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很快到達皇府,車夫打起油紙傘為先下車的皇少風遮雨。
皇少風轉(zhuǎn)而將車轎內(nèi)的毛一錢抱下來,并直接接過車夫的油紙傘為毛一錢遮雨。
毛一錢神情迷;秀,腦中不;叵胨讲诺奈牵允请y以置信。
“你不進府,要在外面淋雨嗎?”皇少風開口提醒呆止不動的她。
“呃?”毛一錢仰起臉望著撐著傘俊美無儔的他,視線不覺落在他薄唇上。
腦中充滿他與她唇舌糾纏、相濡以沫的親密,她霎時臉蛋紅通通,心口再度怦跳不停。
“喂!”見她愣望著他,一雙迷蒙的眼變得閃爍,皇少風再次開口喚她。
發(fā)怔的她唇角開始上揚、再上揚,她彎起了眼,一臉幸福歡愉。
“剛才……剛才少爺……吻了一錢對不對?”盡管那感官撼動是如此鮮明真實,她仍忍不住再問。
“對。”皇少風輕應(yīng)一聲,有些詫異于她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
“少爺真的吻了一錢!”她瞬間心花怒放,一個轉(zhuǎn)身蹦蹦跳跳地跑開,伴著清脆的鈴鐺聲。
皇少風因為她的怪反應(yīng)愣住。
“你不撐傘要淋濕了!”他急忙追上大門臺階。
毛一錢樂得歡天喜地,在雨中開心奔跑。
望著她愉悅的身影逐漸遠離,那單純直接的行為實在可笑更可愛。
回想方才吻她的甜美,他唇角高揚,她果真如他所想是道可口佳肴。
。
書齋里,皇少風今日不是教毛一錢讀《三字經(jīng)》,而是改教《茶經(jīng)》。
“烏龍茶種類繁多,屬半發(fā)酵的茶,外形色澤青褐,也稱為‘青茶’。”皇少風親自沏茶說明。
“?”毛一錢似懂非懂,不知如何做筆記。
見她略顯疑惑的神情,他輕笑,“今日教的沒要考試,只提點一些概念,日后我會慢慢教你!
“嗯!泵诲X點點頭,心里好不開心。她早想學茶葉知識想更了解他所癡迷的各種茶葉。
“你想制烏龍茶李,藉機教你分辨幾種烏龍茶,看哪種適合制茶李!被噬亠L柔聲說著,打算將昨日從茶行帶回的幾款烏龍與她一同悠閑口茗。
“這是凍頂烏龍。”他將沏好的茶先倒進聞香杯遞給她。
毛一錢學他拿起小巧的聞香杯嗅聞,直覺他沏茶品茶的模樣俊雅非凡,好看得不得了。
“凍頂烏龍湯色金黃明亮,滋味濃厚,有熟果香。”皇少風用他的爾雅嗓音緩緩分析,端起茶杯輕輕啜飲。
毛一錢跟著端起茶杯啜飲,卻是瞧他瞧得分神,就像昨日在茶行的情景。
“再品品這包種茶,茶湯呈蜜黃色,滋味鮮醇!睋Q過一只茶壺,他再沏另一種茶。
毛一錢再次飲下,可跟昨日一樣分不出什么差異。
“多喝幾次,就慢慢懂得區(qū)分了!被噬亠L嘴角噙笑,不急于要她在短時間內(nèi)學會分辨。
他其實發(fā)覺她頻頻分神偷覷著他,她熾熱的注目每每令他心情愉快。
他繼續(xù)從容沏茶、說茶經(jīng)。
“這是黃金桂。鐵觀音、巖茶、水仙、單叢等,亦屬于烏龍茶類。”他舉止優(yōu)雅,再為她倒杯茶。
“?黃金桂!”毛一錢對這名詞早感好奇,“爹提過,黃金桂是少爺栽培出來的。”
她將心神專注在手中小巧茶杯上,注目著金黃茶液。
皇老爺提過皇家在城外擁有兩座山的茶園,其中半面山坡分布的茶園定為御茶園,所產(chǎn)黃金桂為供應(yīng)宮中的極品,每季皆是宮中主要的指定御茶。
極品黃金桂由皇少風所改良栽種,不僅為皇家茶業(yè)帶來龐大利益,更因被皇上飲點為宮中御茶,讓皇家茶葉冠上金環(huán)光芒。
“黃金桂主要茶樹為黃棪,并非由我所栽培出來,我不過是改良黃金桂,提高原有的茶香與醇勁所制成的茶葉,沖泡后茶湯色澤更為金黃,茶香更富桂花芬芳,滋味醇細鮮爽,優(yōu)雅迷人!碧岬较矏鄣牟柚猩掀罚牸毭仪操┵┒,俊容滿溢自信風采。
毛一錢看得迷醉,仿佛她飲下的不是清茶而是烈酒。
她認真地嗅聞茶香,仔細品茗,發(fā)覺這茶香滋味不同先前所品,她可清晰記憶分辨。
“這茶像少爺給人的感覺!彼ыφf:“高貴自信,優(yōu)雅迷人,讓人一飲便難忘懷!
皇少風怔愣了下,因她贊美竟有些不自在,心口怦跳熱燙。
“我想,把這黃金桂的茶湯加進桂花糕里制成黃金桂花茶糕,應(yīng)該很美味!”尚未挑選制茶李的合適烏龍,她想先試另一茶點心,還連名字都想好了。
“應(yīng)該……一定很美味!笨粗凡璧募冋嫘v,還認真思索想做出他喜歡的茶點,他不自覺喉頭咽了下,不知是垂涎她所談的點心,或是垂涎她。
“少爺,你再給重新介紹一次烏龍,我再仔細品一回,也許就能選擇制茶李的烏龍了!泵诲X興致盎然,嘗過他所改良的黃金桂后味蕾被開啟,也想像他一樣迷戀上茶飲。
皇少風心怔了下。只差一點他便想沖動拉過她藕臂,用力封住她軟嫩小嘴,汲取她檀口里的茶香與蜜澤。
有些慌亂地轉(zhuǎn)身抹去瞬間沖動的欲念,他走往一旁茶幾取用熱水,故作從容地再次為她沏茶。
***
這日皇少風聽華安告知一項傳聞,他驚詫地匆匆出府,前往數(shù)日未去的醉月樓。
“哎呀——皇少爺好久不見,可想死嬤嬤了!”李嬤嬤一見貴客上門,扭著身段立即上前招呼。
沒理會李嬤嬤的熱情,他逕自急著跨步上樓。
“皇少爺,您可是找凝香?”李嬤嬤急忙擋在他身前。
“廢話!彼暲顙邒咭谎,因她對路凝香的做為心生不滿。
“凝香現(xiàn)有貴客,要勞請皇少爺?shù)鹊;蛘邒邒邘湍才牌渌媚铮莻婀娜的艷紅姑娘如何?她可也是醉月樓的紅牌哪!”李嬤嬤熱心推薦,揚一揚手中紅絲帕,隨即準備要叫喚人來伺候。
“慢!”皇少風揚起衣袖,沉聲阻止,“我上青樓從不是為醉臥胭脂粉黛!
這醉月樓上下,他從來只捧路凝香的局。
“既然凝香有客人在,那先找你喝杯茶談?wù)勔矡o妨。”他俊容一凜,對搽著厚重胭脂、珠老花黃的李嬤嬤道。
“款?皇少爺要跟嬤嬤喝茶?這……這怎敢哪!”俊美無儔的皇大少爺親自開口邀她喝茶,讓已過半百的李嬤嬤不覺臉紅耳熱。
“我要跟你談凝香的夜度資!彼A身壓低音量道。
“呃?這……”李嬤嬤聞言,驚顫了下,“是,皇少爺樓上請!咱們好生談?wù)。?br />
李嬤嬤霎時笑開顏,對他必恭必敬。
沒料到京城首富皇家大少爺,竟也有意爭奪路凝香的初夜權(quán)!
皇少風以一百兩白銀高價買下路凝香的初夜權(quán),比起日前泉州富商出的五十兩白銀高上一倍,李嬤嬤自是樂開懷立刻允了他,按他的意思簽下合同為憑。
在他未碰路凝香之前她便仍是清倌,只能賣藝賣笑不得賣身。
他的做法也許不合宜,卻是唯一能保護路凝香的方式。
原想找一起認她做紅顏知己的定允齊商議,無奈定允齊人不在京城,他只能先做下決定。
他對相識三年的路凝香有情有義,卻非男女情意。
他曾開玩笑提及娶她之事是因為欣賞她的才情,曾認為唯有京城第一才女的她夠格他匹配。
然而他始終未曾對她動過真情,只視她為紅顏知己,僅止于一起舞文弄墨的摯友。
即使他有財力能輕而易舉為她贖身,但此舉卻更不合宜,會令外人誤會他對她不僅是風流,更存有真情實意。
但現(xiàn)在的他有了掛心寄情的對象,不能讓他人誤會他對個青樓女子動了真情,必須多些顧慮。
他選擇以不應(yīng)變方式保護重視的知己,他不會碰她,那些她根本不愛的男人更碰不得她。
這是身為知己的他,唯一能保護她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