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真的嚇壞她們了,事情又不是你做的,你又何必誤導(dǎo)她們呢?”
伊藤夫人緊蹙著眉,真不懂這丫頭究竟想做什么?
“阿姨,沒事的,她們一心一意全當(dāng)我是壞人,我怎好教她們失望呢?況且這樣也好,相信她們也沒膽量繼續(xù)住在這兒了,繼續(xù)住在這兒只會讓她們陷入危險,今天那人只是給她個警告,但下一回呢?她還能有這般好運氣嗎?”
天知道下一回他們看見的會不會是一具冰冷的尸體。
“嗯!”伊藤夫人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晶晶丫頭說得沒錯,她所請來作客的小姐們,全都有著雄厚的家世背景,若真鬧出人命,可就麻煩了。
“剛叔,可以麻煩你帶我到她房里看看嗎?”她必須親自找些蛛絲馬跡,才好了解那人的犯案手法。
“沒問題!
“丫頭,那她怎么辦?你對她動了手腳……是吧?”伊藤夫人指著地上仍未清醒的南果京香,心底其實不怎么確定杜晶晶究竟對她動了什么手腳。
“是呀,差點就忘了她,友子你來幫我撐著她一下!倍啪Ь⒛瞎┫惴銎鸾唤o中谷友子,她則站在右側(cè)。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么?”
“我只是讓她的手暫時脫臼,趁她現(xiàn)在還沒醒,我?guī)退苹厝,免得她醒來又得痛暈一次!倍啪Ьлp而易舉地便將南果京香脫臼的手推了回去,看得一旁的其余三人嘖嘖稱奇,簡直是神乎其技。
接著,他們轉(zhuǎn)往南果京香的房里察看。
杜晶晶先是看著床鋪上的彈孔痕跡,又拿起一旁喝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牛奶杯看了看。
“剛叔,請你找人驗一下這里頭的東西,我懷疑她被人下了藥,要不,怎可能被人掐著脖子還醒不過來?這一定有問題!”
“我知道了!
“阿姨,不是應(yīng)該還有一位客人才是?”杜晶晶算了算,扣除已離開的人跟她自己,應(yīng)該還有一位受邀而來的小姐在。
“對,沒錯,還有一位森山小姐,你是想……”難不成森山小姐的嫌疑最大?
“不,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請阿姨別想太多,我是想請阿姨向那位森山小姐說明一下現(xiàn)在的情況,為了個人的安全著想,也請她暫時先離開伊藤家吧!”
“嗯!”
“伊藤先生……”
“伊藤先生,請問……”
“伊藤先生,請您回答一下有關(guān)于這一次……”
電視熒幕上出現(xiàn)了一張熟悉的臉孔,伊藤博史正被一群記者團團圍著,記者們像是打定了主意,不從他口中挖出些什么絕不輕易放棄,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輪番問出,從公事至私事,無一不放過。
只可惜他始終面無表情地直向前走著,腳步不曾停歇,直到……
“伊藤先生,您這一次邀請各家名媛小姐至府上做客,目的不就是為了找尋未來的女主人,請問您心中已有適當(dāng)?shù)娜诉x了嗎?”
一名男記者問著,本沒打算伊藤博史會回答這個私人問題,結(jié)果卻出乎意料之外,伊藤博史居然停下了腳步,還對著麥克風(fēng)開始說話。
伊藤博史扯開難得的笑容對著鏡頭說著:“人選早就在我心中決定了!
簡單的一句話,讓現(xiàn)場所有記者個個像是失心瘋地拚命發(fā)問。
“是哪位小姐呢?”
“是家世背景皆為上選的深津繪理子嗎?還是……”
“還是來自浪漫國度的夏洛特小姐?”
“您是否已讓七位小姐們知道您的心意了?還是您要現(xiàn)在公布?
“伊藤先生……你……”
伊藤博史抬起右手,原本混亂的場面瞬間轉(zhuǎn)為安靜無聲,所有的人全屏息以待,等著他再次驚人的發(fā)言。
“我即將娶杜晶晶為妻。”一句勁爆的話語,使記者們?nèi)对谠兀粫r之間忘了應(yīng)該要發(fā)揮追根究底的本事繼續(xù)追問下去。
杜晶晶?
住進伊藤家中的各家名媛小姐,全經(jīng)由媒體一一分析、查探過家世背景,個個家世雄厚驚人,但唯獨杜晶晶,那個來自臺灣、背景最微弱的她,根本就不受媒體注目,現(xiàn)在她卻以黑馬之姿獲得伊藤博史的青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對于杜晶晶,記者們所知不多,除了知道她來自臺灣之外,其余便一無所知,經(jīng)過了這次的采訪之后,他們得竭盡所能地挖出有關(guān)杜晶晶所有的大小事?lián)屜阮^條。
接下來,不論記者們再如何追問,甚至咄咄逼人,伊藤博史都不再回答任何問題,直接上了車離開,徒留一大群記者在原地,但他爆炸性的發(fā)言已夠記者們下筆寫下大篇幅的報導(dǎo)了,算是給了他們大大的收獲。
這段報導(dǎo)持續(xù)不斷在各大電視新聞臺播出,杜晶晶也看見了,她伸出食指指著電視熒幕說:“這個男人說要娶杜晶晶,可是……我怎么沒聽說杜晶晶要嫁?這男人似乎太自以為是了!”
當(dāng)杜晶晶說完最后一句話時,本來指著電視熒幕的手指轉(zhuǎn)到伊藤博史胸膛上,用力戳啊戳。
哼!如果可以,她真想就這么將他戳出個大洞來,看看這個男人的心還可以裝得下多少的自負(fù)?她有說過她想結(jié)婚嗎?而他,又曾幾何時向她求婚過了?
想娶她?慢慢等吧他!
“你不想嫁我?”伊藤博史抓下杜晶晶的手,一把將她攬進懷中緊緊摟著。
“對!倍啪ЬШ敛谎陲椀卣\實回答。
當(dāng)初來到伊藤家,為的可不是將自己給嫁掉,即使現(xiàn)在她的身心全系在這個男人身上,但……對她而言,一段感情的最終依歸不是婚姻,而是兩人可否持續(xù)長久地以真心對待彼此,這才是她想要的真感情,婚姻不表示一切,更不是保障兩人情感的防腐劑。
不意外的答案,但……
“為什么?又為何答應(yīng)這次的邀請?”伊藤博史撫著她的發(fā),以無比愛憐的神情凝視著她。
他一開始便知道懷中的女人不是為了嫁他來到伊藤家,他一直沒問她為何而來,在兩人身心契合的當(dāng)下,他以為她會改變心意,但顯然地……他錯了。
“嫁你有什么好處?現(xiàn)在這樣子很好呀!至于為何答應(yīng)邀請,答案很簡單,因為你家有五位世界級的大廚,我當(dāng)初是為了他們而來的!
她的誠實,獲得的不是男人的怒火,而是哭笑不得的寵溺神態(tài)。
看來想要她甘心點頭下嫁,他得努力讓她知道嫁給他的好處有哪些才是。
“先不說這些了,還是先談?wù)劷裉焖l(fā)生的事!币撂俨┦返纳袂檗D(zhuǎn)為嚴(yán)肅。
“你去看過了嗎?”杜晶晶指的是南果京香的房間。
“嗯!”伊藤博史點點頭。
今天他難得到公司里去,結(jié)果就發(fā)生了這種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事,他無法想像若這事發(fā)生在杜晶晶身上,而對方并不想警告了事,那又會是怎么樣的一個情景?不,他想都不敢想。
這事絕不能就這么算了,一定得在最快的時間內(nèi)將兇手給揪出來。
“她的牛奶里被人下了安眠藥,我猜那人一定還躲在屋里,現(xiàn)在除了我以外,所有受邀而來的小姐們?nèi)x開了,你想,這事會是誰做的?你心中有人選嗎?”
杜晶晶的手開始不安分地在伊藤博史背上游走,怎么也看不出她的心思是否放在這事上頭,當(dāng)然更看不出她是否擔(dān)心自己會成為下一個目標(biāo)。
不過,若那人的目標(biāo)真是她,那事情可就好辦多了。
“沒有,但我想你有的,愿意告訴我嗎?”伊藤博史的嘴角扯著一抹熟悉的邪笑。他扯掉領(lǐng)帶,脫掉西裝外套,順手就往一旁的地板上丟。
看著他的動作,杜晶晶不自覺地?fù)P起嘴角,也開始為他解著袖扣,接著是衣扣。
“我個人是有些拙見,就不知道是否能得到您這位大老爺?shù)恼J(rèn)可了?”她說著,手里的扣子也解開了最后一顆。
伊藤博史將她橫抱而起,目標(biāo)是前方柔軟的床鋪上!霸嘎勂湓。”
黑暗里,一抹沒入夜色之中的身影正無聲無息地朝著東側(cè)方向而去,目標(biāo)是杜晶晶的住所。
來到杜晶晶的房門前,那抹黑影無聲地打開房門,并輕巧地屏息閃入。
靠著窗簾未完全攏上的細(xì)縫中所透入的微弱光線,床鋪上明顯可見一個人形的隆起。
黑影眸底閃過一絲狠絕的殺念,下一刻,手中的槍支舉起。
裝有滅音器的槍,毫不遲疑地朝著床鋪上的隆起連開三槍。
槍口依舊對準(zhǔn)床鋪上的目標(biāo)物,黑影逐步向前來到床邊,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伸向隆起的被單,在黑暗之中,無法確認(rèn)目標(biāo)物是否已消除,唯有親眼確認(rèn)。
被單掀起的同時,不可置信的驚呼也出自黑影的口中!霸趺础
“怎么沒人是吧?”
房內(nèi)的燈光瞬間亮起,照亮了每個角落,也照亮了所有的人。
說話的是伊藤博史,他看著身穿夜行衣的深津繪理子,那凌厲的目光以及罩住四周的冷酷氣勢,教人不由得心生畏懼。
“你……”深津繪理子萬般也沒料想到自己行兇的行為會曝光,并且是教伊藤博史抓個正著。
她嚇得舉起手中的槍指著伊藤博史,但手腳卻不聽使喚地直顫抖。
“哼!結(jié)果不怎么出人意料,你的手法還真是拙劣!币撂俨┦饭雌鸨〈,笑意卻是冰冷凍人。
偉岸健碩的身形就這么佇立在她的眼前,冷若嚴(yán)冬寒雪的目光,牢牢地鎖在她身上,未曾挪開。
“不可能!你不是到加拿大出差去了?怎會出現(xiàn)在這兒呢?”手腳不聽使喚就算了,深津繪理子連說話的聲音也止不住地顫抖。
有那么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看見伊藤博史嘴角帶著一股嗜血的殘忍,是錯覺吧?是吧?
“不放個餌,怎么釣?zāi)氵@條大魚?”另一道女子的聲音自深津繪理子背后傳來,驚得她背脊發(fā)冷。
她上當(dāng)了!被他們倆給聯(lián)手欺騙,這是一個陷阱,她逃不了了,不,就算要死,她也要拉個人墊背,那個人就是……
一個轉(zhuǎn)身,槍口立即轉(zhuǎn)了方向,但也僅止于轉(zhuǎn)個方向,子彈壓根就沒機會射向她想要的目標(biāo)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