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個軟甜的聲音喚著。
喜兒再度回頭,萬萬沒想到,竟會看見一個好美好美的女人,溫柔款款的淺笑著。連身為女人的喜兒,一時也看得忘神。
“我是羅夢,大風堂堂主之女。”她心思細膩,態度更是友善!肮飨录拗链箫L堂,若有任何伺候不周之處,請直說無妨。”
喜兒呆了半天,才愣愣的吐出一句話——
“你好美。”
“謝謝。”羅夢又是一笑。
那一笑,如百花開放,令人眩目。
“不用稱呼我公主,叫我喜兒就好了!彼龑@美麗女子心里沒有半點嫉妒,倒是有種難言的好感,一見著就喜歡。
“喜兒,就你一個人來京城嗎?”羅夢問道。
身為苗疆公主,怎會不帶侍從、不帶奴仆,獨自上京,還匆匆忙忙就成了親?這事說來,實在是不可思議。
“喔,有好多人要陪我在這里定居,但是他們還在路上!彼凉M不在乎的聳聳肩。
“路上?”
“是啊,他們載著嫁妝,那么多東西、那么多車子、那么多大象還馱著禮物,走得好慢好慢,一天只能走短短的路程。”她無奈的搖頭,伸出小手,用食指跟拇指比出一個小小的距離,強調嫁妝部隊的動作遲緩。
“所以,你就獨自上京?”
喜兒笑咪咪的點頭。“嗯,我一知道宰相送來的書信里,提議讓我跟上官哥哥成親,立刻就騎著小喜趕來了!”她一“象”當先,沖得飛快。
“公主路上辛苦了!鄙蝻w鷹說道。
“是滿辛苦的,但是……”她臉兒一紅,輕咬紅唇,無限愛慕的看著身旁的男人!拔业炔患耙娚瞎俑绺纾傩量喽际侵档玫!”她賴在他懷里,親密的摩啊摩。
只是,她摩了老半天,親愛的夫婿卻毫無反應,非但沒有像娘每次和爹撒嬌時那樣,賞嬌妻一個愛的親親,就連個和緩的微笑也沒有。
滿心困惑的她,不解的抬起頭來,認真的給予“指導”。
“上官哥哥,你可以抱我。 毕矁豪鹚氖直,圈住自個兒的腰,還不忘摸摸他緊繃的俊臉。“別害羞嘛,我們都洞房過了。”
噗!
好幾個鏢師差點噴出茶來,有一個還嗆得直咳嗽。
眼看向來從容的上官清云,被這坦率過頭的小女人,整治得臉色灰白,連夫妻間的親匿事兒,都被當眾公開,鏢師們想笑又不敢笑,全憋得腸子打結,雙肩抖聳個不停。
發現夫君愈來愈有石像化的傾向,喜兒關心的在他身上東摸摸、西摸摸,只差沒當場剝了他的衣裳,將他檢查個透徹。
“你還不舒服嗎?”她擔心的詢問。
上官咬著牙,從牙縫里迸出兩個字:“頭痛!
喜兒立刻自告奮勇。
“我幫你按一按!彼贿呎f,小手已經往他腦后探。
厚實的男性大手,閃電般握住白嫩小手,阻止她的一番好意!安挥昧恕!彼椭宰诱f。
“喔。”她有些失望,但隨即轉移目標!澳悄愕谋衬?背心還痛不痛?我幫你揉一揉。”對于自個兒“攻擊”過后的結果,她可是念念不忘。
上官把她蠢動的小手,握得更緊了些。
“也不用了!
唉啊,上官哥哥還是這么害羞!
“那……那……”喜兒想了想,頓時靈光乍現,在他腿上蹦跳了好幾下!拔也铧c忘了,我從家里帶了難得的好茶,對內傷最是有效!辈枰呀浥莺茫驮谕忸^等著,她趕來找他,就是為了這件事,卻差點就忘得一干二凈。
深幽的黑眸,驀地一瞇。
“內傷?”
唔,慘了,她說溜嘴了。
“呃,我是說頭痛啦,是頭痛啦!”她雙手亂搖,急忙改口!盎蚴恰蚴切貝、背痛……什、什么痛都很有效的啦!”
上官清云心里有數。看來,昨夜襲擊他的,不只是那頭大象,連她也肯定有份,不然怎么會知道他受了些許內傷?
自知對說謊毫無天分的喜兒,不敢迎視夫婿的注視,匆忙轉過頭去,朝外頭喊了一聲。
“小喜!”她的腦袋轉得太快,甚至還發出喀嚓的響聲。
始終蹲坐在大廳外的巨象,聽見主人的叫喚,緩慢的伸長鼻子,將鼻端上的茶盤送入廳內。茶盤上放著數杯還冒著煙的熱茶,被端得又平又穩,連一滴都沒有灑漏出來。
守候在旁的仆人,鼓起勇氣上前,戰戰兢兢的從大象鼻端接下茶盤。
喜兒總算放棄已經被她坐暖了的結實雙腿,咚咚咚的走上前去,先端起一杯茶色青褐、香味四溢的熱茶,送到上官身旁,搶先確!芭漕~”。
“對不起,我不知道有這么多人,準備的分量不夠多!彼行┎缓靡馑,手里卻還端著熱茶不放。
“公主客氣了!鄙蝻w鷹說道。
茶盤上的熱茶,僅僅剩下三杯,仆人謹慎的將熱茶端送上前,擱在羅夢與沈飛鷹身旁的小桌上。
喜兒嫩軟的小手,握著熱燙的茶杯,小心翼翼的送到夫婿面前。她還不忘再三保證,訴說此茶的好處。
“這茶珍貴得很,除了對內傷有奇效,還有清熱、祛暑、解毒等等功效,但因為產量稀少,所以連我們族里都視若珍寶。”所以,她離開家鄉時,才會只帶著這些茶上路。
聽到這茶的種種好處,徐厚不顧兄弟情誼,搶先沖上前,端起茶盤上,最后的一杯熱茶。
“謝謝公主,那我就不客氣了!”他咕嚕一聲,就把杯子里的茶,全都倒進肚子里,喝完后還滿足的用手摸摸肚子,一副喜孜孜的模樣!班牛貌韬貌,果真是好茶!”
上官卻看了看眼前的熱茶,又看了看喜兒那張期待的臉兒,遲遲沒有伸手去接杯子。
“怎么了,趁熱快喝嘛!”她殷勤的把茶杯湊得更近,只差沒撬開他的嘴,親自把茶灌進去。
一旁的羅夢,也端起茶杯,聞了聞那陣難以言喻的香氣,正預備張口喝下,卻聽見沈飛鷹喚了一聲:“小姐!
“嗯?”她停下動作,抬起頭來。
直到這會兒,上官才開口問道:“這茶,怎么稱呼?”他謹慎得很。
喜兒想也不想的回答。
“蟲茶!
呃,蟲?!
徐厚的臉上,笑容盡失。
“用蟲所制的茶?”上官又問。
“不是不是!彼B連搖頭,鉅細靡遺的說起蟲茶的作法!跋x茶是取白化香樹或是苦茶樹上的化香夜蛾,然后用它們的糞便精制而成!
什么?她說什么?她說是用蟲的……
徐厚瞪著銅鈴大眼,黑臉瞬間刷白,下一瞬,無法自主的張開了嘴。
“惡!”
徐厚吐了。
“嗯?他怎么了?”身為罪魁禍首的喜兒,詫異的望著一邊吐一邊往大廳外跑的男人。
被熱茶薰暖了臉的上官,靜默的轉過頭去,看著不動如山的沈飛鷹,用唇語無聲的指控。
“她真的會害死我的。”
沈飛鷹同樣用唇語,簡單的送上兩個字。
“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