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衡站在門口,安靜看著她,不知道站在那兒多久了。
“啊,我——”大吃一驚,夏有雨迅速起身,紙張飄落墜地。
言至衡關(guān)上門走過來,俯身撿起那張紙,重新夾回書頁之間。表情冰冷,一言不發(fā)。
“我不是故意翻的,只是在找東西”她急急解釋,聲音卻越來越小。
看著他的表情,夏有雨停了一會兒,才小小聲問:“為、為什么?”
“為什么?想問為什么留這張紙嗎?”言至衡反問,然后犀利地說:“為行么不留?我總得留點(diǎn)東西好提醒自己,堂堂言家二少爺,也曾經(jīng)如何愚笨的被個小丫頭玩弄跟欺騙,還被狠心拋下!
她的小臉?biāo)查g蒼白,被堵得一句話也回不出來。
“你現(xiàn)在如愿以償,出頭了,錢賺得多了,有沒有曾經(jīng)愧疚過?”他伸手握住她的下巴,用的力道狠了,她疼得臉色更白!斑是,覺得理所當(dāng)然,晚上都睡得很好,良心完全過得去?啊,是說,你可有良心?”
一顆眼淚落在他手上,言至衡像是被燙到一樣甩開。她的臉偏到一邊。
“不要用這一招。你姐姐的眼淚我已經(jīng)看膩了!彼麉拹旱卣f!斑B你也要演這種楚楚可憐的戲碼給我看嗎?”
她重重咬住下唇,忍著不回嘴,也不敢再哭,轉(zhuǎn)身就要走,卻再度被抓住。
“不行,不準(zhǔn)這樣甩頭就走,我還在跟你說話!”那個霸道的二少爺又回來了。他用力抓得她的手臂生疼。
“抱歉,對不住你!彼n白著臉細(xì)聲說,“二少爺要怎么樣都好,要什么都可以,全是有雨的錯,我都認(rèn)了!
他依然不肯放。抓著她沉默了片刻,像是在考慮她說的話。
“這樣好了,你先告訴我,此刻,可存了多少銀子?”半晌,他問。
夏有雨側(cè)頭想了想,說了一個數(shù)字。“二少爺是想要錢嗎?那么,全換成現(xiàn)銀給二少爺,可好?”
“才這樣?”言至衡語氣嘲諷,非常不屑的樣子,“朱家不是付你大把銀子讓你光鮮亮麗的當(dāng)賬房,而你存了這些年,也不過如此?”
“只有這樣了!彼嘈σ幌拢忉尩溃骸百F重鐲子珠花什么的,全都是朱夫人大方出借的。馮先生的主意,這樣出去做事見人比較有氣勢點(diǎn)!
馮瀟最重視門面了。
這些也都算了,聽到馮瀟被提起,他的手勁突然又大了些。
被抓得疼了,夏有雨急道:“是真的,我什么都沒有了——”
“什么都沒有了,只剩下銀子?”言至衡冷笑一聲,手上動作卻不一樣,他的拇指撫過她被自己咬得鮮紅的唇。
本以為只是不經(jīng)意,卻在她愣了一下之際,感覺他的指停在唇間,緩緩來回?fù)崦?br />
“二少爺?”
“怎么會沒有了呢?這個很值錢吧!彼麎旱蜕ひ粽f,一面靠近。已經(jīng)近到可以感受他的氣息,夏有雨的心兒不聽話地猛跳起來。
下一刻,他俯下來吻住了她。
雖然吐出的言詞犀利,但他的親吻還是溫和的,先是在唇上輾轉(zhuǎn),然后舌尖舔過她咬傷自己的痕跡。
她輕吟一聲,不由自主地順著他,輕啟櫻唇。
他毫不客氣地侵入,糾纏她怯怯的舌尖,大手游移到她頭后抵住,不讓她退卻,然后,吻得更深。
糾纏好久好久之后,她都暈得快站不住了,言至衡才放過她。
水汪汪的眼陣又黑又深,帶點(diǎn)委屈又有些困惑地望著他。
“怎么了?你不知道我要什么?”他問,嗓音也有些不穩(wěn)。
“不管二少爺想要什么,有雨盡力做到就是了。”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他又狠狠捏了她下巴一下,這才放手,隨即丟下狠話,“在我回江南之前,把你答應(yīng)的全送過來。逾時不候!
她一直在拖,拖到言至衡要起程回江南的前一天晚上,才在夜深人靜時,帶著花布包袱,悄悄來到客房。
包袱打開,白花花的銀子閃得讓人睜不開眼。讓言至衡確認(rèn)過之后,她就利落地包好,交給了他,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雖然這么一點(diǎn)兒銀子不入我的眼,但,你真舍得?”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寢,只披了件單薄外袍,長發(fā)也散著,卻有種難言的俊美瀟灑。夏有雨不敢直視,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是個成熟的男人了,眉宇間的篤定氣度令人心跳加快,夏有雨只想快快從他身邊逃開。
“那,請二少爺早些安歇!
還來不及轉(zhuǎn)身,她已經(jīng)被攔腰抱起。她嚇得驚呼,又連忙按住嘴。
“再大聲點(diǎn),引來了下人,甚至是你們那位馮先生,我可不管!
他像從齒縫中一個字一個磨出來似的說,“你該不會以為,送來這么點(diǎn)銀子打發(fā)我之后,就可以全身而退吧?”
“不是少爺說……”
“我什么時候說了?是你自己說要給我的。”
仔細(xì)回想,似乎真的是這樣;但說真的,夏有雨也不大確定,她的頭暈得像是天旋地轉(zhuǎn)一般。
二少爺抱著她,還往床邊走去,她整個六神無主了。
“這也是你自己答應(yīng)我的。什么都可以給我,不是嗎?”說著,言至衡彎腰將她放上床,高大堅硬的身子隨即壓了上來。
“少爺……”她的嗓音軟軟的,可憐兮兮的。
這種時候用這種聲音叫他,無疑是火上加油,他隨即堵住了她的小嘴。
他很霸道,但她也完全沒有推拒,乖巧得令人心疼。
但言至衡一點(diǎn)也不憐香惜玉的樣子,又吻又咬,在她白皙肌膚留下一個個紅色的印記。手也沒停,一下子就把她的衣帶扯開,外衣就算了,貼身的內(nèi)裳被他不耐煩地直接扯破。
大手攫住她豐潤的雪峰,手勁大了些,疼得她輕抽一口氣,卻還是毫不抵抗,努力放軟了身子迎合他。
感覺到身下人兒的順從,他反而停下動作,氣息有些不穩(wěn),像是在生氣似地質(zhì)問:“真的就這么聽話?被我強(qiáng)要了也沒關(guān)系嗎?”
烏黑圓眸只是靜靜望著他!笆俏易栽傅,少爺哪里用強(qiáng)了呢!
言至衡冷笑一聲,“這是以退為進(jìn)嗎?沒用的!
“不是的,不是這樣。”雪白手臂纏上他的脖頸,她主動輕吻他倔強(qiáng)的嘴角!坝陜簭臎]想過……跟別人。心里一直,從來,都只有……少爺!
“哪一個少爺?”他故意問。
“二少爺。衡少爺。只有你!彼t著臉小聲說,說完羞得不敢看他,緊閉著眼,承受他狂風(fēng)暴雨般的啃吻。
已經(jīng)不需要更多言語了。不管是不是說謊,是不是刻意討好,言至衡已經(jīng)不想再多費(fèi)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