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如貓般的媚眼直直地瞪著他,臉兒與他的距離只有幾寸。
太接近了,已經超越過他的安全距離太多,近得讓她說話的熱氣直直吐在他的臉龐,那混和著酒氣的灼熱氣息,讓他全身僵硬不自在。
他是真的不喜歡與女人太過接近,每次與女人在三尺之內的距離,他就會全身僵直不能動彈,從心底涌上一股排斥的感覺,讓他不舒服極了。
伸手想要將她扯開,可是平常就已經力道不小的女人,在喝酒之后變為神力女,完全不能扯開她分毫。
“說話,姓韓的,你給我說話!彼幌胨伎迹妥屪约弘S著本能去行動吧。反正思考與不思考,都不能改善他們的關系半分,她懶得去想了。
“先進房再說!卑底試@了口氣,在渾身不自在的情況下,勉強找回自己的理智。先將她哄進房,總不能兩個人在這深更半夜地,站在前院里說話吧?到房里讓她喝杯茶解解酒,看能不能將她的理智喚回來。
“進房就進房,怕你不成?”她本來就是要登堂入室,與他將帳算得清清楚楚,忿忿地放開他的衣領,率先往后院走去。
“是書房。”見她的方向不對,他忍不住開口。
“我偏要去你的臥房!彼荒樐隳挝液蔚奶翎叡砬,就是要去臥房,了不起啊,每次對自己的私人領域有強烈的獨占欲,從來不讓她踏入半步。就連書房,她本來也是進不去的,要不是老夫人領著她進去,只怕她現在還只能在外面徘徊。
醉酒的人,毫無理智可言,與她爭辯,只怕更引起麻煩,臥房就臥房,他就忍耐一次,因為很明顯,這次她完全是打算不講理的,他拗不過她。
用力地將門推得大開,晶亮的眼兒一掃,哼,果然是韓玉竹式的風格,整個房間雖然寬闊,但是卻一覽無遺,簡單得讓人懷疑這真的是他們霞靄國這樣一個大國的左丞相府嗎?
進門的左邊就是一張大得出奇的書案,上面又像書房般擺了一桌的筆啊書之類的東西,再就是一個木制的衣柜,簡單的桌椅和一張大床,很有韓玉竹的感覺,整潔干凈,但是太過樸素。
聯想起自己那精致的閨房,韓玉竹的臥房,寒酸得讓她差點掉下眼睛來。
這樣的房間、這樣的擺設,她小姐一般是連踏足都不肯的,可是這是他的房間,他最隱秘的地方。房間里有著一股淡淡的味道,那好似他韓玉竹所獨有的味道,清新地如同春天曠野的草地般,讓她踩著腳下的地板都覺得輕飄飄地。
“凳子在那邊。”這個女人搞什么鬼?怎么無視桌椅,直接往他的床鋪走去?
“我有眼睛自己會看!”回頭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偏要往那一直吸引她的大床走去,干凈潔白的棉質床單,整整齊齊的薄被和擺放得宜的枕頭,這個男人,真是生活得一絲不茍,明明就不如自己的絲質床單被子華麗舒適,但她就是想躺到上面去,狠狠地打個滾兒,將他的氣味抱個滿懷。
前進的步伐被拉住了,抬頭一看,是那個一臉不自在的男人。
“坐這邊來!毕胍獙⑺肋吚屗M來臥房,已經是他的極限了,隱私如床這種東西,他實在不想與一個女人分享,而他只要一想到她躺在他床上,那種感覺就讓他全身的不舒服,還有一絲絲的不明所以的感覺。
“你現在想要主動碰我了?”云纖纖甩開他阻攔的手,總是這樣,總是只有在要拒絕她的時候,他才會接近她一點點,還帶著滿臉的不情愿與勉強,為什么?為什么他總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她只是喜歡他,單純地喜歡他而已?
為什么不給她一點的機會,為什么要無視她的愛戀?他真的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這么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家,喝得醉醺醺,也就算了,F在還要硬闖男人的臥房,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就算你是個酒樓的老板娘,也不該如此隨便!彼幌胝f這種重話的,但天生的守禮教與循規蹈矩,讓他實在受不了她這種離經叛道的行徑。
他還要教訓她?認識這么久來,這是他對她說的最多話的一次,可是卻是為了教訓她?是啊,她是需要被教訓,教訓她為什么會愛上這樣一個男人,木訥不懂情趣,也就算了,還莫名其妙的不喜歡女人,無視她的付出,踐踏她的一番心意。
她為什么就是這么蠢,這么笨,世上那么多有錢有權又喜歡她的男人不要,偏偏要喜歡上他。
“夜深了,有什么話,以后再說,你先回去吧!彼@個樣子,看來也不可能會喝茶解酒了,與他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本來就于禮不合。
“我偏不走。你不喜歡我在這里,是吧?”她退后幾步,一直到腿兒抵到床邊緣才停下來,“我為什么要管你喜不喜歡?為什么要在乎你喜歡的東西?看看這個衣裳!崩鹉巧砭G羅裙,“老夫人說你只中意綠色,所以我從知道的那天起,就只穿綠色的裙裳;她說你喜歡清淡一點的食物,我天天想盡心思做出清淡的東西,想讓你吃得開心;她說你喜歡安靜,喜歡看書,我每次來找你都小心翼翼不敢弄出一點兒聲響,結果呢,做到你喜歡又有什么用,你感動過嗎?你有正眼看過我嗎?”
定定地看著她,眼里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快得讓人抓不住。
“沒有用,全都沒有用,做盡你喜歡的事情又如何,都不能讓你喜歡上我。我為什么要做?為什么?”情緒完全失控,用力地扯著身上的裳裙,“去它的綠色,我就喜歡桃紅色,就愛穿桃紅色,偏不要穿綠色!比缢憬z滑的衣裳在她的蠻力拉扯下裂了開來,露出里面淡綠的肚兜,清新的綠色襯著雪白如凝脂的肌膚,在燭光的照耀下,漂亮得驚人。
她,真的生氣了,這是韓玉竹看到她這舉動的第一個反應,這般失控,根本就不像他認識的那個云纖纖。他真的有傷她這么深?可是他們才剛認識不久,會有多深的感情?凡事講求邏輯的他,根本就想不通。
不過不能再鬧下去了,她身上的衣裳都快被她撕掉了,肌膚越露越多,這怎么可以?再不情愿,再不自在,他還是上前想要阻止她瘋狂的行為。
“夠了,夠了!”想要抓住那在衣料上施暴的小手,可是她現在力氣真的非常大。
“我才是受夠了,再不要做你喜歡的那種人,你也根本就不喜歡任何人!睔鈵灥男∪藘和崎_他的手,再將自己的水湖綠的裙子解下來扔到一旁,看到自己連褻褲的顏色都是水一般的綠,心里的氣久更大了,過分,連肚兜和褻褲都是他喜歡的顏色,自己可以再不爭氣一點,做到這么徹底,不想要,通通都不想要!
氣到極點的嬌媚人兒直接動手除下那礙眼的水綠,如玉的肌膚一大片一大片地暴露出來,讓韓玉竹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只是這一下的遲疑,那躺了一地的水綠裳裙如同夏天清晨最清澈的湖水般流泄一地,而那站在湖水中央的碧波仙子,赤裸的如同剛出生的嬰孩一般。
這,就是那讓許多男人朝思暮想的美麗女人,一身的玉骨冰肌,完美地讓人屏息,一頭烏黑閃亮的青絲經過剛剛的一番掙扎已經披散下來,秀氣卻又微微上揚的眉毛,顯露出主人的倔強脾氣,如扇子般濃密翹卷的羽睫下有著一雙晶亮柔媚如水的眼睛,和一張讓人一看就想深深吻住的鮮艷嘴唇,線條優美的脖子和肩膀,豐滿晶瑩的玉乳和讓人不盈一握的柳腰,纖細的腿兒,全身上下,每一分每一寸都是老天爺厚愛下的產物,美麗得讓人屏息,更加讓人手癢。
他忽然覺得呼吸變成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雖然在她衣裳盡褪的那瞬間,他連忙轉過身去,可是良好的視力已經讓他將她的嬌軀印入腦中,閉上眼睛,她完美的身體卻浮現在他的腦海里。
他竟然敢給她轉過身去!云纖纖不由得氣結。她裳裙除盡,他卻只會轉身,連看一眼的欲望都沒有,可惡,不想看是吧?偏讓他看。
上前一把摟住他的腰,使勁兒將自己貼靠在他的背后,明顯地感覺到他全身一僵硬得就像石塊一般。然后再是激烈的掙扎,想要將她推開,可惜她鐵了心要讓他不能再次將她推離,他越用力,她便粘得越緊。
有時,真不能小覷了心意堅定的女人的力道,他,推不開她。
柔軟的乳房貼在他的背后,隨著他們之間的動作,揉弄著他,雖然是隔著衣裳,但仍是挑逗十足,從來都沒有與一個女人如此靠近,心,突然慌了起來。
“你冷靜一點。”掙不開,第一次痛恨自己沒有學習武藝,讓一個小女人制伏得死死的。
“好啊,冷給你看!备纱嚆@到前面,摟住他的脖子,吻住他。
他們的第二次接吻,兩個人依然是經驗青澀得可怕的人,完全沒有接吻的技巧可言,她只懂得唇與唇的碾轉廝磨,接下來要怎么做根本就不知道,一切全憑本能。
他努力再唇與唇之間拉開距離,稍稍推離她,“你……”能說的話,就只有這么多了,酒給了她非比尋常的勇氣,用力將他一推,就將本不是肌肉型的男人推倒在臥鋪之上。
隨即壓上他,再吻了下去,光是唇與唇的摩挲不能滿足她了,伸出舌頭輕輕地舔著他,在他的臉上狂亂地舔舐著。
小手在他身上胡亂摸著,雜亂無章地想要剝除他的衣裳,這太超過了,他不能忍受這個,伸手抓住她的小手,“云纖纖!你給我清醒一點好不好?”
“我為什么要清醒?清醒可以讓我得到你嗎?”她認真地看著他,眼神是流露出情感不得所愿的痛苦,“玉竹,我真的好喜歡你,你可不可以也喜歡我?”
那雙充滿祈求與愛戀的眼眸,他竟然不敢看,平靜的心波被她這般不按理出牌攪得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