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個該死的妒夫!
秦拓洋用力放下餐具,面容惆悵,復(fù)古雕花小桌上的菜肴壓根引不起他的食欲。
“難吃死了!”他不悅地拿餐巾擦拭嘴唇,還不停嫌惡著,飯店的菜雖然上等,但哪比得過他老婆的手藝……思及此,他又是一愣。什么時候開始.他中了她施下的毒,讓他變得這么依賴……哦,不!
他只是喜歡吃她做的菜而已,就只是剛好合他的口味而已!
心里拚命催眠自己,狹眸卻直往床頭上的手機望去。
已經(jīng)過了一天,他強忍住找她的欲望,但昨晚她泣然欲泣的模樣,教他無法騙自己說不擔(dān)心,所以他還是打了通電話交代江特助照顧她,畢竟這里是溫哥華,一個她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怕她沖動跑了出去卻在外頭迷了路,那真的是件很危險的事。
但是,都已經(jīng)過了一個晚上,為什么江特助都沒有回撥?一只手伸了出去又緊急收回,出去、收回、出去、收回……老實說,這猶豫不決的模樣實在引人發(fā)噱,還好沒人看見。
不知道她可好?她那么嬌弱,像玻璃做的一樣,雖然她笑口常開,但他昨晚確實說得過分,不曉得她是否仍很傷心,也不曉得要過多久她才會原諒他?
“唉!”罷了,他認了!他實在不需跟自己過不去!他趨前抓起手機,將電話撥了出去。
“喂?總裁?”江特助接得很快。
“嗯……”可他要說什么才好?
“總裁?”
“嗯……”要怎么問才不會太奇怪?他絞盡腦汁思索著,江特助是他的下屬,他一點都不想被取笑。
電話另一端的江特助受不了他這種浪費錢的行為,索性說道:“你是在大號不小心按到號碼嗎?那我先掛掉好了……”
“等、等一下!”他馬上反應(yīng),濃眉緊皺。
“你講那什么話?我怎么可能會那么無聊!”
“因為你一直在那邊嗯嗯嗯的。
“我……”他怒瞪著手機,又貼耳說道:
“我是在想事情!”
“好吧!算我誤會你,那請總裁想好后再打來……”
“不用!我已經(jīng)想好了!”息怒!息怒!
江特助對他太重要了,他絕對不能因為一時沖動把她炒魷魚!
“你已經(jīng)想好要怎么問我尊夫人的事了嗎?”江特助聰慧地問。
“你知道還耍我!”他無力地坐在床上,好吧!他認了,這一晚他根本無法安心入睡,滿腦子都是古亭瑤!八好吧?”
“這個嘛……”江特助看了右側(cè)的人兒,接道:“看起來很不錯。]
“她……應(yīng)該沒有再哭了吧?”
“怎么會?她笑得很開心!”秦拓洋疑惑地蹙眉,仔細聽還能聽見細微的聲響,感覺她們似乎在密閉空間里!澳銈?nèi)嗽谀睦铮俊?br />
“車里!”見古亭瑤轉(zhuǎn)過頭看她,江特助立刻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我們今天很早就出門了,還帶了一些東西到伊利莎白女王公園野餐,下午就到購物中心血拼,現(xiàn)在剛離開。你放心,我會把尊夫人照顧好的!
“你們兩個一起去?!”女王公園?購物中心?秦拓洋整個人跳起來,口氣充滿不可置信,因為這路線原本是他跟古亭瑤一起排定的,怎么不是他陪著前去?
“請安心,車里沒有史帝夫大廚。”江特助明顯在調(diào)侃他。
“江特助!”秦拓洋咬牙大吼。
“老天!”江特助趕緊將手機移離耳朵,他還掛她電話呢!
“怎么了嗎?”坐在旁邊的古亭瑤還以為她挨罵了。
“沒事,只是一只瘋狗在吠而已!苯刂鷾赝裥χ,要古亭瑤別擔(dān)心。
“他還在生氣!惫磐が幋瓜滦∧,唉!后天就要回臺灣了,怎么情況會變成這樣子呢?
“總裁只是荷爾蒙失調(diào),你別煩惱!睔獍桑
氣死他!不來點刺激的,秦拓洋是不會開竅的!
“我覺得我這個妻子好失職,只會惹怒他!惫磐が幱挠恼f道。就是因為他不高興,所以她也不敢打擾他,但好好的一趟溫哥華之旅她又不想錯失,還好江特助挺身相陪,不然她一個人還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他本來就愛生氣,你別亂想了,玩自己的就好!苯刂参抗磐が,也看出她雖然一路上掩飾得很好,但其實心里仍擔(dān)憂著秦拓洋。
拜托!真正失職的人是秦拓洋,之前對人家不理不睬的,一回頭又像個大沙豬一樣易怒霸道,好在古亭瑤性情溫和,換成別的女人早跟他一刀兩斷!
“嗯!”古亭瑤點點頭,樂觀地想著或許再等一下秦拓洋就會開朗了,他那發(fā)飆的樣子,其實很嚇人的呢!
“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再想想晚上要去哪里吧!”江特助果真不比一般助理,別說要打理好總裁的工作事宜,連他親愛的老婆也得安撫。
“好,麻煩你帶路了!
眼前,五光十射的燈光交錯,舞廳里正上演著最膾炙人口的現(xiàn)場表演秀,穿著嬉皮的表演者在布置華麗的舞臺上秀出精湛舞技,耳邊傳來的轟炸鼓聲已經(jīng)讓人聽不清楚誰在說話,這兒就像個小聯(lián)合國一樣,各種顏色皮膚的人都有。
溫哥華的夜總會不比臺灣,沒有女服務(wù)生,頂多就幾個穿著不怎么正式的制服的男孩子負責(zé)清潔桌面并負責(zé)炒熱氣氛,想喝酒的人也別想偷懶,得自個兒到吧臺同酒保說。
這里真的很熱鬧,生意好到幾乎無立足之地,大家盡情享受音樂洗滌,拿著酒瓶,隨著節(jié)奏擺動身體,確實是個放松身心的好地方。
但秦拓洋卻沒這種癖好:看見如此喧鬧的景象,他繃緊的臉孔只有“生人勿近”的氣息!
“情迷夜總會”一好樣的,這里根本不在他們蜜月行程之中,而古亭瑤膽子倒是挺大的,竟然跟江特助兩人私自跑來!
他緊握著拳頭,不停在人滿為患的舞廳里尋找古亭瑤的身影,而周邊人們的擁抱或親吻,都只是讓他更不爽而已!
當(dāng)然,這里是國外,一些親密舉動或許只是禮貌,但他怎能容許別的男人碰他美麗的妻子?
“總裁!”還是江特助眼尖先發(fā)現(xiàn)他。
“江特助,你死定了!”秦拓洋馬上將她拉到一旁!巴が幦嗽谀睦铮磕阍趺纯梢园阉龓磉@種地方?”
“瑤瑤說要玩遍溫哥華有名的勝地,這里哪能錯過?”江特助一點都不反省,光是看夜總會里的人潮,就能知道這里多知名了吧!
“她不適合來這種場合!”
“誰說的?我看她就玩得很盡興!苯刂A了他一眼。“看來你并不是很了解你的妻子哦!她剛剛喝掉三罐可樂娜還有一杯雞尾酒……走吧!我?guī)闳ノ覀兊奈恢。?br />
“她喝酒?!”他驚訝極了,但江特助已經(jīng)向前走去,他只是忍氣吞聲跟去。
“總裁,你別這么死板,這里大家玩得開心就好。”事實上,這里是江特助來溫哥華出差時夜晚必光臨的地方,“情迷夜總會”很安全、很熱鬧,切能讓人忘卻煩惱。
“她人在哪里?”秦拓洋不想跟江特助鬼扯淡,他只想找到他的妻子!
“急什么?不就在那里嗎?”江特助食指往左前方指去,秦拓洋立即跨步橫去。
穿越重重人群,絢彩旋轉(zhuǎn)的燈光幾乎讓他睜不開眼睛,但等他適應(yīng)了光線,他卻看見更令他驚異的一幕~原來他所穿越的人墻,是繞著一名女人圍成的圓圈!
映在眼底的,是一個體態(tài)曼妙的漂亮女人,她穿著不曝露的淡粉雪紡紗,不安分地扭擺有如水蛇般柔軟的腰臀,輕飄的衣料隨著她的動作勾勒出姣美曲線,一雙藕白玉手不經(jīng)意地揉亂了秀發(fā),標致的小臉或許因為酒意,也或許運動使然,兩頰滲透出霞紅般的色澤。
她看起來是如此地不真實,像天堂墜落的絕美仙子,如此純潔的外表卻激發(fā)出人們內(nèi)心最邪惡的欲望,男人們癡望著她,女人們?yōu)樗龤g呼,她可能不是這之中最艷麗的女子,卻是最令人沉迷的……而這個女人,竟然是他秦拓洋的妻子!他氣炸了!
“滾開!”妒意將理智燒盡,秦拓洋奮力沖向前,一把扣住古亭瑤的皓腕!安灰偬!”她沒看見那些男人正虎視耽耽地想把她吃了嗎?!
“老……老公?”古亭瑤迷茫地認出眼前的丈夫,像只可愛的兔子跳進他懷里!袄瞎,人家好想你哦!你不要不理人家……”
“你還記得我是你老公?”秦拓洋環(huán)視了眾人一圈,那些男人失望的表情讓他驕傲地重哼一聲。
給我瞧清楚了!她是我的女人!秦拓洋眼神透露著這般訊息,惹得旁人悻悻然地散開了。
“老公……我、我們來跳舞!”渾然不覺大禍臨頭的古亭瑤拉著秦拓洋的手,卻又被狠狠地扯回。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已經(jīng)神智不清了。
“嗯?”她勉強地看著自己的手,然后慢慢地算!耙弧瓌倓傔有兩個男生拿了一杯給我……老公,我喝了七罐!”
她身體顛顛倒倒地,像考了第一名的孩子炫耀地比了個“七”。
秦拓洋扶著她虛軟的身子,他已經(jīng)受不了了!
“!”古亭瑤被整個橫抱起來,酒精的催化讓她沒有多少害怕,純粹眷戀地攀抱著他的肩膀。
“總裁!”江特助見狀趕緊上前!鞍l(fā)生什么事了嗎?”
“對。“l(fā)生什么事了?呵呵……”古亭瑤智障地學(xué)著江特助說話,惹得秦拓洋更不悅。
“該回飯店了!鼻赝匮蟊M力想裝作鎮(zhèn)定。
“現(xiàn)在?”江特助看了爛醉的古亭瑤一眼。
“需要我送你們嗎?”
“不要!人家不要走……”
“瑤瑤你乖,喝醉了就要回家哦!”江特助已身為人母,自然也教會安撫,而古亭瑤原先還嘟著嘴,后來也妥協(xié)了。
“好!我們明天再來!”古亭瑤的醉言讓秦拓洋面色倏然發(fā)沉,掉頭就走。
“總裁!”江特助拔腿跟上,秦拓洋卻突然頓下腳步。
“一個星期內(nèi),我要這間夜總會在溫哥華消失!”撂下話,他便頭也不回地離去。
“呃……”江特助傻眼?磥硭】催@男人的醋勁了。
她回頭惋惜地望著繁鬧依舊的舞廳,唉!這下可犧牲了一個玩樂的好去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