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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之路 第二十八章 陰謀
作者:惜之
   
  有了新武器,我方軍心大振,一次又一次打得大遼兵殘馬散。三萬大軍殲滅大半,剩下的傷兵被困在城里,不管我們派出去的士兵怎樣挑釁,他們都不肯出城迎戰(zhàn)。

  眼看日子一天天過去,我有些焦慮,擔(dān)心要是遼國又來援軍,這場仗要打到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

  另外,我從南國出發(f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四個多月,和阿煜約定的時間就快要到了。如果想解毒的話,最慢,我得在一個月內(nèi)離開此地前往南國,否則毒性會發(fā)作。阿煜說過,到時,只有大羅神仙能救得了我。

  這些事壓在心底,無人可商量,讓我心煩至極。

  坐在床邊,對著阿朔送我的水銀鏡,我在上面呵氣,用指尖寫下好幾個阿朔,紛亂的念頭卡著,不舒心。

  我知道自己該感到幸運(yùn),比起穆可楠、李鳳書,我得到的遠(yuǎn)遠(yuǎn)比她們多,若是再說怨尤,天都要不饒我。只是,我克制不了貪心……不,這樣說并不恰當(dāng),應(yīng)該說,我尚未學(xué)會入境隨俗。

  假設(shè),我穿越的年代是個母系社會,假設(shè)我可以同時為自己挑選十?dāng)?shù)個丈夫,那我會不會把阿朔、花美男、鏞晉、常瑄、阿煜統(tǒng)統(tǒng)收到帳下?屆時,他們會不會一天到晚嚷著不公平,埋怨我偏愛阿朔,而阿朔對我哭紅了眼睛,說他想當(dāng)唯一,不愿分贈愛情?

  想到阿朔噘嘴的模樣,忍控不住,我笑彎眉心。

  “在高興什么?”阿朔不知道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他彎腰低頭,看著鏡面上的“阿朔”,也咧開嘴,笑得暢意。

  “沒事!蔽肄D(zhuǎn)過身。

  他拉起我,細(xì)細(xì)看著!澳苄秃昧,最近你老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讓我很擔(dān)心!

  他撫摸我的臉,我輕輕往他掌心偎去。我喜歡他的氣味,喜歡他粗粗的指節(jié)劃上我頰邊。

  阿朔那么忙,還注意到我憂心忡忡?暖了,這會兒,不只暖在臉龐。

  “我很好,不必替我擔(dān)心,我只希望能趕快攻破這座城、趕快班師回朝!

  “想家了?”他放柔聲調(diào)問。

  不知是不是我的性格過度驕縱,迫得他不得不處處將就,總覺得他在我面前,有著不在別人面前展現(xiàn)的溫柔。

  “哪里想家。坑心阍诘牡胤骄褪俏业募!蔽矣謱λ鹧悦壅Z了。

  果然,這話兒很受用,下一刻,他擁我入懷。

  他的懷抱,我越來越愛……

  營賬突地被掀起,,u和一名未穿戰(zhàn)甲的男子自外進(jìn)入。

  我迅速推開他,紅了香腮,他看對方一眼,問:“嘉儀,你記不記得張意麟?”

  “誰?”我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目光落在,u身后的男人,滿頭霧水。

  他朝我一拱手!肮媚镉谠谙掠卸鳌!

  我偏頭想過好半天,終于記起來。是那個秀才,未婚妻被縣太爺強(qiáng)占,又因?yàn)椴豢霞腊菘h太爺夫人,差點(diǎn)被抓去關(guān)的張意麟。

  我拍拍額頭,腦子真不管用!澳阍趺磿谶@里?”

  張意麟未答,阿朔先接話:“你不是寫信給我,還用了我的玉?”

  “是!

  阿朔告訴過我,那封信上的蠟印讓他明白,我從沒忘記他。然后,我拿出掛在胸口的玉佩,問他:要怎么忘記呢?我隨時隨地把你戴在身上。

  隔天,他送我一條手煉,金子打造的,款式和我給他的銀手煉一模一樣。

  “你信里提到他,說他像個人才,我就派人去把他找來!

  “怎樣?他是個人才嗎?”我壓低聲音問。

  “嗯,你獨(dú)具慧眼。”他笑著拍拍我的頭。

  “好說好說!蔽因湴恋眠。

  “別謙虛!

  “可你就這么聽我的話,我說誰好你就信?”我環(huán)起他的腰。

  “我聽你的,還不夠多?”

  “那我說裕王爺好……”話未說完,嘴巴就被他的手捂住。

  他用眼神警告我,這是個不受歡迎的話題。

  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u和張意麟刻意別開臉,我才發(fā)現(xiàn)和阿朔之間太過親昵。

  唉,我又不守婦道了,真糟。

  我連忙松開,把手背在后頭。這年頭太恩愛,不知道會不會被浸豬籠?

  阿朔見我不自在,觸觸我的發(fā)后,放開手,轉(zhuǎn)頭問帳前兩人:“你們進(jìn)來,有什么事?”

  “靖睿王來信了!睆堃怊朕D(zhuǎn)身,雙手奉上書信。

  趁阿朔看信的時候,我把張意麟拉到旁邊,低聲問:“你娘和妹妹還好嗎?”

  “謝姑娘關(guān)心,她們都好,等這場仗打完,我計(jì)劃把她們接到京城照顧!

  “你出人頭地了,大娘一定會很高興。繼續(xù)努力,如果你是個人才,太子殿下不會委屈你!

  “是,意麟將姑娘的教訓(xùn)謹(jǐn)記在心,意麟永遠(yuǎn)記得,姑娘是在下的恩人!

  “后面這件就別記了,待事業(yè)有成,去找個好女子,同她舉案齊眉,和和樂樂過日子,過去的事……就當(dāng)無緣吧。”

  他點(diǎn)頭,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阿朔拿著信,對我招手,笑容可掬問:“猜猜看誰要來了。”

  “誰?”我放下張意麟,走回阿朔身邊。

  “是三皇兄!彼麚]揮手,讓常瑄和張意麟下去。

  沒有觀眾,我又敢大膽了,勾住阿朔的手臂,抬眉問他:“靖睿王要帶兵過來增援?”

  “沒有,不過說到軍隊(duì),三哥在信上說,九弟取代了穆可驊,現(xiàn)在正領(lǐng)兵鎮(zhèn)守邊關(guān)!彼研沤唤o我,我迅速把信讀過。

  “為什么把兵權(quán)交給九爺?那穆將軍的兒子怎么辦?”

  “穆可驊染上疫病不治!

  “是真不治還是……”我懷疑地望向他。哪那么容易就死人?

  “不要把我看得那么小人,就算要從他手上奪走兵權(quán),我也會用光明正大的方法!

  “自古兵不厭詐,我不過是以人之常情忖度!

  “收起你的人之常情。你就是不能像信任端裕王那樣信任我。”他故作埋怨。

  “胡說,我哪里信裕王爺比信你更多?”我還不是受他影響,時不時讓懷疑冒出頭,就說那些兵器吧,我不就沒給裕王爺看?

  “最好是!

  “三爺什么時候到?”我扯扯他的衣袖問。

  “這幾天吧!

  “真棒,我好想他呢!”

  阿朔點(diǎn)頭,他知道我是不藏情緒的,對誰好、對誰差,他一清二楚!澳聦④娮罱x開了!

  “為什么?”

  “他并不想把兵符交給九弟,所以已經(jīng)上書給父皇,想盡快趕回邊疆,坐穩(wěn)大將軍位子!

  “是啊!十五萬大軍,誰都舍不得交出去;噬蠒鈫?”

  “我想會,九弟還需要?dú)v練,年紀(jì)輕輕就得權(quán),不是好事。如果他與穆將軍能相處甚歡,穆將軍身上有太多經(jīng)驗(yàn)值得他學(xué)!

  “皇上讓穆將軍離開,讓三爺來幫你?”

  “信上沒提到這點(diǎn),不過我想,你說的沒錯。”

  “穆將軍要離開了,那穆可楠呢?”她也走嗎?這樣最好了。也許是罪惡感作崇,我實(shí)在很怕她的眼神。

  “她怎樣?自然是跟著她的丈夫!

  “你這個丈夫當(dāng)?shù)梦疵饷桓睂?shí)!

  “你要我名實(shí)相符嗎?我不是辦不到。”他挑眉望我。

  “我無所謂。〔贿^小女子容易記恨,哪天我記起自己是和親公主,說不準(zhǔn)兒,包袱收一收,跳上我的黑大個兒,就回去當(dāng)王妃啰!”他有正胎備胎,誰說我沒有?

  “惹火我很有趣?”他冷眼看我。

  可惜,別人怕他我不怕,我仗勢著他愛我。

  撇撇嘴,我把自己丟進(jìn)他懷里。

  “我總要偶爾試一試,你的罩門是不是還在老地方!蔽颐靼走@種試探是因?yàn)闆]安全感,幼稚且無聊,可就是想碰碰撞撞,確定自己還在他心中央。

  我最討厭沒自信的女生,卻偏偏,我讓自己變成這種女人。

  他嘆氣,反手摟住我。“跑不掉的,罩門上吳嘉儀三個字,是用刀斧刻上去的,抹都抹不掉!

  我笑了,真心地笑著。

  貼到他胸口,手指在那里畫圈圈,一圈一圈,把我的愛情、我的眷戀圈進(jìn)去。好愛他,即使時空阻隔,即使無數(shù)好男人在面前排隊(duì),那顆不大的心呵,堅(jiān)持著愛他愛他愛他……

  都知道固執(zhí)不是好事,偏偏愛他,愛得半點(diǎn)不想轉(zhuǎn)移;都理解愛他這條路險阻崎嶇,偏偏莫名的勇氣,驅(qū)使我向前奔去。

  怎么辦?如果想盡辦法仍然躲不開愛情,是不是注定該為他將就?

  我把袖子攏高,露出腕間的金手煉,我撫著上面的字,問阿朔:“你知道這個字是什么意思嗎?”

  “知道!彼f這話時,眼神變溫柔了。就是這樣一個神威凜凜、宛若天神的男人,在愛情面前也要俯首稱臣?

  “騙人,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羞羞他的臉!安欢疀]關(guān)系,偶爾示弱無所謂,沒人規(guī)定太子爺事事都要懂!

  “我真的知道!彼厣辍

  見他那么堅(jiān)持,我聳肩!昂冒。谰驼f,洗耳恭聽!

  “是‘愛’。”

  阿朔居然懂洋文?以這個時代的標(biāo)準(zhǔn)而言,他會不會聰明太過?不,他應(yīng)該只是從我的表情、語調(diào)和曖昧問去猜測。

  “你很厲害,瞎蒙都能蒙中。”我否認(rèn)他懂英文的事實(shí)。

  他也不同我爭辯,只是低下頭,在我耳邊輕輕喃語:“I  love  you,my  lover.”

  瞠目結(jié)舌,我倏地抬頭望他。

  “你果然也懂洋文。我對你那個時代好奇極了,你們一個人的一生要學(xué)多少東西?”

  多的咧,國英數(shù)理化生物地科歷史地理公民體育美術(shù)音樂藝術(shù)與人生……但,誰管那么多啊,重點(diǎn)是──阿朔也會講英文!

  “How  are  you?I  am  Rachel.”我試探。

  “Rachel?Aspecial  name.I  like  it.”他回得毫不猶豫,雖然口氣有些生澀。

  “你真的會!誰教你的?”我的音調(diào)拉高八度。

  “我學(xué)沒幾句,是一個從遙遠(yuǎn)國度來的洋人教我的!

  “傳教士?”

  “不,是一個冒險家。他落難的時候,我救了他,從那之后,他就一直跟在我身邊!

  “他也在軍營里?我可不可以見他一面?”太有意思了,竟讓我碰上外國人。

  “怎么不可以?他告訴我,你那個投擲火球的點(diǎn)子很像他們國家的武器!

  “對,那是我在外國電影里看到的!蔽疫B聲嚷嚷,興致高昂。

  阿朔知道電影,知道我的漫畫是電影的始祖。“真那么想見他?”

  “當(dāng)然想。”

  阿朔沒反對,讓人請了老外先生過來。

  他是英格蘭人,三十五歲,叫做James,個子不高,金發(fā)碧眼、皮膚很白,他留著兩撇小胡子,身上穿了中原的衣裳,看起來有點(diǎn)怪。不過他是個熱情、好相處的人,懂得中文,但需要比手劃腳才能和人溝通幾分。

  他一進(jìn)來,我就迫不及待用英文同他嘰哩咕嚕說起來。你一句、我一句,兩個人聊得好開心。

  說到這里,我不免驕傲,本小姐的英文可是通過全民英檢中高級復(fù)試的。而James來到異國,好不容易碰上語言能通的人,興奮之情溢于言表,自然滔滔不絕。”

  James不停對著阿朔比大拇指,他一面夸我的英文棒,一面把他在這里的種種閱歷告訴我,他說他想寫一本書,等回到國內(nèi),讓他的同胞認(rèn)識這個遙遠(yuǎn)而特殊的國度。

  他的話讓我想起自己。

  在宮里時,我也經(jīng)常記錄每天發(fā)生的事情,像寫日記似的,想著回到現(xiàn)代之后,要發(fā)表一部泣天地、動鬼神的曠世巨著,但離京之后,這件事就不做了。

  也許下意識間,我已經(jīng)相信,除非死亡,自己再也回不去。死人帶不走任何東西,而經(jīng)歷只能留在我的腦袋里。

  “你們在聊什么?”阿朔問。

  “他提供了破城的法子!蔽抑钢窲ames。

  “是什么?快說!”阿朔聽說有破城之法,也跟著興奮起來。

  “行不通的啦!”我揮揮手!扒闆r不同,如果我是大遼人絕對不會上當(dāng)!

  “說說看,行不行得通,我來決定!卑⑺穲(jiān)持。

  “好吧,James說的是一個很有名的故事,叫做木馬屠城記。

  當(dāng)時的狀況也是一方緊守城池,一方想破城。破城那方有智者獻(xiàn)計(jì),造一只巨大木馬,在木馬肚子里面藏著許多士兵,然后將木馬牽到城下,退兵。

  守城者看見圍攻的敵人退去,以為他們知難而退,便開開心心大開城門,把戰(zhàn)利品──大木馬牽回城里。深夜,藏在木馬肚子里的士兵潛出,大開城門迎進(jìn)己方軍隊(duì),接著大肆屠城,贏得最后勝利!

  “這法子的確行不通,我軍氣勢正盛,他們不會相信我們知難而退!

  “何況調(diào)動五萬大軍,不讓敵人知道,談何容易?”我同意阿朔。

  “你有其他好辦法嗎?”

  “目前沒有,我只想得到,如果我們攻不進(jìn)去,那么就讓對方打開城門迎接我們!

  “你在說笑話?”他斜眼望我。

  “不是笑話,我很認(rèn)真,只是還沒想到讓他們打開城門的方法。”

  “你也不必太花心思,上幾次的戰(zhàn)役,我派了細(xì)作混在戰(zhàn)敗逃回城中的士兵群里,他們很快就能把里面的消息帶出來!

  “細(xì)作……你真聰明!蔽抑幻χ騽僬,卻沒想過可以派人混入城里當(dāng)間諜,盜取情報(bào)機(jī)密。

  James又想起什么似地,拉著我說話,我聽了聽,一句句翻譯給阿朔聽。

  “James說,如果把上次那個投石器改良一下,讓射程可以更高更遠(yuǎn),也許可以試著用火攻城。”

  “這個方法我想過,已經(jīng)讓張意麟去和工匠研究!

  “James還提到一種機(jī)器,和我們用粗木頭去撞城門有異曲同工之妙。用木頭撞門,一來需要大量人力,二來敵軍在上、我在下,要是他們從城上投擲石塊或射箭,會造成我軍大量傷亡,所以,可以試試這個!蔽夷脕砑埞P,讓James在紙上畫出他描述的機(jī)器。

  機(jī)器類似起重機(jī),懸吊著大石球,借著擺動力量,讓石球去撞磚墻。

  “它利用離心力讓鐵球去撞墻,不需要使用太多人力,這是好處之一,而且在下面裝了輪子,機(jī)動性很高,可以先攻東墻再攻西墻。只不過,要在短時間內(nèi)制造出這個東西,我覺得有困難。”

  “沒錯,是有困難,光是鐵礦的運(yùn)送,來回就要花很多時間,而我并不想讓戰(zhàn)爭繼續(xù)拖延!

  接著,我們又想了好幾個辦法,但很多都是我從電影里偷來的,可行性并不高。

  弄到最后,我煩了,大聲說:“干脆一個人發(fā)兩顆手榴彈,讓士兵看到人就炸。再不,拋兩顆原子彈進(jìn)去,我就不信他們不投降!到時我要跟他們簽馬關(guān)條約,要他們割地賠款,要他們喪權(quán)辱國,要他們經(jīng)過三百年都不敢再考慮戰(zhàn)爭……”

  阿朔知道我憋得緊了,開始嘰哩咕嚕說些古代人聽不懂的話,幸好James的中文不怎么樣,否則被我這么一嚷嚷,任何人都知道我來自何方。

  他拍拍我的背,安撫著問:“休息,不要再想了,出去繞繞好不?”

  當(dāng)然好,畢竟我成日都關(guān)在帳營里。打仗的時候,為了安全著想,阿朔不準(zhǔn)我出去;阿朔同人議事的時候,我也得乖乖作陪、不準(zhǔn)出帳。我勉強(qiáng)往外偷渡了幾次,卻都不幸碰上穆可楠。

  說到這,我又忍不住煩躁了起來。

  我又不是笨到看不懂她的恨之入骨,可我能怎么辦?離開阿朔,把阿朔推回她身旁?破壞自己和阿朔的關(guān)系?這些事,我連一項(xiàng)都辦不到,因此我和她之間,無解。

  “好啊!可是,為什么?”我以為他是碰到難題非立刻解決的人,眼前不是休閑娛樂的好時機(jī)。

  “你不是告訴過我,你們那個時代的男女,男人想追求女人,就要帶女人出門約會?”

  “約會?”他記得?連我都忘記自己說過的話啊……

  還能指控他沒把我放在心上?這種指控會讓我遭天打雷劈。

  “走吧!卑⑺肺兆∥业氖郑瑳_著我一笑,讓我心甜滋滋的。

  何德何能呀,不懂得浪漫的男人為了吳嘉儀,要試著學(xué)習(xí)浪漫。除了感動,我再找不出合適形容,像被點(diǎn)穴了般定定望著他,任甜蜜在胸臆間泛濫。

  在四目交望間,James不知何時退下了。James不在,我放心地勾住阿朔的脖子,踮起腳尖,主動給他一個綿密親吻。

  溫溫的吻,不是熱烈非凡,卻帶著深長的眷戀,眷戀他的溫柔、他的努力,眷戀他愿意為我做的所有改變。

  松開他,我靠在他胸前,聽著那顆健康的心臟,狂奔……他在喘息,也在自抑,他愛我,用盡所有他能理解的方式。

  他啞著聲音,開口:“這是你們那里,約會要做的事嗎?”

  “嗯,每次約會,男生女生都要做的!蓖碎_一步,我看著他潮紅的臉,輕笑。

  “很好,我喜歡約會這種東西。”

  驀地,他手臂收緊,重新把我收回懷里。這下輪到阿朔不肯放人了,他扣住我的后腦,讓我的唇與他膠著。

  他的唇與他的形象不符合,剛強(qiáng)的他卻有著世界上最柔軟的嘴唇,他淡淡啄吻、輕輕吮吸,兩人的氣息交融契合……漸漸,他呼吸更急了,于是慌地將我松開,眼底卻充滿情欲。

  低頭,臉熱熱辣辣的,我猜自己熟透了。

  他手背在身后,低頭在我耳畔輕問:“如果我在這里要了你,你會不會從此對我死心塌地?”

  他的話,酸了我,讓我的心再度融化。

  回想起那天夜里,軍務(wù)繁忙的他回到營賬時,早累得說不出話,所以我翻身,假寐,不讓他說話陪我。

  他走至床邊,替我拉拉被子,在我額間落下親吻。

  床微微下沉,我知道他坐下、他在審視我。久久之后,一聲輕嘆傳來,一陣近乎呢喃的語音軟了我的心──

  他說:“告訴我方法,怎樣才能留你一輩子,我一定照做!

  他說:“我對誰都篤定,唯有面對你,毫無把握!

  他說:“可我怎能怪你?那個二十一世紀(jì)這么吸引人,如果可以,我也想同你回去!

  他在我身后躺下,輕輕挪移,把我挪進(jìn)他懷里。他不停說話,一句一句,直到耳際傳來穩(wěn)定的呼吸。

  他沉睡,我睜開眼睛。心在流淚,酸楚漫過,我責(zé)備起自己:吳嘉儀,你真是個壞女人,居然讓一個偉岸男子手足無措。

  仰頭,看著身前男人,我真的無法再要求他更多。

  好吧好吧,三妻四妾就三妻四妾,三宮六苑七十二嬪妃,我統(tǒng)統(tǒng)認(rèn)了,只要別讓我去跟她們打交道,只要他心中央站著一個吳嘉儀,即使和他在一起的條件,苛刻得讓人無法心甘情愿……我認(rèn)!

  回神,我問他:“你覺得呢?”

  “你不會,你會逃得更遠(yuǎn)……”他無奈嘆氣!叭绻隳軌蚱胀c(diǎn)、一般些,我一定不必這么傷腦筋!

  凝視著他打結(jié)的眉頭,我真想告訴他,我也是普通女人,愛上便愛上,再苦也不喊冤;我想告訴他,是的,我已經(jīng)妥協(xié),再也不會逃遠(yuǎn)。

  但話在舌間,終是說不出去,我真恨自己的固執(zhí)驕傲。

  “走吧!彼鹞业氖,出營賬。

  上馬、奔馳,風(fēng)從身上掠過,帶著微微暖意,不再是刺骨寒冷,深吸一口新鮮空氣,我的肺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下定決心了,我要待在他身邊,永遠(yuǎn)永遠(yuǎn),放棄原則、不要名分,安心待在他看得見的地方,在他需要的時候給他幾個笑容,在他煩悶的時候陪他說說話。

  是啊,要得少便不貪心,不貪心便不會過度期待,沒了過度期待,愛情哪里傷得了人?是啊,不要名分,便不會讓那些后宮事臟了我的心情。

  是啊,只是陪伴,沒有多余心思與害怕。終有一日,穆可楠和李鳳書會理解小小的吳嘉儀,威脅不了她們的地位,自然不會同我為敵。她們是古代女子,用婦德婦誡喂大的女人,她們一定能夠接受理解,丈夫的心不在無所謂,只要他仍然負(fù)責(zé)顧家。

  “在想什么?”阿朔策馬奔馳,我才發(fā)現(xiàn)我們已經(jīng)置身森林。

  他下馬,將我抱到地面、拴馬,手牽手,我們一起往森林深處走去。

  “想唱歌!

  “唱什么歌,豆?jié){油條嗎?好,我已經(jīng)很久沒聽到你了不起的歌聲!

  “太子殿下,贊美別人歌聲了不起時,請不要掛上輕蔑笑臉。”我用四根手指頭把他的笑臉拉平。

  “我沒有!彼。

  “我沒瞎!蔽业伤。

  “好吧,我承認(rèn)有一點(diǎn)點(diǎn)。對不起!

  “多大一點(diǎn)?”

  “這么大!彼瘸鰞筛种,大拇指和食指幾乎要貼在一塊兒!安贿^,你可以唱唱,說不定我會從此改觀。”

  “也是,我進(jìn)步不少了呢!”我大言不慚。

  “快唱,我洗耳恭聽。!”

  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

  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

  愛情原來的開始是陪伴

  但我也漸漸地遺忘

  當(dāng)時是怎樣有人陪伴

  我一個人吃飯旅行到處走走停停

  也一個人看書寫信自己對話談心

  只是心又飄到了哪里就連自己看也看不清

  我想我不僅僅是失去你

  葉子-阿桑

  當(dāng)我沉醉在“美妙歌聲”里時,阿朔一把抓住我,凝重的表情讓我誤以為唱到禁歌。

  “怎么了?”我不解。

  “以后不會了。我發(fā)誓,再不讓你一個人孤單狂歡,不讓你一個人吃飯旅行、到處走走停停,不會讓你一個人看書寫信、自己對話談心,你永遠(yuǎn)不會失去我,我會陪在你身邊!彼l(fā)誓。

  說傻話,他是堂堂太子殿下呢!將來要成為以天下社稷為己任的天子,哪來那么多時間做“陪伴”工作?

  我輕笑!笆浅,不是暗喻,我沒怪過你!

  他沒理會我的笑意,凝聲問:“很苦的,對不對?那個拋開我、遠(yuǎn)嫁南國的路程!

  這話他問過一回,我避開了,他再問,我仍然打死不說。

  那個苦,我連對自己都不吐,總是壓著笑著,騙自己沒那回事,怎么可以他一問,我就和盤托出?

  我搖頭。不苦、不苦……說兩百次不苦,再大的苦也變得不苦了。

  “說謊!”他橫眉。

  我還是搖頭。

  “騙人。”他的眉頭漸漸聚攏。

  我搖頭、搖頭,把頭搖成天橋下賣的波浪鼓。

  “逞強(qiáng)!

  終于,他一句逞強(qiáng)逼出我的淚水。

  真壞,害我明明在笑,卻扼不住滿腹酸澀。

  “對我示弱,不會被抓去斬首示眾!彼终f。

  垂首,淚水一顆顆掉到胸口,掩飾性笑臉退位,我死咬住下唇,不明白自己是害怕示弱,還是怕被斬首示眾。

  “傻瓜!币浑p大手把我壓入他胸口!坝锌啵f出來……不打緊的……”

  是他說不打緊的,是他說逞強(qiáng)不好的,是他不愛我說謊……好啊,要實(shí)話實(shí)說嗎?誰怕誰!

  “很苦、很痛,這里!蔽矣檬种更c(diǎn)點(diǎn)自己的胸口!澳翘,你讓三爺來,我知道你要娶別人,知道我們越離越遠(yuǎn),知道‘不可能’已經(jīng)橫在我們中間,我大哭一頓。”

  我仰起頭,鼓著腮幫子,哭得好可憐。

  “我知道,你把手背咬得稀爛,把不聰明的腦袋撞得更笨,還說‘愛情是,除了他,其他人都是將就。我不喜歡將就,我要獨(dú)一無二’。”他輕聲復(fù)述著我說過的話,也不管我的心臟能不能負(fù)荷這份沉重。

  “你是我的獨(dú)一無二,我卻不是你的獨(dú)一無二,不公平。”我指著他,撻伐。

  終于說出口了,不用隱喻、不說大道理、不裝沒事,明明白白地說出自己是善妒女子。瞧吧,吳嘉儀真的很小心眼、很自私、很不寬容,可是說出實(shí)話,真的好舒服。

  他沖著我笑,吻吻我的額頭。

  “我知道,愛上我,讓你太委屈!彼浡暫逦。

  “是啊,好委屈,你要是丑一點(diǎn)、壞一點(diǎn)、蠢一點(diǎn)就好了。為什么我不愛三爺、九爺還是任何一個不想當(dāng)皇帝的男人?”

  我是豬頭,而阿朔是三更半夜出生,亥時(害死)人。

  “但是你不知道,對我而這,你也是獨(dú)一無二!

  這是情話嗎?他把約會守則記了下來,學(xué)會甜言蜜語對愛情的重要性?

  他沒等我回話,徑自往下說:“你不在的日子,我懷疑,如果當(dāng)了皇帝卻連你都留不住,當(dāng)這個皇帝還有什么樂趣?

  你說得對,人在算計(jì)中走向腐爛。我成天成夜算計(jì),以前不懂得累,是因?yàn)椴恢勒嫘奶拐\多么令人輕松快意,后來懂了,但是可以讓我敞開心胸的章幼沂卻不見蹤影,我不只一次覺得疲倦……”

  唉,我不得不承認(rèn),甜言蜜語真的很有用。

  攀上他的頸子,我把嘴巴貼在他耳畔,一個字、一個字說得認(rèn)真,決定不讓自己后悔,也不再讓他疲憊──

  “我不走了,我留,阿朔在哪里,吳嘉儀就在哪里!蔽艺f過很多次愛他,卻是首度告訴他我要留下。這話出口,便是下定決心,要將自己的未來以后與他掛勾。

  聞言,他圈住我的腰,力氣大得幾要將我揉碎。

  輕嘆,我說服了自己千百次都逼不出的承諾,卻讓他幾句話輕易攻下。這么有攻擊力的男人,區(qū)區(qū)一座城池,哪里為難得了他?

  許久,他松開我,眼底眉梢凈是笑意。如果我的妥協(xié)可以換得他那樣開心,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堅(jiān)持些什么。

  “真的不走了?”

  “是不是所有的問題,都可以交給你處理?皇上皇后、太子妃?”

  “對!

  “我的人頭、我的命,你都會幫我顧好?”

  “顧好?”他皺皺眉后展開笑顏,道:“如果你的意思是要我負(fù)責(zé)讓你活到一百歲,沒問題!

  “那……我有事要向你坦白……”

  我得告訴他,穆可楠早就認(rèn)出我是章幼沂,還有那個未解除的七日散危機(jī)。以前不提,是因?yàn)闆]有長久留下的打算,現(xiàn)在提,是因?yàn)槲乙呀?jīng)甘心在愛情面前低頭。

  “噓,有人來了!彼麛堊∥业难巷w竄,還來不及尖叫,我己經(jīng)穩(wěn)穩(wěn)站在樹梢。

  呼,我終于了解暮光之城里,女主角被吸血鬼男主角夾在身上飛奔的感覺。

  我沒有懼高癥,但還是得把頭埋入他胸口,才能維持自己的清醒度,在這種時候暈倒,還蠻遜的。

  閉上眼睛,其他的感官變得更清晰。我感覺得到阿朔的呼吸噴在耳畔,暖暖癢癢;我臉頰貼靠的胸膛,寬闊堅(jiān)硬;我聽得到遠(yuǎn)處傳來的窸窣聲,那是枯葉被踩碎的聲音,那個聲音漸漸、漸漸向我們靠近。

  好半晌,窸窣聲停下,有人對話。

  “王爺,我們大遼已經(jīng)出兵十萬,到現(xiàn)在,不但不如王爺所保證的,還損兵折將八萬余人,王爺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交代。俊

  “將軍莫怒,戰(zhàn)役出現(xiàn)變量,是我始料未及。”

  聽聞來人聲音,我的身子陡然僵硬。是端裕王!我打了包票,保證不會出賣大周的裕王爺。

  “什么變量?”遼人問。

  “一名來歷不明的女子。最近戰(zhàn)場上出現(xiàn)的那些古怪戰(zhàn)術(shù)、兵器,都是出自她的計(jì)策,不然區(qū)區(qū)五萬士兵,怎會是大遼對手?”

  “哼!一名女子竟能壞我大計(jì)?”

  “沒錯,我也沒料到,在兵盡彈絕的情況下,她光是用雪水和棉被就能守住城池。將軍很清楚,我打算在那場戰(zhàn)役中落敗,演一出用王爺性命交換全州百姓安全的戲碼,讓將軍帶走本王!彼嘈。

  “沒錯,我們是這么計(jì)劃的,讓你從遼軍中逃跑,帶回假軍情,里應(yīng)外合,潰敗大周五萬士兵、割下權(quán)朔王首級,事成后,大周讓出關(guān)州、新州、隸州三州給大遼!

  “可我沒想到太子處處防我,不讓我參與軍機(jī),更沒想到那名女子會轉(zhuǎn)投太子麾下!

  “居然是區(qū)區(qū)一名女子讓我軍大吃苦頭,難道王爺拿她莫可奈何?”

  “我曾想將她收歸我用,可惜,她并不為所動,現(xiàn)在她投靠到權(quán)朔王那邊,我只好祭出最后的手段了!

  “王爺要?dú)⑺??br />
  “如果沒有其他辦法的話!

  “現(xiàn)在殺她未免太遲,大周現(xiàn)下士氣正盛!

  “殺了她,就不會有那些古怪詭異的武器和作戰(zhàn)方式出現(xiàn),只要貴國君王愿意再增兵三萬,我保證此戰(zhàn)必勝。”

  “怎么說?”

  “我預(yù)計(jì)投毒,使兵士無力作戰(zhàn),到時,我不信大遼還不贏!

  遼將考慮了一會兒工夫,說道:“好,增兵之事我會慎重考慮,但之前,我軍已折損太多……”

  “再讓湘州與遼,將軍意下如何?”

  湘州?端裕王打算讓出半壁江山換阿朔一條命?

  “可以!边|將思索半晌后,回聲。

  “太好了,我定會信守承諾……”

  我想,我一定是發(fā)呆了,因?yàn)槁牭竭@里后,就再也聽不見別的聲音。

  阿朔是對的,錯的人是我,我在怪他對端裕王心存偏見之時,心存偏見的人是我。

  阿朔、常瑄沒估錯,如果這場戰(zhàn)爭會輸,是輸在自己人手里,而不是大遼。難怪春耕、春牧?xí)r節(jié)到了,大遼國王不讓百姓回歸故里。

  千里好山水,是多么大的利益誘惑?

  我畢竟天真,以為沒有人會喪心病狂到用五萬條性命換一個皇位,原來,真有人視人命如草芥,心比鋼堅(jiān)。

  可那么溫柔的男人。≈粣壑约旱钠拮,心無多想的裕王爺,怎么會……人性還可以多可怕?

  阿朔不知道幾時把我?guī)Щ亓说孛。這次沒了上樹時的驚惶,只有識破機(jī)密的心慌,我看他,等著他的奚落。

  他可以囂張問我:是誰說,裕王爺絕對不會出賣大周?是誰說,就算有很好的科學(xué)辦案技術(shù),還是有誤判的事情發(fā)生?又是誰說我固執(zhí)、偏激、心胸狹隘,還要去請?jiān)M鯛敭?dāng)我的股肱大臣?

  可是,他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望著我,沉默。

  “原來他說鳥有鳳、魚有鯤,鳳凰上擊九千里,絕云霓,負(fù)蒼天,足亂浮云,翱翔杳冥之上,而鯤魚朝發(fā)昆侖之墟,暮宿于孟諸,并不是試探。

  原來他問,是不是該成就大業(yè),留名千古,而非留在關(guān)州這小小的彈丸之地,不同黃鵠比翼,反與雞鶩爭食,是真心話。”我嘆氣,無力埋首!澳憧梢猿靶ξ冶。”

  “不是你的問題,沒有幾個人看得出他的偽善。”

  “把我大罵一頓吧!我會好過一點(diǎn)!

  “傻啦,被罵會舒服一點(diǎn)?”

  “我不傻哪會被騙?”頭在他懷里鉆來鉆去,我呻吟道:“我真想死!

  他莞爾,推開我,替我理理亂發(fā)說:“沒事了,回去吧,至少以后我們有了共識,不必再為端裕王吵架!

  看著他輕松的態(tài)度,我突然領(lǐng)悟,睜大眼!暗鹊!

  “怎么了?”他好笑地問。

  “你早就知道端裕王和遼將約在這里,故意帶我來的!

  他笑笑,沒否認(rèn)。“是你說要眼見為憑的!

  “端裕王的一舉一動,你都了如指掌?”可憐的裕王爺,居然挑上阿朔當(dāng)自己的敵人。

  “五弟死后,我就派了人埋伏在他身邊!

  “就像他買通皇后身邊太監(jiān)?”

  “差不多!

  所以他才說有證據(jù)。我咬定了他的證據(jù)是溫將軍那封書信,原來他的證據(jù)是人,是對他忠心耿耿的間諜們,難怪我怎么替裕王爺說項(xiàng),都說不動他。

  他啊,永遠(yuǎn)的十拿九穩(wěn),偏不自量力的我,還敢在他面前耍小聰明。“阿朔……”

  “怎樣?”

  “我很怕!蔽易プ∷难鼛,撫著上面的精美刺繡。

  “怕什么?”

  “害怕身邊的每雙眼睛,不是善意而是窺探,害怕自己的舉手投足會成為別人手中的把柄!蔽以趺粗郎磉叺娜擞姓l為誰做事?我以為瞞天過海的李代桃僵計(jì)劃,是不是早早就已暴露?

  “不怕,我會保護(hù)你!彼麚ё∥遥WC。

  我知道阿朔會保護(hù)我,更知道既已決意留下,再多的危機(jī)困難都是我躲不開的挑戰(zhàn),退縮不是好方式,我只能迎戰(zhàn)。

  勉強(qiáng)拉出笑意,我提出相同的問題:“你說,所有的問題,都可以交給你處理?”

  “對!彼步o出同樣的承諾。

  “你說,我的人頭、我的命,你都會幫我顧好?”

  “對!彼唤橐庵貜(fù)。

  “你說要負(fù)責(zé)讓我活到一百歲?”

  “對!

  我拉起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深深望住他,告訴自己,除了相信,我沒有其他選擇。

  “我相信你!蔽艺f。

  “寧同萬死碎綺翼,不忍云間兩分張!彼馈

  我的文學(xué)造詣不夠好,卻也知道,他寧愿與我同死,也不愿分飛。

  風(fēng)吹過樹林,揚(yáng)起幾縷青絲,癢癢地劃過臉龐。我想,無論經(jīng)過多少年,我都不會忘記此時此刻,不會忘記這個生死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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