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花間的店員送了一束白色的玫瑰花到巧克力店,花是顏詠青收下的,里面附了一張卡片和地圖,卡片上寫著:沿著地圖走,好奇的女人可以贏得一個神秘的禮物。
是用中文寫的,顯然不是給塵埃國人艾琳。顏詠青拿著地圖跑到盧森堡公園林蔭的長椅,但空無一人,她疑惑地研究地圖,翻過背面,發(fā)現(xiàn)寫著:第二十七棵樹,傻瓜。
顏詠青在樹干上找到一顆刀刻的心,心中寫著:生日快樂!到盛旭比爾廣場噴泉找禮物。
得穿過公園到北面的市政府。顏詠青帶著好奇的心跑過公園,來到廣場的噴泉,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侯歇坐在偉士牌機車上,一派輕松的表情。
今天是典型的巴黎晴天,廣場到處都是悠閑的人們,顏詠青慢下腳步,喘息凝視著侯歇。
感覺到她的目光,侯歇轉(zhuǎn)過身,湛藍(lán)色的天空映在她深邃的眼瞳里,他慵懶地微笑起來。
“嗨,你來了!
原本好奇的她變得困惑,接著她笑了!霸瓉硎悄!
“要不然以為是誰,所以我才來的。”顏詠青聳了聳肩,撥開黏在脖子上的頭發(fā)。跑著過來,她流了一堆汗。
侯歇從袋子里拿出礦泉水給她,她打開來喝了幾口,嘲弄地說:“禮物在哪里?該不會劉這瓶水吧?”
“當(dāng)然不是。”侯歇從休閑褲的口袋里抽出一條粉紅色的緞帶,快速綁在自己的脖子上,蝴蝶結(jié)抵著他的喉結(jié),模樣非常好笑!岸Y物就是我,我把自己送給你!
顏詠青整張臉驀地笑開了,慧黠地顱著他,猛搖頭說:“你太大了,我怕屋子擺不下!
“是太貴重了,你得小心藏著,不要被別人偷走了!
“我還以為我已經(jīng)不在你獵殺的名單里!
“獵殺?什么時候你變成一只野獸?”
“你不知道嗎?普遍的說法是,男人是獵人,女人是獵物!焙钚脹]來看她,所以她猜想他早已對她失去興趣。而她的心雖被他勾起淺淺的漣漪,就算心動,她也不會想讓愛情更加深墜入底。
“我從沒喜歡過那些普通的事物,我比較相信的是,有些人天生注定,彼此相屬。”
侯歇溫柔地看著顏詠青,就像在對她做出鄭重的告白。他已做下決定,假如欺騙會遭致毀滅,至少他可以重新好好地愛一次。
“還站在那里做什么?”侯歇催促她!翱爝^來給我一個吻!
他的聲音低沉溫和,帶著慵懶,又極其誘人,就像關(guān)楠星。顏詠青怔怔望著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他忽然跳下車,一步跨到她面前,手扶著她的下顎,好整以暇地吻她,愈吻愈深,舉止蘊含濃烈的占有欲。他吸吮品嘗她甜美的唇瓣,頂開它們,鉆進(jìn)她的嘴中細(xì)細(xì)地撩撥挑逗,感受她獨特美妙的氣息、沁人的芳香。
他深情濃烈地吻仿佛在向她正式宣告,他們已經(jīng)是一對情侶。
顏詠青被他吻得迷蒙,整個人感到暈眩,好像坐進(jìn)不停旋轉(zhuǎn)的旋轉(zhuǎn)木馬。侯歇離開她的唇,眼睛卻深深地望進(jìn)她的眼里。她手指有意無意地把玩著他脖子上的蝴蝶結(jié),仿佛在猶豫什么,終究不顧一切扯掉它,抬眼凝視他說:“禮物我收下了,不過,你最好表現(xiàn)得好一點!
侯歇緩緩地吻她的唇,仿佛也把她掛在嘴角的甜蜜微笑含進(jìn)口中,細(xì)細(xì)品嘗。
。
在拉丁區(qū)的香水店,侯歇拉著顏詠青的手跑出來。
她剛在店里打翻了一瓶香水,裙子上都是金合歡的香氣,他們就像不負(fù)責(zé)任的小孩沖出店外,滿眼都是笑,然后跑進(jìn)狹小的巷子,侯歇把她壓在墻上,狂野地吻她。
顏詠青雙手勾在他的頸后,感覺他的胡渣微刺著她的臉;感覺他的手放肆地撩高她的裙擺,粗糙的手心來回愛撫她的大腿;感覺他溫?zé)岬纳眢w緊緊地壓在她身上……她仰著臉,瘋狂的念頭在腦海四處亂竄,激情無法抑止……
教堂的鐘聲突然響了,提醒他們午餐的時間已近尾聲,侯歇雙手親昵貼覆在她的身上,喘息著,依依不舍地結(jié)束這個吻。
顏詠青深邃看雙眸迷蒙地望著他,遺憾地嘆息。“再不走,我就會遲到了!
侯歇拉著她跑去騎摩托車,在彎曲的街道急馳,她的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背上,雙手環(huán)抱著他的腰,感受風(fēng)呼呼地吹拂過他們的耳邊。
看著顏詠青沖進(jìn)巧克力店,他們隔著玻璃窗送上彼此的飛吻,當(dāng)侯歇騎著摩托車離開,她眼底深處仍存有因愛情而發(fā)亮的光采。整個下午,她在愉悅的心情中工作,后來連艾琳進(jìn)屋都立刻注意到她的不一樣。
“我猜不是雋,那么你要不要告訴我是哪個男人?”艾琳輕松閑散地問。
周書葳也在店里,她過來找艾琳聊天,她們坐在柜臺旁的圓桌邊喝咖啡、邊吃巧克力。
顏詠青正在擦玻璃,她聽到艾琳的問題不禁停下動作,回頭望著她們,表情有些尷尬。
“我知道,是——侯歇!敝軙趦(yōu)雅地說。
艾琳驚訝起來,凝視周書葳平靜的臉,然后看著顏詠青!昂冒伞D銈円灰嬖V我這是怎么回事?”
顏詠青喜歡侯歇,她不打算把他讓給周書葳。然后,顏詠青稍稍想到未來,她不會在巴黎停留太久,也許冬天結(jié)束她就要回臺灣,到時,她還是得把侯歇還給周書葳。
按顏詠青的想法,她仿佛在向周書葳借東西一樣。
三個人里,周書葳是唯一知曉侯歇和顏詠青之間所有秘密的人。周書葳柔柔地眼神瞟了她一眼,淡淡哀愁在她們四周徘徊不去!皼]什么好說的,他們兩個是天生一對!
不只是艾琳,連顏詠青聽見周書葳的話也都驚訝起來,而周書葳只是維持一貫溫柔的態(tài)度,說話的聲音就像女伶在唱歌。
她們之間沒有任何火藥味,她們甚至還滿喜歡對方的,如果她們有點敵意,顏詠青就不會這么尷尬了。
黃昏,侯歇過來接顏詠青,晚上他們在陰暗的酒館用餐,兩個人擠在角落的座位,在主餐還沒有送上來之前,火熱的激情已經(jīng)點燃了他們。
侯歇隔著衣料撫摸她的腿,雙唇停留在她裸露出來的鎖骨處輕輕啃咬,她碰觸他寬闊的胸膛,聞到他身上男性獨特的麝香,還有剛洗過澡那股淡淡的青橄欖香皂的氣味。她整個身體的細(xì)胞都可以感覺到兩人強烈的吸引力,她就像一張被火燒起來的紙張戀卷曲在他的懷中。
侯歇不想太快和顏詠青發(fā)生關(guān)系,至少侯歇和她的“第一次”不應(yīng)該發(fā)生在黑暗的酒館廁所里。且他面臨到一個難題,如果他裸裎和她做愛,她就會看到他大腿外側(cè)上明顯的胎記,那么她將會輕易認(rèn)出他是關(guān)楠星。
最近,他開始考慮用雷射手術(shù)把胎記除去,但傷口也需要一段時間復(fù)原,要不就只能選擇在黑暗中,或者他不要脫掉褲子,總之他陷入一個不能被她發(fā)現(xiàn)的難題。
反正,他本來就不該在欺騙她之下和她發(fā)生關(guān)系,但更難的是,他根本沒有辦法不碰她。
服務(wù)生送披薩和薯條過來,今晚他們決定吃高熱量的垃圾食物。酒館吧臺有一臺液晶電視正在播放足球,侯歇的唇停留在顏詠青的頸窩,引起她一陣陣搔癢,她嘴角勾起甜美的微笑,他克制自己的舉動,手撫平她裙子上的皺褶,唇依依不舍離開她。
顏詠青發(fā)出輕微的嘆息,像在對侯歇抗議什么。
侯歇喝了一口啤酒,凝視著她說:“不能在這里!
顏詠青咬著薯條,問:“今晚可以么?去你家還是我家?”
“今晚不行,我……”侯歇吞吞吐吐。該死,他真不該對她隱瞞的,這種事他一點也不擅長。
“你還沒準(zhǔn)備好?”顏詠青眼底閃爍慧黠的光芒,取笑道。
“你呢?確定我跟他是不一樣的嗎?”侯歇問。
顏詠青看著侯歇,笑了笑。
“關(guān)楠星比你帥好幾倍,但我喜歡你的單眼皮!彼檬职阉难劬酶蛹(xì)長,直到看不清楚他的眼瞳。
他知道顏詠青是多么努力在找尋侯歇和關(guān)楠星之間的差異。他聽見她說:“你不要擔(dān)心比不過他的,那時我們很年輕,除了相愛以外,沒有其它的技巧,我相信你擁有過很多女人,你會讓我很快樂!
這么說的同時,顏詠青的眼睛卻浮現(xiàn)哀愁,侯歇開始難過起來。他確實有過不少短暫的戀情,但沒有一個比得上她的,要不然他不會回頭來找她。但她說的意思分明就在說她不會愛上侯歇,她要的只是快樂而已。
侯歇的手本來還緊貼在她的背后撫弄挑逗著她的肌膚,這時卻突然臉色陰郁到停止碰觸她。
“今晚不行,我要畫畫!睂ν聿臀缚诒M失,他的心情惡劣地說。
侯歇對顏詠青態(tài)度忽然冷了下來,接著整個晚上他都在催促她趕快把那些垃圾食物吃下去,然后送她去巴士站。等巴士來了之后,他匆匆在她唇邊印上一個吻,隨即離開。
顏詠青坐上巴士,愣愣地發(fā)著呆,不懂他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