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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眼王妃(下) 第1章(2)
作者:華甄
  日子一天天過去,王上的冊封暨大婚之禮即將來到,遷都計畫也開始實施,牛川顯得忙碌而充滿活力,所有的男女老幼,無論出身貴賤、地位高低,都在為王上的婚禮和不久后的遷都做準備。  

  拓跋圭的傷在若兒的精心治療下,總算痊愈了,如今無論行走還是騎馬,都恢復了往日的矯健靈活。因此他每天忙于國事,留在寢宮中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要見他一面很難,若兒心里難免有些失落,尤其是在眾人為王上大婚快樂忙碌的氣氛中,她的心情就格外壓抑,絲毫沒有人們那種快樂的心情。  

  若兒把所有的精力和時間,都用在陪汍婆采草藥、烘焙及調配藥劑等事情上,努力不去想其他的事。  

  “若兒,王上派大憨來找你!  

  這天,她在馬房內照顧她的寶馬,汍婆走過來告訴她。  

  “怎么了?有馬受傷了嗎?”  

  “也許,他沒細說!  

  “我去看看!彼呐尿E馬的腦袋!皝戆桑嗲,這幾天你也被憋壞了,我們出宮去好好散散心吧!”  

  她接過汍婆為她準備好的藥包,往馬背上一放,牽著馬走出偏殿,立刻看到往日的朋友。“大憨,你怎么都不來看我呢?”她心情愉快地打招呼。  

  大憨也笑嘻嘻地說:“這里是王宮,不是羊舍,我能隨便來嗎?”  

  “你爹和你妹妹都還好嗎?”  

  “好,他們能有什么事?”  

  “說吧,王上讓你來找我有啥事?”  

  “前些日子,我套到一匹特別剽悍的馬駒,嘿,那馬兒才真叫駿哩!”一說到馬,大憨立刻換了個人,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那日王上來馬場,看到那匹馬,就十分喜愛。你知道的,龍駒的傷雖然被你治好了,可畢竟受過重創,年齡也老了,所以大將軍想將這匹鳥駒獻給王上。這幾日,王上經常去訓練它,跟它的感情也越來越好,可今日不知怎么了,烏駒不吃不喝,跑得也不如往日輕快,沒人看得出它有啥毛病,王上急了,讓你過去!  

  “哦,那我們快走吧!”  

  兩人寒暄著出了宮,大憨的馬就拴在宮外的大樹下。  

  翻身上馬,往馬場趕去的一路上,若兒看到草原、牧場和兵營的每一個地方,幾乎都在為即將到來的王族婚禮熱鬧準備。  

  夏季的鮮花點綴著樓宇、氈房,就連各類篷車,也換了鮮卑人表示喜慶的艷麗車篷。  

  “王上的大喜日子真的到了嗎?”若兒心情郁悶地自問自答:“是啊,就是六月初七,這不是你占卜的吉日嗎?你怎么都忘了?”  

  是啊,是我算的日子!若兒自嘲地想著。  

  王上受傷后不久,張袞和南部大人來看王上時,問她適合婚娶、安家的日子,當時她并未多想,便卜了一卦。  

  如今想來,他們是為了不刺激她,才故意不提為誰求的卦。  

  “唉,大人們何苦如此為難我呢?”她酸楚地想!巴跎弦⒄l,不就是大人們的一句話嗎?我能說什么?”  

  輕提馬韁,若兒往遠處的牧場奔去。  

  ***

  春天的草原美麗繁盛,各種野花將油綠色的草地點綴得像一張美麗的大毯子,美景和迎面而來的風,吹散了她滿心的郁悶。  

  在馬場,她并沒有見到拓跋圭,只見到許謙,想必是因為忙,他先離開了。  

  她不想懷疑他是有意在回避她,卻難掩妒意地想:他的婚禮即將到來,有十位美女在等著他,王上見她一個牧羊女有何意義?  

  籠罩心頭的沮喪壓迫著若兒,幸好急需幫助的烏駒將她的注意力轉移了。  

  那果真是匹好馬,體態健美,肌肉發達,與她的“多情”渾身潔白剛好相反,鳥駒的全身黑得發亮,沒有絲毫雜色,即便是病中,雙目依然炯炯有神。  

  面對這樣的好馬,若兒忘記了煩惱,專心地用眼睛跟它交談,讓它順從地伏臥在她面前,接受她輕柔的撫摸。  

  她很快就發現了導致它不吃不喝、精神萎靡的原因!  

  當若兒將雙手平貼在它的腹部時,馬兒舒適地揚了揚尾巴。  

  稍頃,她收回雙掌,在馬兒的四條腿上分別輕彈了數下,那馬便長嘶一聲,站了起來,精神抖擻地踢踏著腳。  

  “沒事了,牽它出去蹈跶吧!”若兒站起來,撫摸著烏駒柔軟的鬃毛。  

  許謙看著烏駒恢復常態在馬場上奔跑,欣喜地要求若兒,再替他檢查幾匹有相似毛病的馬。  

  若兒又按他的吩咐,看了其他戰馬,也發現了同樣的病灶。  

  “這些馬都得了什么?”見她手到病除,許謙欽佩地問她。  

  “沒什么大病!彼钢菰媳寂艿镍B駒說:“這些馬都是鳥珠穆沁馬,是耐粗食的馬種,得吃野草、飲清流,不要讓它們吃谷物或果子!  

  許謙點頭,對身邊的大憨等人說:“記住了吧?不能再把果子拿來喂馬,不然我們會失去最好的戰馬!  

  再看了幾匹馬后,若兒向許謙等人告辭,騎馬離去。  

  但她沒有急著回宮,而是沿著熟悉的道路,往羊舍行去。  

  那片低矮的房舍對她來說曾經是座監獄,她并不懷念它,可是她懷念那里的羊群和綠色的草地。  

  如今的羊舍還是當初她跟汍婆住在這里時的模樣,羊圈和草屋依然保持著整潔和干燥,看來新來的牧羊人是個勤勞并且不想改變的人。  

  她騎馬繞過羊舍,看到遠處奔跑的羊群。  

  山青草綠,一切還是原樣,生活不會因為某一個人或某一件事而改變。  

  羊舍沒有了她,還會有其他人;辜群離開了她,照樣活蹦亂跳。  

  可是她呢?沒有了羊群,她失去了玩耍的伙伴;離開了牧場,她不再擁有廣闊的草地和奔跑的空間。  

  如果再沒有了王上……  

  她的心沉了下去,抬頭看著天邊的云朵,知道沒有了王上,她就會像那朵云一樣,任何一陣風都能將她吹散,消失在廣袤的天際,不留絲毫痕跡。  

  可是,她要如何才能留住王上,讓他不要離開她呢?  

  遠處傳來優美的歌聲,她循聲看去,見一群男女正在祭祀臺搭棚子,估計那也是為王上的大婚做的準備。  

  到處都是歡慶的歌聲、快樂的牛羊,唯獨她心情晦暗。  

  為了消除自怨自艾的情緒,若兒調轉馬頭,往遠離歌聲的青石冢走去。  

  樹枝刷過她的額頭,弄亂了她的頭發,她抬起頭,看到了蕭條的枯枝再次綠葉葳蕤,穿過濃密的林蔭,她來到自己求神祈禱的圣地。  

  若兒看著熟悉的大石頭,想起她曾在這里為王上祈福、祝福他平安無恙,為他的前途占卜,祈求大鮮卑神助他復國成功……甚至連在月夜召喚他靈魂的往事,也一幕幕躍入眼前,讓她的心情欣慰中也有沉痛。  

  是的,他平安無恙地完成了復國壯志,弘隆祖業?墒,他的成功也意味著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意味著她必須放開他、忘記他。  

  “愛”這種情感真是奇怪,來得那么輕松突然,去得卻那么痛苦艱難。  

  同年同月同日生,是緣分;九歲時救了他,是命運;此后,為他祈禱祝福成為自然;思念他、記住他,成了習慣,他的身影就這么牢牢地盤據在心頭九年。  

  如果拓跋窟咄沒有硬將她帶來牛川,她與他就不會重逢,那么他們的感情又會怎樣?她相信她會一如既往思念著他、為他祈福,而他或許已娶了他的王后妃嬪,那日的擇妻大典上,他不是已經有了選擇……  

  忽然,多情的耳朵豎起,似乎感覺到某種危險。  

  若兒注意到了,立刻收斂心神傾聽,四周除了樹葉沙沙聲,并沒有其他異響。但馬耳依然高聳,腳步依然遲疑,她的心頭頓時充滿不安。  

  “多情,我們快離開這里!彼p抖韁繩,驅使它往樹林走,但多情不動,若兒伏身看它,發現它的眼睛正注視著茂密的樹林。  

  “你是告訴我,危險就在那里嗎?”她伏在它耳邊低語。  

  多情噗噗地打了幾個響鼻,細碎的腳步在原地淺踏。  

  她明白了,她不能按原路離開,茂密的樹林里一定潛伏著某種危機。  

  她緩緩地拉著韁繩,退到巨石后,對著樹林大聲問:“什么人躲在那里?”  

  沒有回應,詭譎的青石冢充滿令人驚沭的寂靜,似乎連風都停止了吹動。  

  “出來!不然我就施法將你們全部殺掉!彼柚L久以來被人以訛傳訛、夸大了的能力,來給自己壯膽。  

  沒想到這招還真管用,樹林里傳來一聲驚呼!安灰,我們沒有傷害你!  

  那聲音似乎在哪里聽過,但她一時想不起來,便大聲問:“你們是誰?”  

  “是想幫助你的人!  

  “幫助我?我不需要幫助!  

  “你需要幫助!走進樹林來,讓我們告訴你!边@次說話人的聲音變了,是個低嗄、好像捂著嘴巴說話的男聲,聽不出是誰。  

  進樹林?若兒警覺地注視著那里!拔矣惺裁词滦枰獛椭?”  

  耳熟的聲音回答:“拓跋圭要成親了,我愿助你一臂之力,除掉那些女人!  

  “我為何要除掉她們?”  

  “為了當王后,獨掌后宮,獲得專寵啊!”  

  “呸,我不想做王后,更不想害人,你們給我滾開!  

  “你不害人,人要害你。”又是那個低嗄的聲音陰惻惻地說:“她們會毫不手軟地除掉你!在不知不覺中,在你稍不留神時,她們美麗的手會剜走你的魅眼,勒斷你的頸子,傷害你的身體……”  

  那詭異陰沈的聲音漸漸消失,卻在若兒心頭盤旋,令她有種難以消除的恐懼。  

  “你們到底是誰?”寂靜的樹林默然無聲,他們走了,若兒頹然伏在馬上。  

  風吹來,樹木發出聲響,一片云彩擋住了頭上的太陽,光線驟然暗下,嶙峋怪石也顯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猙獰可怖。  

  “多情,我們快走!比魞好投俄\繩。坐騎這次沒有猶豫,帶著她沖入樹林。  

  穿過樹林后,她往四處眺望,想找出威脅她的人,可是放眼所及,沒有人影。  

  那些人是誰?難道是拓跋窟咄?還是又有新的敵人出現?  

  他們為何要她除掉后宮的女人?又為何要威脅她?  

  他們根本不是要幫助她,他們的目標是要針對拓跋圭的女人。  

  若兒還是第一次知道,有人對拓跋圭的女人心懷歹意。  

  這是為什么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為了讓紊亂的心獲得平靜,若兒騎馬來到東山上,這是她聽拓跋圭談理想、說抱負,與他有過愛、有過怨的地方。  

  遠方的景色依然令她激情澎湃,長城、中原依然是她最向往的地方。  

  下馬坐在石頭上,身后的大樹為她提供了舒適的林蔭,山風撫平了她的恐懼,但那些人所制造出的陰森氣息仍緊緊環繞著她。  

  她微閉雙眼,盤起腿,將雙手張開,手心向上平放在膝蓋上,任思緒天馬行空地漫游,任情感經由呼吸與自然界的萬籟律動,任全部身心在大自然無拘無束的變化中得到放松和撫慰。  

  在這樣的放松中,若兒忘記了擔憂和恐懼,也不再有愛或恨,只有平靜!  

  但平靜是如此短暫,當廣袤無垠的天空大地、山河湖泊在她眼前幻化成一幅幅圖像時,她感覺到憂慮與疲憊、痛苦與混亂,卻絲毫沒有婚禮喜慶的氣氛。  

  為什么會這樣?若兒在腦海深處搜尋,希望得到某種啟示,可是一無所獲。  

  望著遠方,那份糾纏不去的恐懼與疑惑,似乎漸漸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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