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本該寧靜祥和的“福報村”陷入混亂當中。
翟虎子萬萬想不到當他帶著整車生活用品回來時,迎接他的除了村人們歡天喜地的歡呼聲外,還有那個女人已經離開的消息。
他整個人氣炸了!不!該說是氣瘋了!他氣得蹦蹦跳、氣得呱呱叫,氣得快把整座村子給掀了,還是止不住滿腔怒火。
“那女人怎么能連聲招呼都不打,說走就走?”
翟虎子像一簇狂燃的火焰,在眾人面前飚過來又飚過去。忠心耿耿的黑子跟在他身后忿怒地對眾人汪汪大叫。
抱著所需用品的村人們頭昏腦脹,看著他風風火火咒罵咆哮,一旁一棵倒霉的大樹擋著他的去路,在他揮拳怒吼后應聲而斷,眾人嚇得瑟縮了一下肩頭,慶幸自個沒擋著他的路,不然誰曉得他會不會也把擋路的倒霉鬼給劈成兩半?
“有打招呼啊……”有人不怕死,小聲反駁。
火大的翟虎子如風般飆到說話的人面前,居高臨下危險地半瞇著眼!八裁磿r候打的招呼,老子怎么不知道?”
“那個……因為你人不在村里……”男人用力吞咽了下口水。
因留守在村里,同樣有接收到冉芷凌辭別消息的黑子不好意思再跟柱子大聲咆哮,雙耳帖服,嗚嗚叫了兩聲,意思意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跟每個人都打過招呼,唯獨漏掉老子了?”聞言,翟虎子的火氣燒得更旺了。
“是……是這樣沒錯。”嗚……好可怕!好可怕~!
凌厲的目光掃向黑子,只見黑子心虛用前爪擋著雙眼,沒膽要主子接受事實。
虎王發出震天響的怒咆。“該死的女人,居然敢故意漏掉老子,老子非宰了她不可。”
“虎子哥,人家想走就讓她走!你何必這么生氣?”春桃不喜歡他的在意,要知道當冉芷凌離開村子時,她開心到只差沒放鞭炮大肆慶祝了。
“老子沒有同意,她憑什么走人?”就算冉芷凌已經有了未婚夫,就算她的心里沒有他,就算他嫉妒得快要發瘋,就算這幾日他刻意避開她,可他心里非常明白,他跟她不會就這樣算了。
她是他的,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不想放手。
春桃委屈地紅了眼眶,不滿地抿著紅唇,可為了不使翟虎子反感,不敢吼出心里的不快。
“他奶奶的!這女人究竟上哪兒去了?”他揮舞著雙臂,想不出到底該上哪兒逮人。
“那個……她去找她未婚夫了!庇腥诵÷曊f著。
此時,黑子已經夾著尾巴躲到一旁去了。
聽力甚佳的翟虎子箭步沖到說話者面前,緊盯著那人問:“你怎么知道?”
“我們……全部的人都知道,是金花嫂說的。”抖著聲、縮著肩,就怕會被發瘋的老虎一口吞下。
銳利的黑眸掃向在場所有人,想確定是否每個人都知道她要去找她那個腦滿腸肥、腰纏萬貫、可惡欠揍的未婚夫。
所有人接收到他無聲的詢問,有志一同的點頭,同時揚起討好的笑容,他們雖然是干土匪的,但膽子一點都不大,被他這樣狠瞪,晚上可是會做噩夢的。
“他奶奶的!”翟虎子咒罵了聲。
果然所有人都知道那個女人找她的未婚夫去了,唯獨他不曉得。等等!她該不會故意趁他不在無法阻止,便趕快收拾行囊腳底抹油留了。
可惡!越想越有這個可能,他氣得臉紅脖子粗,恨不得那個可惡的女人就在眼前,他要掐死她!
村里的人看著他捶胸頓足、抓發嘶吼,面面相覷,總算看出端倪來。
“虎子該不會是喜歡上芷凌姑娘了吧?”有人說出了眾人的心聲。
“看起來的確實那么回事。”
“不過人家已經有未婚夫,他再怎么喜歡人家也沒用啦!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可不是?”
眾人當他不存在,交頭接耳討論者。
“有未婚夫又怎樣?老子為啥要死心?你們該叫她的未婚夫死心才對!”全都聽得清清楚楚的翟虎子發出爆吼。
“可是,人都走了,你也不曉得該上哪兒找人不是嗎?”現實是殘酷的,他得面對現實。
“不曉得又如何?老子就算翻遍每一寸土地,也會把她找出來!狈凑褪遣欢裁唇兴佬模齽郎狭。
“不!”春桃無法置信的抱頭大叫,這和她預想的完全不一樣,虎子哥該在那個女人離開后就對她死心,為何仍執迷不悟?
“虎子哥,她不值得你浪費時間去尋找,她若將你放在心上,根本就不會離開不是嗎?”她拉著他的手臂,希望能夠阻止他。
“她有沒有將老子放在心上,老子完全不在乎,只要老子有將放在心上就成了!奔焙鸷鸬穆曇簦f明了冉芷凌對他的重要性。
“嗚……虎子哥你不能這樣對我!贝禾倚亩妓榱耍帽M心機,終于趕走那個討人厭的女人,可不是想的來這樣的結果。
翟虎子不理會春桃的淚眼相求,忿忿就要整裝上路,深信無論天涯海角,終究會讓他找出那個折磨他的女人。
與祖母待在屋里,為芷凌離去哭了好幾天的小彩虹,聽見翟虎子的怒咆與誓言,光著腳丫嗚嗚咽咽跑出來,抱著他的大腿哭叫:“虎子哥,你一定要把芷凌姐姐帶回來,嗚……”
芷凌姐姐就像親娘一樣待她好,她真的不愿與最愛的芷凌姐姐分開。
“彩虹丫頭,你放心,我這個做爹的一定會把你那個沒良心逃跑的娘給揪回來!钡曰⒆訌澫卵鹦〔屎,對她起誓。
哼!在彩虹病著的那一晚,她自告奮勇當了彩虹的娘,還要他當彩虹的爹,他們已是一家人,她不能不認這筆賬!
“恩。”有了他的保證,彩虹安心地將小臉埋在他這個爹的頸窩,繼續悲傷流淚。
春桃聽他自稱他與冉芷凌和小彩虹是一家子,腳步顛了下,一股寒意自腳底竄起,已知不管她再怎么從中作梗,都改變不了他的心意。
“可憐的虎子為了一個不要他的女人發瘋了!”有人感嘆搖頭。
再也看不下去的翟火頭踱步到恨得咬牙切齒的翟虎子的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翟虎子火大地甩開他的手怒咆:“別再說要老子死心的廢話,老子跟她耗定了!不找出她,誓不為人!”
“我知道她的未婚夫住在哪里!迸c翟吉人;煸谝粔K兒的翟火頭淡淡說道。
簡短的一句話帶來極大的威力,讓盛怒中的猛虎立即消了大半火氣,像只乖巧的小花貓喵嗚一聲,漾起討好的笑容。
山西,嚴府。
一路風平浪靜來到嚴府的芷凌從未婚夫婿嚴釋策口中得知所有事情的始末。
冉家之所以會慘遭橫禍,竟是因他而起,同樣在山西為鹽商的申家,一直對嚴家虎視眈眈,意圖并吞嚴家,傷害嚴釋策兩兄弟,卻始終無法得逞,便將惡意動到了冉府上。
在駭人心魂的那一夜,頂替她的雙雙被殺手打成重傷,若非嚴釋策及時趕到,雙雙已香消玉損。
雙雙為了讓殺手誤會,特別穿上嚴釋策送給未婚妻的那襲薄如春霧、淡入晨煙,織就著栩栩如生彩蝶雙飛的阮煙羅,也因此,嚴釋策認定身受重傷的雙雙就是她,將雙雙帶回府里悉心照料,還與失去記憶的雙雙相互傾心。
雙雙能夠遇到心上人,對芷凌而言是悲劇發生后最好的事,盡管那個男人是她的未婚夫,可,她欠雙雙的是在太多,不論怎么還都還不起,再則她的心已經給了另外一個男人,壓根兒沒與他共諧白首的打算。
只是傻雙雙顧忌她,認定愛上嚴釋策對她是背叛,不愿松口承認已愛上嚴釋策,逼的她不得不要求嚴釋策遵守婚約娶她為妻,好借此逼出雙雙的真心。
至于嚴釋策,她是怨懟的,畢竟若不是他,她爹娘至今仍活得好好的,可她又很疼愛雙雙,期望雙雙能得到幸福,是以她僅對嚴釋策提出一個要求,那就是別讓她爹娘枉死,務必替她死去的爹娘向申家討回公道,而他也爽快答應了。
事情都快獲得圓滿解決,照里說她該干到開心,但她笑不出來,她的心思全被那個不要她、胡亂送花給春桃的臭男人所占據,在來嚴家的路上,她不僅一次想要回頭找他,可自尊不容許她那么做,與其天天看他對春桃噓寒問暖,不如瀟灑離開好些。
在嚴府西廂房外陰影中,站了一名高大偉岸的男子,他正是立馬趕來的翟虎子,為了不驚擾任何人阻擋他搶走芷凌,他可是小心翼翼潛入嚴府,以高超的輕功足不沾地在各個院落尋找,最后讓他西廂房找到這日思夜想的女人。
“他奶奶的,這嚴府的守衛未免太多了,鐵定是姓嚴的為富不仁,怕人上門尋仇才會這樣。”
“哼!像那種腦滿腸肥又為富不仁的奸商,最好識相點,別死纏著老子的女人,不然休怪老子對他不客氣。”雙手不住發揮,很想拆了姓嚴的骨頭,居覬覦他翟虎子的女人,簡直是不要命了。
風塵仆仆的他就著偷推開的門窗隙縫,看見了換上一襲大紅嫁衣的冉芷凌,在熒熒燭火照耀下,她美得如夢似幻,緊緊抓住貪婪的視線,心撲通、撲通快速跳躍,就快要躍出心口。
他移開視線,撫著心口,低咒:“該死!她穿得這么美,假如被姓嚴的看見,豈不是會讓姓嚴的更加不肯放手?”
“不成,老子決不能讓姓嚴的得逞!”她是屬于他的,永遠都屬于他,姓嚴的休想染指她。
他心下有了決定,黑眸在黑暗中亮的出奇,閃爍著喜悅的光芒,光是想象當姓嚴的發現未婚妻不見臉上會有怎樣的表情,他就開心的想仰天大笑。
西廂房內的芷凌試穿完大紅嫁衣退下后,騙雙雙穿上。
“很好看,果然適合!彼@著轉瞬間成了新嫁娘的雙雙轉圈,滿意地頷首。
“小姐,我還是覺得穿在小姐身上與穿在我身上不一樣。”穿上嫁衣的雙雙深覺不甚妥當,拉著身上嫁衣,想要退下來。
“恩……你說的不錯。”她裝模作樣深思了會兒,同意雙雙的話。
雙雙見她同意自己的看法,心想她可以把身上這襲嫁衣退下了,免得更添心里的悲傷。
芷凌開心拍手做出結論!澳愦┢饋肀任液每刺嗔恕!
“什么?小姐說反了吧?”雙雙錯愕不已,今夜小姐真的好怪,明明試穿嫁衣的人該是小姐,怎么穿著穿著,就換她穿了,不論她怎么想,都覺得不對。
“沒有說反,你穿的確是比我好看,你就接受這個事實吧!卑Γ∠氲揭獙⑻煺嫔屏嫉碾p雙雙手奉送給嚴釋策,就覺得好舍不得。
“小姐,你就別說笑了。”
“我說的可是實話,沒跟你說笑。”她一直在心里盤算著,不管雙雙有多抗拒成人對嚴釋策的感情,她都會想方設法逼雙雙不得不承認。
雙雙無奈地看著非常認真的芷凌。“小姐……”
主仆二人輕聲交談,芷凌快樂地逗著帶著傻氣的雙雙。
熒熒燭火突地遭人自外打滅,房內登時陷入一片黑暗,輕巧細微得幾乎讓人無法察覺的開門聲響起。
翟虎子如賊般摸入房內,健臂火速捋住穿著大紅嫁衣的女人,一手捂住她粉嫩嫩的唇瓣,以免她出生求救。
所有動作輕巧利落一氣呵成,不帶半點聲響地退出臥房,且順道帶上房門。
人一得手,興奮的翟虎子快樂地帶著人想馬上出府去,待出了嚴府后,管懷中的女人會多生氣,怎么責備他,他都歡喜接受。
“火怎么滅了?是被風吹的嗎?”房內的芷凌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里摸索著!半p雙,你在哪兒?”
得不到半點回應,她再次出聲呼喊:“雙雙,你怎么不回答我?”
仍舊得不到回答使她慌了,整個人痛跌在地!昂猛!”
芷凌強忍著雙膝與手肘傳來的痛楚,爬起身開門到外頭找人幫忙。
盡管臂彎里夾帶了個拼命掙扎的女人,可依然不影響矯健的身手,翟虎子雙足點地,起落飛躍。
猛地,一個收勢不及,與巡夜的守衛照了面,他惱怒地罵了聲:“該死!”
“什么人在那里?”自從確認申家三番五次出手后,嚴府一入夜就會派遣大批護衛四處巡視。
護衛提燈發現有人闖入,且腋下還夾抱了名女子,就著微弱的火光,可以看見女子身上所穿的大紅嫁衣,立刻揚聲大喊:“有刺客!刺客抓住冉姑娘了,快來抓刺客!”
“他奶奶的,老子都還沒把人給帶出府,叫這么大聲,是存心不讓老子離開時嗎?”算了,要打就來吧!反正他滿腔的怒焰正待發泄,這些人正好可以讓他好好宣泄一下。
被捂住嘴唇的雙雙咿咿嗚嗚老半天,始終喊不出半點聲來,后來想到她有尖銳的牙可以咬傷對方,馬上張口就咬。
“啊!可惡的臭娘們!老子就知道你恨不得能馬上嫁給姓嚴的,老子偏不讓你稱心如意!”翟虎子氣吼吼拍打了腋下女子的臀部一記。
這可惡又缺心少肺的女人,也不想想他為了她特別跑來,竟然還咬他,枉費他對她的真心真意。
“啊!好痛!”雙雙被打了一記屁股,倍感羞辱漲紅了臉。
“知道痛就別給老子亂動,否則有你好受的。”翟虎子低吼,結實粗壯的雙腿狂奔,遇見攔截的嚴府護衛,便毫不留情揚腿踢翻。
他所引起的騷動,讓嚴府上下所有人都趕來救人,包括嚴家兩兄弟。
此時芷凌也沖了出來,乍見翟虎子出現在此,使她又驚又喜,即使止住步伐,退至轉角,想看看是否能聽到他真實的心聲。
痛苦不堪的雙雙拼命掙扎!澳惴砰_我!”
“你這女人是沒看見我正在忙嗎?這時候還我添亂,是打算讓老子栽在姓嚴的手上?老子告訴你,不管姓嚴的是否有金山銀礦,一窮二白的老子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币赶碌呐瞬豢瞎怨月犜挘曰⒆釉俅蛩ü梢挥。
翟虎子如虎般的怒吼聲傳進芷凌耳里,令她唇角揚起一抹輕巧淺笑。
他為了她而來,是否表示他并不是那么在意春桃?他的心里一直有她,她真的可以這樣想嗎?
太多的不確定、太多的猜疑,使她無法自信滿滿地走出暗處,讓他看見其實他抓錯人了。
護衛們不讓翟虎子有機會將人帶離嚴府,大隊人馬悶聲趕至,很快就將翟虎子困在中心。
“太過分了!你不要再打我了!”被莫名痛打小屁股的雙雙火了。
嚴府家丁們手上的火把將西廂房照得如同白晝,讓高大的翟虎子無所遁形。
“快給我放開她!备傻轿鲙,相貌俊雅的嚴釋策發現心愛的雙雙被捋,右掌張了又握,忿怒的雙眼已浮現殺意。
嚴家守衛與家丁見到主子出現,恭敬退開。
已成為困獸的翟虎子不僅毫無畏懼,且將腋下的女人夾抱的更緊!袄献悠环!”
炯炯有神的黑眸上下打量眼前這名與芷凌定親的男人,看來是他誤會了,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沒有腦滿腸肥,反而俊雅得讓他自慚形穢。
等等!他怎么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就算嚴釋策和芷凌站在一塊兒像金童玉女又如何?他可以肯定姓嚴的絕對沒像他愛芷凌愛得那樣深。
“你這是在自尋死路。”銳利的眼眸如利刃定在他身上。
心下不痛快的翟虎子,帶著強烈的第一挑釁道:“對!老子就算死了,也不會讓你們倆成親,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芷凌渾身一震,翟虎子坦率直接的宣言,撼動了她的心,使她產生勇氣悄悄踏出一步,渴望他能再多說些。
頭昏腦脹的雙雙忍不住辛酸插嘴!拔覀儧]有要成親!
“女人,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不嫁給姓嚴的?”翟虎子聽腋下的女人親口說沒有要嫁給嚴釋策,開心地將她放到身邊站好,這一放,讓他大感不解。“咦?你是誰?”
雙雙扶著歪了一邊的鳳冠,看著一臉疑惑的男子,滿頭霧水問他:“我是翟雙雙,你又是誰?”
“我是翟虎子,我不認識你。”奇怪,剛剛他明明在房外將那女人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且還看見她身穿大紅嫁衣,怎么抱出來的人變成另一個不認識的女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認識你。”
嚴釋策的弟弟嚴釋文左右來回看著兩人!八阅銈儍蓚相互不認識?”
“不認識!”雙雙與翟虎子異口同聲。
翟虎子傻乎乎看著雙雙的模樣,逗笑了芷凌,他就是太急著捋走她,并沒有仔細看清楚,才會不小心抓錯了人。
“這個傻瓜!彼捴胁粌H帶著笑意,更帶著濃濃的愛意。
一點也不精明,帶著傻氣,性情直爽有這厚實肩膀可以依靠的翟虎子,讓她很喜歡、很喜歡。
“你不是申家派來的殺手?”嚴釋策步上前不著痕跡地將雙雙護在身后,以防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男子使詐,突然出手傷害雙雙。
“申家?誰?”翟虎子搔了搔頭,不記得自己曾認識過任何一個姓申的人。
怪了,那個女人跑哪兒去了,為何會不見蹤影?他得回房再找一遍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