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
深津繪理子扣下食指,卻發(fā)現(xiàn)手里的槍不翼而飛,轉(zhuǎn)眼間竟是在伊藤博史手里。
伊藤博史以單手輕易奪下深津繪理子手中的槍,并自她身后將她雙臂反扣,不論她如何費(fèi)盡力氣也無法掙脫,就像是被一道大鎖緊緊鎖住一般。
“放開我……”深津繪理子不死心地掙扎著,但她很快地發(fā)現(xiàn),越是掙扎得厲害,手臂上的疼痛越是加倍。
“嘿,我勸你別白費(fèi)力氣,你這回肯定是逃不了了,再這么掙扎下去,你的手可是會扭傷的。”杜晶晶好心出聲提醒著。
嘖嘖嘖……他可真不是塊憐香惜玉的料,看他扣著深津繪理子的力道下得可真不留情,深津繪理子現(xiàn)在肯定痛得厲害,她光是站在這兒看都覺得疼了。
“我要你陪葬……”深津繪理子表情痛苦猙獰地說著。
即使手臂上的疼痛幾乎令她暈厥,但要杜晶晶陪葬的心意不曾更改,既然她得不到的,那么杜晶晶也別想得到,就一起下地獄吧!
“就為了嫁進(jìn)伊藤家,這么做值得嗎?”杜晶晶的口氣充滿疑惑。她不懂,真的不懂。
“你懂什么?”早在好多年前,除了伊藤博史之外,沒有其他的男人入得了她的眼,她所努力學(xué)習(xí)的一切事物都是為了他,她要做一個匹配得上伊藤姓氏的女主人。
然而,這一切本是垂手可得,不論是家世背景,還是外在美貌,她都是受邀者中最出色的那一個。偏偏……偏偏就是輸給這個什么都不是的女人,這教她怎么甘心?
就是不明白才問啊!這女人真是難伺候。杜晶晶一臉的無辜。
“不過你也算是聰明了,居然想得到這招。先讓所有人以為你已離開,但其實偷偷地躲在原先所住的房里,若不是今天當(dāng)場讓我們給逮住,就算這屋里死多少人都與你無關(guān),這手段玩得還算馬馬虎虎,但還不夠漂亮。要裝就得裝到底,你離開前的眼神透露了你的心思,這就是你今天失敗的最大原因!”
當(dāng)然,想玩這種裝神弄鬼的手段,還有誰玩得過他們杜家人呢?簡直是在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
“哼,這里哪有死人?我也可以說你們兩人聯(lián)手栽個罪名給我。雖然我家的財力沒伊藤家來得雄厚,但在日本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你終究還是得賣我父親一個面子,這件事到了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你們又能拿我如何?”深津繪理子獰笑著。
是的,她并沒有殺死任何人,他們又能對她如何?
“是這樣嗎?你太天真了,有空你可以問問令尊,看看你家旗下所有公司,我伊藤博史占了多少股權(quán)?而你父親又是否會為了保住他的財產(chǎn),而拿他女兒的命來抵呢?”伊藤博史冷笑,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神情,仿佛是地獄來的使者,是生是死全由他掌握。
這驚人的事實,讓深津繪理子心臟受到強(qiáng)烈的打擊,只差沒蹦出心頭來。
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她慘白著一張臉,腦子里亂成一團(tuán),一時半刻無法自嘴里吐出任何字句,只能呆愣、無焦距地看著前方。
“還有啊……”
杜晶晶的聲音拉回了深津繪理子渙散的心神。還有什么驚人的事實在等著打擊她呢?她等著。
“我們可沒有亂栽罪名給你,一切可都是有證據(jù)的!倍啪Ье噶酥赣曳降囊粋小角落。
那里架著一部攝影機(jī),說明了深津繪理子的一舉一動全被拍了下來,這便是最有利的鐵證。
“現(xiàn)在其他人應(yīng)該在你房里搜查,若找出你對南果京香下的藥,你的麻煩就更大了。”杜晶晶這可不是在恐嚇深津繪理子,而是陳述事實。
完了……她什么都完了,所有的努力到頭來終究是場空。
深津繪理子不再使勁做無謂的掙扎,剛才猙獰、狂妄的氣焰瞬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頹喪。
現(xiàn)在她已無話可說,就像只待宰的羔羊,已無路可逃。于是,伊藤博史松開對她的鉗制,不再限制她的行動。
雙手的鉗制一被松開,深津繪理子便跪倒在地,仿佛被人抽干空氣的充氣娃娃,又干又扁的,如同她絕望萎靡的神情一般。
杜晶晶冷眼看著她,一點(diǎn)同情心也不會施舍給她,因為她不需要。
“為什么?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呀……”深津繪理子喃喃自語著,并開始啜泣。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dāng)初?”天啊,好老套的詞。
杜晶晶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么老套的話來,但此時此刻還有哪句話比得上這句老詞來得實用?
她轉(zhuǎn)身走向房門,不想待在原地看著深津繪理子那狼狽哭泣的臉。
“別走,你別想走……”
見杜晶晶打算離開,深津繪理子迅速地自鞋底抽出一把短刀,高舉著猛然向前刺去。
要她陪葬這句話,她可不是開玩笑的,就讓她們倆一同下地獄去吧!呵呵……
杜晶晶回過身,只見深津繪理子高舉著刀向她直撲過來,緊接著便見深津繪理子緊握刀柄的手掌瞬間開了個洞,凄厲的哀號與鮮血同時迸出。
這一回,杜晶晶被嚇到了,但并不是因為她無力阻止深津繪理子的攻擊,而是后頭開槍的那個男人。
手掌心自手背遭到子彈貫穿,骨肉迸裂的掌心不斷冒出鮮血,深津繪理子握著受傷的手,痛得倒地直哀號。
當(dāng)內(nèi)田剛帶著剛才在深津繪理子房里搜到的證據(jù)來到時,看見的便是這血腥的景象。
“你……這槍法又是打哪學(xué)來的?”杜晶晶這回真被伊藤博史那媲美職業(yè)級的槍法給嚇著了。
他真的只是個普通的商人嗎?
臺灣
對伊藤博史來說,臺灣算是他第二個故鄉(xiāng),因為他母親是個道地的臺灣人,對于這塊土地他并不陌生。事實上,他還挺熟稔的。
以往每年,他總是會在固定的時間來到這塊土地上,從無例外,除了這一回,他是特地來找回他的女人。
杜晶晶,他的女人,在處理完深津繪理子的事情之后,隔天便一聲不響拍拍屁股離開了伊藤家。
她是個既聰明又難纏的女人,但也因為這樣她才能緊緊擄獲他的心。他倆所共同編織的情網(wǎng),他是注定逃不開了,但她又何嘗不是?
深知她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打動的女人,所以他沒有立即尾隨她的腳步來到臺灣,而是先將所有的工作排開或提前完成,已經(jīng)做好了長期抗戰(zhàn)的準(zhǔn)備。
司機(jī)將車子停在杜家大門前,伊藤博史一下車便要司機(jī)先行離去,不必來接他了。
“叮咚!”他按下門鈴。
為他開啟大門的是一名長相、氣質(zhì)皆斯文有禮的男子。
門開啟的瞬間,伊藤博史便看見那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她也正看著他,兩人四目相交,但僅只一秒鐘,她便調(diào)回了視線,繼續(xù)專注地看著電視節(jié)目。
“歡迎!倍殴谟鹇冻鑫⑿Γ瑐(cè)過身讓伊藤博史進(jìn)入玄關(guān)。
他是真心誠意地歡迎伊藤博史的到來,雖說他這個大姐回來三天了,但人是回來了沒錯,可心卻吊掛在某人身上,鎮(zhèn)日魂不守舍的,讓他看了直想搖頭嘆氣。還好,她等的人終于來了。
“你動作太慢了!倍殴谟饘⒁袅繅旱椭林挥兴c伊藤博史才聽得見的程度。
“抱歉!币撂俨┦芬哺鴫旱鸵袅。
“大姐,你有客人。”杜冠羽領(lǐng)著伊藤博史一同來到杜晶晶身側(cè)。
杜晶晶不語,也不看伊藤博史,倒是斜睨了杜冠羽一眼,似乎是在責(zé)怪他太輕易把人給領(lǐng)進(jìn)門。
“人來你就開門,連個名字也沒問一問,你跟他很熟是吧?”其實她心底很埋怨伊藤博史沒在第一時間來找她,卻又拉不下自尊承認(rèn)自己的在意,只好將怒氣發(fā)在無辜的杜冠羽身上。
杜冠羽一點(diǎn)也不在意自己成了無辜的出氣筒,仍是維持一貫斯文有禮的笑容。
“我想你們需要一點(diǎn)個人隱私!闭Z畢,他便安靜地退出兩人的視線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