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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不想捉強盜 第四章
作者:橙星
   
  一股熟悉又討厭的藥味充塞在鼻間,害她想繼續(xù)沉睡都不行。

  許久沒躺過這么舒適的軟枕,還有軟軟的床榻,硬邦邦的地板實在不適合她虛弱的身子,好幾次她一覺醒來,腰都打不直。

  “這、這姑娘的頭疾因為久延不理,相當(dāng)嚴重棘手,非一朝一夕能治愈,需要長期服藥和調(diào)養(yǎng),如果得當(dāng),也許兩、三年后得以痊愈,當(dāng)然也可能會更久!

  細眉挑了一下,是誰在她耳邊嘟嘟囔囔的?

  “說了老半天,你還是沒交代清楚她怎樣頭才不會痛!”不耐煩的聲音充滿怒火。

  “老夫、老夫也沒十足把握能根治,這得看姑娘的服藥情形,調(diào)養(yǎng)得當(dāng)或許幾年后會改善,但也不見個準(zhǔn),若藥控制不住姑娘的頭疾,情況繼續(xù)惡化下去,不擔(dān)保會、就會……會會……”抖了許久,就是沒有下文。

  會會會、會死是吧!

  躺在床上的人皺著眉,想跳起來替來人直接回話。

  這話她聽過不下百來遍,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得這么結(jié)巴與害怕。

  “就會什么?”不耐煩的聲音再次發(fā)出。

  躺在床上的女人雖沒睜眼,卻能想象出聲人的表情,肯定是張牙舞爪,想把對方一口吞下。

  “會、會……就請大人您要先有最壞的準(zhǔn)備……”蒼老的聲音中帶了點恐懼。

  “準(zhǔn)備什么?”

  “準(zhǔn)備……依我看,這姑娘可能拖不過五年或是六年……總之就是命短!

  室內(nèi)突然沉靜下來。

  驀地,不耐煩的聲音轉(zhuǎn)冷,“容皓,把這老頭給我扔下海!”

  “大人饒命呀!老夫、老夫只是個小大夫,靠著就是這么點醫(yī)術(shù)想養(yǎng)活一家老小,求您饒了老夫這條老命呀!我妻子還在家鄉(xiāng)等著我歸去!币簧^一次乘船出游,莫名其妙遭到海賊船洗劫已經(jīng)很慘了,再聽到他是個大夫,也不管他是不是老骨頭一把,二話不說便被人甩上肩帶走,他都還不知道未來能不能見到家人一面。

  “講這么多廢話,一點用處也沒有,留你在這船上做什么?”男人拍了桌,斥喝聲讓老大夫嚇得差點軟了腿。

  一旁佇立的容皓看不下去,這家伙有點火氣過頭,遷怒了不該遷怒的人!白幽,要把大夫扔下海,近百哩的汪洋內(nèi),可再找不到任何一個大夫了!

  容皓這句話點醒了韓子莫,他走近床邊,視線牢牢鎖著雙目仍緊閉,臉色蒼白的笑容,如果不是還有著淺淺的呼吸,他幾乎要以為她沒氣了。

  怎么每見她一回,就覺得她愈來愈瘦了呢!

  一種叫作心疼的陌生感覺霎時出現(xiàn)在韓子莫的心頭!八懔耍阉麕С鋈ィO(jiān)視他務(wù)必準(zhǔn)備好湯藥,到了下個海口讓他離開吧!”

  這才是容皓想聽的話,他扶起雙腿早虛軟不聽話的老大夫,眼角瞄向那頭床邊被某人后背擋住一大半的女人。

  早懷疑韓子莫心懷不軌,在得知笑容是個女人后,容皓更能確定這一點,只是不論笑容的身分……這個女人……

  容皓不得不皺起眉來,還是一個一點姿色也沒有的女人,她到底是哪入了韓子莫的眼,要收她做他的女人?

  待容皓離開后,韓子莫對床上人兒劈頭就是一句,“你還想裝睡到什么時候?”

  她不甘不愿地睜開眼!澳闶裁磿r候發(fā)現(xiàn)的?”醒來就沒好床可以躺了。

  “不久前!狈讲潘难壑樽愚D(zhuǎn)動了一下,他立刻猜出這女人是在裝睡。

  “哦?”

  “你哦一聲就好了?”韓子莫雙臂環(huán)胸,表情就是一副債主準(zhǔn)備要算總賬的模樣,“為什么不提你的身子差到如此,都病成這樣,是要怎么長久待在海上?冒死潛上來,你是吃飽撐著,不想要你的小命了是不是?”

  “抗議無效,小兵能說拒絕嗎?”都揭穿了,她也不介意打開天窗說亮話,“不過是個小病痛嘛!小事而已,沒啥大下了的!

  “小事?都快死人了,還叫小事!”見她被自己的吼叫嚇得眉一皺,他哼一聲,口氣卻緩了不少,“以后不管大小事,只要有關(guān)于你的,都給我老實招出來,不準(zhǔn)隱藏!

  這個說法似乎挺怪的,憑著求知念頭,笑容誠懇的問:“請問頭兒主子、海賊大王,我為什么要對你交代一切?”

  他白她一眼。“你忘了?從我斷了你的后路開始,你就注定只能跟著我、做我的人。”

  “什么叫做、做你的人……”她氣一虛,憶起昏去前的景象,略黃的膚色閃過一抹羞紅。

  淡淡的紼紅卻讓他明白她已想起一切,他俯下臉,不給某人有抓起被角遮住臉蛋的機會,火速抽走阻隔看她的被子,頭往前湊,近到兩人彼此可以看進對方眼底。

  “你給我記好,沒我的允許,我不準(zhǔn)你這條小命任你糟蹋玩完,藥,你給我按時服用,敢再偷偷倒掉,你就等著被我吊起來強灌!

  她一嚇,他怎么連她偷偷把藥倒入海中之事都知道?

  韓子莫離開床邊,再回來的同時,他手中多出碗藥。“坐起來,先把這碗藥喝了再睡!

  “我是官,你是賊,我為什么要聽你的話?”嘴里抗議,她還是乖乖坐起身。

  沒辦法,此時誰是老大,她有自知之明。

  “你沒得選擇,所有在我船上的東西,包括人,都是屬于我的,我說什么,你照聽便是!庇质悄欠N不容置喙的命令語氣。

  “賊就是賊,真是霸道、無理又自傲!苯舆^藥,她嘴里還是嘟嘟囔囔。

  “快喝!”

  在惡劣的環(huán)境下,她不得下低頭。

  笑容端著碗,湊近嘴邊。

  等了許久,她碗中的湯藥始終一樣多,她根本一口都沒有喝。

  “你想試試違背我命令的下場是什么嗎?”韓子莫沒有因她的蘑菇而發(fā)火,只是口音上揚了點,“你放心,我不會拿對付其它人的方式對待你,畢竟你是我的女人。”

  要治這只耗子,他有得是辦法。

  他作勢拿回藥碗,大掌很自然地覆上她的手,慢條斯理道:“要女人乖乖喝藥有什么難,只要把她的衣裳一撕,按倒在床上,她還能往哪跑?最后不就是乖乖讓我一口一口的喂嘛!”

  說到此,他的一條腿已經(jīng)跨上床,“笑容,看你是喜歡激烈式的、溫柔式的,還是殘暴式,我任你挑,當(dāng)然啦!我個人是偏好激烈一點的……”

  就見笑容急忙搶來整個藥碗,二話不說一仰而盡,月眉緊蹙幾乎成一直線,表現(xiàn)出她喝得有多痛苦。

  可再苦,也比他說的情況好太多。

  收過空碗,他莞爾一笑,拇指沾去她唇角的藥漬。“瞧你怕成這樣,做我的女人就不可避免要陪我睡覺,你以為我們真能蓋著條被子什么都不做到天明。”

  頭一回有男人對她說出這么露骨的話,嘴角被觸碰的地方麻麻的,她脖子一縮,不自在地避開他的手指,“我又不是自愿的,你有給我選擇權(quán)嗎?”

  人都在他手掌心任他掐著,她能說什么?姑娘家的清白對她而言,有跟沒有好像也沒差,只是對這檔子事她不了解,曾好奇過幾回,陪著幾個同僚上妓院晃了去,卻都因受不住濃郁的酒味、艷氣而早早離席。

  “讓你甘愿當(dāng)我的女人嗎?”他勾起她的下顎,眼眸閃過趣味,“笑容,當(dāng)我的女人,以后夜夜都可以有軟床躺,這樣你愿不愿意?”

  好誘惑的字眼呀!笑容猶豫了,這男人,鐵定知道她每晚都在捎想那張軟呼呼的床。

  卑鄙的盜賊!拿她的弱點引她入餌。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咬住那個餌,見她不甘愿的點了下頭,韓子莫深合的眸子閃過奇異光芒。

  笑容頭一回發(fā)覺心跳加快,因為他的臉實在太逼近了,渾身散發(fā)出霸者氣勢,很難讓她呼吸平穩(wěn)。

  才這么想,一個溫?zé)岬臇|西壓住她的唇,吮得她的唇瓣發(fā)麻,沒給她喘息的機會,一股力道迫使她分開雙唇,無力抵抗他的強行侵入,笑容感到一陣頭昏,熱氣直冒她的臉。

  外頭下雨了嗎?

  當(dāng)然不是,以前的頭痛讓她難受不已;這回的暈眩卻沒讓她的身體感到不適,卻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小手握緊又張開,她不知道該推開他,還是勾著他的腦,繼續(xù)讓昏沉沉的感覺侵襲她。

  這一吻只能算是淺嘗,生澀的應(yīng)對方式讓韓子莫否決了以往對她的猜疑,和一群男人住在一個屋檐下,她真的把自己的身分隱藏得很好。

  “休息吧!今晚我不會碰你,得讓你養(yǎng)足體力才能教你!焙茏匀坏囊粋動作,他在她額上落下個輕吻,然后才放心離開去處理被他擱置了幾天的工作。

  男人一閃,笑容則是把臉埋入被里,撫平腦袋瓜里那種奇異的感覺。

  吻呀!

  原來男女的吻是這樣的擾亂人的心跳,頭昏昏的好像踩不著地,但其實感覺還不賴耶!難怪局里的兄弟們,老愛對著姑娘親親吻吻。

  也許做他的女人并不是件辛苦的事情,她似乎開始期待他還會帶給她什么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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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做他的女人好困難,她幾乎夜夜沒好眠。

  睡到一半,就被毛手毛腳給摸醒;眼一睜,就是太過刺激的畫面,男人養(yǎng)眼的壯碩身子光溜溜地晃入她的視線里,讓她一顆心狂跳得都快受不了,這還不打緊,他愈吻愈過頭,從嘴到頸子,甚至還逾越頸部以下;就像是昨晚,一股涼意讓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上衣幾乎快要被扒光了。

  事發(fā)之后,這男人總是有合理的解釋來說明他的行為,先罵她一頓半夜太吵,嘴里發(fā)出嘈雜聲讓他睡不好覺,只好想方法讓她閉嘴。

  這么一鬧,換她睡不著了,最可惡的是,這男人總在摸夠她、吻夠她后,突然停下一切,翻了身睡他的大頭覺,害她這個被騷擾的人總覺得……好像該繼續(xù)做點什么,而這家伙卻放棄了,那種意猶末盡的感覺很不舒服,連帶著讓她不好眠。

  小笑哥!不對,該改口稱小笑姐了。許久不見的小昭,嘴上揚著笑痕出現(xiàn)在終于獲得走出房門命令的笑容面前。“十天沒見著你,我和少凡哥都擔(dān)心得不得了,雖然頭兒口口聲聲說你沒事,只是需要休息,但沒真正見到你,我就是安不下心!标柟庀,少年一口白牙閃閃發(fā)亮。

  在甲板上曬著陽光的笑容嘴角懶懶地一勾,算是打了招呼。

  “小笑姐,你都休息了十天,怎么看起來神情還是這么憔悴?”

  小孩子不懂事,說沒幾句就踩中她心中的怨。

  她咬牙道:“誰跟你說我休息了十天!”她好嫉妒小昭一臉?biāo)栵,神采飛揚的好氣色。

  “沒休息?怎么會?那你這幾天躺著是躺假的喔!哦~~”小昭露出曖昧的眼神,眨眨眼,戲謔道:“嘿嘿,小笑姐,我能理解,也能體會,你還要伺候頭兒,自然沒機會睡覺了,不過頭兒也太過分了吧!男人有需求是沒錯,也不體諒你身子不適,這樣努力抓來做做做……”

  愈聽愈不像話,笑容氣得拍了他的腦袋一下,“小昭,你也不過才十五,小孩子思想就該純潔點,凈說些不合宜的話!

  “十五又如何,早有人跟我講述過細節(jié),好讓我做好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準(zhǔn)備,我家人說,早早讓我知道才對,才能早點傳承香火,免得手忙腳亂……”

  “你家里不就只有一個奶奶,她教你這檔子事?”這奶奶也太強了吧!孫子做人還得由她來教。

  小昭詞窮了一下,“怎么可能是奶奶,當(dāng)然是鄰居大叔呀!他覺得到了啟發(fā)歲數(shù)還無人教導(dǎo)很可憐,所以指導(dǎo)了我不少……”

  笑容再次皺了眉!澳慵也皇窃谏窖,那附近除了你這棟小木屋外,我記得沒有其它住戶呀!”

  “呃~~這、這大叔不能住在另一個山頭嗎?討厭啦!小笑姐,我、我就不能自習(xí)而來的嗎?小笑姐,你問這么多做什么?非要問到底不可……”

  笑容一怔,她問這么仔細做什么,她也不知道,以前不愛動腦,近日卻覺得好像不動腦不行了。

  誰教小昭愈說愈吞吐,外帶一臉的心虛,害她不懷疑都不行。

  詞窮的小昭一見路少凡現(xiàn)身,急巴巴的上前道:“少凡哥,你來得正好,小笑姐好不容易出來了,你同她好好聊聊,我想起大廚伯找我有事,先閃了!

  腳底抹油,溜!

  “啊!對了。”沒走幾步路,小昭突然又回過頭,“少凡哥,有話長話短說就好,我看小笑姐沒什么精神,八成昨夜跟頭兒累壞了!

  這句累壞了講得好曖昧,真容易讓人想歪。

  瞪著在樓梯處的小黑影直到消失,笑容才轉(zhuǎn)向不夠義氣、見死不救命的同伙,虧她到現(xiàn)在,一次也沒有將他供出來,結(jié)果咧!瞧見路少凡一臉就是吃好、睡好的好命樣,她更惱。

  “你還好嗎?”

  笑容想要擺出非常生氣的表情,可惜她天生就不是這塊料。

  努力了老半天,她依然只能擺出慘兮兮的表情,放棄了,沒好氣道:“你說咧!”

  路少凡知道她在怪他,但這只能怪當(dāng)時的情況實在不允許他救她!拔遥鼙。”

  想撫平她眉頭問的不悅,可是他只能緊握拳頭,制止這份行動。

  船上到處都有韓子莫的眼線,角落那尊高大的男人雕像就是一個,他不可輕舉妄動。

  “就知道你只會說抱歉!敝灰虏魂P(guān)己,這家伙臉上永遠都是這副單調(diào)表情,她低喃著,“反正推我出去,犧牲我一個人,總比兩人都死的好,是吧!!

  罷了,上回她也打算犧牲他,扯平了。

  可是心底還是怨呀!到頭來,真正犧牲的還是只有她!

  “小笑,我很抱歉!边是那一句話。

  “與其說抱歉,還不如說說我要怎樣才能避開喝那些惡心的湯藥?”笑容自言自語,她又咬唇又噘嘴的瞪了他,“是不是你發(fā)現(xiàn)我偷偷把藥倒掉,所以就去跟那個韓子莫告狀?”

  “就是注意到,才會明白你的身子為什么一年比一年差,有那個男人盯著你,你才肯乖乖喝藥。”路少凡抿唇,聲音中有著責(zé)備,“小笑,你不該拿自己的命開玩笑,讓白老爹知道了,他鐵定會把你痛罵一頓……”

  她揮揮手,打斷那嘮嘮叨叨的聲音!吧俜玻匣氐桨渡先,你把我扔在香肉鋪后,不是離開了一會兒,上哪去啦?”她的記憶不會出錯,是在遇到那中年人之后的事。

  “怎么突然問起這個?”路少凡的俊容難得起了變化。

  “想看看你這個沒良心的家伙,不在我身邊時都做了些什么事。”她又咕噥兩聲,扁起嘴來,“搞不好是抓了幾文錢,跑去偷買大肉包自己獨享,不讓我知直。”

  路少凡直勾勾瞧著笑容,想從她閃爍光芒的雙眸中得知她心里所想的事。

  他很清楚,笑容向來瘋癲裝傻慣了,可當(dāng)她認真起來,心思卻比任何人都細密,這才是真正的笑容。

  “我去幫大廚挑幾份香料,就在隔壁鋪子,沒走遠。”

  “就這樣?”笑容沉默許久,眼光散發(fā)著狐疑,就在路少凡驚覺她發(fā)現(xiàn)什么時,突然進出令人傻眼的話來,“你確定……你不是去偷買肉包?”

  他忍著翻眼沖動,答道;“不是!

  “你發(fā)誓你沒有背著我偷買肉包!

  路少凡重重的嘆了口氣,他不該期望這女人會在有一天突然轉(zhuǎn)變?yōu)檎H!拔野l(fā)誓!

  “好,我相信你!毙θ菽樕厢寫眩瑪R在腿上的小拳卻緊緊一握。

  不是背著她去買肉包,那就是去做其它事情,是去見誰嗎?

  風(fēng)吹亂了長發(fā),笑容煩惱的抓了抓,韓子莫不準(zhǔn)她纏起頭發(fā),說什么這樣比較像姑娘家,拜他所賜,現(xiàn)在船上還有哪個人不知道她是女人,有必要畫蛇添足嗎?

  現(xiàn)下倒成了瘋婆子。

  笑容垂下眼,真正想證明的地方卻是這么的不給主人爭氣,可惡呀!

  就在此時,海王號的左翼處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像火藥爆炸般,連帶著船身也晃動不已。

  她和路少凡面面相覷。

  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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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艘雖不及海王號宏偉巨大,卻也稱得上少見的大船,揚著囂張的旗幟出現(xiàn)在笑容眼前。

  曾見過其它賊船,卻都不成氣候,充其量只不過是幾名小賊寇組成,而且一見到海王號的旗幟,全都敬畏三分,哪有像這艘如此無理地以利箭火攻而來。

  見識過盜賊搶奪民船的舉動,但她還未親眼見過海賊船互打的情景呀!

  這樣的不要命、不畏險,對方船員利用繩索登上海王號,提著把大刀亂砍人,點燃了火藥便亂扔一通,海王號有不少處地方都遭到火藥炸損。

  兩艘船的船員提了刀,有別于之前掠奪行為還帶了點手下留情,這次是真的血花亂濺,雙方人馬互相不留情面,砍殺得好不痛快。

  敵方見人就砍,自然不會放過無抵抗能力的笑容。

  不長眼的刀子迎面揮來,為了躲避,笑容摔到地面,長發(fā)披泄的她,十足十的展現(xiàn)出某人要求的“姑娘嬌柔貌”。

  “嘖嘖,這船上居然還藏了個女人!真不賴,兄弟們,搶了海王號上的女人,我們就出名啦!”對方興奮大叫,引來其它伙伴的共鳴。

  笑容瞪著露餡兒的長發(fā)許久,這頭如瀑的黑發(fā)還比她身上某處有用,“自尊”又再次被傷了一次。

  她就只有三腳貓功夫,象征性的掙扎了一下,很快地一把大刀就架在她頸子上。

  “女人,乖乖聽話跟我走,你哥哥我保證你可以少受一點皮肉之苦。”

  猥褻的聲音,讓笑容聽得全身發(fā)顫。

  “少凡,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伙,還不快救我!”這個節(jié)骨眼上,她只能對路少凡喊救命。

  但是這個不久前還在她身邊的男人突然不見了!“這個臭少凡,需要他的時候每次都不在!”

  眼見自己一條手臂已落入對方的大掌中,在情急之下,她突然想起某人說過的話,不知道有沒有用,她對著空中大喊!绊n子莫,你不是說需要求救的時候就叫一下,現(xiàn)在我有難,你人在哪里呀?!韓子莫,你不要給了人希望又讓人失望!”

  “吵死了,沒人有空理你,你再叫也沒有用!”小啰嘍揪著女人手臂,踩著勝利的步伐就想離開。

  卻突聞上方有人大喝一聲,頭都還來不及仰起,一個重踢已朝他背上狠狠踢來。

  小啰嘍被重重踢到一端,腦袋瓜狠狠撞上木頭箱,眼前一片黑,當(dāng)場暈下去。

  原本被擒的笑容轉(zhuǎn)眼間落入從繩索上一躍而下的熟悉懷抱中。

  韓子莫在她耳邊咆哮,“你沒事亂跑到哪里去了?船上這么亂,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

  她亂跑?

  有沒有搞錯,她一直都待在原地耶!

  埋怨的話來不及說出口,下一瞬間,小臉被強迫壓入寬大的胸膛里,告訴她,只許她躲在這兒,不許她面對眼前紛亂危險的戰(zhàn)局。

  “抓好我,我們有場硬仗要打,我可不想你受傷!

  腰間被粗臂摟得緊緊的,她抬眸,整個眼里都是他專注戰(zhàn)況的認真表情。

  她不過呼叫一下,這個男人就不負她期望的立即現(xiàn)身在她的身邊,還這么介意著她的安危。

  糟糕!那股暈眩跡象怎么又來了。

  笑容把臉頰貼在依然穩(wěn)健的胸膛,心內(nèi)怦怦直跳,這回她下止頭暈,連心也暈了!绊n子莫!

  男人輕瞄了她一眼,隨即眼神又回到前方敵船上,像是在示意要她有話快說。

  “你要記得你答應(yīng)我的承諾,我還要你帶我登陸吃肉包!

  所以他不可以有事,不!是他們兩個都不可以有事。

  聲音雖細小,但他卻聽得一清二楚,黑瞳閃過一抹了然,他笑了笑!岸旧哌@家伙還是一樣的卑鄙,又太小看我了,以為這點偷襲招數(shù)就能打倒我?”

  即使敵人手持刀棍攻上來,他臉上依舊沒有慌亂,完全不把對方看進眼里,獷悍的氣勢無人能敵。

  海賊王之名可不虛假,能這么胸有成竹是有原因的,盡管懷中有個小包袱在,韓子莫應(yīng)付幾名小啰嘍依然游刃有余。

  局勢稍稍改變了,在韓子莫心無旁騖,專心指揮下屬反擊時,原本順利登上海王號的敵人剩下約不到三成,其它全被逼退和打落下海。

  只是對方的卑鄙也不在話下,一個攀在船緣的啰嘍突然出其不備丟出手中引燃的火藥。

  韓子莫聽見異響,來不及制止從他懷中離開想觀看局勢的笑容,只能撲向她,將她護在自己身下。

  笑容聽見悶悶的爆裂聲,不知發(fā)生什么事,待她從一陣煙灰中讓人拉起身后,才發(fā)現(xiàn)護著她的男人后背竟被爆碎物震出一片傷痕。

  面對她的注視,他只輕描淡寫道:“沒事,只是點皮肉傷!

  聽他說得輕松簡單,她胸口就是莫名興起一股不悅。

  畢竟他出力保護自己,比起那消失得無蹤影的路少凡可靠多了,笑容瞪著隨風(fēng)飄揚的長發(fā),豁地眸光一亮,抓緊韓子莫的衣袖,大喊道;“風(fēng)向!風(fēng)向轉(zhuǎn)了,韓子莫,換我們用火攻,風(fēng)勢對我們有利。”

  視線停在波紋齊一的洋流上,幾天前她才向韓子莫問過有關(guān)洋流之事,訓(xùn)練有素的腦袋瓜果然記得,沒有忘記,“順著這道洋流而去,就是你提過的危險礁群,我們把他們引到那里去!

  韓子莫驀地哈哈大笑起來,指揮手下照著笑容的話去做。

  沒多久工夫,那艘高掛蛇形風(fēng)帆的大船就陷在礁石之中,船身著火,加上風(fēng)勢助長火苗,一竄不可收拾。

  哦喔!

  韓子莫開始同情毒蛇了,那家伙就是想干掉他,好贏得海賊王的名號,可憐喔!打造一艘如此龐大的船身不知道要花掉多少精力和工夫,火勢如此大,船是保不住了。

  胸前突然有個重物一靠,他凝望著那個因松懈下來,小臉重重吐出一口氣的小女人,目光不自覺變了。

  她的聰明還真是讓他驚艷。

  他真的挖中一塊寶,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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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見過一個人受了傷,心情還這么好。

  邊讓人包扎傷口,還能邊笑瞇瞇的摟著她說話,一點都看不出身為傷者該有的態(tài)度;反觀可憐的老大夫,所有動作莫不戰(zhàn)戰(zhàn)兢兢,臉色嚴肅得仿佛受傷的是自己。

  老人家自從上回被韓子莫吼過后,就一直躲在陰影下,每回見到他,總是發(fā)抖得連路都走不好。

  待傷口處理完,笑容送老人家離開,旋過身,就見到囂張的海賊頭笑得好像偷腥的貓兒般,好樂。

  “海王號左半翼被炸了一個洞,船尾有多處受損,需要更換木板修補!”

  男人依然是那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笑著。

  “我聽說需要修補的地方有十處以上!

  “大蝦說,船上的物資有很多折損,必須將十天后才要登陸的計畫提前!

  “大夫說你這傷口不要碰水,不對,說你這傷口嚴重要命,隨時都有危險,還命令你一個月,不,是一年都不準(zhǔn)下床活動!”終于忍受不住,她對著坐在床上傻笑的男人吼了回去!澳愕降子袥]有在聽呀?”

  這回他笑得更猖狂,牙齒都看得一清二楚,手勁一扯,笑容落入他的懷里。

  好心情是從她在船外同他說的那句話開始,就一直存在著!靶θ荩阍陉P(guān)心我!

  她一怔,回神才發(fā)覺自己竟坐在男人腿上。

  大掌貼上她的臉頰,她不美,抱起來略嫌骨感,沒有以前有過的女人舒服,可是她就像個謎,愈解就愈讓人上癮,脫不了手,最終發(fā)現(xiàn)謎底竟是這么的獨特且讓人著迷,他被這只小老鼠給吸引住了。

  “在海王號上吃喝都有你罩著,要是你完了,這汪洋一片,我找誰罩去?能不關(guān)心你嗎?”他的笑好怪,不同于以往,雙眸像著了火似的,好燙人。

  笑容檢視身上的衣物,全都完整穿在身上,那他露出一副要吞了她似的模樣做什么?

  “笑容,我今晚就要你。”湊近她耳,他傳達了他的訊息,有種強烈想將她變成自己的沖動,笑容只能是他的。

  她一怔,火速回答,“不要!”

  粗眉一擰,這女人好大的膽子,竟敢開口拒絕。

  “你好像沒什么資格說不要!”告知她只是讓她先有心理準(zhǔn)備,他,是要定她,也打算把這樣的一個女子藏在自己身邊。

  笑容瞄瞄他,模樣不是在拒絕,倒像是在不很肯定什么似的,“你有傷,這樣不大好。”

  “只是點小傷,不礙事!

  她握住扯下她發(fā)帶的手,不讓準(zhǔn)備付諸行動的男人再亂動!澳阏f過一個月內(nèi)不會碰我的!

  不知怎么搞的,幾天前,對這回事,她一點也不在意,也不會呼吸急速,更不會心慌到不受控制。

  可這回,他的手指不過觸碰到她的耳際,心就搔癢起來,不但覺得氣喘,還心跳加快,甚至更覺得羞赧,在他面前寬衣解帶很不好意思呢!

  “你真以為我肯等到一個月后再碰你?”那半夜的偷吃算什么,就是癮犯了,想借著她迷迷糊糊的時候下手,只怪小老鼠的眼光太清澈,害他幾度手下留情。

  怪了,他可是個行搶掠奪的賊耶!管她什么心情來著,何必遷就一個女子的感覺。

  “你說話要算話!

  “先前的你不是很干脆嗎?”如同壯士斷腕的決心,一種有本事就來吧!她什么都不怕的感覺。

  “我沒說拒絕,只是……要你多等一段日子,等你背上的傷養(yǎng)好再說!

  “你在怕什么?”

  “我哪有怕。”笑容喃喃應(yīng)道,頭一垂,她下意識回避他的雙眼。

  不是怕男女之間的情事,只是開始在意……

  笑容盯著自己平坦的胸脯許久,說實話,連自己都這么失望了,她挺怕他見了會更失望。

  下顎讓人強迫抬起,猝不及防,一個看穿她想法的吻狂霸的印了上來,在不知不覺中,笑容被易了位,仰躺在床上承受男人帶著挑逗勾引的啄吻。

  “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下……”他的手下規(guī)矩的讓她小臉難得嫣紅起來。

  “笑容呀!你當(dāng)真不想試試前幾次我們放棄做下去的事?”算準(zhǔn)她的小腦袋對情欲這檔子事充滿好奇,也不枉他每晚賣力的極盡勾引之能事。

  她被說得胸口蠢蠢欲動起來,她的堅持也在他熾熱的注視下慢慢消失。

  “試試看,你就知道我在不在意了?”

  背上的傷果真完全不影響韓子莫的動作,他一樣敏捷的扯開兩人的衣物,粗魯?shù)耐厣弦粧仭?br />
  笑容紅著臉,是嗎?

  男人不在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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