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病,才不要吃藥。」她哼了聲,甩了甩有些疼痛的手,不悅的別開臉。
「吞了它。」她孩子氣的舉動,讓他眉頭深鎖。
「我不要!顾灰
「吞了它!」他俊臉一沉,語氣有著明顯不悅。
「我說我不要,你是聽不懂人話嗎?如果你真的那么雞婆,就去關(guān)心外頭那些人呀!我不需要你的關(guān)心,更不需要你的同情!」被他惹惱,她索性朝他咆哮出聲,清秀的面容上,有著因憤怒所染上的潮紅。
她激烈的反應(yīng),讓他心頭一震,看著她眼中浮現(xiàn)的傷痛,他抿著唇,大手抑住她的手,用力往前一拉,將她纖細的身子緊緊摟進懷中。
沒料到他會有此舉動,華泠攸僵著身子,一動也不動的任由他摟著,鼻尖嗅聞著從他身上傳來的淡淡藥草味,他溫暖的胸膛,驀地溫暖了她早已冰冷的心,心頭瞬間涌現(xiàn)出澎湃的熱潮,讓她險些招架不住。
不該是這樣的,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尤其是他的,就算她病死也好,餓死也罷,她最不需要的就是他的同情!
「放開我!」她扭動著身子,試圖掙脫他的懷抱。
「我不放!顾麆C著臉,面對懷中潑辣的女人,仍是不愿撼動半分。
「我要你放手!」她皺著眉,俏臉上滿足憤怒的神情。
諸葛光明眉心微攏,對于自己脫序的舉動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以往他醫(yī)治病人,若是遇上配合度低的病人,他僅僅是冷言相向,而后便拂袖離去,壓根不管對方有沒有遵照他的指示服藥,唯有她,他卻格外的在乎!
興許是她的堅持,讓他的視線總在不知不覺間追隨著她,也或許是她的古道熱腸,讓他開始留意她的一舉一動,更或許是她眸中那份落寞,徹底的占據(jù)他的心。
曾幾何時,他開始惦記著這個丫頭了?
「你在鬧什么脾氣?」不過是要她吃個藥,她這么激動做什么?
「我沒有鬧脾氣,我只是不需要你的同情!」她咬牙怒道。
「我并沒有同情你。」他雖然是大夫,卻缺少同情心。
他替人看診一向隨心所欲,哪天心情不好不愿替人看診也是理所當然,更不可能低聲下氣哄人吃藥,唯有她,偏偏這妮子還在跟他鬧別扭!
「那就不要理我,也不用管我吃不吃藥!顾龜Q眉迎視他。
她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此時正閃著晶燦光芒,鑲嵌在她那張粉嫩的瓜子臉上,更是恰到好處,那張粉色菱唇,因她的吮咬而更顯紅艷,更令人有想一親芳澤的沖動……
「你究竟吃不吃?」他逼近她,溫?zé)岬臍庀⑤p吐在她臉上。
感覺到他的逼近,她杏眸圓睜,心跳如擂鼓,看著他俊朗的五官近在咫尺,她直覺的想后退,卻困在他懷中動彈不得。
「不吃,我說我不吃,你沒聽清楚嗎?」她拼了命的搖頭,堅持她的態(tài)度。
「既然如此,那就失禮了。」他將藥丸塞進嘴里,華泠攸錯愕的張大嘴,那藥不是要給她吃的嗎?他沒事?lián)屩滔露亲鍪裁矗?br />
「諸葛光明,你……」她還來不及出聲阻撓,只見他俯下身子,溫?zé)岬谋〈津嚨馗采纤摹?br />
霎時,時間彷佛靜止了般,此時此刻,她只聽見自己急遽跳動的心,腦海里浮現(xiàn)的盡是他淡漠的俊容。
四唇相接,激起了兩人一觸即發(fā)的火苗,他溫潤的吮吻,挑起她潛藏許久的熱情,她全身興起一股顫栗,嘗到從他唇內(nèi)傳來的苦味,她直覺的想別開臉,卻讓他緊扣著后腦勺,教她動彈不得,只能硬著頭皮吞下那顆藥丸。
味蕾上還殘留著藥丸的苦澀,她眉頭深鎖,氣惱他用這種下流手段逼她就范。
諸葛光明緩緩離開她的唇,看著她兩頰上透著淡淡的紅暈,朱唇因他的吮吻而有些紅腫,他低眉斂目,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唇瓣。
渙散的美目因他的觸碰漸漸回神,華泠攸羞憤難當,一掌便揮上他的臉,輕脆的巴掌聲,在屋里更顯清晰,他面不改色的凝視著她,仿佛她方才的巴掌,只是如同蚊蟲叮咬般的不痛不癢。
「你這個卑鄙下流的登徒子!」居然用這種方式強迫她吃藥,未免太過分了!
「面對配合度低的病人,我也只好出此下策!顾患膊恍斓慕忉。
聞言,她更是怒火中燒,言下之意,是代表外頭的鶯鶯燕燕,只要嚷著不吃藥,他都會用這種方式喂她們?一想到外頭那群對他垂涎三尺的女人,她就感到莫名的惱火。
「你這個沒有節(jié)操的男人,誰準許你這樣隨便占人便宜了?倘若有人要你負起全責(zé),娶她們?yōu)槠薜脑,那你怎么辦?」她忍不住掄拳捶打著他。
面對她的指責(zé),他輕易的制止她的攻勢,俊臉上難得有著一抹笑容,她憤怒的表情,儼然就像足個吃味的妻子,正在數(shù)落丈夫的不忠,他向來崇尚自由,不愿有所羈絆,但若是讓她隨侍在側(cè),他卻意外的不排斥這樣的想法。
「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有女人要我娶她為妻。」他眸底有著濃濃笑意。
還敢笑得這么猖狂!她現(xiàn)在可是在追究他的責(zé)任,他還敢大言不慚的說沒女人要他負責(zé),難不成真要她成了那個先例,開口要他娶她為妻嗎?
「倘若是我呢?若我要你娶我為妻,你允不允?」她嘟著嘴,氣呼呼的和他爭論起來。
瞧她氣色紅潤,美目晶燦,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上,有著自然的紅云,時常梳著兩根辮子的黑發(fā),只簡單的梳了個姑娘髻,黑發(fā)柔順的垂落在她胸前,清秀的臉蛋上,多了一分屬于少女應(yīng)有的純真。
情生意動,他第一次深刻的體會到這四個字的意境,和她相處越久,他越習(xí)慣有她的陪伴,輕掬起她頰畔的發(fā)絲,他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著。唇角那若有似無的笑容,讓華泠攸一顆少女芳心感到蠢蠢欲動。
她以為和他相處的這段日子,能大概掌握他的心思,天知道這男人真如同外界所傳的那樣難以捉摸,光憑他臉上那詭譎的表情她壓根就猜不透他腦子里在想些什么,莫非神醫(yī)的思想也是異于常人?
「倘若你愿意跟著我浪跡天涯,成為我的助手,或許我會考慮!顾θ弧
敢情他娶妻,是為了撈個免費藥僮,替他提藥箱兼打雜?思及此,她嬌容一沉,對于這項提議,她決定收回。
「鬼才要跟著你去浪跡天涯!我警告你,往后你不準再用這種方式逼我吃藥,否則我就將你的惡行昭告天下,屆時,我看你這神醫(yī)之名會不會臭名遠播!」她搶回在他手中纏繞的那繒青絲,面紅耳赤的哼了聲。
她嬌俏的表情,讓他忍俊不禁,看著她輕巧的逃離他的懷抱,懷中頓時少了屬于她的體溫,一股悵然若失的情緒,瞬間盈滿了他的心頭。
「泠攸。」他難得喚著她的名。
「干嘛?」該不會又想到什么奇怪的把戲要來整她吧?
她提防的眼神,彷佛他是名采花大盜,一向讓世人尊敬的神醫(yī),何時受過這種對待了?他不免感到啼笑皆非。
「這醫(yī)書,是令尊留下來的嗎?」他拾起擱在桌上的書籍。
「是呀!有什么問題嗎?」她湊上前,看著書中父親所遺留的筆跡,微微頷首。
「這味‘咒靈血’是什么?」他轉(zhuǎn)頭瞥了她一眼。
「咒靈血?聽都沒聽過!顾欀,一臉納悶的說。
「要煉成這味續(xù)命丹,需要四種藥引,但我卻從未聽聞這味咒靈血,為何令尊的醫(yī)書里會提及這味藥引,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顾麚岽降鸵。
「這可怪了,以前我爹在時,我曾聽他提過要煉制續(xù)命丹,需要四種藥引,當時這本書上頭還沒加上咒靈血這味藥,怎么會突然冒出來呢?」自從她爹死后,這本書她就再也沒翻過了,莫非是她爹在生前所竄改的?
「續(xù)命丹雖名為續(xù)命,實則是調(diào)氣補精,讓體內(nèi)氣血回到最原始的狀態(tài),倘若病患早已斷氣,這續(xù)命丹壓根毫無作用可言,或許令尊是發(fā)現(xiàn)加了咒靈血后,這續(xù)命丹的功效,會更貼近續(xù)命的本質(zhì)才是!顾Z帶保留的說。
他精辟的言論,讓她不得不認同他的思想,這續(xù)命丹雖珍貴,卻不是萬能仙丹,倘若有效,她老早就用它來挽回她爹娘的性命,而不是眼睜睜看著他們身染惡疾,最后撒手人寰,她卻連醫(yī)治他們的能力也沒有。
「如果真是如此,必須盡快找出這味咒靈血,如此一來,便可挽救更多的生命了!
她扯唇一笑。
她眸中一閃而逝的遺撼,全落入了他的眼,他不發(fā)一語,作勢翻閱著手中的書本,實則用眼角的余光偷覷著她,只見她眸微斂,看著書柜上琳瑯滿目的醫(yī)書,清秀的面容上,有著明顯的悲傷。
平靜無波的心,早已因為她而興起了陣陣漣漪,不再忽視自己內(nèi)心的真實情感,他緩緩步向她。
驚覺身后過于溫?zé)岬臍庀,她一個轉(zhuǎn)身,便落人了他懷里。望著他過于炙熱的黑眸,她只覺得自己的心仿佛快要躍出胸口,他沒事靠她這么近做啥?倘若對她沒意思,就別老是這樣嚇唬她。
「喂,我說你呀,別老是這樣悶不吭聲的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來好嗎?」她輕拍著胸脯,沒好氣的瞪著他。
「往后心里頭有事找我說便成了,別老擱在心里!
「找你?呵!我可沒聽說大夫還會治療心病的!顾托,想逃離他的懷抱,卻不知不覺問被困在他所營造的一方天地中。
「只要你愿意讓我治,我便會治!顾┫律恚曋龍A潤的雙眸。
「你這么多事做什么?我可不知道名滿天下的神醫(yī),是個多管閑事之輩。」她別開視線,抗拒他所帶來的影響力。
聞言,只見他薄唇微揚,緩緩湊近她的耳畔,若有似無的吹拂著,讓她全身驀地一震,四肢僵硬不敢隨意亂動。
「眾人不都說我性格難以捉摸,多管閑事又何妨?總之你的閑事。我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