拿出紙筆，記錄著發(fā)生的事情�！敢簿褪钦f，她是早上七點多的時候在醫(yī)院不見的�？雌饋�，她那個時候好像是有意要支開你的樣子，我想她應該不是走丟了才對。那她這幾天有沒有什麼反常的舉止嗎？另外，她有丟了什麼東西嗎？或者是帶了什麼東西離開嗎？」
「她這幾天……」羅峻毅回想著。
「嗯哼�！骨匦∷m時地給予回應和引導。聽完羅峻毅的敘述之後，秦小露說道：「你不要緊張，我?guī)湍闳フ�。有什麼消息，我隨時通知你�！�
「好�！沽_峻毅安了心，掛掉電話。
秦小霜瞅著手機，眉頭愁凝著。
「你怎麼不向他說明你人在火車上呢？」顏仲南問道。
秦小霜淡淡地說：「說這個做什麼，讓他更發(fā)愁嗎？」
「那你有什麼方法嗎？」顏仲南看得出來這個叫峻毅的男人很依賴秦小霜，而秦小霜也很愿意讓他依賴。
電話之中，秦小霜完全沒有把她自己的狀況說給那男人知道，她只是不斷地安撫他，給他力量。
他忍不住要猜測，這個男人就是她暗戀的對象。他……羨慕這個男人。
秦小霜看著他，坦白地說：「沒辦法�！顾皇前矒崃_峻毅而已。
「沒辦法��？」顏仲南皺了眉頭�！负冒桑俏�?guī)湍阋黄鹣��！?br />
她瞅著他，輕輕一笑。
她總覺得他挺她挺得義無反顧，他對她一如她對羅峻毅。只是她對羅峻毅的愛意，隱而不說，而他清楚明白地宣告對她的感情。
就算他不說 她也很清楚，他將愛說出口，不是要拿愛來「脅迫」她，只是單純地坦承自己的心意而已。他的溫柔和善立息，她是清楚的。
她的手機再度響起，她拉回了神思，接起手機�！肝埂！�
「小霜，是我。」電話里頭傳來的是洪麗欣興奮的聲音。
「麗欣！？」秦小霜拉高了聲音�！改阍谀睦锇�？」
洪麗欣啊了一聲�！改憬拥骄愕碾娫挕！�
秦小霜沈下臉來�！改愕降自谧鍪颤N啊，你知不知道峻毅很擔心你？」
「我沒事啦！」知道秦小霜慍惱，洪麗欣馬上對她撒嬌�！改悴灰鷼�，今天是峻毅的生日，我想給他個驚喜嘛！」
秦小霜抑下怒意�！改莻�『驚』字的確是有了�！闺m然不想發(fā)脾氣，不過她的聲音里還是有些微的不快。
洪麗欣嘟噘著嘴，不說話了。
秦小霜一想到她現(xiàn)在是病人，只好放棄訓她的念頭，盡量以平常的語氣說道：「你在想什麼，怎么不跟峻毅說一聲就自己跑出來？」
「我現(xiàn)在要去唱片公司�！瓜氲阶约旱挠媱�，洪麗欣聲音又愉快地揚高。
「做什麼？」她不解地皺眉。
「記不記得我們?nèi)齻�人曾經(jīng)去聽過演唱會，那時候我就知道峻毅很喜歡那個歌手。所以我想去要那個歌手的簽名，請他錄一段祝福給峻毅�！挂幌氲竭@里，洪麗欣就很高興。
她和羅峻毅擔心得半死，結(jié)果竟然是這小姐在耍浪漫。秦小霜一時語塞，半晌後，她才說道：「人家這麼忙，怎麼會理你？」
「我跟他聯(lián)絡上了�！购辂愋酪桓薄赶氩坏桨伞沟目谖�。
「啊？」秦小霜難以想像，這種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做的。
「他對快死的人，都很好的�！购辂愋腊腴_玩笑地說。
秦小霜攢起眉頭�！覆灰@樣說，你還是有機會治愈的。你要去拿他的簽名，當然很好，可是你自己的身體要顧好�。 �
「我知道。」洪麗欣一笑�！笌臀乙患虑��！�
「什麼事情？」只要是她和羅峻毅開口的事情，她幾乎沒有不答應的。
「你去幫我安撫峻毅，不要讓他太緊張，可是也不要讓他知道我去做什麼，這樣才能給他驚奇。」
浪漫她耍，難處理的事情卻要秦小霜負責。
秦小霜抿唇，還是點了頭�！负��？墒悄悴灰砘厝ィS時要和我保持聯(lián)絡，知道嗎？」
「我知道�！构愋捞鹛鸬匦χ��！感∷詈昧耍x謝、謝謝�！顾煌５氐乐x。
秦小霜微微一笑�！覆挥弥x啦，你自己注意好自己的身體就行了，快點回醫(yī)院，不要讓我擔心，她再三叮嚀，才掛了電話。
顏仲南看她的表情語調(diào)變了好幾次，問道：「又怎麼了？」
「沒事了�！骨匦∷唵蔚匕咽虑榻�(jīng)過說給他聽。
顏仲南皺起眉頭，對洪麗欣處理事情的方式，有些不以為然，不過他沒說她的壞話，只說：「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是她好運。」
秦小霜一笑�！钙鋵嵞芙坏剿�，也是我的好運。」
她的答案讓他意外，他直瞅著她。
她笑著說：「麗欣很愛撒嬌，有時候會有一點任性，可是她不是小心眼的女孩子，她對朋友其實也很愿意付出的。一開始和她交朋友時，我總是冷冷淡淡的，可是她還是對我很好，很少有人不被我嚇跑的�！�
顏仲南笑了、他一直很少有機會看到她和其他人相處的情形�，F(xiàn)在他更確定了，隱藏在冷漠外表下，她是怎樣寬柔的人。
「能愛上你這樣的人，真好�！顾粗�
她的臉上一紅，他莫名冒出這樣一句甜暖的話，害她亂了心跳。
「你暗戀的那個男人，有什麼讓你心動的地方嗎？」他靠上她，輕聲地問她。
她心跳得很快，他的氣息和陽光般的笑容，亂了她的思緒。
她睨覷著他�！杆苌蚍�(wěn)�！共幌耦佒倌弦贿@樣。
「這剛好是我的優(yōu)點�！顾_笑。
她白了他一眼。沈穩(wěn)�。空婵床怀鰜�。
他依舊嘻皮笑臉�！高�有嗎？」
「他很深情�！惯@一點真的讓她很感動。
「太好了！」他拍著胸膛。「我是人稱深情無悔癡絕賽楊過。這一點，誰能跟我比？」
「瘋了�！顾D(zhuǎn)過頭去。
什麼深情無悔癡絕賽楊過。顏仲南真是瘋了！
她的笑窩漾開，不自覺地笑了。
★★★
十一天過後，進入十月，秦小霜的父親出殯後，秦小霜才讓羅峻毅知道這件事情。
洪麗欣從羅峻毅那里知道這件事情，特地向醫(yī)院請了假，出來看秦小霜。
「鈴——」她按著秦小霜的電鈴。
怎麼會有人按電鈴，秦小霜納悶著。「誰？」她跑出來開門。
門一打開，看到洪麗欣一臉病容，她愣了下�！耕愋溃�？你不是在醫(yī)院嗎？怎麼出來了！要來怎麼不跟我說？」
洪麗欣走進去�！改愀赣H死了不也沒告訴我。」
「你在住院啊，我說這些事情讓你煩心做什麼？」秦小霜把門關(guān)起來。
洪麗欣皺起眉頭，認真地說：「你對我這麼好，你父親去世，我就算什麼事情都幫不上忙，至少也該下去南部給你父親上一炷香。」
秦小霜淡淡笑。「我知道你會這麼做，才不說的�！顾沽艘槐o洪麗欣，請她坐下。
洪麗欣沒有動桌上上的水，只是張著大眼睛看著秦小霜�！感∷�，你最了解我了，可是對於你的事情，我永遠都很難了解、很難知道。家人死掉，你的心情一定很糟，可是我不但沒能分擔你的心情，甚至連這件事情都不知道，最後還是峻毅告訴我的�！顾f得很難過。
秦小霜看著地，她知道重感情的洪麗欣心里是真的受了傷的。
「你知道，我本來就是個不喜歡說自己的人啊。」秦小霜在她對面坐下來。「而且，我的事情沒有什麼好說的。我父親和我母親離婚後，我和父親就沒什麼往來，沒什麼情感累積。他死了，我就盡最後一點孝道，去為他上香�！�
這不算對她撒謊，只是她百轉(zhuǎn)千折的心緒，只讓顏仲南知道。為什麼只讓他知道，說真的，她也不曉得，好像自然而然就說了出來。
如果說她的心房上了鎖，那他就是那個目前為止唯一能開鎖的人。
秦小霜繼續(xù)說著�！肝沂菃始�，你是病人，我當然會覺得，最近不要去找你比較好。等我處理好之後，讓峻毅再告訴你一聲就好了�！�
「峻毅在你心里頭，是不是比我更重要？」洪麗欣幽怨地瞅著她。
秦小霜心跳一快，面上卻是微微一笑。「誰說的，我跟峻毅說，那是因為他的情緒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有些事情，我只會告訴你，不會告訴峻毅。」
「真的嗎？」洪麗欣的眼睛因為這樣而發(fā)亮。
秦小霜臉上輕掠過一抹紅�！赣腥嗽谧肺�，我兩次下去彰化，他都陪著我�！�
她知道這樣說的話 浪漫的洪麗欣就會轉(zhuǎn)移注意焦點，心里頭也不會再掛著什麼事情了。
「誰、誰、誰？」洪麗欣急著抓著秦小霜的手肘。「快說、快說！」
「我又還沒決定要不要答應他�！骨匦∷D(zhuǎn)過頭去。
她沒有發(fā)覺自己的語氣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甜蜜。
「看你這個樣子，我看是差不多了�！购辂愋佬χ�
「哪有？！」秦小霜臉上一昊名地泛紅。
洪麗欣驀地握住她的手，秦小霜看著她，愣了一下。
洪麗欣放開笑容�！笇Σ黄�，我之前還以為你跟峻毅怎麼了。你不要誤會喔，我是真心祝福你和峻毅的。如果我死了，有你照顧峻毅我就可以放心了。不過，既然現(xiàn)在有好對象，那你可要好好把握。」
「你又不認識他，怎麼知道他是不是好對象？」秦小霜逸出一抹笑。
「我從來沒看過哪個男人讓你一提到就眼睛發(fā)亮、臉上發(fā)光的，他一定是個好對象�！购辂愋纻�(cè)頭看著她�！刚f嘛，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啊�！骨匦∷肓讼�，釀了甜的一笑�！甘莻�嘻皮笑臉、死皮賴臉的人�！�
呵呵，是啊 他是這樣的人啊。
他總是嘻皮笑臉，讓她沾惹他的笑意。他總是死皮賴臉，讓她不知不覺中依賴著他。這男人，心機深得很呢！
★★★
晚上七點多 夜市里
秦小霜和顏仲南并肩走著。
「笑什麼？」顏仲南低眼看著秦小霜。怪了，她最近常常這樣莫名笑了起來。
秦小霜笑睇著他�！改悴皇浅Ｕf自己很聰明，猜吧！」
「猜啊……」顏仲南眼神中閃著笑意�！改愕鹊劝�！」
他雙手搭在她的肩上，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認真。
「做什麼？。她睜大眼眸瞅著他。
「不要說話。」他壓低聲音。
沒看過他這種神態(tài)，她連動都不敢動，僵著身子，沒想到他驀地湊了上來，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她胸口一窒，敏銳地覺察他額上的溫度，以及輕呵的氣息，她的心跳微微快了，臉上隱隱泛紅。
「呃——」他甩了甩手�！改阋詾檫@是蹄膀��！」
她的手指往他額頭一點�！高@是豬頭。」又往他手上一敲。「這當然是蹄膀了�！顾w揚眸光斜眺而上，笑吟吟地睨著他。
他的眼色含笑，看著她無意間流露出嫵媚風情，她向來冰霜的容色，春光一現(xiàn)。他笑得很柔，終於看到她越來越明朗的笑顏。
雖然他對人都很好，但她是他獨獨呵寵的人。
觸及他的眼神，她的胸口一跳，她別了視線，眼睫羞澀地眨了眨。跟他在一起，胸口常有微妙的悸動，甜甜暖暖地，像是棉花糖蓬松開來。
她轉(zhuǎn)著水亮的眼眸，看到了一間店，她拐了拐他的肘。「走吧，去拍一張大頭貼吧�！顾钢愤叿胖箢^貼機臺的店。
「你會拍大頭貼？！」他看著她，眼睛大睜，很難想像。
「麗欣帶我拍過一次。」她拿出皮夾，突然一頓�！杆懔�，沒什麼好看�！顾πΦ匕哑A收了起米。
他輕蹭她的額頭，纏綿廝磨，他們鼻唇之間，相距咫尺，彼此的氣息暖昧輕暖。人來人往中，他親昵地與她相抵，她不推不拒，心口枰跳得厲害。
「我猜到了」他笑笑地說，這才放開她。
她穩(wěn)了穩(wěn)心跳 愣大眼睛瞧著他�！改悴碌绞颤N？」
「你猜�！顾龃蟠蟮男δ�。
可惡，她被騙了。秦小霜斜睨著他，眼睛溜溜一轉(zhuǎn)，把他的手抓起來，輕咬了一口。
「��！」他低聲慘呼�！改阕鍪颤N？」
「你剛剛靠上來的時候，沒有猜到我要咬你嗎？」她張大眼睛無辜地看著他。
他恨聲地說：一是沒有，要是有的話……」
她抬高下頦，拋了他一記白眼。「有的話怎麼樣��？」
「有的話，」他眉頭高高一擰，一眨眼，轉(zhuǎn)了一張笑臉�！肝揖蜁认韭��！�
她哧地笑出�！覆挥�，你鹵過就可以了�！�
他巴望著她，想看她的照片。
他那黑黝黝的眼神，一讓她覺得拒絕他會很罪惡，她皺了眉�！刚娴南肟�？」
他霎時亮了臉，對她堆起笑。
她閃過不妙的念頭，雖然看起來都是他在討好她，可是他好像也在不知不覺中摸透她的個性，吃定了她。
「不要怪我沒警告你喔。」她把照片拿出來。
里頭是她和一男一女的合照，女的是洪麗欣，男的……顏仲南抿了嘴。他猜那是羅峻毅——秦小霜暗戀的對象。
秦小霜看著他的表情，小聲地說：「對啦，就是他啦。」
照片下方的署名也證實了顏仲南的猜測。上面寫了「峻毅」、「麗欣」、「小霜」。
顏仲南看著羅峻毅的臉，沈默了半晌，終於說道：「他沒有我?guī)�。�?br />
「沒關(guān)系�！顾D(zhuǎn)了個笑臉。「那表示你是個不重視外表的人。我就知道 讓我愛上的你，不是個虛榮的人�！�
他嘿嘿笑著湊了上來。
這次不是鬧假的，他的笑臉在她的視線里擴大。「喂，別鬧了�！顾幕乓鈦y地想躲開他，身了往旁邊一挪。
「啊�！顾驳饺�，身子失衡，他及時攬住她的腰。
被撞的人瞪著他們兩個，她不好意思地臉紅。
「對不起。」他順勢把她抱在懷中，笑笑地向人道歉。
他和煦的笑容化解了那人的不快，那人點了一下頭，然後離開。
他的手繞過她的腰際，扣成一個圓，她的背倚著他寬闊厚實的胸膛，風微微一吹，她的發(fā)絲撩過他的頸。
她在他的懷里，心也慌，也安。入秋晚上的風吹來已有一堡息，她的身子卻莫名輕熱。
感受他侵襲的氣息，她的臉一紅，拍著他的手�！付际悄憷�！」掙開他的懷，她大步地走。
「對對對。」他順著她的話說。「錯的都是我。」快步地跟上她。
她回頭睨了他一眼，嘀嘀咕咕�！妇蜁u乖。」
「對對對。」他笑嘻嘻地說。「這是我另外一個專長。只有你發(fā)現(xiàn)，你真是我的知音�！�
她被他逗得啼笑皆非。「去拍照啦！」帶他進了拍大頭貼的商店。
他跟她掀開機器的簾子，轉(zhuǎn)入里面。
秦小霜依著模糊的記憶，操作按鈕。
她正專心操作的時候，卻聽到他在她後面說了一句�！改愣紱]有叫我仲南。」
她和羅峻毅合照的大頭貼下面署名的地方都是兩個字，可是他們相處這麼久以來，她叫他的時候，都是連名帶姓。
她分神，回頭瞧了他一眼。「你很好笑耶，這樣就吃醋了�！�
「對，我吃醋了。」他坦承�！改憧禳c安撫我，叫我仲南�！�
「神經(jīng)�！顾挪焕硭�，按下拍照的按鈕�！缚禳c，臉對著這里�！顾咧瑳]想到他突然抱住了她�！附形抑倌��！�
「快放手��！」她可一點都不想被機器逮到這個畫面。
機器發(fā)出生硬的聲音�！敢牧�，五、四、三……」
「仲南——」她求饒似地大叫著。
「二、一�！箼C器最後喊著。
喀嚓一聲的同時，她可以感覺到他放了手，卻輕輕地吻上她的臉頰。
鏡頭抓到她緋紅的雙頰，沒有抓到一剎那她怦跳的心，空白的腦子。
「我們交往吧 」
過了許久，她的腦子才輸入他說的這一句話。
交往？！她愣愣地看著他。圍起來的空間內(nèi)，她的臉熱呼呼的，腦子里頭鬧烘烘的，她只看到他那張笑臉。
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當他攫掠她粉嫩的唇瓣時，她不能思考，只是憑著本能環(huán)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