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大膽的法式親吻,方浣露起初還很害羞,浙漸的她也被他的熱情感染,膽子變大了,加上腦海里他倒下的一幕總是揮之不去,她很害怕他會死掉,雙手不自覺的環抱住他的背,不料卻碰觸他的傷口,就聽到他悶哼一聲。
方浣露馬上松開她,急切的問:「我弄到你的傷口了,很疼嗎?」
「是還好……」比起來,他困擾的是她還沒準備好,他恨不得現在馬上將她吃入腹里。
嚴笙盯著她,冒出驚人的一句,「等這傷一好,我們就圓房。」
「欸?」方浣露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從床上跳了起來。
嚴笙看她滿臉漲得通紅,心里期待起那一天的到來,接著他拍了眼桌上的粥,說道:「把粥端來吧!」
「是!狗戒铰都t看臉,馬上把粥端來。
嚴笙見狀,朝她道:「我背疼著,手臂上也有傷!
方浣露沒好氣地想,這男人臉皮還真厚,也真不害臊,該不會是要她喂他吧?
她用湯匙舀了口粥,遞到他唇邊,配合他特殊的喜好,道:「夫君大人,請吃吧!
嚴笙看她那么有誠意,吃了一口粥,馬上蹙眉道:「這不是你煮的?」
「我要照顧你,哪有時間上廚房!
「不是你做的,難怪那么好吃。」嚴笙調侃道。
方浣露氣結的瞪他,說這什么話,她真想把整碗粥一口氣塞入他嘴里。
但最后,她還是一口口溫柔的喂他吃。
唉,誰教這個男人愛她的方式,就是這么扭曲、惡趣味又異于常人,她愛就愛了,也只能認了。
在嚴笙被刺傷的當天,周氏其實曾來過一趟,說是打破了杯子,心神不寧,想來見見嚴笙,方浣露怕她擔心,便謊稱他出門了。
接著她隔天早上又來了,方浣露也找理由推托,直到又過了一夜,嚴笙的傷勢穩定后,她才在嚴笙的同意下,讓周氏來見見嚴笙。
周氏知道嚴笙受刺客所傷,滿心自責當時她為了讓他們兩人不受打擾,才將護衛調離花園的舉動,沒想到刺客會混進來,現在,也只能瞞著嚴老太君,免得她擔心。
可瞞不過幾天,嚴老太君一連幾日未見到孫子也起了疑心,終究還是知道了,所幸嚴笙的傷已沒有大礙,只要好好休養就好。
嚴笙受到刺客所傷的事也多少傳出大房的院子,他們住的院子頓時變得好熱鬧,庶出的弟妹都想來探望,只是全被嚴老太君罵了,要他們別干擾嚴笙養傷,現在嚴笙的院落也必須保持警戒,不讓閑雜人等進入,以免刺客又趁虛而入。
嚴笙一邊休養一邊審問女刺客,案情終于有了突破性的進展,他問女刺客是如何混進來的,女刺客說買兇人喔咐過,府里剛采買了新丫鬟,她便假扮成丫鬟悄悄混進來,也是那人說某段時間會沒有護衛,正方便她下手,最后,女刺客說出了買兇人的名字——竟是嚴律。
這實在是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嚴律不甘被女刺客指證買兇殺人,說要與女刺客對質,女刺客卻說那個買兇的男人戴著斗蓬,晚上又看不清樣貌,但身形和嚴律差不多,那個男人又表示自己叫嚴律,她也只是拿錢辦事,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嚴律怒不可遏,為表自己的清白,干脆鬧到嚴老太君那里,他怕嚴老太君會以為他和父親聯手要殺嚴笙,奪這威遠侯的位置。
嚴笙受傷后一直都待在院落靜養,聽到這事,不得不走一趟,來到嚴老太君的院子里。
嚴老太君讓一干服侍的嬤嬤和丫鬟退下去,只留下周氏在身邊,此時,這廳里就只剩下四個人。
「奶奶,沒有人會傻到買兇時會報自己的名字,我不是蠢蛋,真兇明顯是想陷害我!」
嚴律一見到嚴老太君馬上為自己辯解,在人前總是內斂又冷靜自持的他,還不曾這么大聲嚷嚷過,何況是在嚴老太君面前,可見他對被指證為買兇的兇手,有多么憤慨不平。
嚴老太君也不信嚴律會做出買兇殺人之事,為他說了幾句話,「笙兒,你二堂弟說的是,沒有人會傻到買兇還自報姓名的,那是真兇故意誣陷你二堂弟的,你二堂弟怎么可能會想殺你呢?」
嚴笙是把嚴律當成嫌疑犯看待的,但目前并沒有查出他有嫌疑,且買兇還報上本名也是件極不合理的事,被誣陷的機會極大。
他回道:「我也認為二堂弟不可能想殺害我,且二堂弟身為朝廷命官,不會自毀前途!
嚴律原本還發著火,聽嚴笙這么說情緒才緩和一點,大膽的說出他的推測,「奶奶,我爹也絕不是兇手,那是真兇知道我爹對于爵位由大伯父,和從小體弱多病的大堂哥繼承感到不滿,故意捉著這一點嫁禍我們的,現在真兇派刺客行兇,更故意報上我的名字嫁禍我,明顯針對二房,想將二房除掉。
「接下來,真兇一定會再出手殺害大堂哥,奶奶,您想想,只要把大房和二房拔除,最后得利的是誰?就是三房,所以三叔才是真兇,三叔想讓三堂弟當上侯爺!」
嚴老太君聽到嚴律指出三房才是真兇,大怒道:「你在胡說什么,你三叔不可能做出殺人這種事!」
嚴老太君對長子次子是偏心了點,但老三也是她生的孩子,怎么可能會懷疑自己的孩子是兇手,且老三個性老實溫和,長年來都在教貧苦孩子念書,是最淡泊無爭的人,也把京兒教得很乖巧老實,她相信他是萬萬不會害人的。
嚴律見嚴老太君不信,企圖說服她道:「奶奶,三叔和三堂弟也是嫡出,也有資格繼承爵位,只要害死大堂哥,再害死我,三堂弟他就能——」
「閉嘴!」嚴老太君聽不下去的朝他大吼,氣得肩膀發顫。
「娘,先喝口水,順順氣!」周氏忙拍了拍她的背,又遞上茶水。
嚴律也怕再說下去會把嚴老太君氣壞,就閉上了嘴,但他卻在心里想著,若是嚴笙不要回來就好了,他跟他爹也不會攤上這種倒霉事。
他更想到嚴笙不在時,他可是最受下人敬重的二少爺,奶奶也最疼他,但嚴笙一回來,奶奶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了,下人們嘴里也只會說著侯爺有多俊美優秀,完全把他甩到一邊去,明明他一點都沒輸給嚴笙!
嚴律在心里恨恨的道,他既嫉妒又痛恨嚴笙的存在。
「奶奶,今天我失言了,您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嚴律待不下去了,行過禮后先行離開。
嚴老太君望著嚴律離開的背影,不禁搖頭嘆道:「律兒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能說出這種中傷家人的話?他今天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周氏安撫的道:「娘,律兒年紀輕,難免思慮不周,加上他爹被當成嫌疑犯,他也背了個買兇的罪名,他當然會有怨氣了!
「是的,奶奶,請您寬心,這事我不會冤枉任何人,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嚴笙保證的說道。
嚴老太君望向她的嫡長孫,點頭道:「是啊,得快點捉到真兇,要不然你也會有危險,誰知道刺客會不會再來,還有也要早日還二房一個清白才行!
說著,她想到了他的傷勢,「對了,笙兒,你的傷還沒養好,就要忙著查案,不打緊嗎?」
「不打緊的,這傷就快好了!箛荔匣卮鸬溃雌饋砭窈芎,儼然一副沒事的模樣。
「唉,真是的,又不能報官……」嚴老太君嘆了一聲,又道:「好了,你回房休息吧,好好養傷!
嚴笙卻仍待在原地,他開口道:「奶奶,有件事我想懇求您,希望您能答應我。」
「你說吧,奶奶什么都答應你!箛览咸,真難得他會有事求她,便慈愛的看著他。
嚴笙直視著嚴老太君,慢慢的道:「我想懇求您打消讓我娶平妻的主意!
嚴老太君愕然,知道孫子不想娶平妻,卻沒想到他會當面懇求她,要她給個承諾,「你怎么說這種話?奶奶知道你喜歡浣露,你喜歡她就讓她待在身邊,奶奶并不反對,只是你多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對你也有幫助。」
嚴笙肅容道:「奶奶,浣露她無怨無悔的等了我三年,在我受傷時,也是她照顧我一夜,她對我有情有義,我不能對不起她,奶奶若逼我娶平妻,就等于讓那個女人守一輩子的活寡,只會空有名分罷了!
「你……」這是在威脅她嗎?
「奶奶,我已經有了威遠侯的爵位,也靠自己達功立業,無須再錦上添花,要功名,我寧可自己去掙,而不是靠著妻子娘家的幫助,我相信去世的爹也希望我這么做的!箛荔狭x正詞嚴的說完,朝嚴老太君和周氏行了禮,先行離去。
在門闔上后,嚴老太君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我每次看笙兒,都覺得他很優秀完美,無可挑別,令我引以為傲,但也越看越覺得不像以前的他,原本以為那是他死過一遍,失去記憶的關系,可他剛剛那么有氣勢的頂撞我,讓我冒出一個念頭——他真的是笙兒嗎?」
周氏也被嚴笙方才的表現震懾住了,遲疑了下道:「娘,其實有時候我也覺得笙兒很陌生,總覺得他不是我一手帶大的兒子,我變得和他不親,無法再和他無所不談……娘,你說,笙兒會是其它人假冒的嗎?」
嚴老太君一怔,沒想到她們兩人竟都在懷疑嚴笙的身分,她揺搖頭,輕嘆道:「笙兒就是笙兒,不然他會是誰呢?我們都別胡思亂想了,你也別再去查證什么,那孩子會難過的!
「媳婦知道!怪苁贤驀荔想x去的那扇門,不知在思索什么,緩緩垂下了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