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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行 第2章(1)
作者:沈韋
  將離心急如焚、快馬加鞭,一馬當先地趕向白鷲說的地點,福將、灰鷲與白鷲則緊緊追隨在后。

  白鷲心里不住地犯嘀咕,委實不解大當家到底在氣什么?說實話,值錢的真的全讓他給搶光了,大當家再趕過去,可撈不到半點好處。

  滾滾黃沙飛揚,卷起沙塵,把福將三人遠遠拋在后頭。

  “真不曉得大當家在急什么?”吃了一嘴沙、頭又疼得要命的白鷲大聲抱怨著。

  “我瞧大當家的臉色不太對勁,你最好小心點兒!被寅惡眯牡靥狳c白鷲,免得白驚又被打得分不清東西南北。

  “是嗎?難道是我打劫時不夠兇狠,以至于大當家對我很不滿?”白鷲仍舊是不明所以。

  熟知內情的福將只顧著笑,并未多作說明。

  驚怒交加的將離遠遠地就瞧見馬車停在白鷲所說的原處,未再往前行。

  在廣大的黃沙中,他一眼就看見她,湖水藍的身影像是荒漠中的綠洲,滋潤著他的心靈。隨著她的身影愈來愈清晰、接近,他的心也跳得愈來愈快速,滿腔相思像潮水般迅速地向他涌來。

  撲通、撲通,一聲接著一聲,猶如擊鼓聲,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因她而飛揚。縱然許久不見,可她愛看書的習慣仍舊未變,被打劫了,她竟然沒迅速離開,反而是干脆地坐在沙地上看書,就像待在自家花園一樣輕松愜意。

  見她如此愜意,將離很想將她抓起來狠狠地搖一頓,看能不能使她的腦袋瓜裝進點理智。

  “小姐,豹子出現了!边h遠地,在尚未見到將離的身影前,祥叔便已出聲提醒。

  “是嗎?”慕淡幽抬頭,玫瑰花瓣似的唇瓣揚起一抹笑,心思早已不在書頁上,靜待豹子出現。經過漫長時間的分離,他們總算又要再次相見了。

  “他再不來,咱們都要被烤成人干了!鄙汉髂靡滦洚斏茸愚缰L,看能不能減少些熱氣。

  因為珠釵被劫,慕淡幽柔細亮澤的發絲便以帕子簡單地綁住。隨著她抬頭的動作,帕子慢慢滑落,當豹子出現時,正好揚起一陣風,將滑落至發梢的帕子卷起、吹揚。

  雪白的帕子于空中翻飛。

  烏黑的秀發于空中飛舞。

  慕淡幽昂首,心跳快得厲害,盯看乘著風、飆著沙的男子疾奔而來。金燦陽光灑落在氣宇軒昂、結實健壯的身軀上,他高大威猛,宛若神祇,觸動了她的心扉。

  風,吹揚著帕子,使之像展翅的白蝶,于空中翻飛、再翻飛。

  將離黑得誘人的眼眸始終鎖定在慕淡幽纖弱的身影上,見帕子調皮地在空中飛舞,妄想飛向另一番天地,他頓時眼不眨、眉不皺地自馬背上躍起,揚手輕巧地抓住帕子。他絕不容許帕子私自從慕淡幽的發上逃脫,凡是屬于她的,他就容不得出半點差錯。

  當他落下時,已穩穩坐在疾馳的馬背上,繼續朝伊人馳去。

  慕淡幽手拿著書,站起身迎接他的到來。

  四年不見,即使相隔一段距離,即使他不再像十八歲時那樣青澀,即使她比十六歲時變得更加成熟絕美,他們依舊可以清楚地認出早已深深刻劃在心版上的人來。

  慕淡幽向前走了幾步,將離已火速來到她身前。

  他勒馬停步,腳一蹬,躍下馬背,克制不住泛濫的情潮,猛地將她擁入懷中,親自確定她安然無恙。將離的愛馬雷馳同樣認出慕淡幽來,親密地向她靠近撒嬌。

  “淡幽,你沒事吧?”他焦慮地問,嗅聞著她發絲上的淡雅清香。當用力將她擁在懷中,只消他一探手就可以撫上她的粉頰,只消他俯下頭就可以吻上她的朱唇之際,他才終于確定這不是幻覺,她確實出現在他眼前。就在眼前。

  “子堯?!你怎么會在這兒?而且還是這副打扮?”強而有力的擁抱使慕淡幽心底逸出一聲滿足的喟嘆,即使早料中他會出現,她仍佯一臉訝異。

  “咳!我現在不叫子堯!表椬訄虬侔悴辉傅厮砷_了雙臂,稍微拉開兩人的距離,并為時已晚地憶起他的穿著打扮與從前截然不同,他甚至蓄起能遮蓋住整張臉孔的大胡子,也難怪她會一臉訝異之色。

  “怎么回事?還好雷馳沒變,不然要認出你們倆,可不簡單呢!”他的雙臂自她身上離開,使她感到小小的悵然若失,隨即想起這兒有許多人正張大眼看著,他們倆在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的確不適當。她親密地讓雷馳親吻著掌心,嬌俏地嗔了他一眼。

  “事情的經過我晚點兒再告訴你,待會兒你就見機行事吧!彼麜蔀椤岸d鷲寨”的大當家乃事出有因,很難對她解釋也無法對她全盤托出,僅能選擇部分說明,而現下并非說明的好時機,眼見灰騖、白鷲就要來到,為免事跡敗露,只能暗示她暫且別問、暫且什么也別說,他相信依他們倆自小玩到大所培養出來的默契,她絕不會在旁人面前刨他的底。

  慕淡幽輕輕頷首,明白了他的意思,朝珊瑚使了個眼色,要珊瑚乖乖站到一旁去,免得不小心說錯了話。

  “大當家,這個……那個……一切都是誤會!”白鷲再傻、再遲鈍,可依剛才大當家迫不及待地擁那姑娘入懷的舉止看來,也曉得那位被搶的姑娘和大當家之間并非泛泛之交,她肯定是大當家的老相好,難怪大當家會氣得痛打他一拳,他終于明白了!

  項子堯沉著臉,轉身怒望急馳而來的白鷲。

  好個誤會,白鷲實在是愈來愈不像話了,竟連姑娘家的珠釵、手鏈都不放過。光是想像白鷲是如何搶奪淡幽的發釵與手鏈,他的臉就陰沉得像是想將白鷲當場劈成兩半!

  此刻面對慕淡幽的人是項子堯,而非令人聞風喪膽的馬賊將離。

  當他是將離時,他便是縱橫大漠、最狂猛、囂張的馬賊,凡被他打劫的對象,不論男女老幼,只要是值錢的物品,他皆搶得心安理得;可一旦他回復成項子堯時,尤其當被搶的人成了慕淡幽,他可就無法再云淡風輕,視為理所當然了。

  他滿腔怒火狂燒,只想宰了膽敢欺負她的人!

  “這個時候你最好閉上嘴。”福將好心地要闖了禍的白鷲什么話都別說,因為某人已經氣到化身為盛怒中的野豹子了,若不想被豹子撕裂,最好還是乖乖閉上嘴巴。

  “二當家,你說得是,待會兒,就麻煩你幫我說說情,別再讓大當家打我了!”大當家打人實在是太痛了,白鷲不想再多挨幾拳,連忙向福將求救。

  福將朝白鷲使了個眼色,要白鷲別擔心,有了福將的相助,白驚這才不再忐忑不安。

  將離的雙手擱放在腰際,怒視白鷲與灰鷲。

  福將與灰鷲、白鷲陸續下馬,來到將離身前。

  “大當家,灰鷲與白鷲并不曉得咱們認識慕姑娘,會打劫到慕姑娘算是無心之過,我想還是先讓灰鷲與白鴦向慕姑娘賠個不是吧?”福將為灰鷲和白鷲請命,希望這件事就這么算了。

  慕淡幽見到同樣蓄著胡須,遮住本來面目的連環時,并未顯露出驚奇的神態,仿佛連環原先就是長這副模樣。

  灰鷲輿白鷥明白了被他們打劫的姑娘是大當家和二當家的朋友后,這才赫然想起為何會覺得那條手鏈眼熟?因為那是大當家特別托塞外巧匠打造的,當初剛打造完成時,大當家還極其寶貝地拿在手上,鎮日看得出神呢!

  當時他還跟灰鷥打趣,說這條手鏈是大當家命人打造送給相好的,沒想到還真被他的烏鴉嘴給說中了。唉,早該在那位水靈靈的姑娘取下手鏈時就認出手鏈來的,現下才發現,為時已晚,希望二當家真能說服大當家別發火才是。

  連大當家的愛馬都認出了那位姑娘,親密地和她膩在一塊兒,他怎么會眼拙得認不出那條手鏈呢?真是該死!

  “他們的確該好好地向淡幽道歉。”聽出福將的暗示,將離這才忍住沖動,沒將白鷲的脖子給扭斷。他得極其忍耐,才有辦法按捺下滿腔高漲的怒焰。

  “姑娘,請原諒我們兩兄弟的魯莽,我們真的不知道你是大當家的相好。 卑惣敝麑㈦x的心頭火,立刻就道歉了。

  相好?!將離聽見這兩個字時,深深地吸了口氣,要自己千萬別動怒。白驚本來就是這么說話的,當了大半輩子的馬賊了,他怎么可能出口成章呢?他要忍,別被這小小不當的措辭給激怒了。

  相好兩個字讓默不出聲的珊瑚倒抽了口氣,她可從沒聽人這樣說過她家小姐,差點就要掄起拳頭給那個人一頓好打,替小姐出氣了。

  但見慕淡幽不受那兩個字的影響,始終盈盈淺笑,保有大家閨秀的風范。

  “姑娘,我的兄弟他嘴笨,不會說話,希望你別介意?傊,我們兩兄弟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姑娘,希望姑娘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們兄弟倆計較。”灰鷲倒是比白鷲會說話,一看大當家的表情就曉得白鷲又說錯話了,忙幫著圓場。

  “這位大哥客氣了,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呢?既然是無心之過,而且我與家仆都沒受到任何傷害,大家不如就忘了先前的不愉快吧。”慕淡幽揚著笑,語如春風般呢喃,暖暖透進灰鷲的心扉。

  “姑娘說得是!彼墙^美的笑容徹底擄獲了灰鷲的心,他著迷地看著她清靈絕俗的容顏,尤其她又大度地不計較他們打劫一事,要灰鷲不傾心都難。

  “既然慕姑娘大量,大家就照慕姑娘的意思,當作什么事都沒發生過吧!澳降牡牟蛔肪浚梅Q了福將的心意。

  “你真的沒事?”將離猶不放心。

  “當然,你瞧我人不是好好地站在你身前嗎?”慕淡幽巧笑倩兮,嬌俏地展開衣袖,像只藍蝶般翩翮展翅。

  “沒事就好,你……”有許多事想要問她,這里不是她能出現的地方,她怎么會離開京城,跑到這里來呢?可這些疑問得私底下問才行,因為她的身分得保密,不能教旁人知曉。

  “大當家,我想慕姑娘一路行來肯定累壞了,不如先讓慕姑娘休息,喘口氣吧?”

  “福將說得對,不如我先送你們到鎮上的‘富貴酒樓’暫且住下來!睂㈦x暗示她,連環現下叫福將,要她別下小心說溜了嘴。

  “好,一切聽你的!睂τ陧椬訄虻陌才牛降臎]有異議。

  “啊?還要住酒樓?小姐,你忘了,之前咱們住客棧、酒樓時,總會有一些男人以奇怪的眼神看你,好像要把小姐給吃了呢!”一直沒出聲的珊瑚突然出聲,嘟著嘴為慕淡幽抱屈。

  “那不是什么大事,咱們不理會便是,大庭廣眾之下,他們豈敢無禮?”慕淡幽笑著要珊瑚別擔憂。

  “可是他們的目光實在是太放肆了!”珊瑚仍覺不妥。

  “珊瑚說得沒錯,有些人明著不敢亂來,暗地里可是什么事都不怕的。我想了想,‘富貴酒樓’龍蛇雜處,的確不適合你們。這樣好了,不如你們跟我回寨子里,雖然寨子里都是些粗魯人,可是不會有人敢對你們不禮貌的!惫馐锹犐汉魇稣f有多少男人覬覦慕淡幽,便足以使將離的眉頭打了十幾個結,他太清楚男人見到她時會興起怎樣的壞念頭!

  他不能將她丟在狼群里不聞不問,眼下保護她最好的方法,即是將她安置在自己身邊,隨時都看得到她,如此他才能放心。

  “我不想給你添麻煩!

  “你的性情我還不了解嗎?能添什么麻煩?”項子堯笑著要她別想太多,盡管安心地住在“禿鷲寨”就是。

  “那么我就暫時麻煩你了。”慕淡幽漾著醉人的微笑看著項子堯,她的笑容再一次讓項子堯遺忘曾有過的艱辛與痛苦掙扎。

  “你一路都待在馬車里吧?”

  “對!

  “想不想騎在馬上,看看大漠風光?雖然這里土地貧脊,和咱們家鄉的景致相比有著天壤之別,不過卻有另一番說不出的美!彼虢榻B這片黃沙的美給她,讓她感受他的感受。

  “好!

  她爽快地答應,讓項子堯笑咧了嘴,心情太好,像是擁有了全世界般心滿意足

  “祥叔。麻煩您駕著馬車,跟我們一道兒上‘禿鷲寨’!彼泻粢恢北3殖聊南槭,話語中有著毫不掩飾的敬意。

  “沒問題,我載著珊瑚跟在你們后頭。”祥叔眉也不挑地回道。

  “坐穩嘍!我要縱馬奔馳了。”項子堯親密地在她耳邊低語。

  “好。”慕淡幽用力頷首。再次回到他懷中,她又感受到安全與備受珍視。

  擁她在懷,項子堯就有保護她的自信。他玩興大發,像個調皮的少年般策馬狂奔,強風打亂了他們倆的發絲,兩相交纏糾葛。

  強風帶來了一絲涼意,看著黃沙飛濺,四周由黃沙堆積出的上丘往后飛逝,慕淡幽開心地逸出一連串銀鈴似的笑聲。

  聽著她開心的笑聲,項子堯跟著笑得意氣風發,兩人瞬間回到了兒時膩在一塊兒玩要的時光。

  “幸好人當家的老相好不計較,不然我定會被大當家揍得只能躺在床上呻吟了!”白鷲見他們倆揚塵離去,不禁暗自慶幸大當家美人在懷,心情愉悅,不會再跟他計較先前的小小過失。

  灰鷲眼見他們倆如此親密,心頭沉甸甸的,仿佛吊了顆巨石。嘴上雖不說,但他心里也是頗認同白鷲的話——不論怎么看,大當家與慕姑娘的確是一對兒,若非如此,先前大當家怎么會為了她而心急如焚?

  唉!看來他只能躲在角落偷偷愛慕著慕姑娘了。

  福將不表意見地聳了聳肩,未對項子堯與慕淡幽的關系多作解釋。

  祥叔則是老樣子,保持沉默,平穩地駕著車,載著珊瑚,跟隨他們上“禿鷲寨”。

 。

  玩興正起的項子堯不急著帶慕淡幽回“禿鷲寨”,他讓灰鷲、白鷲先行護送祥叔與珊瑚前去,他則帶著慕淡幽拐了彎,繞到他處。

  一望無際的黃沙像瀚海一樣廣闊,風一吹地形便會改變,除非是識途老馬帶領,否則外地人很容易迷失方向,最終渴死于荒沙間。

  項子堯對這片大漠已了若指掌,哪里有流沙可以引敵人陷入、有進無回,以及提供水源、比黃金還寶貴的綠洲在何處,他皆一清二楚。想在大漠中存活下來,就必須具備這些常識。

  這些年他待在大漠,過得悠游自在、如魚得水,因沒人管束而徹底放縱自己,率性而為。初來此地之際,他年少氣盛,就像頭出了閘的豹子般狂猛掠奪,憑借著一身無疑,除去了“禿鷲寨”前一任寨主——禿鷲,取而代之。

  緊接著,他便隱姓埋名,在大漠定居下來。除了偶爾捎封家書報平安外,對于在外頭的事,他只字未提。

  項子堯帶著慕淡幽來到一處地形奇特、隱密的石窟外,他勒馬停步,先躍下馬背,再將她抱下馬來。

  “這里是哪兒?”慕淡幽好奇地問。

  “這里是我無聊時最常來的地方,我帶你進去瞧瞧,包準你會喜歡!表椬訄蛞蝗鐝那鞍憷男∈郑_步輕快地沿著布滿黃沙的石階往上走。

  他的喜悅感染到她,一路上她的唇角始終掛著笑花。此刻四下無人,她便不端莊地悄悄撩高裙擺,與他在石階上跑跑跳跳。一路上有他的扶持,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她也依然會勇往直行。

  薄汗沁上額際,她的臉龐也因他的策馬狂奔而罩上沙塵,可她一點都不在乎,也不忙著擦拭,一心只想知道這里頭究竟藏了些什么,讓他這般神秘。

  “準備好了嗎?”項子堯領著她來到洞窟外,揚著爽朗的笑回頭看她。

  “好了!”她用力頷首。

  “那走吧!”項子堯牽著她進到黑暗的石窟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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