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一回事?白公子,你怎么在流血?」
才從樹林里摘完野果回來的小憐,看到岳珉珀的衣裳染上廠一大塊鮮紅,嚇得立即把手中的野果丟下。
「只是小傷,不理它也死不了人的。小憐,去看你家公子,不用管我!顾惶氡淮驍_。
「你是生病了是不是?今天怎么盡做些怪事?!」司徒緋玥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他身后。
岳珉珀轉(zhuǎn)過頭,看著司徒緋玥。他有點(diǎn)吃驚,她的情緒居然平復(fù)得那么快!不過就是一刻鐘的時間而已,她竟能完全回復(fù)成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孩角色。
看白靖璽不說話,司徒緋玥一把將他推進(jìn)溪里。想到他開的那個過分的玩笑,司徒緋玥的心就不斷的翻騰著。他那樣嚇?biāo),這仇,她豈有不報(bào)之理!
被突然推進(jìn)溪中,岳珉珀大笑了起來。他怎么也想不到,她一個弱女子,居然會有那么大的力氣!
「小憐,去幫我把傷藥拿來,」
「原來你不打算淹死我。俊顾有心情說笑。
「白靖璽!你再開這種蠢玩笑,我一定會讓你知道你的玩笑有多不好玩!」
司徒緋玥手上緊握殘留著他血跡的匕首。
「小蝶,把匕首還我!顾o張的想上前搶回匕首。
「我什么都還沒做,你就急著拿回匕首?」她才不會乖乖交出匕首。
「那不是開玩笑的!聽話,還給我!」
他可不希望他的妻子那白皙的頸項(xiàng)上留下一道刀疤。
「我偏不。誰要你什么都不說就自己進(jìn)城,還跟我開那種惡劣的玩笑!要是真的那么有趣,何必那么緊張?」她是真的生氣了。
「都是我的錯,我道歉!
他這下可知道她的脾氣就跟他一樣嗆。
「是嗎?我不覺得你認(rèn)為自己有錯。你倒是說說看自己有什么理由道歉?」她可不是一個會被輕易打發(fā)的人。
「因?yàn)槟銡獾娇煺ㄩ_了,所以我必須道歉!
他就是不想承認(rèn)自己做了什么錯事。
「小憐,幫白公子止血上藥!孤牭剿有心情開玩笑,她氣得掉頭就走。
她知道他總是愛捉弄她,但是,她不了解為什么,只要他不說話,就像是個只會呼吸的人偶一般,她看不出來他在乎什么、為什么而活?
他總是若有所思的笑著,卻讓人怎么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對他而言,到底有什么是他所追求的?難道是玩命的刺激嗎?
為了這件事,司徒緋玥整整兩天連一句話都不跟他說。而岳珉珀也像沒事人一樣,總是刻意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她不理睬他,他也不主動找她攀談,這兩天,小憐都快給悶得窒息了。
「你們夠了沒?拜把拜假的?弄得像陌生人,那干脆分道揚(yáng)鏢算了!你們不悶,我都快給你們悶死了。兩位公子,拜托你們不要再耍孩子脾氣了。」
她怎么會不知道她家小姐的脾氣,十足的孩子氣!
岳珉珀這兩天說的話,連十根手指都用不到,除了吹簫,他是什么也沒做。沒進(jìn)城,也不吃東西,小憐都快擔(dān)心死了,而司徒緋玥卻還是死撐著,說什么都不愿意先讓步,
就在小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岳珉珀一反常態(tài)的,騎上馬揚(yáng)長而去。
「他是決定要分道揚(yáng)鑣了?那好!小憐,收拾一下東西,這里我玩膩了,去城里找樂子去。」
看到白靖璽的舉動,司徒緋玥更是氣得火冒三丈。
「小姐,你就不能讓一讓白公子嗎?」小憐急得跳腳。
「我讓他?誰讓我?明明就是他欺人太甚!哪有我讓他的道理!」她是得理不饒人。
「俗語不是說,相逢即是有緣?更何況,是小姐你先纏著人家白公子的,現(xiàn)在發(fā)這么大的脾氣,沒道理吧?」
小憐提醒司徒緋玥,白靖璽是在旅途中硬被她們拉來作陪的。
就連拜把這件事,也是司徒緋玥任性妄為,強(qiáng)拉著他,硬要他當(dāng)她六哥。
「可是,你自己也看到了,他什么都沒說就走了,那我又何必為他想?」她就是氣不過他一個大男人這么小心眼。
「白公子是什么也沒說啊,所以,就表示他沒說他不回來啊!剐z要司徒緋玥不要那么激動。
「他也沒說他會回來!這種男人哪里好了?小憐,不可以喜歡上他喔!顾就骄p玥下意識的丟出這句話。
「小姐,小鹿亂撞的人可不是我。你別忘了,你可是岳家少奶奶!
她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她家小姐的一顆心,全給都白公子拉著跑了!
「你少貧嘴了,還不收拾東西走人了!」
司徒緋玥心知肚明,她真的很在乎白大哥。
但是,在乎有什么用?在他眼中,她不過就是個小兄弟,就連這兩天她故意不理他,他都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那么她又為何要為他懸著心?
就算他知道了她是女兒身,那又有什么用?她已經(jīng)不是自由之身了,她又有什么資格要他多看自己一眼?
「小姐,你真的要現(xiàn)在就走?」
小憐很擔(dān)心,若是白靖璽回來找不到她們,會有多著急!
「現(xiàn)在不走,難道要等到八十歲了再走?你這不是問廢話!」
她就是想讓白靖璽因?yàn)檎也坏剿齻兌保?br />
雖然司徒緋玥是這么想,但她可沒有把握她的白大哥真的會回來找她們;更別說會因?yàn)檎也坏剿齻兌鴵?dān)心了。
「小姐,你把小白放走好不好?」小憐還是沒辦法習(xí)慣那只貓。
「不要!這是靖璽哥幫我救回來的貓,我要養(yǎng)!」
如果從此再也見不到白靖璽,司徒緋玥打算睹貓思人。
「帶著那只貓回岳家?」小憐好懷疑她們還能上哪兒去。
「誰說我要回去的?現(xiàn)在回去不被打死才怪!」
她不覺得她離家的這三個月,岳家人會遲鈍到?jīng)]發(fā)現(xiàn)她并不是跟丈夫一起出游。
「不回去,我們能上哪去?這段日子,不都是白公子在幫我們的忙?就連小姐你任性要住在山里,白公子都能有辦法弄出這間遮風(fēng)避雨的草屋,F(xiàn)在,就剩我們倆,能做什么?」小憐真的不得不佩服白靖璽的神通廣大。
「他不在,也不過就是回到我們離家那一天的狀況啊,就我們兩個,想辦法過就是了。」
想起遇到他的那一天,司徒緋玥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哀傷。
「真要走?」小憐是滿心的不愿意。
「你不走?那我自己走!」她抱起貓,什么也沒拿就跑了出去。
小憐也顧不得收拾了一半的行囊,趕忙追了上去,但當(dāng)她追到屋外,已看不到司徒緋玥的身影了。
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小憐,在屋內(nèi)來回踱步著。她不知道該出去找小姐,還是賭看看她家小姐或是白靖璽會回到這里。
眼看太陽就快西沉了,小憐卻怎么也等不到有人回來;此時屋外則是下起了滂沱大雨,她一顆心懸得老高,她心中不斷祈求,希望她家小姐不要出事才好。
「小憐,你家公子呢?」
岳珉珀冒雨趕了回來,卻只看到小憐一個人在屋里。
「公子抱著小白跑了出去,我追上去時已經(jīng)找不到她了。白公子,你可回來了,我家公子還以為你丟下我們,打算跟我們分道揚(yáng)鑣!
看到白靖璽出現(xiàn),小憐都快要哭出來了。
「她出去多久了?」小憐的表情讓他覺得不妙。
「有半天了。白公子,怎么辦?我家公子什么也沒帶就跑出去了,你看這個雨……」她真的好著急。
這個傻妞,他怎么可能放得下她!
岳珉珀什么也顧不得了,就這么轉(zhuǎn)身沖了出去,心中不斷吶喊著,希望她不要發(fā)生意外才好,可是在滂沱大雨之下,天上透不下半點(diǎn)光,岳珉珀只能靠著閃電的亮光慢慢在樹林間穿梭。
。
司徒緋玥全身濕漉漉的,抱著小白貓躲在一個巖洞里。
雷聲穿進(jìn)巖洞中,震耳欲聾。
司徒緋玥雖然不怕打雷,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她只能縮成一團(tuán),啜泣著。
「你這算是在報(bào)仇嗎?」
岳珉珀一把將司徒緋玥抱個滿懷。
聽到白大哥的聲音就在自己耳邊,司徒緋玥放聲大哭了起來。
「小蝶,你還是不愿意跟我說話嗎?」他抱她抱得更緊了。
「你怎么找到我的?」她原本以為自己會冷死在這巖洞中。
「這座山就像是我家后院,有哪里能躲人我怎么會不知道?」他真的很慶幸她躲在這個巖洞里。
「你什么都知道,可是我卻什么都不知道!顾娴暮孟攵嗔私馑恍。
岳珉珀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錦盒,放到她手中。
「我之所以不告訴你我進(jìn)城的目的,是因?yàn)檫@是驚喜。我很抱歉那天開了那么過分的玩笑,我不擅長道歉,希望你不要再跟我賭氣了好嗎?」他溫柔的聲調(diào)中透著微微的情意。
他沒有想到自己這輩子會對女人說出這種話。
司徒緋玥打開了錦盒,—道閃電打進(jìn)的光,讓她清楚的看到盒中是—對蝶形玉佩。
「這是?」雖然只看了一眼,但是她直覺這對玉佩必定價(jià)值不菲。
「這是血玉雕成的。要找到上好的血玉,花了我好大的工夫,還要找到手藝好的工匠更是不容易,所以我才會三天兩頭的住城里跑!顾麤]想到自己會跟她解釋這么多。
「為什么要送我這個?」她怎有資格收這大禮?
「我們拜把,我還沒送你東西不是嗎?血玉雕成的蝴蝶,正好就是你的名字,所以,我們一人一個,好好珍惜彼此好嗎?」她跟他冷戰(zhàn)的這些天,真的讓他度日如年。
「不能這么簡單就原諒你!
若是她那么容易就給打發(fā)了,那么她以后不就會被吃得死死的了?
「不然你說要怎樣才不生我的氣?」他這輩子還沒有這樣討好過一個女人,就連母親都沒有如此的待遇。
「你欠我一個愿望!
古靈精怪的她,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了。
「一個就夠了?」他沒想到她那么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