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早!
“爸,早……”咦?不對!這不是老爸的聲音!
楚蓁蓁猛一抬頭,赫然看見坐在餐桌旁的人不是昨晚“賣女求榮”的老爸,而是差點害她斷氣的死對頭段予書!
“你、你怎么在這里……吃我家的早餐,還用我的馬克杯?!”楚蓁蓁火大的橫過桌面搶回那只她慣用的馬克杯,由于動作過大,杯內的牛奶灑了幾滴出來。
“你也知道我一個人住,所以從今天起,我來搭你們家的伙!倍斡钑钠桨朔的說道,伸手又將馬克杯挪回自己面前。
“誰讓你搭我們家的伙?”肯定是老爸了,總不會是她!
楚蓁蓁又要去搶杯子,手卻被他一掌壓住。
“我都喝一半了,你搶什么!”段予書將她的手推回去,吃早餐的好興致完全不受她影響。
“女兒,你的早餐在這里!边@時楚全才慢吞吞、陪笑臉的遞給楚蓁蓁一份焗烤鮪魚吐司及熱騰騰的牛奶。
“爸,你怎么答應讓這個奸人搭我們家的伙?”楚蓁蓁氣極敗壞的質問父親。
“我沒有答應予書搭我們家的伙……”楚全趕緊搖手解釋。
“沒有?”楚蓁蓁提高音調!澳撬F在怎么會在這里?”她瞪著段予書,不歡迎的表情全寫在臉上。
“我真的沒有答應他來我們家搭伙……我是邀他來搭我們家的伙,哈哈哈!”整到女兒,楚全拍手大笑,一旁的段予書捧場的跟著大笑。
一個乩童,一個“桌頭”,超有默契。
“爸,你瘋了嗎?你讓這種人搭伙?他是付了你多少錢?”楚蓁蓁被楚全回答問題的方式惹得更火。
“哎呀,談錢多傷感情,予書是自己人又不是外人,而且我覺得愈多人吃飯,愈熱鬧嘛!”楚全捏了捏女兒的臉頰,根本不將女兒的抗議放在眼里。
“沒錯!那最好把街友全都邀回家來搭伙,最熱鬧啦!”楚蓁蓁一雙眼如雷達般輪流狠瞪著那兩位“狐群狗黨”,沒半點好臉色。
“哎呀,女兒你講這話就不對了,街友有街友的游牧方式,和予書是不一樣的嘛!”
“對呀!我不一樣,我喜歡有家的感覺。我和楚爸情同父子、跟你情同夫妻,所以一起吃飯是十分正常的事!背细概^招中,段予書也不甘寂寞的硬是插進來。
“誰跟你情同夫妻!”楚蓁蓁“唰”地起身,雙手往桌面一拍,身子往前傾,一張夜叉臉狠狠的瞪著他。
“咱們一見面就吵個沒完,不過吵得再兇還是在一起,不舍得分開,我們這不是情同夫妻,不然是什么?”段予書鎮靜的接收她那炮火猛烈的目光,一點也不在意她粗暴的舉動。
“誰要跟你在一起?誰又舍不得分開?你愈說愈過分!”楚蓁蓁激動的連口水郡嘖出來了。
“喂!你的口水噴進我牛奶里了!”
“天意!這就是叫你不要喝我家的牛奶。”口水亂噴是沒什么形象,但楚蓁蓁也不會為自己感到丟臉。
正好她的嘴毒,他若敢喝下摻“毒”的牛奶,算他有種!
“天意就是要我們‘相濡以沫’、‘水乳交融’……”段予書執起杯子就口,當真喝下那杯牛奶。
“交融你個神經病,你還真喝?!”
楚蓁蓁伸手撥掉他的杯子,剩下一點點的牛奶全灑光了,而段予書則滿嘴白胡子,像家里養了一頭牛……
“你們兩個還是像以前一樣愛斗嘴,愈斗表示愈在意對方……哈哈哈!”楚全非但沒勸架,還在一旁邊吃早餐邊看好戲,笑得合不攏嘴。
家里好多年都不曾這么熱鬧了,楚全希望段予書與楚蓁蓁在經過歲月的洗禮之后,這次能有個好結果。
畢竟,沒有人比楚全更了解楚蓁蓁蓁的個性,就算她嘴里不說,他也知道當初女兒硬是吵著搬家,與段家斷絕往來是因為段予書的刺激和傷害。
楚蓁蓁不冀望愛情,不屑與男人交往,全是因為她心里既愛著又恨著段予書。
解鈴還需系鈴人,除了段予書,沒人能靠近她一步,更遑論替她解鈴了。
段予書可說是她心理的病菌,而他是否能由壞菌轉成滋養幸福的益菌,就端看他的努力與造化了。
楚全頂多只能從旁敲鑼打鼓,湊湊熱鬧,真正主演的終究是楚蓁秦和段予書。
“爸,你別說了!總之,你讓段予書在我們家吃飯,我就再也不回家吃飯!
“喂!楚蓁蓁,你干嘛這樣講?我又不是不付伙食費……”
“誰在跟你講伙食費?是你這個人惹人厭,不是錢的問題,你明白嗎?不明白也不要模糊焦點,行不行?”楚蓁蓁的回馬槍耍得俐落又剽悍,誰數他聽話不聽重點。
“我的焦點全在你身上……”說著,段予書眼睛突然發光發熱,帶著色咪咪的火焰愈燒愈旺,正想用熱力四射的眼神攻勢,企圖電得楚蓁蓁暈頭轉向時——
“喂!予書,白胡子先抹干凈,不然優雅浪漫的情境減了一大半就可惜啰!”有感于段予書正要發揮男人與生俱來的點火特技,卻礙于一圈白胡子有損美感,楚全熱心的提醒。
“啊,是喔?”段予書這才抽張面紙抹抹嘴,準備重新發功一次。
“你們兩個腦子都不太正常,不如一起去看醫生,也許兩人同行掛號費還可以打八折!北凰麄円粊y,楚蓁蓁早沒胃口了,氣呼呼的將頭一甩,干脆上班去。
“喂!女兒,晚上記得要回來吃飯!”楚全在她背后大叫。
“不回來了,我晚上有約會!背栎璐舐暬貞。
有約是真的,但絕非男女之間的“約會”,她會這么說,無非是故意說給那兩個狼狽為奸的男人聽的,教他們緊張一下。
“什么?!你有約會?!”
果然,兩個男人一同追了過來,一人抓她一只手,沒交代清楚絕不能走。
楚全這下可急了!開玩笑,段予書沒出現也就罷了,既然他出現了,他可認定他才是自己女婿的最佳人選,豈容外頭那些家伙來攪局?
“你跟誰約。繉Ψ浇猩睹?我認不認識?”楚全率先發問。
再怎樣說,他也會選擇站在段予書這一邊,共同抵御外侮是情同父子的兩人必備的革命精神。
“他多高?老的還是年輕的?帥嗎?英俊嗎?瀟灑迷人嗎?有我玉樹臨風、傾倒眾生嗎?他也會吵架、給你刺激嗎?”段予書連珠炮似的問題緊接在后。
太危險、太危險了!原本就出師不利的段予書,這下更是危機意識高漲。
不行,他絕不能眼睜睜看楚蓁蓁被閑雜人等給拐走。
“他家住哪里?有沒有父母?有沒有兄弟姐妹?有沒有家產田地?是哪個學校什么科系畢業的?現在在哪里高就?一個月賺多少錢?”
“他對你很好嗎?他是真心喜歡你嗎?你不懷疑他是為了你的美色才追你嗎?你喜歡他嗎?那你拿我怎么辦……”
“女兒,你說話呀!”
“蓁蓁,你回答我呀!”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楚蓁蓁奮力甩掉兩只大手!澳銈冊賳,我馬上離家出走,不只不回來吃飯,晚上也不回來睡了!”
什么拿他怎么辦?說得好像她紅杏出墻似的。就算她跟別的男人相戀,又犯得著費心思想“該拿他怎么辦”嗎?
他以為他是誰?別忘了,他可是她楚蓁蓁恨之入骨的男人!
“啊,不要這樣嘛,有話好說啊,女兒!
“就是說嘛,有事不能好好商量嗎?干嘛離家出走,這次我是不可能再讓你離開的……”
“對、對,予書,我會幫你把她看得緊緊的,你放心!背R上安慰未來的女婿。
“楚爸,您真內行!”未來女婿豎起大拇指,贊了未來岳父一聲。
看他們惺惺相惜到無人能介入的境界,楚蓁蓁不免翻了翻白眼,心想這兩個人大概沒救了。
趁他們還在“我的心聲只有你最懂”、互相勉勵而忘了她的存在時,楚蓁蓁趕緊邁開大步離開。