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告訴我,獲得楊氏的經(jīng)營權(quán),才是你接近我的目的!币坏览淅涞哪新曭嚨仨懫。
羅如芳錯愕的回過頭,卻見楊堯修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瞪著她。
“堯修!彼B忙站起身。
瞧他臉色難看,他到底聽到多少?
“參與楊氏的經(jīng)營權(quán)之爭,扳倒其他人,你過去接近我,就是為了這些?”楊堯修踱進病房中,語氣很冷。
一分鐘前,他還盤算著該怎么跟母親介紹她這個“新女友”——她可是第一個讓他想介紹給母親認(rèn)識的女朋友,沒想到才走至門口,便聽到她請求母親收養(yǎng)她,讓她成為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楊家人。
心中的憤怒,是因為她要爭奪他所厭惡的楊氏經(jīng)營權(quán),更源于她居然說想成為他的“妹妹”。
為了經(jīng)營權(quán),她要將他逐出楊氏是嗎?
事實上,他雖然對楊氏半點興趣也無,但無論如何也絕不希望是被她逐出去的。
羅如芳怔怔的瞧著他,胸口空蕩蕩,一顆心不知道遺落到哪去,他誤會她了是嗎?雖然心中正想著如何離開他,但跟被他這樣直接誤會是有差別的啊!
“不是這樣的,堯修!敝纼鹤诱`解了如芳的苦心,鄭玉倩開口,“你怎么能這么說她?她是為了……”
“是的,我是為了楊氏才接近你沒錯!绷_如芳快速打斷了鄭玉倩的話,“你也知道,我自小窮怕了,金錢和權(quán)勢,對我來說比什么都重要!
也罷,就讓他這樣想好了,反正早晚要將他逐出權(quán)利中心,就讓他誤會吧!她正好趁這機會,將他趕得遠(yuǎn)遠(yuǎn)的。
楊堯修沒料到她承認(rèn)得如此干脆,只能震驚望著她,說不出話。
“可是……你卻一點野心都沒有。”她用力握緊拳,逼迫自己將話說出口,“你只想畫畫,對楊氏完全沒興趣,跟你在一起,我什么也得不到……所以,我決定不靠你了,反正,只要董事長肯收我當(dāng)干女兒,依我的能力,還怕沒辦法成為佼佼者嗎?”
她的話其實充滿破綻,可是盛怒之下的楊堯修無法深思。
“從來沒有……”半響,他冷冷的笑了!皬膩頉]有女人敢這么對我說,你是第一個。”
是不是過去他辜負(fù)了太多女人,因此上天故意讓他被最在乎的哪一個狠狠傷傷害?她怎么可以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愛上她后,才讓他明白,原來她愛的不是他,而是財富?
她的胸口很痛很痛,痛到她以為自己就快窒息。
她是故意激怒他,讓他誤會,但當(dāng)他真的誤會了她,她又痛苦萬分。
可她沒有把脆弱表現(xiàn)出來,反而心一橫,故作輕佻的道:“反正你本來就不喜歡待在公司不是?我接下公司,你高興,董事長不必再煩惱公司沒人接手,不是皆大歡喜嗎?”
或許在她說出這些話時,也有賭氣的成分在,她無法忍受他只因聽到片段的對話便誤會了自己。
“媽,你該不會真的要收她當(dāng)女兒吧?”楊堯修不可置信的望向母親。
“董事長當(dāng)然會了。”羅如芳搶著道:“唯一的兒子不爭氣,她自然要找個有能力的接班人,我們都知道我是最適合的人選。”
她知道自己的話會重重的傷了他,可此時她已騎虎難下。
聞言,他的臉色果然更為陰沉。
他沒想到她竟是這么看他的,他無法接受自己這六年啦所面對的“好秘書”,原來都只是假象。
“我一直以為你的不一樣的!彼淅涞那浦,很緩慢的說:“這樣的你,跟那些為了金錢而接近我是女人有什么不同?”
羅如芳白著臉,頭一次發(fā)現(xiàn)他輕蔑不屑的表情是如此傷人。
“至少,我比她們成功,不是嗎?”她強忍心碎,繼續(xù)扮演拜金心機女。
見到他可怕的臉色,羅如芳知道自己的話成功傷害了他。
那如了她的愿,然而傷他有多重,她的心就有多痛。
“好,很好。”他受傷的右手重重?fù)粼趬ι,才剛包扎好的紗布迅速被染紅,看得她心一陣揪疼,幾乎要沖過去檢查他的傷口了。“你就去當(dāng)你的楊家千金吧!從今以后,我再也不想見到你!闭Z畢,他頭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羅如芳愣愣望著他離去的方向,知道這回自己是真的惹惱他了。
明明她自作自受,是她親手將他推離的,可為什么,她的心還是這么的疼,像是被人狠狠刨開?
“如芳,你還好嗎?”鄭玉倩萬分擔(dān)憂的聲音在她背后響起,“你為什么不向他解釋,還故意讓他誤會你呢?”
羅如芳苦笑。
是啊!她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董事長,你覺不覺得……人好矛盾?”她慢慢的轉(zhuǎn)過頭,臉上雖漾著微笑,但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是我趕走他的沒錯,可是為什么當(dāng)他如我所愿憤怒的離開了,我居然怨起他的不信任呢?”
鄭玉倩心疼的瞧著她,不知該如何安慰。
“如芳……”見如芳這樣,她心底也不好受。
鄭玉倩很后悔方才為什么沒將誤會向兒子解釋清楚。
或許,她心底深處也是藏有私心的吧?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唯一的兒子。
若那些人想傷害的是她就算了,但他們卻連堯修也不放過。
她了解如芳,知道她有多少能耐,如果如芳能替她鏟除楊家那些會危害堯修的人,她這個做母親的沒理由不答應(yīng)。
雖然,受到傷害的很可能會變成如芳。
她覺得對不起如芳,可有什么都不能說。
“董事長,不用覺得愧對于我!狈路鹂闯鏊闹械膾暝屠⒕危_如芳低啞的說:“這是我心甘情愿的!
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自許多年前便是如此。
“我不會后悔的。”是對鄭玉倩,也是對自己說。
不能后悔了,事情既然已至此,便沒有回頭路可走,她只能暫且放下心傷,努力往前走。
“我知道了!编嵱褓粐@道:“我會安排你去美國的,那里離臺灣遠(yuǎn),你比較安全,另外你也得換個名字,我會想辦法將你的身分保密,讓眾人雖然知道你的存在,卻無人識得你的面貌。從今以后,楊氏食品由你全權(quán)負(fù)責(zé),我個人名下所能動用的財產(chǎn)也一樣!
這是她能夠給如芳所有的支持與補償了。
羅如芳木然的點了點頭,接受了她的幫忙。
離開臺灣也好。
或許見不到他,她就能少些心痛吧!
雖然,她知道自己將會飽受思念的煎熬。
不管怎么說,這條路是她所選擇的,一旦決定了,她便會達(dá)成盡力目標(biāo)。
就當(dāng)是為了他……
你就去當(dāng)你的楊家千金吧!從今以后,我再也不想再見到你。
很痛。
真的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