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夢昏昏沉沈地醒過來,已經是隔天清晨六點半。
她起床洗了個舒服的澡,頓時感到神清氣爽,于是她從容地換上制服。今天的時間很充足,看著鏡中呆板的長發(fā),她想起從前發(fā)型師天天都會幫她依照衣服搭配新造型,可是現在什么都要自己來。
她突然想要有點變化,靈機一動,于是拿起電棒把頭發(fā)卷成漂亮的波浪狀,接著稍微上了點彩妝,她滿意地望著鏡子里的自己。
八點整,她走出門口,沒想到,老板早就來了。
她揮揮手,李齊揚把車子駛到她面前。
“早安,老板。”
“早安,馨夢,頭還疼嗎?”
“已經好了!彼纯蠢铨R揚,覺得他似乎特別不一樣,他今天有特別打扮過的樣子,頭發(fā)用發(fā)膠梳整過。
的確,他精心打理外表,就希望能博得美人的注意。
“你一定還沒吃早餐吧?這給你!彼讶髦魏蜏嘏D踢f給她。
“老板,不好意思,一直讓您破費!彼赃^他太多次的餐點,久了,他的心思,她多少也明白一二。
“千萬別這么說。”他情不自禁地轉頭審視著她,她的眼睛像貓眼石閃爍著眩人的光芒,她的身上散發(fā)香味,一定是早上才剛洗過澡,散發(fā)清新的沐浴乳味道。
“怎么一直看我?”馨夢有點不安。
“你今天看起來特別不一樣!
“有嗎?”她摸摸自己的頭發(fā)。
“看起來特別美。”他贊美著。
李齊揚暗自得意,以為馨夢的改變,全是因為他。
“頭發(fā)嗎?”看他點頭,她尷尬地笑著說:“這沒什么,無聊就會想要有變化!”這不過一時興起罷了,與感情無關。她心如止水,對李齊揚的示好就是沒感覺。
*
中午,陽光燦爛,她特別獨自走到外面的餐廳吃飯,避免李齊揚又給她“愛的便當”。
她一個人邊走邊逛,居然在路上巧遇了剛從珠寶店走出來的李曼妲。
兩人四目相對,錯愕地張大嘴巴好一會兒,才互相熱情地招呼。
“馨夢!”
“曼妲姊!”
“好久不見了!”
她們興奮地互相握緊雙手。
“你過得好嗎?”李曼妲假意關心地問道。
“不錯,我現在在前面的BTW賣車!避皦襞d奮地回答。
“什么?在BTW賣車?”曼妲驚訝得很。那不就是在她兒子李齊揚的公司當業(yè)務員嗎?
其實,李曼妲會剛好出現在這附近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她買了昂貴的珠寶,乘機到兒子的公司要點生活費,揮霍無度的她,不知節(jié)制,最近手頭有點緊。
“工作還習慣嗎?”曼妲佯裝出憐惜的模樣!澳闶乔Ы鹬|,讓你在外面拋頭露臉,太為難你了!”
“千萬別這么說,我現在過得很充實!避皦舸蠓窖s:“要不要一起吃個中飯聊聊?”
“不了,改天吧!我們再連絡了!
她當然要趁著馨夢不在BTW的時候趕緊去找兒子。
她可不要讓馨夢知道她是李齊揚的媽媽,這樣會露了餡,如果兒子露口風,馨夢會知道她是藍亨財的情婦,和藍展曜是仇人。
“好吧!再見!”馨夢揮手。
“再見!”曼妲轉過身子,她真想放聲大笑,好不容易才強自忍住。
藍展曜。∷{展曜!你的妻子淪落到成為汽車業(yè)務員,高高在上的你受得了嗎?看來,你一定備受折磨啊!
*
與李曼妲道別后,馨夢來到一家裝潢精致的餐廳吃商業(yè)午餐,乘機看一些女性雜志。
這時,她前方的桌位來了一位客人,年紀有點大,面容相當熟悉。
當那位老人家坐定后,馨夢仔細一想,才發(fā)現他是爸爸生前相當要好的朋友谷天和,也是好久不見的長輩。
她立刻禮貌地站起身,主動打招呼:“谷伯伯好!
“馨夢?是你?好久不見了!”老人家很關心馨夢,當時他也有參加柳義坤的喪禮。
“我很好,謝謝谷伯伯的關心。”
“那就好!惫忍旌退餍宰剿磉叺奈蛔,跟她一起聊天!澳悻F在生活沒問題嗎?”
“當然,為什么這樣問?”馨夢喝了一口茶,不解問道。
谷伯伯苦笑地回憶說道:“你父親生前來找我調頭寸,說什么投資失利,快要走投無路,那時我借了他一些錢,可是對他的負債來說還只是九牛一毛,后來有一次,他來找我喝酒,借酒澆愁,說出自己偷偷挪用公款,掏空公司某些資產,很怕新上任的老板發(fā)現……”
馨夢眼睛張得好大,目瞪口呆。
爸爸竟然做了那么糟糕的事!
那是爸爸對不起公司,對不起展曜,爸爸是公司的罪人,她憑什么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指責展曜是殺父兇手?
她忘了,當一根手指指著別人時,四根手正指著自己啊!
展曜不斷強調自己的清白,她卻聽不進去,雖然現在聽了谷伯伯的話,她仍然不敢完全確定真相,但是她幾乎要相信展曜了,也許,真是她誤會他了……
“馨夢。”老人家以過來人的經驗說:“只要你過得去就好了,現在景氣不好,日子平順就好,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馨夢微笑點頭。“我明白。”
午休時間很快就過去,上班時間到了,馨夢告別谷伯伯,她也沒回公司,一個人神情恍惚地在附近公園散步。
這個震撼太大了!爸爸生前竟然挪用公款……
直到夕陽西下,她也沒回公司,就直接回家了。
走向停車場,詫異地看著自己的吉普車引擎蓋上有一束玫瑰花,是誰送的呢?她拿起玫瑰花,可是上面連個署名都沒有。
想把玫瑰花丟了,又舍不得,畢竟她是愛好美麗事物的女孩子,算了,管花是誰送的,看到花,就讓她莫名有了好心情。
于是,她把玫瑰花帶回家了。
回到住家前,停好了車,眼前站著的竟是老板李齊揚。
“老板……”她不解地走向他。
他的面容有點憔悴!败皦簦瑢Σ黄,我不請自來,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有話在公司說就好了!
“不!這是私人的事,還有,請你現在別把我當成老板。”
“那就在這里說吧!”馨夢嘆口氣,想立刻解決!皩α!這是你送的玫瑰花嗎?放在我的車上?”她低著頭,避免與他目光直視,“其實你可以把花送給別人……”
玫瑰花?李齊揚的腦袋空白了一秒鐘。
他并沒有送花!沒有署名的花,難道是藍展曜送的?
如果推斷沒錯,他可不能讓藍展曜得逞,他要更積極的去追求馨夢才對。畢竟,有志者竟事成。
他幽幽嘆了口氣說:“花不是我送的,我想是別的愛慕者吧!”
“什么?”她一臉茫然!安皇悄悖鞘钦l?”
除了李老板這個很“積極”的追求者外,馨夢想不出還有別人。
“一定是其他的仰慕者吧!”李齊揚苦笑。“看來,我表現得還是不夠,太保守的我,是不是要更熱情地表露我對你的愛意呢?”
“不,我對你……”
“只要不構成對你的騷擾,我想我有權利表達對你的愛慕吧?”李齊揚已經決定了,直到最后一刻,他都不要放棄屬于自己的愛情。
“我……”馨夢啞口無言。
他一臉深情!败皦簦蚁矚g你,我希望你能給我機會,跟我交往。”
“不!我……”她一時啞口無言。
“我可以等!”他忽然深情的伸出手握住她細嫩的小手,可是,卻被她用力抽回來。
“我會一直等你,直到你點頭答應為止。”李齊揚說到做到。
馨夢沒想到李老板是個癡情種。
從此以后,每天下班后,都會看到李齊揚在她的住處外徘徊,就為了等她同意和他交往。
另外,每天不管她的車子停在哪里,下班的時候,總是會有一大東沒有署名的玫瑰花放在車蓋上。
到底是誰送的玫瑰花?老天!她甚至幻想,該不會是“他”……
好久沒看到他了,跟他分手后,他依然占據她整個心,讓她遲遲無法接受別的男人。
奇異地,她開始有了期待,對于每天下班都會收到的玫瑰花主人充滿了想象與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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