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云哥,你在看什么?”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追隨著仆小童,華凈狐疑的輕喚著他。
“沒什么,坐吧。”收回目光,凌傲云淡然開口。
華凈沒有忽略他異樣的目光,女性的第六感告訴她,那個女傭?qū)λ饬x非凡,為了得到凌傲云的心,她絕對要想辦法把那個女人給趕出去。
“傲云哥,我聽霽翔哥說,你這次回臺灣是來度假的,難得你的老板肯放人,應(yīng)該可以待得久一些吧?”她嫣然一笑,泰然自若的坐在他身旁。
“大概二、三個月吧!離下一季的服裝展還有一段時間,所以才有時間休假,否則馬斯不會輕易放人的!彼S門說道。
“所以你就自作主張不告而假?果真像是你的作風(fēng)。”她咯咯輕笑,銀鈴般的笑聲,聽在仆小童耳中頓覺刺耳。
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看得她心里不是滋味,端著一壺剛泡好的蜂蜜玫瑰茶,指尖的脹痛感讓她的心情更加低落。凌傲云和華凈的確是郎才女貌,如果他們兩個真是男女朋友,她應(yīng)該要替他們感到開心,而不是悶悶不樂。
將茶壺和茶杯擱置在桌上,仆小童轉(zhuǎn)身欲走,卻讓華凈給喚住了。
“等等,只有茶還不夠,有沒有手工餅干或甜點?”
“好像沒有……”凌傲云對甜食沒有興趣,所以家里沒有擺放零食和甜點。
“沒有?怎么可能會沒有?你這個傭人當?shù)靡蔡槐M責(zé)了吧?傲云哥,你上哪里請來的傭人,連最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她一臉的不可思議,開始數(shù)落仆小童的不是。
“我不吃甜食,家里當然沒有準備,如果你想吃,我叫她去買,用不著發(fā)脾氣!
一聽到華凈挑她毛病,他忍不住皺起眉頭。
“抱歉,華小姐,如果你想吃點心,我馬上出去買!彼痛拐槭祝⌒囊硪淼拈_口。
華凈輕哼了聲,對凌傲云捍衛(wèi)她的舉動,感到十分不滿,以往就算他身邊有交往的女人,她從不擔(dān)心,只因為她能看出他對她們并不是真心的,但她知道凌傲云對仆小童的態(tài)度和那些女人不同。
不成,傲云哥是她的,任何人都別想來跟她搶!
“我想吃綠閣的黑森林蛋糕,還有手作軒的手工杏仁餅,還有星巴克的焦糖咖啡,如果再加上長園的奶油泡芙就更好了!彼敛豢蜌,開始點起餐來。
聞言,不僅是仆小童怔愣在原地,就連凌傲云也察覺出她的刻意。
平時他可以忍受華凈的驕縱,但那也只限合理范圍內(nèi),像她現(xiàn)在這樣明顯的刁難,讓他不得不開口指正她的行為。
“華凈,你這分明是存心刁難,綠閣和長園一個東一個西,你要小童怎么去?”他俊眉微挑,不茍同地說道。
“我哪有刁難她?我是真的想吃這些東西嘛!”她扁著嘴,一雙翦水秋瞳里有著氤氳的水光。
美女楚楚可憐的委屈樣,任何人見了都會心生不舍吧?況且是疼愛她的凌傲云,不想再看兩人相依相偎的畫面,仆小童深吸一口氣,露山一抹牽強的笑容,出聲緩頰。
“凌先生,沒關(guān)系啦!這確實是我的疏忽,既然華小姐想吃點心,我這就去買,你們用不著為了我傷了和氣!
“對嘛!我們干嘛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傭人傷了和氣?你就搭計程車去買,車錢我出,這樣不就得了?”一聽到仆小童愿意,出去替她跑腿,華凈忙不迭的堆起笑容,方才我見猶憐的模樣,早已不復(fù)見。
“你要她一個女孩子自己搭計程車?”他眉頭皺得更緊,心里不自覺的擔(dān)心起她的安危。
“有什么關(guān)系?我還不是自己一個人搭計程車來的,現(xiàn)在是大白天,她又不是什么國色天香的大美人,你未免也擔(dān)心太多了吧?”華凈刻薄的話,讓仆小童心里再度受創(chuàng)。
她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傾國傾城之姿,家世背景也沒有華凈來得顯赫,但她的說法卻徹底的擊潰了她的自信心,一直以來,她都以為憑自己的雙手打拼沒什么好丟人的,但華凈的話卻讓她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卑微。
她只是一個傭人,連自己的情緒都不能有的傭人,平時凌傲云可以容忍她的牙尖嘴利,但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如今她才深刻明白,凌傲云其實對她有多仁慈。
“沒關(guān)系,我可以叫車,你們慢慢聊,我馬上就去買。”她強顏歡笑,不等凌傲云開口,一溜煙的轉(zhuǎn)身離開。
“小童!”他喚著她的背影,卻讓華凈給制止了。
她摟著他的手,嬌顏上有著嫵媚的笑容。趕走了討厭鬼,終于沒人可以打擾他們,從上次一別,她已經(jīng)有整整三年的時間沒見到他,經(jīng)過時間的洗禮,他變得更加成熟迷人,讓她一顆少女心為他更加悸動不已。
錯過了一個三午,她無法再等待下一個三年,無淪如何,她都要徹底擄獲他的心。
“別叫了,她已經(jīng)走了。”
“你究竟有何居心?刁難一個小管家不像是你會做的事。”他沉下臉,口氣嚴厲的說道。
他嚴厲的表情,教她微微一愣,他從不曾像現(xiàn)在這樣兇她,她一直以為在他的心目中,她是特別的,就算他現(xiàn)在不愛她,并不代表以后也不會愛上她,可是他居然為了一個小女傭兇她!
“我沒有刁難她,我只是討厭你看她的眼神!”她斂去笑容,說出自己的心聲。
“我看她的眼神?”他詫異的瞪大眼,顯然對她的控訴無法接受。
“你喜歡那個女傭吧?連我要她去買個點心,你都舍不得,干脆別讓她當女傭,當女友不是更好嗎?”她火大的吼道。
“你胡說什么?身為她的雇主,我本來就該負責(zé)她的安危!彼欀,本能的駁斥她的說法。
“傲云哥,我認識你那么久,從沒見過你關(guān)心過誰,但你要想清楚,憑你的身份地位,那個小女傭是配不上你的!彼蛑剑桃恻c出他們兩人懸殊的身份差異。
她咄咄逼人的說法,令他俊眸微黯,一張俊容罩滿寒霜,對他來說,只要是他真心想要的,沒有任何事、任何人可以阻撓他,包括她口中可笑的身份地位。
“那你說有誰配得上我?”他冷笑反問。
華凈漲紅了臉,鼓起勇氣用力抱住他,她等這一刻已經(jīng)等得太久,這次她絕不會讓他逃離她!
“我!只有我配得上你,傲云哥,我愛你呀!難道你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嗎?”她將臉埋進他的胸膛,一股作氣的向他告白。
凌傲云只是冷冷的凝視著懷中的女人,不同于仆小童在他懷中的滋味,一股厭惡感油然而生,他用力拉開她,看著她驚訝的表情,沒有絲毫憐惜。
“我只當你是妹妹!币痪湓挶銓⑺蛉死鋵m。
她慘白著臉,就算心里早巳有了底,但親耳聽到時還是讓她震撼不已,她知道凌傲云對她沒有男女之情,可是她也知道他不會愛上其他人,一直到仆小童的出現(xiàn),她才有了危機意識。
那個小管家憑什么得到他的心?她暗戀了他那么多年,哪容得了其他人的介入,就算凌傲云的心不在她身上,她也不會白白便宜別人。
“傲云哥,你別這么快拒絕我,我哪里不好你可以告訴我,就是不要拒絕我……”
她噙著淚水,楚楚可憐的央求道。
她的淚水無法打動他的心,看著她啜泣,他只是靜立在原地,連安慰她的舉動也沒有,他本以為他們還能保持原來的兄妹情誼,只可惜在她打破界線的同時,也等于斷了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
“我不會愛你,現(xiàn)在不會,以后一一不會,所以勸你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彼淙坏脑捳Z,澆熄了她滿腔的熱情。
“因為她嗎?”她顫巍巍的問道,纖細的身子有些搖搖欲墜。
“為什么你們女人總愛找個人來嫁禍?難道這樣可以平復(fù)你們受傷的心靈嗎?”他俊眉微蹙,不悅地瞪著她。
“……什么意思?”他冷酷的眼神,讓她突然覺得好陌生。
他冷然一笑,女人果然天生善忌。
“一句話,沒有人可以影響或左右我的意志,這樣你了解嗎?”他要愛誰,由他自己決定,誰都無法干涉。
“傲云哥,你真的連一點機會也不給我?”輸給那樣平凡無奇的子女,她實在不服氣。
“抱歉,我無法信任女人,包括你,如果你無法放棄,那么我們恐怕連朋友都做不成了。”他無情的說道。
他殘忍的字句,句句都在鞭笞著她的心,對他的一片真情,全讓他給傷得體無完膚,她掩著唇,不讓嗚咽聲逸出。
“如果沒事,你可以走了,我還要構(gòu)思服裝展的設(shè)計圖,你請便。”語畢,他逕自轉(zhuǎn)身上樓,不想面對她受傷的眼眸。
說他殘忍也好,無情也罷,這樣的結(jié)局對她而言是最好的,因為她是華凈,是他疼愛的妹妹,所以他不想傷害她,相信有一天她會明白他的苦心。
腦中驀地閃過仆小童強顏歡笑的麗容,那雙黑白分明的圓眸中,似乎摻雜著受傷的神情,他濃眉緊蹙,她一個人出去應(yīng)該沒問題吧?
發(fā)現(xiàn)自己在擔(dān)心她的安危,他隨即斂了斂心神,反正只是出去買個東西,應(yīng)該不會有事才對,思及此,他從容的走回書房,刻意不去想她臨走前異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