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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定蒙帕拿斯 第4章(2)
作者:月光石
   
  接下來,侯歇置身在兩個女人之間。餐桌上有四副碗筷,表示還會有一個人過來,他們?nèi)齻啜飲餐前酒,等待第四個人。

  “我們再等誰?”侯歇疑惑地問。

  “等雋,他下班后會過來,那要晚一點。”顏詠青解釋。

  兩個男人和兩個女人維持晚餐的平衡,侯歇早該料到是雋會過來,這樣可以避免他夾在兩個女人中間的許多尷尬。不管是周書葳還是顏詠青,都是心思細膩的女人。

  晚餐是中式的,有檸檬魚、一些臺灣家鄉(xiāng)小炒,主食還有米飯。等雋下班趕來,他們立刻開動,氣氛溫馨和諧,然后是飯后的甜點和紅茶時間。甜點是顏詠青親自傲的蘋果派;侯歇負責(zé)煮紅茶,他非常自然地在顏詠青的紅茶杯里加了兩湯匙的糖。

  顏詠青和雋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忙著聊天,沒注意這樣的小細節(jié),她接過侯歇遞過來的紅茶,道聲謝謝,然后拿起茶幾上糖罐的湯匙,隨即被侯歇阻止,提醒說:“糖我加了。”

  “咦?”顏詠青微感詫異看著侯歇!澳慵恿藛幔俊

  “對,兩湯匙。”侯歇說。然后又把紅茶分給其他人。

  周書葳注意到侯歇的舉止,他有著和她相同的特質(zhì)——溫柔,他們對喜歡的人的若指掌。

  空氣中有細細緩緩的情感在流動,侯歇的姿態(tài)是耐心的,他很能等待,而周書葳正好也是以相同的方式在等待侯歇。

  煮好紅茶之后,侯歇從容坐到沙發(fā)一角。而雋和顏詠青坐在一張長沙發(fā)上,兩人靠得很近,近到雋可以感覺她的卷發(fā)搔撫著他的手臂。

  然后,雋從禮盒紙帶里拿出一個珠寶盒子,要顏詠青打開它。

  里面是一個琥珀的項鏈墜子。琥珀是珍貴的松樹脂在歷經(jīng)地球巖層的高壓、高熱擠壓作用之后,產(chǎn)生質(zhì)變的化石,其中又以波羅海有海珀最有名。在羅馬帝國時代,西方婦女常手握松香琥珀,以體瘟散發(fā)琥珀的松香。

  “我喜歡它!北鶝龅溺曛饾u在顏詠青的掌心濕潤起來。

  “好,那它就是你的,生日快樂!”

  “今天是你生日嗎?我們應(yīng)該好好慶祝!敝軙谡f。

  “不是,是明天,但我很少過生日!鳖佋伹嗪啙嵉慕淮^去,她不要朋友在她生日時幫她特別慶祝。

  “自從二十歲閃電結(jié)婚之后,你應(yīng)該就不想再過生日了!彪h猜測。

  “什么?你是說——”周書葳訝異詢問。

  “是呀,她是已婚婦女!彪h爽朗地取笑。

  然后,顏詠青和雋以說笑的方式告訴周書葳那段有關(guān)結(jié)婚的青澀年代的瘋狂舊事,周書葳訝異不已,凝視著侯歇!斑@件事你也知道嗎?”

  原本悠閑獨坐一旁的侯歇淡漠地覷了顏詠青一眼!八涣怂,卻又愛拿他來說笑。”

  侯歇表情陰郁,聲音冷冷的,不無嘲弄的意思,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尷尬。不知道他是為關(guān)楠星抱不平,還是嫉妒著關(guān)楠星。

  顏詠青沒把侯歇的話放在心上,慧黠笑了笑。

  “好吧,我們不取笑他,因為再說下去,我就趕不上最后一班巴士了!彼酒饋韺χ軙谡f:“謝謝你的晚餐!

  雋說要送顏詠青,兩個人一起離開了。屋內(nèi)剩下周書葳和侯歇兩個人,他們一起收拾紅茶杯和蘋果派的盤子,在一個過度安靜的氛圍里。

  “她走了,你的心也走了!眲澠瞥良牛軙谡f。

  侯歇擦拭著她洗好的餐盤,把它們整齊地擺回架子上,這時,仿佛有朵無形的烏云飄過來停留在他們的頭頂上,他的心一直困在舊日的時光里,找不到解脫。

  如果人的未來是由過去組成的……對侯歇而言,他不敢奢望和顏詠青有完美的結(jié)局。說到底,他不敢奢望自己擁有幸福美滿的未來。

  然而,所有無法對顏詠青說出口的秘密,更不需要對周書葳有所隱瞞。“我不是說過我曾經(jīng)出車禍嗎?”

  “咦,你是說右手受傷的事?”她不明白他怎么會突然提起這個。

  “對,但我受的是更嚴重的傷,我的臉幾乎全毀了!焙钚暆M臉疑惑的周書葳!皬姶蟮淖矒袅Φ雷屛业哪槺凰榱训膿躏L(fēng)玻璃毀掉了,我以前不是長得像現(xiàn)在這樣!

  “所以——”

  “我就是她說的丈夫,但她認不得我了!焙钚垌械膽n傷無法掩飾。

  “。俊敝軙诟永Щ,無法了解他的意思。

  侯歇緩緩向周書葳訴說,從顏詠青二十歲說起,一直到他發(fā)生車禍后到達巴黎為止。

  聽完,周書葳淚如雨下,仿佛那些悲慘的過去是發(fā)生在她身上;蛘,她是為自己而哭,以為溫柔的等待終究能贏得愛情,卻不知道她一開始就失去機會。

  侯歇愛顏詠青,顏詠青愛關(guān)楠星,關(guān)楠星是侯歇的進去,他們是彼此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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