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又美小姐,你又在發(fā)什么呆?”沈培茹用彎起的食指敲著柜臺的桌面。
“什么?二高又美看著沈培茹,一臉的茫然!
“又美呀!我拜托你好不好?今天是星期五,客人會很多,你不要再失神了,你剛剛已經(jīng)打錯了一張賬單,千萬不要再錯了。”沈培茹趁沒客人時,表情夸張的叫著。
“對不起啦!我會專心一點!备哂置酪荒槺傅恼f。
“你又在想那個沒良心的人?”沈培茹質(zhì)問。
“不是啦~~我早就把那個沒良心的人拋到九霄云外去了!边@是真的。
沈培茹挑眉,一臉狐疑!澳悄愀墒裁椿瓴皇厣幔俊
“我……沒什么啦!”高又美一臉心虛,趕緊敲起鍵盤。
都怪季云白啦!跟他擦槍走火發(fā)生關(guān)系之后,昨天一整天,她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
而他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還用那勾魂似的眼神對她一直曖昧的笑,昨晚她又打算躲到阿伍那里去睡時,卻被他給抓了回去。
雖然昨晚風(fēng)平浪靜,他乖乖的去睡地板,可是她卻一夜輾轉(zhuǎn)難眠,畢竟那是她的第一次,她連陳國強都沒有付出的貞操,就這么給了季云白。
季云白一定認(rèn)為她很饑渴,饑渴到就這么把一個認(rèn)識不到幾天的男人給拆吞入腹。
真是丟臉呀!她怎么有臉再去見他?
雖然他在最后關(guān)頭,一直溫柔地問著她!
“可以嗎?”
“愿意嗎?”
“要不要停下來?”
她不但拚命點頭,還一直以動作來證明自己的決心,嘴里更是一直喊著!
“可以。”
“我愿意!
“不要停!
結(jié)果,一覺醒來她就后悔了,趁季云白還沒起床,她就落跑了。
想到這,她耳根子又熱了起來,她怎么會這么丟臉?!
“又美……”
低沉的叫喚聲,讓高又美跳了起來,怎么每次想到他,他就這么莫名的冒了出來。
“季云白。”沈培茹先開口打招呼。
“培茹,又美借我一下,柜臺暫時麻煩你了!奔驹瓢谆亟o沈培茹一個禮貌性的笑容。
他當(dāng)然感覺得出來沈培茹對他的熱情,只是他現(xiàn)在無福消受美人,他眼里全是那個不按牌理出牌的高又美。
高又美看著他,表情很納悶,嘴里卻不知道要怎么開口。
“你出來一下!奔驹瓢讓λ姓惺帧
他根本像是在招小狗,可她還是乖乖的跟著他走了出去。
他一直來到烤肉區(qū)的涼亭,才在涼亭坐下!澳阍诙阄?”
“沒有呀!”她看向左前方的大樁樹,就是不想看他。
“你后悔了?”他問得很直接。
“后悔什么?”她假裝聽不懂他的問話。
“你真的要我明說?”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她像被電到一樣,嚇了一跳,整個人彈了一下,想抽回自己的手,無奈他握得緊緊的。
“放手啦!被別人看到就不好了!彼o張得東看西瞧。
“怕被林則伍看到?”他的眼神黯了,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
“干什么扯到他?”她還是乖乖坐下,誰讓她落在他手上的把柄愈來愈多。
“你以為我不知道林則伍喜歡你、想追求你?”他沒發(fā)覺自己的口氣很酸,酸到醋勁四溢。
“拜托,阿伍是我的兄弟,我早就要他對我死心了!
“最好是這樣!”這女人怎么這么沒自覺,他曾經(jīng)看過林則伍瞧她的眼神,那絕不是死心該有的表情。
“你到底什么時候要回臺北?”小手熱熱的,害她的心也跳得飛快,連話都不太會說了。
“迫不及待想趕我走?”他口氣冷冷的。
“不是啦~~難道你都不用工作嗎?”她只好趕緊轉(zhuǎn)變話題,誰讓她是“卒仔”,她真怕他去宣揚兩人的關(guān)系。
“我今天中午就要回臺北了。”
“啊……”她輕輕“啊”了一聲。
“怎么?舍不得我了吧?”他看見她的小臉霎時凝結(jié),他的臉上卻揚起風(fēng)涼的笑瞼。
他不該是這么油嘴滑舌、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可是一跟她在一起,他就忍不住有這種調(diào)皮的行為。
“鬼才舍不得你!彼焐铣褟,心里卻酸酸的。
這樣也好,不談感情就不用付出真心,沒有付出真心就不會心痛,她和他只有一夜情,她不會在乎他是不是要離開。
“聽說你叔叔是這里的老板?”他得在離開前,把他對藍天農(nóng)場最后的評估報告完成。
“嗯,不過我叔叔不太想經(jīng)營了。”她終于從他的大手里抽回自己的小手,快快轉(zhuǎn)移話題,這樣她才能輕松些。
“為什么?”既然要探得軍情,他也得暫時拋下軟軟的手心。
“我兩個堂哥都不想經(jīng)營農(nóng)場,我叔叔也覺得很有無力感,那干脆把農(nóng)場賣一賣,還掉銀行貸款后還有幾千萬的利益,光放在銀行生利息,我叔叔就不愁吃穿了!
季云白點點頭。“這么大片的農(nóng)場,會有買家嗎?”
“當(dāng)然,我們藍天農(nóng)場的地理位置很好,臨近六福村,又有北埔老街,還有著名的內(nèi)灣風(fēng)景區(qū),所以聽我叔叔說,至少有三家大企業(yè)對我們農(nóng)場有興趣!备勣r(nóng)場的事讓她整個心情輕松許多,也不會再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個農(nóng)場感覺不錯,讓人可以放松心情,只是可能得再加強些農(nóng)場的特色!
“是呀!外表光鮮亮麗,可是很多地方都還需要大肆整修,我是做會計的,帳務(wù)都是做好看的!币惶岬剿膶I(yè),她就露出信心十足的笑容。
“怎么說?”他看似不經(jīng)意的問。
“像是水土保持的工作得再加強、小木屋得全面改用防火的材質(zhì)、林地的培育工作、家禽的防疫事項,這些都需要人力和經(jīng)費!币驗檫@是安全話題,她沒想太多,就跟他侃侃而談。
沒想到她提供了他另一層的思考模式!拔铱从慰筒簧,住房率也都不錯呀!”
“可是很多費用該列沒有列!
“例如?”
“算了,說給你聽,你也聽不懂!
“你叔叔打算賣多少?”
“大概兩億吧!”
他點點頭,陷入深思。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兩人之間好像沒話題了,氣氛有些怪異,她站了起來,看向遠(yuǎn)處的某一點!澳銕c要走?”
他從深思中回過神,站到她的身邊。“十一點吧!”他還得趕回公司參加下午兩點的會議。
她沒有勇氣看他,她不懂心頭怎么會這么難受,她什么都不敢問他,連他在哪上班她都不敢問,怕一問就逾越了界線,那可不好。
“嗯,小心開車,我回柜臺了!彼掖蚁腚x開,手卻被他一把牽住。
“你都不會舍不得我嗎?”他問得很曖昧。
他沒想到自己會跟她發(fā)生關(guān)系,害他措手不及、毫無準(zhǔn)備,只能以不在意的笑臉來掩飾他的無措,畢竟他跟她相識的時間是這么的短,短到他不該和她發(fā)生關(guān)系,難道因為她的眼淚、她的情殤,所以他同情起她了?
“干什么舍不得你?你愈快離開愈好!彼氣地說著,像季云白這樣的帥哥是不會看上她的,她還是得有自知之明,免得被他嘲笑。
她的賭氣,他卻解釋成她還在想念著陳國強,他放開她的手,心里的火氣也快速上升。“那你怎么肯把第一次給我?”
“不要再提這件事了!”她又羞又怒,整個人紅成煮熟的蝦子。
“難道你只是把我當(dāng)成陳國強的替代品?”
“季、云、白!我只是把你當(dāng)成玩玩的對象,這樣你滿意了吧?”她是真的生氣了,嘴唇翹得很高。
“玩玩?”他冷哼出聲。
“你該不會這么放不下吧?男女之間這樣的一夜情也是常有的事,我愿意把第一次給你,是因為你是帥哥,而我剛好也很寂寞,就只是這樣,請你不要想太多!睕]錯,就是這樣,她拚命在心里這樣做心理建設(shè)。
他打量著她,笑容里充滿著狐貍的味道!耙馑际钦f,你可以接受和我發(fā)生關(guān)系啰?”
她強硬的點頭。“你不要去亂講話喔!我可是不會承認(rèn)和你發(fā)生什么關(guān)系!
“行,我不會去亂講話,不過以后你都得聽我的!彼麤_著她一笑,笑得很有算計的味道。
“我們不會有以后的!”她說得斬釘截鐵。
“以后可是長得很.”他卻說得很曖昧。
她心里為什么起了寒顫?這男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為什么她的頭皮又開始發(fā)麻了?
。
季云白在度假兼工作一個星期后,終于回到大展集團總部向大展農(nóng)場的總經(jīng)理鄭奇來提出一份長達十頁的評估報告。
鄭奇來看完評估報告之后,對著眼前的季云白頻頻點頭!霸瓢祝瑢嵲谑翘昧!
季云白淺笑著。
“看樣子,你是覺得我們可以買下藍天啰?”鄭奇來邊翻看著手上的資料。
“可以,不過價錢方面得仔細(xì)評估。”季云白繼續(xù)說:“藍天農(nóng)場并不像外界評鑒得那么優(yōu)良,本身還有一些問題,如果不能把后續(xù)處理的經(jīng)費考慮進去,那并購下藍天,不但對我們沒有實際的利益,反而只會拖垮已經(jīng)在賺錢的農(nóng)場!
鄭奇來點頭!皼]錯,沒有人愿意買到賠錢貨,所以才要設(shè)立投資部門,如果不能壓低價錢,那就只能打消并購藍天的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